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中日黄海海战后期作战认识的讨论-兼与某些传统观点商榷论文

对中日黄海海战后期作战认识的讨论-兼与某些传统观点商榷论文

对中日黄海海战后期作战认识的讨论
——兼与某些传统观点商榷

王 琰

(中国大百科全书出版社,北京 100037)

摘 要: 长期以来,国内学界大都把甲午战争问题作为中国近代史和中日关系史研究领域的重要课题,成果累累。在过往的研究中,流行观点派的“中日黄海海战战役过程认识”是以 “方伯谦黄海海战临阵脱逃”说为核心而形成的。然而,随着新史料的发掘与使用,国内外不断有新的研究成果问世;在这一过程中,流行观点派的不足也愈发显现,某些认识和结论也颇值得进一步商榷。如海战后期“第一游击队、本队并肩作战”说以及海战后期“第一游击队西海岸作战”说,均是试图再次弥补流行观点派的“中日黄海海战战役过程认识”不能解释第一游击队海战后期作战存在破绽的缺陷所作的努力。鉴于此,讨论流行观点派对中日黄海海战后期作战的所谓“认识”具有一定的学术价值和社会意义,既可澄清中日黄海海战某些被误读的过程,亦可对“方伯谦临阵脱逃”问题加以深究,还历史以本来面目。

关键词: 中日甲午战争研究;“方伯谦黄海海战临阵脱逃”说;“第一游击队大鹿岛作战”说;“第一游击队、本队并肩作战”说;“第一游击队西海岸作战”说

甲午战争研究流行观点派对中日黄海海战前期作战(我们以邓世昌座舰“致远”号沉没为标志把黄海海战划分为前后两期作战)北洋水师失势的两个主要战场因素即北洋舰队代理提督刘步蟾对北洋舰队基本战术“集中对敌,舰首攻击”运用水平低;北洋水师成军以来一直缺乏权威的统一指挥,而且黄海海战伊始舰队已经完全丧失了统一指挥,一向淡漠视之。各家对刘步蟾基本战术运用水平低皆未提及过一个字,对北洋水师海战一开始即丧失统一指挥只视为信桅不幸被炮弹击折的偶然事件。传统观点往往表彰丁汝昌摔伤后不离甲板的勇敢,却忽视了提督对舰队自始至终丧失统一指挥应负的重大责任,无人提及北洋水师舰各自为战对海战过程和结局的严重影响,纷纷强调日本海军联合舰队“速射炮多”,队形利于发扬火力,北洋舰队队形不好,火力弱,众口一词地指责海战后期方伯谦指挥“济远”于“致远”甫沉即逃走,牵乱了北洋舰队队形,逃跑途中又撞沉了“扬威”,导致海战形势急转直下,北洋水师大败。为透彻剖析流行观点派的“中日黄海海战战役过程认识”,笔者先已具文讨论了战术运用水平和舰队统一指挥对黄海海战前期作战的影响问题[1],拙文拟在这一基础上专门讨论流行观点派对中日黄海海战后期作战的某些“认识”,对难以苟同的观点进行商榷,进而提出笔者的浅见,恳请学界同仁及方家批评、斧正。

为了便于展开讨论,兹节录甲午战争研究代表人物戚其章先生的重要著作《北洋舰队》第五章“黄海海战”有关战役后期作战的叙述文字如下:

致远沉没后,北洋左翼阵脚之济远、广甲二舰远离本队,处境格外孤危,本应互相依持,向靖远靠拢,以保持原来的阵形。但是济远管带方伯谦看到致远沉没,却吓得大惊失色。见致远中雷炸沉,北洋舰队处境危殆,他竟置他舰于不顾,转舵逃跑。

又撞沉搁浅之扬威,鼓轮如飞,遁入旅顺口。

广甲管带吴敬荣见济远逃跑,也急忙随之驶出。济远、广甲二舰逃跑后,日本联合舰队第一游击队尾追不舍,“因相距过远折回”。继而转舵向左,横越定远、镇远之前,绕攻北洋舰队右翼阵脚之经远。日本第一游击队四舰先以鱼雷、继以丛弹攻击经远。经远拒战良久,林永升发现一敌舰受伤,下令“鼓轮以追之,非欲击之使沉,即须擒之同返”。敌舰依仗势众,群炮萃于经远。林永升中弹脑裂而亡,经远“船行无主”,仍不后退一步,遭到日本四舰近距离炮火猛轰,尤其被吉野六英寸速射炮打击,遂在烈焰中沉没。

(2)以目标管理为导向,建立综合的指标考核体系。综合的指标体系至少应包含:利润总额、国有资产保值增值率和上缴学校利润、对学校教学科研的服务和支持力度、重大决策合规性、承担重大专项任务完成度、对国有资产的维护和保护程度、财务风险、安全生产、廉政建设等因素。

“经远”沉没的时间作者交代是午后3点(本文叙述海战时间按朝鲜日本东九时区标准时)。作者以“经远”沉没作为海战第二阶段结束的标志。

急电中 “致远被沉,来远、平远、超勇、扬威四舰时已不见”这一所述战阵情况并不准确,时已不见的“平远”应为“经远”。戚先生说“平远边战边向东进”,“来远正独自向日舰比睿号进击”,其意是说由于二舰远离了战阵,所以方伯谦看不见“平远”“来远”。而戚先生则是以“平远”作战远离战阵这一错误判断作为前提推论道:“战场上的余船,只能是定远、镇远、经远、靖远、广甲了”[3]。因随“致远”冲锋而受重创并引起大火被迫先向西海岸引避的“经远”就也就被戚先生误认为留在了战阵上。

