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英文语码混用
——新加坡华文报刊广告语言论析
张 礼，周伶利，周清玉
（暨南大学华文学院，广东广州510610）
摘 要： 新加坡华文报刊广告语是新加坡华语的重要组成部分，也是当地华人社会生活的镜鉴。与中国报刊广告语相比，中英文语码混用在新加坡华文报刊广告语中更为普遍，混用模式包括单词型嵌入、语句型嵌入和语段型嵌入，且类型多样。新加坡是典型的多语社会，语言环境复杂多样，华语和英语影响广泛、接触频繁，是促动中英文语码频繁混用的重要原因。从交际的角度来看，中英文语码混用更符合当地人的交流习惯。
关键词： 语码混用；华语；广告语；新加坡；报刊
21世纪以来，华语研究引起了国内外很多专家学者的关注与重视，新加坡华语是重点研究内容之一。汪惠迪的《华语特有词语：新加坡社会写真》[1]、陆俭明的《新加坡华语句法特点及其规范问题》[2]、祝晓宏的《新加坡华语语法变异研究》[3]等就华语本体的相关要素进行了专题研究。华人社区、华文报刊、华文教育被称为海外华人社会的三大支柱。华文报刊在海外华人社会中有重要影响，一直被认为是华人社会的纽带。新加坡拥有《联合早报》《联合晚报》《新明日报》等多家知名华文报刊，在世界华文报业中占有举足轻重的地位，一直为学界开展相关研究提供重要资源。颜春龙的《海外华文传媒与华人文化认同研究》[4]、陈碧的《文化认同、通过仪式与社会资源》[5]、许迎春的《新加坡华语特色词语考察》[6]等文章以《联合早报》为对象或个案，剖析了新加坡华人文化认同或特色词语，能够反映客观实际。
夏国忠看出了战士们的情绪，趁吃饭的时间，他把战士们召集到起来训话：“兄弟们，我知道你们很苦很累，但我们更应当知道鬼子很凶很恶。总司令常对我们说，平时多流汗，打起仗来才能少流血。弟兄们，阵地不能丢，命也不能丢！你们说对不对？”
新加坡华文报刊广告语是海外华语的重要组成部分，也是当地华人社会生活的写照，深入细致研究其语用特征，可以使我们更真实地掌握新加坡华语的使用特征和基本面貌，为言语交际与华语传播提供参考，同时也有助于我们深入理解当地华人社会的文化交融和价值观念。本文拟采用抽样与统计相结合的方法，对新加坡华文报刊广告语中较为突出的中英文语码混用现象进行论析，以期发现特点或规律。笔者从新加坡影响最大的华文报《联合早报》（2018年）中随机抽取了90份，对刊载的广告文本进行穷尽式统计，剔除了相同的广告文本后，得到广告语1 471条，作为主要研究语料。出于对比研究的需要，笔者采用同样的办法，随机抽取2018年中国广州的《羊城晚报》，剔除相同广告文本，得到广告语766条，作为对比研究语料。
一、混用概况
语码是人们用于交际的所有符号系统，包括语言、方言及其变体，甚至包括语体、语域等。语码混用是指“同一句话、同一个段落、同一篇文本中出现两种或多种语码的交替使用”[7]，通常以一种语码为主要形式，其间夹杂其他语码。为主的语码是“基础语”，夹杂的语码被称为“嵌入语”，也可以分别称为“主语码”“副语码”。作为语言接触与融合的一种常见现象，语码混用可以给人带来新颖多样、富有变化的感觉。
通过语料分析我们发现，在中国和新加坡的报刊广告中，以汉语为基础语的话语文本嵌入英语的情况都很普遍。广告通常包含商标、标语、标题、正文、附文等部分，我们从这几个部分入手对收集到的语料逐一考察，发现中英文语码混用在两国广告文本各部分中均有分布，但具体情况有不同，详见表1。
表1 中新两国报刊广告语的中英文语码混用数量统计
从广告包含的各项内容来看，英语语码作为嵌入语在新加坡华文报刊广告语中的每一项所占比重都比中国报刊广告语的对应项要高，而且在广告商标、标语、标题、附文中存在使用全英文语码的现象，在大陆报刊广告语中只是商标和标语中有少量全英文语码，出现频率很低。
语句型嵌入，是指一种语码的句子或短语被插入到主语码的语句中，两者有机结合，共同形成一个完整的语篇。嵌入成分可以独立成句，与主语码的句子形成句群；也可以是短语，在主语码的句子里充当句法成分。在不同的广告语篇中，嵌入成分的作用不尽相同，嵌入位置也不固定，可前可后。例如：
