韶关市市郊石皮村语言生活调查_客家论文

韶关市市郊石皮村语言生活调查_客家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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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陂村是粤北韶关市浈江区新韶镇石山管理区的一个自然村,位于韶关市东郊12公里处。全村有蒋、刘、邓三大姓,分别居住在蒋屋、刘屋、邓屋三个相连成片的居民聚落当中,共116户,约610人。其中,蒋屋99户,约500人;刘屋19户,约80人;邓屋8户,约30人。石陂村的地理环境与粤北多数地区一样,属典型的山地丘陵,种植业是当地的主要经济来源。另外,尚有一些村民从事私营煤窑的开采,以增加经济收入。石陂村的交通不算便利,村中只有一条简易公路通往韶关市区和与之毗邻的曲江县大塘镇。大塘镇实际上成了包括石陂村在内的周边地区农副产品集散地,每逢“墟日”(农村集市日),石陂村的居民多往大塘赶集,从事各种买卖。自然地,石陂村与大塘镇为中心的客家地区的往来,包括婚姻嫁娶,显得十分频繁。

石陂村的语言生活十分特殊,与周边的客家村落很不相同,故常常为人们所称道。全村通行三种方言,即“虱嫲声”,客家话和白话(粤方言)。其中,“虱嫲声”被称为“祖公声”(意为世世代代口耳相传的母语方言),是当地固有的一种方言。这种土话主要分布在粤北的曲江、仁化、乳源等县及韶关郊区部分村庄。《中国语言地图集》把它归入韶州土话,其系属有待深入研究。今天,石陂全村30岁以上的居民(除外地嫁来的妇女),都还会说一口流利的“虱嫲声”,30岁以下的居民,则已经有相当一部分的人停留在只会听不会说的程度;客家话是韶关市郊区地域性的共同语,石陂村的居民在与周边客家人的交流交往过程中自然学会了客家话。如今,全村除那些还没有学会说话的婴儿,都熟练地掌握客家话。白话是在韶关市区通行的地域性共同语。石陂村的青少年多到韶关市区上中学,不少成年人则到市区工作或经商,都经常往来于村寨与市区之间。另外,随着白话广播、电视在村里的普及,如今石陂村有一半以上的人都会说白话,当然,有些人说得并不很流利。这样,土话、客家话和白话三种方言在石陂村110 多户人家中并存。那么,它们是如何交替使用的呢?即对于不同的居民来说,何时何地对何人使用何方言,也就是他们是如何视不同的情景而进行语码转换(Code—Switching)的呢?其中是否有规律可寻?从1995年起, 我们曾三度调查了石陂村的语言生活。在全面了解的基础上,采用分层判断抽样的方法,抽查了20个家庭共129人,其中蒋姓15户100人,刘姓3 户16人,邓姓2户13人,考察三种方言的习得过程、 掌握程度以及在家庭和村中并存并用的情况,借此窥视全村的语言生活。根据我们实地调查的感受和通过对问卷材料的统计分析,我们认为年龄、权势和性别是制约当地居民掌握和使用三种方言的最重要的因素。下面分别举例加以阐述。

壹 年龄

年龄是影响石陂村居民对三种方言掌握程度和使用情况的最重要的一个因素。我们把当地居民掌握某种方言的熟练程度分为A、B、C、D四级。A级指能够流利、自如地听说;B级指能够听懂,但说得不够流利、自如;C级指基本能够听懂,但只能简单说上几句, 交际有相当的困难;D级指听不懂,说不来。这样,上述20个被抽样的家庭,排除33 个外嫁来的妇女(主要是从周边客家地区嫁来),6 个还没有语言能力的婴儿,90个当地居民掌握母语“虱嫲声”这种土话达到A 级程度者按年龄段统计如下:50岁以上的有18人,达A级的18人;31至50岁的有21 人,达A级的21人;16至30岁的有21人,达A级的12人;16岁以下的有30人,达A级的为零。

可以看出,中年以上的当地居民,都还熟练掌握土话;16至30岁这一年龄段属青少年,已几近一半的当地居民只能听而不能流利、自如地说土话了;16岁以下这一年龄段的具有语言能力的少年儿童,一概不能熟练地说土话,其中达到B级的有9人,只达到C级的有21人。