初中学生的升学率不仅仅是教师和学校关注的问题,很多家长也认为应试教育是最适合初中学校采用的教学方法。特别是对于地理科目来说,许多家长并不十分重视学生在地理科目方面的发展,认为学生只需要在考试之前将知识点进行背诵和记忆,考试中拿到高分即可,并不需要在地理科目中花费较多的时间,而是应该将精力放在学习语文、数学、英语等主要的科目上。同时,很多家长也并没有正确认识到不同学生之间存在的差异,也并不关心学生是否能够从各个方面进行全面发展,而是只关心学生的考试成绩和学生是否能够考到重点的高中。在这种情况下,教师如果要应用差异教学方法来进行地理科目的教学,就会面临着来自家长以及其他方面的较大的压力。

甲午战争时海军尚没有穿甲弹是由19世纪后期的世界军事技术发展的实际水平和炼钢工业实际能力所决定的。19世纪末穿甲弹尚在研制之中,其关键技术——复合式被帽和弹底触炸短延期引信尚未解决;世界工业炼钢历史则只有二十年,只有普通碳素钢,质量还不甚佳。平炉炼钢法和平炉设备生产不出优质碳素钢,更不适宜生产合金钢,当时根本生产不出纯净优质的合金钢。直至19世纪最后一年电弧炉炼钢法发明后,生产优质碳素钢和纯净优质合金钢才有了可能,但是优质碳素钢、合金钢的工业规模化生产和高强度、高硬度合金钢在军事生产领域的广泛应用那是进入20世纪20年代电弧炉炼钢法和电弧炉广泛应用于钢铁工业以后的事。所以,在19世纪后期的历史条件下是根本不可能设计并生产出真正意义的穿甲弹的,更不要说已被各国海军普遍列装并已经用于实战了。

属性特征代表了航空制造业领域知识的性质,是对航空制造业领域知识最基本的反应,具有类型和数据两种性质,类型是将构成航空制造业领域知识各数据系统统一地分配各个知识单元的规则,对于航空制造业领域知识的特征内容如表1。

作者认为从午后4点10分起,海战进入了第四个阶段:

(8) 针对施工过程中的防水措施,车站的主体结构及附属结构以混凝土自防水为主,即防水措施主要着眼于提高防水混凝土的防水抗裂性能,同时应附加外防水层。

作者说“致远”沉没后,“济远”惧而逃走,“广甲”随逃,“第一游击队尾追不舍,因相距过远追不上折回”。其根据是丁汝昌给李鸿章的海战报告电文中“倭船分队追赶济远,不及折回”。其实战阵中双方距离仅2000~3000米,即不足2海里,“济远”已下水11年,机器老旧航速不足15海里了,况且刚刚又被重创,航速就更低了。“吉野”是英国造新舰,时速高达22.5海里,“秋津洲”入役仅5个月,时速19海里。“高千穗”“浪速”时速也高达18海里,双方最大时速差高达9海里以上,区区二海里左右间距转瞬间即可消除,何况第一游击队各舰舰炮的最佳攻击距离是2000~3000米,日舰追击攻击时必须消除的间距更是微不足道,怎么能说“终因相距过远追不上折回”?丁汝昌如此明显地捏造,戚先生为什么竟然不顾事实和常识去相信、照搬甚至还要再想象发挥一番?显然是因为他与北洋实力派一样,对中日黄海海战战役过程的认识也是建立在“致远”甫沉、“济远”即首先逃走这样的基点之上的,一切关于战役过程的叙述编造必须有利于说明方伯谦临阵退缩逃跑,而决不能是相反。丁汝昌的海战不顾事实声称是联合舰队第一游击队“追之不及折回”,戚先生则惟恐不能令人信服,更大胆编造说“终因相距过远追不上折回”。

此外,黄海海战中“致远”沉于午后3时30分,这是中外公认的事实,第一游击队是在这之后才开始乘胜追击“经远”“广甲”“济远”,又是“尾追不舍”,怎么可能“在下午3时以前”就开始追击济远,“因相距过远追不上折回”,转而攻击尚在“北洋右翼阵位的经远,并于下午3时”即把它击沉呢?“经远”紧随“致远”冲击日舰,冲击中二舰均被重创,“致远”勉强回到本阵中沉没,“经远”则因起火,舰长和军官全部战死,“船行无主”紧急避向西海岸海域,被追上来的日舰“吉野”“高千穗”夹击击沉,竟被戚先生篡改成“经远”在受重创、“船行无主”后仍在原战场作战,不后退一步直至午后3时被 “追击济远不及”回来的第一游击队击沉,“经远”沉没时间竟被戚先生足足提前了108分钟,沉没地点也由沉于西海岸水域改为沉于原战场“定远”“镇远”二舰旁边。显然是故意把“经远”两次与第一游击队作战硬是糅成一次,彻底抹煞西海岸作战(西战场作战的一部分)。

