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劳尔迪语料库语言教学理论及其启示
冯 士 轩
(大连东软信息学院 国际教育学院，辽宁 大连 116023)
摘 要 ：语料库语言学已经不是新生事物。目前语料库语言学的相关著述很多，但多侧重学术研究，少有教学实践，系统性的语料库语言教学理论更少。在这种背景下，弗劳尔迪(Flowerdew)提出的语料库语言教学理论非常有意义。其理论基于三个基础：自然语言范畴，连续体语料库驱动方法，系统功能语言学/认知语言学解释维度。经过10余年的长期实证研究，弗劳尔迪的语料库语言教学理论体现出应用与思辨相结合的特色，其核心内容包括：基于共同核心的理论假设，创新应用的途径和方式，语料库语言教学理论的潜在障碍。弗劳尔迪语料库语言教学理论对我国外语教学的作用和启示很大，主要体现于三个方面：资源甄别式外语学习方法，技术资源驱动的外语学习途径，以及资源建设为基础的外语教学研究。
关键词 ：语料库语言教学；基础；观点；精要；启示
一、引 言
近年来，随着语料库在外语教学和语言研究中的应用逐步推广，越来越多的研究者采用语料库方法做课题研究注 王克非. 中国英汉平行语料库的设计与研制[J]. 中国外语,2012(6):23-27. 。结合语言研究的不同视角，语料库研究方法取得了可喜的成绩注 田臻, 唐树华. 近十年来语料库法在认知语言学研究中的应用[J]. 现代外语,2013(4):427-433. 。但是，大部分整合语料库与语言学习的倡议都还停留在制度层面或者学术研究层面，并没有最大限度地过渡到语言教学界注 肖忠华,郁伟伟. 《语料库语言学:方法、理论与实践》述评[J]. 外语教学与研究,2012(6):944-948. 。在语料库语言学与外语教学方面，仍然需要更加全面、深入的整合性理论支撑。香港科技大学的英国籍教师林恩·弗劳尔迪(Lynne Flowerdew)多年来从事语料库与语言教学研究，对于在外语教学中运用语料库颇有心得，系统构建起语料库语言教学理论。本文将重点论述弗劳尔迪语料库语言教学的理论基础与理论观点。
二、理论基础
弗劳尔迪语料库语言教学理论的来源基础包含三个主要方面：一是自然语言范畴；二是连续体语料库驱动方法；三是系统功能语言学/认知语言学解释维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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证 设An=“投掷第n次时首次接连出现r次正面”,n≥r,则An+r=“投掷第n+r次时首次接连出现r次正面”．事件An+r=B0+B1+…+Bi+…+Br-1,其中B0表示事件“投掷n+r次,最后r次连续正面,而第n次为反面,第n-1次为反面”,Bi(1≤i≤r-1)表示事件“投掷n+r次,最后r次连续正面,而第n次为反面,第n-1,…,n-i次为正面,第n-i-1次为反面”,显然Br-1表示事件“投掷n+r次,最后r次连续正面,而第n次为反面,第n-1,…,n-r+1次为正面,第n-r次为反面”．
(一 )自然语言范畴
与此同时，弗劳尔迪也非常重视参考其他语言学领域的解释方法。例如，他很关注系统功能语言学或认知语言学基于用法的语言模型。他认为，数据驱动的方式已经开始动摇很多语言理论背后的基本假设，还有可能触发语言哲学的重新定位。在这种背景下，语料库语言学作为一个整体系统的方法和原则如何在语言研究和教学中应用，需要一个理论状态。基于此，弗劳尔迪在最近十年间连续发表关于语料库语言教学的理论论文，产生了一定影响。这些理论成果突显出系统功能语言学、认知语言学与语料库“问题-方案”分析方法的综合解释特征(详见本文第三部分)。
事实上，学术界目前对于语料库的争论很多。例如，语言专家咨询小组工程标准(EAGLES)给出的语料库标准就与很多语言学家的语料库标准有冲突[注] MEYER C. English corpus linguistics[M]. Cambridge: Cambridge University Press, 2002:96. 。在众多冲突的意见中，弗劳尔迪始终坚持自然语言基础。弗劳尔迪认为，语料库是自然出现的语言文本集合，以之描述语言的状态或语言多样性。由于自然语言具有极大的创造潜势，形成了语言极为多样的表达方式，但是这些基于词汇结构线索的语言模式很难孤立的复发。这是促成语料库研究的基础。
(二 )连续体语料库驱动方法
弗劳尔迪特别指出，语料库的研究与应用应该注重在其中工作的人的因素，而不仅仅只关注于语言处理。特别针对语料库的各种争论，弗劳尔迪提出要辩证地看待不同的观点，应把这些竞争的观点视为一种方法论，或者一种特别的理论。他主张将语料库语言学看作沿着连续体(而不是连续体方法分割)的语料库驱动方法与基于语料库的方法，这样可以更有利于应用语料库来进行语言教学与研究。
