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世纪之交的情报学整合,本文主要内容关键词为:情报学论文,世纪之交论文,此文献不代表本站观点,内容供学术参考,文章仅供参考阅读下载。
ABSTRACT The problems of actually existing conditions,patterns of thinking,structure of levels and orders,etc.are dealt with,taking the concordancy situation of human knowledge as the background and 8 practical operatioin links of concordancy research for information science are put forward.5 refs.
SUBJECT TERMS Information science-Theoretical researches Methodology-Stydies
CLASS NUMBER 350
面向21世纪,人类文化将扬弃彼此冲突的有限形态,走向总体化;人类知识将面临一次重要的整合运动。
1 情报学整合的概念
象生物学中的“分化”与“整合”一样,情报学为了获得进步也需要在演化过程中进行分化与整合,通常称之为分析与综合。情报学创立以来,以分析为主要特点,对社会情报活动的原始整体景观的分化,使情报学知识在表面上越来越多样化、专业化,同时,也潜存着各种学说、观点的对立。
情报学分析的终点,便是情报学整合的起点。以世纪之交人类知识整合运动为背景的情报学整合运动,就是以哲学作为主司,用前科学时代分析的结果,恢复后科学时代人类对社会情报活动的整体景观,即理性主义与神秘主义的统合、人本主义与实证主义的综合、绝对主义与相对主义的化合。随着整合而来的社会情报活动整体景观的现代恢复,人类的信息观也会达到新的畛域。
自觉的情报学整合是以自发的情报学理论适应为基础的。情报学整合或情报学理论整合,是理性的自觉综合。它是以哲学为工具对情报学进行理性重建的理论性建树。哲学自觉的情报学整合,首先要对构成整合的潜在要素有一个自觉。犹如生物的进化很可能是熵作用的结果,情报学的发展也可能有一些潜在的因素促进。只是情报学自发的适应性整合,是在不自明的状态下利用了这种潜在力量。即只注意到了“分化”与“综合”的表现,对潜在要素总是忽略不计。但哲学自觉的理性整合,必须对构成整合的潜在要素有个自觉。所谓“自觉”就是人们对社会情报活动的认识进入了实存状态,使形而下的现象到形而上的本体达到整体一致的同构。
2 情报学整合的几个实存条件
2.1 情报观进化的趋同性
王崇德教授指出:“当我们哪怕是管见所及地审视情报界内外运用情报概念的状态时,均不难发现,人类社会的情报观一直不断地处于扩展性的进化之中,以致情报的外延波及甚广,内涵亦日渐浅显。”[1]从前苏联情报外延对原来科技情报桎梏的突破,拓展宽泛了的情报观,到欧美各国把情报渗透到全社会各个角落和层次的深而广的情报观,以及日本毋庸置疑的社会情报观的进化,都说明现代社会情报观正以积极进化的态势向前发展,其主要趋势是脱离科技情报的窠臼,向社会全方位挺进,使情报的内涵与外延不断趋同。情报观的全球性进化的本质是社会信息的普泛化,它兼容并汇集了社会上各种带有信息含义的思维与观念。由于情报观的全球性进化与趋同,有可能使情报这个精神、物质二重性的社会现象,广为人知和深为人解,在理论上来个突破与创新。社会情报观的这种趋同性进化无疑是对时代的综合响应,进而为情报学整合提供了思想准备。
2.2 情报实践目标的共同性
情报学的产生是以出现系统的情报工作和以此为职业的情报工作人员为标志的。人类丰富的情报实践和多样化的情报工作模式,使得各国甚至同一国家的情报界,产生了各自的情报学理论,尽管这些理论之间存在着一定差异或分歧,但各派理论都立足于情报工作实践的共同目标——使社会情报活动结构有序化,使情报工作打破地域和国界的限制,以前所未有的速度迅猛发展。共同的实践使得各学派理论在发展中的共同点愈来愈多,在客观上为情报学理论整合的发展铺平了道路。
