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俄罗斯的“普京计划”——兼论对中俄关系的影响，本文主要内容关键词为：中俄关系论文,俄罗斯论文,计划论文，此文献不代表本站观点，内容供学术参考，文章仅供参考阅读下载。
在第五届国家杜马选举中，“统一俄罗斯”党的竞选纲领——“普京计划”对该党大获全胜起到了重要作用，并在国家杜马选举结束后继续对俄罗斯政局产生重要影响。“普京计划”现在不仅已成为“统一俄罗斯”党及普京总统接班人梅德韦杰夫的总统竞选纲领，而且已经成为俄罗斯中期发展前景内的治国理念与战略规划。深入分析“普京计划”的提出过程、政治背景、政治内涵、政治意义及对俄政局的影响，无疑会加深我国对俄罗斯发展问题的理解，并有助于我们在此基础上研究2008年总统大选后中俄关系可能出现的变化。
一 “普京计划”的提出过程
2007年12月6日，俄罗斯第五届国家杜马选举结束。“统一俄罗斯”党获得64.3%的选票。在450席的新一届国家杜马中，“统一俄罗斯”党将占据315席，超过2/3的绝对多数席位，从而形成一党主导的格局。在本届国家杜马选举中，“统一俄罗斯”党的竞选纲领——“普京计划”成为俄罗斯发展道路上的关键词汇，它标志普京执政八年俄罗斯治国理念与战略规划的最终形成。那么，“普京计划”是如何提出并成为“统一俄罗斯”党竞选旗帜的呢？
2007年4月26日，普京总统发表2007年国情咨文，内容涉及俄罗斯的整体状况和国家内外政策的基本方向①。很多内容引起俄罗斯国内外的关注。如强调反对外来资金干涉俄罗斯内政；指出比例代表制的重要意义；表示进一步加强俄罗斯武装力量；建议俄罗斯考虑停止履行《欧洲常规力量条约》；再次正式表示不再谋求下任总统任职等内容。然而，就国情咨文内容传达的根本目的而言，普京向世人传达了一个政治信号：俄罗斯的发展需要将普京执政八年形成的政策延续下去。因此，2007年国情咨文的基本特点就是俄罗斯发展道路的“继承性”。
普京在国情咨文中强调：在他发表的8篇国情咨文中，几乎每篇都不只是评估了国内形势和俄罗斯在世界上的地位，而且还明确了社会、经济、外交内政、安全和国防等领域的优先任务。也许没有涵盖所有内容，但它实际上仍是相当具体的、有根据的、理性的俄罗斯发展计划。这项计划的完成需要全社会共同进行创造性的工作，需要在未来投入大量精力和财政资源。俄罗斯的公职人员不仅有义务要知道国家发展规划，还有义务去研究、执行具体的实施计划，应该做到该项计划对大多数国家公民来说是有效的，让他们成为整个建设过程的真正参与者。
2007年以来，普京的上述思想被他本人反复提及。例如，2007年1月23日，普京就明确表示，他希望在任期结束后，其继任者能够继续执行俄罗斯现行政策。普京认为，近年来俄罗斯政治与经济形势从混乱逐步走向稳定，居民收入和生活得到大幅改善，这说明政府现行政策行之有效，因此希望下一位领导人能够延续近些年来执行的政策。普京关于俄罗斯发展道路需要继承的根本思想最终在2007年国情咨文中明确下来。
作为政权党，“统一俄罗斯”党自然需要对此作出积极回应。2007年5月15日，“统一俄罗斯”党总委员会主席团书记维·沃洛金宣布：2007年5月22日，该党将举行最高委员会与总委员会的共同会议，最高委员会主席格雷兹洛夫将以《关于“统一俄罗斯”党实行“普京计划”》为题发表政治报告②。这是“普京计划”首次出现在“统一俄罗斯”党高层领导人的讲话中。
沃洛金谈话的第二天，2007年5月16日，“统一俄罗斯”党中央领导机构的另外一位主要领导人、“统一俄罗斯”党中央执行委员会领导人安德烈·沃罗比约夫表示，“普京计划”是俄罗斯未来发展的基础③。2007年5月17日，“统一俄罗斯”党又召开了关于“普京计划”的圆桌会议，会议主题为“普京计划”的实现条件。该党重要政治人物纷纷表态支持“普京计划”，并指出“普京计划”与“统一俄罗斯”党的纲领属于同一个政治方向④。
2007年5月22日，格雷兹洛夫的政治报告正式确立了“普京计划”在“统一俄罗斯”党的纲领中的基础地位，并指出“普京计划”是面向2007年国家杜马选举的重要政治纲领⑤。该报告是“普京计划”成为“统一俄罗斯”党指导性政治纲领的标志。2007年10月1日，在“统一俄罗斯”党的第八次全国代表大会上，格雷兹洛夫作了题为《“普京计划”——伟大国家的光辉未来》的政治报告。该报告就内容而言，基本分为三个部分：“统一俄罗斯”党在第四届国家杜马中的成绩；俄罗斯面临的六大挑战；俄罗斯未来四年需要解决的任务。至此，“普京计划”正式成为“统一俄罗斯”党的竞选纲领。
