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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巴是加勒比海中的一个岛国，面积11万多平方千米，人口1100多万。美国的佛罗里达州犹如大象的鼻子从北面伸下来，仅距它180千米。但是，这个英雄的岛国面对美国的封锁和高压毫不畏惧，在苏东剧变后丧失国际依托的极其困难和危险的条件下，坚持社会主义毫不动摇。近年来古巴又迈开了改革的步伐，经济大滑坡的趋势已经刹住，可以说最困难的时期已经挺过去了，形势趋向好转，经济开始复苏。那么，这些年古巴是怎么走过来的？其改革开放有何特点？
在最危险、最困难的形势下“誓死捍卫社会主义”
古巴在1959年取得革命胜利后，在美国的威胁、封锁和包围下，曾迅速接近和依靠苏联。1961年它宣布搞社会主义，并于1972年加入经互会。30余年来，古巴外贸的85%、石油供应的90%以及每年15亿美元的军援和大批机器设备主要依赖苏联。古巴每年国内的粮食消费约为200万吨，其中160万吨靠进口。80年代末和90年代初，东欧剧变和苏联解体对古巴的冲击非常大。由于原来的国际援助和往来大多中断，国内面临严重困难。许多工厂因缺乏燃料和原材料而被迫停工停产；居民经常面临断炊威胁，商店柜台空空荡荡，民航和公共交通因缺油而减少班次，居民区经常停水停电，电台也减少播放时间，拖拉机开不动以马车替代。总之，苏东剧变后古巴面临的是生存威胁。
美国趁机对古巴加紧实行封锁高压，企图一举搞垮古巴社会主义政权。流亡于美国的反古分子也曾兴高采烈地叫嚷“要返回哈瓦那过1990年的圣诞节”。在这种严峻的形势下，古巴共产党号召和动员人民渡过“和平时期的最危险、最困难的特殊时期”。古巴人民英勇地喊出了“拯救祖国、拯救革命、拯救社会主义”和“誓死捍卫社会主义、誓死捍卫马列主义”的豪壮口号。
在此情况下，古巴主席菲德尔·卡斯特罗把坚持社会主义同维护国家主权、独立、人民自决和反对帝国主义的斗争紧密地联系起来，并将其作为古巴革命的成果和目标来捍卫。国外的压力越大，国内的凝聚力越强。卡斯特罗说：“革命永远不会放弃自己的原则，永远不会放弃我国人民斗争换来的成果，永远不会放弃自己的理想和目标，决不屈服于帝国主义。主权是不能出卖和拿来谈判的，革命决不放弃建设由我们人民自己选择的社会、经济和政治的权利。”“我们的斗争所处的历史条件表明，如果不反对帝国主义，就不能算是革命者，也不能算是社会主义者。”卡斯特罗还向人民说明，古巴革命的发生和胜利同苏联与社会主义阵营的存在仅是“一种偶然的历史巧合”“没有苏联和社会主义阵营的存在，古巴革命仍将继续下去。”他说，苏联和社会主义阵营消失后，不少人以为“古巴革命垮台只是时间问题，而今我们却依然存在，而且还一步步地羸得新的胜利”。
在坚定人民对革命和社会主义信念的同时，古巴党和政府为稳住局势保证生存，采取了一系列应急措施。如打击破坏活动，优先发展食品生产，保证最起码的生存条件；进一步密切干群、党群关系，领导人与群众打成一片、同舟共济等。几年来，在国外反共势力煽动下，古巴虽发生多次冲击外国驻古代表机构，掀起多次非法移民潮，伴之以抢商店、与军警对峙的社会扰乱事件，但由于古巴党和政府态度坚决，措施灵活、果断，并获得国内多数基本群众的支持和拥护，古巴国内局势总体上是稳定的，尽管经济仍很困难，但形势已逐步好转。正如1996年5月30日菲·卡斯特罗在古巴工人联合会第17次代表大会闭幕式上所说的：古巴目前形势“远非令人失望”，古巴之所以能坚持至今，是“因为它没有改变红旗的颜色，没有改变思想意识，也没有改变革命原则”，是因为“我们所作的努力是为了建设社会主义，我们所希望的是要实现社会主义，我们所捍卫的也正是社会主义。”
