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法国国民文化的构造、特征及成因
余冬林
（武汉轻工大学 艺术与传媒学院，湖北 武汉 430048）
【摘 要】 法国的国民文化分为器物层、制度层、行为层和心态层。在长期的历史发展过程中，这四个层次互相作用互相影响并保持着一种动态的平衡，逐渐形成革新精神、骑士风度以及对平等执着追求等主要特征。这些特征的形成，与法国的自然环境、历史传统以及人民对自身权利的不懈追求等有着密切的联系。
【关键词】 法国；国民文化；构造；特征；成因
文化是包括物质文化和精神文化的一整套人的行为模式。它通过知识、信仰、艺术、法律、伦理、习俗等表现出来。国民文化指的就是该国在历史发展进程中孕育出来的属于本国国民的一种文化属性，其涌现出来的文化表征往往代表着本国国民独特的国民身份特性。[1]353国民文化就其本质而言即国民性。“国民性”概念源于17-18世纪的欧洲启蒙运动，它“既与民族国家的建立和巩固密切相关，又表示一个民族与其生存的文化生态系统相互适应形成的共同心理结构”[2]18。也就是说，它是“在长期的历史发展过程中，一定地域的人群与文化生态系统相互适应，逐渐形成了共同的文化及特定的习惯、态度、情感等比较稳定持久的精神状态、心理特征”[2]19。它是“多数国民所具有的稳定的、反复出现的心理特质，是一种深藏于心灵深处的潜意识，属于低层次的社会意识”[3]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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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法国国家文化与国民文化的内在联系
任何国家的国家文化是由主权领土和生态环境系统、政治经济系统和观念系统等三大系统构成的。国家文化都具有基础性的支撑系统，这种支撑性系统往往是由以下体系构成的：公共文化服务体系、文化遗产传承创新体系、文化旅游发展体系、民族宗教文化体系。国家文化经由宣传与传播渠道，法律、制度和政策以及文化产品生产与文化消费的转换环节，通过文化产品、文化服务、旅游以及文化教育的消费，最终无声无息地渗透到国民个体的社会实践中。
在国民个体（社会成员）和文化生态的相互作用下，最终氤氲化生为风格各异的国民文化。从结构上看，国民文化由外至内可大致分为以下四个层次：器物层、制度层、行为层和心态层。器物层是人类的物质生产活动方式和产品的总和，是可触知的具有物质形态的具体事物，它是最不稳定的，最容易发生变迁的。制度层是人们在长期生产生活实践中形成的社会行为规范和道德规范。行为层是人们以礼俗、习俗以及风俗等形态表现出来的具有民族或地域特色的行为模式。心态层是由人类在社会实践与意识活动中孕育出来的价值观念、审美情趣以及思维方式等主体因素构成的，它包括社会心理和社会意识形态，这是国民文化的核心和最稳定的组成部分。
法国的国家文化基础性支撑系统自有其特点。法国公共文化服务体系的突出特点，在于强调通过艺术家协会的方式，给政府权威机构一个有机的选择。[4]277-278法国政府非常重视文化发展，近年来文化预算占国家财政总预算的1%左右，这在西方国家中也是不多见的。因此，被称为“建筑师”模式。法国文化遗产传承创新体系有以下四个特点：其一，法国文化遗产保护的责任主体为中央政府，文化遗产保护行政体系完备而强大，且以集权为特征，主要工作由文化部来组织与协调。其二，《历史纪念物法》确立了两套主要的文化遗产保护途径：一是对重要的文化遗产进行注册，二是对较为次要的文化遗产进行登记。其三，不断壮大的民间组织如基金会、协会等，不仅是政府强有力的补充，更重要的是他们的活动营造出了全民参与文化遗产保护的良好社会氛围。其四，重视人才培养，法国有完备的遗产保护专业培训机构和制度。[5]363-368法国文化旅游发展体系主要有以下特点：注重文化的保护与利用，法国充分利用包括历史文化遗产在内的文化设施，实行文化普及教育；实施多样性的文化战略，在国内实行文化分散政策，在国际上从中央到地方、从政府到民间，多层次、全方位、宽领域地积极加强和发展与世界各国的文化交流与合作；大力发展旅游文化产业。[6]60-61法国民族宗教体系上，不把某一种宗教作为法国民族象征已经形成了共识，但天主教在民众生活中的影响依然不可忽视，因此，不仅在历史上，即使在现代，天主教也是法国民族认同中的一个重要的组成部分。[7]62
法国国家文化要经过宣传与传播渠道、制度和政策以及文化产品生产与文化消费三种转换环节，才能在建构国民文化的过程中发挥作用。其中，宣传传播渠道方面包括语言文字、广播电视、报刊出版、互联网以及基督教堂等。制度政策方面包括宪法、文化专门法，如建构了包括《企业参与文化赞助税收法》、《文化赞助税制》、《共同赞助法》等在内的文化赞助法律体系。文化产品生产与消费方面包括戏剧、电影、音乐、展览、旅游等。经过这样的转换后，通过文化产品、文化服务、文化教育以及旅游的消费，最终形成独具特色的法国国民文化。
二、法国国民文化的基本构造