弗劳尔迪进一步分析了关于上述共同核心的假设。他认为，基于语料库的不同学术类型的研究重新激发起研究者关于共同核心假设的辩论。这种方法的拥护者认为，存在一些共同的语言结构和词汇，在语料库中通过一系列的学术文章能够找到这些语言结构和词汇，可以不局限于学科领域和文体类型。还有学者统计了来自艺术、商务、法律和科学这些学科领域的词汇语料库，研究结果支持提取普通词汇形成一个学术词汇表的假设。其他的专门用途英语的研究文章、来自专业学科的词汇表也支持特定学科的词汇研究。弗劳尔迪肯定了上述研究成果，进一步指出，这些学科专门词汇的研究目前还仅基于某些频率。除去频率信息，他认为还应该通过教师的观察以及分析语言心理学等方面的突出特征来考虑教学相关性，特别是针对学术演讲和写作教学，需要达到一个程式化序列的教学列表[注] ELLIS N, SIMPSON-VLACH R, MAYNARD C. Formulaic language in native and second language speakers [J].Tesol quarterly, 2008(3):375-396. [注] ELLIS N, FREY E, JALKANEN I. The psycholinguistic reality of collocation and semantic prosody (1). In U Romer and R Schulze (eds). Exploring the lexis-grammar interface[C]∥Amsterdam: John benjamins, 2009:89-114. 。
(三 )系统功能语言学 /认知语言学解释维度
语料库的概念如今在语言研究领域已经逐步深入人心，其对自然语言的描述功能也已经得到业内学者的共识。例如，David Crystal认为，语料库是语言数据的集合，包括书面文本或记录的语音转录，可以用作语言描述的起点或者作为验证关于语言假设的手段[注] CRYSTAL D. The English language[M].London: Penguin Books, 1991:36. 。John Sinclair也认为语料库是自然存在的语言文本集合，通过选择可以表征一种语言状态或多种语言状态[注] SINCLAIR JM. Corpus, concordance, collocation[M].Oxford: Oxford University Press,1991:55. 。基于这些自然语言范畴理念，弗劳尔迪进一步指出语料库与数据库的区别：语料库是一种自然发生的语言集合，按照有原则的外部系统加以规划与收集，其设计标准具有先验目的，之后才决定语料库的设计参数。与此相对照，数据库是一个大型文本库，它是非结构化的，其设计参数提前设置，经常根据容易获得的内容来编译，而不是基于系统抽样技术。此外，语料库与数据库的阅读方法也有不同：语料库通常被非线性地阅读读取，阅读者可以在数据库中访问整个文本；而数据库通常被线性阅读读取，阅读者无法访问整个文本。 与此类似，McEnery 等研究者认为，语料库必须具备如下特性：是机器可读的电子文本；是真实发生的语言(口语或书面语)；是经过严格的取样而得来的语言样本；4)目的是为了代表一种语言或语言变体[注] 梁茂成.什么是语料库语言学[M].上海：上海外语教育出版社,2016.56. 。这些语料库的必备特性也是弗劳尔迪描述语料库语言教学的一个基础。
如表2所示，2016年，在长株潭三地创新资源分布上，三地创客空间数量比例与之并不匹配：在部属和省属高校数量上，株洲与长沙和湘潭相比差距极其明显；在科研院所数量上，长沙对株洲和湘潭有着压倒性的优势；在国家级工程技术研究中心和重点实验室数量上，创客空间数量在三地分布上与之接近，但是在省级工程技术研究中心和重点实验室数量上，长沙比较株洲和湘潭的优势十分显著；在高新技术产业增加值上，长沙优势同样十分突出。由此可见，三座城市创新资源分布不均衡较为明显。
三、理论观点
弗劳尔迪的语料库语言教学理论，是在长期实证研究的基础上提出来的，体现出应用与思辨相结合的特色。他的理论首先讨论了基于共同核心的理论假设，又探索了创新应用的途径和方式，还进一步分析了语料库语言教学理论的潜在障碍。
(一 )核心问题