2.3 情报学知识的可共渡性
无论是东方情报学的整体思想,还是西方情报学的系统观,都认为社会情报现象是一个有机体,这是情报学整合的条件之一。所谓可共渡性是指情报现象和情报环境都是情报活动演化的结果,情报本身和情报活动同生共长。不同情报学理论学派虽然各有所长,但都有不尽完善之处,面对日益丰富的情报实践活动,各学派正在努力寻求共同生长点的基础上相互渗透,完善自己的理论。国际情报界日益增多的交流表明,在情报学研究中寻求各派的交叉点已成为理论研究的一个重大课题。这就为情报学整合提供了客观的基础。
2.4 情报学各理论派别的可通约性
通约性这个概念是美国学者库恩描述科学知识的进步时使用的,指的是一门学科自身发展的连续性、继永性。在情报学整合上使用这个概念,是由于我们正要进入情报学的后科学时代,在前科学时代情报学对统一社会情报活动进行了分门别类的研究,并分别达到了一定程度的基础研究水平,而各理论学派所使用的基本概念、观点非常接近。例如,米哈依洛夫提出的科学交流理论与萨尔塞维克提出的情报学理论,虽然二者区别很大,但它们的基本点是一致的,甚至于他们所运用的术语都相同[2]。这些基本接近的概念可以作为公约数,通约情报学基础知识而形成新的观念。这实际上是用哲学的综合能力(通约能力)与科学的分析能力相结合,描绘一个自治的情报学世界图景。
2.5 情报学各理论学派的共存性
随着人类文化观的不断整合,情报观不断的趋同性进化,目前人们对各种情学理论派别的态度,已由只愿接受一家转变为允许各种理论共存。人们对各派理论的综合吸收在情报学理论研究中将产生深远的影响,必然加快情报学各派理论整合研究发展的步伐。
3 情报学整合的思维方式
以世纪之交人类知识整合运动为背景的情报报学理论的新飞跃或新突破,其基本内涵是传统的绝对情报学意识的衰落和现代极限情报学意识的生成,而这一飞跃或突破所采取的外在表现形态将是一次空前的全球性情报学理论整合运动。这世纪之交是情报学理论整合的时间契机,又是跨世纪思考的空间范限。这样,情报学理论整合时间线轴上就具有跨世纪的思考特征,整合的思维方法也是在这样的坐标系上组织的。情报学整合的研究思维具有3个特征。
3.1 全息思维特征
由于情报学研究对象——社会情报活动具有统合性,所以我们有必要认为跨世纪的情报学整合运动是对人类全部的情报学理论要素作以全息反应。以人类情报实践中产生的问题为经,以各情报学的观点、方法为纬进行全方位映照。不仅对情报活动现实中出现的问题,而且还对历史上曾经出现过的问题和未来可能出现的问题都将统合起来进行比照。在空间上不仅对某一地区或国家情报问题,而且还对全球情报问题,乃至个人大脑信息处理问题也将统合起来进行比照。这样可以在情报学整合的目标选择上,建立起一个广袤的参照系。
3.2 过程思维特征
情报学整合的过程思维,是指这样两个思维过程。第一,依据历史先于未来的自然顺序,以历史上某一情报学问题为起点考察某一情报学理论对该问题的解决导向或影响程度,然后以现实为中介预测某一情报学理论对未来的作用。第二,同样以未来某一情报学问题作起点,反省某一历史情报学理论的现代价值。这样,通过正向和反向的“二程推演”,在其中可以把握到某一情报学理论的有限性和无限性。
3.3 场性思维特征
如果说全息性是“正题”,动态的过程性是“反题”,那么场性思维就是“合题”。因为在这里(场里)既有相对静态的信息结构,又有绝对动态的运动。
情报学理论的整合,不是各种不同情报学理论导向或知识形态的机械相加,而是以人类社会情报活动方式为基础,以建立有限的、合理的目标与人不断超越的创造性情报活动之间的动态平衡为宗旨,揭示不同情报学理论导向内在的、本质的契合点,由此为人类情报活动存在奠定合理的理论依据和价值源泉。情报学的整合不是形式的机械相加,而是动态的本质契合或有机生成。