在海战中,“扬威”战端刚开就和“超勇”一起被第一游击队重创,“扬威”首先退出战场,避向大鹿岛海域;“超勇”机器受损行动滞缓,又受到联合舰队本队的二次打击,退出战场途中即沉没;“扬威”午后2时30分驶至大鹿岛西南水域搁浅,大火失去控制,于午后3时焚毁;“济远”激战近3个小时,遭敌炮火重创,被迫退出战场时间比“超勇”“扬威”退出战场分别晚一个半小时和两个多小时,此时“扬威”早已被大火焚毁了。9月17日黄海海战这一天是农历八月十八,正是一年的最大潮日,鸭绿江口外一带海域潮差达到5.3米,黄海海战双方从运动接敌、展开激战到进入尾声正与是日第一次退潮期同步(是日从上午4时30分开始第一次涨潮,10时57分即中国时间9时57分达到第一次满潮,满潮后是一段短暂的平潮期,不久即开始退潮,至下午4时57分达到第一次低潮)。“扬威”午后2时30分驶入大鹿岛附近水域时,第一次落潮已经持续将近3个半小时了,两个多小时后(午后4时57分)进入第一次低潮,海面要比上午满潮时直落5.3米,所以“扬威”进入到大鹿岛西南6海里处即搁浅。“济远”是午后3时40分退出战场的,此时第一次退潮已经进入尾声了,深知这一带水文环境和海底地貌的方伯谦怎么可能在这一时刻选择比平时低潮位还要低1米多的大鹿岛浅水区进入呢?即使选择了,“济远”正常排水量时吃水5.18米,作战满载排水量吃水5.5米,大鹿岛浅海区比平时更浅,根本不适宜中日双方较大型军舰包括济远舰在此海域展开作战行动。方伯谦精于海上驾驶是全军闻名的,他熟悉远近航线,对舰队常年驻泊、巡弋的黄海北部海域特别是此次整个舰队前往护航作战的鸭绿江江口外一带海域的潮汐规律等水文状况以及海底地理面貌不可能没有研究,此时怎么可能会向极为危险的大鹿岛海域引避并企图经此海域高速逃回旅顺?既入了大鹿岛浅水区,又怎么可能不随时探测水深指挥军舰小心退出浅水区,竟然还敢、还能继续深入浅水区,“直冲过去撞沉了以为会机动避开的扬威”?此外,“济远”是向西海岸水域引避,“扬威”是向大鹿岛海域引避,两舰航行方向完全不同,“扬威”且已沉没一个多小时,二舰究竟是怎么相遇相撞的呢?

所谓第一游击队围攻“经远”号一节文字也令人难以置信,说在1:4的绝对劣势下,“经远”管带林永升下令向一日舰冲击,并“决心不击沉之也要俘获它”。事实完全不是这样的,林永升从没有单独与第一游击队全体四舰对抗过,他下令冲击日舰是随同邓世昌的“致远”舰一起行动的,怎么会是1:4?况且还有“济远”也在对第一游击队作战。冲击结果是林永升中弹脑裂阵亡,舰上的其他军官也非死即伤,舰受重创,又“船行无主”,只好向西海岸水域引避。“经远”到西海岸水域后,最大潮日第一次退潮停潮期尚未结束,因怕搁浅从山边转出,恰在那里碰上了正在追击“广甲”的“吉野”和“高千穗”。这两艘日舰自然舍弃了铁胁木壳旧式1000余吨小舰“广甲”,追击夹攻已经被重创的正常排水量近3000吨的装甲巡洋舰“经远”,炮火打击持续了近1个小时“经远”才被击沉(准确击沉时间是午后4时48分)。“经远”最后时刻是与第一游击队两艘军舰对抗,而不是全体4艘。“经远”虽然已经丧失了作战能力,基本上是被动挨打,仍然能够坚持近1个小时,是因为系德国制造军舰,浮力好,水线带等要害处有厚厚的装甲保护,本来是那时的炮火不易击沉的。

戚先生的这一观点也存在某些漏洞。因为“经远”随“致远”冲击第一游击队受到重创,管带和所有军官非死即伤,“船行无主”,才于“致远”沉后和已受重创的“来远”“济远”先后“离队自救”向西海岸引避,才引发第一游击队远离本队向西追歼“经远”“济远”直至海战结束。第一游击队司令官坪井航三战后写的《海战报告》对于这一作战事实也是部分承认的,只是不敢承认追歼“济远”一直到海战结束最后以失败告终的事实而已。《冤海述闻》对此也有明确的记载。

学校管理采取更多的是一种混合型管理模式。大学与地方政府共同形成一个管理团队,大学主要负责教师和校长的专业提升及课程教学方面的专业指导。华中师范大学龙岗附属中学就是华中师范大学合作办学平台中的一种模式,即正向合作模式,通过龙岗区人民政府与大学合作实现公对公的办学。它是深圳市政府投资建立的一所学校,实行理事会领导,接受华中师范大学教育教学质量专业诊断评估,目前运作良好。

1894年9月18日晨“济远”舰回旅顺港后,曾向旅顺水陆营务处总办龚照玙口头报告了海战发生和“济远”伤损及人员伤亡情况。龚照玙职责所在,亲自验过“济远”舰伤,然后发出《效卯急电》向李鸿章报告,李鸿章辰刻收到此电后当即致电总理各国事务衙门:

这并非把教师叙事探究作为灵丹妙方如法炮制,而是相信一切实质的转变都意味着复归真正的自我,或回归心灵,即贯穿帕尔默《教学勇气》的核心概念:自身认同与完整,一种自信与平和的生命内核。重获自身认同与完整的转变需要开放内在空间,需要尊重聆听安全无恐惧氛围的滋养。

