技术创新的产业特征研究——基于大中型工业企业的实证分析，本文主要内容关键词为：实证论文,技术创新论文,工业企业论文,特征论文,产业论文，此文献不代表本站观点，内容供学术参考，文章仅供参考阅读下载。
[中图分类号] F124.3；F276.3[文献标识码] A[文章编号] 1008-8806（2004）04-0016-08
熊彼特开创了创新与企业规模相关性研究的先河，强调足够大的企业规模所具有的资源禀赋与其市场地位是创新的基本条件。自熊彼特之后有关企业规模与创新的争论一直存在，而且对创新与产业生命周期和产业组织状况的关系的研究也从未停止过，但并无明确结论。本文主要检验两个经验性命题，一是企业创新因产业生命周期而异，在产业成长期，创新投入多、产出高，到了产业成熟期和产业衰退期，创新投入产出都将下降；二是企业创新与产业集中度正相关，即越是集中性产业，企业创新越多。为了数据上的可获得性，作者以我国大中型工业企业（LME）1993～2000年的统计数据作为分析样本。
一、研究方法与数据处理
1.产业成长性的评价及结果
根据产业生命周期的含义及各阶段的特征，可从产业产品销售增长率、产业产值占GDP的比重以及产业利润率的变化趋势来判断产业的成长性（陆国庆，2002）。
以行业销售增长率为基本指标，综合考虑行业产值占GDP的比重、产业利润率两个因素，把全部行业归为三类，即成长行业、成熟行业和衰退行业三大类，具体评价结果见表1。
表1 工业行业成长性分类结果
行
业
名
称
成长行业 服装及其他纤维制造品制造、文教体育用品制造业、交通运输设备制造业、电子及通讯设备制造
业、电气机械及器材制造业，医药制造业
成熟行业 仪器仪表文化办公机械、家具制造业、塑料制品业、金属制品业、造纸及纸制品业、皮革毛皮羽绒
及其制造业，石油和天然气开采业、有色金属矿采选业、食品制造业、印刷业记录媒介复制、木材
加工及竹藤棕草制品业、石油加工及炼焦业、化学原料及制品业
衰退行业 烟草加工业、化学纤维制造业，有色金属冶炼、煤炭采选业、非金属矿采选业、木材及竹材采运、
食品加工业，饮料制造业、纺织业、橡胶制品业、非金属矿物制品、黑色金属冶炼及压延加工业、
普通机械制造业、专用设备制造业、黑色金属矿采选业冶炼、煤炭采选业、非金属矿采选业、木材
及竹材采运、食品加工业、饮料制造业、纺织业、橡胶制品业、非金属矿物制品、黑色金属冶炼及
压延加工业、普通机械制造业、专用设备制造业、黑色金属矿采选业
2.技术创新投入的测算
中国科技统计年鉴中“技术开发经费支出”指标就是完整的R＆D投入指标。此外，技术改造和技术引进（含消化吸收经费、购买国内技术经费）也是企业技术创新的基本途径。因而，技术改造（TU）投入和技术引进（TI）投入是技术创新的一个重要因素，可将其归为技术创新投入的范畴。分析结果见表2。
表2 大中型企业（LME）创新投入 （单位：％）
行业R＆D/产品销售收入刊＆n/产品销售收入
代号93949596979899均值96979899均值
10.28 0.54 0.41 0.58 0.64 0.85 1.01
0.62
1.45 1.46 1.28 1.491.42
2n.a.1.30 1.48 1.75 1.41 1.43 1.21
1.43
3.30 2.45 1.58 0.491.96
31.35 0.42 0.50 1.79 1.68 0.66 0.74
1.02
2.72 1.34 0.97 3.692.18
41.08 1.12 0.97 1.00 0.79 1.04 0.80
0.97
2.77 3.07 1.64 1.062.14
50.79 2.62 1.72 1.20 0.82 1.42 1.34
1.42
2.37 2.14 1.42 1.701.91
6n.a.n.a.n.a.n.a.n.a.n.a.n.a. n.a. n.a.n.a.n.a.n.a. n.a.
