遮蔽与明敞
——海德格尔对赫拉克利特残篇16的解读
马 飞
(中国人民大学哲学院,北京100872)
摘要 :赫拉克利特的残篇16因其内在位置和指引范围而被海德格尔视为其残篇中第一位。海德格尔对该残篇的解释分为三个环节:首先把“保持遮蔽”带到一切行为的支配性地位上,其次把“永不消失者”解释为自行遮蔽的涌现,最后在逻各斯的聚集中思考诸神与终有一死者,在与明敞的关联中确定“某个谁”的位置。海德格尔的解释目标不是赫拉克利特的思想学说,而是在开放性的对话中引向本有事件。
关键词 :赫拉克利特; 遮蔽; 涌现; 明敞
在《存在与时间》第44节分析生存论上的真之现象时,海德格尔已经问道:“赫拉克利特的残篇是明确讨论λóγο的最古老的哲学学说,在其中一篇中,已经清理出来的真之现象在揭示性(无蔽性)的意义上显露出来了,这难道是偶然的吗?”[1]219按照海德格尔自己的注释说明,他在这里指的是残篇1。但是,这也是赫拉克利特在《存在与时间》中的唯一一次出场。且不论那时对于海德格尔来说具有本质意义的亚里士多德,即使是同为希腊早期思想家的巴门尼德,在《存在与时间》中也不仅在出现的次数上多于赫拉克利特,而且被明确地定位于“存在论传统的开端”[1]100,相比之下,赫拉克利特还处在海德格尔思想境域的边缘或者说晦暗处。
在1926年马堡夏季学期的讲座《古代哲学的基本概念》(GA22)中,海德格尔也是以巴门尼德为坐标来定位赫拉克利特的。赫拉克利特的残篇在1929-1930年冬季学期的讲座《形而上学的基本概念:世界、有限性、孤独性》(GA29/30)中开始相对密集地出现[2]34,40,41,44,47;在1931年至1932年冬季学期的讲座《论真之本质:柏拉图的洞穴比喻和〈泰阿泰德〉》(GA34)中,海德格尔在讲座开头的“引导性的考察”中回溯早期希腊的无蔽经验时把目光聚集到了赫拉克利特[3]13-16;1933-1934年冬季学期的讲座仍然以“论真之本质”为题,在该讲座的导论部分,海德格尔再次尝试倾听了赫拉克利特的残篇53。[4]89-100到1935年的讲座《形而上学导论》,赫拉克利特可以说已经开始担当主角,和巴门尼德一起上演“绝代双骄”。①[5]
陈大勇睁圆了双眼,双手握紧鬼子的枪刺,一声虎啸,刺刀被他带着喷血拔了出来,小鬼子惊呆了,手一撒,就那么两秒的时间,陈大勇反手把刺刀扎进了鬼子的胸膛。
1943年夏季学期和1944年夏季学期,海德格尔两次开设讲座专题讲授赫拉克利特,即“西方思想的开端:赫拉克利特”(1943)和“逻辑学:赫拉克利特的逻各斯学说”(1944)。这两次讲座构成了以《赫拉克利特》为名的全集第55卷。后来《演讲与论文集》(GA7)中关于赫拉克利特的两篇文章,“逻各斯(赫拉克利特,残篇50)”和“无蔽(赫拉克利特,残篇16)”,正是这两次讲座的思想结晶。
赫拉克利特的残篇16因其“内在位置和指引范围”[6]267而被海德格尔视为第一位的。本文的讨论主要基于“无蔽(赫拉克利特,残篇16)”一文的思路展开,目的不是全面地把握海德格尔的赫拉克利特解释,而是关注在这一解释中呈现出的无蔽之理解。海德格尔的赫拉克利特解释——至少就我们所关注的这篇文章而言——本身也无意于给出某种关于赫拉克利特残篇的理解,而是要“指引入本有-事件”[6]269。因此,关键不在于在海德格尔的解释中抓取现成的结果,而是在于努力跟随指引。
一 、保持遮蔽 :隐藏 —害怕 —遗忘
它们是同一者。在这样的喜爱中,一方乐得另一方本己地成其本质。这种在自己内转向对方的倾爱(Gunst)就是或的本现的本现之丰盈就在于这种涌现与自行遮蔽相互倾入的喜爱。⑥
首先是荷马在《奥德赛》中关于奥德修斯在歌手唱歌时掩面哭泣而不被众人察觉的描写。《奥德赛》第八节第93行:
海德格尔先按照德语的“精神”给出一种翻译:
Alsdann vergoss er Tränen, ohne dass alle anderen es merkten.[6]269(然后他流出眼泪,不为其他所有人觉察。)
从形式上看,“每一种保持遮蔽都包含着与这样的东西的关联,被遮蔽者对它隐匿,但由此在一些情形下恰恰与它保持接近”[6]273。在《奥德赛》中,奥德修斯的“保持遮蔽”所关联的是在座的其他人。而赫拉克利特在残篇16中问的则是:对于永不消失者,某个谁如何能保持遮蔽?这里的保持遮蔽针对的是τòνóν ποτε(永不消失者)。
毛细支气管炎是婴幼儿常见的疾病,由于婴幼儿气道尚处于发育阶段,发病时会导致细支气管炎出现黏膜肿胀、炎症细胞浸润、分泌物增多等表现,出现喘息、咳嗽等症状,如果不及时治疗会导致呼吸衰竭,严重影响着患儿生命安全。目前毛细支气管炎尚无特效药无治疗,一般采用维持水电解质平衡、吸痰、吸氧等综合治疗,积极有效地促进痰液排出对治疗毛细支气管炎的治疗有着重要意义[10]。
