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美经贸摩擦下的双边科技及高技术产业关系
张晓强
摘要： 自2018年以来，由美国挑起的中美贸易摩擦不断加剧，且美国对中国高技术企业及中美科技交往也采取了一系列遏制、打压措施。这是美国唯我独尊、霸凌主义的进一步显现，是美方“贼喊捉贼”惯伎的再一次重演，是美方逆历史潮流而动、损人不利已的行为，是对中国创新发展的又一轮挑战，也给中国以新的动力。中美关系是最重要的双边关系，事关两国人民的福祉和世界的和平、稳定与繁荣。中国希望在平等磋商的基础上，以理性务实的态度有效管控分歧、实现互利共赢，共同推进以协调、合作、稳定为基调的双边关系。
关键词： 中美经贸摩擦 高技术产业 科技遏制 创新发展 互利共赢
美国政府自2018年挑起贸易摩擦以来，对中国高技术企业及中美科技交往也采取了一系列遏制、打压措施，包括加大对华高科技产品出口限制力度、采取对科技人才交往更严格的限制。在2019年5月宣布大幅度对中国输美产品加征高关税，极限施压的同时，5月15日美国总统签署行政令，禁止美国公司使用由那些对国家安全构成风险的公司制造的通讯设备。同一天，美国商务部宣布将中国华为公司列入实体清单，要求任何向华为出售产品的美国公司必须获得许可特批。随后，美方四处施压，要求其他国家地区的公司也不得向华为公司出售产品或提供技术，并进一步将多个中国企业、大学列入“实体清单”。此事引起了国内外高度关注，中国政府及华为公司等都做出了反应，坚决反对美国泛化国家安全概念，滥用出口管制措施，中国将采取必要的措施，坚决维护合法权益。
一、这是美国唯我独尊、霸凌主义的进一步显现
美国是世界头号经济和科技强国，但也不是在所有领域或行业都领先。以4G为例，全球基站有500多万个，中国有372万个，美国只有约35万个，其4G网络的通达程度、网络质量均低于世界多个先进国家，也低于中国水平。美国把“美国优先”的战略通过打压中国的科技及高技术产业发展加以滥用，一方面声称支持公平竞争，另一方面却对通过市场竞争在5G等领域取得优势地位的华为及海康威视、大疆等中国企业采取恶意粗暴的行政干预手段，以图使中国科技发展永远落后于美国、处于对美国的依附地位。5G的发展，不仅对通信行业，而且对车联网、工业互联网、物联网、智慧城市等方面都具有重大的牵引带动作用，对数字经济发展、数字经济与实体经济融合具有重大意义。美国总统特朗普2019年4月曾宣称美国在5G等领域的竞赛中取得明显优势与进步。但当客观事实表明这又是一次自我吹嘘后，马上就对实际把握优势的中国企业以国家安全等借口，滥用行政力量加以封杀。“我不行，也不让你行。”这种霸凌主义的做法，引起了国际社会的批评与抵制。意大利副总理表示，意方情报部门对华为没有安全方面的担忧。德国经济部长认为，任何限制都不能针对特定的公司，而必须是对包含所有潜在服务提供商的安全标准。法国总统马克龙指出，法国没有对任何大型全球科技公司实施过度保护主义，在某些问题上法国肯定会有所限制，这是出于维护国家安全的考虑，但法国不会封锁某个特定供应商。
二、这是美方“贼喊捉贼”惯伎的再一次重演
美国是世界信息科技水平最高的国家。其提出所谓保障国家安全与国家利益，但恰恰是美国政府多年来一直使用多种科技手段窃取别国机密，进行着世界最高水平、最大规模的信息技术监控及窃取。正是美国政府利用信息技术手段对自己盟国领导人进行广泛监听，对他国的设施进行世界最大规模的网络攻击。在西亚、北非的政治动荡中，美国政府掌控下的信息战扮演了非常重要的不光彩角色。“由于美国在软件上的绝对优势，美国政府能够决定所有软件如不设有木马程序则禁止出口。当计算机内出现具有‘与美国开战’字样的文件或其他外界触发时，这些隐藏的程序就会被激活，其结果可以是格式化计算机硬盘或将用户电脑里的文件发给美国中央情报局。”这段话是1997年美国乔治·华盛顿大学网络空间研究学者Reto.E.Haeni的《信息战导论》一书中写的。