积极推行“全方位对外政策”，在反封锁中扩大国际空间
美国对古巴的全面封锁是1962年开始的，其目的是想通过制裁来扼杀古巴的革命政权。苏东剧变后，美国强化了对古巴的封锁，1992年通过了针对古巴的“托里切利”法案，1995年又通过了“赫尔姆斯—伯顿法”（以下简称“赫—伯法”），1996年克林顿批准了该法案。在这种形势下，古巴加强了反封锁的斗争，并把打破封锁作为其外交战略的重点。
古巴调整了对外战略，奉行全方位的外交政策。在1994～1995年，菲·卡斯特罗先后出访13次，其中9次是访问拉美国家；古巴还以创始国身分加入了地区一体化组织加勒比国家联盟，签署了拉美禁核条约，并同近10个拉美国家签订了双边合作扫毒协定。古巴同拉美国家的贸易额从1989年占其外贸总额的6%提高到37%。古巴在加强同拉美国家关系的同时，积极开展同西欧国家和加拿大的交往与合作，通过推行经济外交来加大反封锁斗争的力度。1995年3月，菲·卡斯特罗在参加哥本哈根社会发展世界首脑会议后首次访问了法国。他表示欢迎法国等西方国家的企业家到古巴投资和做生意。目前，西班牙、加拿大、英国和法国企业家纷纷在古巴旅游、矿业、石油、烟草和糖业部门进行投资。此外，古巴还在努力调整同独联体和东欧国家的关系。1995年10月，俄罗斯第一副总理索斯科韦茨率团访问了古巴，双方签署了8项合作协议。经过这些年的努力与调整，古巴已同俄罗斯及东欧国家在平等互利的基础上建立了一种新型的合作关系。1995年12月菲·卡斯特罗对中国和越南的访问，使古中、古越关系得到进一步发展。为了打破封锁，古巴还发展了同美国企业、新闻、宗教界人士和旅美侨民的关系和联系。1995年10月下旬，卡斯特罗在纽约参加联合国成立50周年纪念大会期间，同上述阶层人士进行了广泛接触。近年来，美国企业界到古巴探索合作机会的人士日益增多，仅1994年就有500多位美国工商界代表访问了古巴，其中100多位还同古方签订了合作意向书。
古巴的斗争赢得了国际社会越来越广泛的同情和支持。1992年，当联合国大会首次就要求美国结束对古巴封锁的决议进行表决时，只有59国投赞成票；而在1993年、1994年、1995年和1996年联合国大会再次表决时，投赞成票的国家分别增至88个、101个、117个和138个。同时，在不结盟国家首脑会议、伊比利亚美洲首脑会议和美洲国家组织大会等国际或地区会议上都发出了“要古巴，不要封锁”的正义呼声。现在古巴与156个国家有外交关系。古巴还通过吸引外资、发展国际旅游和调整对外贸易体制，扩大了与国外的经济联系。到1994年年底，古巴已同38个国家兴办各类合资合作企业173家（一年内增加了63家），吸引外资总额15亿美元，投资领域扩展到26个部门。1995年合资企业已增加到200多家，外国直接投资额达到21亿美元，分布在34个经济行业。同年9月，古巴又正式颁布新的外资法，以更加开放和更加灵活的政策为外国投资者提供机会。目前在古巴注册的外国公司有600多家，其中400多家在古巴设立了办事机构。
1996年美国通过了“赫—伯法”，宣布要制裁与古巴有贸易和投资往来的公司或个人，企图切断古巴与国际经济的联系，把美国对古巴的单方面封锁国际化。该法由于侵犯了与古巴有经济贸易往来国家的主权和利益，因而遭到有关国家的强烈谴责、抵制和反对。同年6月4日在巴拿马城召开的美洲国家组织会议，通过了谴责“赫—伯法”的决议（34名成员中，23名投赞成票，10名弃权，只有美国一家投反对票）。欧盟15个国家一致谴责和拒绝“赫—伯法”，英国愤怒指责美国的这种做法“破坏大西洋两岸的关系”。加拿大抵制美国这种蛮横的政策，继续发展与古巴的经贸合作，并用本国的“外国治外法权应对措施法”来保护在古巴从事贸易的加拿大公司不受美国“赫—伯法”的惩罚。1997年1月加拿大外长阿克斯沃西对古巴进行了访问，其目的就在于强调加拿大在古巴问题上将继续推行独立自主的“对话政策”，并借此向美国重申，加拿大不打算理会美国30多年来无视世界上多数国家反对制裁古巴的立场，更不会被美国的“赫—伯法”吓倒。在国际舆论的普遍谴责下，克林顿被迫推迟实施“赫—伯法”的部分条款。这说明古巴在国际上的朋友越来越多，国际处境明显改善。
