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外旅游移民研究综述,本文主要内容关键词为:移民论文,国外论文,旅游论文,此文献不代表本站观点,内容供学术参考,文章仅供参考阅读下载。
全球化加速了人口流动,旅游成为当今社会人口流动的一种普遍现象。旅游经历影响旅游者的移民决定,旅游在某种程度上成为当前移民的媒介[1],旅游业的发展产生一定数量的劳工移民。1999年国际地理联合会(IGU)在美国召开“可持续乡村环境:全球化问题、移民和旅游”主题学术会议,以期推动旅游移民研究[2]。目前,西方主要侧重对两类旅游移民的研究,一是旅游劳工移民(tourist labour migration),由于旅游目的地游客数量急剧上升, 出现新的旅游服务行业或原有的旅游产业部门出现劳工不足,导致旅游产业积聚和劳工移民;二是消费导向的旅游移民,根据移民持续的时间、 动机和所有权关系分为第二居住地移民(second home migration)、季节性迁移(seasonal migration)、生活方式迁移(lifestyle migration)和退休移民(retirement migration)。大量旅游者在旅游地的半定居、永久性移民产生的新旅游流——VFR(visit friends and relatives)以及旅游移民产生的动因分析也是研究的重要内容。
1 旅游移民产生的动因分析
1.1 旅游移民宏观动因
Williams和Hall[3] 从经济社会发展和旅游发展两个层面对旅游移民产生的宏观动因进行分析。从经济社会发展层面总结为7方面原因:1)西方国家出现过早退休现象,健康有活力的退休者大量增加。2)劳工市场的全球化。 大量国际劳工在国外的生活、工作经历增强了他们对国外居住地的了解,扩大了退休定居地的选择范围。3)发达国家的老龄化。4)国家和区域的同一性(identity)改变。通过迁出和迁入,不同国家、种族的人们居住在一起,增加了文化交流机会;很多旅游地为迎合旅游者的需要,出现了后现代的模仿现象。5)收入的变化。20世纪50年代以来欧洲的高福利政策大大增加了人们的可支配收入,在促进大众旅游发展的同时也增加了劳工移民的机会。退休金安置以及通过房产、继承等方式增加的财富,使退休者有大量的可支配收入进行旅游及其相关的移民。6)生活、工作价值的重新评价。发达国家普遍向往过去的田园生活和优美环境,乡村旅游由此兴盛,一些有经济能力的退休者进入乡村,产生了生活方式移民。Buller和Hoggart[4] 研究发现,这是大量英国人移居到法国的一个重要原因。7)交通和联络方式的改变。20世纪后半叶,交通和信息革命使生产和消费的间隔缩短,流动障碍减少,商业全球化、快乐旅行、探亲访友等促进了旅游发展,也导致暂时移民、追求休闲生活方式移民的出现。
从旅游发展层面(tourism-related trajectories)总结为3方面原因。1)大众旅游方式的改变。旅游消费更具弹性和个性化,改变了大众旅游的传统生产方式,导致旅游服务产品的巨大变化和某些旅游地的衰落。2)旅游市场国际化。一方面产生了人口密度低、旅游吸引物集中的新旅游消费中心,如西班牙的Costa delSol产生了大量服务于不同国家旅游市场的企业主和劳工移民流;另一方面国际化的旅游市场为不发达国家提供了更多的潜在发展空间。3)旅游资本国际化。 跨国旅游投资快速增长,对高技能移民特别是管理人员产生了更多的需求,导致劳工流在产业内部的流向转变。
1.2 旅游移民微观动因
西方学者对旅游移民的微观动因较为关注,从先前旅游经历、气候、旅游地形象等角度展开研究。