早在2012年《中国经济和信息化》第22期就报道过，据中国有关机构抽样检测显示，2011年有近5万个境外IP地址作为木马或僵尸网络控制服务器，参与控制了中国境内近890万台主机，其中有超过99.4%的设控主机源头在美国。可以说，被美国某些政客频频指责是网络安全威胁源的中国，才是真正处于一个无形的网络安全阴影下。从以上背景看，美方打压华为的深层原因之一，并不是因为使用华为设备威胁美国国家安全，而是美国不能像以往那样有效地通过新一代移动通信网络去威胁其他国家的信息安全了。2019年4月15日，美国国务卿迈克·蓬佩奥在德克萨斯州农工大学演讲并回答学生提问时说：“我曾担任美国中央情报局(CIA)的局长。我们撒谎、我们欺骗、我们偷盗。我们还有一门课程专门来教这些。这才是美国不断探索进取的荣耀。”自己干着不光彩的以信息技术等多种手段破坏他国国家安全之事，同时把一大盆脏水泼向中国，贼喊捉贼的水平也可算世界之最了！
江门市政府副秘书长赵剑雄表示，本着“共商、共建、共享、共治”的基本原则，江门市支持海事部门在西江下游江门航段开展防范船舶触碰桥梁、安全大巡察等“三大战役”，进一步夯实辖区内西江安全与绿色发展基础，重视侨乡文化的挖掘和培育，让“文化西江”走入水上千万家。
三、这是美方逆历史潮流而动、损人不利已的行为
经济全球化的大势是不可逆转的，科学技术的发展以及各国科技的交流互鉴、合作与竞争是促进创新发展的客观规律。在经济、科技不断进步的今天，高技术产业的国际分工与合作格局、全球产业链的发展，使包括美国企业和人民在内的“地球村”更多地获得发展红利。仅华为公司每年从美国的采购额就超过100亿美元。美国的主要半导体公司思佳讯(Skyworks Solutions)、高通(Qualcomm)、博通(Broadcom)、美光(Micron Technology)和英伟达(NVIDIA)的总销售收入中，中国市场比重超过50%；应用材料(Applied Materials)、德州仪器(Texas Instruments)、闪迪(SanDisk)和英特尔均在1/3以上；美国苹果公司、惠普公司全球最大的生产组装基地在中国，并大量在中国市场销售其产品。这些公司对中国的经济与就业做出了贡献，同时也分享中国发展的红利并获得良好效益，是优势互补、互利共赢的关系。2019年5月美国政府行政令发布后，相关公司的股市价格大幅下跌。据统计，衡量美国芯片股整体表现的费城半导体指数2019年4月屡次刷新历史高点(1600点)，但5月底收盘点已累计下跌近17%(1312点)。美方挑起的贸易摩擦和对中国高技术企业遏制的不断升级，对世界供应链也在造成冲击。美国欧亚集团全球科技政策事务负责人保罗·特廖洛称，将华为列入“实体清单”受影响的将不仅是这家中国公司，还包括全球供应链，而英特尔、微软和甲骨文等美国公司也在这条供应链上。美国全国公共广播电台(NPR)报道称，不少美国科技企业和大学认为，美国限制向中国技术出口会对美国创新能力产生影响，拖延科研进程，最终将影响美国在全球科技进程中的参与度。美国不择手段地对中国发起技术战，肯定会使中国高技术产业的发展受到一定影响。但正如美国对输美商品加征高关税一样，绝不是像特朗普总统所宣称的，所有关税均由中方承担，美国获得全部好处。美国智库“信息技术与创新基金”(IFIF)2019年5月发布的一份关于新兴技术出口限制对美国影响的报告指出，5年内美国企业因此损失的金额可能达141亿～563亿美元。5月15日中国国际经济交流中心与美国商会举行了前高官对话，双方都认为以高关税等保护主义措施解决贸易逆差是错误的做法。5月21日，笔者与美国半导体协会的代表进行座谈交流，他们对打压华为等中国企业带来的后果深表担忧。美国在伤害中国企业的同时，也必将付出相当的代价，使美国企业和广大民众深受其害。
另一方面，胡适反复强调“小我”若要真正有益于“大我”，必须先塑造自己，“你想有益于社会，最好的法子莫如把你自己这块材料铸造成器”[注]胡适：《易卜生主义》，胡适著、欧阳哲生编：《胡适文集》第2册，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13年，第441页。。个体若不能坚定而充分地发展自我，就不可能积聚足够的力量与社会或其他阻碍自我发展的势力抗争，既无法“救出自己”，也不能“霸占住这个社会来改造这个社会的新生活”，甚至会如《雁》中的少年，不仅无力走向将来，反而被归化驯服，回到了过去。