Allen übrigen Gästen verbarg er die stürzende Träne.[6]269(他对所有其他客人隐藏了落下的泪。)
但海德格尔对这一翻译亦不满意,接着指出并非及物的“他隐藏”,而是“他保持遮蔽”[6]269。
从我们通常的语言理解来看,这三种翻译的表达方式呈现出关于“遮蔽”的两方面的区别。前面两种翻译的区别在于“遮蔽”是主观的还是客观的(或者说主动的还是被动的),后面关于动词的区别则在于“遮蔽”是及物的还是不及物的。从这两组区分出发,我们就可以说,海德格尔所谓的希腊式言说的“保持遮蔽”是主观的不及物的遮蔽。
但是,这样的理解虽然突出了“保持遮蔽”的独特意义,却仍然是从一种非希腊式的语言经验出发作出的判别,因为我们对“保持遮蔽”的理解仍然依赖于与前两种表述方式的区分,而海德格尔并不是要通过比较这三种表述方式来得到某种结果,而是意在通过层层递进的剥离,来靠近希腊语言所道说出的希腊经验。
希腊语的“保持遮蔽”道说出了何种经验呢?“希腊语言以其道说方式表明的是,保持遮蔽,同时也就是保持无蔽,具有一种对于在场者的一切其他的在场方式的支配性的优先地位。”[6]270这种优先地位既不是某种主观的(或主动的)行为相对于客观的(或被动的)行为的优先,仿佛在场的客人之没有觉察乃是以奥德修斯的自我掩藏为基础的;也不是一种“不及物的”行为相对于“及物的”行为的优先,就好像说行为总是先于对象似的;而是说,对于一切在场者的各种在场方式,保持遮蔽与保持无蔽一样都是具有支配性的。
也就是说,要理解“喜爱”之为涌现成其本质的方式,首先要避免滑向上述思路:一方面,既不是如通常的思维所理解的那样存在着可以相互转化抑或不可相互转化的既成的自行去蔽的领域和自行遮蔽的领域;另一方面,也不是如辩证的思想所做的那样,把自行遮蔽作为自行去蔽的对立领域加以扬弃,抑或把去蔽与遮蔽的区分作为二者统一的对立领域加以扬弃。然而,如果说我们可以在这里避免看到矛盾,这难道不是掩耳盗铃吗?抑或我们只剩下一条路,就是尝试保持在矛盾中?
甲状腺癌是较为常见的恶性肿瘤,临床发现甲状腺结节中有5%~10%为甲状腺癌,并且该病的发病率呈现出逐年上涨的趋势,因此对甲状腺结节的鉴别诊断对疾病的早发现、早治疗具有重要意义[1]。多普勒超声的出现为甲状腺良恶性结节的鉴别提供了丰富的超声声像图特征,并且成为甲状腺结节检查中首选的影像学方法[2]。二维及彩色多普勒超声检查凭借其诊断价格低、性价比高、图像清晰、结果准确、可重复性强成为甲状腺结节临床诊断和鉴别的重要方法[3]。我院使用多普勒超声对甲状腺结节患者进行术前检查,进一步探讨甲状腺超声声像图特征在甲状腺良恶性结节的鉴别和诊断中的临床价值。
诸神是谁?人又是谁?“诸神作为, 是观入者(Hereinblickenden),入于在场者之明敞,而终有一死者以其方式关涉该在场者,即让在场者在其在场性中呈现并且保持在关注中。”[6]284虽然诸神和终有一死的人都是“某个谁”,但这并不意味着诸神与人是“同类”在场者,恰恰相反,诸神与人的在场方式完全不同。无论是残篇16还是残篇30和残篇53,诸神与人的并举不是因为人与神彼此间的相似,而是因为他们各自以不同的方式关联于“永不消失”“宇宙”“战争”,一言以蔽之,以不同的方式关联于明敞。
前面在奥德修斯的掩面哭泣中抵达的希腊经验是:保持遮蔽和保持无蔽同样源始地支配着在场者的种种在场方式。海德格尔用一句话来直接道出这种关于在场的源始经验:“在场是被明敞的自行遮蔽。”[6]271相应地,从保持遮蔽的经验来看,“害怕”就是“在在场者之临近前行止着的保持遮蔽”[6]271。但仍然不能把这种“保持遮蔽”理解为单纯的“不在场”。“害怕是对在场者的庇护,即庇护入那每每处在到来中的持留者的不可触及的切近处,这种持留者的到来保持着一种生生不息的自行掩藏。”[6]271于是,“害怕”非但不威胁“保持遮蔽”之优先地位,反倒提供了对于在场的“保持遮蔽”的突出经验。
如果有人坚持认为海德格尔这里的解释过于武断,纯属无稽之谈,那么海德格尔并不会责怪这种不理解。在海德格尔看来,现代人遗忘希腊人的“保持遮蔽”之经验的原因不在于现代人的粗心大意,而是本身就根源于“保持遮蔽”之经验的命运。海德格尔通过对“另一个词根为λαθ-的希腊词语”进行更进一步的思考,即对(遗忘)的思考,来尝试道说“保持遮蔽”的自行遮蔽。[6]271