通过对中国和新加坡报刊广告语的各部分进行对比我们发现，中英文语码的混用情况在中国和新加坡存在较大差异。在新加坡华文报刊广告语中，中英文语码混用的频率更高，更为常见。除标题、标语外，其他部分的中英文语码混用的比重都超过全中文语码的运用。而中国报刊除广告商标内中英文语码混用占比超过全中文语码外，其他部分都以全中文语码为主。
二、嵌入模式
根据嵌入语的言语结构和形式的不同，本文将新加坡华文报刊广告的中英文语码混用分为三种情形：单词型嵌入、语句型嵌入、语段型嵌入。
（一）单词型嵌入
互为翻译关系的两种语码，可以各自成句，如例（14）和例（15）；也可以都是短语，形成同位结构，如例（16）和例（17）。表示相同意思的两种语码在强化信息输出的同时，也能照顾到中文水平或英语水平不平衡的读者，中文弱者可以借助英文，英文弱者可以借助中文，两者结合起来可以保证理解无误。
（1）O水准华文考试讲座，冲刺年中普通华文O水准会考！（《联合早报》2018年3月22日）
（2）U选好歌，非听不可！（《联合早报》2018年3月23日）
上述 “一带一路”沿线国家人均GDP、人口基数来源于世界银行 （World Bank）数据库；中国与 “一带一路”沿线国家的距离数据来自印尼巴厘岛网站 （www.indo.com）；经济自由度指数由The Heritage Foundation出版物提供；出口国生产率 （pro）这一变量本应该选取机械运输设备产业的平均劳动生产率来进行度量比较准确，但是由于数据的不可获得性，本文用制造业的平均工资来衡量劳动生产率这一指标，数据来自联合国劳工组织数据库和 《中国统计年鉴》；物流绩效 （LPI）及6个分项指标数据采用世界银行 （World Bank）公布的物流绩效指标来衡量。
以上两例中的O、U均为英文字母。例（1）中的“O水准”考试是新加坡的权威考试之一（还有“A水准”考试），当地中学生结束四年的学习后报名参加，相当于中国的中考，华文是必考科目。例（2）中的U是新加坡的一家著名音乐电台，也是汉字“优”的发音，“U选好歌”是U电台精心挑选出来的优秀歌曲，具有双关意蕴。
在新加坡华文报刊广告语中，中文语句中直接嵌入英文单词的现象更为常见。例如：
（3）让foodpanda为您打点您的圣诞大餐！（《联合早报》2018年12月24日）
（4）请Whatsapp您的姓名、手机号码及“Subscribe”到96576477，以参加最新的促销活动。（《联合早报》2018年3月24日）
（5）UFM100.3，最 FUN电台，一路 FUN，笑不停。（《联合早报》2018年8月15日）
（6）聘请生产员工，全职（Full-time）、兼职（Part-time）。（《联合早报》2018年6月15日）
（7）庆祝圣诞节，买得越多，优惠越大！购物满$900或以上可享25%off。（《联合早报》2018年12月21日）
被嵌入的英文单词的词性也是多样的。例（3）中foodpanda是名词，一家美食餐厅的名称，中文意思为“熊猫美食”。例（4）中的Whatsapp原是名词，指一款即时通讯软件，这里用作动词；Subscribe是动词，“预订”的意思。例（5）中的FUN是形容词，表示“有趣的”“奇妙的”，突出音乐电台UFM100.3的娱乐性。例（6）中 Full-time、Part-time 也是形容词，是对“全职”“兼职”的同步翻译。例（7）中 off是介词，25%off表示“减价25%”。
后税基侵蚀与利润转移时代，全球金融领域税基侵蚀与利润转移引发的跨国逃避税问题空前严峻，严重侵害了主权国家的税收权力，加剧了国际公平税收秩序的不平衡。
（8）您可通过扫描QR码，寻找在乌节路的特定吸烟区。（《联合早报》2018年12月28日）
（9）聘请生产线人员、QC，OT+津贴+花红，加13薪。（《联合早报》2018年8月15日）
目前，各大医学院校护理实训教学普遍存在的问题是，招生规模不断扩大，师资与场地未能同步改善，从而使学生课外延伸训练的需求无法得到满足。
