访谈节目中女性身份建构的语用研究
李昱蓉
（晋中学院外国语学院，山西晋中030619）
摘 要： 女性作为社会中的庞大群体，在传统的性别主义中受生理、历史等因素影响，较之于能够在公共领域里扮演重要角色的男性，更多地被限制在一个与私人领域相关的次要的经验领域里。20世纪以来，随着女性越来越多地参与到社会分工中来，女性意识开始觉醒，如何在言语交际中借助话语来构建新的女性身份形象也开始具有重要的意义。
关键词： 人际语用学；人际管理；身份构建；女性主义
一、引言
20世纪以来，随着人类文明的发展，女性在强大自己的同时积极参与社会分工、为社会发展贡献自己的力量。但是，人类社会几千年传统思想中的父权、夫权文化模式影响甚深，女性主体意识在这种文化中很容易被压制甚至抹煞。因此，在新的时代中如何重新构建女性身份成为首要思考的问题。本文运用Spencer-Oatey的人际管理模式理论研究综艺访谈中女性的会话，以发现社会性别建构的语用模式，并探究现代女性在女性主义运动浪潮中如何用自己的发声冲破男权文化，用自己的话语构建新时代女性社会性别身份。
二、人际语用学中的人际管理模式
Spencer-Oatey，英国卢顿大学人际关系管理理论研究专家，在1993年提出“每一种语言中有着大量的语言选择用来管理面子和社会权势，从而管理人际关系”。［1］2000 年 Spencer-Oatey 提出了著名的人际关系管理理论，从说话人和听话人两个角度研究言语交际，该理论为言语交际理论开辟了新的领域。2005年，Spencer-Oatey进一步拓展了人际管理模式理论，她提出讲话人在交际过程或特定阶段有对彼此关系进行提升、维持、忽视、挑战或伤害等的管理关系的需求。［2］
Spencer-Oatey认为，语言使用影响具有社会属性的人际关系，因此交际者会使用各种语言技巧进行人际关系管理，人际关系管理主要包括面子管理、社交权利与义务管理和交互目标管理三方面。面子与交际者的个人或社会价值密切相关，它包括素质面子管理和社会身份面子管理。［2］素质面子管理指的是讲话人对听话人的自身品质方面的积极或消极的评价；社会身份面子管理指会话者满足或忽视他人社会身份面子，积极或消极评价他人在社会中的社会身份或角色。社交权利管理可以分为公平权和联络权管理，指的是交际者在交互过程中所需求的基本社交权利和义务，往往体现为特定的社会期盼。［2］人际关系管理理论中的素质面子和公平权从个人独立的视角研究言语交际行为，身份面子和联络权则是社会交际层面的研究。［3］
三、身份建构
身份具有被“建构”的性质。不论是个人身份还是集体身份都是随着社会的变化而变化的，它是由会话中的交际双方动态共建的，也就是说身份是主体在交际互动中构建而来的而不是事先指定的。袁周敏、陈新仁提出通过话语建构的身份是一种语用资源，它可以帮助交际者完成特定的交际目的。［4］由此可见，身份建构与人际关系密切相关。人际语用学中的关系指的是交际双方共同关注、照顾对方所建构的社会身份。［5］
排砂管岩屑返回微波信号的检测是一个工程实际问题，推导多普勒回波信号的时候可进行必要的近似和合理假设，比如排砂管中岩屑的大小和形貌，根据文献[7-8]，气体钻井过程中，最终能被成功带回地面的岩屑直径大多数小于2.5 mm，钻头破碎岩石形成的岩屑颗粒多成片状椭圆形[8]，为简化计算，该处假设每个岩屑颗粒都是球形的。其假设如下：
四、女性身份建构的人际语用研究
波伏娃提出，女人是一种社会建构的产物，女性是被社会建构为他者的人，她们长久以来的劣势等级划分是为巩固男性权力服务的父权制的产物。［6］Judith也提出性别身份作为社会交际的产物会随着情境和社会的发展变化而发生变化。［7］33720世纪以来，随着女性越来越多地参与到社会分工中，女性意识开始觉醒。因此，越来越多的女性借助媒体发声，用自己在交际中的话语重构社会遗留给这个群体的传统身份，使得女性这个长久以来被压制被曲解的身份在一代一代的女权运动中逐步得以改变。
（一）素质面子与身份建构