弗劳尔迪首先讨论了语料库语言教学理论涉及的核心问题，即语料库中发现和统计的数据在什么程度上会影响到教学材料。与Cook的看法一致，弗劳尔迪主张教学材料应该基于语料库而不是依附于语料库，应该把语料库看作是对教学材料的贡献者[注] COOK G. The uses of reality: a reply to Ronald Carter [J]. Elt journal, 1998 (1): 57-63. 。在语料库与教学相关性的讨论上，弗劳尔迪评述了多种有代表性的观点甚至是有争议的观点。例如，在语料库数据的问题上，他肯定了研究者Widdowson[注] WIDDOWSON HG. The description and prescription of language. In JE Alatis (ed), Linguistics and language pedagogy: the state of the art[C]∥Washington, DC: Georgetown university press, 1991:11-24. 和Cook把频率等同于教学相关性的想法，认为即使是将罕见的词条放在语料库这样大的范围内，也能够看到语言的显著特征。与此同时，弗劳尔迪还指出，教学材料的选择也要考虑使用目的：即是否为生产性使用或者接受性使用。具体来看，以口语语料库为例，有学者认为大量运用基于真实语料库的数据存在局限，因为这可能会给口语教学提供一些口齿不清、词汇贫乏、甚至难以表达的不恰当的教学材料。弗劳尔迪引用Campbell[注] CAMPBELL D, MCDONNELL C, MEINARDI M, RICHARDSON B. The need for a speech corpus [J].Recall, 2007(1):3-20. 与其他研究者合作的研究成果指出，将此类语料库应用于教学时应考虑学习者的学习意图：是为了听懂还是为了提高，是为了了解还是为了理解。如果是为了生产性使用目的，他建议过滤掉语料库中不必要的噪音。如果是为了接受性使用目的，他建议让学习者接触真正的口语语料，因为这将有助于学习者更容易地理解目标语言的社会文化环境。换言之，弗劳尔迪的理论核心是：应考虑语料库语言教学理论的教学价值与观察语言数据的意义。
在此基础上，同时基于Sinclair的语料库建库理论，弗劳尔迪指出连续体语料库驱动方法的显著特征：(1)区域性、代表性，即根据语言的交际功能及其出现的区域来选择语料库的内容，其中选取入库的语言要求具有代表性。(2)对照性，即确定语料库结构的标准应该偏小，以能够清晰地彼此分离。(3)完整性，即语料的语言样本应尽可能包括整个文本文件或完整的音频文件转录。换言之，一个语料库的设计和组成应该完整地记录有关内容和参数的全部信息。(4)平衡性，即应保留作为目标概念的语料库主题的平衡性，使用时应对语料库主题进行外部标准的控制，应当在保持其组成部分同质性的同时实现主题的充分覆盖。
(二 )创新应用
尽管还存在关于语料库教学相关性与频率列表相关问题的疑问，弗劳尔迪更关注近些年来语料库在教育学领域的创新应用。弗劳尔迪认为，这些教学语料库的应用可以分为间接应用和直接应用两种途径。
根据自己十几年语料库语言教学的实践经验和理论研究，弗劳尔迪深入分析了语料库语言教学的潜在障碍。他认为，大部分整合语料库与语言学习的倡议都还停留在制度层面，并没有最大限度地过渡到语言教学界。因此，虽然绝大部分语料库语言学的研究工作已在大学中开展，但是教学实践尚未完全与理论同步，只有少量的将语料库纳入到教育工作中的实例。弗劳尔迪认为，影响语料库语言教学的潜在障碍主要有如下几点：
㊽胡汉民:《革命过程中之几件史实》(1933年12月15日)，《三民主义月刊》1933第2卷第6期，第107～108页。
弗劳尔迪进一步分析指出，在数据驱动的学习方式中，让学生用工作表输出一致的数据具有优势，因为这是一个为学生提供语料库技能的珍贵方法。这种学习方式能慢慢地促使学生熟悉语料库方法，例如归纳方法、频率数据的解释等等。另一个优势是，它还允许教师通过超大量的索引行来筛分、缩小和选择以实用价值为基础的语言教学数据。然而，这个以语料库为基础的教学方法也有一些局限，因为它可能不会突出强调以学生为中心的教学方法。当然，与内在的语法归纳法不同，在数据驱动式学习中更强调法则，这个方法可能更适合于追求合作性和互动性学习方式的学生。