“遗忘”如何保持遮蔽?在遗忘中,遗忘者、被遗忘者和遗忘本身,都处在遮蔽中。从我在与无蔽者的关联的方面来看,不仅我自己保持着遮蔽,无蔽者也保持遮蔽,同时这种遮蔽本身也是被遮蔽的。海德格尔以“我忘了(某物)”的日常表达来说明在某物被遗忘之际,遗忘本身也被遗忘了。遗忘是命运性的,如果说现代人遗忘了遗忘之本质,这并不只是由于现代人的肤浅或疏忽,而是由于遗忘之本质具有自行隐匿的特征。[6]272
(2)及时清理废物。对于圈舍的清洁频率通常要缩短到每天,及时清除粪便可以从源头铲除病原微生物的生活场所,而及时消毒又可以将病菌等进一步灭杀,防患于未然。
通过切近希腊人“保持遮蔽”的支配性的优先地位和深思“害怕”与“遗忘”的经验,海德格尔意在表明保持遮蔽“并非意指人的许多行止方式中的随便一种,而是命名着对在场者和不在场者的一切行止的基本特征,且不说它甚至命名着在场者与不在场者的基本特征的话”[6]272-273。
实际上,海德格尔从“保持遮蔽”出发对“害怕”和“遗忘”展开的思考已经在某种程度上指向了“保持遮蔽”所行止于的在场者以及与在场者的关联。我们接下来将着眼于这两个方面继续跟随海德格尔的解释。
二 、永不消失 :涌现 —遮蔽 —喜爱
借助荷马《奥德赛》诗句中的“隐藏”和希腊词语“遗忘”所道说出的命运性的经验,海德格尔得到了关于赫拉克利特残篇16的最后一个词语的理解。这个词语说的是“保持遮蔽”。
另一种翻译因译出了动词而被海德格尔认为更接近希腊式的言说:
海德格尔从残篇16的最后的词语回到了句子的开始,并且就句子开头和结尾的两个实质性词语即“消失”和“遮蔽”所说出的东西来探讨这个问句活动其中的领域。
小区楼下,一对住在这里的外地夫妻在吵架,说的是方言,其他人都听不懂,但仍然有不少人围观。那男的不耐烦地吼:“你们看什么呀,听得懂吗?”
首先,借助对τò δνον(消失)的词义分析,“消失”和“遮蔽”所说的是同一者,因为希腊意义上的“消失”正是一种进入遮蔽,如太阳“消失”入海中。[6]274就此而言,残篇16的问句活动在遮蔽领域之中。
但是事情不是这样简单,海德格尔一边表示“只要我们注意到这个箴言以追问的方式活动在遮蔽领域中,我们就已经略有所得”,但一边就提出了质疑,并且紧接着提供了相反的解读方式。言及“消失”的问句开头所说的恰恰是“永不消失”,是永不进入遮蔽,是对遮蔽的排除,因而这个问句虽然在问如何“保持遮蔽”,但实际上更像是一个否定这种“保持遮蔽”的反问,说的毋宁是谁也无法在永不消失者面前保持遮蔽。这样来看的话,残篇16的追问恰恰不是活动在遮蔽领域,而是活动在相反的领域。用一种肯定的方式来表达“永不消失”,就是“持续涌现”,海德格尔自己给出一个希腊语的表达τò并且说明:“这个用法在赫拉克利特那里找不到。但这位思想家说过”[6]275。这种持续涌现也就是持续地自行去蔽(Entbergen),因而残篇16就不是活动在遮蔽的领域,而是活动在与之相反的去蔽的领域。[6]274-275
从希腊词语的含义中解读出来的这个问句活动于其中的两种领域之间的矛盾既无法通过取其一而舍弃另一种的方式被逃避,也不能以划界的方式把句子的所说分别安置在两个领域中而得到化解。相反,这里的呈现出的矛盾毋宁是在要求我们更加严肃地思考“永不消失”。“词组τòνóν ποτε,确实向来不消失,有双重意指:去蔽与遮蔽——不是作为两个不同的、仅仅被推到一起的事件,而是作为一和同一者。”[6]277因此,如果在希腊经验中“永不消失”总是可以甚至不可避免地要通过来得到道说,如果我们仍然需要借助对的思考来进入残篇16的问句活动于其中的“矛盾”领域或者说“二重性”领域,那么前面把翻译为涌现的做法就显得有些草率了。
海德格尔因此转向赫拉克利特的残篇123来寻求对的理解。⑤残篇123这样说:这句话通常被翻译为“自然喜欢隐藏自己”或“事物的本质喜欢躲藏起来”。但无论“自然”还是“本质”,都不仅随着后世哲学家的各种喜好而有所变化,难以辨别其原本的味道,而且本身作为对一词的翻译也和“涌现”一样无助于我们真正进入箴言的活动领域。所以对于残篇123,海德格尔真正关注的不是如何被言说,而是与如何在其关联中被言说,更具体地说,涌现与遮蔽是如何“在其最切近的邻近中”被说出的。[6]277对这种关联的理解当能有助于我们深入到那去蔽—遮蔽的二重性领域。
2.2.2 家庭负担:目前我国帕金森病患者中83%的老年患者药物费用和家庭护理费用占了较大比重,使得患者的经济负担相对较重,但疾病不会根治而是越来越重,导致家庭成员身心疲惫,产生无助感[16]。病耻感不仅是患者的经历,照顾者也可能产生这种感觉,甚至整个家庭也会产生不被人待见的羞耻感和怜悯感。此外,帕金森病患者的康复场所常为家庭,照顾者在患者疾病中晚期需要完全照顾患者,不能再参加正常的工作。因此,家庭照顾负担也是帕金森病患者病耻感必不可少的影响因素。