可见，在“普京计划”提出的过程中，“统一俄罗斯”党进行了缜密的政治安排和舆论宣传，对该计划的基本内涵作了深入的理论阐发，从而为在国家杜马选举中将“普京计划”作为竞选纲领奠定了良好的政治基础。
二 “普京计划”的政治背景
首先，“普京计划”提出的基础性因素是俄罗斯的新选举周期。
2007年9月2日以来俄罗斯进入新选举周期，各主要政党首先面临12月2日的第五届国家杜马选举。这次选举对俄罗斯政治发展具有极其重要的政治意义。其一，这次选举将确保俄罗斯政治的继承性。普京认为，2007年俄罗斯最重要的一件事情就是国家杜马选举。选举结果将客观地确定俄罗斯民众对政府实施的路线方针的支持程度，实际解决国家政治的继承性问题。这个结果直接决定了俄罗斯战略计划的执行，而且也将巩固俄罗斯在国际事务中的作用。其二，这次选举将加强政党作用，促进俄罗斯多党制发展。2007年俄罗斯国家杜马选举第一次采用“比例选举制”，也就是说只有各政治党派将参加此次选举。普京认为，这是俄罗斯有意识地向真正的民主选举制迈出的革命性一步。2004年以来，普京多次表示要加强政党在政治生活中的作用，也提出了建立以议会多数派为依托组阁的政治设想。
正是基于上述面向国家未来发展和政党自身完善的两点政治意义，“统一俄罗斯”党必须提出一个既可以统领国家发展战略同时又需要社会各阶层广为认可的竞选纲领。只有这样，“统一俄罗斯”党才能既解决普京提出的发展道路继承性的要求，又能促进自身的发展。“普京计划”在这样的历史背景下应运而生。
其次，“普京计划”提出的刺激性因素是普京总统2007年的国情咨文。“普京计划”与普京总统2007年国情咨文密切相关，相辅相成。
一方面，“普京计划”的提出直接来源于2007年国情咨文。2007年国情咨文被普京和“统一俄罗斯”党视为规划了俄罗斯未来中长期发展的战略。普京指出，2007年国情咨文为俄罗斯在经济、社会与文化等方面的发展确立了最有效的途径和方法。与此相应，格雷兹洛夫5月22日的政治报告鲜明提出，“普京计划”的五个关键是俄罗斯独特和伟大的文明、建立具有竞争力的经济、提高民众生活质量、建设公民社会与巩固主权国家。
另一方面，需要指出的是，在2006年12月举行的“统一俄罗斯”党第七次全国代表大会上，该党已经通过了面向2007年国家杜马选举的国家复兴战略。从普京2007年国情咨文的内容上看，这两份政治文献的内容互为呼应。因此，也可以说，“统一俄罗斯”党的七大决议促成了普京2007年国情咨文内容的深化。
可见，“普京计划”与普京2007年国情咨文是一种互为因果、互相支持的政治关系。普京强调了他执政八年来国情咨文所制订计划的可操作性，其言外之意就是俄罗斯拒绝任何革命，需要继承他的已有战略和策略。从2007年国情咨文来看，俄罗斯的主要战略目标是：将俄罗斯建成现代化强国，有强大的经济、先进的技术、发达的社会和具有影响力的主流价值观。
三 “普京计划”的政治内涵
根据俄罗斯学者编著的《普京计划》一书，“普京计划”的内容可以简单地用一个数学公式表达： 1+8+3。“1”是指2007年5月22日格雷兹洛夫《关于“统一俄罗斯”党实行“普京计划”》的政治报告。“8”是指普京执政八年每年所作的国情咨文。“3”是指普京三个重要的政治文献。这三个文献分别是：1999年12月30日的《千年之交的俄罗斯》；2004年9月13日，别斯兰人质事件后普京在政府扩大会议上的讲话；2007年2月10日，普京在慕尼黑安全会议上的讲话⑥。
就普京本人的政治态度而言，尽管他表示不同意将其名字与“统一俄罗斯”党的竞选纲领连在一起，认为这有神化他本人的倾向，但这只是他的一种政治姿态。普京不仅认可和大力支持“普京计划”，而且还为“普京计划”作出了权威解读。2007年10月18日，普京在莫斯科通过电视和电台直播回答民众关心的问题。这是国家杜马选举前普京的一次重要政治活动。在这次对话中，普京明确表示，“普京计划”就是俄罗斯国家中长期发展的战略计划。他解释说：“这个名字来自我在议会所作的国情咨文报告，在这份报告里我谈到了未来俄罗斯社会、国防、外交、经济发展等长期和中长期计划，就是俄罗斯国家发展的战略计划。比如我们想要解决出生率下降的问题，我们就决定建立‘母亲资本’，这是一个十年计划；还有在2015年之前，俄罗斯计划更新海空军力量、从整体上更新武装力量，所有这些加在一起就是普京计划。”⑦
就“统一俄罗斯”党自身而言，比较有代表性的观点是：2007年10月19日，“统一俄罗斯”党总委员会民族与宗教政策协调人阿卜杜尔—哈基姆·苏尔特科夫明确指出：“普京计划”的基础就是“统一俄罗斯”党七大提出来的在主权民主基础上的国家复兴战略⑧。
