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亚科技”的财务舞弊案例研究
——基于舞弊GONE理论
邓小东，李 昉
（湖北经济学院,湖北 武汉 100012）
摘 要： 改革开放以来，我国资本市场发展迅速，随之而来的上市公司财务舞弊问题也是屡见不鲜。文章对金亚科技财务舞弊的全过程进行了梳理，揭示了财务舞弊的手段，运用GONE理论，从贪婪（Greed）、机会（Opportunity）、需要（Need）、暴露（Expose）四个因子深层次分析造成财务舞弊的具体原因，并提出相关防范措施，希望能够对上市公司财务舞弊案例起到一定的启示和借鉴作用。
关键词： 金亚科技；财务舞弊；GONE理论；防范措施
随着社会主义市场经济制度不断发展和完善，上市公司在数量急剧增长的同时也暴露出一系列问题。财务舞弊行为屡禁不止，不仅扰乱了市场经济秩序，给投资者带来巨大损失，也让社会公众对整个资本市场失去信心，如何识别上市公司造假手段以及积极应对造假行为是当下急需解决的难题。舞弊理论GONE理论是由Bologua等学者提出，他们认为行为人受贪婪、机会、需要、暴露四个因子的相互作用是导致出现财务舞弊行为的关键所在。本文对最近饱受热议的金亚科技财务舞弊案的具体情况以及造假手段进行分析，从GONE理论四个维度对动因进行深入探讨，提出相关治理措施。
第三，实验环境的搭建，需要进行特征提取和筛选，建立一个良好的实验环境对图像质量的好坏有很大的作用，在拍照所选择的相机镜头，拍照过程中的背景、灯光、相机的视场等，都会对最终农产品的分类结果产生一定的影响，同时也要利用这个实验环境进行实验验证，因此搭建什么样的实验环境是该设计中的一个重点和难点。
一、金亚科技财务舞弊案回顾
（一）案情情况
成都金亚科技股份有限公司（以下简称“金亚科技”）成立于1999年11月18日，于2007年完成股份制改革，2009年在深圳证券交易所完成股票发行上市（股票代码300028），属于首批在创业板上市的公司之一。金亚科技的主要业务覆盖数字化网络终端产品及电子通信设备，是集研发、生产、销售、售后服务于一体的广播电视设备制造业公司。上市后的金亚科技不断通过收购来增加企业的市值，在2015年2月因高价收购天象互动等异常举动引起中国证监会的关注，终于在4个月后中国证监会对此展开调查，初步认为金亚科技可能涉嫌违反相关法律法规。经过约3年的调查、审理，发现金亚科技不仅是在2014年度财务报告中出现财务造假，更是早在2009年公司首次公开发行股票的申报材料中记载虚假财务数据，因此，2018年8月8日金亚科技的股票从开市起处于停牌状态，截至2019年4月该状态并未变更。
在本文中，MCS结果（使用传统的非线性潮流研究）假定为给出的准确结果。为了评估MCS的准确性和收敛性，令输入变量采样为x1，x2，…，xNs，结果变量为y=V（x）。所需的MCS采样数可以估算为：
1.IPO申报材料中存在虚假数据。金亚科技为了在2009年首次公开发行股票的竞争中处于不败之地，不惜在提交的申请材料中使用虚假财务数据，虚增2008年和2009年上半年的营业收入及利润。虚增部分的金额与实际金额的比率最低值接近50%，最高值超过100%，虚增幅度创历史新高。2016年8月22日中国证监会对此展开立案调查，认为金亚科技存在欺诈发行股票的行为，终于在2018年6月25日查实金亚科技确实涉嫌违法犯罪行为，并由中国证监会将此案移交给公安机关进行审理。
1.金亚科技及相关责任人。金亚科技的相关当事人在公司上市后未严格遵守证券法律法规，给投资者以及社会带来一定程度的危害，金亚科技被予以警告，并被罚款60万元；第一大股东周旭辉被予以警告，罚款90万元并终身不被允许进入证券市场；其他相关责任人均受到相应处罚。截至2019年4月4日，金亚科技因虚假陈述给客户带来损失被法院判定共赔偿约4000万元，收到一审民事判决书已超过1000例。
暴露因子是由两方面构成的，一方面是舞弊行为被发现并对外披露的概率，另一方面是对舞弊行为人惩罚的性质及程度。相较于探讨对行为人进行何种惩罚，更为关键的是从源头上加以遏制，即加强发现机制。注册会计师作为公司经济活动的外部监督者，在接受业务委托后，能否利用职业判断发现被审计单位财务造假行为是暴露的关键所在。作为金亚科技年度财务报表审计业务的承接者，立信会计师事务所及相关审计人员在审计过程中遇到合同形式不完全以及大金额异常合同时未能保持职业敏感度，未进一步实施相关审计程序。当金亚科技的财务造假事件成为既定事实后，中国证监会对金亚科技以及周旭辉本人予以行政处罚，但罚款金额远远小于违法所获得的收益，这对于不断挑衅法律底线的行为人未能达到警醒以及威慑的效果。