残篇123的第三个词语亦即最后一个词语说出的就是与的切近:“自行去蔽喜爱自行遮蔽。”[6]278海德格尔不仅没有以“自然”或“本质”来翻译,而且也没有从“本质”来理解,而是在成其本质或者说本现的意义上来理解:本现为自行去蔽的涌现。[6]278因此,如果我们暂且把翻译为“喜爱”,也绝非对的拟人,仿佛某个本来涌现着的“自行去蔽”会在某种情感或意愿中转变到自己的对面,变得自行遮蔽起来。相反,“喜爱”乃是涌现成其本质的方式,“涌现作为涌现向来已经倾爱于自制(Sichverschlieβen)”[6]278。
我们跟随海德格尔转向残篇123是为了通过理解来解决在讨论残篇16的问句活动其间的领域时遇到的去蔽与遮蔽之间的矛盾。然而,在残篇123这里我们似乎遇到了有过之而无不及的矛盾,特别是当我们不把涌现对消失的喜爱理解为向着对立面的转化,而是理解为涌现自身成其本质的方式时,我们难道不是在为矛盾推波助澜吗?
在1943年夏季学期的讲座“西方思想的开端:赫拉克利特”中,海德格尔提道,或许有人会乐于承认这里出现的矛盾,并且以黑格尔的方式“辩证地”来理解赫拉克利特的箴言。然而,在海德格尔看来,这种做法是于事无补的,因为“黑格尔辩证法的预设属于现代思想因而对于希腊人的开端性思想来说是陌生的”[7]112。因此,面对涌现与消失之间的矛盾,以“常规”的思想拒斥之或以“辩证”的思想统一之,都无助于通过赫拉克利特的残篇123来理解“自行去蔽”与“自行遮蔽”的二重性领域,甚至会构成这种做法的障碍。
可是,熟悉荷马史诗的人或许会认为海德格尔这里的解释完全是一厢情愿的任意妄为,因为奥德修斯的“保持遮蔽”分明只是他的一种行为而已,并不具有什么支配性的优先地位。而且,这个保持遮蔽的行为也不是没有缘由的,奥德修斯之所以这样做,只是因为他害怕被无忧无虑的费埃克斯人发现他眼中的泪水。《奥德赛》第八卷第86行:
实际上,这里之所以与“矛盾”纠缠不清,原因还是在于我们仍然是从“本质”而没有从“本现”来理解涌现。从本质出发,问题就成了一个涌现着的东西何以会喜欢隐藏起来;而从本现出发,问题则在于喜爱如何作为本现而使涌现成为涌现。作为涌现的本现方式,“喜爱”说的是自行去蔽与自行遮蔽向来已经由之而来的相互让予和共同成就:
赫拉克利特残篇16:τòνó“对于永不消失者,某个谁如何能保持遮蔽?”②海德格尔的解读从这句话的最后一个词开始。在的意义上,最后这个词不是问句的结束,而是命名着问句由之开始的地方,亦即思想向之运动的领域。[6]269这个词的意思是“隐藏”“遮蔽”。但是由于赫拉克利特这句话的残篇性质——也就是说,我们只知其在后世被引用的语境而不知其在赫拉克利特那里的原初语境[6]265——单纯的词义对于理解整个箴言并无实质的帮助,因而海德格尔不得不辗转于古希腊人对这个词的相关使用和经验,尝试曲折地“返回这个词语的希腊地言说方式”[6]269。
关于物候期的变化、产量的提高、品质的提升,也与今年葡萄管理和今年的气候条件有关,试验的葡萄园今年无论是施用本然的还是施用化肥的,产量都提高了,同时,检测手段还不先进,所以在研究本然土壤调理剂的作用的时候要充分考虑这些因素[4]。
可见在本现的意义上理解涌现之倾爱于自行遮蔽,关键有二:
第二,遮蔽因此属于去蔽的源初发生,但不是某种有待去除的东西,而是作为去蔽本身所需要的东西支持着去蔽。[6]279
第一,倾爱说出的是自行去蔽与自行遮蔽的邻近关系,这种邻近不是原先分离的去蔽与遮蔽事后建立起来的,而是同一者的共同发生。
基于上述思考,用(涌现)来替代τòνóν ποτε(永不消失)就不是简单地以某个肯定的表达替代了一个否定的表达,也不会陷入表面上的矛盾,使我们在理解残篇16时无法定夺它活动其间的领域。“涌现”和“永不消失”指的是同一个领域,“去蔽与遮蔽的回旋着的亲密性所造就并贯通的那个领域”[6]279。赫拉克利特以“涌现”“火”“逻各斯”“和谐”“战争”“争执”“喜爱”“一”等一系列词语来思考这个领域,海德格尔则思之为明敞(Lichtung)。[6]283
在《存在与时间》中,真作为此在的展开性就曾被称为“明敞”,并且在时间性中有其可能性之根源:“绽出的时间性源初地明敞着此”[1]351。在“转向时期”,真之本质被思为自由,向着此在敞立其间的敞开域的自由。[8]186-188现在,海德格尔在对无蔽的沉思中道出“明敞”这个词语时,向之所思重新受到召唤,涌上前来。“明敞(Lichten)不仅带来明亮,而且同时带来自由域,在其中一切、特别是转向对方者,都闪现着。因此明敞就比仅仅照亮更多,也比解放(Freilegen)更多。明敞是沉思着地—聚集着地带入自由域,是在场之让予。”⑦