先前旅游经历是影响旅游移民的重要因素,它通过旅游者重复旅游反映出对旅游地的忠诚度。Rodriguez[5] 认为,优美舒适的居住环境、完善的旅游设施、 空间距离的邻近和交通可达性是旅游地提供给旅游者良好旅游经历的基础;Longino[6] 发现寻找快乐(amenity- seeking)移民很少选择以前没有去过的地方定居;Warnes[7] 发现先前的假日旅游常使退休移民形成心理地图(mental map),从地理空间上形成其对移民目的地的定居选择;Rodriguez等[8] 对北欧迁移到Costadel Sol的退休移民进行研究发现,先前旅游经历是一个重要的定居动因;King[9] 研究发现,定居在Algarve和Costa del Sol的英国退休移民90%以上在那里有度假历史;Hogan[10]和Longino[6] 研究发现,先前的假日旅游是旅游劳工移民的重要信息源之一。
气候对旅游移民具有很大的吸引力。O'Reilly[11] 和Rodriguez等[8] 研究旅游移民的一个典型区域(西班牙海滨旅游地)发现,地中海的宜人气候是吸引生活方式移民的决定因素。年平均气温18℃,超过3000h的年日照时间以及有限的降雨,这些非常适宜户外休闲生活方式的气候条件对美国[6]、澳大利亚[12] 和欧洲[9] 的生活移民都有巨大的吸引力。Shaw和Williams[13] 研究发现,气候对移民决策、季节性定居和旅游者活动都有重要影响。Rodriguez[14] 在Costa del Sol 研究时发现,气候产生3种移民模式:1)一般模式,冬季移民居住,夏季旅游者活动;2)健康模式,适宜的气候有利于开展康体和治疗活动;3)生活模式,气候可以让移民生活更愉快。
Cooper等[15] 认为旅游地形象由对旅游地的知识、偏好和动机组成,分为一般(organic)形象和提升(promoted)形象,通过有意识地组织策划可以提升旅游地的一般形象;Turismo[16] 研究发现,通过设计特定的产品,有意识地强化“度假”和“宜人气候”形象,将西班牙与阳光、沙滩和良好的自然、社会、文化环境联系在一起,可以增强游客再次返回西班牙定居的愿望;Ocaa[17] 研究发现,通过将“一切都在阳光下”的旅游地形象口号升华为“激情生活”,强化了地中海休闲、娱乐等富有表现力的特质;将活力、自由、温暖等富有生命力的名词凝练为西班牙的象征,提升了西班牙适宜居住的海外形象。此外,Truly[18] 研究墨西哥Chapala湖畔的退休定居移民发现,除温暖气候、宜人风光外,经济利益、 墨西哥的文化和生活方式以及较低的生活消费也是吸引退休移民定居的重要因素;Oigenblick和Kirschenbaum[1] 研究发现,经济收益和亲友支持是前苏联旅游者决定移民至以色列的最主要因素,同时以色列的移民政策、移民机构和社会网络发挥了重要作用;Gustafson[19] 对季节性迁居到西班牙的瑞典退休人员进行调查,发现大多数移民来自亲友的介绍,亲友团聚和同质社区(foreign enclaves)是移民的重要动因。
2 旅游劳工移民
2.1 旅游劳工移民转移模式
大众旅游发展到一定程度时,劳工数量和结构上的供应不足就会产生移民流,Williams和Hall[3] 认为旅游劳工移民产生,首先要考虑需求范围和旅游发展速度,这两个因素决定劳动力从其他部门、地区转移到旅游行业及旅游地的程度和范围。旅游劳工移民转移主要有两种途径:第一,来源于本地劳工,由于旅游职业具有低门槛、娱乐性、自主控制性以及更容易成为小生意主等特点,吸引了本地劳工从其他产业部门转移到旅游行业中。Szivas和Riley[20] 研究发现匈牙利的经济结构调整过程中,旅游部门作为避难所吸纳了各行业的大量劳工, 成为职业的避风港;Szivas等[21] 对英国somerset(乡村)和coventry(工业城市)的旅游劳工转移模式比较研究发现,两种类型旅游地的旅游劳工在转移方式和转移动机方面没有明显不同,旅游职业作为一种生活方式,其自主性更强的工作方式吸引一些工作人员放弃与学历更匹配的职业而加入到旅游行业;Barker[22] 研究劳工移民的空间极化程度发现,由于更多地依靠本地劳工,东方的滑雪旅游比西方阿尔卑斯更容易形成旅游劳工新区。