直接应用主要是指数据驱动式学习。弗劳尔迪认为，数据驱动式学习经常与归纳、发展为基础的学习方法相联系，因此学生可以依据语料库提供的示例来解决问题或者分析可能的解释。许多以语料库为基础的工作也会利用推论的方法。本着基于语料库的归纳和推论这一思路，产生了“学习者作为研究者”这一概念[注] BERNARDINI S. Serendipity expanded: exploring new directions for discovery learning. In B Kettermann, G Marko (eds), Teaching and Learning by Doing CorpusAnalysis[C]∥Amsterdam: Rodopi, 2002:165-182. 。然而，这种方法在语言的熟练度、观察力和归纳推理等方面，对学生提出了很高的要求[注] KENNEDY C, MICELI T. Corpus- assisted creative writing: introducing intermediate Italian learners to a corpus as a reference resource [J]. Language learning and technology, 2010(1):28-44. 。
间接应用主要是指提供教学参考材料。例如，词典语料库的研究发现为基于语料库的字典提供了语法基础与理论基础。弗劳尔迪认为，基于语料库的语法可以沿着相似的哲学路线构建。他援引比较语法英语语料库研究成果，说明语料库可以弥补纸质字典的某些不足，为口语语法教学提供新的语法理据。因为比较会话、新闻、学术论文和小说这四个不同领域的英文语料库可见，在涉及4 000万语料库的频率数据中，那些省略了非从句语境中有关用法的明确参考，在语料库中都可以找到。弗劳尔迪还指出，柯林斯英语语法字典最初就是以包含新闻文本的两千万语料库作为编写基础；而第三代以语料库为基础的剑桥英语语法，是由选自英语日常口语以及书面语组成的七亿剑桥国际语料库为基础。这些语料库基础都可以提供间接的教学参考。当然，为了捕获意思细微、很可能在语料库语法中被忽视的解释，还应继续提高以语料库为基础的语法的综合解释程度。此外，在高阶字典汇编阶段前后，相同的词汇词条占据首要位置的语料库理论方法还启发了词汇教学大纲，这为教学材料的编写提供了一系列新的理论依据。
源数据进行解析后按照是否超过上下限进行缓存，对于实时数据的存储则按照测点配置表中的信息进行对号入座，根据底层数据采集的约定协议生成各个测点的配置表，如表1与图3。
(三 )潜在障碍
它指的是，在材料进场之前，项目方根据施工现场位置情况以及施工进程和材料周转情况等，合理安排材料进场时间和批次。同时，为不耽误工程进度和最大限度地提高施工效率，项目方要根据及时调配一定数量的装卸搬运器械，并在合适的近处进行材料的堆码。
综上，基于大学生实习支教的研究视角主要有：一是实习工作管理，教育教学管理，师范生专业素质发展；二是实习学生实践创新能力、心理问题、社会适应性、综合素质等；三是实习支教大学生思想政治教育模式、方法、路径等。研究中以实证性调研为主，基于本校本地的经验居多，缺乏普遍性规律的探讨和理论总结与提升。河西学院援疆实习支教与以上研究结论有重合之处，但也有自己鲜明的特点，总结十年的做法与经验，对做好大学生思想政治教育具有一定的借鉴意义。
从整体上来看，学习资源是指用来帮助学习者查找、记录和进一步加工学习资源的信息或者工具。现存的学习资源存在多维度视角的不同表现：首先，学习资源可以根据其来源进行分类。一种是外部资源；另一种是内部资源[注] ARVAJA M, SALOVAARA H, HAKKINEN P, JARVELA S. Combining individual and group-level perspectives for studying collaborative knowledge construction in context[J].Learning and instruction, 2007(17):448-459. 。其次，学习资源可以根据其所起的作用而有不同的划分。有些资源是作为后备知识存储的，而其他资源是作为帮助学习者进行信息加工的认知工具而起作用[注] KIM B, REEVES TC. Reframing research on learning with technology: in search of the meaning of cognitive tools [J]. Instructional science, 2007(35):207-256. 。第三，根据信息资源的积累方式来分类，例如初始资源和二手资源，静态资源和动态资源[注] HILL JR, HANNAFIN MJ. Teaching and learning in digital environments: the resurgence of resource-based learning[J]. Educational technology research and development, 2001(3): 37-52. 。依据上述分类来看，语料库语言学提供了外语教学中的外部资源、信息加工资源和静态与动态相结合的资源。这些资源既包括文本资料，也会以超文本的形式出现，即包含非线性的、动态的文件、影像和录像。