70.54 0.64 0.32 0.67 0.47 0.23 0.37
0.46
1.03 1.19 0.93 0.750.98
80.09 0.42 0.40 0.30 0.22 0.36 0.38
0.31
2.02 0.94 0.59 0.451.00
90.88 0.32 0.49 0.90 0.85 0.89 0.96
0.76
2.38 1.87 0.72 0.561.38
10
0.50 0.72 0.80 0.71 0.68 0.61 0.73
0.68
5.03 3.49 3.95 3.413.97
11
0.25 0.23 0.21 0.31 0.26 0.36 0.36
0.28
6.36 4.95 3.85 1.734.22
12
2.33 1.09 0.92 0.80 0.70 0.71 0.92
1.07
4.53 2.53 2.25 1.682.75
13
0.22 0.57 0.34 0.54 0.56 0.46 0.54
0.46
3.99 1.39 0.63 0.451.62
14
0.40 0.73 0.61 0.58 0.36 0.43 0.47
0.51
0.57 0.58 0.72 0.430.58
15
0.23 0.88 0.74 1.42 0.61 0.85 0.75
0.78
1.94 0.44 1.12 0.681.05
16
0.67 1.50 1.13 0.45 0.65 0.45 1.16
0.86
3.76 1.11 3.33 1.692.47
17
1.28 1.64 1.27 1.42 1.32 1.61 1.28
1.40
5.00 4.11 3.61 3.854.14
18
1.05 1.09 0.48 0.71 1.28 0.99 1.31
0.99
4.62 7.94 1.81 1.193.89
19
0.19 2.40 1.57 0.92 1.07 1.26 1.44
1.26
0.69 1.66 1.18 1.131.17
20
0.29 0.51 0.75 0.83 0.70 0.73 0.50
0.62
5.56 6.18 5.33 3.825.22
21
1.60 1.83 1.88 1.57 1.64 1.74 1.64
1.70
6.15 4.50 4.60 3.744.75
22
0.52 1.85 1.94 1.96 2.05 2.19 1.75
1.75
3.37 3.11 2.99 2.573.01
23
0.20 1.21 0.80 1.24 1.45 1.82 1.43
1.16
4.06 5.86 6.60 4.955.37
24
1.20 1.68 1.48 1.18 0.99 1.30 1.29
1.30
3.91 4.34 1.93 2.093.07
25
1.47 1.03 1.88 1.66 1.84 2.82 1.75
1.78
4.19 3.77 2.10 2.033.02
26
1.03 1.54 1.86 1.49 1.68 1.74 1.28
1.52
5.40 5.00 2.63 3.164.05
27
2.98 1.36 0.80 1.04 1.38 1.30 1.47
1.48
8.11 7.38 7.53 7.537.64
28
4.10 1.34 0.93 1.24 0.90 0.80 0.95
1.47
4.50 5.40 3.49 3.004.10
29
1.35 1.58 1.86 1.71 2.01 1.37 1.11
1.57
2.41 2.29 1.46 0.841.75
30
2.99 2.89 2.75 3.22 3.34 2.73 2.66
2.94
3.43 4.59 3.42 2.803.56
31
3.72 3.98 3.38 2.74 2.41 2.71 2.43
3.05
7.14 2.84 2.67 2.023.67
32
1.68 1.89 2.73 2.19 2.20 2.27 1.89
2.12
3.48 3.13 2.53 2.022.79
33
1.54 2.00 1.98 2.10 2.37 3.08 2.57
2.23
3.37 2.32 2.70 2.272.67
34
1.72 3.01 1.99 1.19 2.03 2.60 2.42
2.24
3.45 3.03 1.70 2.322.63
35
4.00 3.81 4.38 3.05 3.17 3.11 2.77
3.47