第二,来源于外地劳工,这种旅游劳工移民的原因:1)旅游职业收入较低、时间较长和本地劳工不愿进入;2)当地社会经济结构稳定,但劳工人口总量不足;3)当地教育不能满足旅游劳工培养的需要。King[23]研究发现,由于瑞士其他部门有较高的收入和社会地位,导致旅游部门流入大量国外劳工;20世纪80年代以来,澳大利亚国际旅游业快速发展,由于缺乏经过培训的熟练旅游员工,大量外国技工进入,20世纪80年代30%~40%的厨师、20%~25%的饭店和俱乐部的餐饮管理者都是外国劳工。由于缺乏旅游教育的老师,许多澳大利亚教育机构从海外招募员工。
2.2 旅游劳工移民的层次类型
旅游劳工移民在职业地位上具有层次差异,King[23] 把旅游劳工移民分为3个层次:第一层是旅游企业主移民和高技能的管理职位,如国际饭店和航空公司的管理层;第二层是中间职位,如导游和旅行社代理人;第三层是没有技能的工人。3个层次的报酬和工作条件有较大区别。
旅游企业主移民(tourist entrepreneurial migration)属于劳工移民的最上层,他们既是生活方式移民,又是劳工移民。西方学者把他们划分为3种形式:1)服务于特定群体者。企业主移民为特定国家的旅游者和定居者群体服务,Eaton[24] 分析英国企业主移民为在Costa del Sol 的英国旅游者提供饭店和酒吧服务的作用。Madden[25] 研究Costa del Sol的英国和爱尔兰的企业主时发现,大部分企业主的移民决定是出于生活方式或社会原因,从生意前景考虑的只占被调查者的8%。同样,近年来韩国大量旅游者到澳大利亚和新西兰,促使旅游企业主移民的出现,这些企业主的优势在于他们和旅游者及移民有共同的文化背景,能出售给他们熟悉的商品和服务。2)寻找机会者。大众旅游市场为企业主移民提供了机会,Williams等[26] 在对英国Cornwall郡研究中证实了旅游对企业主移民的重要性,发现超过1/3的企业主移民是被Cornwall郡旅游高消费的特性吸引而来。3)寻找快乐者。他们被旅游地良好的人居环境所吸引。Snepenger等[27] 对美国黄石公园的企业主移民进行调查,发现他们对游憩、社区和自然环境因素的考虑大于对企业发展价值的考虑。
处于最低层次的低技能劳工移民对旅游地有重要意义,一方面吸纳了大量非正式部门和妇女就业;另一方面在欧洲发达国家,由于双重劳动力市场的作用和旅游劳工的季节性特征,本地人不愿进入,吸纳了大量国际旅游劳工移民[23]。
旅游劳工的层次类型划分产生一些社会影响,Minerbi[28],Hall和Page[29] 对太平洋部分岛屿研究发现,核心职位往往由外来劳工移民担任,而外围工作多由当地人从事。这一方面可以增加本地人,特别是妇女的就业;另一方面可能产生本地人就业不充分和季节性失业问题,引起本地人的不满。
2.3 旅游劳工移民的功能作用
Montanari和Cortese[30] 认为旅游劳工移民的重要性体现在3方面:1)有利于填补当地旅游劳工总量不足;2)减少了当地劳工市场(表现为收入不平衡)的压力;3)有利于劳工市场的细分,由于其他种族和非法劳工的劳动力成本较低,根据种族(racial/ethnic)和是否合法(legal/illegal)进行市场细分有利于减少公司的劳动力成本。Williams和Hall[3] 认为旅游劳工移民对旅游产生两方面的功能:一是产生了VFR旅游,特别是对前两个层次的移民; 二是劳工移民的经历影响以后的退休移民和生活方式移民的空间范围。
3 旅游退休移民
3.1 概念探讨和类型划分