借鉴国际正反经验，实行“稳步的改革开放”
古巴“开放”起步较早，但国内搞“改革”是近几年的事。这是因为，古巴所处的国际国内环境决定了其改革行动必须稳妥谨慎；此外，古巴对社会主义的认识和观念，也需经历一个深化和转变的过程。古巴领导层过去长期认为，市场经济是资本主义的东西，与社会主义制度不相容。1968年古巴发起的“革命攻势”和1986年开展的“纠偏运动”，把农贸市场、个体手工业、医生和出租车司机视为“资本主义残余”，说它（他）们“起着当年雇佣军破坏革命的作用，是古巴的大敌”，统统予以取缔，从而使古巴经济死气沉沉，缺乏生机和活力。古巴气候等自然条件很好，按理讲吃饭不成问题，关键还在于政策。近年来，为求生存，古巴逐步放宽政策，允许农民经营自留地，拨出闲置土地让机关、学校和企业的职工自种自用，允许城镇退休人员和家庭妇女利用闲置土地种菜，缓解了人民的生活困难。古巴领导人认识到，只有调整政策才能渡过危机。1993年菲·卡斯特罗在“7·26讲话”中郑重宣布古巴要实行“改革”。他说：“为了拯救祖国、革命和社会主义成果，我们准备做一切必须做的事情。”可见，古巴对社会主义的认识在逐步深化，已经下决心要进行改革。正如古巴一位领导人所说的：“古巴党和政府面临着革命崩溃的抉择，与其自我灭亡，不如冒改革风险。”
古巴的改革借鉴了国际上的正反经验，一开始就强调不偏离社会主义方向和原则。菲·卡斯特罗说：古巴改革的目的在于“改进这个国家的社会主义制度，而不是摧毁这个制度”。古巴领导人认为，拉美一些国家实行新自由主义经济改革暴露的问题很多，值得深思；苏联的改革“毁灭国家、毁坏历史、毁灭秩序”，不能学；古巴要借鉴“中国人的榜样”：坚持四项基本原则。为此，古巴提出在改革的同时，要坚持“三不放弃”，即“不放弃革命原则，不放弃人民政权，不放弃为民造福的目标”。古巴强调改革一定要从古巴的实际情况出发，不能照抄照搬别国的经验和做法。
古巴自1993年开始改革。同年，政府宣布实施私人持有外币合法化，放宽对个体经营的限制；1994年，陆续采取建立税收制度、改革价格体系、取消部分免费项目、减少国家补贴、开放农贸市场及工业和手工业品市场、将部分国有闲置土地承包给个人等一系列经济改革措施；1995年又颁布了新的投资法，并着手研究国营企业和银行体制的改革；1996年宣布建立自由区和工业开发区，以进一步吸引外资。古巴实行改革的时间不长，应急性措施较多，对改革的目标尚无很明确的提法。然而从这几年古巴已采取的措施中，我们似可看出古巴今后的改革趋势。
（一）逐步走向市场，向“社会主义市场经济”方向迈进。古巴曾明确表示“古巴绝不搞市场经济”，但近年来正在逐步开放市场。菲·卡斯特罗说：“如果要讲市场经济，我们也许不得不讲中国人所说的社会主义市场经济。”农贸自由市场、工业产品和小商品市场的开放，使一些产品的公开销售已合法化。到1995年8月，这些市场的销售额已达10亿比索以上。古巴政府虽然还没有明确提出搞市场经济的问题，但其逐步走向市场已是大势所趋。
