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西瑞金客家方言声母[n]的多角度考察
申文雅
(华中师范大学文学院，湖北武汉430079)
[摘 要] 瑞金方言属客家方言。其声母[n]所辖字范围较大，不仅对应普通话声母中[n]的字，还对应了普通话声母中[
]的字以及部分零声母字。瑞金方言声母[n]的发音特点对瑞金地区人学习普通话造成了一定影响。在规范使用普通话的同时，兼顾方言、普通话的“双语人”，才是新时代的语用选择。
[关键词] 瑞金方言；声母[n]；历时；共时；多样性
瑞金位于江西省东南部，东与石城、福建长汀接壤，南接会昌，西接于都，北接宁都。瑞金方言属于客家方言北片中的宁龙片，与客家方言的代表广东梅县话语音差别较大，瑞金地区人一般难以与梅县地区人进行对话交流。瑞金客家方言虽然只是客家方言的一个小分支，但却具有重要的研究意义，瑞金客家方言不仅拥有客家方言内部的许多特征，而且还具有许多不同于其他客家方言的典型特点。台湾学者罗肇锦、瑞金籍学者刘泽民都曾深入调查过瑞金客家方言，为繁荣客家方言的研究添砖加瓦。
如果按照《指引》规定，“连续停盘时间原则上不得超过25个交易日”，这29家停牌的上市公司中，有13家超过时限。
瑞金下辖多个乡村，各个乡村土话迥然不同。笔者选择以瑞金市象湖镇的方言为基础对瑞金客家方言声母[n]进行调查研究后发现：瑞金客家方言中声母[n]所辖字范围较大，不仅对应了普通话中声母[n]的字，还对应了普通话中声母[
]的字以及部分零声母字。
邢福义曾强调，现代汉语语法研究需要采用动态的比较分析方法对语法事实进行多角度的考察，需特别重视“两个三角”的考察[1]。瑞金方言声母[n]的研究也是如此，需要对方言事实进行“大三角”(普方古)的多角度考察。因此，本文首先从普、方入手，将瑞金客家方言声母[n]与普通话、梅县客家话进行对比，然后联系古代汉语探析瑞金客家方言声母[n]形成的原因，分析瑞金客家方言声母[n]的发音对瑞金地区人学习普通话造成的影响，并提倡保护、促进语言的多样性，做方言、普通话兼顾的“双语人”。
一、普方比较：瑞金客家方言声母[ n] 与普通话和梅县客家话的异同
笔者结合温昌衍的《客家方言》和董绍克、殷焕先的《实用音韵学》，将普通话、瑞金客家方言、广东梅县客家方言三者的声母进行对比，三者的相同之处在于部分字的声母n发音是一致的，如“嫩、农、糯”都读[n]声母。不同之处通过两两对比并说明如下。
普通话中零声母的例字，瑞金客家方言声母都读[n]，而梅县客家方言声母都读[
]，如：月、耳、二。
前面已经提到，疑母大部分转读为零声母、日母少部分(如“而”“耳”“二”)转为零声母。但除了源于疑母和日母，普通话零声母还源于影母、微母。
瑞金客家方言声母、梅县客家方言声母二者间的不同之处表现如下：
本次抗震救灾工作得到楚雄供电局大力支持，楚雄局安监部人员用最快的速度迅速赶到灾区，楚雄局应急办主任一行于当日晚赶到救灾现场积极参与救灾保供电工作。
普通话声母[]的例字，情况一样。瑞金客家方言声母都读[n]，而梅县客家方言声母有的读[n]有的读[]。如：“日、软、肉、让”读[]；“瓤”读[n]。
普通话声母、瑞金客家方言声母二者间的不同之处在于：瑞金客家方言声母[n]所辖字的范围较大，对应普通话的声母[n][]和零声母。
二、古今比较：瑞金客家方言 声母[ n]形成的原因
通过前文普通话声母、瑞金客家方言声母、梅县客家方言声母三者间的对比，可大致了解瑞金客家方言声母[n]的基本面貌。而探析瑞金客家方言声母[n]形成的原因，还必须联系古代汉语，了解普通话、梅县客家方言和瑞金客家方言三者相关声母的演变过程。
(一) 普通话声母[n][ ]和零声母的演变过程
北京语音系统中的22个声母是《广韵》音35个声母在语音演变中分化合并的结果。董绍克、殷焕先在《实用音韵学》中说明了声母的分合情况，通过声母的分合情况我们可以窥见普通话声母[n][]和零声母的演变过程。
