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册入学：成人高等教育招生制度变革的思考，本文主要内容关键词为：高等教育论文,成人论文,制度论文，此文献不代表本站观点，内容供学术参考，文章仅供参考阅读下载。
中图分类号：G724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0—4203（2007）03 —0035—06
我国成人高等教育的招生，采取的是全国统一招生考试制度，即由国家教育管理部门组织统一命题、统一考试时间、统一评分标准；各省、自治区、直辖市组织统一考试、统一评卷、制定最低控制分数线；各招生学校择优录取。此项制度产生于1986年，迄今为止历时20年。在实行之初，全国统一成人高考制度对于规范成人高等学历教育，选拔优质生源，治理成人高等教育中的“三乱”（乱招生、乱办班、乱发文凭）问题起到了一定的作用。但这一招生制度带有浓厚的计划经济色彩，其特点：一是国家包办。政府部门是成人高等教育招生活动的主要管理者、领导者和组织者，招生的基本政策由国家统一制定。二是高度集中。招生的决策和管理权集中在政府部门，实行统一招生。三是计划控制。政府实行指令性招生计划，按计划招收和培养人才。四是行政干预。政府部门凡涉及招生的条例、规定、准则、指示等行政手段，都具有法律效力，高校必须遵照执行。[1] 因此，全国统一成人高等教育招生考试制度的长期实行，必然导致招生工作中的国家包办，政府统管，束缚了成人高校的“手脚”，养成了高校对政府的依赖，难以满足市场对成人高等教育的需要。而且，这一制度主要参照普通高考的模式，以优质生源的选拔为主要功能，仿效普通高考科目设置考试科目，随普通高考科目的变化而变化，考试内容以知识性考试为主，考试形式上注重标准化和客观化，没有体现出成人高等教育的特点，很难照顾到各地、各校不同层次不同专业成人考生的差异，难以反映成人考生的真实水平。
针对这些问题，有关方面曾进行过多次改革。如1988年的旨在放宽考生报考条件限制的“三生”改革①；1992年部分省市开始试行的二次考试改革，考生除了参加全国文化课考试外，还要参加本省市组织的专业能力或实践能力考试；1993年部分专业实行“3＋2”考试科目设置的改革②；1996年开始试行，2002年各地全面推行的计算机远程录取的改革；2003年“3＋X”的改革③，以及调整考试时间，实行“秋季考试，第二年春季入学”等等。这些改革在放宽入学条件，扩大成人高等教育的生源，注重考试内容的针对性和形式的多样性，照顾成人高等教育的特点，缓解成人高考与普通高考在时间上的冲突等方面都起到了一定的积极作用。但由于改革是在原有的全国统一招生考试制度框架内进行的，只是局部的、微观的调整和变化，国家包办，政府统管的特点并没有从根本上得到改变，成人高等教育作为一种开放的大众化高等教育，有别于普通高等教育的特殊性也没有得到充分体现。
一、成人高等教育实行注册入学招生制度的必要性
笔者主张，我国成人高等教育的招生，应该取消全国统一的成人高等教育招生考试，实行注册入学的招生制度，放开入学条件。改全国统一招生为高校自主招生；改考试入学为注册入学。学生可以根据自己的意愿，凭高中会考成绩、学习工作的各种证明以及参加普通高考的成绩等向有关成人高校提出申请；成人高校在对申请材料进行全面审查的基础上，根据各自学校的情况自主招生。具有高中学历或同等学力的成人都可以进入成人高校学习。入学时间、学习形式、学习专业、课程安排根据学生意愿自主选择，学生入学可不拘于固定的学习年限，对无法坚持学习的学生，允许中途离校，学生一旦想回校继续学习时，原来获得的学分仍然有效。这样的招生制度，不仅符合成人高等教育大众化开放教育的特点，也满足了目前我国成人高等教育生源不足的现实需要。
第一，实行注册入学，符合成人高等教育的特点。在我国，传统上人们一直认为，高等教育是高层次的教育，是精英教育的典范，通过严格的入学考试以选拔优质生源，是维持高等教育的精英属性，保证高等教育水平和质量的关键。随着我国高等教育数量的不断发展和形式的日益多样化，这种观念被打破，精英型高等教育和大众型高等教育的类型分化日趋明显。成人高等教育以成人为主要教育对象，是大众型高等教育。降低入学门槛甚至不设置门槛，实施开放教育，为广大社会成员提供尽可能多的高等教育机会，最大限度地促进成人发展，是大众型成人高等教育区别于精英型普通高等教育的重要特点，也是世界各国的普遍做法。