日本联合舰队本队攻击定远、镇远,第一游击队攻击靖远、来远。下午3时20分,来远中弹起火,靖远进水颇多。为了修补漏洞和灭火,并使定、镇二舰得以专力对敌,靖远、来远冲出包围,驶至大鹿岛附近,以吸引日本舰队第一游击队离开作战海域。果然,第一游击队尾随而来。而在此时,靖、来二舰早已抢占有利地势,背靠浅滩,一面抓紧灭火、修补,一面用舰首的重炮瞄准敌舰。日本第一游击队害怕吃亏,不敢靠近,只是来回遥击,丧失了自由机动的能力。这就使靖、来二舰赢得了修补灭火的时间。

当时中日两国海军临战装备的弹药虽然没有穿甲弹,但有榴弹尚可勉强配合鱼雷用来攻击装甲战舰,尽管威力有限。日本人的榴弹虽然使用了醇醚处理过的硝化棉火药作发射药,弹头充填了苦味酸炸药,并且使用了着发引信,但即使是大口径榴弹,也无可奈何于坚甲,它们只能摧毁军舰的某些上层建筑,穿透炮塔炮罩顶部薄钢板杀伤炮手,引爆药包,压制火力,并破坏无装甲防护的其他舰体部分,为军舰抵近发射鱼雷创造条件。这就是说,历史条件决定了中日黄海海战时日本人只能是先集中“吉野”“高千穗”两舰炮火猛烈轰击充分压制“经远”号火力后,再抵近施放鱼雷才有可能击沉“经远”这艘德国建造的装甲巡洋舰。但是,50多分钟炮火攻击后,日本人还没有实施抵近鱼雷攻击,“经远”竟然倾侧砉然沉没了,日本海军一直视之如谜。我们认为“经远”的沉没并非是谜,德国设计、制造的“经远”“来远”姊妹舰是世界首级装甲巡洋舰,当时并无经验可借鉴,设计自然不够成熟,又受中方正常排水量不超过3000吨的要求限制,故装甲防护设计不可避免会存在着某些严重缺陷,我认为正是这一点极有可能是“经远”被日舰仅用榴弹轰击就击沉了的原因。由于当时的鱼雷十分落后,使用的机会很少,效率很低,放在舰上,一旦引爆,又会造成己身灭顶之灾,所以,此次大战前日本海军一些战舰甚至还卸下了鱼雷。正是缺乏对当时海军装备及海战细节的了解,造成了该书某些行文描述的错误。

而这种的错误的结果只能是当“午后3点海战第三阶段开始”时,第一游击队在战场上的对手已被扫荡一空,“济远”“广甲”早已“逃走”,仍然“呆在”“北洋舰队右翼阵脚的经远”午后3点也被“折回”来的“第一游击队四舰围攻”击沉在“定远 、镇远身旁”了。而实际上,第一游击队在西战场陷入了两个多小时的苦战无暇回顾支援本队,中日黄海大海战联合舰队“聚歼北洋水师主力于海上”这一幕始终也没有出现过,却只能以本队力屈首先退出战场谢幕。

鸭绿江口外海域水文、地理情况也决定了作战双方的利弊关系。这一带海域海水较浅,淤积泥沙多,不乏水下浅滩。第一游击队皆为装甲巡洋舰,“吉野”正常排水量4225吨,“浪速”“高千穗”皆为3709吨,“秋津洲”也有3172吨,吃水皆较深。当时正是大东沟口外第一次落潮的停潮期,这一天又恰是农历八月十八,正值一年中最大潮日,海面比上午下降了5米多,大鹿岛浅水区比平时更浅了1米多,第一游击队当时绝不可能冒险进入大鹿岛水域追击作战。假设第一游击队当时真的如戚先生所云已经回到战场攻击“靖远”和“来远”,他们对避往大鹿岛的“靖远”“来远”也只能利用航速和火力的巨大优势追歼之于中途,此外没有其他的选择,第一游击队断不会尾随恭送 “靖远”“来远”去大鹿岛海域灭火修理的。但事实却是不仅“靖远”“来远”平安驶往大鹿岛海域实施了自救,午后4时16分连续击伤日本装甲巡洋舰“松岛”“严岛”的中国岸防钢甲舰“平远”也因受创起火燃烧,被迫驶出阵云避往大鹿岛海域,该舰同样安全顺利抵达而且成功实施了自救。如果第一游击队追歼“靖远”“来远”于避往大鹿岛海域之中途,“平远”还怎么可能选择引避大鹿岛海域自救?选择了又为什么未遭到第一游击队的拦截和攻击?如果“扬威”号搁浅,“济远”逃经大鹿岛时撞沉了已经搁浅的“扬威”,那么“济远”为何未被第一游击队发现,未遭受到拦截攻击呢?

当时的联合舰队第一游击队没有停止战斗,因为它海战后期一直没有能够回到本队身边来,直到伊东祐亨下令发射“停止战斗,速与本队会合”火箭信号50分钟后,离开主战场整整3个小时的第一游击队才与首先退出战场狼狈南逃的本队重新会合。强大的第一游击队是绝不可能因为畏战退出战斗潜踪匿迹3个小时的。而且据日本军方资料,第一游击队是下午6点30分天黑后在本队不断发射火箭信号指示本队方位才追寻到本队的,以18海里的高航速追赶了整整50分钟。可见海战后期本队和第一游击队是各在一方,相距甚远,各自独立作战,伊东司令长官根本不知道第一游击队的位置和去向。

就连第一游击队司令官坪井航三的海战报告也没有任何关于四舰进入大鹿岛海域与“靖远”“来远”作战的记述。“第一游击队大鹿岛作战”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以“方伯谦黄海海战临阵脱逃”说为核心的“中日黄海海战战役过程认识”既然完全无法自圆其说,也就有了被彻底颠覆之虞。