对于普通话声母[n]的例字，瑞金客家方言声母都读[n]，而梅县客家方言声母却比较复杂，在不同的条件下，有的读[n]、有的读[]。如：“嫩、农、糯”读[n]；“凝、牛”读[]；
从声母分合情况看出，普通话声母[n]是由泥母、疑母演变过来的。董绍克、殷焕先认为：“有的人把‘娘’母从泥母独立出来，而‘泥’‘娘’在中古是合一的。《广韵》里可以归入‘娘’母的字，北京音也读为n声母，跟由《广韵》泥母来的合为一个声母”[2]。可见，普通话声母[n]不仅源于《广韵》中的泥母、疑母，还源于娘母。值得注意的是：疑母虽然大部分转读为零声母，但另外一部分转为声母[n]。
《广韵》章组转变为zh、ch、sh、r，其中，日母少部分转为普通话的零声母，如“而”“耳”“二”，但大部分转为普通话声母[]。
制度性章程一旦建立，政府只负责执行合作章程、维持市场秩序等问题的处理，转型为市场服务，具体市场实务一般不需过问[8]。“黄金周”长假对旅游企业的冲击仅是旅游业面临的众多不稳定因素之一，为保障旅游企业在遇到冲击时能有效运营，成本支出的增加得到控制，需要建立企业协调合作机制。旅游企业间、行业间的合作及协调此时变为主体，提高企业竞争力、共享资源、降低交易费用、降低成本、联合开发客源市场和旅游精品等是旅游企业间开展合作的目标性动因。企业协调机制包括不同发展策略下的企业间和企业内外部协调方式。
其次，深入分析医疗收费项目和价格成本内涵，将规范的诊疗路径引入作业成本法中，使成本与医疗业务流程紧密相关，与价值链中作业相互嵌套，保证项目成本分配的动因有充分的依据，使医疗服务价格反映服务的价值。
(二) 梅县客家方言声母[n][ ]的演变过程
梅县客家话保留了古汉语的发音特点，有很多字读[]声母。[]声母在普通话中已经不存在了，这是因为从近古时期的《中原音韵》[注] 元代周德清于1324年撰写的《中原音韵》已经形成了现代北方话的雏形。 开始，声母[]并入现代汉语普通话中的零声母，声母[]便消失了，但是在有的方言中仍然存在。为什么在梅县客家方言中，有部分声母读[n]，有部分声母读[]？温昌衍在《客家方言》中这么解释：梅县方言泥母、疑母字逢细音读为[]，但在韵母[i]前，泥母读为[n][3]。
梅县话中的声母[n]从泥母中延续下来，那梅县话中的声母[]是怎么演变而来的呢？上文提到过古泥母在现代汉语中转读为[n]；古疑母在现代汉语中大部分转读为零声母，一部分转读为[n]；古影母在现代汉语中转读为零声母；古日母在现代汉语中大部分转读为[]，少部分(如“而”“耳”“二”)转读为零声母。李燕、王玲娟认为：梅县方言并没有像现代汉语普通话那样发生转读现象，而是保留了古代的发音[4]。因此，梅县客家话保留了古汉语的发音特点，有很多字读[]声母。
(三) 瑞金客家方言声母[n]的演变过程
瑞金方言属于客家方言，客家方言突出的是“客家”。从北方迁入江西、湖南、广东、福建等南方地域的人称之为“客家人”，客家人所说的话称为“客家话”。起初，江西、湖南、广东、福建等地域的客家话并没有太大的差异，但是由于迁徙到了不同的地域，经过长时间的语言接触，形成了带有地域色彩的客家方言。瑞金方言也是如此，从客家方言中演变过来，形成了带有瑞金特色的客家方言。
掀开一个黑色遮阳网，栽培香菇的大棚里幽暗而湿润，矮矮的菇木密密排列着，鲜嫩的香菇就在这些菇木上静静生长，如同童话故事里小精灵的村庄。
可见，《广韵》日母在赣方言地区的演变分布情况较为复杂，在南昌是[l]、零声母，在临川是[n][
]、零声母；而在客家方言地区内则相对统一，石城是[n]、零声母，井冈山是[n][]，上犹、南康、安远、定南、龙南、宁都、瑞金都是[n]。《广韵》泥母在赣方言地区主要演变为[n][l][]，而在客家方言区主要演变为[n]。
通过瑞金方言与普通话、梅县方言对比发现：瑞金方言中没有卷舌声母[]，普通话中的卷舌音声母[]以及零声母(如：月、耳、二等字的声母)在瑞金方言中都读成舌尖声母[n]；梅县方言的很多舌根音声母[]在瑞金方言中都演变成舌尖声母[n]，瑞金方言中舌根音声母[]正在逐渐减少，只有少部分字声母仍读[]。