3.48 2.73 1.52 1.672.35
36
0.32 1.05 0.92 1.09 0.96 1.32 1.50
1.02
1.80 1.40 1.29 1.431.48
37
0.14 0.34 0.36 0.35 0.46 0.40 0.34
0.34
2.74 3.12 2.18 1.152.30
38
0.29 1.01 0.61 0.65 0.61 1.01 1.00
0.74
2.83 2.55 1.98 1.622.25
39
n.a.0.48 0.38 0.55 0.61 0.90 0.87
0.63
3.23 3.60 1.48 3.522.96
均值 1.39 1.46 1.39 1.35 1.38 1.49 1.35
1.40
4.80 3.77 3.12 1.783.37
资料来源：根据《中国科技统计年鉴》l994-2000各年整理计算得到。
注：表中的序号是《中国统计年鉴》中的行业序号.它们是：
1、煤炭采选业2、石油和天然气开采业 3、黑色金属矿采选业 4、有色金属矿采选业 5、非金属矿采选业
6、其他矿采选业 7、木材及竹材采运业8、食品加工业9、食品制造业10、饮料制造业
11、烟草加工业 12、纺织业13、服装及其他纤维制造品制造 14、皮革毛皮羽绒及其制造业
15、木材加工及竹藤棕革制品业 16、家具制造业17、造纸及纸制品业 18、印刷业记录媒介的复制
19、文教体育用品制造业20、石油加工及炼焦业11、化学原料及制品制造业22、医药制造业
23、化学纤维制造业24、橡胶制品业25、望料制品业26、非金属矿物制品业
27、黑色金属冶炼及压延加工业18、有色金属冶炼及压延加工业29、金属制品业30、普通机械制造业
31、专用设备制造业32、交通运输设备制造业33、电气机械及器材制造业34、电子及通信设备制造业
35、仪器仪表文化办公用机械36、其他制造业37、电力蒸汽热水生产供应38、煤气的生产和供应业
39、自来水的生产和供应业
3.技术创新产出的评价
产品是衡量一切生产经营活动成果的最直接指标，尤其是被市场接受了的新产品无疑是衡量技术创新成果的最客观最直接的标准，企业的生存和发展也无不依赖于不断创新的被市场所接受的产品，因此，新产品销售收入占全部产品销售收入的份额作为工业企业技术创新产出的主要测量指标是比较全面的，具体结果见表3。
表3 各行业大中型企业技术创新产出（新产品销售收入/总销售收入，％）
行业名称
93 94 95 96 97 98 99 均值
煤炭采选业
0.350.840.310.600.190.291.160.53
石油天然气开采业 n.a. 0.100.540.450.100.220.250.28
黑色金属矿采选业 0.270.312.062.240.070.050.500.79
有色金属矿采选业 2.041.221.020.620.570.380.400.89
非金属矿采选业
2.223.370.992.691.791.082.032.02
其他矿采选业 n.a. n.a. n.a. n.a. n.a. n.a. n.a. n.a.
木材及竹材采运业 6.351.120.660.610.181.290.891.59
食品加工业
6.803.740.991.251.591.542.212.59
食品制造业
4.372.217.454.793.555.045.174.65
饮料制造业
3.394.373.026.355.097.66
10.555.78
烟草加工业
3.452.173.955.625.695.063.43 4.2
纺织业 11.226.595.797.047.148.63
10.438.12
服装及其他纤维制品制造业 3.203.203.334.654.513.815.103.97
皮革毛皮羽绒及其制品业
7.07
10.898.506.997.687.885.787.83
木材加工及竹藤棕草制品业 5.157.025.282.591.973.374.464.26
家具制造业
2.154.43
13.037.10
10.20
10.70
10.308.27
造纸及纸制品业
7.21
11.349.138.445.436.768.328.09
印刷业及记录媒介复制业
3.407.964.753.775.334.036.965.17
文教体育用品制造业
8.79
18.66
16.63
11.51
15.98
15.74
10.49 14
石油加工及炼焦业11.053.692.312.772.432.406.324.42