（二）走“以国有为主其他为辅”的经济成分多样化的道路。这是古巴经济和计划部长何塞·路易斯·罗德里格斯1996年在哈瓦那举行的第2次移民会议上的讲话中的提法。近几年来，古巴已放宽了政策，扩大自我就业，允许个体经济存在，肯定了个体劳动者对国民经济的“补充作用”。目前，古巴国内已涌现出不少称之为“巴拉达尔”的家庭餐馆、称之为“博特罗”的私人出租车，个体经营者已由原来的4.6万，逐步增加到20多万。在农业经营机制上，古巴先是划小国营农场经营单位，建立自负盈亏的“基层合作生产单位”，在农村大部分地区实行家庭承包责任制；现在全国共有5000多个合作社，它们掌握着古巴64%的耕地。此外，随着对外开放步伐的加快，外国独资、古外合资的成分也迅速增加。但是，古巴不会放弃国家在经济中的积极作用，不会放弃国有经济的主导地位；同时，为提高国有经济的效率，政府正在对国有工业企业体制改革问题进行研究。总之，古巴的其他经济成分还会有较大发展，但仍以国有为主。
（三）调整过高的社会福利性分配，逐步改变平均分配财富的做法，强调要认真实行按劳分配原则。古巴长期对文教、卫生、体育，以及用水、用电实行免费，工人、学生免费供应午餐，使国家财政负担很重。1996年8月古巴共产党在《当前党的工作》的报告中提出：今后的工作基点是，不再实行平分财富，而要按照劳动的数量和质量及其所产生的社会效益来实行分配。目前，国家已取消了部分免费项目，并削减了政府的部分补贴。古巴现行的公共医疗制度是对所有人一律实行免费的，1996年古巴卫生部的一份报告说，这存在严重问题，需要进行改革。
（四）进一步扩大对外开放，大力吸引外资。古巴对外开放搞得早，近年来步伐进一步加快。古巴包括制糖业在内的生产部门均向外资开放。外资已出现在古巴的34个经济部门和行业里。外资来自43个国家。截至1996年夏季，古巴已同外国投资者签署了240个合资协议。古巴还进一步下放外贸经营权，鼓励企业面向国际市场，并着手建立自由区和工业开发区。1996年，政府宣布首批自由区将设立在距首都哈瓦那35千米的马列尔港湾、靠近首都机场的瓜海以及西恩富戈斯湾。有关法律规定，在自由区开展的工业、贸易、农牧业、技术和劳务活动均实行特殊制度。进入自由贸易区和开发区的外国公司将享有免税进口原料、使用古巴工人加工和免税出口的权利。古巴有一支受教育程度较高、基本工资低（每月大约10美元）的劳动队伍，这对外资很具吸引力。
古巴的改革虽起步不久，但已取得明显成效，其作用和意义相当深远。首先，改革初步制止了经济继续下滑，缓解了群众的生活困难。自1994年起，经济连年下滑的形势已经缓解。据古巴政府宣布，1994年国民经济增长0.7%，是90年代以来的首次增长，1995年又在此基础上增长了2.5%，1996年增长率达7.8%。虽然人民生活依然困苦，但食品、燃料和电力供应都有起色。财政趋稳，比索币值明显回升，流通领域开始活跃，社会日益安定，财政赤字逐年减少（1993年高达33%，1995年降到3.6%，1996年估计为3%）。其次，改革起到了解放人们思想的作用。以前古巴把“高福利、无税收”作为社会主义优越性看待，现在改变了税收是“社会剥削”的观念，建立了税收制度，打破长期“社会主义恩赐”的传统做法，取消部分免费项目，减少国家补贴。1994年国家财政收入增加25%，财政赤字较上年下降72%，部分省市首次出现财政盈余。古巴领导人过去曾说“绝不搞市场经济”；现在说，“要借鉴别的社会的许多东西，并根据古巴的现实加以运用。至于采取哪个社会的办法，无论是美国的、英国的或德国的都无关紧要”。这说明，古巴已经或正在改变过去那种脱离现实过于追求“纯粹的、理想的、完美的社会主义”的观念。观念上的转变，将对古巴社会主义事业的发展产生重大影响。正如古巴的一位负责干部所讲的：“我们将继续保持这里的社会主义，但是我们必须使它适应新的现实。”