蒋方舟：我每次写作都特别坦诚，每次都是脱衣舞式写作，每次写作都是特别自我暴露……我觉得很多东西在我看来不叫自黑，比如说我原来发过我胖的时候大概比现在胖三四十斤吧。我Po出来也不觉得自卑，觉得挺励志的，我不是为了显得可爱或者跟大家拉近距离，是因为我觉得我的社会规范没有内化，很多大家觉得自黑的东西在我看来无伤大雅和根本不觉得有什么羞耻的……
素质面子与个人自尊和形象相关，主要包括知识、能力、外表等，它主要是指个体交际过程中期望获得别人对于自身品质方面的积极评价。
——一刻talks
蒋方舟：女性的审美也是一样，如果没有广泛的阅读、电影或者艺术的审美，就只能靠网上的这些网红来决定你的审美。
同种种子在相同温度下用液体冷却介质处理不同时间后，其发芽率有显著区别。以-15℃处理为例，处理1.5 d的X1，F6，H1，H4和K17种子4 d的平均发芽率最高，处理6 d的S10和K16种子4 d的平均发芽率明显高于其他处理时间（见图3）。在-15℃下处理不同时间的7 d平均发芽率可以看出，除S23和K17外，其余6种玉米种子经液体冷却介质处理后，7 d的平均发芽率最高且均接近100%（见图 4）。
一直以来女性在社会中没有清晰的定位，社会大众对于女性的审美还停留在符合男性喜好的锥子脸加丰乳肥臀小蛮腰，所谓的女人味大多与性格顺从贤惠相关，女性应该靠吸引男性来博取爱恋、加固婚姻，而蒋方舟讲述自己享受发布胖的照片来打破女性以瘦为美的身份形象，并用“无伤大雅”来形容自己的行为，借此呼吁社会不应该把胖瘦作为对女性美好与否的主要评判标准。与此同时，蒋方舟在采访中反复强调女性应该有独立思考和审美判断能力，而不是盲目地跟风网红，否则会导致现代女性表现出对男性审美的迎合。蒋方舟作为新时代女性尝试在各种媒体访谈中发声，用语言建构反传统的女性形象，也许微胖，也许没有那么温柔贤惠，但却是追求独立人格和思想的现代女性，以此来打破传统社会对女性美丽的规范束缚。
（二）社会身份面子与身份建构
社会身份面子可以由尊称或者自贬称谓来实现，它体现交际者的社会价值。越来越多的女性利用公众人物的身份在各种大众媒体访谈中用自己的发声解构传统社会束缚在女性群体身上的身份，进而达到建构女性新时代社会身份的目的。
记者：请问你是如何平衡事业与家庭的关系呢？
——Chic访谈录
俞飞鸿：亚洲的男性过度注重年轻这回事，它带来的欣赏标准老是在幼龄标准。我很反对女性污名化的词，剩女啊、小三啊这些词在外国都没有。
冯唐：外语有寡妇。
俞飞鸿：守寡widow，它是陈述一个事实。男人也叫，就是我们叫鳏夫他们叫widower。
第三，要不断提高与时代发展相一致的能力和素质。古人说：“学如弓弩，才如箭镞。”国学大师钱钟书，人们都说他满腹经纶，其实他的博大精深，更多来源于后天手不释卷。钱钟书说：“心在一艺，其艺必工；心在一职，其职必举。”成长不是一蹴而就，只不过是厚积薄发。我们要坚持面向新时代、面向高科技、面向全世界，努力成为新时代能堪大用、能担重任的有用之才。
通过回顾改革历程以及国有粮食企业面临的现状，可以发现国有粮食企业改革主要关注于产权制度改革和内部控制改革。
——铿锵三人行
新型超分子水杨酸联合面部护理治疗寻常型痤疮疗效观察………………段静娴，王 燕，马 琼，陈丽华，孙素姣（60）
这个访谈节目涉及到了女性社会身份的讨论，男主持人提到了传统社会对于女性的评判往往忽视了欣赏女性在社会分工中的能力，访谈中的女性嘉宾尝试让大家公平地看待女性与男性的社会身份。社会传统对于男性的宽容度远远大于女性，同样的行为，社会对男性的评判会温柔许多，而对女性则会强加污名化的特有名词。大龄女性会被冠以剩女的称谓，但是大龄男性却被称作钻石王老五，即使是同样的词汇，如女博士、男博士、寡妇、鳏夫也会因为社会对于女性身份的期待不同而带来不同的内涵。随着社会的变迁发展，历史留给女性的称谓枷锁有必要被打破，在这种对话中，俞飞鸿尝试对这些女性不公平的称谓做重新定义。这种在收视率比较高的访谈中发声，努力地尝试矫正社会通过一些特殊词汇忽视女性社会身份的问题，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影响到传统社会中对女性社会身份的偏颇评判。
