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清时期徽商在浙江衢州,本文主要内容关键词为:衢州论文,浙江论文,明清论文,时期论文,徽商论文,此文献不代表本站观点,内容供学术参考,文章仅供参考阅读下载。
[中图分类号]K24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7-1873(2008)04-0120-05
明清时期徽商遍布全国各地,在推进商品流通和国内市场形成中曾起过巨大作用。他们“行贾四方”,江淮苏松杭嘉湖及沿长江运河诸地皆是他们重点活动的地方。但亦“诡而海岛,罕而沙漠,足迹几半禹内”①。
徽歙比邻浙江,沿新安江出境首达浙江。胡适说:“如金华兰溪为一路,孝丰湖州为一路,杭州为一路,上海为一路,自绩溪至长江为一路。……期间各都虽不各走一路,然亦有偏重。”②浙江是他们首选之地,然衢州却不处于徽歙出境必经之地,但亦多有徽商的踪影。本文揭题为徽商在浙江衢州,旨在论述衢州虽不如江淮营盐能获巨利,但也不拒可在衢州寻求利润,凡有利可图的地方皆可往也,此藉以说明徽商的经营理念:凡可营生之地皆应去也。其次,衢州为龙游商帮的发源地,二大商帮可以在一地友好相处,互动互进,共谋商计,藉此说明这二大商帮的文化心态:在竞争中融合。第三,在衢徽商,长期经营已注意到将资金投入生产事业,拓阔了商业资本发展的道路,藉此说明徽商在商品经济中的作用和贡献。第四,徽商将徽文化带到衢州,落地生根,藉以说明徽文化的适应能力及其顽强生命力。有鉴于此,本文的主旨以徽商在衢州,以此为特例来论证明清徽商的经营理念和文化心态。
一 徽商在衢州经营的行业
衢州是地处浙江中西部的一个州府,辖有江山、常山、开化、西安、龙游5县,经济相对滞后,而宋室南迁时,孔府南宗随之来衢并长期定居于此,因而儒学比较发达。地理形胜:“南际瓯越,北抵歙睦。”③“图经云:衢州川陆所会,四通五达,江浙闽广之所辐辏。……郡为往来孔道,无事听商贾之通行,有事据要害以防守。”④当地资源并不丰富,以产木材等山货为大宗,商业也不十分发达,“富商大贾则未有也”⑤。但“龙游之民,多向天涯海角,远行商贾,几空县之半,而居家耕种者仅当县之半”⑥。“商贾徧天涯海角,资财颇饶。”⑦明隆万时任知县的万廷谦说:“龙丘之民,往往半糊口于四方,诵读之外,农贾相半。”⑧“贾挟资以出,守为恒业,即秦晋滇蜀,万里视若比舍。谚曰遍地龙游。”⑨这一商人群体在隆万时已十分活跃,成群结队往外跑,而本地经商尚在其次,徽商得以乘隙长驱直入,在衢府安身立命,与龙游商人和睦相处,各自施展才能在商场上竞争。
徽商素以“盐、茶、木、质铺四者为大宗”⑩。在衢州亦以四者为主要行业,此外也兼及纸业等。
盐业:
衢州本地不产盐,多从沿海产地输入,徽商首先看中这个日常生活不可或缺的必需品,几乎垄断了整府的盐业。最有名的盐商为明万历天启间的郑鹤旸。他先营盐,后习儒,贾儒结合,著有《榖似巵言》,喜与官吏儒士交游,与天启时任首辅的叶向高相友善,叶特地为他写了有名的《新安里记》。休宁吴暲,幼从父在杭,及长“以盐荚来常(山)”(11)。歙县汪文俊,崇祯十四年在龙游龙回陈村营盐,其子时明、时须扩大到湖镇营盐。(12)
木业:
衢州山区多产木材,尤以优质建材的杉木为著。徽商就看中了这块风水宝地,经营木材的贩销。他们采用了特殊的商业经营方式,称之为拚木或拚山。这是集管理、砍伐、运输、销售于一体的商业经营。开化是盛产杉木的县份,据崇祯《开化县志》载:“开田少土瘠,不足一邑之食,惟栽杉为生,姜漆次之,炭又次之。合姜漆、炭当杉利五之一,而惟正之供与养生送死之需尽在其中。曾闻诸故老,杉利盛时岁近十万,以故户鲜逋课,莅开者颇称易治。数十年来杉利大损,缘徽商之拚本微,吴下之行货滞,既缾而转罍耻,斯襟捉而肘见。而开人耕读之外,不业工商,则无俛给仰取之途。”(13)拚木需有巨资储备,并需长时间经营始能获利,也只有眼光远大、资金雄厚的徽商始能承担,所以一旦当“徽商之拚本微,吴下之行货滞”,就使开化的木植业无法维持下去。西安、常山亦多有山林为徽商所拚去。王恒在常山,拚丁氏山林,“用银一千五百两”(14)。婺源江恭埙,“尝购木开化”,有一次“购其木六百金”(15)。东鲁古狂生《醉醒石》写到徽商程君,“常在衢处等府采判(拚)木植,商贩浙东南直(隶)地方,因此常住开化”(16)。
茶业:
衢州茶产甚多,但不如徽茶松箩茶名气大,于是徽茶商就采用衢茶加工,打上松箩茶招牌贩销全国。明人蒋叔存曰:“茶出金村者,品不在天池(茶)下,但所产不多,作手稍劣。妇子携囊满摘而归,任意蒸焙,不按火候。缘邑人椎鲁,不屑市远之利,剩叶在山为徽人采去,细剪缓炒,充入松箩以取倍直。京师有精茶品者,每过予啜,深加赞赏,世称顾渚。”(17)
典业(质铺):
休宁商善营典当。程廷柱“创立龙游典业、田庄,金华、兰溪两处盐务,游埠店业,吾乡丰口盐业”(18)。程氏兄弟4人,二弟廷柏在兰溪营油业,三弟廷梓长驻省城协调商务,四弟廷枢往来江汉行商,廷柱居长,统揽全局。4人配合默契,是一个成功的家族性商业集团。
除了茶、木、盐、典4大行业外,徽商精微观察,因地制宜,凡有利可图,都会跻身进去。常山“球川纸擅利一方”,“每数岁大造官纸,发价数千万两,下变货获财既沾溉膏,亦土人一利孔也。……徽商亦得为之买办”(19)。
在衢徽商人数不寡,穷乡僻壤皆有他们匆忙行旅的身影,表明徽商愿意离乡背井至各地经商。汪玄棕次子良楷,“居三衢,职交易”,“独就常山为市”(20)。
二 熟悉和适应环境,创造新的经营方式
徽商经商的理念首先是熟悉和适应环境,扬长避短,充分利用地方资源,选择适当的行业从事于商业活动。
衢州“居深山者每有竹木之利,居大川者必有鱼盐之饶,而居通都大邑者犹有货物屯聚居积贸迁之益,此三者常(山)皆无之”(21)。此亦为衢州基本乡情,只有山林竹木尚可利用开发,于是徽商就选择了经营木植业。
树木成林非一日之功,必须长期育林始能为之,这就需有较多资财的预付。徽商既已看中木植业,就深入深山老林勘察木材资源,实施拚木或拚山。拚者就是将整片山林收购过来,签订协议或契约,订明区域、年限、金额等,场主出卖划定的山场及木植给徽商,徽商成为拥有山林砍伐权的买主,而场主(卖方)出让的仅是山场上的木植,山场的土地所有权不变。也有个别地方一次性买断山场所有权,因为木植成长期较长,卖主不肯赎回,看来这两种方式皆可存在。王廷元先生称:“拚买林木,砍伐售卖”,仅是出让木植的经营权,并不涉及山林土地所有权。