组织变革中战略张力构建与实施途径——基于管理者“意义行为”的视角,本文主要内容关键词为:管理者论文,视角论文,途径论文,意义论文,战略论文,此文献不代表本站观点,内容供学术参考,文章仅供参考阅读下载。
组织变革与发展问题是组织科学领域中的重大研究课题。成功的组织发展离不开及时地进行组织战略调整,而后者恰恰是组织变革的重要动因和关键影响维度。然而,在组织进行战略调整与变革的进程中,组织成员个体的行为决策信息负荷通常会超出其一般认知加工的限度和判断能力,使其难以按照规范的决策方式和概率理论进行估算。而且,组织变革和发展的成功经验也表明,成功的组织安排不仅只是克服组织向既定目标变革的阻力,更需要员工对既定组织变革目标的支持和热情,但是,出于对既定利益的保护和对未知事物的恐惧等原因,致使组织变革成为了员工的重要压力源。因此,在宏观层面,新战略的实施往往并不会按照管理者所设计的战略变革轨迹而“自我实施”,它需要整个组织在新的战略框架下实现协同行动,需要组织具备能够“包容”新的战略意图的复杂特质。在此,本文借用物理学中的“张力”概念来刻画这种特质,称其为组织战略变革过程中的组织战略张力。在物理学中,张力实际上是一种拉力,是物体间或物体各部分之间所能承受的拉拽的力量。这种相互作用具有使物体发生形变或改变原有物体运动状态的效应。在本文中,张力则描述了在组织战略的变革过程中,存在的以某种方式或机制来实现或具备的、使组织个体间的相互作用和相互影响趋向协同共进的行为和认知的特质,从而更有利于将新的战略意图“内化”进组织系统。可见,组织变革中的战略张力是实现成功战略变革的必要手段和基本途径。那么,如何构建这种战略张力呢?对此,学界所进行的系统研究还尚为缺乏。基于此,本文试图从战略认知的角度,基于管理者所进行的意义行为来阐释组织变革战略张力建构的实现途径。 二、战略研究的认知途径 对于战略管理问题的认知研究派生于关于认知的心理学研究,它是对“管理者究竟通过怎样的途径来实现给企业带来实际的价值增值?”这一核心问题的积极回应。与经典的资源依赖理论、人口生态学理论、交易成本经济学等学术理论有所不同,战略的认知途径强调了个体/组织认知过程和认知结构对行为主体决策质量影响的重要价值(Cannon-Bowers & Salas,1993),这就意味着管理者、组织成员个体,亦或是组织认知结构的改善和意识的提高,对组织的发展会产生重要的影响。从个体认知的角度而言,它是个体行为主体基于自身的信息知识和逻辑经验,在现有的组织发展环境当中所进行的信息判断和加工,是其决策行为表征的最直接的影响因素。但若是考虑到决策者个体的有限理性问题,那么,个体认知在认知知识的结构方面则带有先天的局限性。 相应地,对于组织层面上的认知而言,虽然定义的方法众多,但是,最普遍的一种就是将其视为整个组织范围内相同或相似的认知模式、知识结构或思维方式。而且,众多学者(Weick,1969;Kiesler & Sproull,1982;Bartunek等,1992)都指出,组织认知能够有效地弥补个体认知所固有的“欠多样化的知识结构”的局限性。也有学者将其称之为“共有认知”(Klimoski & Mohammed,1994),还有学者将其称为“集体认知图”(Axelrod,1976)或主导逻辑(Prahalad & Bettis,1986)。在本文前期的研究中也曾指出(高静美,2007),个体认知结构的某些优点必然伴随着某些缺点的存在,个体所发挥的作用和最终所承担的角色很有可能是由其个人偏好来决定的,而不是对公共需要的响应。因此,必须有一种机制来实现对它的制约。 而且,进一步地,战略认知的理论与一般的认知研究也有所不同,战略管理问题的认知研究并不仅仅是一个思维或心理的过程,它要求个体和群体必须超越单纯的认知而进入行动的领域,也就是说,要求个体之间、群体之间,以及个体与群体之间要实现积极的行为互动。因此,按照这种观点,从组织认知的角度可以发现,组织认知是组织成员在信息、知识结构和认知风格等方面实现“共享”的关键过程性变量。