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娇版“唐诗宋词选读”分类学习的重构_诗歌论文

苏娇版“唐诗宋词选读”分类学习的重构_诗歌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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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教版《唐诗宋词选读》以文学史为序,按编年体、诗词体裁形式,串珠重要作家作品,构建恢弘的审美殿堂。虽然课后的导学系统也不失为良谋,但是对于绝大多数学生而言,唐诗宋词实属“阳春白雪”,欣赏不了,遑论入其肌理?如何由“个”及“类”,更有意义地学习唐诗宋词,笔者在教材的基础上作了类属化学习的重构。所谓类属化学习是一种内化学习活动,是在探寻学习内容之间的关系的过程中所获得的新的类属认识,其要旨是通过教师引导学生“个”的学习来影响学生“类”的形成。

      一、感知、觅渡美点,入格入门,奠定美感初阶

      诗歌学习的素养非一朝一夕之功,需循序渐进,升堂入室。正式学习《唐诗宋词》之前,我们进行了一系列的诗歌入门“童子功”训练。组织趣味对对子,诸如绿对红,山对海,古柏对苍松,泉对石,山亭对水榭,仙风对道骨等。明晓常见意象内涵,譬如菊的隐逸、高雅脱俗;梅的傲霜斗雪、不屈不挠、冰清玉洁、不愿同流合污;兰的高洁、高贵;莲的清新、纯洁……只有简单、素净的诗歌基本功训练才能走向质感的变化。

      我也对诗词的文体、文法等通识进行助学辅导:诗分古体和近体,近体诗大体分三种体裁,即律诗、绝句和排律。排律事实上是律诗的延长,即把中间的两副对联延长到两副以上。律诗通常有八句,头两句和末句可以不对仗,中间四句实际上是两副对联。绝句则只有四句,基本上可以不对仗。词有词牌、曲调、小令等说法。除此之外更要懂得诗词因为平仄的需要,具有跳跃性,语序似乎不合文法,但更有审美情趣。如王维的《山居秋暝》中一句“竹喧归浣女,莲动下渔舟”,正常的理解可以是“浣女归竹喧,渔舟下莲动”,因为平仄和对仗的需求,语序倒装了,但是诗人不拘泥语法,而更注重审美的传达。他忽然听到了竹林中发出一阵喧笑声,才知道是洗衣服的山村妇女们从河边回来了。他又看到远处水面上的莲叶东摇西摆,这才猜想或看清是捕鱼人归村、渔舟逐渐驶近。诗意显得生动逼真、曲折有味。杜甫的《旅夜书怀》一诗中有“星垂平野阔,月涌大江流”,从因果关系上看,平野空阔,星斗才能低垂;如在山区,星斗就是“高挂”。大江奔流,月光才随波涌动;倘在无风平湖,月亮只能静映。但是为了平仄,语序变换了,恰恰是这种变换使得诗意耐人寻味,富于美感。诗人漂泊、孤寂之情,亦从灿烂星月、辽阔平野与浩荡大江景色中反衬而出。

      引导学生学习诗词中的吉光片羽,进而以斑窥豹,不急于求进,逐步鉴赏,消弭了学生对诗歌的畏难情绪,丰富了诗歌学习的背景知识。

      二、以“类”组“块”,追求律韵秩序的和谐美

      典范的、有助于形成“类”的认知材料有利于学生学习的有效性。如何将《唐诗宋词选读》重构,我做了一点尝试。唐诗归类成思乡怀人类:《和晋陵陆丞早春游望》《望月怀远》;边塞类:《从军行》《燕歌行》;送别类:《春夜别友人二首(其一)》《送魏万之京》;怀古类:《与诸子登岘山》《西塞山怀古》;登高类:《登柳州城楼寄漳汀封连四州》《安定城楼》;豪放飘逸的李白诗;抑扬顿挫的杜甫诗。词可按题材分类,如怀人类:《浣溪沙》《临江仙》;国破沉痛类:《浪淘沙令》《扬州慢》《小重山》《水龙吟》《满江红》;闺情类:《蝶恋花》《醉花阴》;思乡类:《苏幕遮》《八声甘州》;谪居幽怨类:苏轼的《卜算子》、陆游的《卜算子》;悼亡类:《江城子》《临江仙·梦后楼台高锁》。“类”的组块与思维构建代替了“个”的识记与累积,推动了新“类”的思维跃升。