他说:“拚买林木,又称‘拚山’就是将已经成材的山林成片地包买下来,由买主伐木售卖,木材伐尽后,将山场交还卖方。”(22)这里未说明未成材的草木如何处理?归谁所有?徽商李迪“广买山材,木尽还山,自谓子孙无穷之利,工佣无虑数十人”(23)。这就属于“拚木”、“拚山”的方式。而胡“履吉,……尝于大鄣买山百有十亩,田地六十亩,矿山二十余亩,多召佣工相土树艺,家道因之日裕”(24)。这是属于买断山林土地所有权,当已不属于“拚”的范围。就拚木而言,徽商亦需有较大的资金和较多的人力投入,非一般商人所能承担,“徽多木商,……资本非巨万不可”(25)。雇用一批人进山砍伐、管理、装载、运输、销售,若李迪就率“工佣无虑数十人”之众,形成一条经营的流水线。至清代木业已有同业公会,规范木材出山、出行的规定。近我收藏到一份清同治间木业公会的文书,虽不属于徽商在衢州的活动,但此一文书具有普遍性意义,刊布于此,以供研究者参考(因文书很珍贵,不易看到)。
拚木是徽商的创造,将商业资本离开了土地或高利贷,投资于木植业的资源开发,扩拓了商业资本的发展道路,将山林资源进行整合,这对山区经济开发与发展以及城市建设都具有很大意义。因为城市的发展离不开建房、建工场(或作坊),间接地推动了城市化的进程,拚木的意义是十分重大的。当然过分的拚木也有负面效应,因为有些徽商拚木只管商业运作,不管山林培育,而场主只图眼前利益,又缺乏长期造林、育林的资金,没有整体规划,急功近利,遂发生滥砍滥伐现象,破坏了生态,山场荒废。江山县就发生木材“青黄不接”现象。“而种植非易,凡已经鬻木之山,必另须签种开搧培养蓄籙以为后来之地,但其递年轻费工食之用,为数甚烦,且远者四五十年,近者二三十年,方可问价于人。今山主多贫,得木价即费尽,或废不复搧,荆棘蒙翳,木亦不长,如此者十室而九,则将来杉之利亦微矣。”(26)雍正时开化县也有如此现象。“迩来刁民残害,木植难留,未满廿载即行召拚,拚后亦多不复植,不惟富者日贫,即乡民亦无栽插拨搧撑放工食,度日愈艰,输将愈缺。”(27)乾隆时,“近年荒山难种者最多,兼之三四十年一拚,本大利微,出息不如前矣”(28)。滥砍、盗伐、盗拚现象也时有发生,引起了地方政府的注意,为保障山林资源合理开发和防止生态破坏,康熙二十七年和四十年江山县官曾多次发布《商贩拚木批详》文告,尽量规范“拚木”、“拚山”的管理和经营。
三 徽文化在衢州的传播与再生
徽州是中国传统文化积淀很深的地域,重礼仪,崇儒学,民风淳朴,宗亲友善,就是商人经商致富后,亦多乐善好施。他们每到一地就会把徽文化中积极因子播撒于各地。衢州又是孔府南宗所在地,同根同源的中原文化很快就会融合在一起,这也有利于徽商在衢州落地生根,并藉此能更有效地求发展。
盐商郑鹤旸在衢州营盐多年,其人儒雅,亦贾亦儒,结交社会名流。万历时东阁大学士叶向高与郑鹤旸友谊甚笃,为他撰写《新安里记》:
定阳之有新安里也,盖鹤旸郑子创也。郑子新安名族,以业鹾侨寓定阳,因携家卜筑焉。其址在邑城之东,环数十家皆其产也,凡新安人氏流寓兹土者,郑子悉聚而居之,既洽比其邻,又念里族邱垄皆在新安,因于其地创辟一里,额曰新安里,示不忘本也。吏部殷君宗器与郑子同里,至戚相友善,尝为余言郑子性孝友,气谊敦笃,颇有郭有道、徐仲车遗风,且长材宏略,雅志经世,间有所论述亦不类经生家言,殆伟士也。余心识之久矣,及余司铎南雍,郑子以祠部儒士加授中翰,寓金陵,因久与之游益稔,其令德冰操,始终无间,尝出新著《榖似巵言》质余,余读之又知为博物善作,迪信殷君之言诚不诬也。谈次及新安里事,辄神往之,今蒙予告南归,取道定阳,亟命刺相访,获至新安里观焉。往余尝由新安趋陪京访吾邑宰汪君,见新安门第阀阅甲于江南,今兹闾闬轩敞,房舍参差,盖俨然新安故里云。昔人居拟丰邑,乐操南音,皆惓惓有首邱不忘之意,故君子之兹里之创也。微独俾新安人士咸知有本不可忘,亦将使闻其凤者,莫不安乡重土而荣怀邦族,其为功于世道人心尤未可量矣。余既稔郑子之为人,又嘉兹里之创之有合乎仁也,因为之记。(29)
这篇情文并茂的《新安里记》,赞扬郑鹤旸为“令德冰操”的“伟士”,“天性孝友,气谊敦笃”,“长材宏略,雅志经世”,撰著了“博物善作”的《榖似巵言》,非一般商贾者流,是儒化的徽州儒商。
叶向高(1559-1627),字进卿,号台山,福建福清人。“为人光明忠厚,有德量,好扶植善类。”(30)万历时任礼部、户部、吏部尚书,少师兼太子太师,天启时任首辅。堂堂位崇权重的名士竟为一徽商撰文,表明晚明官、士、商的界限已淡化,高官可以为商人写评赞碑记,(31)徽商也可以进入主流社会,与高官名流交游,平起平坐,引为知己,而高官也并不因此有失身份。这一现象是社会的一大进步,表明晚明社会已进入一个蜕变时期。
透过《新安里记》不难看出徽商、徽人已在衢州成为一大人群。据郑瀛《文公祠记》:“明天启七年,徽商诸先辈捐资鬻地,建祠于城之小东门朝京坊新安里,同事者十三姓,合业者二十九人。”(32)仅常山一地就有徽商十三姓之众,新安里就聚集了数十家徽人。歙县凌仲礼,“少随父游之龙游”,“名大噪江湖间”(33)。王友标,“出游衢闽两浙间”(34)。章正浩,“往衢州贸易,以信义著闻”(35)。余文彬,“贾于衢……又于航埠造渡济人,捐田为经久费,衢人德之”(36)。姚加全,“贾于衢之常山,……捐银三百助赈,浙江巡抚奏给九品”(37)。此外如吴暲、吴士圭等都曾在衢州经商。上列是有姓有名记载于史志族谱的徽商,当为少数,而未入载者应更多于此,可见徽商在衢为数甚众。
这些侨寓于衢的徽商,他们把徽文化的种子散播在这片土地上,并与衢府土著融于一体。如徽商重文化,喜读书,乐善好施,既感染了土著人氏,也获得了他们的好感。吴士圭,“休宁人,孝友谦让,多长者风,岁饥赈粥,冬寒舍衣,桥梁道路多所修葺,入籍常山,数十年乡评推重,知县诸举正宾别驾,王公题志洁行芳旌之”(38)。吴暲,“休宁人,……来常喜土风淳朴,遂入籍。性慷慨,好行其德,旱则施粥,冬尝给棉,设姜茶济贫,行事有足称者”(39)。江恭埙,“尝购木开化,……生平好纲鉴,市肆中亦手不释卷”(40)。
《新安里记》充分体现了徽人重宗族、崇尚乡情里谊的心态。郑鹤旸之所以将徽人聚集筑居于新安里,以示“不忘本”,正是为了叙乡情的方便,故叶向高誉之为“合乎仁”,这正是徽州宗族社会之流风遗俗也。郑姓本是新安望族,移居于衢州后亦喜常聚集于一起,故有“新安里”之辟也。
今之浙商已名播全国,成为全国最大的一支商人队伍,其实不难发现浙商经营理念中亦多有传承明清徽商优良传统之处,如不怕艰苦、远走他乡、诚信等。故俞樾说:“浙商多徽人。”(41)其言甚妥,诚哉斯言!