化学原料及制品制造业 5.627.378.446.896.839.38
10.287.83
医药制造业
4.3113.0
11.03
13.40
12.75
12.66
13.4211.5
化学纤维制造业
0.766.325.438.077.599.14
10.676.85
橡胶制品业
9.49
12.199.33
10.268.81
11.00
13.5710.7
塑料制品业
4.939.96
11.048.77
11.36
14.04
12.6910.4
非金属矿物制品业 4.237.296.075.955.595.807.236.02
黑色金属冶炼及压延加工业 8.863.773.744.905.615.506.09 5.5
有色金属冶炼及压延加工业12.965.814.253.903.152.825.475.48
金属制品业
5.893.928.377.877.278.899.757.42
普通机械制造业 18.94
26.56
18.41
18.62
21.28
23.07
22.7921.4
专用设备制造业 20.90
21.96
15.81
17.07
18.30
21.22
23.3719.8
交通运输设备制造业 30.71
29.02
22.90
31.30
26.55
29.91
31.8728.9
电气机械及器材制造业14.11
20.50
18.086.52
26.64
30.95
36.7721.9
电子及通信设备制造业21.86
33.67
25.60
33.03
29.08
36.46
36.5930.9
仪器仪表文化办公机械30.76
30.70
20.88
14.64
18.56
15.02
19.7421.5
其他制造业
3.068.976.33
11.044.148.26
10.147.42
电力蒸汽热水生产供应 0.040.040.070.050.060.240.020.07
煤气的生产和供应业
0.041.620.030.030.040.010.030.26
自来水的生产和供应业 0.030.220.040.050.050.010.050.06
均 值 10.66
10.228.50
10.08
10.00
11.66
13.2410.6
资料来源：同表2。
二、实证结果
1.技术创新的产业特征
为了便于比较，将39个工业部门中LME技术创新投入、产出分成高、中、低三个档次，并绘制成矩阵图。从矩阵图中可以得出大中型工业企业技术创新的一些特征：
图1 技术创新投入与产出关系矩阵图
产出
高中 低
高 22，25，30，
31，32，33，
34，35
中 19，24 17，21，23，26，
2，3，4，5，18
27，29，36
低16
9，10，11，12，
1，7，8，15，20
13，14 28，37，38.39
注：表中的序号是《中国统计年鉴》中的行业序号，同表1。
（1）R＆D投入与TU＆TI投入有较大的联动性，即R＆D投入强度大的，TU＆TI投入强度也较大，不存在R＆D投入高而9U＆TI投入低的程形； R＆D与TU＆TI同步的产业占较大的比重。这与理论是相符的。甚至R＆D投入高，TU＆TI投入中等的也只有3个产业，不到全部行业的1/10。由此可知，大凡重视研发投入的企业一般也重视技术改造和技术引进方面的投入。
（2）饮料制造业、烟草加工业、石油加工及炼焦业、有色金属冶炼、自来水、电力、煤气业中的大中型企业R＆D投入很少，但其技术改造和技术引进方面的投入高。可以说，这些行业的大中型技术创新以被动型创新即以引进外部先进设备和技术为主，缺乏自主创新能力。
（3）煤炭采运业、木材及竹料采运业、食品制造业、服装业、皮革业、木材加工业等产业的大中型企业不仅R＆D投入低，而且技术改造和技术引进方面的投入也低，技术创新投入严重不足。
（4）其它的大部分行业的大中型企业R＆D和技术开发投入为一般水平。
（5）各行业大中型企业的技术创新投入与创新产出成正相关，大部分产业R＆D投入水平与创新产出表现显著的相关性。矩阵图可以明显地看出， R＆D投入高的产业，其技术创新产出一定高，R＆D投入低的其技术创新产出必定低，唯一例外的产业就是家具制造业，该产业的R＆D投入低，但产品创新产出较高，这主要与家具制造业以新式样开拓市场有关。
（6）食品制造业、饮料制造业、烟草加工业、纺织业、服装业及皮革业中大中型企业的R＆D投入水平低，但技术创新产出水平中等，说明这些产业的技术创新以实用型技术开发尤其是新产品的开发为主。而基础性的R＆D活动没有受到重视。原因是这些产业基本上属低技术水平的劳动密集型产业，但市场竞争主要表现在新品牌（烟草加工业除外）间的竞争，谁能先推出适合消费潮流的产品，谁就能获取竞争优势。