“共享”意味着组织成员在知识结构或对未来的预期上的一种重合(Cannon-Bowers & Salas,1993)。不仅如此,一方面,“共享”意味着“共有”,就如同成员们共同使用同一件设备一样;另一方面,“共享”也意味着“分担”,就好像组织成员共同分担一项工作任务一样。因此,本文认为,组织层面上的认知并不意味着雷同或相似的思维结构,而是意味着组织个体通过互动和沟通的过程而持有的某种“相容”(而不是相同)的知识结构或观点,这些相容的知识结构或观点将帮助实现组织个体对未来的共同预期。在本质内涵上可以看出,它对组织“战略一致性”的形成是非常必要而且有益的。进一步地,本文接受组织个体认知与组织认知的概念划定,而且认为从战略认知的视角组织个体认知与组织层面认知是相互作用和影响的。但与此同时,相应地就会有这样一个问题,即组织中这种认知互动和影响究竟是怎样实现的呢?能否外推到具体的组织战略层面以引导组织的战略变革实践呢?这就是本文所要考察的管理者的意义行为范畴。 三、管理者的“意义生成”与“意义给赋” 将管理者的意义行为作为建构组织战略张力的途径正是基于认知方法进行战略研究的思考。对于组织的变革而言,变革不仅是结构和过程的变化,还是组织认知的再定位(Barr,1998;Barr,Simper & Huff,1992;Gioia & Chittipeddi,1991;Reger,Gustafson,Demarie & Mullane,1994),即对组织任务和目标的优先次序进行重新界定(Gioia,Thomas,1994;Thomas,Clark & Gioia,1993)。从认知视角上看,组织变革的成功与否不仅依赖于组织建立新结构和过程的能力,还依赖于组织传达新任务和确定优先次序的能力(Smircich,1983)。Smircich(1983)曾提出,许多组织可能会处于这样的情境,即“人们渴望方向,或由于缺乏被领导而感觉不知如何行动或无组织状态”。在这种状况下,组织对于管理者的认知导向和需求动机就会非常明显:在不确定的情境下,人们会倾向于从其他人那里找到正确地思考、感受与行动的线索。这种有意识的“战略引导实践”体现了近年来组织科学领域中出现的一种新的研究观点,即认为组织变革的成功或失败取决于管理者在相互交流和会话中如何阐释和推介新的变革定位或方向。在无数的变革实例中可以观察到,组织中个体成员在面对抽象的变革目标和复杂的变革环境时,常常会陷入“意义缺失”和“意义误读”的状态,他们看待变革的角度、态度也存在很大差异,这就需要管理者主动通过各种途径收集信息、理解和诠释战略变革的情境和主题、改变行为个体进行决策所需要的信息知识的表征结构与方式、建构组织新战略的指向框架而实现有效的战略指引。管理者的这种有意识的战略干预行为称为“意义行为”,它是影响组织个体成员和组织群体层面认知的重要机制。 从现有的研究文献中可以发现,大多数学者对于组织过程中的管理者进行的意义行为都进行了“意义生成”和“意义给赋”两个相互衔接部分的划分。实际上,意义生成与意义给赋是心理认知的一种过程,也是影响组织利益相关者理解和接受变革的重要因素。Weick(1995)曾指出,意义生成过程是由认知差异引起的,它代表了一种受约束的认知过程模型,即“制定—选择—保留”模型。组织成员面对模糊复杂的环境时,容易陷入“意义缺失”的状态,意义生成与意义给赋在这种情境下变得尤为重要。通过意义生成过程的进行,管理者能够对变革信息进行整理、归类,建立认知逻辑性,从而减少复杂环境引起的不适(Balogun & Johnson,2004;Weick,1993,1995;Weick等,2005)。而且,个体在意义生成过程中通过回顾和展望的反复循环,也能够形成对现实的再认知(Sonenshein,2010);另一方面,通过意义给赋过程的进行,组织管理者可以正确地指引下属员工对组织战略进行“正确地解读”(Gioia & Chittipeddi,1991)。