注释:
①万历《祁门县志》卷4《风俗》;万历《休宁县志·舆地志·风俗》。
②《绩溪县志馆第一次报告书》。
③弘治《衢州府志》卷1《形胜》,《天一阁藏明代地方志选刊续编》第31册,上海古籍出版社1990年版。
④康熙《衢州府志》卷2,《中国地方志集成》第55册,上海书店1993年版。
⑤光绪《常山县志》卷21《风俗》。
⑥天启《衢州府志》卷16《政事志》,《中国方志丛书》第582册,台湾成文出版公司1983年版。
⑦天启《衢州府志》首卷《龙游县治图》。
⑧《申明乡约保甲条规》。
⑨万历壬子《龙游县志》卷5《风俗》。
⑩陈去病:《五石脂》。
(11)雍正《常山县志》卷8《人物》。
(12)民国《龙游县志》卷3《氏族志》。
(13)崇祯《开化县志》卷3《赋役志·物产》,《稀见中国地方志汇刊》第17册,中国书店1992年版。按:这节史料对于研究中国经济史非常重要,20世纪50年代傅衣凌先生已注意及此,尔后有几位学者曾对此史料进行研讨。但是他们当时均未见到此史料的原始形态,都是从雍正《浙江通志》卷106《物产》上转引过来,尽管《浙江通志》注明引自崇祯《开化县志》,但将二志核对一下,发现有很大不同,所以对古文献亦需尽可能找到原始出处,并进行细致核对。
(14)《详状公案》卷2《断强盗掳劫》,转引自张海鹏、王廷元:《徽商研究》,安徽人民出版社1995年版,第255页。
(15)光绪《婺源县志》卷33《人物·义行》。
(16)东鲁古狂生:《醉醒石》第4回,上海古籍出版社1985年版。
(17)崇祯《开化县志》卷1《舆地志》。
(18)歙县《程氏孟孙公支谱·程廷柱传》,转引自《明清徽商资料选编》,黄山书社1985年版,第166页。下凡转引该书者不再一一注明,仅注原引书名。
(19)光绪《常山县志》卷21《风俗》、卷28《物产》。
(20)汪道昆:《太函集》卷39《再从叔十六府君传》、卷43《先伯父汪次公行状》。
(21)光绪《常山县志》卷28《物产》。
(22)王廷元、王世华:《徽商》,安徽人民出版社2005年版,第120页。
(23)婺源《三田李氏统宗谱·明故处士兰田质斋李公墓志铭》。
(24)绩溪《金紫胡氏家谱》卷首上《秉祥公传》。
(25)《蛇事闲谭》第18册《歙风俗礼教考》。
(26)嘉庆《西安县志》卷21《物产》。
(27)雍正《开化县志》卷3《赋役志》。
(28)乾隆《开化县志》卷5《物产》。
(29)雍正《常山县志》卷10上《艺文》,《中国地方志集成》第56册,上海书店1993年版;光绪《常山县志》卷67《艺文·文集上》,《中国方志丛书》第209册,台湾成文出版公司1975年版。
(30)《明史》第240卷《叶向高传》。
(31)参见拙文《晚明的高官与商人》,《光明日报》2004年3月23日。
(32)光绪《常山县志》卷67《艺文上》。
(33)凌应秋:《沙溪集略》卷4《文行》。
(34)歙县《泽富王氏宗谱》卷4。
(35)绩溪《西关章氏族谱》卷24。
(36)嘉庆《绩溪县志》卷10。
(37)同治《黟县三志》卷7《人物·尚义》。
(38)(39)雍正《常山县志》卷8《人物》。
(40)光绪《婺源县志》卷33《人物·义行》。
(41)《九九销夏录》卷10《浙江商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