“虱嫲声”是石陂村居民世世代代口耳相传的“祖公声”,即母语方言。石陂村中“宁卖祖公三斗地,唔卖祖公一管声”和客家人“宁卖祖公田,唔卖祖公言”的祖训一样家喻户晓,妇孺皆知,说明当地居民与周边的客家人一样,也有着维护母语的鲜明的语言态度和忠于母语的强烈的语言感情,从而构成一种持久、稳固的语言心理。照道理,在上述语言心理的支配下,土话作为母语方言将被当地居民一代又一代地承传下去,不致于被遗忘或抛弃。但是,近十几年来,随着社会的迅猛发展,地区性的人员往来和商品流通出现了前所未有的频繁,年轻一代出于实用的需要,已不再那么积极学习当地的母语方言,转而学习和使用周边地区通行的客家话和韶关市区通行的白话,以便能够和附近的居民交流,更好地适应社会和走向社会。年老一代在固守“祖公声”的同时,语言态度也逐渐变得宽容,多数人并不强求这十几年出生的新一代要坚持使用土语,也不那么积极教授咿呀学语的小孩儿说土话。所以,土话到了现在的年轻一代,基本上已被抛弃了,取而代之的首先是客家话。其实,石陂村的居民不单是年轻人,中、老年人也多在孩提时候即学会了客家话,只不过中、老年人在学会客家话的同时还固守土话。这样,石陂全村的居民,除没有语言能力的婴儿,都熟练地掌握客家话。

1916年,粤汉铁路南段(广州至韶关)开通,白话随着广府商人进一步流传到韶关。特别是抗战时期,广东省政府曾一度迁至韶关,白话逐渐在韶关市区占了上风,逐步取代了韶关市区的土话。这种土话当地人称“本城话”,与“虱嫲声”相近,如今会说该土话的韶关市民已很少。据石陂村老一辈居民介绍,解放前石陂村即有人学会了说白话。到了今天,已是一半以上的人能操白话。上述20户123 个具有语言能力的居民掌握白话的情况按年龄段统计如表一:

表一 按年龄段掌握白话情况统计表

A 级

B级C级D级

总人数 人

百 人

百人

百人百

分 数

分数

分数分

比 比 比 比

50岁以上32

9

28%10

31%13 41%0 0%

31~50岁36 25

70% 8

22% 3

8%0 0%

16岁~30岁 25 20

80%4

16% 1

4%0 0%

16岁以下30

27% 8

27%13

43%

7 23%

由表一可以看出,16至30 岁的青少年熟练掌握白话的人数所占百分比最高达80%。其次是中年人,再次是老年人。16岁以下的少年儿童,熟练掌握白话的百分比最低,只有7%。 这是因为这一年龄段的人多数是在家庭中先学会说客家话,上了初中(初中一般都在市区上学)才开始学说白话。只有到了初中毕业之后,才能说一口流利、自如的白话。由此可见,白话在石陂村有越来越普及的趋势。

石陂村的居民掌握母语土话、白话的熟练程度因年龄的不同而有所差异。与此相联系,不同年龄的居民在村中和家中所使用的方言也有所不同。在村里,除了从外地嫁来的媳妇外,总的情形是老年人之间多使用土话;老年人与中年人之间以及中年人与中年人之间有的说土话,有的说客家话;年轻人之间多说客家话,偶而说白话;年轻人与中年以上的人之间多说客家话,偶而说土话。在家庭内部,大致情形与在村中一样,试以蒋朝开一家为例。蒋朝开本人70岁,妻子70岁,他们的母语都是土话,也熟练掌握客家话;儿子36岁,媳妇36岁(母语也是土话),均熟练掌握土话、客家话和白话;孙子11岁,双胞胎孙女8 岁(分别用孙女[,1]和孙女[,2]表示),均熟练掌握客家话。蒋朝开一家家庭交谈用语见表二(假设表头横行的成员是发话者,表左竖行的成员是受话者。下同。)