在对情报学整合的三维选择的处理上,我们可望求援于现代物理学“场”的启示。例如,一个“电磁场”就可以还原出几个我们需要的整合条件。情报学理论整合也可以此为标竿,首先对待整合的两个以上的情报学观点、理论进行还原处理,找到共同的契合点(场)作为整合的同位结构;其次,寻找到待整合的情报学理论之间的相互关系,最后达到这样的社会效果:通过命题、规范化形成“有限的合理目标与人不断超越的创造性情报活动之间的动态平衡”。
将上述三个思维特征综合起来,就形成了一个完整的情报学理论整合研究的思维图式,即:第一,结构的多层空间性;第二,程度的多向时间性;第三,思维的时空相关性;第四,控制的多元比变性;第五,系统的多效循环性。第一、二条是基础。“多层空间性”是指同时考虑人的内在大脑空间、外在现实社会空间。“多向时间性”是指考虑情报问题同时要涉及历史的、现实的和未来的三个时相。第三条是中介。是由基础条件到操作的关键。“时空相关性”是指考虑情报问题时的时间变,空间也变,反之亦然。时空相关思维是《易经》中“时时交变”思想和现代生物学中系统的(时空)自组织理论在思维上的运用。第四条是手段。进行思维的有效控制,促成各情报学理论协调互动,相依比变的动态秩序。第五条是目的。即达到系统的时空自组织构成的最佳平衡关系——良好的多功能循环。
上述思维图式仅搭起了一个框架,还需要每个环节充实后,才能形成整合的实际操作方法。如:对情报学整合要做到对问题的“全息”反应,必须以统计学的方法为基础,对人类社会的全部情报问题进行通观;要做到有所选择,就必须运用比较的方法进行鉴别;要做到对几个不同情报学理论进行最佳组织,就必须运用系统的或结构的方法;最后,为完成整合化的概念化、规范化工作,就必须同时运用归纳和演绎等逻辑语言方法。
情报学整合既是情报学理论知识的积累研究,又是情报学突变式的革命创造,它牵涉的不只是一个单一的方法,而是关联到一个方法群。系统论、还原论、实证原则、解释学、现象学,逻辑的与非逻辑的直观等几乎都可以在这里派上用场。在情报学整合研究中,方法论的整合还应先于情报学理论的整合。这是由分析时代走向综合时代的思想顺序。
综上所述,情报学整合思维方法的层次与结构是:首先由辩证法作导向,再形成较具体的时空相关思维图式,最后由时空思维图式作枢纽把各种方法论组织成一个特殊的方法群。
4 情报学整合的实际操作
情报学整合依据其实际过程的需要,可分为8个环节。
4.1 统计(或统观)
整合前首先要把待整合的情报学知识要素进行统计,形成问题族,作为整合的大背景或契合口。在下一步的“比较”研究中,问题族构成了进行比较的同位结构项。如m[,1]作为一个变项;m[,2]作为另一个变项。它们在常规的情报学和知识系统中,由于彼此互不关联而无法进行直接比较,这就需要找出二者的共同基础——同位结构项,用m[,0]表示(m[,0]常是社会情报活动所表现出的问题)。这样,m[,1]和m[,2]就可以一一对应于m[,0]进行间接比较。统计就意味着组织问题,形成参照系,构成契合口。
4.2 比较
是以整合的背景为同位结构,对情报学理论进行鉴别,对有史以来情报学史料进行人工选择。其比较框架是时空相关比较法,即历时的纵向比较与共时的横向比较相兼综的复合方法。前者可以找出情报学发展的递变关系,发现情报学发展有潜在意义的东西,即情报学理论的同一性问题;后者可以发现各情报学理论派别之间的比变关系,看到情报学发展的局限性所在,即现实的情报学理论差异性。最后,借助于思维的时空综合判断能力,综观情报学理论发展的时空交变性。
4.3 优化
它是比较的逻辑后延,是对比较出来的情报学理论价值作进一步的理想化。不论是历时的还是共时的比较,都没有超出过去与现在这两个时相。比较的结果仅是历史与现实的结论,它不可能成为未来行为的纲领。这些结论只合乎历史的逻辑而不合乎未来的发展。这就是情报学整合中出现的时间归谬问题,即对历史是合理的,对未来不合理。所以在历史与现实的结论中称之为“优”的东西,一定要放在未来这一时相中去进行理想检验。某种情报学理论的价值只有不存在时间归谬时,才能入选为情报学整合的整合项。优化就意味着被检验。在横向比较中往往也会出现类似的问题,即在一定空间里是合理的,而在另一空间里就是不尽合理的,这种合成归谬问题,也应通过理想检验方法进行优化。