通过比较分析可以发现，该党的国家复兴战略代表了“普京计划”的核心政治内涵。
其一，“统一俄罗斯”党的国家复兴战略的意识形态基础是“主权民主”，即民主的俄罗斯政治体制应当服从于维护和加强主权的要求。“主权民主”的含义包括五个方面：(1)人民有权利根据自己的传统和法律做出自己的选择；(2)有效参与公正的世界秩序形成的可能性；(3)国家的外部和内部安全具有高度一致性；(4)俄罗斯历史竞争力的条件，就是要公开地表达和捍卫自己的民族国家利益的权利；(5)无条件地承认民主的普遍价值，但在实现这些价值时必须考虑到民族模式的多样性。
需要指出的是，对于这一政治举措的重要意义，普京在2007年国情咨文中两次对此作出积极的政治回应。首先，在国情咨文开篇部分，普京就强调：俄罗斯在以前复杂的社会冲突中，各党派在意识形态上的矛盾撕裂了俄罗斯思想。当前，人民精神上的团结以及道德准则的一致——同政治、经济的稳定一样，是非常重要的发展因素。只有当社会拥有一套共同的道德纲领体系，当国家保留了对母语的尊重，对独特文化价值的尊重，对祖先的尊重以及对国家每一页历史的尊重，才能够设立并最终实现伟大的目标。就是这些民族财富为巩固国家的主权和统一奠定了基础，为俄罗斯的基本日常生活服务，是政治、经济发展的基石。其次，在咨文的结论部分，普京再次重申：在处理发展任务时，俄罗斯要利用所有相关的最现代的方法，能产生新事物的最新渠道，同时还应该依靠俄罗斯人民在几千年历史中凝炼出来的道德—精神财富。只有这样俄罗斯才能明确国家正确的发展方向。只有这样俄罗斯才能走向成功。只有当俄罗斯公民真正看到、真正感受到、真正相信：国家所有的努力都是为了保护他们的切身利益，改善他们的生活，提高他们的福利，保证他们的安全时，当他们为自己的祖国骄傲时，俄罗斯的国家才会在世界上拥有受尊敬的地位，俄罗斯才能够保护好国家制度和国家主权。每一个俄罗斯公民都应该深刻感受到，个人的命运与国家的命运是息息相关的。应该看到，以政权党“统一俄罗斯”党为主要代表，大多数俄罗斯政治精英在价值观问题上的一致，无疑将对俄罗斯的政治发展产生深远影响。
其二，“统一俄罗斯”党实行国家复兴战略，本质是要解决对俄罗斯未来发展具有决定意义的一系列任务。国家复兴战略的主要目的是不论每一位俄罗斯公民的社会地位、民族属性、宗教信仰和居住地点有何种区别，国家都要为实现公民自我价值和幸福生活创造条件。
国家复兴战略为此制定三项优先任务。(1)珍惜俄罗斯人民。提出一系列降低死亡率和延长人寿的计划。(2)进一步加强反腐败斗争。提出一系列反腐败措施，更加广泛地吸引公民社会参加到反腐败斗争中来。(3)建立新经济。创新型经济必须依靠最新的科学技术成就、有效的经济管理过程、培养创新思维的教育体系。近期必须集中资源发展能够提高国家竞争力、保障经济主权和在世界经济中处于领先地位的经济优先部门。
其三，在国家复兴战略的框架内，“统一俄罗斯”党将承担10项义务：(1)大规模提高公民的生活质量和水平，消除贫困；(2)实行医保制度改革，改善居民的医疗服务；(3)发扬国家教育制度的优良传统，使俄罗斯在教育质量方面处于世界领先地位；(4)实行新的青年政策，为每一个青年人实现自我价值，进入各级政府部门和管理机构提供均等条件；(5)制定和实行工业政策，保证国家对生产性基础设施的投资，刺激建筑业发展，支持创新型生产；(6)克服农业经济发展速度落后于整个经济发展速度的状况，促进农业生产的发展，加快农村基础设施的建设；(7)发挥每个地区的内部潜力，促进各联邦主体社会经济发展水平互相接近，保障地区经济自给自足，发展地方自治，加强联邦制度的建设；(8)从立法上为有效地反腐败、完善和加强护法体系创造条件；(9)改革各级国家管理体制，精简机构，加强政党体制，各地区执行机构应对议会和选民负责，实现占议会多数的政党组织地方政府；(10)对公民权利和自由的遵守情况实行社会监督，支持公民倡议，为非政府组织活动创造条件，加强工会，保障媒体的自由和责任，保障各政党在选举中进行诚实和公平的竞争⑨。
可见，“普京计划”既是“统一俄罗斯”党继七大将“主权民主”写入党章后意识形态的再次确认，也是对俄罗斯经济与社会发展总体的战略规划。
四 “普京计划”的政治意义
其一，对“统一俄罗斯”党在国家杜马选举中大获全胜奠定了基础。
如果将“普京计划”与进入新一届国家杜马的俄罗斯共产党的竞选纲领以及公正俄罗斯党的党纲相比较，可以发现“普京计划”充分吸收了这两个政党纲领中的精华思想。