表二

蒋朝开家庭交谈用语表

蒋朝开妻子儿子儿媳孙子

蒋朝开 土话土话土话客家话

妻子 土话 土话 客家话客家话

儿子 土话 土话 客家话客家话

儿媳 土话客家话客家话 客家话

孙子 土话客家话客家话客家话

孙女[,1] 土话客家话客家话客家话客家话

孙女[,2] 土话客家话客家话客家话客家话

孙女[,1] 孙女[,2]

蒋朝开客家话 客家话

妻子 客家话 客家话

儿子 客家话 客家话

儿媳 客家话 客家话

孙子 客家话 客家话

孙女[,1] 客家话

孙女[,2] 客家话

由表二可以看出,蒋朝开在家中无论对谁都坚持用土话; 妻子对丈夫和儿子用土话,对其他人使用客家话;儿子对父亲和母亲用土话,对其他人用客家话;儿媳对公公用土话,对其他人用客家话;孙子和两个孙女则无论对谁都只用客家话。可见,用何方言在家庭中也体现了年龄的差异。

贰 权势

这里的权势不是指一般意义上的权柄和势力,而是社会语言学的一个术语。在我国长期以来的农业社会中,家庭中一家之长在妻子和儿孙中的威望以及对妻子和儿孙的某些权威,均构成一种权势关系,它在某种程度上带有封建家长制的烙印。在石陂村,权势关系也是影响家庭语言掌握和使用的重要因素,突出表现在老一辈的家长对母语方言的极力维护上。但是,土话作为石陂村的母语方言,其使用范围正在逐渐萎缩,其交际功能正在逐渐减弱。老一辈家长对母语极力维护的权势,也随着母语方言地位的下降而逐渐削弱,他们实在无法要求来自客家地区的妻子学说土话。然而,他们尽管不要求妻子要学会说土话,但至少要学会听。在只会说客家话的妻子面前,他们决不会改口说客家话。在我们抽样调查的20个家庭中,有10个三代同堂的家庭,祖母(年龄均在50岁以上)嫁自客家方言区,几十年过去了,他们基本上都能听懂夫家的土话,但是不会说。她们与丈夫交谈时,各说各的方言,谁都不迁就对方。据说,夫妇间这种独特的交际方式在石陂村由来已久,当地人习以为常,以蒋俊贤(61岁)与其妻(52岁,嫁自一个叫黄浪水的客家村落)为例。夫妻交谈时,蒋俊贤坚持使用土话,其妻则坚持使用客家话,几十年如一日,交流竟也畅通无阻,毫不觉得别扭。相反地,蒋俊贤与自己的母亲、弟媳(均嫁自客家地区)及村中其他嫁自客家地区的妇女交谈,则主动使用客家话。他认为,客家话不是“祖公声”,而是“老婆声”(妻子娘家的方言)。对妻子以外的人说客家话可以,对妻子说客家话则有损自己的权威和尊严,万万行不得。由于这个原因,媳妇刚从客家村落嫁来时,虽然听不懂土话,但丈夫一点也不迁就,宁可在使用土话时辅以手势,也决不改口说客家话。蒋俊贤介绍了妻子刚嫁来时夫妻交际的情况:我叫她打水,一边用“祖公声”告诉她,一边指着水井、水桶;我叫她煮饭,她虽然听不懂我的“祖公声”,但总明白我指着锅和灶台的意思吧!时间久了,她自然会听懂我们的“祖公声”。我们问他为什么不对妻子说客家话,他反驳道:我为什么要说“老婆声”呢?据我们了解,这种交际现象在上述10个家庭的50岁以上的夫妻中竟无一例外,很是耐人寻味。但是,在50岁以下的夫妇中,妻子如果也嫁自客家地区,丈夫则基本迁就妻子,与之交谈时使用客家话。由此可见,土话的地位(特别是由此体现的权势感)在中青年人的心目中已经有所下降了。