同时,通过对员工意义的直接影响,还能够对其形成必要的激励,从而实现增强合作关系和引导合作行为的目的(Fairhurst & Sarr,1996)。 针对管理者意义生成与意义给赋的研究,学者们的研究焦点主要集中于意义生成与意义给赋的诱发条件、活动主体、运用的策略,以及意义生成与意义给赋的基本属性和过程等问题上。国外的相关研究中,联系组织变革问题的“意义生成”和“意义给赋”研究主要经历了两个方向的发展:一方面,研究者试图对不同维度的战略变革拟定“意义生成”和“意义给赋”的常规模式,比如,探讨管理者是如何在较高水平的情境模糊和不确定性下进行变革的;另一方面,在20世纪90年代,许多著作在“意义生成”战略上对高层管理者围绕战略变革如何构建和推介变革表现出了很高的兴趣。而且,这些著作大多使用单独和联合的叙事手法来描述管理者的“意义实践”。 Gioia和他的同事曾围绕着管理者的这种认知行为进行了大量研究,并将其概括成了“讲道理”和“给道理”战略(Gioia & Thomas,1996;Thomas,Clark & Gioia,1993;Thomas,Sussman & Henderson,2001)。他们将研究集中在了战略论述的释义迭代方面,因此,其研究采用了一种互补的角度:认为“讲道理”和“给道理”是两个互补的、互利的过程。“讲道理”与管理者基于战略变革的理解和解释的方式有关;“给道理”则关心的是“讲道理”影响的结果,是管理者去与人交流从而将变革推介给他人来获得支持。尽管这个过程从概念上来看有所不同,但是二者却是相互渗透的。从语言和行动来看,“讲道理”和“给道理”是有较少区别的两个领域,不像硬币一面就预示着另一面,任何一个都不能单独存在。他们的研究对于理解战略的产生和重新产生是非常有价值的。 Maitlis(2005)也分析了意义生成与意义给赋之间的差别,他认为,意义生成是一个“意义建构与重构”的过程,是个体试图从所处的环境中找出关键线索而建构的一个框架结构,以便于理解与解释变革情境的本质;而意义给赋则是个体通过某些方式试图影响他人对事物或事件的认识与理解。也就是说,它是影响别人的意义生成过程。Gioia & Chittipeddi(1991)也认为,意义给赋的研究主要是关注“领导者试图影响他人对组织现实的意义生成和意义建构,使之对组织现实的再定义朝着影响者期待的方向发展的过程”。实际上,对很多组织管理实践的考察都会发现,员工对变革的态度很大程度上受管理者所传递的变革信息的方式和内容的影响,从而选择支持、中立还是反对。 Maitlis & Lawrence(2007)通过对三个组织27个问题领域的分析,对意义生成进行了纵向定性的研究,剖析了意义给赋的组织环境,发现了领导和股东意义给赋行为的诱发和推进因素。研究表明,对于领导来说,那些不明确、不可预测以及包含众多不同股东利益关系的问题诱发了他们的意义给赋行为。组织面对某一特定威胁时表现尤为突出,而且领导者拥有应对威胁方面的专业知识,在这种情形下,领导者能够产生高水平的意义给赋行为。 国内研究方面,虽然对意义生成与意义给赋的研究起步晚于国外,但目前也取得了一些重要成果,并为本土研究打下了一定基础。尚玉钒(2010)认为,除了组织制度影响员工外,组织领导者如何阐释任务情境也会影响员工的认知情感。组织管理者可以用语言对所处情境进行逻辑性表述,将情境具体化,进而影响员工的认知感受性并促发其行为动机,在对领导影响下属认知感受的意义给赋系统研究中,她以企业颁发员工创新奖过程为例,用质性研究方法从意义给赋的角度对领导在颁发创新奖过程中所采用的语言框定、行为示范和互动反馈进行了分析;韩玉兰(2010)研究了中层管理者在理解和解读情境时的各种心理、行为表现;陈烈甫(2002)在研究中强调,在变革的过程中,管理者的任务之一就是营造出一个需要变革的内在意识,变革要从内在认知开始,也就是要让组织内每一个人都有所知觉;宋苏晨(2003)的研究指出,组织成员能否认真贯彻执行组织管理层的战略意图,很大程度上取决于他们是否认同和分享这些意图。意义管理就是要从这一层面上解决这一问题。