在英国，开放大学是典型的成人高等教育。采取开放的入学政策，实行注册入学，是开放大学的突出特点。开放大学的口号是：“开放大学就在你身边”；“无论你在英国、欧洲大陆还是世界各地，开放大学作为网络的中心，都可以为你提供信息、建议、教育和培训”。[2] 开放大学实行二次注册制度，经三个月的试读后，对学生进行考核，约有1／4的学生被淘汰，其余学生进行第二次注册，转为正式学生。此外，英国大学的成人教育学院和继续教育学院也采取开放的入学政策，本科专业对成人学生没有正式的入学资格要求，年龄在21岁以上者均有资格申请。学校只是对申请者进行一次非正式面试，以了解学生的一般教育水平、在特定学科领域的经验和兴趣、完成课程学习的能力及学生的特殊需要。
在美国，实施成人高等教育的机构主要有高等学校的成人学院、社区学院和公司大学等。绝大多数高校设有成人学院和继续教育与专业学院，为成人提供副学士学位、本科学位和研究生学位课程。一般而言，副学士学位和学士学位课程对学生没有入学资格要求，学生可以通过电话、信函和电子邮件等方式申请入学。申请手续简单，一般只要交纳一定的申请费和足额的学费以及完整的申请资料就可以入学。正如美国纽约大学继续教育与专业学院所承诺的：“无论你是离开大学几年还是几十年，无论你以前有没有修过大学课程，或者你只想上一两年就毕业，我们都将尽一切努力帮助你，最大限度地满足你的需要。”[3] 美国的社区学院以招收成人学生为主，实行开放的入学政策，凡是具有高中毕业文凭，或年龄在18岁以上者，均可以申请入学。近年来，越来越多的公司大学在美国开始兴办起来，著名的有IBM、摩托罗拉公司大学等。到2003年全美公司大学已超过2000所，其中有不少公司大学可以授予硕士甚至博士学位。这些公司大学一般招收本公司职员，也有些面向社会招生。公司大学的本科和继续教育对学生入学没有严格的资格审查和入学考试，只要交纳足额的申请费和学费，填一份申请表就可以入学。其他国家也是这样，如日本，就读于成人高等教育性质的放送大学，不需要入学考试便可入学。学校还提供多种多样的学习方式，学生根据个人的学习条件，可以随意选修一门课程或全部课程。
第二，实行注册入学，适应了我国成人高等教育的现实需要。在我国统一成人高等教育招生考试制度建立的初期，我国高等教育办学资源有限，成人高等教育的生源充足，供需矛盾十分突出，尽管严格限制报考条件，但是参加考试的人数仍然很多，录取率很低。
表1 1986—2004年成人高考录取情况（单位：万人）
年度招考人数 录取人数 录取率(%)
1986-1996 1800
550
30.6
1996 210.0 94.53 45.01
1997 216.0 100.3746.47
1998 220.0 110.1450.06
1999 230.0 120.6052.43
2000 306.5 156.1550.95
2001 337159.9347.46
2002 392.0 222.3256.06
2003 396.6 221.1655.76
2004 286.99 193.0367.26
资料来源：根据教育部考试中心等历年编写的《中国教育考试年鉴》和教育部发展规划司历年编写的《中国教育统计年鉴》整理而成。从2003年开始，成人高考改在10月考试，第二年春季入学，当年没有招生数，故应用2004年录取数据，2004年则使用2005年的录取招生数。
表2 2006年各省市区成人高考录取分数线
地区 高起专 高起本 专升本
文史 理工 文史 理工 文史 理工
北京163
145
336
238
216
128
上海100
100
280
219
252
149
天津130
125
288
230
160
135
重庆215
230
245
245
190
140
河北170
150
330
285
270
225
河南100
100
210
190
150
120
湖北100
100
160
160
120
120
湖南206
206
230
230
288
261
广东220
210
440
440
200
150
广西100
100
150
120
185
100
江苏160
175
355
360
250
210
浙江155
155
305
305
215
215
山东110
110
260
220
210
140
山西123
120
252
180