4.4 定位
是指通过比较、优化之后进行组织的一种手段,把需整合的若干情报学理论变项进行系统性的有机排列,形成时空化自组织结构。定位的用途,就静态而言,和下棋前的摆棋子非常近似;就动态而言,好象和物理学中把“电”与“磁”放在同一个“场中(使之产生速率)一样。一盘杂乱的棋子,凭藉着共同的结构棋盘,形成有序的组织。而“电”与“磁”在表面看来是两种物质现象,因被组合在一个“场”中,便形成了动态的系统。情报学整合也需构建出一个能使各种情报学理论各得其位的“棋盘”或“场”。这个“棋盘”或“场”就是各种情报学理论产生发展的共同基础,即社会本质性情报活动方式。例如,在对科学交流学派、知识学派、情报工程学派三种不同的理论定位时,可以选择“情报活动实践着的循环——情报过程”作为定位的同位结构。由于一个情报活动实践着的循环——情报过程,存在着两个连续的系统,一是从宏观到微观,二是从客观到主观[3],这样,米哈依洛夫的科学交流学派的情报学价值就体现在对情报过程的宏观—微观的求索上;布鲁克斯的“知识学派”的情报学价值,则体现在对情报过程的微观—主观研究;北川敏男的情报工程学说刚好体现在对情报过程的宏观—客观的开拓上;我国情报学者提出的“三个规范”的情报学价值[4],又正好体现在对情报过程的客观—主观协调上。
4.5 位育
它是整合的关键一步,也是最难把握的一步,其他几个步骤基本上都是逻辑性的推理,这一步才是直观性的原创。它使人的思维伴随一次高峰体验,对情报学理论的旧结构获得顿悟,对新结构的产生获得灵感。“位育”一词本身是指儒家中和伦理实践所希望带来的神秘效果。这里借用,意思指系统结构的获得对于意义的生成性。依据“整体大于部分之和”的思想,当我们对各种情报学理论进行有机的定位后,系统或结构本身就会体现出一些新的意义;依据创造心理学揭示的人类获得两个以上相关的经验“印迹”时,就会在两者之间产生一种相互关联的神经冲动的道理,一旦定位后的理论系统与人的这种可概念化的原创力发生互动时,情报学整合就在主体自身突破了各情报学理论彼此的局限性、相对性而展示出社会情报活动的连续意义。
位育的实际操作过程是:通过一连串的逻辑准备工作,待各理论定位后,外在的动手工作已经完成,应借助内在的思维直观进行统体把握,寻找触发思维高峰体验的契机,一旦获得灵感,受到创造冲动的鼓舞,马上就用概念进行外化,就象牛顿发现“万有引力”定律一样。
4.6 命题
如果说位育完成了主体自身对意义的“意会”,那么继之而来的就是主体与主体之间的“言传”了。这就构成了对整合结果的命题的必要性。也就是当情报学整合后,要给新的理论“整合体”下一个本质性的定义。
4.7 检验
整合后的检验工作分别建立在对“个人”和“社会”的两个直觉上。思维所塑造的整合可能会有不完全的地方,会遗漏一些有价值的情报活动因素。为避免我们过于主观的自我正当化,需要对整合后的成果进行检验;另外,情报学整合与追求大一统思想是两回事[5],但处理不当很可能会重蹈覆辙,成为取消情报学理论多元化的借口,这是一情报理论整合后进行检验的又一必要性。
整合后获得的情报学理论命题,应该以它的高度抽象性、复合性和普遍性对整合前的情报学问题作出新的解释。如果没有这种解释能力,我们就会怀疑这种整合是否成功。同时整合后获得的观念可以作为未来行为的纲领,但必须能对社会情报活动前景作出适当的预测。如果没有这种预测能力,即使整合获得成功,也对情报活动无益。
整合后的情报学理论系统是世界观、方法论与实在情报活动达成统一,或者说是本体论、现象论和功用论形成同一个东西。这样才能同时满足人的三个知性:即情报活动的体知、社会情报现象的验知和情报学研究探索的算知。如整合后的情报学理论图式做不到这些,就应继续整合。
4.8 规范
当整合后的情报学理论论题能对情报活动满足人的三种知性,这就形成了我们需要的情报学理论图式。一旦检验合格,我们就应由情报学理论命题规范为情报观念原则。
(来稿时间:1994-10-24。编发者:翟凤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