弗劳尔迪非常重视语料库工具与方法。他认为，缺乏吸收语料库驱动之教学理论的一个可能原因是，没有合适的工具与方法。目前，尽管一些语料库工具可以满足研究人员和教师的需要，但是这些工具过于复杂[注] BREYER Y. My concordancer: tailor- made software for language learners and teachers. In S. Braun et al. (eds),Corpus Technology and Language Pedagogy[C]∥Frankfurt am Main: Peter Lang, 2006:157-176. 。创造用户友好的界面来使学习者和教师从各种体裁和文本类型访问多词单位，这也是个挑战。例如，Bloch[注] BLOCH J. The design of an online concordancing program for teaching about reporting verbs [J]. Language learning and technology, 2009(1):59-78. 尝试描述了一个用户友好的界面，用于在学术写作中教授动词短语。但是，此界面呈现用户的点击次数有限，每一个短语查询和查询数据库的数量也有限。同时，这种界面以满足特定学习者的需求为目的，可能不会兼顾所有类型学习者的需求。除了工具局限，另一个影响语料库语言教学的原因是，现成的语料库有时不适合语言学习者。例如，低、中级学生对自然发生的语料库数据常常难以应对，与少数高级学习者相比，有些语料库对低、中级水平的学习者太具挑战性。因此，“除非语料库的入选实例在某些方面被过滤，否则很多的上下文可能在语言和文化上对语言学习者造成困惑”[注] OSBORNE J. Top- down and bottom- up approaches to corpora in language teaching. In U Connor and T Upton (eds),Applied Corpus Linguistics: a Multidimensional Perspective[C]∥Amsterdam: Rodopi, 2004:251-265. 。
2.学习者缺乏训练策略
另一个阻碍教师采用语料库驱动教育的原因很可能是，学习者不具备利用语料库的教学功底。这可能会由教师本人缺乏必要的语料库语言教学培训这一事实而引起，更可能是由于学习者本身缺乏相关的训练而造成的[注] SRIPICHARN P. How can we prepare learners for using language corpora A O'keeffe and M Mccarthy (eds), The Routledge Handbook of Corpus Linguistics[C]∥London: Routledge, 2010:371-384. 。针对这种情况，弗劳尔迪认为，在语料库语言教学中，教师应做好引导和督促，鼓励学生使用适合自己的语料库。同时，针对学生的语料库培训策略应被整合到课程过程中，以帮助学生提高他们的语言学习技能。因为策略培训可促使学生熟悉适当的语词在特定领域的常用功能。反之，缺乏策略培训的学生对于如何根据数据做出一致性解释很迷惑，学生可能会在一个纯粹的感性为基础的方法上笼统地概括他们的发现。基于此，弗劳尔迪提出用提示的形式来提高学生调解任务的意识，并引导学生对语料库做出合理解释。
3.语料库教学法的有效性待证明
第三个导致教师未能整合基于语料库的教学、没有把语料库融入语言教学课程的原因可能是，到目前为止，表明语料库方法有效性的语言教学实践经验仍然不普遍。虽然一些研究者对学习者语料库做过肯定的评价[注] FUENTES AC. Exploitation and assessment of a business English corpus through language learning tasks [J]. Icame journal, 2002(26):5-32. ，但是语料库方法对学习成绩的影响还需要更多的研究理据来加以证明。目前，除了集中于学生写作、口语、词汇等领域学习的语料库研究，语料库外语教学的实证研究相对较少。同时，目前提供的经验数据表明，技能和指导对于学生基于语料库的资源学习非常必要，而当前学习者整体的语料库学习技能仍有待提高。
4.语料库教学法代表性不足
假定气体压缩是基于理想气体的热力学确定的,并且该过程是绝热的,则阶段k中的流体体积可以近似地通过以下等式获得，即