196
150
江西150
100
245
265
280
145
陕西150
150
280
280
240
210
安徽120
120
260
210
200
140
甘肃100
100
230
230
232
145
宁夏150
150
310
200
220
150
四川135
115
200
200
150
150
云南150
150
235
200
355
220
贵州155
100
205
175
275
100
福建130
120
314
256
201
138
海南189
186
160
160
173
140
辽宁140
110
340
260
140
140
吉林100
100
220
160
225
165
黑龙江 120
110
200
200
210
150
新疆9075160
150
150
104
西藏110
110
160
160
160
105
内蒙古 100
100
180
160
200
160
青海100
100
160
145
100
100
资料来源：腾讯教育，独家分析：2006成人高考分数线大盘走势，http://edu.qq.com/a/20061117/000137.htm2006年11月21日。
在1986年至1996年的11次成人高考中，报考人数为1800万人，共录取了550万人，平均录取率为30.6％。[4] 进入20世纪90年代中期之后，特别是1999年我国高等教育超常规发展以来，由于普通高等教育招生规模的持续扩大，加上民办高等教育、二级学院、高等职业技术教育等形式的相继出现，成人高等教育的生源出现严重危机（见表1）。成人高考1996年的报考人数为210万人，录取人数为94.53万人，录取率为45.01％，1999年的报考人数为230万人，录取人数为120.6万人，录取率为52.43％，2004年的招考人数为286.99万人，录取人数为193.03万人，录取率为67.26％。
由于生源减少，尽管试卷设计难度一再降低，但各地入学的起点成绩并不高。以2006年为例，成人高考分数线偏低现象在全国各地普遍存在。笔者查阅了全国30多个省（市、区）2006年成人高考录取分数线，除了湖南、广东、江苏、浙江、重庆等省市高中起点专科、本科及专升本三类分数线相对较高外，其余都偏低（见表2）。从高中升专科的录取分数线来看，三门课程考试满分为450分，文理科总分都超过200分的仅有重庆市和广东、湖南二省，其余都在200分以下。其中，文理科均只有100分的有8个省区，最低的为新疆，文科为90分，理科为75分，平均每门课程的考试成绩不足30分。[5] 有一些省份还出现了成人高校招生供大于求，招生计划多于报考人数的尴尬情况。如河南计划招收135855人，实际报考人数为132573人，内蒙古计划招收70160人，实际报考人数为67391人。[6] 选拔新生是招生考试的基本功能，无论是普通高考还是成人高考都是这样。随着我国高等教育大众化步伐的加快，办学资源不断增加，成人高等教育的生源日益减少，全国统一成人高考的选拔新生功能已基本失去，与其耗费大量的人、财、物等资源进行没有太多实际意义的考试招生，不如简化入学手续，回归成人高等教育的本真，实行开放办学，这样既符合成人高等教育的特点，又可以节省教育成本，缓解成人高等教育的生源危机。
二、成人高等教育实行注册入学招生制度的可行性
我国成人高等教育实行注册入学的招生制度不仅是必要的，在当前情况下也是可行的。其一，终身教育理念的传播为成人高等教育的注册入学提供了观念支撑。终身教育的思想古已有之，但终身教育理念的真正形成及广泛传播是二战以后的事。终身教育不仅主张教育和学习应当是一个人从生命开始到生命完结永不休止的活动，强调人要终身接受教育，终身学习，而且主张冲出传统正规式学校教育的狭隘局限，强调教育应当面向全体人员。不论其性别、年龄、职业如何，都是可接受教育的对象。重视教育的开放性，其目的是建立一个人人受教育、人人皆学习的学习化社会，使每一个人获得生存和持续发展的机会。有学者认为，理想的终身教育制度和体系应该是任何人可以在任何时间、任何地方学到想学的任何东西（Anyone、Anytime、Anywhere、Anything）。[7] 终身教育的思想顺应了现代社会的需要，符合教育发展规律，具有极强的理论概括力，已经成为世界各国教育变革的重要理论基础和思想武器。终身教育的思想在我国虽然起步较晚，但是势头迅猛。1995年通过的《中华人民共和国教育法》第十一条明确规定：“国家适应社会主义市场经济发展和社会进步的需要，推进教育改革，促进各级各类教育协调发展，建立和完善终身教育体系。”这就以国家法律的形式确立了终身教育在我国教育发展中的地位。在以后的有关教育的政策和文件中，党和国家多次提到终身教育，把终身教育作为一项“功在当代，利在千秋的”伟业，终身教育的思想和理念在我国的传播也越来越深入和普及，为我国成人高等教育实行注册入学的招生制度改革提供了重要的观念支撑。