我们还发现,凡是一个三代同堂的家庭,如果祖父已去世,不会说土话的祖母具有该家庭的权势,那么,该家庭的语言生活便发生变化,即由土话、客家话并存并用的格局转变成单纯使用客家话的格局。在抽查的20个家庭中,有5个家庭属于上述情形。 这些家庭都放弃使用土话而单纯使用客家话进行交流,没有一个例外。以蒋德华(43岁)一家为例,蒋德华的父亲已去世多年,其母(68岁),其妻(43岁)都嫁自客家地区。他有一男三女,年龄在16至23之间,都只会说客家话而基本上不会说土话。这样,全家的交际用语便只能是客家话了。据蒋德华介绍,他父亲在世时,他们父子是一定要用土话进行交谈的。如今,自己的四个子女都不会说土话,蒋德华认为与父亲的过早去世有关。如果父亲不那么早去世,日常生活中就会坚持用土话与孙子交谈(以维护自己的权势),那么他们就会或多或少地学会一些土话。

石陂村蒋、刘、邓三个姓氏中,刘姓对土话的使用维持得最好,这在石陂及附近的居民中是有口皆碑的。每当我们提及土话的时候,蒋姓、邓姓的老人家都会感叹不已,一致认为“祖公声”在本姓本族即将失传,唯有刘姓还在坚持使用。我们在刘屋的调查证实了上述的说法,以刘友明一家为例。他本人74岁,当过煤矿工人,妻子72岁(嫁自客家地区),儿子33岁,儿媳31岁(也嫁自客家地区),大孙子9岁,二孙子8岁。他们在家里谈话用语见表三:

表三 刘友明家庭交谈用语表

刘友明妻子儿子儿媳大孙子二孙子

刘友明 客家话土话客家话 土话 土话

妻子土话 客家话 客家话 客家话客家话

儿子土话客家话客家话 土话 土话

儿媳客家话 客家话客家话 客家话客家话

大孙子 土话客家话土话客家话客家话

二孙子 土话客家话土话客家话 客家话

由表三可以看出,刘友明除了对儿媳妇说客家话外,对其他家庭成员都说土话;儿子对孙子也还坚持使用土话;唯有两个孙子之间已不再说土话而改用客家话了。可见,到了刘姓的最新一代,土话也开始让位给客家话了。

同样是三代同堂的家庭,蒋姓、邓姓的第二代与第三代之间已经改用客家话,土话只保留在第一代和第二代之间,以蒋朝同一家为例。他本人65岁,文盲,妻子63岁(嫁自刘屋,说土话),儿子34岁,儿媳32岁(嫁自客家地区),孙女9岁,孙子8岁,家庭交谈用语见表四:

表四 蒋朝同家庭交谈用语表

蒋朝同妻子儿子儿媳 孙女孙子

蒋朝同 土话土话客家话 客家话 客家话

妻子 土话 土话客家话 客家话 客家话

儿子 土话 土话客家话 客家话 客家话

儿媳 客家话客家话 客家话 客家话 客家话

孙女 土话 土话客家话 客家话 客家话

孙子 土话 土话客家话 客家话 客家话

由表四可以看出,蒋朝同除了对儿媳说客家话外,对其他家庭成员都说土话,这与刘姓的同年人一样;但儿子对孙女和孙子只说客家话而不说土话。刘姓则不然,三代人之间都还使用土话,上述刘友明家即是一个代表。这是为什么呢?据介绍,蒋姓人口多而分散,宗族中的长辈不具足够的权势,宗族观念淡薄,宗族组织松散;邓姓人口最少,但外出工作的人口比例最高。这些因素都不利于他们维护自己的母语。刘姓的长辈较具权威性,他们明确要求子孙后代要会说土话,否则,将被视为数典忘祖,清明节不准他们为列祖列宗扫墓。这样,刘姓即便是这十几年来出生的新一代,也都还会说土话,只不过不那么熟练、自如。

叁 性别

如前所述,土话是一种正在萎缩的方言,从周边客家村落嫁来的媳妇并不学习本村的母语方言,即使嫁到村中几十年,她们仍不会说土话,因而,在成年人当中,会不会说土话体现了明显的性别差异。在村中,不论是老年妇女还是年轻媳妇(嫁自本村的妇女除外),与本村人交际时,双方都只使用客家话。但在夫家,50岁以上夫妻之间对话双方使用的语言与50岁以下的夫妻有着明显的不同,前面已经谈过,此处不再赘言。