组织的意义结构是一个非常复杂的系统,它是组织成员有关组织阐释的总和,其特点就是内在的异质性和矛盾性。就是说,应把管理的过程看作是一个不同观念和观点的谈判过程。对于管理层来说,统一认识应该是一个倾听、理解和说服的意义共建过程。尚玉钒、张晓军、席酉民(2009)以及尚玉钒、李磊、席酉民(2010)在对前人策略研究回顾的基础上,针对框架策略进行了研究,提出了领导主题框定对下属影响的作用机理模型;段锦云、王重鸣(2011)以及段锦云、王重鸣、田晓明(2013)分别探讨了框架效应的发生机制和框架效应解释的认知理论问题。 以上文献给予了大量有价值的信息。借鉴构建主义认识论,意义生成与给赋的研究重新关注了代理人关于战略知识的产生及其主体行为。然而,这一过程主要是由管理者的意识活动引起的,在现有的研究中,学者们大多将其战略变革的构建与推介的过程定义得很个人化,相应地,管理者隐性知识的重要性则被忽视了。事实上,隐性知识似乎同围绕着预期战略变革的显性知识一样,对“意义生成”和“意义给赋”起着重要作用。根据Castillo(2002),通常情况下,管理者所指的信息的核心内容都会用隐含意义抽象地加以表达。在实施战略变革时,使用语义性的隐性知识同获得合法性的正式会话一样重要。可是,要想将管理者的隐性知识也一并在其意义行为的考察当中得以实现,就必须利用客观的科学方法将管理者的隐性知识层面的内容进行内化性研究,对此,本文提出利用心理量表而进行综合测量的实施思路。 四、战略变革中管理者意义行为的构念体系与测度思路 1.战略变革中管理者意义行为的构念体系 按照对已有文献以及各个管理实践中管理者“意义行为”的考察,本文认为,从战略的角度讲,管理者的“意义生成”主要是一个将战略抽象和具体行动联系起来的持续过程。在这个过程中,管理者会通过利用多次的先验经验和所积累的知识等,将战略的“精神实质”进行框定,就像数学上的多次迭代的运算。而“意义给赋”则是管理者基于自身对战略的解读,并试图朝着优化战略的方向来影响员工们做出决策和意义建构的过程。二者是个连续、循环往复的过程。在这个过程中,管理人员有一系列管理行为付诸于“意义”的形成与传递,如对战略目标的转换与定位、重新构建次战略、说服员工等。这些管理行为概括地讲主要包括了两个重叠的行为:“选择行为”和“连接行为”。前者是针对组织变革战略信息的选择性解读;后者则是管理者为了实现“被选择”后的信息能够被有效传递而采取的诸如语言、行动等。那么,从信息学的角度看,管理者的这种“选择行为”和“连接行为”实际上是对组织战略变革信息的选择、加工并传递的目的性过程。 关于意义过程研究的文献中,学者们给出了不同的意义阶段或步骤划分。有学者探究了认知与行为之间的联系,以及这些释意过程与组织绩效结果之间的联系,将战略的意义生成过程分为扫描、阐释和行动这几个步骤(Thomas,Clark,Gioia,1993)。而有些学者对意义生成的过程给出了另一种划分,管理者在解释、沟通、执行变革时运用悖论进行释意过程,这个释意过程分为混乱、难题、困境、悖论、切实可行的确定性方案这几个阶段(Lüscher & Lewis,2008)。还有学者将意义生成的过程用一个模型形象地表现出来,其中,Basu & Palazzo(2008)从认知维度、语言维度和意动维度探索了组织在解释企业的社会责任问题时的意义生成过程,建立了一个意义生成的过程模型;而Pirolli & Card(2005)认为,意义生成是一个将信息转化成知识产品的过程。这个过程包括两个循环过程:搜寻循环过程和意义生成循环过程。结合已有文献对“意义过程”的认识,并参照Kotter(1995)关于组织变革流程的理解,本文提出“管理者—组织员工”的“意义生成—给赋”系统,如图1所示。 图1 管理者“意义生成—给赋”行为与员工意义影响 资料来源:作者绘制。 其中,管理者的“意义生成—给赋”行为由图1中阴影部分构成;由虚线框围成的区域表示组织员工受管理者“意义生成—给赋”影响的部分。