我们借助言说着的残篇123来靠近残篇16中“保持遮蔽”的关联者,即保持遮蔽的何所向。我们获得了一个尚待充分展开的答案是“明敞”。这个词语所道说的是那自行遮蔽着的涌现。“保持遮蔽”所针对的“永不消失”乃是在本现的意义上得到理解的涌现,而非某种持存的在场者甚或全部在场者。
于是,我们现在可以把残篇16翻译为:对于明敞,某个谁如何能保持遮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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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某个谁 :终有 —死者 —诸神 —聚集
上面我们分别讨论了“保持遮蔽”的行为本身和行为的所关联项。保持遮蔽的行为不是诸多行为中普通的一种,而是对在场者之在场的一切行为的基本特征。作为保持遮蔽之所向的“永不消失”不是这个或那个持存的在场者,而是让予在场者之在场的明敞,自行遮蔽着的涌现。接下来我们将目光投向“保持遮蔽”的行为者。我们很容易接着上述讨论的结果来猜测,保持遮蔽的行为者也不是随便某个在场者,而是一般的对涌现保持遮蔽的行为者。
在残篇16开头的“永不消失”和结尾的“保持遮蔽”中间,是(某个谁如何能)。正如前面提到过的,残篇16是一个问句,它在反问中否定了保持遮蔽的可能性。如果说保持遮蔽的行为本身与行为者具有结构上的统一性,那么“某个谁如何能”与其说是在句子中间指示着我们所寻求的行为者,毋宁说同样是以疑问的方式拒斥了这样的行为者,因为压根没有在场者可以在涌现面前保持遮蔽。
此次共调查58位居民。有效问卷50份,有效率达86%。男性28人,女性22人,分别占被访谈者总数的56%和44%。访谈对象的文化程度、年龄组成、职业构成各不相同。样本具有一定代表性。
可是,箴言还是说出了“某个谁”,这个“谁”不仅保持遮蔽——因为保持遮蔽是一切行为的基本特征——而且是对涌现保持遮蔽——自行遮蔽的涌现乃是箴言活动其中的领域。箴言不是以疑问的方式否定了行为者,而是以否定的方式使行为者对我们来说成为了问题。如果我们把箴言的反问转化为肯定的陈述,它说的就是:谁都不能对涌现保持遮蔽。
后来,随着颍河的多次改道,小商河水日益枯竭,不再是一个水气氤氲,凤凰栖身的所在。干涸的河道,凝滞的河水,千年沧桑应如是,迢迢来路应如是。
于是我们就被逼到了这样一个角落,在这里我们只能如此来理解保持遮蔽的行为者,即该行为者仅就其与涌现发生关联而言才是(不能)保持遮蔽的行为者。
残篇16并没有排除保持遮蔽的行为者,但它也不是如我们所猜测的那样提供给我们某种一般的行为者,因为箴言说出的是某种特殊的在场者,是(某个谁如何能)而非(某个什么如何能)。[6]284海德格尔以强调的方式标明这里“谁”与“什么”的区别,延续着《存在与时间》中此在与非此在式的存在者之间的区分,并且由此指出:“按此箴言,明敞绝非关联于每一个任意的在场者”[6]284。也就是说,明敞与“某个谁”发生关联,而非与一般的在场者相关联。
那么,关联于明敞的“某个谁”是谁呢?“谁”这个词指的当然是人而不是物。但是这里的“人”不再被称为此在了,而是被称为终有一死者。此在的“明敞”来自绽出的时间性,而赫拉克利特箴言中的“某个谁”是涌现着站出到明敞中而在场的。海德格尔在1943年夏季学期的“赫拉克利特”讲座中讲到“某个谁”时,在一段加了括号的话中说明“涌现着站出到明敞中”:
——“站出着的”在现在所说的意义上;只有如此存在的存在者,即它涌现着地——不能自行遮蔽地——自行行止于,才可能因其是一个在这种意义上已经涌现了的存在者而反观自己,并且因此甚至自身存在,也就是说,是一个作为这样的存在者的自身,我们以——某个谁——来称呼的存在者。[10]173
海德格尔从道出此箴言的思者比邻诸神而居猜测这里的“某个谁”不仅可能指终有一死者,而且也可能指诸神。⑧这一猜测在残篇30和残篇53那里得到支持。残篇30中提到宇宙不是由“某个谁”创造时说οτε τι既不是某个神也不是某个人。残篇53则说πóλεμο(战争,争辩)把在场者的一方显示为诸神,把另一方显示为人,使一方成为奴隶,使另一方成为自由者。[6]284