法国国民文化的心态层。法国人追求时尚浪漫，也较为关心政治，但73%的人不参加任何党派团体。警察、军队、教会和教育机构在法国社会享有较高的声誉，工会和新闻机构则不太受民众认同，声誉较低。在政治立场上，多数法国人属于中间派。在婚姻、性解放和家庭问题上，法国人的态度是比较开明开放的，对子女与异性交往甚至发生性关系持宽容态度。[14]46
今天欧美国家的许多礼仪和习俗都源于法国中世纪的骑士风度。骑士，顾名思义即骑马打仗的职业军人。到12世纪，出于共同的职业荣誉感，骑士们形成了一个独特的、封闭的团体——骑士团。在骑土团内部，由于财富和实力的差异，因而在地位和爵号上就表现出等级来。[16]294每个骑土还须选择一名贵妇、淑女作为自已崇拜的偶像。骑土以能够得到贵妇的关心、垂青为荣耀，而贵妇则常常扮演对骑士的教育者和监护人的角色。[16]295在当代法国的社交和一切公开场合，有教养的男人依旧保持着那种“殷勤”。在舞会上，男士应处处照顾女伴，直至终场后将她送回家；在进餐时，男士要为女士找好座位并挪好椅子，征得她同意后方可点菜。餐毕，还应照顾女士穿戴整齐。在主人家作客时，遇有女士入室，男士必须起立表示敬意。总之，只要是有女士时，男人均有照顾她的义务和保护她的责任。这正是法国历史上骑士风度的传承与延续。[16]297
机械臂在自重和外负载的作用下达到平衡，其连杆角度从θ1、θ2变成当机械臂处于平衡位置时，所需举升力FL=0。从平衡位置出发，慢慢举升工具，并测得举升高度与举升力的关系，从而评价机械臂的省力范围。在ADAMS仿真中，一般是从模型的原始位置出发，到平衡位置截止；而本文需从平衡位置出发，则需要预先设置平衡位置的相应参数，这使得仿真变得异常复杂且会降低仿真的准确性。因此，本文提出一种逆向仿真方法。
法国一直都是一个思想家辈出、政治流派纷呈的国家。法国16-17世纪的宗教改革提倡冒险精神，主张摆脱基督教的束缚，解放人们的思想。后来专制主义极大地遏制了人们追求自由平等的脚步，从而使得法国人民具有强烈的打破专制束缚的反抗思想。欧洲掀起启蒙运动后，对宗教神学和封建专制主义进行了猛烈的批判，这一时期涌现的启蒙思想家如伏尔泰、卢梭、孟德斯鸠都是具有革新精神、反对特权的领军人物。尤其是1789年的大革命，是法国人民以其革新精神反对封建统治和贵族特权的例证。《人权宣言》是法国人民不畏强权追求民主的革新精神的集中体现，这一精神对许多国家的民主革命都产生了深远的影响。法国的宗教改革、启蒙运动以及大革命在很大程度上影响了法国国民的民族性格和思维方式。法国屡见不鲜的罢工现象正是历史上革新精神的延续和体现。当前，罢工已成为法国的一大特色文化，是法国国民用来追求自身权利表达个体诉求的一种运动，全世界没有任何国家的罢工运动像法国一样频繁，这种特殊的文化现象自然与其蕴含革新精神的文化土壤密切相关。[15]265
法国国民文化的行为层。法国人热情开朗，待人彬彬有礼，初次见面就能亲热交谈。他们乐意帮助外来人。法国是注重礼仪的国家。和法国人约会，准时赴约是有礼貌的表示。法国人忌讳黄色的花、黑桃图案、仙鹤图案以及墨绿色。[12]12法国人在公共场所从不大声喧哗，不随便指手画脚。男女一起看节目时，女子坐中间，男子坐两边。[13]303
当前法国国民文化同样可分为：器物层、制度层、行为层和心态层。法国国民文化的器物层面可从服饰、饮食、住宅等方面得到体现。在服饰方面，法国人将服饰视作身分的象征。男士一般穿全套黑色、灰色或蓝色西服；女士大多穿美观、舒适的流行时装，在正式场合会穿上华丽的礼服。在饮食方面，法国人讲究饮食，重视烹调技艺，法国亦被誉为“烹调之国”。法国的现代化高层住宅分两大类：第一类通常称作“低租金住宅”，其主要对象是收入较少的家庭。第二类住宅的租金很高，如在巴黎的三间一套带厨房住宅。[8]30
三、法国国民文化的特征及其成因
在长期的历史发展过程中，法国国民文化的器物层、制度层、行为层和心态层互相作用互相影响并保持着一种动态的平衡。从本质上看，法国国民的价值观念、思维方式和审美情趣等隐性因素，发散到器物、制度、行为和心态上，就分别形成了法国国民文化的器物层、制度层、行为层和心态层。从总体上看，法国国民文化具有革新精神、骑士风度以及对平等执着追求的主要特点。
（一）革新精神
在具有浓郁乡土气息的阳光体育教育理念的指引下，我们把乡土体育活动作为日常教育教学活动落实在课间，作为课题研究开发体育校本课，并把它作为学校文化建设项目之一，提交学校，形成新的育人理念，同时，带动农村小康住宅小区阳光体育的蓬勃开展。
（二）骑士风度
法国国民文化的制度层面，主要体现在社会福利制度和公共医疗卫生制度。法国的社会福利的萌芽可以追溯到16世纪的慈善事业和救济活动。当时这些活动主要是由个人社团、行会和宗教团体承担。1930年4月颁布的第一部《社会保障法》规定，低工资雇员可享受包括疾病、生育、残疾、老年和死亡补贴等项目的保险待遇。[9]129当前，法国的社会保障体系主要是由养老保障、医疗保障、家庭补助金以及失业保障等部分构成。养老保险方面，政府每年支出相当于国内生产总值12%的资金用于发放退休金，为工人发放相当于退休前工资80%的“基础退休金”和“补充退休金”。医疗保险方面，国家为居民提供大约70%的医疗疾病保险，剩余的30%由个人购买予以补充。而对于低收入及无收入的居民，国家提供100%的医疗疾病保险。家庭补助金方面，凡在法国居住，有1 个以上子女的家庭，都有权领取家庭津贴，家庭津贴的资金来源为雇主和政府。失业保障制度方面，失业保险分强制性失业保险和社会援助两种制度，前者的覆盖范围是所有雇员，社会援助的保障对象是因各种原因而失业的失业者或需要帮助者。总体看来，法国社会福利制度具有以下特点：以大众的需求为导向；将保险与救助相结合；国家社会保障与行业社会保障相结合；政府、企业、社会团体以及民众多方参与，非政府组织作用明显。[11]30