2007年9月24日，俄罗斯共产党第12次代表大会通过竞选纲领《为争取劳动人民政权而斗争》，提出实现美好未来的七个步骤。第一步：实现社会财产的国有化。对自然资源和战略经济部门实行重新国有化。将稳定基金归还给国家。稳定基金和黄金储备以及国家预算款项要用于经济增长和公民的社会保障。第二步：国家为人民服务。建立现实的最低生活费用。国家对住宅公共服务领域进行调节。根据每个家庭生育子女的情况采取不同的奖励措施。第三步：为发展而生产。国家将从国有化财产中获得的资金用于工业、农业和交通体系的现代化。改变经济的原材料生产方向，优先发展知识密集型企业。第四步：实现人民政权。第五步：国家独立与公民安全，巩固国防，恢复和提高军队的作战能力。第六步：人的价值高于一切。俄共将保证社会的科学与文化发展。保障为公民提供免费与高质量的教育和医疗服务。第七步：一切政权归苏维埃。俄共将制定俄罗斯新宪法草案并提交全民公决。新宪法将保证一切政权归劳动人民的苏维埃。
“公正俄罗斯”党的党纲提出以21世纪新型社会主义为理念，建立一个以人为本，而不是以抽象未来为准的社会主义，不反对市场经济和私人所有制，主张公正地分配国家财富。该党的价值观包括：社会公正性、社会安全、爱国主义、参与民主。该党关注并推动解决被忽视的众多社会问题，优先任务是根除贫困，恢复社会公正；使退休金达到世界标准水平；抑制生活费用上涨，创造文明的生活条件；改善居民住房条件；实行人口优惠政策，保证公民达到欧洲的健康和教育水平；充分保障残疾人的权利；坚决反对酗酒和吸毒；提倡知识经济，发展科技；正确使用稳定基金，公平分配社会收入；发展农业，保证粮食安全；关心年轻人；保护环境，建立生态国家；倡导民族团结；依法、合理移民；坚决同各类腐败作斗争；实现军队现代化，提高军人的待遇，加强对当局的监督。
从比较分析中可以发现，俄罗斯政坛上其他政党的竞选纲领或者党纲与“普京计划”趋同，界限模糊。这同时也表明普京执政期间，已经充分吸收了各反对党的主要政见，俄罗斯当前各主要反对党的思想取向已经被普京控制和利用了。在意识形态的竞争中，“统一俄罗斯”党因此占得先机，为最终获胜奠定了基础。
其二，“普京计划”成为普京政策的思想载体。
普京在2007年国情咨文中指出，在他给联邦议会所作的8个咨文中，涵盖了足够具体和理性的、充分论证了的俄罗斯发展计划。现在，这个发展计划被“普京计划”浓缩和概括，成为普京执政理念的思想载体，让俄罗斯民众实实在在地感受和认识到：支持“普京计划”就是坚持普京政策。这个政治效果一方面保证了俄罗斯发展道路的延续性，另一方面也为普京提供了在2008年离职后保持对治国理念话语解释权的可能性与必要性。
从国家治理的角度看，普京时期形成的俄罗斯国家治理模式的基本特点是：在政治上完善和强化国家权力，确立“主权民主”的主流价值观；在经济上以发展能源原材料部门为现实依托，以建立创新经济为长远规划，由自由市场经济向加强国家对经济的控制过渡；在外交上对西方由以妥协求合作向以斗争保安全过渡，由反恐伙伴被迫成为美国的战略竞争者，突出务实外交、经济外交和能源外交，加速强军过程和恢复全球性大国影响。这一治理模式的核心内容也被“普京计划”加以确认。
其三，“普京计划”进一步加强了“统一俄罗斯”党在俄罗斯政坛的地位。
2007年11月26日，普京表示：“该计划得到大多数人的支持，未来的议会、政府和那个将成为国家元首的人将会实施该计划。不支持这些计划就意味着从工作一开始就败坏自己的威信。”⑩正是因为普京对“普京计划”如此看重，就更加凸现了“统一俄罗斯”党的政治地位。在本届国家杜马选举中，普京公开将“统一俄罗斯”党明确视为他今后在政坛的主要依靠力量。在10月1日该党八大会议上，普京表示，“统一俄罗斯党”能够，也应当成为保障社会稳定、未来议会和政府有效履行职能的工具，成为俄罗斯发展的推动力量，政府部门的支柱以及完成所有预定计划的执行者。格雷兹洛夫也明确提出：“我们统一在普京、普京的计划、国家发展战略的周围”(11)。
其四，“普京计划”将新选举周期的一致性有效地融为一体，有利于巩固普京的发展战略。
从2007年10月1日，普京表示率领“统一俄罗斯”党参加选举后，俄罗斯2007年的国家杜马选举和2008年的总统大选就已经紧紧地连为一体。其中，“普京计划”无疑是加强这种联系的催化剂。“普京计划”的适时出现深刻表明：两大选举高度关联的根本原因在于，第五届国家杜马和总统选举，其根本意义都是一个，即选举结果将确定俄罗斯民众对普京的路线方针的支持程度，实际解决国家政治的继承性问题。这个结果不仅直接决定了俄罗斯战略计划的执行，而且也将巩固普京政权的政治合法性，避免俄罗斯发生“颜色革命”的可能性，巩固俄罗斯在国际事务中的作用。
五 “普京计划”对俄罗斯政局的影响
其一，进一步促进俄罗斯主流政治价值观的巩固。