旅游退休移民是当今西方学者重点研究的领域。旅游退休移民是发达国家反城市化的拥护者,与一般劳工移民的不同在于他们无需考虑就业机会和当地的经济结构。退休移民与生活方式移民、季节性移民、永久性移民等形式相互交融,复杂且难以获得有效数据,给研究者带来很大困难,西方学者进行研究时往往是表述各异、概念混杂。对旅游退休移民的研究首要问题就是明确一些基本概念。Rodriguez[5] 认为旅游者移民(residential tourist)由4要素构成:1)形成了一定的移民群体;2)各移民群体有不同的移民行为方式;3)有明确的旅游动机,移民者出于享受娱乐的目的并有经济条件作保障;4)形成了一定的区域影响。
旅游退休移民提出的一个最大挑战就是如何区分旅游者与移民者。由于缺乏科学标准、权威数据以及对旅游移民群体变化的长期监测,对旅游移民的类型划分和动机研究十分困难[5]。一些学者根据调查对象和研究方法的不同, 从自身研究需要对旅游退休移民进行类型划分[11,18,31—34](表1)。
表1
旅游退休移民类型划分
Table 1 The classification about tourist retirement migration
划分标准类型
根据墨西哥Lake Chapala Riviera旅游退休移民对目的
1)被动移民(negatively selected migrants);2)积极移民(positively selected migrants);3)新
地生活方式的认可和对原生活方式的满意度测试[18] 移民(“new”migrants,输入一种生活方式)
根据北欧旅游者在地中海沿岸的活动背景及购买、 从一星期饭店度假者(one-week hotel holiday)到永久定居者(permanent residence)多种
使用房屋的不同类型[31] 类型
1)永久的合法登记定居者(permanent legally registered residents);2)未登记定居者(non-
根据旅游人口流动的时间连续性[32]
registered);3)季节性迁移者(seasonal migrants);4)第二居住地的拥有者(owners of sec-
ond homes)
根据定居在西班牙Costa del Sol的外国旅游移民的 1)迁居国外者(expatriates,永久迁移);2)定居者(residents,已经是合法定居者,但每年
个人责任感、对迁入国和迁出国的倾向以及在两地 有2~5个月回原迁出国);3)季节性旅游者(seasonal visitors,倾向于迁出地国,每年有2
之间的居住时间[11]
~6个月在迁入地国居住);4)返回者(returners,通常是第二居住地拥有者,不定期到旅
游地);5)旅游者(tourists,作为假日旅游地)
根据Costa del Sol的旅游者移民定居的时间长短[33]1)登记定居者(registered residents);2)长时间停留者(long-stayers);3)未登记者(non-reg-
istered residents);4)出租者(renter,在旅游地拥有公寓或别墅)
1)季节性旅游者(seasonal tourists,长时间的停留,通常租房);2)第二居住地拥有者(second
依据所有权和居住时间(时间的界限就是法律规定的 home owners,绝大部分停留时间很短);3)季节性移民(seasonal migration,相对停留时间较
登记时间,西方国家对国外定居者的规定一般是6个 长,可能要求/或不要求法律登记);4)永久性移民(permanent migration,通常是物主并进行
月)[34]
了法律登记)
3.2 旅游退休移民动因分析
快速增长的国际退休移民主要发生在南欧,尤其是西班牙(主要来自英国、瑞典等);加勒比海岛屿、佛罗里达、墨西哥(主要来自加拿大、美国)以及澳大利亚的黄金海岸等一些海(湖)滨度假型旅游地。Longino[6]、Truly[20] 等认为其动因包括人口老龄化、有活力老年人口增加、可支配收入增长、交通可达性、温暖的气候、优美的自然和人文风景、独特的当地生活方式、较低的生活费用等。Rogers等[35],Neyland和Kendig[36] 总结出国内退休移民的3个主要动机为家庭团聚、寻根和寻找休闲空间。