在语料库教学法领域，占绝对支配地位的是通用学术英语和特定用途学术英语语料库。就教学领域中的应用而言，其他类型的语料库，包括学习者语料库、其他语言和多模态语料库，仍然应用不足。只有少数研究报告了在外语教学中使用其他语言语料库的研究。例如，O’Sullivan & Chambers[注] O'SULLIVAN I, CHAMBERS A. Learners’writing skills in French: corpus consultation and learner evaluation[J]. Journal of second language writing, 2006(1):49-68. 描述了由两个亚语料库组成的小型半专业语料库，一个是来自于《世界报》、与法语语法教学相关的语料库，另一个是法国语言发展历史的语料库，用于法语写作教学。虽然一些有价值的研究已经在法国和西班牙学术语料库领域进行[注] LAWSON A. Rethinking French grammar for pedagogy: the contribution of spoken corpora. R Simpson, J Swales (eds), Corpus linguistics in North America[C]∥Ann Arbor, Mich.: University of Michigan Press, 2001:179-194. ，但是目前这样的研究结果往往停留在尚未广泛推广的水平。与此同时，基于系统功能语言学的多模态语料库、视频音频文件教学的多模态语料库都极其缺乏。而在外语教学过程中，基于语音的听说训练是基础的教学手段。语料库教学法的代表性不足，也是制约语料库语言教学理论发展的一个因素。
四、理论精要
弗劳尔迪主张将语料库语言教学纳入外语教学大纲和教学日历的编写过程中，加强对学习者的策略训练，建设适合学习者不同需求的多种语料库，在教学的过程中加强理论研究。弗劳尔迪的代表性理论论文有20篇，这些研究成果集中反映了他的理论精要，值得读者认真阅读。详见下表所示：
上表所列论文，代表了弗劳尔迪语料库语言教学理论的理论精要：一是突出语料库语言教学的教学素养，二是强化语料库语言学的“问题-分析”基本模式，三是突出话语分析与语料库语言教学的衔接，四是重视篇章语言学与语料库语言教学的整合，五是突出基于用法的研究和批评性评价。这些论文的发表年份从1998年持续到2012年，反映了弗劳尔迪在语料库语言教学领域的不断积累和系统研究，值得读者细读每一篇文章。2012年之后，弗劳尔迪更加关注语料库语言学教学的整体方法，我们期待能读到他更多的研究成果。
五、对我国外语教学的作用与启示
信息技术的革新对学习方式的影响是巨大的。从传统的纸、板、粉笔教学发展到电子媒质教学，从视听教学发展到多媒体远距离教学，在这些变化方式中，其本质的转换体现于学习资源的变化上。随着学习资源的不断丰富、扩大和更新，新的教学方式也应运而生。在这种背景之下，弗劳尔迪语料库语言教学理论给我国外语教学带来的作用与启示，突出体现于基于资源的学习方式。
弗劳尔迪语料库语言教学主要论著
1.语料库与工具局限
语料库语言教学满足了当代外语教学中对学习资源多元化、多媒质、集散性等的要求。
在语料库外语教学过程中，教师通过给学生提供预先选择的资源或者技术工具支持信息处理来支撑学习进程。具体来说，就是通过提供预先选择的资源可以解放学生的认知资源，这样，他们可以将其注意力更多集中于建构自己的知识方面而不是搜寻信息方面[注] OLIVER K, HANNAFIN MJ. Student management of web-based hypermedia resources during open-ended problem-solving[J]. The journal of educational research, 2000 (2):75-92. ，因为语料库工具可以帮助学生加速收集、组织和评估负责信息的能力。当学生没有概念指导而大规模处理资源时，他们可能会漏掉很多资源，因为他们从资源中哪怕是萃取最基本的信息也会觉得困难。反之，基于语料库语言教学，学生们则能从中萃取有用的信息。尽管学生对资源的使用仍然处于不成熟的水平，他们只是从这些资源中鉴别出最基本的信息。但是，这会引导学生学习在语料库资源中组织信息、寻求关系模式以及对解决语言问题的路径进行具体化思维[注] 胡健, 张佳易. 认知语言学与语料库语言学的结合:构式搭配分析法[J]. 外国语,2012(4):61-69. 。