普京表示，只有俄罗斯全社会广泛支持，才能落实发展国家的战略计划(12)。现在普京想要的结果已经产生。从深层次的政治影响看，俄罗斯的主流政治价值观将得到巩固。“普京计划”的意识形态基础是“主权民主”，这也是“统一俄罗斯”党的意识形态基础。该党在国家杜马选举中大获全胜有利于该党在意识形态领域继续完善，促进自身建设，从而对俄罗斯政局产生积极影响。
选举的获胜表明民众基本认可了“主权民主”的思想体系，“主权民主”正成为全社会都普遍接受的政治价值观。社会政治价值观的确立无疑对俄罗斯政治的发展产生深远的影响。普京在2007年国情咨文中明确指出：对于俄罗斯的发展而言，只有达到人民精神上的团结以及道德准则的一致才能明确国家正确的发展方向，俄罗斯才能走向成功。选举前“统一俄罗斯”党已经从“主权民主”的思想体系中延伸出“主权经济”“主权军事”等概念，选举的胜利将极大地促进该党继续完善这一思想体系。
其二，“统一俄罗斯”党将在国家杜马中对“普京计划”的实施客观上起到监督作用，从而拥有了从政权党向执政党转变的基础。
2007年10月1日，普京表示，虽然这一计划是政府、地区、当地行政机构、中央银行和议会两院的工作成果，但是，毫无疑问，没有作为主要政治力量的“统一俄罗斯”党的决定性支持，俄罗斯也不可能落实这一计划(13)。普京强调，第四届国家杜马通过了1000项左右的法案，其中2/3以上是“统一俄罗斯”党提交的。这些法案涉及经济、社会领域和发展机制建立等“普京计划”的方方面面。
“统一俄罗斯”党与总统卓有成效地相互配合，促成了俄罗斯政治形势的稳定。“统一俄罗斯”党也深知这一点的重要性，制定了正确的竞选纲领，通过舆论的广泛宣传，不仅将俄罗斯民众的目光成功集中到普京执政以来国家经济发展、人民生活水平提高这点上来，而且反复强调选择“统一俄罗斯”党就是选择了“普京计划”，选择了国家政策的延续性，选择了国家的未来与希望。选举获胜后，“统一俄罗斯”党的第一要务就是要监督“普京计划”的顺利执行，其强势地位也将从法律上和组织上保障该计划的实施。
普京选举前已经明确表态：“如果在执行权力和立法机关之间形成一致，我们就会掌握一切机会，将已经载入法律的计划付诸实施。”按照上述表态，如果执行权力和立法机关之间形成一致，就可以达成高效政府。现在“统一俄罗斯”党的绝对优势地位，已经为建立以议会多数派为依托的政党责任政府创造了前提条件。但是，从政权党转变为执政党，在当代俄罗斯政治中是非常复杂的政治问题，还要取决于普京的政治意愿、俄罗斯政治形势的进一步变化和俄罗斯发展全局的要求等其他条件，前景有待观察。即使“统一俄罗斯”党不会成为执政党，该党也必将是政权的主要依靠力量和政权的主导者。
其三，“普京计划”对普京选择梅德韦杰夫作为总统接班人起到重要作用。
国家杜马选举之后，“统一俄罗斯”党、公正俄罗斯党、俄罗斯农业党和公民力量党在2007年12月10日提名第一副总理德米特里·梅德韦杰夫为2008年总统大选候选人，普京对此表示完全支持。
从俄罗斯强国富民的战略任务上看，这是俄罗斯发展阶段的要求。正如格雷兹洛夫所言，俄罗斯今后四年总的工作方针是提高国民的生活质量，而梅德韦杰夫是贯彻这一方针的最佳候选人。在所有可能的候选人中，他是直接面向解决社会问题的人。以延续普京路线为己任的“统一俄罗斯”党和普京本人都认为梅德韦杰夫能够落实“普京计划”。俄罗斯学者也指出：梅德韦杰夫是“普京计划”的主要执行者，而且可以在未来实现“普京计划”，这是普京选择他的主要原因(14)。
梅德韦杰夫表示他的执政方针是继续普京的政策。梅德韦杰夫在制定和执行普京计划方面做出了非常大的贡献，他最了解普京的计划是什么，实质是什么。普京最看好的就是梅德韦杰夫更能够准确、完整地理解普京的计划，执行普京的计划，这是普京现在对继承人要求的最重要的原则。
不仅如此，俄罗斯学者还认为，世界经济的发展现在面临新的阶段，对发展需要的条件要求很严格。当前，俄罗斯发展面临的形势与普京执政八年期间大不一样，俄罗斯的发展面临挑战。选择一直从事经济与社会发展工作的梅德韦杰夫是应对该挑战的最佳人选。它意味着普京明白俄罗斯未来在发展问题上面临的问题。梅德韦杰夫不仅可以执行“普京计划”，而且还能发展“普京计划”(15)。可见，“普京计划”对俄罗斯政治局势的发展起到了重要的推动作用。当然，也正是因为梅德韦杰夫在经济问题上的出色表现，也有学者分析，梅德韦杰夫要想成为好的总统，需要表现出自由主义的观点来，如果这样，他不会推动执行普京计划，而是需要另起炉灶(16)。
其四，确保“普京计划”的顺利执行也是普京同意出任总理的重要因素。