（7）大中型采掘业R＆D投入水平中等，但产出水平较低。这与采掘业技术创新的产出特征有关，因为采掘业技术创新产出中新产品开发只是其很少的一个部分。毕竟采掘和开发新的矿种数量是有限的，而主要技术创新表现在对矿产采掘和提炼的效率方面，主要是质的指标，而难以单纯从产品种类上来衡量。
2.技术创新与产业成长性的相关性考察
为了探讨企业技术创新与产业成长性的关系，对产业销售增长率与创新投入、创新产出两个因素分别作相关性检验，检验结果表明两组因素之间不存在显著相关性。为了进一步分析两者的关系，分成长行业、成熟行业和衰退行业三组类型分别进行统计，结果见表3。从表3可知，成长行业、成熟行业和衰退行业中技术创新投入产出也没有明显的差异，大中型企业技术创新投入产出与产业成长性的相关性不明显，这就给传统习惯认为的高成长产业中的企业技术创新能力也较强的观点一个打击，而且有的产业虽然高成长，如基础设施产业（水、电、气），但几乎没有技术创新投入产出，这些产业的高成长是靠外延型增长即规模扩张而取得的，并非是靠技术创新或技术进步而成长的，即便有技术创新投入，也主要是通过外部技术的购入如引进先进设备和技术来获得技术进步优势。
表4 技术创新与行业成长性的关系（单位：％）
行业类型
行业名称 创新投入 创新产出
行业名称 创新投入 创新产出
成长行业服装及其他纤维制造品 2.08
3.97 电子及通信设备制造业4.87 30.09
文教体育用品制造业
2.43 14.00 电气机械及器材制造业4.90 21.90
交通运输设备制造业
4.91
28.9 医药制造业 4.76 11.05
均值3.99 18.53
成熟行业仪器仪表文化办公机械 5.82 21.05 石油加工及炼焦业5.84
4.42
家具制造业 3.33
8.27 皮革毛皮羽绒及其制造业 1.09
7.83
塑料制品业 4.80
10.4 石油和天然气开采业 3.39
0.28
金属制品业
3.32
7.42 有色金属矿采选业3.11
0.89
造纸及纸制品业
5.54
8.09 食品制造业 2.14
4.65
木材加工及竹蘑棕草制品业 1.83
4.26 化学原料及制品业6.45
7.83
印刷业记录媒介的复制
4.88
5.17 均值3.97
7.00
衰退行业烟草加工业
4.50
4.20 纺织业 3.82
8.12
化学纤维制造业
6.53
6.85 橡胶制品业 4.37 10.70
有色金属冶炼及压延加工
5.57
5.48 非金属矿物制品 5.57
6.02
煤炭采选业
2.02
0.53 黑色金属冶炼及压延加工 9.125.5
非金属矿采选业
3.33
2.02 普通机械制造业 6.50 21.40
木材及竹材采运
1.44
1.59 专用设备制造业 6.72
19.8
食品加工业
1.31
2.59 黑色金属矿采选业2.20
0.79
饮料制造业 4.65
5.78 均值4.51
6.75
注：表中创新投入是R＆D/产品销售收入+TU＆TI/产品销售收入的平均值。
3.技术创新与产业集中度的关系
为了探讨产业集中度与产业创新的关系，先分别对创新投入与CR[，8]、创新产出与CR[，8]作相关性分析，检验结果表明上述两组数据之间不存在显著相关性。为此，我们进一步按集中度系数将全部行业归为下表中的五类，按这五类分别统计其创新的投入与产出。从下表可以得到如下结论：
（1）集中度与创新总投入（包括R＆D、技术改造投入和技术引进投入）的关系总体上不明显，也就是说，集中度高的行业、规模大的企业在技术创新的总投入上并不明显比分散性行业和小企业的多。但当集中度CR8＜5％时，创新投入处于最低水平，就是说在完全竞争型产业中，企业的创新动力是很弱的。
（2）R＆D投入与产业集中度的关系是非线性关系，如果以集中度为横坐标、R＆D投入值为纵坐标，则可得出R＆D投入与产业集中度的关系大致为倒“U”型曲线，即在我国，当产业集中度处于中间水平 （20％左右）时，企业的创新力度最大，高集中型产业尤其是完全垄断型产业如烟草加工业、电力蒸汽热水生产和供应业、煤气生产和供应业等完全垄断产业的技术创新投入最低，零散型产业和完全竞争型产业（CR8＜5％）如纺织业、服装及其纤维制造业、皮革毛皮加工业、非金属矿制品业、金属制品业等创新投入也很低。实证分析结论表明，我国产业技术创新的投入强度基本符合第二种观点，即产业集中度与技术创新投入呈倒U型关系。