（三）公平权与身份建构
随着现代信息化技术的高速发展，信息化、数字化已经被广泛地运用到了各个行业之中，同时它们为我们的生活带来了前所未有的快捷体验，我们的日常生活、工作也已经离不开它们，与它们密切联系。但是，我们也要清楚地认识到，在这个信息化的时代中，当今政府已成为最主要的信息管理主体。因此，档案管理工作人员应该重视现代信息化水平的提高，通过互联网深入了解政府档案的信息资源，发挥出档案资源的最大作用，同时把它的价值最大化。
窦文涛：是不是中国男性就喜欢这种小荷才露尖尖角，这种直男癌是值得批判的，是吧？
张泉灵：我要明确告诉你的是我很讨厌这个问题，我告诉你，其实我有平衡，但是我很讨厌这个问题。因为这个问题背后本身就是偏见。你为什么好奇这个问题呢？因为你好奇的原因是说你应该平衡，我不知道你平衡了没有，所以才会好奇。比如说你从来不好奇你为什么不和姚明打篮球呢？因为你觉得我不需要达到这一点。所以这就是你的偏见。我觉得其实这个社会多元了之后，社会不应该有这么多的偏见……我特别好奇的是，你们采访男企业家，会问平衡性的问题吗？男性回答你说“我不管家里”的时候为什么你不觉得男性的人生有缺失？
——Boss说第152期
Culpeper提出言语交际中身份的建构、协商与证实会引发会话者不同的情感。交际中一方的个人身份或者社会身份不被尊重会感到尴尬或沮丧，这种情绪促使这一方采取手段重塑自己的身份，进而成功建构自我身份。［8］显然，在这个财经类的访谈中，张泉灵被问到了如何平衡事业与家庭的时候不是在以企业家的身份被提问，而是针对她作为女性是否能够照顾家庭表示疑问，这种针对女企业家持家能力的提问引起了被访问者以四个反问句进行反抗。男人热爱工作经常加班会被社会认定为是一种积极上进的优良品质，可是同样的情况出现在女性身上，就会被冠以“女强人”的身份，而这个称号附带的内涵则一定会有亏欠家庭、家庭不和等不好的结局。所以这种问题是对所有女性一个不公平的指令，它默认女性的主要职责应该是照顾好家庭并强迫女性去思考自己是否因为事业而忽略了家庭，如果所有女性都顺着这个问题的思路去思考，女性身份将再次后退。张泉灵在会话中主动打破这种不公平问题，质疑这种好奇，尝试用自己的话语来为社会对于女性的思想束缚松绑。
（四）联络权与身份建构
联络权指的是交往中人们有权参与到与他人的联络中。Habermas指出联络权包括与家庭和朋友之间的关系的联络和参与到工作、政治、大众传媒等社会领域两个方面。［9］
窦文涛：王卫星，人家是海峡两岸关系协会理事，他写了这样一篇文章《单身或导致蔡英文政治风格极端化》。你看，他说“从人性的角度分析，作为单身女政客，她没有爱的情感拖累，没有‘家’的掣肘，没有子女的牵挂，在政治上……往往偏向情感化、个性化、极端化发展，政治权术上……短期目标……长期目标则较少顾及。”那你觉得老一个人呆着精神正常吗？
平等权是指人们默认其有权得到平等的应得利益或他人公平的对待。交际中一方不可以强加不公正指令给对方。
俞飞鸿：我身边很多朋友，咱们认识的阿哲老师你觉得他们……我觉得他们精神世界很丰富呀！当然他们是男性，但是我觉得这个不能就是单独把男性和女性分离开来，就是女性单身就会不正常。
冯唐：你觉得单着容易烦吗？吃点儿东西跟人聊聊天儿呀。
爱丁堡大学是一座建立于1583年的古老学府，至今已有400多年的历史了。从学校的名字就可以看出，它坐落在英国的文化古城——苏格兰首府爱丁堡。在欧洲的启蒙运动时期，爱丁堡大学起着十分重要的作用，是当时的学术中心之一。在18世纪，爱丁堡大学曾经超越牛津大学和剑桥大学，成为引领欧洲学术发展的第一学府。这里名人辈出，走出了众多诺贝尔奖得主，培养了一批政治领袖，知名校友包括自然科学家达尔文、数学家贝叶斯、哲学家大卫·休谟、作家阿瑟·柯南·道尔等。
俞飞鸿：我觉得不需要。就是你如果精神世界足够富足不需要通过聊天……
——铿锵三人行