例（8）和例（9）中嵌入的是英文单词缩写形式。QR是“Quick Response”（快速反应）的缩写，二维条码的一种。QC是“QualityControl”（质量控制）的缩写，这里的意思是“质检员”。OT是“Over Time”的缩写，表示“加班”的意思。这些简缩单词相对于原形来说，简洁了不少，对当地读者来说表意也比较清楚，不存在认知障碍，但对中国一般读者而言，理解起来还是有很大难度。
在中国和新加坡的报刊广告语中，单词型嵌入模式都是中英文语码混用的主要表现形式。统计发现，新加坡华文报刊广告中英文单词型语码嵌入占比超过80%，不使用英文语码的广告语不到20%，可以说英文单词作为嵌入成分的现象在新加坡华文报刊中特别普遍，以致于当地华文报刊让人感觉基本看不到全中文的广告。在中国报刊广告语中，单词型嵌入占比超过30%，广告语仍然以全中文形式为主，嵌入的英文语码多为名词性的，主要是一些没有中文译名的商品、商店的名称。
（二）语句型嵌入
从广告包含的各部分来看，附文语码混用的差异最为显著，新加坡华文报刊广告语附文部分的英文语码混用比例超过90%，极为常见，只有1%左右的广告附文采用全中文语码；中国报刊广告语则恰恰相反，广告附文采用全中文语码的比重接近90%，中英文语码混用只占约10%。其次是标语部分，新加坡华文报刊中英文语码混用的广告标语约占35%，全英文的标语约占27%，全中文标语约占38%；而中国报刊的广告标语采用全中文语码的超过80%，而中英文语码混用的还不到20%。在正文部分，中英文语码混用在新加坡华文报刊广告中的比重超过70%，占比很高，而在中国报刊广告中的占比还不到33%，差异较大。在商标和标题使用方面，中国与新加坡中英文语码混用现象的差异不显著，商标中的占比都在60%左右，标题中的占比都在15%左右；全中文语码的使用占比也较为接近，在标题中占比都超过70%，占主体地位，商标中在20%－40%之间，略有差异；差别较大的主要表现在全英文语码方面，中国报刊广告语的商标和标题都极少使用全英文语码，而全英文语码在新加坡华文报刊中比较常见。
（10）HAPPYNEWYEAR SALE.全店折扣20%至2019年1月1日。（《联合早报》2018年12月27日）
（11）我们一同建立一个美好的家园。DIALNOW 6653-7164.（《联合早报》2018年8月14日）
（12）PATEK PHILIPPE GENEVE，开创属于你的传统。（《联合早报》2018年6月15日）
（13）深情呈现，仅此一天。首次举办MILLENNIUMWEDDING SHOWCASE 2018年4月8日（星期天）上午11时至下午5时。（《联合早报》2018年3月24日）
例（10）和例（11）中，中文语码、英文语码各自成句，组成句群。HAPPY NEW YEAR SALE有“新年大甩卖”的意思，“DIAL NOW……”表示“现在拨打电话……”。例（12）和例（13）中，英文语码在句子中分别充当主语、宾语，PATEK PHILIPPE GENEVE指百达翡丽手表，MILLENNIUM WEDDING SHOWCASE指千禧酒店婚礼展示会。以上四例中，中文语码、英文语码各自承载着不同的意思，传递着不同的信息，两者结合起来，互相补充，构成一个文本更完整、更全面的广告。
有时，中文语码和英文语码表示相同的意思，可以理解为互为翻译关系，两者结合起来，表意更加清楚。例如：
（14）健康掌握在您手中。PuttingHealth intoYour Hands.（《联合早报》2018年12月28日）
苏锦缱绢藏红颜，梦染衣衫尚可怜。娉婷一笑胜月媚，我自当同万花醉。是玫瑰亦霓裳，真清霜凝暗香。喜风纤絮柔，欢星璨暖眸。你翩然起舞，掠影春秋。（182****6989）
（16）Lion Global Disruptive Innovation Fund.利安颠覆性创新基金，良机近在咫尺。（《联合早报》2018年8月25日）