其二，高等教育体制的改革为成人高等教育的注册入学提供了制度保证。新中国的高等教育体制形成于20世纪50年代初，是计划经济体制的产物，其基本特点是国家集中计划，政府直接管理。改革开放以来，特别是党的十四大确立我国经济体制改革的目标是建立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之后，我国高等教育体制改革取得了一系列重大成果：在主办体制上，政府包办高等教育的状况得到根本改变，以政府办学为主，社会各界参与办学的新体制正在逐步形成；在领导管理体制改革上，中央与省两级管理、省级为主的高等教育管理体制基本确立，高等学校“共建、调整、合作、合并”的改革形式在不断深入推进，高校办学的自主权进一步落实；在投入体制改革上，以国家财政投入为主，多渠道筹措教育经费的体制正在逐步建立；在招生与毕业生分配体制上，调节性招生计划逐步扩大，大学生包当干部和国家“统包统配”制度彻底改变；在高校内部管理体制改革上，随着竞争机制在高等学校的引入，高校干部制度、人事制度、分配制度的改革全面展开，后勤服务的社会化改革全面实行。高等教育体制方面的上述改革，特别是高等学校办学自主权的强调与落实，为成人高等教育实行注册入学，自主招生提供了有力的制度保证。同时，由于注册入学制度突出成人高等教育在入学政策上的开放性，强调市场经济条件下成人高校在招生上的自主性，这项制度本身在改革高等教育体制，落实高校自主权方面起到了促进作用。
其三，我国成人高等教育的长期发展为注册入学积累了十分丰富的办学资源。我国成人高等教育肇始于20世纪初，历经正式创建（建国至1966年）、停顿（“文革”十年）、恢复发展（1977年至1984年）、改革发展（1985年至1991年）、大力发展（1992年至今）几个主要时期。经过几十年的发展，我国的成人高等教育取得了举世瞩目的成就，为社会主义建设事业培养了大批有用人才，也积累了一定的办学、管理及教学等方面的经验（如依靠各种社会力量参与办学的经验；实行收费办学，采用市场化运作模式的经验；采取业余自学、半脱产函授和夜大、电大、现代远程教育等多种形式进行教学的经验等等），初步形成了颇具特色的成人高等教育体系，储备了十分丰富的办学资源。目前我国普通高校一般办有各种形式的成人高教。截至2004年，有独立设置的成人高校505所，学校占地面积7054万平方米，学校产权建筑面积3507万平方米，固定资产总额达2950262万元，一般图书9128 万册，教职工总数15.50万人，专任教师8.61万人，成人本专科在校生数达到419.80万人。[8] 此外，每年还有数百万人次参加高等教育自学考试，2004年的网络本、专科在校生达236.59万人。上述数字还没有包括各类非学历教育的学生数。这些都是成人高等教育实行注册入学的重要资源条件。
其四，高等教育自学考试的成功实践为注册入学起到了良好的示范作用。目前我国的成人高等教育可分为三大类：院校类（普通高校的成人教育、各类独立设置的成人高等学校）、远程类（广播电视大学及试点院校的现代远程高等教育）和高等教育自学考试。这三类成人高等教育实施三种完全不同的模式：一是严进宽出，如各类成人高校；二是宽进宽出，如现代远程高等教育；三是宽进严出，如高等教育自学考试。从实施的效果来看，真正得到社会认可和肯定的是宽进严出的高等教育自学考试。高等教育自学考试采取的是学生自愿报名，注册考试的办法。《高等教育自学考试条例》总则第三条规定：中华人民共和国公民，不受性别、年龄、民族、种族和已受教育程度的限制，均可依照本条例的规定参加高等教育自学考试。从目前参加高等教育自学考试的人员实际构成来看，广泛包括了各阶层、各年龄段的具有不同知识基础的社会成员。高等教育自学考试的实践为成人高等教育的注册入学提供了范例。其他类型成人高等教育应该借鉴高等教育自学考试的成功经验。这有利于整个成人高等教育的规范管理，减少社会资源和教育资源的不必要浪费，避免人为造成的教育不平等和学历文凭的不等值。