中国海油以降低能源消耗、减少废物排放和提高能源利用效率为目标，践行绿色低碳的发展理念，创建了中海沥青、中海化学公司等绿色工厂试点，并建立了可操作性的推广实施方案。系统全面地建立“绿色工厂”评价要求，在国内大型工厂中均尚属首次，受到国家相关部委的肯定，2016年中国海油被工信部指定为“绿色工厂”行业标准起草单位。
在这段对话中，主持人首先读了一段批判蔡英文的文章，通篇都在利用其女性的身份来对其进行攻击，充满了对单身年长女性的满满恶意，这篇文章提的所谓单身年长女性会导致精神反常是出于传统社会对于女性生育和持家要求得不到满足时给予的攻击和恐吓，这种文章的传播会导致社会对女性期待的回退，执着于女性的生育要求而否定了其社会联络权利。俞飞鸿也是一名大龄未婚女性，面对社会对这一群体不怀好意的窥探，她采用从容的不卑不亢的态度分享她的人生观。她首先列举另外一名喜欢独处的男性，并强调不能把男女分离开对待，然后用自己的语言强调女性不需要刻意融入社会，只需从容地跟随自己的内心。这样，她用自己的语言塑造了一个从容优雅，遵从自己内心的大龄未婚女性形象，以此影响社会对女性身份的重新思考。
五、结语
传统社会热衷于把女性捆绑在家庭中，捆绑在让男性有安全感的地带，在女性和男性一样承担着越来越重要的社会分工的今天，女性在家庭中承担妻子和母亲身份的同时也在社会各个领域发挥着重要的作用。这促使女性对自己传统的身份定位进行质疑和反省，越来越多的女性公众人物借助自己的特殊身份在各种媒体中努力发声，用自己的语言技巧批判传统思想对女性的束缚，对抗会话中对女性不怀好意的疑问，鼓励女性群体用新的视角看待自己的身份，进而构建新时代的新的女性身份。
参考文献
［1］Spencer-Oatey，H.Conceptions of social relations and pragmatics research［J］.Journal of pragmatics，1993（20）：27-47.
［2］Spencer-Oatey，H.Rapport Management：A Framework for Analysis［M］.London：Contimuum，2000.
［3］冉永平.冲突性话语的语用学研究概述［J］.外语教学，2010（1）：1-6.
［4］袁周敏，陈新仁.语言顺应论视角下的语用身份构建研究：以医疗咨询会话为例［J］.外语教学与研究，2013（4）：518-530．
［5］Bucholtz，M.，K.Hall．Identityand interaction:Asociocultural linguistic approach ［J］.Discourse Studies，2005 （4/5）：585-614.
［6］西蒙娜·德·波伏娃.第二性［M］.郑克鲁，译.上海：上海译文出版社，2011.
［7］Judith Butler.Gender Trouble：Feminist and the subversion of identity［A］.New York：Routledge，1990.
［8］Culpeper，J.Using Language to Cause Offence［M］.Cambridge：CUP，2011.
［9］ Habermas，J.The Structural Transformation of the Public Sphere［M］.Cambridge：The MIT Press，1962.
中图分类号： H030
文献标志码： A
文章编号： 1673-1808（2019）06-0083-03
［收稿日期］ 2019-09-20
［作者简介］ 李昱蓉（1985-），女，山西榆次人，晋中学院外国语学院，助教，硕士，研究方向：语用学。
（编辑 段晓敏）
标签：人际语用学论文; 人际管理论文; 身份构建论文; 女性主义论文; 晋中学院外国语学院论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