很明显,管理者在对组织变革认知进行了“意义”信息的“新生成”基础上,再将生成的“意义信息”选择性地传递给员工,也即管理者的意义给赋实际上构成了组织员工的意义建构和相应的反应。在这个意义过程中,按照先前诸多学者们的研究,管理者将通过其象征性策略、语言框定策略、行为示范以及互动反馈(尚玉钒,2010)等,实现对组织变革的意义认知、选择、关联和传递等环节,并作用于组织员工的意义建构。基于此,为了实现在测量层面上对管理者意义过程的刻画,本文将这一意义系统归纳为是由信息框定、愿景导引、应变再造以及互动反馈四个部分构成的。而且,以上对管理者“意义行为”的刻画不仅强调了意义过程的联系,更强调了这一过程中的心理特征和认知模式,以及与管理者决策过程之间的联系。同时,此刻画包括了反馈的过程,即员工个体的意义建构与管理者意义导向情景之间的联系。这一循环过程是现有意义过程研究中往往被忽略的。 2.战略变革中管理者意义行为的测度思路 按照津巴多、利佩(2007)的观点,人们对于社会事物(事件或情境)的感知和反应主要由五个部分组成,包括行为本身、行为意向、认知、情绪反应和态度,并且它们相互联系构成一个态度系统。在这里,态度被广义地定义为建立在认知、情绪反应、行为意向以及过去行为基础上的评价倾向性,这些都可以改变人们的认知、情绪反应以及未来的行为意向和行为本身(Zanna & Rempel,1988)。而且,这在一定义上意味着态度的各个部分不是独立的,而是高度相关的。认知和态度与所谓的对某个事物的心理表征密切相关。情感反应和外在行为可以因事物在人们头脑中的出现而产生。反过来,它们又会为人们头脑中关于这一事物的心理表征注入新的信息。由此,关于某个事物和问题的态度、行为、认知和情绪就构成了一个人特有的整体反应系统。 本文认为,管理者的“意义行为”来源于组织变革的需要,是管理者基于组织变革认知而产生的以利于变革而进行的特殊反应过程,而且这一过程符合“刺激—反应”的关系逻辑。很多研究者和企业管理实践者在企业发生组织变革时,会较多地重视员工实际表现出来的行为反应,而常常忽略或轻视管理人员在员工做出行为反应之前所经历的认知反应和情感反应。而实际上,管理者的这种认知反应和情感反应会对员工的行为反应有很大的影响作用,它们之间具有十分密切的联系。因此,基于这种认识,本文提出借鉴并部分利用应对量表(COPE量表)的思想和测量问项,实现对管理者“意义行为”过程的系统测量。应对是个体在面对外界刺激时所做出的行为或改变自身的认知等一系列策略的总和(黄峥等,2010)。作为情绪认知理论的代表之一,Folkman & Lazarus(1985)认为,感知是人与环境交互作用的产物,相应的认知评价和应对则调节着个体与环境的相互关系;Lazarus进一步指出,应对也是一个变化的过程,它随着情境的变化而变化,并随着时间的变化而变化,而不是如传统研究者所认为的:应对是一种个性特征或一种固定的与所在刺激相联系的方式。例如,当个体将所面临的情况评价为可以由自己的行为控制时,问题为中心的应对策略占主导;而当个体认为自己无法改变局势时,情绪为中心的应对将占主导。因此,对于本研究中的管理人员来讲,其“意义行为”的测量也要将不同的应对策略包含其中。管理者接到上级管理者的变革信息后,他将采取各种“应对”手段和途径来搜集和筛选信息,通过整理、汲取来理解与阐释变革。为达到这一目的,管理者常常需要进行复杂的心理过程,在这个过程中,管理者不仅利用已有的对变革的心理认知或图示框架,而且还会结合与变革有关的背景知识(即组织现实)和变革目的(即组织目标)建立新的认识。基于“应对”的思想,对于管理者意义行为的构念体系测度则可以利用COPE量表辅助实现。 COPE量表是由C.S.Carver,M.F.Scheier(1989)编制的,也是目前“应对”研究中测评维度最多、测量问项最丰富的量表(它共有14个测评维度)。量表的设计是以Lazarus现象学的相互作用理论和行为的调节理论为基础,它能够在理论推断与经验分析并重的基础上比较充分地考虑应对行为方式的复杂多元性。较之单纯以因素分析方法而构建的量表而言,COPE量表在测量方面具有一定的灵活性。