然而早上7点，玛丽的父母却发现孩子倒在卫生间里，已经停止了呼吸。医生对悲伤的父母说，玛丽可能是倒下时头部受到撞击，导致猝死。
（二）相关处罚
2.上市后虚假记载财务报告。金亚科技在2014年为了达到扭亏为盈的局面，不惜在当年度财务报告的披露中使用虚假数据，虚增银行存款和预付工程款两项均达到上亿元。其中前者虚增部分高达2.2亿元，后者虚增部分高达3.1亿元。另外虚增营业收入73635141.10元，虚增营业成本19253313.84元。
机会因子是促成舞弊行为达成的时机，舞弊行为人认为其造假行为精心制作而成，能够不被发现且免于受到处罚。对于金亚科技造假行为的产生主要表现在以下两个方面：（1）公司治理结构存在缺陷。董事会在上市公司内部治理结构中通常占据着重要位置，而在金亚科技中，董事会中的成员与高级管理层人员交叉重合，导致董事会应有职权并不能得到发挥。同时金亚科技的监督结构并不完善，在金亚科技监事会的三名监事中，有两名为企业内部职工，他们的行为和决策往往受到领导的影响。在这样的内部治理结构中，监事会和董事会都没能发挥出实质性的作用，往往会因为一股独大而为财务舞弊创造机会。（2）内部控制形同虚设。公司内部审计机构能否发挥出应有的效力对于公司财务报告内部控制的最终实现有着至关重要的作用。而金亚科技在2015年7月审计主任离职后出现大段时间的职位空缺，致使该时间段内的内部控制得不到有力监督，公司财务人员严格遵守企业会计准则得不到保证，财务造假行为有了可乘之机。
二、金亚科技财务造假手法和表现
（一）伪造财务数据
需要因子是舞弊行为产生的关键因素，是其根源所在，我们通常也称之为动机因子。对于公司而言，最主要的需求是获取资本市场的认可，筹集资金以及保持增长。而实现这一需求的关键点是公司的实际业绩水平要与外部监管部门的标准达到一致，如果存在差异，尤其是低于监管部门所要求的标准时，组织需要就会产生驱动作用，可能使行为人采取舞弊的方式来达到融资或保牌的需求。金亚科技在上市之前已在2004年3月、2006年11月和2007年6月经历了三次增资，以此来扩大公司的生产规模。但显然这还不足以使金亚科技处于同行业领先地位，为迅速加强公司发展，公司选择首次公开发行股票筹集更多资金，但公司当时的业绩并不满足中国证监会对在创业板上市的公司首次公开发行股票的条件规定，金亚科技在申报材料中虚增了2008年以及2009年上半年的营业收入与利润，以达到IPO条件。金亚科技上市后，公司业绩持续下滑，2013年已出现亏损局面，为了避免2014年继续亏损导致面临退市风险，金亚科技加大财务造假、虚增利润动机，使其达到《股票上市规则》规定的红线标准需求。
（二）虚列预付工程款
会计舞弊理论GONE理论表示公司之所以会出现财务舞弊行为，是因为行为主体受贪婪、机会、需要、暴露四个因子共同作用的结果。其中贪婪和需要两个个别风险因子从个人和组织的角度揭示了造成舞弊压力的原因是由于利益需求与期望值相差过大；机会和暴露两个一般风险因子则从环境的内部与外部角度阐明了导致舞弊机会的原因是相关制度建立的不健全。
（三）虚增利润总额
在金亚科技2014年年度财务报表中虚增利润总额高达0.8亿元，该金额与当期应披露的实际利润总额的比值达到300%以上，可见虚增部分的利润总额占比异常之高。为避免出现退市风险警示的情况，金亚科技在2014年用尽一切方法将年度报告披露的数据做得漂亮，包括伪造合同、虚假构建客户关系、虚假制作银行单据、虚假填列材料与产品的收发单以及少计相关期间费用与成本等方式以达到将当年年度报告利润总额扭亏为盈的目的。
三、基于GONE理论的金亚科技财务舞弊动因分析
通过2015年4月3日金亚科技对外披露的2014年度财务报告中可以发现，在合并资产负债表的非流动资产科目期末余额栏位显示金额为3.1亿元，后在2016年1月18日公布的自查报告中表示因涉及虚假交易将该笔金额进行调减，追其根源，不难发现这笔高达3.1亿元的金额与2014年金亚科技的一笔大额建设工程施工合同预付工程款相吻合。该施工合同是用来完成金亚科技子公司的一个建设项目，合同乙方为四川宏山建设工程有限公司。然而令人惊讶的是该合同并没有得到甲乙双方的签字及盖章，连银行的付款单据也是伪造的，金亚科技因此完美地虚增了预付工程款3.1亿元。
（一）贪婪维度分析