海德格尔必定预料到了这种可能的质疑,因而才针锋相对地提出,为了接近希腊人所经验到的“害怕”之本质,我们非但不能简单地把“害怕”当成“保持遮蔽”的原因,而是要反过来从“保持遮蔽”出发来思考这里的“害怕”。“这样,‘害怕’就意味着:在观望(Verhoffen)和自持中保持隐蔽和遮蔽。”[6]271
在这里,人与在场者、诸神、“宇宙”、明敞等的关联显然不是那种按照人的“形象”去理解这一切的拟人主义(Anthropomorphismus)。某个谁之所以不可能对明敞保持遮蔽,不是因为他总是已经被某个人察觉,而是因为无论终有一死者还是诸神,都在自行遮蔽着的明敞中达乎在场。[6]284换言之,人与诸神不可能不在明敞中,“因为只要明敞把他们收集和收留入明敞,那么他们与明敞的联系无非就是明敞本身”[6]285。人与诸神在明敞中不仅被照亮,而且是“从明敞而来并且向着明敞被照亮了”,这样的被照亮意味着“他们归本于明敞之本有,因而绝非被遮蔽,而是被去蔽”[6]285。
探测器整体长为5.08 m,结构较复杂,需要根据特征进行分区,规则部分可通过一般的拉伸、旋转操作;而对于不规则部分,则要考虑放样、扫描等操作;对于其他部分,可通过图片信息进行参考建模,但须注意彼此间尺寸比例。将探测器分为三层,顶层主要是中部正八边体相连的S波段抛物面天线、气象感测器、生物实验仪等多种科学仪器,中间承重部分则是燃料储箱、着陆发动机、伸缩臂式土样挖掘机等仪器,底部则是着陆使用的三个支撑脚。
如何理解人和诸神的被去—蔽呢?“正如被去远者(die Entfernten)归属于远,在现在所思考的意义上的被去蔽者信赖于那庇护着的、保持着和抑制着被去蔽者的明敞。被去蔽者根据其本质被归—置、收集入神秘之遮蔽者,在(同置)中归属于Λóγο(聚集)(残篇50)”[6]285。海德格尔在这里突然以被去远者之归属于远为例来说明被去—蔽者之归属于遮蔽。这个例子很容易把《存在与时间》中关于此在之去远的论述带到我们近处,那里的表述似乎与这里相反:“去远意味着使远消失,也就是说使某物的相去之远消失,带近”[1]105。诚然,海德格尔前后所说的“远”具有不同的含义:在此在的生存着的去远中被消除的是物的相去之远,是与生存论规定相区别的范畴上的规定,而在眼下的这个例子中,远不但没有被某种去远消除,在去远中的被去远者倒是还归属于远本身。和被消除了的远一样,作为归属的远也不会在去远中被带近,但这不再是因为它必须被消除,而是因为它作为远一直遥远地支持着被去—远者的由远及近。相应于这两种不同含义的“远”,是此在的位置的转变,或者说是从此在到终有一死者的转变。⑨
为了保障上市公司会计信息披露的真实性、精准性与及时性,要构建完善的会计信息披露制度。在实践中,要完善会计准则、审计制度与会计信息披露制度,制定完善的评价标准要求。在会计准则中明确的规定了上市公司会计信息披露的内容,充分的表明了信息披露的具体要求与规定。在会计活动中,必须要保障会计披露的规范性与科学性,完善审计制度。同时,上市公司要完善公司的内部治理结构,通过科学的方式进行处理,调整、完善股权结构、决策权与执行权等相关内容。
人与诸神在明敞中的被去蔽归属于聚集。作为保持遮蔽的行为者,终有一死者从聚集而来成其本质,同时就“把明敞带入其丰富性之中”,并且因而“守护明敞”。[6]285因此,“某个谁”既不是某种一般的行为者,也不是某个个别的在场者,而是必须在与明敞的关联中来得到理解,而这也就是说要从逻各斯的聚集来理解。残篇50所道说的正是“去蔽着的—遮蔽着的聚集”,“这种聚集如此把自己倾诉给终有一死者,以至于终有一死者的本质之展开就在于是否应合于Λóγο。”[6]286-287然而,明敞之聚集一方面太容易因其神秘而被我们推到玄之又玄的幽暗之中,另一方面又总是因其切近而落得“日用而不知”。海德格尔引出赫拉克利特残篇72来说明终有一死者在转向聚集之际恰恰背离了明敞而转到了由此聚集带入在场的在场者,“他们进入并且立于Λóγο之明敞中,而Λóγο对他们保持遮蔽,被他们遗忘了”[6]287。
于是,事情发生了一种本质性的转变:保持遮蔽的不是被聚集入明敞的某个谁,而是作为明敞之聚集本身的Λóγο。残篇16问:对于明敞,某个谁如何能保持遮蔽?在开始时,保持遮蔽作为支配性的行为归属于某个终有一死者,并且通过反问的语气表达出其中的否定性。现在,在人与明敞的关联中,保持遮蔽成为了明敞本身的自行遮蔽。因此,从自行遮蔽的明敞而来倾听残篇16,这个作为箴言的问句便在一种更加源初的意义上道说:终有一死者如何在与自行遮蔽的明敞的关联中让明敞保持遮蔽?
结语