电解系统先进行设备单体试车、联动试车，为期15天左右。而后进行了槽体与管道的试循环，试漏分为冷水、热水和电解液三个阶段。由于火法也处于投产阶段，蒸汽供应不足也不稳定，计划热水试漏未得到有效试行，最高经过40 ℃试水，紧接步入配液阶段，整个试漏、配液阶段持续一周左右，电解系统于2016年6月2日通电生产。
（17）奇怪海鲜市场Unique Seafood Market,活海鲜超值特价大优惠！（《联合早报》2018年3月31日）
单词型嵌入是指一种语码的单个词语被插入主语码的句子中使用，插入的单词有单个字母、原形单词、缩略单词等。例如：
（19）万兴酒楼促销广告（《联合早报》2018年6月27日），见图1。
中国和新加坡的报刊广告语，虽然都使用了语句型嵌入模式，但是存在较大差异。在新加坡华文报刊中，语句型嵌入模式出现频率要明显高于中国报刊。另外，在新加坡华文报刊广告语中，翻译式嵌入和句子成分式嵌入比例相当，嵌入位置的前后也大体相同；而在中国报刊中，句子成分式嵌入占比偏小，翻译式嵌入占多数，且嵌入在中文语码之后。
（三）语段型嵌入
语段型嵌入是指一种语码以话语段落的形式与主语码组合在一起，形成两种语码以较大单位连片成篇的情形。例如：
（15）善济医社，117 年历史（1901—2018）。Sian Chay Medical Institution Since Year 1901.（《联合早报》2018年6月21日）
Spark是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AMP实验室所开源的基于内存的并行计算框架,其基于内存的弹性分布式数据集模型大大提高了分布式计算的效率,对数据密集型的算法迭代计算具有非常大的优势。
这则广告的前半部分是中文语码，是关于新加坡中医学院的介绍；后半部分是英文语码，告知读者凡年满25岁的新加坡公民都可以利用政府“未来技能信贷”支付500新元的相关课程进修费用，可以登陆网站选择课程。这两部分语码分别提供不同的信息，各自都是语段的形式，既可以看作是独立文本，也可以看作是英文语码的语段型嵌入。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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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联合早报》2018年3月25日）
（18）新加坡中医学院招生广告：
二是金融产品单一，难以完成城镇化常态发展。首先，间接融资作为金融工具与金融服务为市场提供支持的重要手段，与传统模式下的信贷与融资一起在城镇化过程中发挥着重要作用。城镇基础设施投入面临成本高、周期长、不确定因素增多等问题，需要建立与新型城镇化发展相适应的支持体系，但现有的商业银行与社会资本难以发挥主导作用，导致具备市场化特征的投融资在城镇化发展的分配资源比例占比较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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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1 万兴酒楼促销广告
例（19）的前半部分是关于菜品的促销消息，以中文语码呈现；后半部分是酒楼各分店的地址、电话等信息，以英文语码呈现。两部分提供的信息各有侧重，不可或缺，且各自占据较大篇幅，前后衔接，组成一则广告。这种形式在新加坡华文报刊广告语中最为常见，可以说是语段型嵌入的典型。再如：
（20）博览会广告（《联合早报》2018年8月11日），见图 2。
图2 电子消费品和家居用品博览会广告
这则广告中文、英文分列左右，各占一半版面，传达的信息虽有差异但基本相同，可以看作是互译关系的语段型嵌入。
4) 要统筹考虑生态性和经济性原则，因地制宜，结合庭院空间特色并充分利用场地条件以减少工程量和水质维护成本，尽量发挥水景的生态效应，创造出高质量、低成本、有特色的水景.
