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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场化进展
市场自由化是越南经济革新和两个核心内容与目标之一,自1986年经济革新以来,僵化的中央计划经济体制逐渐被打破,以自由竞争为特征、“由国家管理和社会主义定向的市场经济体制”正在形成,这主要表现在以下四个方面:
一、农村经济市场化改革进展顺利
过去,在集体土地所有制下,农业生产的各个环节都受到国家的严格控制,农产品禁止私自流通。越共“六大”调整了农业政策,允许农民在完成向国家交售义务粮定额后,剩余粮食可按议价出售或自由流通。1988年越南制定了农村经济多元化方针,拟定了在农业合作社范围内继续巩固家庭承包制的途径。通过集体所有制分散化和契约制,农民家庭成为自主的经济单位,有权转让拥有的土地和处置绝大部分产品。这样,私人经济在农业部门重新确立。1989年4月, 继放开其它农产品价格后,越南又放开了大米价格,至此所有农产品价格全部由市场供求决定,彻底取消了统购统销制度,同时对国营粮食公司和粮食流通体制进行改革,进一步促进了越南农村经济的市场化(注:中国农业访越考察团:《越南农业改革的经验与启示》,载《农村经济文稿》1998年第5 期第2页。)。
农村经济体制改革极大地调动了农民的生产积极性,推动了越南农业的发展,彻底摆脱了农产品供给短缺的局面,一举成为新兴农产品出口国。过去,越南粮食长期不能自给, 每年需进口大米约100 万吨。 1989年,越南粮食总产量突破2000万吨,1997年高达3050万吨,扭转了粮食依赖进口的局面。自1989年以来,越南粮食出口年年保持在100 万吨以上,1997年高达368万吨, 成为仅次于泰国的世界第二大米出口国(注:张瑞尧:《迅速发展中的越南经济》,载《发展研究》1996年第5期第26页。)。
二、商业流通领域放开经营
越南长期实行价格“双轨制”, 所有物价都严格受国家控制。 从1989年第二季度起,越南实行价格并轨,除电能、运输和邮电等部分商品和服务的价格仍由国家统一控制外,其它所有商品和服务的价格统统放开,由市场力量自由决定与调节。越南政府还采取种种措施来拆除阻碍商品流通的地区关卡,以保证商品在全国范围内畅通流动。此外,国家还允许和鼓励私人经商,与国营商店平等竞争,以加快商品的自由流通。
三、金融与外经贸部门逐渐实行自由化和市场化
90年代以来,越南逐渐减少对金融业的控制,引入市场竞争机制,培育资金市场。1994年,越南建立了包括银行间外汇市场和银行间国内货币市场在内的短期资本市场。1995年,越南设立政府公债市场,一些外国商业银行也获准参与,目前有近200 家外国银行在越南设立了分支机构。国内新兴金融市场的相继设立和外国金融机构的不断涌入极大地促进了越南金融市场的发展和国民经济的增长。
1986年底,越南着手改革外贸体制,打破中央垄断经营的局面,扩大外贸公司经营自主权,简化办理进出口许可证手续,降低部分商品的进出口关税,废除对大部分商品的进口限额及价格控制。为增强市场对外贸企业生产经营的指导,减少复汇率制下的各种风险与扭曲,越南于1989年取消官方固定汇率,实行有控制的市场浮动汇率,并不断完善和加强汇率和杠杆调节功能。
四、国有企业改革逐步推进
越南国有企业改革是整个革新事业的关键环节。其进程至今可分成两个阶段。第一阶段从1986年底至1991年越共“七大”之前,其内容主要是在“官僚包给制”框架内的放权与调整。越共“六大”提出要从内容和方向上改革旧的计划管理体制,加大国有企业改革的力度。政府对企业实行放权让利,扩大企业经营自主权,限制上级行政机构对企业经营活动的干预,并减少指令性计划,使企业享有更大的生产权、经营权。1991年越共“七大”以来国有企业改革进入第二阶段,在整顿和重组基础上,国有企业进一步被推向市场。一大批经营效益差、长期严重亏损企业被合并或解散,商业、服务业和加工业中的小型国有企业几乎全部改为民营,国有企业数量从革新前的13000多家减少到目前的约4000 多家。1992年政府指定8个国有企业进行股份制试点, 并对实行股份制的国有企业制定了许多优惠政策。1996年7 月召开的越共“八大”强调要继续革新和有效发展国民经济中起主导作用的国有经济,积极稳妥地推进国有企业股份化。
经过改革,越南国有企业经济取得较快发展。1991~1995年,国有企业经济年均增长13%,比同期GDP年均增长率高近5个百分点;国有经济占GDP的比重由32.1%提高到43.6%。通过转换经营机制, 国有企业经营状况有所改善,盈利企业所占比重从65.3%增加至78%,亏损企业所占比重从24.3%减少至16.5%(注:谷源洋、王金存等:《越南国有企业的市场化、公司化、股份化改革》,载《世界经济考察》,经济管理出版社,1998。)。