3.3 生活方式移民与旅游退休移民
生活方式移民又称第二居住地移民,其对旅游和移民可能产生概念上的混淆。第二居住地是居住地重新选择的一个重要过程,移民到乡村或城市的乡村腹地寻找游憩和休闲的宜人环境是典型的生活方式移民。Williams等[37] 认为第二房产的购买对旅游退休移民产生重要的链接(link)作用,使旅游者经历假日旅游—季节性旅游(购买第二房产)一永久性移民。
生活方式移民对农业生产有重大影响,当地居民与第二居住地拥有者在乡村生活追求方面会产生冲突。Riebsame[38] 认为乡村土地的价格会因为生活方式移民的高需求而暴涨,乡村贵族化可能导致土地所有权破碎、人口密度增加和当地生态系统的破坏。Halseth和Rosenberg[39],Flynn和Marsden[40] 研究发现,在同一块土地上,当地人和移民者占据着“共同分享但各自独立”的地理空间,对社区建设产生环境、政治及可持续发展等问题。例如,种植葡萄需要使用驱鸟设备和直升机,产生的噪音受到很多第二居住地拥有者的反对,导致直升机的使用受控制。生活方式移民产生的空间争夺问题非常突出。
3.4 旅游退休移民社会影响研究
已有文献表明,旅游退休移民社会影响主要集中在目的地演化与管理、心理感知和社会融合等方面。旅游退休移民往往发生在较成熟的旅游地,处于旅游地生命周期中衰弱前的阶段,需要进行形象提升、产品转型和物质基础设施投资转向[41]。Rodriguez[5] 认为,旅游退休移民及其来访亲友较一般旅游者在旅游地的居住时间更长,可以提高旅游设施利用率,促进整体经济和房地产市场发展,缓解旅游淡、旺季的矛盾,增加就业,扩大交流和辐射范围,促进旅游地经济的持续发展。在欧洲,一定程度上改变了地方选举权结构,间接影响当局的政策。退休移民的流入减缓了旅游地的衰落,延长了旅游地的巩固阶段,甚至转型成“退休者居住胜地”(retiree resorts),成为旅游地发展的后期阶段之一。Rowles和Watkins[42] 研究认为退休移民目的地发展经过相互关联的五个阶段:即出现(emergence)—认识(recognition)—重建(restructuring)—饱和(saturation)—重新调整(new concerns)。迁入地的政府通过社区重建,增加健康设施、社区服务以迎合退休移民的需要,保持经济稳定和持续增长,但同时也可能产生诸如过度拥挤、环境下降、与社区其他年龄段居民社会政治冲突等新问题。“五阶段说”与Butler[43] 旅游地生命周期五阶段模型:探索(exploration)—参与(involvement)—发展(development)—巩固(consolidation)—停滞(stagnation)形成对应。Tomljenovic和Faulkner[44] 对澳大利亚黄金海岸的老年退休移民进行旅游感知的调查发现,由于以往的旅游经历和利他主义,大多数老年退休移民(72.4%)对旅游者的评价是积极的,对它的负面影响采取容忍的态度,对犯罪、社会混乱、交通拥挤等社会问题更关注。
旅游退休移民与传统移民的本质区别在于他们在旅游地处于强势地位,收入高、生活悠闲,追逐快乐,他们不定期的在旅游区生活,很难与当地社会完全融合,这可能会给目的地带来一些社会问题。O'Reilly[45] 研究发现,退休移民经常在户外进行没有时间限囿的活动,对当地有秩序的正常生活产生一定影响,他们仅和与自己有相同价值取向的定居者交往,用当地环境和旅游基础设施建立了一个属于他们的“平行社会(parallel society)”。
4 旅游和返回移民