语段型嵌入在中国报刊广告语中十分少见，在我们搜集的语料中暂未发现；而在新加坡华文报刊中则数量较多，尤以例（19）类广告为主要形式，这与广告通常都需要提供地址信息有关，而新加坡的法定地址均以英文为准，因此常用语段型嵌入加以说明。
【检察院】2018年9月27日，广东省肇庆市、云浮市与广西壮族自治区梧州市三地检察机关联合签署《关于开展西江流域生态环境和资源保护公益诉讼工作框架协议》，标志着肇庆、云浮、梧州三地检察机关正式启动跨省联合工作机制，共同保护养育三地百姓的“母亲河”。根据框架协议三方商定将进一步加大对西江流域破坏生态资源、污染环境的民事公益诉讼查办力度，积极开展违法行政行为监督工作，纠正在生态资源环境保护中的不作为、乱作为、虚作为和选择性作为；综合运用诉前程序的检察建议和提起行政公益诉讼，督促行政机关依法履行职责。
通过以上英文语码的嵌入模式分析，我们可以看到，中英文语码混用现象在新加坡华文报刊广告语中不仅数量多、频率高，而且形式多样。单词型嵌入、语句型嵌入、语段型嵌入三种模式在新加坡华文报刊广告语中都是常态，每种模式还有不同类型。而在中国报刊广告语中，中英文语码混用模式主要是单词型嵌入和语句型嵌入，且以单词型嵌入为主，内部类型也十分单一，缺乏语段型嵌入。
三、原因分析
新加坡语言环境复杂多样，是典型的多语社会。新加坡华文报刊广告语频繁出现中英文语码混用现象，首先与当地独特的社会语言环境有密切关系。新加坡现有人口约400万，近四分之三为华人，他们祖籍主要是广东、福建沿海地区，长期以来操粤语、客家话、闽南话等。1979年，时任总理李光耀开始推行“讲华语运动”，提出“讲华语好处多”“讲华语开创新天地”等口号。2008年，李显龙总理宣布成立新加坡华文教研中心，华语推广取得较大成绩，华语逐渐成为新加坡华人的共同语。另一方面，新加坡受英语的影响广泛且深远。新加坡在独立前的140余年中，绝大部分时间处于英国的殖民统治之下，英语是当时唯一的官方语言，可以在上层社会和官僚体制内使用，其他语言则地位低下。1965年新加坡独立以后，虽然将英语、华语、马来语、泰米尔语确定为新加坡政府四大官方语言，但是英语仍占据主导地位，是行政、法律、社会工作和商业活动的主要用语，影响力最大，民众认可度、美誉度最高，非其他语言可比。新加坡深受英语影响，加上多元化的语言环境，为语言的融合与混用创造了条件、提供了契机。在新加坡，绝大多数民众可以讲两种语言，其中最主要的就是英语和华语，因而当地华文报刊出现较多的中英文语码混用现象也就不足为奇了。
新加坡华文报刊的中英文语码混用，还与其东西方文化交融的社会环境有关。数百年来，新加坡本土的马来文化与来自东方移民的中华文化、西方殖民的西方文化不断接触、碰撞，相互吸收、借鉴，形成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局面。语言是文化的载体，语码混用可以说是文化交融的一个重要表现。对于当地人而言，文化接触、语码混用是司空见惯的现象。在新加坡人的日常交流、电视节目、新闻报道、文学作品等语言表达中，不同语码“大杂烩式”的表达方式十分常见。从交际的角度来看，语码混用更有利于当地人进行表达和接受，更符合其交流习惯。“为了方便”“使更清楚”“求其达意”[8]是表达者的本真出发点，这与国内中英文语码混用“崇洋”“求新”“求变”[7]的语用心理不尽相同。
3.对外汇储备的长短期影响比较。汇率政策变动对外汇储备的影响也具有周期性的特点，2005年汇改之前汇率波动幅度较小，对外汇储备的变动几乎没有影响，2005年汇改后很长一段时间人民币汇率处于升值区间，虽然我国外汇储备总额在此期间一直累计上升，但汇率政策的变动对外汇储备产生明显的负向冲击；此种情况一直持续至2010年人民币汇率弹性提高的政策实施，人民币升值幅度放缓，汇率开始对外汇储备变动有正向影响；但从汇率波动的长周期来看，汇率政策变动对外汇储备变动有一个负向影响，汇率政策的历次变动都会引起人民币汇率的波动，而央行为保持人民币汇率的稳定，常动用外汇储备来熨平波动。
英语作为国际通用的语言具有广泛的影响力，在词汇方面也具有一些独特的优势。如英语中的很多缩略词（SUV、NBA、APP、CBD、DIY、POS、DJ、PK 等），形式简洁，简单易记，表意丰富，具有很好表达效果，因而得到广泛认同和使用，这符合语言认知的经济学原则，使用者“可以用最小的认知努力获得一个对象的最大信息量”[9]291。另外，还有很多英文专用词语，包括商标、人名、地名、公司名称、科技术语等，在中文里没有对应的翻译，直接采用英文最为准确、方便，这也是中英文两种语码在新加坡华文报刊广告语中频繁混用的重要原因。
