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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础教育不提产业化
●遇到教育，市场很有可能失灵
●轻易地提产业化，是不负责任的态度
我不赞成笼统地谈教育产业化。基础教育不提产业化，高等教育另当别论。
教育是不是产业？在西方，连政府都是产业，这要看怎么定义。我们说的产业是赢利性的，但教育并不都会赢利。它还含有其它很多内容，如歌德巴赫猜想，有什么价值，谁知道呢？科学和技术是两个不同的概念。科学是让我们认识生存的宇宙是怎么回事，其实，它的起源是希腊人“为知识而知识”。如果将其变成赢利的，古文字学就完了。
遇到教育，市场很有可能失灵，就是failure of market。这个问题要用经济学中的“外部性”概念来解释，即社会的收益与执行者的收益不一致。在教育情况中，特别是基础教育，它对社会的益处很大，但它本身不会有很大的经济收益。比方说古文字学本身收益很少，但它对中国社会的影响很大。如果社会中的人没有起码的文学修养，那这个社会就是文化的沙漠，经济也不可能搞好了。
基础理论研究，像二项式定理(a+b)[2]=a[2]+b[2]+2ab是通过几代人努力得出的研究成果，得出以后谁都可以用，没法向每个使用者收钱，这是全社会免费共享的。
我觉得能不能提教育的产业化，关键是看它的正外部性有多大。我们有些人很轻易地提产业化，这是一种不负责任的态度，应该透过这些现象，先把根本上的问题说清楚。私人办学和赢利是两回事。美国有很多大学，像哈佛都是私立大学，但不是赢利性的。现在很多报刊把他们混为一谈，我不赞成。
眼下甚至有很多人说体育产业化，认为体育就是要赚钱，我是反对的。
采访整理／晓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