（3）技术创新产出与集中度的关系大体上同 R＆D投入与产业集中度的关系类似。因为创新投入低的行业，产出也相应较低，高集中度行业和完全竞争型行业的创新产出较低，尽管高集中度行业的技术改造和技术引进投入较其他行业多，但技术改造和技术引进只是被动的创新活动，而且主要是对生产流程和劳动工具的改造，本身带来的产品创新较少，因而对创新产出的贡献较少。
表5 技术创新与产业集中度的关系
集中度CIR[，8]行业名称 创新投入R＆D
创新产出行业名称 创新投入
R＆D
创新产出
＜30％ 石油天然气开采业 3.39 1.43 0.28 黑色金属冶炼及压延 9.12 1.48 5.5
烟草加工业4.50 0.28 4.20 电力蒸汽热水生产供应
2.26 0.340.07
石油加工及炼焦业 5.84 0.62 4.42 煤气生产和供应业
2.99 0.740.26
化学纤维制造业6.53 1.16 6.85 均值
4.95 0.863.08
20％～30％ 煤炭采选业2.02 0.62 0.53 交通运输设备制造业 4.91 2.1228.9
黑色金属矿采选业 2.20 1.02 0.79
橡胶制品业4.37 1.3010.70 均值
3.38 1.27
10.23
10％～20％ 木材及竹材采运1.44 0.46 1.59 电子及通信设备制造业
4.87 2.24
30.90
化学原料及制品业 6.54 1.70 7.83 仪器仪表文化办公机械
5.82 3.47
21.50
医药制造业4.76 1.7511.50
有色金属冶炼及压延5.57 1.47 5.48 均值
4.82 1.866.18
5％～10％
非金属矿采选业3.33 1.42 2.02 造纸及纸制品业 5.54 1.408.09
食品加工业1.31 0.31 2.59 印刷业记录媒介的复制
4.88 0.995.17
食品制造业2.14 0.76 4.65 文教体育用品制造业 2.43 1.26
14.00
饮料制造业4.65 0.68 5.78 普通机械制造业 6.50 2.94
21.40
木材加工及竹藤棕草1.83 0.78 4.26 专用设备制造业 6.72 3.0519.8
家具制造业3.33 0.86 8.27 电气机械及器材制造 4.90 2.23
21.90
均值
3.96 1.399.83
＜5％
纺织业3.82 1.07 8.12 非金属矿采选业 3.33 1.422.02
服装及其他纤维制造品 2.08 0.46 3.97 金属制品业 3.32 1.577.42
皮革毛皮羽绒制造业1.09 0.51 7.83
塑料制品业4.80 1.78 10.4 均值
3.07 1.136.63
资料来源：产业集中度数据按1993、1994、1995三年的平均值。见曹建海：《对我国工业中过度竞争的实施分析》，《改
革》，1999（4）。
三、结论
本文主要分析企业创新与产业成长性和产业集中度的关系。实证结论与传统的习惯性结论并不一致。我们的结论是：
（1）一般地，大中型企业技术投入与产出有显著的关联性，创新投入高的，其创新产出也相应较高。在具体的创新投入上，研究开发投入（R＆D）与技术改造和技术引进投入显很高的关联性，R＆D强度大的，技术改造和技术引进投入强度也大，重视研究开发投入的大中型企业一般也重视技术改造和技术引进方面的投入。
（2）技术创新活动与产业成长性没有明显的相关性。成长行业、成熟行业和衰退行业中技术创新投入产出也没有明显的差异，大中型企业技术创新投入产出与产业成长性的相关性不明显。因而，传统上以产业成长性来划分企业技术含量高低的思想是没有根据的，企业本身的创新投入（R＆D投入占销售收入的百分数）是衡量企业是否是高科技企业的唯一标准。
（3）技术创新与产业集中度的关系为非线性关系，大致为倒U型曲线。这就是说，高集中产业（垄断产业）和零散型产业都不利于企业的技术创新，适当的产业集中度是企业技术创新的必要条件之一。因而，在产业政策目标中应把产业集中度作为其调控的目标之一，具体来讲，降低或打破垄断行业的垄断程度和提高零散行业与完全竞争行业的集中度对促进创新是同样重要的，使垄断行业更具竞争性和使竞争行业更具垄断性是产业技术进步的有效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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