COPE既承认应对的相对稳定性,能够测量特质性应对;同时又承认其随情境而变化的特点,可以测量情境性应对。目前国内已有部分学者针对COPE量表进行了翻译和检验(韦有华、汤盛钦,1995;张卫东,2001a),并推出COPE的中文版本C-COPE。但C-COPE量表的因素结构与原COPE量表并不相同,且张卫东(2001b)批评指出,在构念等同性上缺乏必要的跨文化比较前提条件。因此,对于管理者意义行为构念体系的测度则不能直接采用C-COPE进行测量。而且,为适合研究的需要,基于COPE量表的核心思想和部分相关测量问项,本文提出以下测度思路(并且与原COPE量表直接关联的内容也在表1中得以体现): 从以上测量量表的设计上可以看出,原COPE量表的测量问项非常丰富,为测量管理者的“意义行为”提供了良好的问项来源与设计基础,但与此COPE量表不同,本研究所提出的测量问项至少在以下几方面与之形成差异: (1)在借鉴原COPE量表的基础上,为了与前述的管理者意义行为测量系统相一致,在问项设计的维度考量上进一步将原COPE量表进行“降维”和归纳处理。比如将原量表中的“寻求工具性的社会支持”、“寻求情感性的社会支持”以及“求助宗教”问项一并归纳在“寻求社会支持并伴有情绪反应”问项当中,将原量表中的“酒精—药物依赖性摆脱”问项进行了剔除,将“行为摆脱”与“心理摆脱”问项统归到“选择性框定或忽略行为”问项之中。 (2)在新量表的开发中,本文试图在问项的设计上增加“管理者—员工”间带有互动性倾向的问项,比如在信息框定维度,对于“核心问题(任务)的框定和评价标准”问项的设计,除了考虑到管理者对组织新的战略信息的直接描述方式外,还特别关注其信息关联方式。因为对于同一组织战略的变革信息,在管理者以同一方式甚至是在同一时间、同一场合下进行的信息表述,可能会由于管理者与员工间的信息关联渠道与方式的不同而存在显著性差异。比如管理者与其“亲信”和与“一般的员工”间进行信息的关联方式会有所不同,前者可能会更加趋向积极的表现,因为管理者在与其“亲信”的信息沟通中往往会附加额外的心理信息于其中。 (3)在新量表的开发中,结合一些实际的管理者行为实践与案例资料,在问项的设计上增加了诸如“建立危机的意识、找出并讨论危机”、“解释变革潜在的机会(积极意义的解释与成长)”以及“鼓励冒险和创新”等反映管理者实际管理技巧方面的问项,以期与实际的管理者行为相契合。 (1)从组织变革管理的实践层面考虑,作为组织发展重要议题的战略变革在具体的组织实践当中需要借助一定的“内力”来加以推动。从管理者的角度,这就是基于认知互动与影响而存在的管理者所进行的“意义干预”行为。作为战略变革的实际推动者和执行者,管理人员不仅要在组织活动当中获得组织员工的认同与支持,并把自己的管理工作做好,还需要认识到意义生成与意义给赋的重要性,提升意义给赋技巧,改进管理方式,提高管理效果。同时,从整个组织的层面来说,如果组织希望管理者能够更好地满足组织“战略一致性”的期望,希望管理者能够带领下级组织人员更有效地完成战略变革的使命,就要适当地诱发管理人员的意义生成行为,提升他们的意义给赋效果。 (2)从战略认知研究的层面考虑,组织变革进程中的管理者意义生成与意义给赋行为是组织认知结构改善的重要机制和途径,其作用机理研究有赖于对管理者意义行为的科学刻画和测度。本文所提出的相应的构念体系和基于COPE测度的思路,对于此问题的解决有一定的理论和现实意义,起到了抛砖引玉的作用。但与此同时,本文也注意到,对于此思路的实证研究和检验将成为下一步亟待进行的重要研究议题。组织变革中战略张力的构建与实施--以管理者“有意义行为”为视角_组织变革论文
组织变革中战略张力的构建与实施--以管理者“有意义行为”为视角_组织变革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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