是指一个实体店设置专门负责的工作人员对进店的消费者免费赠送一种或几种商品,并且让消费者可以当场亲身感受。比如,采取现场免费品尝、试用、会员点券式也是赠送式促销的方式,目的是迅速向顾客介绍和推广商品,争取消费者的认同。

“第一游击队大鹿岛作战”存疑,那么第一游击队海战在海战后期的作战行迹就有必要进行重新研究。戚先生就必须对日本第一游击队海战后期长达两个小时的作战行迹重新作出交代。戚先生又提出了“海战后期第一游击队、本队并肩作战”说,这一新说不敢再坚持“经远午后3点即被追击济远未及折回的第一游击队击沉在北洋舰队右翼阵位上”这一数十年被他作为黄海海战前期作战结束阶段性标志的说法,不得不把原来被他提前了108分钟的第一游击队击沉“经远”的时间(午后3时)恢复到午后4时30分(接近准确时间4时48分),只是“经远”两次与第一游击队作战被他硬是糅成了一次,击沉海域仍然硬说是在北洋战阵右翼,定远镇远两艘主力舰身旁。

十八届五中全会以来,习近平共享发展理念理论研究得到迅速发展,关于习近平共享发展理念的理论研究和认识都得到不断加强,无论从广度还是深度都有了相对较快的突破,适应了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时代需要。国内学术界和理论界对于习近平共享发展理念对于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理论的发展的重要性持肯定态度。笔者认为,在加强已有学术成就的前提下,还需加强以下三个方面的研究:

戚先生说“第一游击队四舰先以鱼雷,继以丛弹攻击经远舰”。这似与常识不符。日本方面著述明确记载日本海军攻击“经远”的仅有两舰,也没有使用鱼雷,而且即使使用鱼雷,也不可能是戚先生笔下的先鱼雷后丛弹这种攻击程式,只能是先丛弹后鱼雷的攻击程式,因为战术是由当时的军事技术装备发展水平决定的。当时“吉野”“高千穗”分别在2300米和3000米这样的距离上发起对“经远”攻击的,1894年的鱼雷最大航程只有500米,在两三千米距离上根本没有施行鱼雷攻击的可能性;甚至在鱼雷最大航程500米距离上施行白昼攻击也决没有可能得手,因为当时的鱼雷航速仅有数节,又雷迹鲜明,受攻击的军舰极容易发现及时机动避开;若是坚持先鱼雷攻击,只能冒死抵近到300米左右方能发射鱼雷,但接敌过程中往往先已被敌舰炮火重创或击沉,故这种先鱼雷攻击方式叫“敢死式攻击”,显然只有在迫不得已情况下才会采取这种战术。当时的战场现实是第一游击队是实力强大一方,根本不必进行敢死式鱼雷攻击,日本海军攻击“经远”应该也只能是循着先丛弹轰击,压制了对方的火力以后再抵近施放鱼雷这样的常规攻击程式。

19 世纪末要想击沉战列舰和装甲巡洋舰,鱼雷是必须要使用的武器,因为当时尚没有穿甲弹。当时海军加农炮的普通弹药,也是海军加农炮唯一可用的弹药是实心铁弹或实心钢弹。加农炮身管长,张力大,身管管壁只能较薄,而当时的钢材材质又差,所以海军加农炮仍然只能继续使用实心弹而不能发射危险的榴弹。木质风帆战舰时代,世界各国海军装备的炮只有加农炮,炮弹一直是圆形的实心石弹或实心铁弹,19世纪80年代随着舰炮普遍换装钢质的后装线膛加农炮和后装线膛榴弹炮,圆形的实心石弹、实心铁弹才最终被彻底淘汰,换成长圆形的实心铁弹、实心钢弹以及榴弹(爆炸弹)。虽然19世纪20年代已有了海军使用的榴弹和专用发射榴弹的佩克桑氏舰用榴弹炮(身管短,管壁厚),并且30年代末已经有限地装备了法、英两国海军,但因受当时的军舰材质,舰用榴弹炮材质和火炮质量、性能,榴弹本身及引信的发展水平的限制,海战若使用舰用榴弹炮、榴弹,不仅作战意义有限,而且自身很不安全,所以直到19世纪中期以前各海军强国并没有认真装备使用。1853年俄土锡诺普海战后榴弹方开始逐步装备各国海军,此举又迫使各海军强国开始建造、装备舰队铁甲舰、装甲巡洋舰和铁壳、钢壳轻巡洋舰,逐步换装锻铁钢套后装线膛炮、钢质后装线膛炮。19世纪的后30年,舰用加农炮在很短的有效射程外发射的坚铁实心弹或普通钢实心弹对战舰要害处覆盖的坚厚装甲并无多大侵彻力,甚至后来在有效射程内侵彻力作用也有限。这从黄海海战结果可以看得很清楚:“定远”“镇远”两艘袖珍战列舰各受弹数百处,日本舰队发射的大量普通钢铁实心弹(与发射的榴弹数目比例约8:1)[2]不过是在“定远”“镇远”水线装甲带上留些痕迹而已。当时完全依靠动能侵彻的普通钢铁实心炮弹材质软,在两三千米外发射只能击穿舰体非要害处无装甲防护的铁板、钢板,不过是穿个小洞罢了,对军舰要害处披挂的坚厚装甲则无能为力。20世纪初期出现的穿甲弹则是一种弹头材质为高硬度合金钢、弹体材质为高强度合金钢、弹头顶部覆有复合式被帽、弹体内部装有足量高爆炸药、弹底装有触炸短延期引信能穿透舰体要害处(如水线下轮机舱、指挥舱、弹药库、燃料舱,甲板上主炮炮塔、驾驶台)的防护装甲而进入内部空间后才爆炸的舰炮弹药。舰用加农炮是在进入了20世纪后才有了对付装甲舰的专用弹药。