总的看来，随着认识的深化，古巴的改革已难以逆转。如果说古巴在开始改革时，仅把改革看成是“不得已的让步”，而不是社会主义自我完善所必须采取的措施的话，那么现在它已把改革看成是发展马克思主义和社会主义所必须采取的措施。1995年7月26日，菲·卡斯特罗在关塔那摩市为纪念攻打蒙卡达兵营42周年所举行的群众集会上，已把坚持社会主义和实行改革开放纳入了马列主义范畴。他认为，中国和越南按照这一方针取得了引人注目的成功，古巴采取的经济措施也取得了初步的成绩。他说，“近一个时期以来，我们采取了一系列措施。这些措施推动了经济工作的总体变化，也使我们对经济工作形成了新的观念。”“有些措施涉及面很广，且相当激进，目的是完善经济工作，特别是要使我国经济适应当今世界的现实。中国、越南等国一直在这样做。难道说这是放弃我们的社会主义思想和马列主义信念吗？不！恰恰相反。”“作为真正的马列主义者，我们应该这样做，形势也要求我们以现实主义态度勇敢地这样做。但这并不是有人所说的，是转向资本主义，更不是朝资本主义方向狂奔迅跑。拥有大量能源、原材料和外部资金来源的前苏联及东欧各国发生的不可思议的灾难，以及中国和越南取得的引人注目的成功，明确地告诉我们，如果想要拯救社会主义，我们该做什么和不该做什么。”
在改革开放中加强精神道德建设
随着改革开放的逐步深入，古巴社会上出现了一些新的问题和消极现象：外企或合资企业职工和国有企业职工之间的收入差别明显拉大；侨汇增加及个人使用外汇合法化，使人们的价值观发生变化，出现了拜金主义；随着个体经济的发展，城乡出现了新的富有阶层，贫富差距拉大；在外企工作的古巴人因受本国政府劳动法保护，其工资和福利等待遇一般好于国有部门职工，给部分人的感觉是，资本主义好于社会主义，或至少不像过去宣传的那样坏；由于引入市场经济因素，同资本主义国家打交道、做生意，佣金、回扣、行贿受贿等消极现象和腐败问题开始出现，刑事和经济犯罪亦呈上升趋势；美国政府和国外反对派企图利用人们对新问题的不甚理解制造矛盾，挑起事端，破坏安定。
面对上述新情况和新问题，古巴党和政府在坚持传统的爱国主义、社会主义和国际主义教育的同时，积极探索新时期加强思想政治工作的途径。
首先，在政治上坚持党的领导不动摇，加强思想政治工作。古巴党强调，古巴不搞多党制，不搞资产阶级式的民主和自由；坚持革命理想，坚决捍卫社会主义成果。1996年古共四届五中全会专门讨论了在改革开放时期如何做思想政治工作的问题。在这次会议上，党的第一书记菲·卡斯特罗指出，“我们正在为祖国和革命的生存而战，而加强思想政治工作是我们生存的基础”；第二书记劳尔·卡斯特罗也指出，“我们现在比任何时候更加需要把思想政治工作置于保卫祖国战斗使命的高度”。
其次，在加强思想政治工作的同时，重视保障人民的基本生活需要，认真解决群众的实际困难。党和政府注意把思想政治工作与搞好经济建设、保障人民基本生活结合起来，把抓生产作为讲政治、讲思想的具体行动，把解决人民的吃饭问题作为首要政治任务。古巴在改革的步骤上采取渐进和谨慎的方式，以利于国内的稳定。在逐步走向市场、取消部分免费项目的同时，古巴人每户仍有一个配给本，家庭成员最起码的食品是有保证的。配给量根据年龄调节，儿童和老人配给的多，成年人配给的少。古巴的老人受到很好的照顾，贫困居民得到救济，失业工人得到照顾。目前古巴正处在过渡时期。古巴人民对渡过这一时期充满信心。
第三，严格要求领导干部以身作则，密切联系群众，与民同甘共苦。在食品和生活日用品严重匮乏的情况下，古巴领导人同老百姓一样凭证按规定数量购买商品，没有特供。领导干部的家属同附近居民一样排队购买定量食品和日用品。在燃料不足、公共交通紧张的情况下，许多领导干部骑自行车上下班，不坐公家配给的小轿车。党和政府要求干部密切联系群众，有事同群众商量。党、政、军领导干部与基层群众就热点和难点问题进行直接对话，在重大政治经济措施出台之前，组织群众集体学习和讨论，通过工人议会、参政、议政等方式，加深群众对党的路线、方针和政策的理解。