海德格尔对残篇16的解释性“翻译”并不是要提供某种版本的赫拉克利特思想学说,而是意在为一种本真的对话打开空间。解释本身也已经是一种对话,但并非对话的结束,而是对话的开启。对话并不因为解释的告一段落而终结,这不仅是因为解释本身是有限的,更是因为对话本身就是无终结的。“对话之无终结并不是什么缺陷。它倒是无界限的标志,这种无界限在自身中并且为了追忆而保存着一种命运之转变的可能性。”[6]261
注释 :
泰山:岳父的别称。唐玄宗命丞相张说为封禅使,在泰山举行祭天大礼。事后,张说的女婿郑镒从九品官提升为五品。玄宗问及此事,黄幡绰说:“此乃泰山之力也。”一语双关,明说泰山,实际上暗指岳父张说徇私提拔。泰山就借代为岳父。另一说法,泰山上有丈人峰,故名。
①关于赫拉克利特在海德格尔思想道路上的逐渐“涌现”,参见张振华,“爱与争:海德格尔的赫拉克利特解释”,特别是第二小节“二、赫拉克利特的出现”,见《中国现象学与哲学评论》第十八辑,上海译文出版社,2016年版,第147-171页。
②参见GA7,S.267。赫拉克利特残篇16通常被译为“一个人怎么能躲过永远不灭的东西?”或“人如何能在永远不灭的东西面前隐藏自己?”参见海德格尔,《演讲与论文集》,孙周兴译,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2005年版,第283页。
③参见GA7,S.269中译文,荷马《荷马史诗·奥德赛》,王焕生译,人民文学出版社,2003年版,第132页:“他这样流泪,瞒过所有在座的人们,[……]”。
④参见GA7,S.271中译文,荷马《荷马史诗·奥德赛》,王焕生译,人民文学出版社,2003年版,第132页:“[奥德修斯]担心费埃克斯人发现他眼中流泪水。”
⑤马尔腾·莱纳在其文“海德格尔的赫拉克利特”中指出,海德格尔对赫拉克利特的解释集中于残篇16和残篇123,相较于残篇16中需要解释的τòūνν ποτε,残篇123直接地说出了。马尔腾·莱纳在该文中专题阐释了海德格尔对残篇123的解释,参见马尔腾·莱纳,“海德格尔的赫拉克利特”,杨小刚译,《中国现象学与哲学评论》第十八辑,上海译文出版社,2016年版,第262-275页。
⑥参见GA7,S.278-279。在“人道主义书信”中,海德格尔在同样源始的维度上思考了“能力”(Vermögen)和“喜欢”(Mögen):“在其本质中关怀一件‘事’或一个‘人’,就叫做:爱之,喜欢之。更源始地来思考的话,这种喜欢意味着:赠送本质。这样的喜欢(Mögen)是能力(Vermögen)的真正本质,这种能力不仅能够提供这种或那种东西,而且能够使某物在其来-源中‘成其本质’,也就是说,让其存在。”(GA9,S.316)
⑦参见GA7,S.283。海德格尔借助卡尔·莱因哈特(Karl Reinhardt)的研究成果,表明赫拉克利特的“火”同时是“沉思者”和“聚集”,“它为每一个指示路向,并且为每一个呈现它们的何所属。这种呈-现地沉思着的火聚集一切并且将之庇护入其本质。沉思着的火是呈现着的和展现着的聚集。”(GA7,S.283)
⑧参见GA7,S.284。海德格尔提到赫拉克利特邻近阿波罗与阿尔忒弥斯而居。据说赫拉克利特曾隐居在阿尔忒弥斯神庙。在“人道主义书信”中海德格尔亦曾引述亚里士多德那里关于赫拉克利特的故事,故事中赫拉克利特对来访者说道:“这里诸神也在场。”(参见GA9,S.355)不仅如此,如果考虑到海德格尔著名的说法“语言是存在之家”,那么赫拉克利特与诸神的比邻而居就在于赫拉克利特——作为晦暗者——的箴言与诸神的神谕相近,在“暗示”地道说。关于赫拉克利特的“逻各斯”与古希腊神谕的关联,可参见聂敏里,《什么是赫拉克利特的逻各斯》,载于《哲学家·2006》,人民出版社,2006年。 另外,张志扬在对海德格尔“无蔽”一文的解读中甚至直接指认赫拉克利特是“以日神和月神自居的思想家”。(张志扬《海德格尔探访赫拉克利特的“无蔽”——海德格尔“回归步伐”的解释限度》,载于《同济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07年第1期,第7页。)
⑨张志扬在这个例子中读出了类似的“间离效果”:“‘正如遥远之物归属于远方’,猛然读着这句漂浮起来的话虽近在眼前出现却有着独特的间离效果:一下拉远了近前敞亮的景象,原来它们来自‘神秘的遮蔽处’。‘正如’《存在与时间》只是上手的状态,澄明的不过是‘此在中心结构’,拉远了看,作为‘此在’的‘人’——‘终有一死’,且还要在‘天、地、神’之间,像特拉克尔的《冬夜》,漫游者都‘从幽暗路径走来’,跨越‘被痛苦化成石头的门槛’,才聚集到‘清澄光华的亮光’之中,领受神恩的‘面包和葡萄酒’。” (张志扬《海德格尔探访赫拉克利特的“无蔽”——海德格尔“回归步伐”的解释限度》,载于《同济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07年第1期,第7页。)