      诗歌学习高级阶段是对艺术特色的咂摸、把玩,确定训练点、编制练习题时,也要考虑到类属化学习指向,即由“个”的训练点发展为“类”的学习能力。例如《和晋陵陆丞早春游望》二、三两联以乐景写衷情,表现了诗人的孤独和乡思;《扬州慢》以昔日“二十四桥”之美景,反衬今日“波心荡、冷月无声”的哀景,渲染凄凉意境。《滕王阁》三、四句写阁之壮丽,画栋、朱帘为实写;南浦云、西山山雨为虚写,后两者之虚,很好地引发了读者的想象空间,让人顿生人事沧桑、繁华易逝之感。《踏莎行》从对方入手写,不但写了思妇凝目远望、神驰天外的情景,而且透出了她的一往情深,由实到虚,将离愁别恨表达得情意深长而又哀婉欲绝;晏几道的《鹧鸪天》上片描摹当年欢聚场面,似实却虚,只在眼前一现,又化为乌有,下片抒写久别相思不期而遇的惊喜之情,似梦却真,全词只有55个字,却营造了虚实两种境界,互相配合补充,或实或虚,把读者引入了一种似梦非梦的境界。《春江花月夜》中诗人以“月”为焦点,表现了“宇宙无限而人生有限”的哲理性冥思;《与诸子登岘山》首联以议论“人事有代谢,往来成古今”破题,把读者置于对个人生存悖论的思索之中。李商隐的《无题》中“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丝”与“思”谐音双关,“烛泪”与“眼泪”语意双关,充满了痴情苦意;张先的《天仙子》一句“临晚镜”,“晚”既是天晚之晚,也暗指晚年之晚,语意双关,深沉含蓄;苏轼的《定风波》一句中“也无风雨也无晴”,“风雨”二字,一语双关,既指自然界的风雨,又暗指政治“风雨”和人生险途。当然还可以将诗词中涉及自况、白描、动静结合、反衬的诗词组成块,打一个“组合拳”,这里不一一列举。

      以上的操作,诗歌学习不只注重了文学、文化的承载功能,语言知识的学习也得以彰显,有效弥补了苏教版《唐诗宋词选读》在这方面编写的缺憾,增强了学生的自主学习能力。

      三、走向“诗歌”生活,沟通艺术视界,通向灵性之美

      诗歌艺术本与生活相联,借助课外资源,创意地巧架津梁,能通向洞天别地。流行歌手周杰伦演唱的歌曲,充满了古典情怀。《发如雪》中“发如雪”的意象就取自李白《将进酒》中的“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菊花台》中有一句“你的泪光/柔弱中带伤/惨白的月弯弯/勾住过往”,其中“月弯弯”出自宋无名氏的“月儿弯弯照九州,几家欢乐几家愁”。已知推新知,求新创新是与时代的发展相适应的,教学囿于“例子”,不如另寻生活的例子。

      电影艺术中有所谓的“空镜头”,是一种没有人物,只有景物的画面,它往往营造不同的环境氛围,创造出视象鲜明、饶有弦外之音的意境。而在中国古典诗歌中,也有大量类似电影“空镜头”的写景画面,使抽象的感情化作生动鲜明的视觉形象,成为人们创造耐人寻味的意境的一种重要的艺术手段。如果有意识地赋予诗歌以现代意识,定会使艺术之间相互沟通。

      温庭筠的《商山早行》最动人的无疑是“鸡声茅店月,人迹板桥霜”,一幅征人早行图寄寓了诗人怀乡之思和落寞之感。但是联尾两句“因思杜陵梦,凫雁满回塘”,镜头感非常强,将对故乡的思念含蓄地推向高处。你看:回想夜来甜蜜的故乡梦,满眼是野鸭散布在池塘戏水,真希望早日与家人欢聚一堂——多温馨、温情的画面。画面非常具有视觉冲击力,且关照住了全诗。学习此诗可以设计问题:首联和尾联同为写景,同为恋家,如果将首联和尾联内容调一调行不行?如此结尾,空镜头的动人魅力不就凸现出来了吗?冯延巳的《鹊踏枝》抒写了文人式的倦怠和感伤之情,满眼是“闲情”。上片极力抒写词人在感情方面欲抛不得的一种盘旋郁结的挣扎、痛苦。下片词人把镜头聚焦在一个剪影上:“独立小桥风满袖,平林新月人归后”。人影背后是长风,背景是新月、平林,以大景衬托小景、近景,以二维的平面再现了三维的立体空间。“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词人仍独立小桥一任晚风吹拂,似在翘首等待,又仿佛在俯首沉思。诗中景物具有画意,产生高远、平远或深远的绘画构成效果,传达出景物的空间层次感,烘托了人物孤寂难耐、愁绪万千,给读者无限的想象空间。贺铸《横塘路》中的“一川烟草,满城风絮,梅子黄时雨”也是如此,时空转换,由春至夏,愁苦满怀。

      学习诗歌有意识地与生活相联,其类属化的学习特点指向了学以致用,从某种程度上说它无需再去唤起学生的需要、激发兴趣、时时强化,是“有用信息所具有的原动力”。当然,诗歌的学习评价也是能够以“类”为牵引,促进学习能力有效提升的。

      概言之,类属化的诗歌学习以学生为本位,在学情视角的关照下,注重认知过程和认知策略的调适,强调渐进式地发展学生的思维,立体化地进行审美滋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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