贪婪因子侧重的是一种心理因素，是舞弊行为人在职责工作内对个人利益追求的无限膨胀。个人欲望如果不能以理智加以遏制，行为人极有可能突破现有会计规范，并极力隐瞒自己侵害他人利益的行为。同时如果舞弊行为人所处的职位越高，那么其通过舞弊所造成的损失越重大且被发现的概率会降低。从近几年金亚科技披露的年报中可以看出，该公司的控股股权和实际控制权主要集中在周旭辉手中，同时周旭辉还担任公司董事长（2016年1月18自查报告中表示已辞职），在最新披露的2017年度报告中周旭辉的持股比例为27.98%，占股5.38%的王仕荣为周旭辉的姐夫。2015年7月15日金亚科技董事会通过了以2.2亿元的高价购买天象互动10%股权的议案，而该股权的持有者正是时任金亚科技的董事长周旭辉，周旭辉个人占用公司2.17亿元的款项，由此可见，这笔交易背后的目的十分明显，完全是周旭辉达到个人需求的行为。同时，纵观周旭辉个人经历与性格，不难发现其激进与求成心切的一面。在金亚科技上市前期，周旭辉就通过不断开展推广会来吸引投资者，金亚科技上市后，更是通过不断收购来做大市值，2012年与著名女星完婚也为接下来的造假事件埋下了贪婪的种子。一股独大使权力缺乏制衡，实际控制人兼董事长降低了董事会决议的客观性和独立性，使其借助职务之便谋求个人利益，从而走上粉饰报表的造假之路。
（二）需要维度分析
2013年金亚科技净利润跌入谷底，在经会计师事务所审计后披露的年度财务报表中显示净利润为-1.21亿元。作为创业板的上市公司，金亚科技的董事长以及相关高层领导明白利润亏损的严重性以及下一年度利润目标的关键性，如果2014年无法扭转亏损局面，金亚科技的股票可能会遭受停牌风险。为避免出现这一局面，金亚科技董事长兼实际控股人周旭辉重新制定年度利润目标，金额高达3000万元。同时为保证该年度的利润目标最终实现，金亚科技财务负责人将年度目标利润拆分至各个季度，并与各季度真实利润数据进行比较，若真实利润数据低于目标利润，则经周旭辉批准后按最终确认的利润数据做账并且对外披露。金亚科技的财务工作人员也严格执行这一利润目标，通过虚增往来款项、存货、收入以及成本等手段将具体的数据金额做入每个月的账中。为了合理避开审查，金亚科技实行双账套做账模式，003账套用于记录公司日常真实交易记录，方便公司进行内部账务的核查与监督；另一个006账套则用于记录为达到年度目标利润进行的虚假交易记录，并以此制作年度财务报告对外披露。
一是科学制定考核指标。围绕当前重点工作、中心工作，精心选取年度主要工作任务，纳入省委、省政府对市州目标责任考核项目清单。考核指标应能够兼顾全局、突出重点、方便获取、社会认可。坚持问题导向，立足不同地区不同河湖实际，建立科学合理、简便易行的差异化考核指标体系，确保考核指标体现工作重点、促进工作深入。
（三）机会维度分析
2.中介机构。作为金亚科技的年度财务报表审计的承接者，立信会计师事务所被没收90万元业务收入，并被罚款290万元；作为对金亚科技2014年年度财务报表审计业务具有签字权的两位注册会计师分别被罚款10万元。目前，中国证监会正在对金亚科技的保荐机构以及相关保荐人员进行全面调查，若存在相关保荐人员的疏忽以及保荐机构工作程序设定不合理，华泰联合证券及相关保荐人员也将会受到相应处罚。
（四）暴露维度分析
3.中介机构未勤勉尽责。2014年金亚科技财务报表审计报告由立信会计师事务所负责出具，在审计过程中，立信会计师事务所未严格执行审计准则，未能做到勤勉尽责，存在以下几处较重要的审计问题。在货币资金业务循环函证程序中，未按审计准则对于发函地址存在不确定性的情况实施进一步的审计程序；在采购与付款业务循环中，未及时关注询证函地址，保证发函地址与发票地址的一致性；同时在对待金额较大的合同未保持职业敏感度以及应有的职业怀疑，合同形式的完整性无法得到确保，导致可能出现因管理层舞弊而产生的重大错报风险。华泰联合证券作为金亚科技的保荐机构，应对申请人是否达到符合上市的条件以及相关上市文件材料的准确与完整承担应有的保证职责，并对相关材料做出合理审慎的查询及确认。很显然，华泰联合证券并没有做到这些，间接导致了金亚科技涉嫌欺诈发行。
在这个情感专家备受推崇的时代，我们很容易被各种“情感鸡汤”所挟持，努力把自己的爱情套入各种“爱情模式”，去折磨心爱的人。
四、财务舞弊的防范措施
（一）遏制个体贪婪需求