（三）对平等的执着追求
1789年8月26日的《人权宣言》宣告：“在权利方面，人们生来是而且始终是自由平等的。”“它以雷霆万均之力冲破了美国人在‘平等’价值观上所设置的藩篱，集中体现了法国人在这方面显著不同于盎格鲁——撒克逊人的期望”[17]101。正是对这一绝对平等价值观的追求，法国大革命才表现出前所未有的激进性和彻底性。法国国民这种独特的平等观是由其国情所决定的。中世纪的法国曾是封建制度的典型国家，长期是诸侯割据王权衰微。大革命前，法国贵族同王权紧密结合在一起，成为资产阶级革命所必须扫除的障碍；封建特权也是法国民众所深恶痛绝的。法国大革命所表现的那种独特的平等观，是作为旧制度的对立物而出现的。[17]101
需要说明的是，法国是欧洲各国中最少与世隔绝、最不“闭塞”的国家之一。在陆地上，自东北至西南，法国与比利时、卢森堡、德国等8 个国家接壤。它处在世界陆地中心，成为了很多国际组织的所在地和很多国际会议的开会地点。在海疆上，大西洋海湾沿岸的港口，为法国与西非、南北美洲诸国的经济文化交流提供了较为便利的条件，并在一定程度上催发了法国资本主义的萌芽，使之在16世纪得到迅速而稳健的发展；濒临地中海，与北非及南欧的水上交通非常便利。优越的地理位置和气候条件等因素，对法国国民文化产生了较为深刻的影响，同时，它兼具海洋与大陆、北方与南方、盎格鲁—撒克逊与希腊、罗马等影响于一身。”[18]8
动态多模态视频语篇方面，国外研究者近年来有一些研究成果，例如；O’Halloran(2004)探讨了电影片段中显著的符号选择；Tan(2009)提出了系统功能多符号分析框架，分析动态的多模态语篇如何通过符号互动表达意义潜势。
总体而言，在长期的历史演进中，法国国民文化逐渐形成了革新精神、骑士风度以及对平等执着追求等主要特点。这些特征的形成，是与其便利的自然条件、历史文化传统以及人民对自身权利的不懈追求有着密切的关系。对法国国民文化的构造、特征及成因的研究，或许能为我国国民文化的发展提供一定的借鉴和参考。不过，鉴于我国国情和国民文化发展的实际，在全球化的浪潮中我们应当自觉地增强文化自信，切实维护意识形态安全和文化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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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n the Structure, Characteristics and Causes of French National Culture
Yu Donglin
（Arts and Media College Wuhan Polytechnic University Wuhan Hubei 430048）
Abstract: The national culture of France is divided into the elementary layer, the institutional layer, the behavioral layer and the mentality layer.In the long-term historical development process, these four levels interact and maintain a dynamic balance, gradually forming the main features of the spirit of innovation, knighthood and the pursuit of equality.The formation of these characteristics is closely related to the French natural environment, historical and cultural traditions.
Key words: France, national culture, structural characteristics, cause
【中图分类号】 G112
【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 1009-3036（2019）06-0024-03
【基金项目】 国家重点研发计划“服务价值与文化传播评估理论与技术”（编号：2017YFB1400400）。
【作者简介】 余冬林（1972-），男，湖北浠水人，博士，武汉轻工大学艺术与传媒学院，教授，主要从事公共文化服务与中国文化史研究。
□编 辑／李 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