广告语力求以生动、新颖、巧妙打动受众，新加坡华语是汉语在海外极具特色的异域变体。本文着眼于新加坡华文报刊广告语，以中英文语码混用为关注点，对其整体数量分布、嵌入方式及形成原因进行阐释，揭示域外语境下华语的别样风貌。笔者在研究中还发现了其他值得关注的现象，如华语与马来语或其他语码的混用，现代白话与文言的混用等现象，有待于继续探索，以期有更多新发现。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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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F Ungerer，Hans-J
..rg Schmid.An Introduction to Cognitive Linguistics(2nd Edition)[M].Essex：Pearson Education Limited,2006.
An Analysis of Chinese-English Code-mixing in Singapore Mandarin Newspaper Advertisement
ZHANG Li，ZHOU Lingli，ZHOU Qingyu
（College of Chinese Language and Literature，Jinan University，Guangzhou 510610，China）
Abstract: Singapore Mandarin newspaper advertisement is an important part of Singapore Mandarin，but also the mirror of local Chinese social life.Compared with the advertising language in Chinese newspapers in mainland China，it can be found that the Chinese-English Code-mixing is more common in Singaporean Mandarin newspaper advertisement.The mixed patterns include text embedding，sentence embedding and word embedding，and they are of various types.Singapore is a typical multilingual society，the language environment is complex and diverse.Chinese and English have a wide range of influence and frequent contact，which is an important reason for the frequent mixing of Chinese and English codes.From the point of view of communication，the mixed use of Chinese and English codes is more in line with the communication habits of local people.
Key words: code-mixing；mandarin；advertisement；Singapore；newspaper
中图分类号： H136
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 1009-7740（2019）02-0049-06
收稿日期： 2019-05-03
基金项目： 国家语委“十三五”科研规划重点项目“语体视角下新马华语与普通话书面语对比研究”（项目编号：ZDI135-38）；
广东省哲学社会科学“十三五”规划研究项目“语体视角下新加坡华语与普通话书面语对比研究”（项目编号：GD16XZW17）；北京语言资源高精尖创新中心项目“海外华语资源库建设”（项目编号：KYR17001）
作者简介： 张 礼（1976－），男，安徽砀山人，副教授，博士，硕士生导师，主要从事语体学和海外华语教学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