参考文献 :
[1]HEIDEGGER M. Sein und Zeit[M].Tübingen: Max Niemeyer, 2006.
[2]HEIDEGGER M. Die Grundbegriffe der Metaphysik: Welt-Endlichkeit-Einsamkeit[M].GA29/30. Frankfurt am Main: Vittorio Klostermann, 1976.
[3]HEIDEGGER M.Vom Wesen der Wahrheit: Zu Platons Höhlengleichnis und Theätet[M].GA34. Frankfurt am Main: Vittorio Klostermann, 1988.
[4]HEIDEGGER M.Sein und Wahrheit[M].GA36/37. Frankfurt am Main: Vittorio Klostermann, 2001.
[5]张振华. 爱与争:海德格尔的赫拉克利特解释[M]//中国现象学与哲学评论:第十八辑.上海:上海译文出版社,2016.
[6]HEIDEGGER M.Vorträge und Aufsätze[M].GA7. Frankfurt am Main : Vittorio Klostermann,2000.
[7]HEIDEGGER M.Heraklit[M].GA55.Frankfurt am Main: Vittorio Klostermann, 1994.
[8]HEIDEGGER M. Wegmarken[M].GA9.Frankfurt am Main: Vittorio Klostermann, 1976.
Concealing and Clearing :Heidegger ’s Interpretation of Heraclitus Fragment 16
MA Fei
(School of Philosophy ,Renmin University of China ,Beijing 100872,China )
Abstract : Because of its inner position and wide indication, fragment 16 of Heraclitus is considered by Heidegger as the first in the fragments. Heidegger’s interpretation of the fragment contains three moments: first, taking “remaining concealed” as the commanding preeminent action; second, interpreting “that never sets” as self-concealing physis; at last, considering gods and men in the gathering of logos and determining the position of “one” in its relation with clearing. In this opening dialog with Heraclitus, Heidegger’s intention is not to understand a kind of doctrine of Heraclitus, but to lead into the event.
Key words : Heraclitus; concealing; physis; clearing
收稿日期 :2018-11-30
作者简介 :马飞(1988-),男,山西乡宁人,博士研究生,主要从事德国哲学研究。
中图分类号 :B516.54
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 1671-5365(2019)02-0034-09
〔责任编辑:王 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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