管理者的控制权与剩余索取权达不到平衡，是形成贪婪因子的主要因素。贪婪是属于个人道德层面的内容，是管理者缺乏诚信的表现。因此，要加强公司管理者的诚信建设，提高管理人员的职业操守意识，制定相关制度对不诚信的行为给予处罚措施，同时在公司股权结构比例上要重点注意避免出现一股独大的局面。在涉及重大事项时，要充分发挥董事会和监事会相互制衡的作用，从而遏制个体的贪婪需求。
（二）降低不良组织需求
随着数字化时代的飞速发展，金亚科技研发、生产、销售电子产品这一制造销售模式受到巨大冲击。在严峻的市场环境下，公司积极转型，但因主营业务模式太过传统，转型结果不尽人意。金亚科技发展增长缓慢，为改善经营业绩，急需增加资金支持，为达到IPO资格提供虚假资料并在上市后进行财务报告造假从而募集更多资金。究其原因，还是因为金亚科技已经无法从现行的银行信贷机构获得融资，导致其铤而走险。为降低该情况发生概率，应进一步完善信贷市场，通过成立专门的金融机构为合适企业提供贷款。
（三）减少舞弊机会
完善金亚科技的内部治理结构，保障董事会成员的基本职权，使董事与高级管理层人员保持独立，充分发挥董事会在内部治理结构中客观公正的作用。为提高监督的有效性，在聘任监事时不能直接由大股东进行选派，应严格执行聘任制度，客观公正地选出合适人员，保证监督时不受其他机构控制。同时应高度重视内部控制管理制度建设，对于重要岗位工作人员，如有出现离任情况应及时准备替补，缩短职位空档期，从而使内部控制循环得以有效地运行，减少舞弊机会。
（四）完善舞弊暴露的发现机制
加强注册会计师的职业判断能力以及违法成本，是完善舞弊暴露发现机制的有效途径。注册会计师不仅要具备专业性和客观性，还要提高职业敏感度和发现问题的能力。尤其是大额、异常行为，不能一言以蔽之。同时外部监管者需要加强监管力度，提高违法成本，对行业违法违规行为进行客观、公正的鉴定。在审计过程中，审计人员执行的每一项审计程序应严格遵守审计准则，若因未遵守审计准则造成财务造假行为被发现，应对相关责任人及签字注册会计师处以实质性的处罚，使其具有公正性和威慑性，让违法犯罪者三思而后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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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ase Study of Financial Fraud in Jinya Technology——Based on Fraud GONE Theory
Deng Xiaodong,Li Fang
(Hubei University of Economics,Wuhan 100012,China)
Abstract: Since the reform and opening up,China's capital market has developed rapidly,and the financial fraud of listed companies has become commonplace.The article sorts out the whole process of financial fraud in Jinya Technology,reveals the means of financial fraud,and uses GONE theory to deepen the four factors of Greed,Opportunity,Need,and Exposure.Analyze the specific causes of financial fraud,and put forward relevant preventive measures,hoping to have some enlightenment and reference for the financial fraud cases of listed companies.
Key words: Jinya Technology;financial fraud;GONE theory;preventive measures
中图分类号： F23
文献标识码： A
收稿日期： 2019-08-21
作者简介： 邓小东（1993— ）女，在读硕士。
通讯作者： 李昉(1964— ),女，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