全球化中的移民处于不断迁出和返回的循环之中,这与现代交通技术的发展有关。在20世纪早期,跨越大西洋的南欧移民多数是一种终生的迁居,如今移民成为源源不断的返回旅行者[46],成为移民迁出地一个重要的旅游客源。当前对这一主题的研究较少,比较有影响的有:Cerase[47] 对从北美回迁的意大利移民进行研究,发现返回流向一是返回原迁地,二是乡村—城市流(寻找就业和消费机会);King[48] 研究发现,返回移民通常会带回一些资金及外语等技能,他们往往愿意投资服务行业。例如,在意大利Calabria的Amantea绝大部分的旅游企业由返回移民建立;Mendonsa[49] 研究证实,在葡萄牙Nazaré返回移民者的收入高于非移民者,他们利用积累的资金购买房屋和土地并把它们出租给旅游者;Kenna[50] 在对希腊Cyclades岛的Anafi研究发现,返回移民促进了当地旅游经济发展;Kang和Page[51] 对移居到新西兰的韩国移民进行调查,发现他们每年出游次数高于新西兰人和韩国人,其中61%是回母国(韩国),并提出了“种族旅游(ethnic tourism)”的概念。
5 进一步研究方向
Williams和Hall[3] 认为,旅游移民的研究应集中在对当前经济、政治的全球化过程和资本、劳动力循环的分析上。Foster和Murphy[52] 研究了第二居住地对旅游地生命周期调整的作用,但还需要对这种现象进行长期比较研究。西方一些大众旅游地进入下滑期,这些旅游地逐渐变成第二居住地和退休者定居地,是否因为生活方式的改变还需要进一步观察。总体来看,西方旅游移民研究尚处于起步阶段,对旅游退休移民及其发生研究较多,对生活方式移民、季节性移民、旅游劳工移民关注较少,许多具有重要内部规律性的旅游移民课题被有意划分开,需要借助更广泛的理论和方法进行深入探索[3],进一步研究方向包括:1)旅游移民的概念探讨和研究体系构建;2)旅游移民动力机制的深层研究,包括个人生活过程与移民途径、旅行就业的关系;家庭和朋友网络在VFR旅游中发挥的作用等;3)政府、政策如何影响旅游移民流;4)旅游移民在旅游地的社会融合过程及表现特征,旅游移民的自我社会定位;5)旅游移民的行为规律及其对居住地文化、经济、政治、环境的影响;6)旅游移民对文化同一性、个性化和区域形象再造的作用;7)旅游劳工移民与消费导向旅游移民之间的共性与差异比较,各自概念内涵和外部表现特征;8)消费导向旅游移民的演变过程及其与旅游地生命周期演替的关系。
当前我国的旅游劳工移民现象已经出现,但研究较少,世界旅游组织预测2020年我国入境旅游(人数)将居世界第一位,可以增加3500万个就业岗位,巨大的旅游劳工潜力必将引起旅游劳工流的大量迁移,对旅游劳工移民类型结构、空间分布、转移模式、动力机制、行为规律、文化融合及社会影响的探讨,应是我国学者进行相关研究的主要方向;消费导向旅游移民的产生与移民群体整体经济实力和大众旅游成熟度密切相关。随着我国国民收入快速增长,交通日益便捷,大众旅游必然向纵深发展,一部分先富起来的旅游者出现了异地购买第二房产的现象,而异地购房往往是生活方式移民和退休移民的先兆。同时,一些风光秀丽、气候温暖的旅游地出现了景观房产,国内旅游移民供需条件日趋成熟,消费导向旅游移民现象已初显端倪,立足某一区域和某种类型旅游地,尤其是东南沿海的海滨型旅游区,对城市近郊的湖滨、乡村等生态环境优美的旅游地进行长期监测,有利于消费导向旅游移民研究的整体把握和机理探讨。可以预见,随着我国全面建设小康社会的深入,旅游移民将逐渐成为一种重要的社会经济文化现象,国外旅游移民研究成果对我国旅游业乃至旅游地的可持续发展研究有一定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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