12月17日，俄“统一俄罗斯”党第八次代表大会第二阶段会议产生了三项极为重要的人事决定：正式提名第一副总理梅德韦杰夫为下届总统候选人；普京同意出任总理；通过格雷兹洛夫为第五届国家杜马主席的决议。总统、总理、国家杜马主席，这是俄罗斯政治体制中三个最为重要的职位，在“统一俄罗斯”党的一次全会上就全部产生三人组合名单。并且进程十分顺利和自然，这引起俄罗斯国内外的高度关注。由于普京和“统一俄罗斯”党的支持，梅德韦杰夫赢得2008年总统大选几无悬念。事实上，由于普京本人在当前俄罗斯政坛的特殊地位，本次总统大选的焦点问题不在于新任总统的人选，而在于如何处理新任总统与普京的关系，或者说问题在于普京离职后以何种形式发挥影响力。所以，普京同意出任总理的个人表态最引人注目。
究其根本原因，这是俄罗斯政治发展的态势要求：稳定压倒一切。普京是否继续留在俄罗斯政坛，现在已经不是普京个人的事情，其执政的基本依靠力量官僚利益集团极力希望普京留任。只有普京留任关键职位，才能协调平衡各派关系，继续维护精英集团的团结，避免因普京的离职导致各派对权力、利益重新分配的争斗局面，从而最大限度地确保官僚集团的既得利益。只有政局的稳定才会确保俄罗斯既定的发展道路的顺利延续，这正是普京最为关心的根本问题。同时，由普京为梅德韦杰夫保驾护航，可以确保强力部门对于新总统的支持。这对于俄罗斯国家最高权力的顺利交接利大于弊。
三人的组合名单，符合当前俄罗斯民众对于国家安定和经济繁荣的期待，有利于社会的稳定。当前，普京是俄罗斯社会的最大稳定器。据最新民调显示，普京的支持率已经高达87%。这样的一个高民意基础，是任何政治家都难以忽视的潜在政治合法性的力量。普京已经反复表示：希望在总统离职后依靠民众的信任，继续保持对俄罗斯政治的影响力。在虚职上发挥影响力，俄罗斯没有这样的政治传统，只有在拥有较大权力的职位上才能实现这一点。总理的职位是较为合适的选择。不过，普京出任总理，作为支持率极高的政治家，他所冒的最大风险就是个人威望下降，因为政府历来要承担执政失误造成的责任。
除了上述因素外，尤其需要指出的是：普京作出该决定的直接原因当然是保证“普京计划”顺利进行。普京明确表示，“普京计划”就是俄罗斯国家中长期发展的战略计划。“统一俄罗斯”党已经宣布，“普京计划”也是该党及该党提名的总统候选人梅德韦杰夫的总统竞选纲领。“普京计划”现在已经成为俄罗斯的治国理念。由普京出任总理，并具体实施“普京计划”，可以保证对该治国理念话语解释权的权威性，并且使得政府的决策能力大大加强。可以保证最全面、准确地执行既定政策。
总之，对于普京而言，从战略层面考虑，当前俄罗斯问题的核心就是继承普京道路。而“普京计划”内容涉及俄罗斯发展的基本方面，是对普京道路的最好诠释。就这个意义而言，“普京计划”不仅已经发挥了重要作用，必将继续产生积极影响。
六 “普京计划”对中俄关系可能产生的影响(17)
如前所述，“普京计划”不仅是俄罗斯未来需要坚持的治国理念，同时也是俄罗斯发展的战略规划。“普京计划”表明，俄罗斯在未来15～20年内的主要战略任务是致力于国内的经济与社会的高速发展。这个战略重心和发展道路的确定，对于同样坚持科学发展观和和谐世界理论的中国而言，是一个令人振奋的积极因素。
“普京计划”使得中俄关系有可能将战略关系的着眼点深化为共同的合作双赢，以求共谋发展。因此，“普京计划”对于中俄关系的影响将是一个积极的和有益的因素。
从政治道路上看，“普京计划”的意识形态基础——“主权民主”思想认为，俄罗斯的发展必须考虑本国的历史传统和民族特点。这同中国一贯坚持的原则是一致的。这表明在发展道路的根本问题上，中俄两国有了共识，这对增进两国相互了解，加强相互信任，夯实战略协作伙伴关系的价值基础具有重要意义。
从经济发展上看，中俄面临相同的历史任务，就是在今后相当长的历史时期内，两国都集中于国内的改革和发展。在区域一体化已成为世界经济发展潮流的形势下，中俄都需要加强合作，实现共同发展。
从国际形势上看，俄美关系趋于紧张，中俄双方互为倚重。中俄发展战略协作，不仅可以有效地保护自己，而且可以对霸权主义和强权政治形成制约。
同时，从政治人脉关系看，由于普京特殊的政治地位以及对下任总统的重要影响，他近期的政治表态也代表了未来俄罗斯政府对中国的基本政治态度。2007年9月14日，普京在索契会见“瓦尔代”国际俱乐部成员时，对于中俄关系的前景正式表态说：“国家利益将确保内政、经济、社会政策以及国际关系领域方针政策的传承。俄罗斯大多数公民会努力维持俄中关系近年来达到的水平。无论谁执掌俄罗斯政权，不管未来总统的姓氏甚至是其所属的杜马派别如何，一切对俄罗斯政治具有影响力的人都不得不重视这一社会倾向。”(18)2007年11月5日，普京在会见温家宝总理的时候强调：推动俄中战略协作伙伴关系发展非常重要，有利于维护两国各自的根本利益，有利于维护世界和平与稳定。不管俄国内局势发生什么变化，俄发展对华关系的政策不会改变，俄方将继续致力于加强俄中战略协作。