在实际的外语课堂教学过程中，学生能在资源丰富的环境中一边学习一边获得深度的理解非常重要。语料库提供了预先选择的质量很高的资源，这些资源组织良好并且内容适度。学生们能够在这一环境中学习资源驱动的问询方式。此外，那些做深度搜寻和具有阅读文献技巧的学生能够获得更深的理解，尽管总体来看学生仍然需要进一步发展一种从大量可提供的资源中获取理解内容的能力水平。从资源中发展一种深入的理解是一个复杂并且具有挑战性的过程。教学过程中还需要关注对学习任务和学习环境的设计，以利于学生积极使用资源。还有一点很重要，就是要保证资源的容量和质量，使其与学习者的知识和技能水平相适应。最重要的是，教师需要仔细思考学习行为类型，并使其能够提升与资源相关的深度理解，要认识到资源本身就是学习目标。学习者还需要使用信息进行额外的认知加工[注] YEO J, TAN SC. Constructive use of authoritative sources in science meaning making [J]. International journal of science education, 2010 (13):1739-1754. 。学习者需要不断处理大量的不断变化的资源。这样的环境提出了更多认知需求，激励学生来鉴别和评估核心资源，并进一步将其与自我导向的学习方式中的理解能力进行比较。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在基于资源的学习方式中资源本身就决定了学习的性质和方向。具体来看，语料库语言教学理论对于外语教学的启发作用主要体现于以下几个方面：
(一 )资源甄别式外语学习
就是让学生参与学习资源的收集、制作和评估，在这个过程中丰富学生的知识视野，培养学生的自主学习能力，加强学生的自我评估能力。例如，可以让学生进行多模态语音训练，让学生在语料库中查找各类语音资料加以比较。以英语为例，除了标准的美英新闻播报语音、教材中专门录播的语音，学生还可以在语料库中找到几十种不同地域、不同文体、不同内容、不同标准的英语语音，在多种语音库中进行比较和鉴别，从而有一个比较的学习视角。这种自主学习的资源方式将充分调动学生的积极性，使其从被动地接受知识变成主动的选择和加工知识，有利于培养学生的语言学习兴趣。再如，在外语写作和翻译教学过程中也可以采用语料库为基础的在线资源教学法，帮助学生利用在线翻译和校对引擎等资源对学习资源进行初步的自主评价和筛选，从中学习基本的语言写作与翻译技能，然后再由教师进一步指导，能够取得事半功倍的学习效果。
据证监会〔2018〕13号市场禁入决定书披露，在天成控股公布2016年度业绩亏损前，公司实控人的弟弟潘某利用内幕消息，“成功”避损。
(二 )技术资源驱动的外语学习
结合相关新技术软件资源，如本地化工具、计算机辅助翻译工具等，可将技术与语言的结合在学生学习语言能力的每一个环节都有体现。建设以多媒体语料库、资源库平台建设为基础的各类语言教学与科研资源，有利于鼓励学生和教师在语言学习与研究的过程中充分利用真实的语言进行分析。与此同时，利用技术手段纪录学生查询资源的频率、内容和使用情况，可以帮助学生和教师及时做出语言学习的总结和回馈。另外，还可以利用相关在线软件分析学生在资源学习过程中遇到的困难和问题，学生可以通过查询纪录发现自己的学习重点和难点。
(三 )资源建设为基础的外语教学研究
充分利用资源建设中的技术手段和数据信息，可以为外语教学研究提供新的契机。例如，通过眼动仪可以研究语言处理过程中人的认知能力。在语言处理过程中，眼球运动和当前的注意力紧密相关，因此为语言研究提供了有利的输入方式。语言能力的研究可以通过追踪并记录眼球运动对预先提示的单词和视觉刺激材料的反应来获得。实验数据可以进行语言相关的认知过程分析，特别有利于翻译认知能力的研究，从而为语言研究和人才培养提供新的理据。再如，利用CATTP、Trados、语料库、数据库以及视频音频转写的资料和各类在线资源、语联网和云翻译资源等进行各类数据的提取，包括课堂教学中使用的各类语言资源、语言情境对语言学习之影响的数据来源、语言习得过程中的数据提取以及译前、译中、译后的数据提取等。然后，将采集的各类实验数据用于分析以下主题的内容：语言理解力、语言相关的认知过程、解析处理暗喻和明喻语言能力、身体语言和唇语阅读、谈话中的话题转换、声音和视觉的结合、阅读行为、追踪任务表现以及场景研究策略等。
六、结 语
语料库是经验主义语言研究方法的主要资源，语料库语言学与认知语言学、系统功能语言学、语篇语言学、社会语言学密切相关[注] 卫乃兴,李文中,濮建忠,等. 变化中的语料库语言学[J]. 解放军外国语学院学报,2014(1):1-9,159. 。将其应用于语言教学有着天然的优势，但其基于统计或实例的方法在操作中也体现出局限性。弗劳尔迪的语料库语言教学理论既注重理论基础也注重实例分析，理论视野非常开阔，值得借鉴。