旅顺龚照玙效卯急电 丑刻,济远回旅,据称,昨上午十一点钟,我军十一舰在大东沟外遇日船十二只,彼此开炮,先将彼队冲散,战至下午三点钟,我队转被彼船冲散,但见击沉敌船四只,我军定远头桅折,致远被沉,来远、平远、超勇、扬威四舰时已不见。该轮阵亡七人,伤处甚多,船头裂漏水,炮均不能施放,驶回修理,余船仍在交战等语。刻下胜负不知,候有确闻再续禀云。

这是一封李鸿章转述龚照玙《效卯急电》的电报,《效卯急电》关于海战情况的内容又是龚照玙对方伯谦的口头报告的转述,所以,被戚先生当作“济远临阵脱逃”铁证的所谓“方氏自述”——《效卯急电》,不过是他人转述方伯谦的话电告北洋大臣而已。在这里笔者对该电原文分析如下:

这段自述虽是在解释提前回旅的原因,但也无意中透露了济远驶逃时的战场情况。方氏自述所谓的十一舰,是指最先迎战日本舰队的十舰和其后参加战斗的平远舰。致远沉没是在下午3时30分。此时,超勇已被击沉,扬威起火后驶向大鹿岛方向躲避,平远边战边向东进,来远则独自向比睿进击,因此在济远看来4舰“时已不见”。战场上尚在作战的“余船”,只能是定远、镇远、靖远、经远、广甲5舰了。其中,广甲随济远而逃,经远是在3时52 分开始遭到日舰第一游击队的合击,济远却都没有看到,表明它逃离战场的时间是在下午3点30分和52 分之间,约在3点40分左右,比整个舰队结束战斗提前了近两个小时[3]

作者叙述海战第三阶段时写道:

下午5点前后,靖远、来远修竣归队……到下午5点30分,日本本队多受重伤,观北洋愈战愈奋,害怕被歼,便挂“停止战斗”的信号,并且不等第一游击队会合,便立即向南逃驶。本队南逃后,其第一游击队也随后赶来,直到下午6点钟,第一游击队才赶上本队。

“来远”的不见决不是因为“来远”“正独自向日舰比睿号进击”(“来远”攻击的不是辅助巡洋舰“比睿”,而是正常排水量仅622吨的炮舰“赤城”)离开了战阵,所以方伯谦看不见它,而是“来远”攻击“赤城”无效,反被“赤城”一弹打中,日本的下濑爆炸药触物即燃,“来远”燃起熊熊大火,先已脱离战阵向西海岸引避自救去了。 “平远”自午后2时过后加入战团,接连击伤“松岛”“严岛”,直到午后4时16分伤重火发才离开战阵驶往大鹿岛海域引避自救,“平远”当时就在战阵核心区域激战。联合舰队本队主力各舰舰长当时未获伊东司令长官允许是不可以任意离队行动的,所以还没有一舰出列任意行动,“平远”当时也就不可能远离战阵核心区域向东无目标攻击作战。戚先生笔下“来远”“平远”午后3时30分的作战行迹显然是存在错误的。

那么《效卯急电》中时已不见的“经远”是怎么被误作“平远”的呢?只有两种可能:一是方伯谦把离阵引避的“经远”错看成了“平远”,把正在阵中厮杀的“平远”错看成是 “经远”;二是龚照玙听错、记错了一个舰名,电文转述时有误。我们认为第一种可能性不大,首先此时战场究竟不甚大,方伯谦还有望远镜,又时当9月中旬下午3点30分刚过,光线尚充足,在阵的标准排水量达2150吨的“平远”决不会模糊得看不清楚轮廓让方伯谦认错;其次德国设计制造的装甲巡洋舰“经远”和福建船政设计制造的带有法国军舰风格的岸防钢甲舰“平远”无论是舰种、排水量、形体特征、舰桥风格、桅杆位置、烟囱数目、主炮数目、主炮口径、军舰航速差异都极大,“平远”的独特外貌在北洋众舰中极为醒目,不可能让天天看着它的北洋海军将士与“经远”发生混淆,尤其是北洋水师创立的擘画者之一年方41岁的方伯谦,更不可能昏聩糊涂至此。至于在听到舰队主力作战失利,精神受到巨大震动打击有些恍惚的情况下,龚照玙听错或记错了一个舰名,这应是在情理之中的。

同时由图8可知,样品在热处理1 h时,粗糙度先增加,出现最大值,随后粗糙度逐渐减小,在4 h时出现最小值,两者差值为1.95 μm。而未处理样品的粗糙度处于热处理1 h样品和热处理2 h样品之间。同时可以看到,热处理1 h、2 h之间,木材粗糙度改变较大,2 h、4 h之间粗糙度改变则较小,说明毛白杨热处理时间越久,对热处理越不敏感。