总之，不论总统大选结果如何，中俄双方必将继续相互尊重，平等相待；在涉及国家主权、领土完整等国家核心利益问题时相互支持；坚持新安全观和构筑新安全结构。
中俄战略协作伙伴关系已经是军事同盟关系以外最高层次的双边合作关系，今后中俄关系面临的问题是如何充实中俄战略协作伙伴关系的内涵，在下一个十年进一步提高两国关系的水平。因此，尽管“普京计划”为今后中俄关系的发展带来了调整的契机，但我国应该通过新总统上任的契机推动以下问题的解决，以期坚定不移地推进中俄关系的发展。
其一，虽然近年来中俄经贸合作取得突破性进展，但是相对于我国与其他大国的经贸合作的水平而言，中俄关系的经济基础仍显薄弱。加强经贸合作的当务之急，是尽快在重要经济领域制定长期合作纲领。例如，制定和落实能源领域的大型双边合作项目，包括油气和电力合作项目、核能项目，巩固和发展中俄在能源领域全面、长期的战略协作关系。总之，中俄能源合作是两国合作的重要组成部分。当前，中国经济的快速发展遇到能源短缺的瓶颈，俄罗斯调整能源战略，把目标瞄准中国，这与中国的需要和利益是吻合的。两国都高度重视能源合作问题。两国就能源领域开展互利合作，不仅符合各自利益，也有利于国际能源市场安全与稳定。
其二，落实大项目的好处是有助于消除俄罗斯的中国威胁论。可以说俄罗斯没有意识到我国近年来经济发展这么迅速，也没想到我国能源的需求量增长这么快，因此，制定重要领域的长期合作纲要以及落实大项目的好处，就是要做到中俄双方相互都有底，对彼此的发展有一定的预见性，这有利于消除俄罗斯的疑虑和担心，在对外开放战略中加强相互配合。这项工作也有助于实现互利共赢的开放战略。只有扩大同俄罗斯的利益汇合点，才能在实现我们发展的同时兼顾俄罗斯的正当关切。
其三，俄罗斯开发西伯利亚和远东地区的战略与我国振兴东北老工业基地战略具有紧密的互动合作关系。在俄罗斯开发远东和我国振兴东北战略同步实施的条件下，中俄两国毗邻地区的互动合作进入了全面经济合作的新阶段。边境地区的经贸关系需要战略升级，发展到一个新台阶。上个世纪90年代边贸的优惠政策随着形势发展已经落后。如何发展边贸应该有一个新的战略与构想。另外，在区域一体化已成为世界经济发展潮流的形势下，中俄都需要加强合作，实现共同发展。合作需要平台，需要在互利互惠的基础上实现全面合作。建立快速、持续和有序的经济关系，对实现中俄的经济发展和促进中俄战略协作伙伴关系具有十分重大和深远的意义。
其四，从政治互信的技术环节看，中俄交往方式中存在缺陷。高层会晤机制虽然健全，但相互之间不信任的因素依然存在。领导人之间的会晤在关于相互之间存在的深层次问题上不容易展开，导致俄罗斯部分政治家和学者认为中国缺乏真诚。这实际上影响了对很多问题的相互理解。有鉴于此，中俄之间也应该建立类似“第二外交管道”的战略对话机制。可以考虑建立双方接近决策层的有影响的人物之间的对话平台。通过这个平台，领导人不方便讲的，可以通过这个渠道讲。这便于加深相互之间的理解，消除不必要的误会，增进相互之间的信任。
其五，相比中美关系而言，俄罗斯“知华派”和“亲华派”的规模实际很小，这不利于中俄关系的深入发展。应重视人文交流在双边交往中的重要作用。在俄罗斯举办“中国年”，展现中国文化，这是一个很好的形式，有利于推进中国文化走出去，但是如何形成长效机制需要进一步研究。
总之，“普京计划”和科学发展观都致力于解决各自国内的社会经济问题，同时，“普京计划”的意识形态基础——“主权民主”思想和“和谐世界”理论也都着眼于建立国际政治经济新秩序和消减西方民主压力的问题。这种发展理念与战略部署的相似性必将成为未来中俄关系良性互动的基础。因此，中俄关系可以也应当建立在寻求共同分享发展机遇、共同应对各种挑战和共同维护世界和平稳定的战略协作基础上，这样的双边关系基础将确保中俄关系拥有一个新的更广阔的发展前景。
注释：
①Послание Федеральному Собранию Российской Федерации，http://www.kremlin.ru/appears/2007/04/26/1156_type63372type63374type82634_125339.shtml.
②“Единая Россия”приступает к реализации Плана Путина，http://www.edinros.ru/news.html? id=120541.