弗劳尔迪的语料库语言教学理论对外语教学与研究的启示是多方面的，对其进行进一步的研究可以对语言习得结果做出统一的解释，并为其语言实践能力的培养提出合理的原则与路径。预计其突出优势有三个方面：第一是可规范外语学习流程。第二是体现出分层次的外语教学。第三是将外语教学的工具性与人文性结合在一起。
当然，这种学习方式对资源建设本身的要求较高，需要各项配套设施和软硬件设备资源集中到位，分期、分批投入建设。同时同步进行部分硬件设备的更新和改造，以利于安装新的软件和在线资源，因为技术对硬件资源环境有更高的要求。然后对到位后的配套设备进行查缺补漏，并兼顾实验室环境的优化管理，还要加强对学习资源的及时更新与维护。考虑到不同学生进行资源加工的水平不同，语料库资源在内容上的分布也需要认真部署，使其具有连续性。
Theory of corpus language education by Flowerdew and its enlightenments
Feng Shixuan
(College of International Education ,Dalian Neusoft University of Information ,Dalian 116023,China )
Abstract :The methods of language education based on corpus are not new, and numbers of related academic works are published. However, the research in this area is not well-balanced with more emphasis on academic research and few teaching practice. Systematic corpus language teaching theory is even less. Under such circumstance, theory of corpus language education by Flowerdew is of significance. His theory is based on three aspects: category of natural language, continuum of corpus - driven approach, explanatory dimensions of other linguistics such as systemic functional linguistics or cognitive linguistics. Through ten years empirical research, theory of Flowerdew has manifested itself in application and didactics: the common core based on theoretical assumptions, innovative methods and approaches in application, and potential obstacles to corpus language teaching. Flowerdew’s corpus language teaching theory is enlightening to China’s foreign language teaching in three aspects: teaching by differentiating resources, learning method by technology resources driving and foreign language teaching research based on resources construction.
Key words :corpus language education; basis; views; essences; enlightenments
DOI： 10.16216/j.cnki.lsxbwk.201902108
收稿日期 ：2017-11-15
基金项目 ：辽宁省教育厅一般项目“面向东北亚贸易人才国际化培养体系和质量研究”(ZX2015SK010)
作者简介 ：冯士轩(1971-)，男，辽宁大连人，大连东软信息学院副教授，主要从事翻译学、区域学、语言学研究。
中图分类号 ：H08
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 1000-1751(2019)02-0108-08
〔责任编辑 ：李宝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