一般学者、读者都未看出《效卯急电》中的“时已不见的四舰”中的“平远”应是“经远”之误,也都不可能像笔者那样分析判断出电文出现此误意含的“经远仍在战阵”其实并不是事实。 而笔者也并非“完全靠思维创造的历史”[3],正是从历史资料的合理推断中可以断定,“济远”是在“约午后3时40分”逃走的,“比整个舰队结束战斗提前了近两个小时”以及方伯谦确系“临阵脱逃”之说是错误[3]

方伯谦向龚照玙报告的是“济远”午后3点30分以后开始向西海岸引避时战阵上已经不见了的四艘军舰的情景,而不是后来第一游击队分头追击攻打“经远”“济远”时的西战场情景。戚先生却故意把两个战场说成是一个战场以便诬陷方伯谦。方伯谦午后3点30分以后离开战阵时第一游击队还没有发起追击和分别围攻“济远”“经远”,方伯谦怎么可能报告当时还没有发生的战斗?怎么可能会报告并不是这个战场发生的战斗的情景?而且戚先生有意编造的“第一游击队四舰合攻经远”一事本身并不存在,让方伯谦怎么能够看到?凭什么因他没看到没报告就断定“济远”确系“临阵脱逃”?

至于“经远”和第一游击队海战后期的作战行迹,中外文献、战史、论著俱在,如果午后4时30分“经远”被第一游击队击沉在“定远”“镇远”身边,那么第一游击队四舰到午后5时40分奉命停止战斗这整整70分钟它又是在与谁作战呢?如果最后70分钟第一游击队自然是与本队合攻“定远”“镇远”等舰,那么前期海战中已经重创北洋舰队的联合舰队主力此役中就是始终奇正两支分舰队完美密切配合,兵势未分,又未沉一舰,享有绝对的战场优势,联合舰队主力为什么后期海战却没有能够聚歼北洋舰队余烬,实现发起这场海上战役的目的呢?第一游击队和本队既是始终近在咫尺,奇正配合作战,本队为什么会长时间孤立无援竟至支撑不下去首先败走?伊东为什么不知道第一游击队的去向,要靠发射火箭才能命令第一游击队停止作战速与本队会合?为什么第一游击队要靠本队不断发射火箭招呼指引历时近1个小时才追寻到本队?为什么直到海战结束收队返航时丁汝昌尚不知道“经远”已经被第一游击队击沉?这些质疑是甲午海战研究必须找到答案的。

现有的研究也不乏以“方伯谦临阵脱逃”为核心的新观点。2009年6月在《北洋海军舰船志》一书中提出以联合舰队第一游击队司令官坪井航三海军少将率领第一游击队海战后期向西追歼“经远”一直战至午后5时29分将其击沉,5时40分接到命令归队黄海海战结束的“第一游击队西海岸作战”说。此说虽承认了海战后期第一游击队围歼“经远”之战发生在主战场西部西海岸海域,承认黄海海战后期存在着两个战场,已比流行观点派拒不承认西战场的存在是个很大的进步,值得肯定。但该说同样认为“经远”被击沉的时间为午后5时29分,以便与伊东午后5时30分下令挂旗舰队停止海战衔接,但坪井的说法是企图以此彻底掩盖第一游击队海战后期围攻追歼“济远”失败的西战场作战事实,以减轻自己破坏联合舰队奇正作战既定海战战术导致本队作战失利、联合舰队主力发起黄海战役聚歼北洋水师主力控制黄海渤海制海权的战役目的落空的罪责,而且坪井此说与中外公认的“经远”沉没时间相悖,在日本根本没有市场,当然也不可能减轻他应负的责任,战争尚未结束坪井已经在军中失势,战后即陷入沉沦。今天仍然采信坪井之说显然是无法反映历史真实面目的。

笔者认为伊东祐亨海军中将此役采用的基本战术实质是“奇正配合”战术:参战的联合舰队主力以第一游击队作为奇兵,可以脱离本队在一定时间内实施半独立机动打击作战,利用“吉野”“浪速”“高千穗”“秋津洲”机动能力强,火力猛,以线式战斗队形在战阵中施行穿插分割,歼灭北洋水师部分装甲巡洋舰后,再与本队合击“定远”“镇远”。联合舰队本队则作为正兵,始终当敌主力正面进行牵制性作战。之所以要采取这样的战术,是因为“定远”“镇远”系一对德国制造的袖珍战列舰,吨位大,炮巨甲坚,只有先尽去其两翼,再集中联合舰队主力围歼二舰或许方可得手,否则聚歼北洋水师主力于海上,控制黄海、渤海制海权就只能是一句空话。谁知海战后期战役过程形势发生逆转,第一游击队向西分别追歼“经远”“济远”一去不返。“经远”沉没后第一游击队全队久战“济远”不能击沉或俘获之,第一游击队半独立机动打击作战变成了独立深远追攻作战。伊东对第一游击队作战完全失去了指挥控制,甚至不知其去向,联合舰队主力的两个分队由奇正配合主动作战变为奇正分离被动作战,兵力分而未能及时复合。旗舰“松岛”号装甲巡洋舰丧失了战斗力后,本队装甲巡洋舰“严岛”“桥立”和轻巡洋舰“千代田”、岸防舰“扶桑”也各有严重损伤,铁胁木壳辅助巡洋舰“比睿”、炮舰“赤城”因破损严重,早已退出战场。战至午后5时,“靖远”“来远”修竣回到战场,“靖远”管带叶祖珪听从帮带大副刘冠雄的建议从权代旗舰升督旗收队,“平远”“广丙”立即率领大东沟口内、外2艘浅水重炮舰、3艘鱼雷艇南下与舰队主力会合。午后5时30分,长时间孤立作战的联合舰队本队再也支撑不住了,伊东候援无望,又见北洋水师散而复聚,被迫下令挂旗停止战斗,率领本队首先撤出战场向南驶去。午后5时40分,伊东发射火箭命令第一游击队停止战斗,速与本队会合。第一游击队四舰至此方停止追击“济远”的西战场作战,转舵追寻本队。历时5个小时的中日黄海海战在东西两个战场同时落下了战幕。战后尽管北洋实力派和日本海军双方都极力掩盖西战场这一历史存在,世界海军著名军事理论家A·T·马汉当时评论中日黄海海战时仍是作出了“双方胜负未决”的结论。我们认为马汉虽然不可能知道存在“西战场作战”,但是他一定是看到了黄海海战西战场作战对中日黄海海战进程和结局产生的重要影响和直接后果:日本联合舰队主力打散了,本队兵力单薄,久战力屈,不得不首先撤出战斗;北洋舰队损失虽大,主力犹存,是海战结束后战场上的扬旗整队者,联合舰队发起此次海上战役的决心和目的落空了。