③План Путина－основа будущих достижений России，http://www.edinros.ru/news.html? id=120550.
④План Путина и программа“Единой России”—это один политический курс，http://www.edinros.ru/news.html? id=120595.
⑤Борис Грызлов，План Путина мы обязаны реализовать в полном объеме，http://www.edinros.ru/news.html? id=120703.
⑥План президента Путина.Руководство для будущих президентов России.Сборник／Сост.：Павловский Г.О.（приучастии Чадаева А.В.и Шпунта А.В.）М.：Европа，2007.
⑦Стенограмма прямого теле—и радиоэфира“Прямая линия с Президентом России”，http://www.edinros.ru/news.html? id=124768
⑧План Путина обеспечит реальное равноправие граждан России，http://www.edinros.ru/news.html? rid=43&id=124789.
⑨Россия，которую мы выбираем，http://www.edinros.ru/news.html? id=116990.译文同时参考了李兴耕《以“主权民主”为基础的发展战略——“统一俄罗斯”党第七次代表大会综述》，载《国外理论动态》2007年第2期。
⑩План Путина будет реализован，уверен Президент России，http://www.edinros.ru/news.html? id=125740.
(11)Борис Грызлов，Путин остается лидером России，Российская газета，17 октября 2007 г.
(12)Стенограмма прямого теле—и радиоэфира“Прямая линия с Президентом России”，http://www.edinros.ru/news.html? id=124768
(13)Вступительное слово Презндента РФ на VIII Съезде партии“Единая Россия”.Владимир Путин поставил“Единой России”задачу—победить на выборах，http://www.edinros.ru/news.html? id=124218.
(14)Медведев сможет реализовать план Путина，http://www.itartass.ur.ru/redakt/? id=1069.
(15)Александра Суперека，Медведев развивает план Путина，Бизнес，12 декабря 2007 года.
(16)Ольга Лесневская，Медведев не должен продвигать“План Путина”，http://news.mail.ru/politics/1521000.
(17)这一部分的写作得益于李静杰先生和郑羽先生的指导，特此致谢。
(18)Встреча с участинками международного дискуссионного клуба《Валдай》，http://president.kremlin.ru/appears/2007/09/14/2105_type63376type63381type82634_144011.shtml.
标签：政治论文; 国情咨文论文; 国家杜马论文; 俄罗斯总统论文; 公民权利论文; 美国政党论文; 美国政治论文; 党的纲领论文; 中俄关系论文; 民主制度论文; 经济学论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