国际化进展
越南经济革新的另一个核心内容就是打开国门,建立全方位、多样化的对外经贸合作关系,实现本国经济国际化。通过不断扩大对外贸易、吸收外国直接投资、参与区域经济合作,越南经济日益融入国际市场,对外开放程度不断提高。
一、对外贸易关系发展迅猛
从80年代末开始,越南就着手改革外贸体制,扩大外贸公司的经营自主权,下放管理权,简化进出口许可证手续,降低部分商品的进出口关税,废除对大部分商品的进出口限额及价格控制,这些措施极大地促进了越南对外贸易的发展。自革新以来,越南对外贸易的发展呈现出如下几个特点:
第一、对外贸易增长迅速。尽管80年代末90年代初越南失去了原经互会国家传统的贸易市场,但由于外贸政策的及时调整,越南对外贸易迅速恢复。1994年与1986年相比,越南进出口总额增长了两倍。近年来,越南对外贸易保持了较快增长势头。1992~1997年,出口与进口额年均增长率分别为26.6%和37.1%。对外贸易的不断扩大加强了越南与其它国家和地区间的经济联系,为实现国内经济与国际经济接轨奠定了基础。
第二、对外贸易关系日益广泛。80年代末以来,随着苏联的解体和经互会的瓦解,越南更加注重改善与西方国家和周边国家的关系。越南从柬埔寨撤军后,相继同中国恢复了关系正常化、与东盟各国全面修好、同美国关系逐步改善。目前,越南已同世界上120 多个国家和地区建立了经贸关系,对外贸易开始转向西方发达国家和邻近的发展中国家。1997年越南出口和进口国别结构中,发达国家分别占61.9%和24.6%,发展中国家分别占31.0%和66.8%(其中亚洲发展中国家分别占24.7%和61.8%),其它国家占7.1%和8.6%,初步实现了贸易的多元化(注:根据国际货币基金组织编Direction of Trade Statisitcs Yearbook1998第198页计算得出。)。
第三、进出口商品结构不断改善。1997年越南进出口额达210.55亿美元,其中出口89.05亿美元,基本上形成了原油、大米、水产品、 咖啡、煤炭等五大创汇拳头产品。同时,食品、服装、电器、鞋类等出口加工也有长足进展,成为出口创汇的“第二梯队”。进口商品中生产资料所占比重不断增大,消费品进口所占比重已下降至8.9%。
二、外国直接投资逐年增多
由于国内储蓄率低,资金匮乏是制约越南经济的一大障碍。为了筹措经济建设所必需的资金,1987年12月越南颁布《外国在越南投资法》,对外国企业投资实施优惠政策。此后,越南于1990、1992和1996年三次对该法进行修改,进一步放松对外国直接投资的限制。截至1997年底,越南批准的外国投资项目2246项,注册资金达322亿美元, 实际利用外资155亿美元。特别是1994年美越关系开始改善和1995年7月越南加入东盟以来,流入越南的外资进一步增多。
越南吸引的外国直接投资不仅数量增长快,而且结构也有所改善。过去,外资往往投放旅馆等服务行业,技术含量低。近年来,外资开始转向工业部门,技术含量增加,主要投入汽车、电子等具有高新技术要求的关键领域及交通运输、邮电等基础设施与基础产业。外国直接投资的流入促进了先进技术与管理经验的转移,加速了越南经济的现代化进程。同时,通过利用外国直接投资,拓宽了国际市场营销渠道,加深了对国际市场的了解,增加了本国企业的国际竞争力。
三、区域经济合作取得重大进展
80年代末,越南就开始与东盟对话,1991年10月柬埔寨问题巴黎协定签署后,越南与东盟各国间的政治与经济交往迅速增加。1992年7 月越南被接纳为东盟的观察员。1995年7月28 日越南被正式接纳为东盟成员国,1998年越南又正式加入亚太经合组织,走上了区域经济一体化建设的道路。
随着越南与东盟和亚太经合组织关系的日益升级,相互间的经贸关系也不断扩大。1997年越南与东盟和亚太经合组织的双向贸易额分别约为47亿美元和158亿美元,占越南当年外贸总额的比重分别为25 %和69%左右(注:根据国际货币基金组织编Direction of Trade StatisticsYearook 1998第198页计算得出。)。 东盟各国对越南的投资也不断增加,在越南吸引的外国直接投资中,东盟约占20%左右,其中,新加坡和马来西亚是东盟对越南投资最多的国家。越南加入东盟和亚太经合组织是其经济国际化进程中的一个重要里程碑,通过参与区域经济一体化建设,不仅“锁定”了越南国内已进行的各项改革,降低了政策风险,增强了越南的外部信誉,从而有利于进一步扩大对外贸易和吸引外资,带动本国经济的发展,而且还将进一步促进越南开放国内市场,增加政策透明度,协调国内外法律和法规,为最终加入世界贸易组织、全面融入国际市场创造了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