四、结 语

明人刘宗周说:“心无体,以意为体;意无体,以知为体;知无体,以物为体。”大意是作为自觉的理性思维与情感之统一的主体意识,其本身并无一种本来的状态,它随时受到主体意志(表现为定向与选择的统一)的调节。这种调节,一方面以合理的意志去规范各种唯意志的冲动,另一方面则给主体的理性思维作必要的定向,表现出主体意志具有自主选择的能动性。主体意志也不具有本来的状态,意志的自主选择又是以理性思维为依据的。理性思维作为内在的因素保证了意向活动的合理性。理性思维同样不存在本来的状态,它是以物理为依据的。只有正确理解并在认识活动中不折不扣地贯彻刘宗周这一既强调主体意志在认识过程中的选择作用和理性思维对意志的制约作用,又强调以事物物理作为理性思维本体的认识论观点,才能保证主体认识活动不违背物理,达成知识性、真理性的认识。流行观点派的“中日黄海海战战役过程认识”所以远离真理性认识甚至也远离了知识性认识,正在于他们的主体意志的自主选择是不受依据物理的理性思维制约的唯意志主义行为,主体意识已经被功利主义迷惑、主宰,以致造成今天甲午海战研究令人遗憾痛心的局面。

历史研究不是秤钩打钉,可以拗曲作直;不是芦席夹囤,可以随方就圆。历史研究必须实事求是。以“方伯谦黄海海战临阵脱逃”伪说为核心的“中日黄海海战战役过程认识”既完全不能自圆其说,也就不具有任何学术价值和意义,没有任何力量可以使其免于消亡。学术界对惟一能够自圆其说的“西战场作战”说应该予以应有的重视、研究和评价,我们认为这是能否实事求是重新认识中日黄海海战的关键。

枸杞子对照药材粉碎前,需要对其干燥成熟果实进行人工筛检。剔除异物、剔除发生霉变、虫蛀等变质药材,然后根据预先设计的预处理方法,采用减压干燥法、液氮冻干法、冻干法进行加工处理。

参考文献:

[1]林伟功,黄国盛.方伯谦问题研讨集·卢氏甲午前后杂记[M].北京:知识出版社,1993:549.

[2]中国近代史资料丛刊续编中日战争:第7册[M].北京:中华书局,1994:239.

[3]戚其章.方伯谦甲午海战临阵脱逃真相考实[N].北京日报,2009-03-16(学术版).

Discussion on the Viewpoints to the later Stage of the Sino-Japanese Huang Hai Naval War——Discussion with some Traditional Points

WANG Yan
(Encyclopedia of China Publishing House, Beijing 100037, China)

Abstract: For a long time, the domestic academic circles have got innumerable great achievements in the important subject of Sino-Japanese War in the research areas of Chinese Modern History and the History of Chines-Japanese Relations.Among the researches of the Sino-Japanese war of 1894-1895, the past popular viewpoint of “the Stages of the Sino- Japanese Huang Hai Naval War” is based on the point of “Fang Boqian running away when going into the Huang Hai Battle”.The point of “No.1 Guerillas and the Principal Force fighting side by side during the Later Stage of Huang Hai Battle” and the point of “No.1 Guerillas Fighting in the West Coast” are again trying to remedy the weak point of the explanation to the track way of the No1.Guerillas during the later stage of the Huang Hai Battle which the popular viewpoint couldn't explain.For that reason, the “popular viewpoint” to the Later stage of the Sino-Japanese Huang Hai Naval War has some academic value and social meaning as it can not only clarify the misread matters but also reveal the true history by deeper research on the subject of “Fang Boqian running away when going into the Huang Hai Battle”.

Key words: the point of “Fang Boqian running away when going into the Huang Hai Battle”; the point of No.1 Guerillas fighting in the Big Deer Island; the point of “No.1 Guerillas and the Principal Force Fighting Side by side during the Later Stage of Huang Hai Battle”; the point of “No.1 Guerillas Fighting in the West Coast”

中图分类号: K256.3

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 1008-2395(2019)02-0001-08

收稿日期: 2019-01-10

作者简介: 王琰(1948-),男,中国大百科全书出版社资深编审,中国编辑学会编辑规范专业委员会委员,科学出版社特聘编审,主要从事哲学、明清史、军事史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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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中日黄海海战后期作战认识的讨论-兼与某些传统观点商榷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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