第四，加强反腐败斗争。古巴党对腐败的危害性认识清楚，对腐败现象很警觉，并把同腐败作斗争作为从严治党的重要内容。几年前，一位古共中央政治局委员接受外商提供的信用卡，隐瞒不报，被罢官撤职，开除出党。为了更有效地防止腐败现象滋生蔓延，古巴党进一步完善监督机制，并且作出规定，对于贪污受贿金额在300美元以上的领导干部，要坚决撤销其领导职务，该法办的法办，绝不迁就姑息。为打击国家机关的腐败之风，1996年7月古巴颁布了《国家干部道德法规》，对国家机关工作人员规定26条戒律。菲·卡斯特罗亲自签署并出席法规通过仪式。部长会议副主席拉赫在仪式上强调，“没有精神道德就没有社会主义。如果我们的人民在干部身上看不到共产党人特有的品德，就没有社会主义”。我们“需要一种道德、一种精神、一种榜样”“我们要永远牢记总司令的思想：‘社会主义就是榜样的科学’”。他表示，古巴党和政府一定要不惜任何代价消除腐败。
第五，强调弘扬民族优秀文化，抵制资产阶级腐朽文化。在爱国主义教育方面，古巴突出民族英雄、革命思想家和独立运动先驱何塞·马蒂思想在新时期的地位和作用。1991年10月古共修改党章，决定把马蒂思想同马列主义并列为党的指导思想，旨在突出古巴革命的民族性。古巴重视利用民族节日和国际纪念日对人民、特别是青少年进行爱国主义和国际主义教育；重视学校文化教育，在国家财政十分困难的情况下，没有关闭任何一所学校。
“有古巴特色的社会主义”将在困难中探索前进
菲·卡斯特罗强调，古巴的社会主义建设必须从古巴的实际情况出发，可以借鉴别国的经验，但不能照搬别国的模式。近年来，他很重视中国和越南的经验，高度赞扬中国改革的成就。他说：“中国人民正在从事一项伟大的任务，中国是一个正在崛起的巨人，是一个在特别困难的世界中进行抗争的巨人，它所作的一切确实令人钦佩。”他在访问了中国和越南之后回答记者提问时又说：无论在中国还是在越南，尽管古巴可能会学习这两个国家的有益经验，但是这不等于说必须原封不动地照搬这种经济改革的模式。古巴与它们“有共同之处，但也有不同的地方，这是由于各国的客观条件不同。”看来，由于古巴与美国近在咫尺，其国内情况与其他社会主义国家的情况又有很大差别，古巴的改革将更需要在谨慎探索中前进，不仅在速度上不宜过急过快，而且在其他许多方面必然会有自己的特点。正如1995年12月菲·卡斯特罗在访华期间与江泽民主席会谈时所说的：“古巴正在进行稳步的改革和开放，建设有古巴特色的社会主义。”
目前古巴仍面临重重困难，社会主义将在复杂艰难的条件下探索前进。首先，古巴仍面临美国已持续30多年的敌视和经济封锁；美国想对古巴实施“和平演变”的战略不仅没有放弃，而且还在千方百计地加紧进行；西方其他国家出于自身的经济利益，虽然反对美国的“赫—伯法”，但在“人权”、“民主”和“自由”等价值观上又与美国有共同点，有些国家主张把同古巴的经济合作与古巴的人权和自由选举挂钩，增加了古巴反封锁斗争的难度和复杂性。在这方面的斗争将是长期的。其次，古巴以产蔗糖为主，其他产品高度依赖外部。这种经济结构是长期历史形成的，改变起来并非易事。另外，古巴改革时间还不长，经验不足，在思想理论上深化对改革开放规律性的探索和认识还需有个过程。但是，既然古巴经受住了最严重的打击而傲然屹立，经济形势已开始好转（尽管经济的全面恢复和发展尚需时日），那么有古巴特色的社会主义就一定会在克服重重困难中继续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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