三、成人高等教育实施注册入学招生制度的改革方略
成人高等教育实行注册入学制度的认识障碍，主要来自对两个“失控”的担忧：计划失控和质量失控。有人认为，全国统一成人高等教育招生考试，由国家下达各地招生指标，在规定时间里进行统一的考试，按国家计划录取，完成国家的招生计划任务，这样易于管理。如果改为注册入学，则招生计划无法控制，可能会出现有的地方或学校注册入学的学生多，而有的地方和学校注册学生少，甚至有些地方和学校可能会出现大量发放文凭的现象。
笔者认为，不同地方和学校注册入学学生多少不一的现象是市场经济规律的必然反映，是正常的和被允许的。当然，在目前情况下，成人高等教育完全市场化的条件还不具备，出于弥补单一市场的不足，政府仍然可以通过对地方和成人高校下达指导性计划的方式加以调控，这在操作上并不太难，不足为虑。至于质量的失控问题，笔者认为，一是要建立健全的成人高校评估制度，强化对组织行为的规范。此项工作目前正在成人高等教育领域里积极展开，关键是如何使评估制度更加科学合理，符合成人高等教育的特点，使之真正具有效力。二是可以借助高等教育自学考试或学历文凭考试的办法，通过组织统一的课程考试方式，加强对成人学习的引导。即采取高等教育自学考试的办法，实行宽进严出的模式，自愿注册入学，但要想获得国家认可的学历文凭，必须通过国家组织的统一考试，或者采取学历文凭考试的办法。即1／3的课程由国家组织考试、1／3的课程由各省组织考试和1／3的课程由学校自行组织考试。这样既可以满足广大社会成员接受高等教育的需要，又可以维护文凭的严肃性，保证高等学历教育的质量。
实行注册入学的成人高等教育招生制度变革，是一项涉及整个高等教育招生制度的重大改革，需要统一规划，全盘考虑，有序推进，分步进行。在具体实施过程中，可以在试点基础上，根据成人专科和本科的不同情况分步进行。专科层次的成人高等教育招生，应该取消全国统一的成人高考，改考试入学为注册入学。因为我国专科层次的成人高等教育规模相对较大，生源短缺，入学考试的选拔功能已经非常小，实行开放的招生制度符合目前成人专科的实际，有利于高校拓宽生源渠道，增强高校的办学活力。本科层次（包括高中起点和专科起点）的成人高等教育招生，可在取消全国统一成人高等教育招生考试的基础上，试行分省考试的办法，待时机成熟后再采取注册入学的制度。因为目前本科层次的成人考生增长速度快，录取比例低，竞争仍然非常激烈。以北京市为例，成人本科的录取人数虽然从1997年的6550人增长到2002年的24333人，但由于报名人数增长更快，录取率反而由1997年的40.4％下降到2002年的30.3％。[9] 选拔性的入学考试仍然具有存在的必要性，但我国高等教育实行的是中央和地方两级管理，以地方统筹管理为主的高等教育管理体制，成人高等教育作为大众型高等教育，以服务地方经济社会发展为主，属地方统筹管理为主的高等教育。因此，成人本科层次的招生考试应以分省考试为主进行。
收稿日期：2007—02—05
基金项目：全国教育科学“十五”规划教育部重点研究项目（DKA05164）。
注释：
① “三生”即预科生（招生对象文化水平偏低，单位又急需培养的先进模范、生产业务骨干及少数民族考生），资格生（参加全国各类成人高校统一招生考试成绩达到当年最低控制分数线而未被录取的考生，可以由地方招生部门发给成绩证明，使之保留其资格），往届生（近三年来参加普通高考达到一定分数线的往届高中毕业生，具有免试入学资格）。
② 1993年开始采用“3＋2”的考试科目设置模式，打破了自1986年以来成人高考必须考语文、数学、政治、物理、化学五门科目的传统，成人考生除统考政治、语文、数学三门文化课外，再根据专业情况加试两门专业课。
③ 2003年我国高考试行“3＋X”模式。“3”是指三门必考科目，高中起点（专科、本科）必考语文、数学、外语；专升本必考科目为政治、外语和一门专业基础课。“X”是选考科目，高中起点升本科须加试一门理化综合或史地综合，医学、中医、监狱、公安类试点专业加试一门专业基础（2005年试点专业的专业基础课考试取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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