韶关是粤北的政治、经济、文化中心,市区所通行的白话,必然会凭籍着城市的中心地位而辐射到周边的农村。包括石陂村在内的郊区农民,为了加强与城市各方面的联系,便积极学习和使用白话。过去,石陂居民掌握白话,仅把它作为一种备用型方言,即只在对村外讲白话的人交流时才使用,在村中并不通行。今天,随着语言观念的变化以及婚嫁地域范围的扩大,白话已进入少数家庭(尤其是娶了母语是白话的媳妇的家庭),形成了三种方言并存并用的格局,以蒋建华一家为例。蒋建华本人34岁,大专毕业,在外村当教师。其父(64岁)曾当过铁路养路工;其母(60岁)是客家人,只会说客家话;其妻(33岁)也是客家人,但熟练掌握白话;其子(9岁)会说白话和客家话。 蒋建华一家交谈用语见表五:

表五 蒋建华家庭交谈用语表

父亲母亲 蒋建华妻子儿

父亲客家话 客家话白话白话

母亲 土话 客家话白话白话

蒋建华

土话

客家话

白话白话

妻子 白话

客家话 白话 白话

儿子 白话

客家话 白话 白话

由表五可以看出,父亲对母亲及蒋建华本人说土话,对蒋建华的妻子、儿子说白话;母亲不管对谁,都说客家话;蒋建华对父、母亲说客家话,对妻子、儿子说白话;妻子、儿子不管对谁都说白话。蒋建华的父亲从对儿子说土话,到对孙子说白话;蒋建华从对父亲说客家话,到对自己的儿子说白话,反映了他们语言观念的转变,也反映了石陂居民家庭语言交际格局变化的趋势。

但是,并不是每个石陂居民都能掌握和使用白话。在石陂村,白话的掌握程度和使用情况也体现了明显的性别差异,这是农业社会家庭“男主外,女主内”的传统造就的。长期以来,男性在务农之余,为了更好地谋求生活的出路,他们走出家庭,与包括说白话的韶关市区居民在内的各种人群交流来往,这就决定他们必须学会说白话。女性除了从事农业生产,还得哺育小孩,操持家务,不可能有很多时间外出,与村外人交往的机会较男性少得多。这样,她们学会说白话就缺乏可能性必要性,这在中年以上的妇女中表现得尤为突出。请看表六:

表六 不同年龄的男性女性掌握白话情况统计表

性别

男性 女

统计 总 白话达总白话达 占总人数

人 B级以上 占总人数 人

B级以上百分比

人数 百分比

数 人数

40岁以上 2121

100%

24 3

12.5%

20岁~40岁

2222

100%

19 14

73.7%

20岁以下 18 8 44.4%

19 8

42.1%

由表六可以看出,40岁以上的居民,掌握白话的程度达B 级以上者男性和女性显示了性别因素的重大差异;20岁~40岁的居民,性别因素的差异缩小。这是因为这一年龄段的女性与40岁以上的女性有所不同,在这十几年的改革开放浪潮中,她们也与同年龄的男性一样走出了家门,到韶关市区或珠江三角洲经济发达地区谋出路,于是多数人掌握了白话;20岁以下的少年儿童,男、女掌握白话的百分比相近,性别因素的差异已经很小了。

综上所述,年龄、权势和性别三个因素制约了石陂村的语言生活。今天在家里和村中继续坚持使用土话的多是那些中、老年人,年轻一代已基本上说客家话了。客家话是韶关郊区乃至整个粤北地区的地域性共同语,是粤北的一种优势方言,对包括石陂“虱嫲声”在内的各种土话形成包围之势。说土话的居民为了生存和发展,不能不走出家庭,走出村寨,与周边的客家人交流、交往,这样,他们就势必要掌握客家话。调查表明,今天客家话已成为石陂居民主要的交际用语,并且有逐步替代土话的趋势;白话是韶关市区的交际用语,是广东全省的优势方言。近十几年来,随着珠江三角洲经济的高速发展,许多石陂人前往打工或从事其他经济活动,白话显得日益重要,从而推动村民,特别是年轻一代,更加积极地学习白话,以适应对外交流的需要。可以想见,白话也将逐步进入石陂人的家庭,与客家话构成并存并用的双方言交际格局,而土话终将完全退出石陂人交际用语的系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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