四、这是对中国创新发展的又一轮挑战，也给中国以新的动力
不论是美国在贸易摩擦升级搞“极限施压”，还是加大科技遏制、打压中国高技术产业，都不可能阻挡中国人民通过实施创新驱动发展战略以及扩大开放，建设创新型强国的坚实步伐。美国的相关举措，确实给中国高技术企业的发展增大了阻力。但也使我们更清醒地认识到，正如习近平主席在2018年4月中国科学院、中国工程院院士大会上讲话所指出的，关键核心技术是要不来、买不来、讨不来的，只有把关键核心技术掌握在自己手里，才能从根本上保障国家经济安全、国防安全和其他安全。习主席还指出，关键核心技术是国之重器，对推动我国经济高质量发展、保障国家安全都具有十分重要的意义，必须切实提高我国关键核心技术创新能力，把科技发展主动权牢牢掌握在自己手里，为国家发展提供有力科技保障。在70年前，毛泽东主席庄严宣告，中国人民站起来了。站起来的中华人民共和国在“一穷二白”的基础上开始了社会主义建设的伟大新征程，在中国共产党的领导下，中国人民自力更生、艰苦奋斗，取得了“两弹一星”的历史性突破，初步建立了独立的、比较完整的工业体系。改革开放40年，我们以经济建设为中心，开拓进取迅速发展成为世界第二大经济体。中国的科技事业、高技术产业发生了历史性变化，取得了历史性成就。北斗卫星系统、载人航天、探月工程步入世界先进行列，特高压输变电、高速铁路系统世界领先，4G移动通信体系、移动支付及电子商务规模为世界之首。2018年，中国研发投入占国内生产总值(GDP)比重达2.18%、近2万亿元，居世界第二位；中国申请和授权的发明专利均居世界首位；每万人拥有的发明专利数量达11.5件，是2012年的3.56倍。这些丰硕成果的取得当然有与包括美国在内的国际创新合作、引进先进技术的积极作用，但最主要的是靠坚持不懈建设创新型国家的努力奋斗、靠中国科技工作者和企业的开拓进取。中国航天事业取得的光辉成绩，就是在美国的严密封锁下，靠自主创新和攻坚克难才取得的。我们清醒地看到，中国要成为创新强国还需要做出巨大努力，有若干关键核心技术仍存在“瓶颈”，高技术产业总体而言“大而不强”。但我们有信心和能力变压力为动力，以更大的力度加强基础研究和应用基础研究，攻克关键核心技术，提升高技术产业的核心竞争力，完善国家创新体系，更有效地发挥企业技术创新的主体地位，进一步促进产学研用的协同创新，打赢这场“攻坚战”。中华民族百折不挠的奋斗精神、长期发展积累的坚实基础、中国经济的韧性与活力、巨大的市场、不断增强的科技创新能力和丰富的人才资源、全球最完整的产业体系、中国共产党领导下的体制优势和中国人民的同心协力，都将在这场持久战中充分展现出来。中国正在深化改革，也坚持扩大开放、深化国际创新合作。我们愿继续与美国及世界各国增强科技及高技术产业的多层次、多方式合作。
中美关系是最重要的双边关系，事关两国人民的福祉和世界的和平、稳定与繁荣。对美国挑起的贸易摩擦、不断加大力度的科技遏制，我们希望以理性务实的态度有效管控分歧、实现互利共赢，共同推进以协调、合作、稳定为基调的双边关系。但合作有原则、谈判有底线，中国在重大原则问题上绝不会让步。我们不愿打、不得不打、也不怕打。如果美国愿意平等磋商，中国的大门是敞开的。如果美国选择极限施压，中国会坚决奉陪到底。希望美国为了其科技发展、企业和人民的利益，摒弃“冷战思维”，顺应世界科技发展的大势，改弦更张。历史已经证明并将继续证明，中国人不信邪、不怕压，说话是算数的。中国科技发展与高技术产业的优化升级，创新能力的不断增强，与世界各国的科技及高技术产业的合作共赢，必将冲破各种阻力，不断迈上新的、更高的水平。
作者简介： 张晓强，中国国际经济交流中心常务副理事长。
责任编辑：李 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