根据刘伦鑫在《客赣方言比较研究》说明的《广韵》日母、泥母在江西省赣方言地区、客家方言地区的分布情况，可以了解以下情况：
《广韵》日母在赣方言南昌话中演变为[l]、零声母，临川话中演变为[n][]和零声母；在客家方言地区井冈山中演变为[n][]，石城演变为[n]、零声母，而在上犹、南康、安远、定南、龙南、宁都、瑞金等地区演变为[n]。
《广韵》泥母在赣方言南昌话中演变为[][l]，在临川话中演变为[][n]；在客家方言地区井冈山演变为[n]或[]，于都演变为[n]或[]，而龙南、定南、全南、上犹、南康、安远、宁都、石城、瑞金则演变为[n]。
梅县客家方言中“瓤”读[n]，“日、软、肉、让”读[]，而瑞金客家方言声母都读[n]。梅县客家方言和瑞金客家方言都属于客家方言，二者在起初是没有太大差异的。而且，刘伦鑫认为，在明末清初时期，赣中、赣西北的“怀远人”“客籍人”和闽南、粤东“新民”“广佬”，他们迁入赣南所带来的“怀远话”“客籍话”“广东话”都是以梅县方言为基础[5]。由此可见，瑞金方言的声母[n]是由声母[]经过长久的时间发展演变分化出来的，这是历时层面。
除了现代艺术，我们还能在柏林见到来自世界各地的古代艺术品。柏林市中心的一个岛上布满了博物馆，俗称博物馆岛。在这里，古代埃及文明和古代东方文明只有几步之遥，老博物馆、老国家艺术画廊、博德博物馆、新博物馆和佩加蒙博物馆等如同一部部时空机器，带领我们开启一场惊心动魄的文化艺术之旅。
古日母和泥母在梅县话中演变为声母[n][]。而在赣方言中，日母和泥母主要演变为声母[n][l][]和零声母。瑞金方言一边保持着自己客家方言的特征，一边在与赣方言的接触中逐渐被赣方言同化，最后形成声母[n]。
瑞金方言在保留与梅县方言一样的声母[n]的同时，为什么不保留声母[]？这可以从声母[n][]的发音部位、发音方法出发寻找原因。声母[n][]都是鼻音、辅音，[n]属于舌尖音，发音部位较前，[]属于舌根音，发音部位靠近软腭，发音比较困难。人们在实际生活中为了交流的方便，自然而然地会寻找一种更简易的发音，因此舌根音[]使用的频率逐渐降低，舌尖音[n]使用频率升高。
另一方面，瑞金方言在逐渐被赣方言同化的同时，为什么没有演变成在赣方言存在的声母[n][l][]和零声母？这是因为，语言在被人们用于日常频繁交往的时候，比较倾向于逐渐向统一化的趋势发展。所以，在客家方言地区，尽管有的地方日母、泥母读[n]或[]，[n]或[]或零声母，但像龙南、定南、全南、上犹、南康、安远、宁都、石城、瑞金多数地方还是统一读[n]。
三、方普互动：保护和促进 语言的多样性
(一) 瑞金客家方言声母[n]发音特点对普通话学习的影响
另一层面是共时演变的结果。上文提到，客家人迁徙到各个地域，一部分客家人迁到赣南瑞金。瑞金地区的客家人由于生活、社会等原因，经常流动到普通话、赣方言区域，由此造成瑞金方言与普通话和赣方言不同程度上的接触交融，从而促使瑞金方言声母[n]的形成。
瑞金方言声母[n]发音对瑞金地区人学习普通话主要造成以下两点影响。
上半年来，全球经济出现复苏，发达国家失业率持续下降，欧美经济保持了增长的态势，但复苏基础并不稳固，复苏节奏也不均衡，欧元区经济增速放缓，新兴市场经济动荡加剧(见表1)。
一是平翘舌不分的问题。普通话中卷舌声母[]，瑞金方言读成[n]，不需要翘舌。所以，一直以来，瑞金地区人说话都没有翘舌的语言发音习惯，在平常使用方音交流过程中也就不会发[][tʂ][tʂ‘][ʂ‘]等卷舌音，方言母语的迁移影响了普通话的学习。典型的例子就是，瑞金地区人经常把声母是[]的字读成声母是[l]的字，如：“热”读成“乐”“肉”读成“漏”。要纠正这一问题，必须重新认识普通话卷舌音声母的发音特征，并加以反复练习。
二是前后鼻音不分的问题。瑞金方言声母[]在逐渐较少，只有少部分字读[]，如“眼、咬、谁”等。古代泥母普通话读[n]，梅县话读[n][]，但瑞金方言都读[n]，所以长期生活在瑞金方言地区的人不太会发舌根音[]。现代汉语普通话声母[]已经消失，但是[]在普通话中还被当做韵尾使用。这样一来，就不难理解为什么瑞金地区的人不太会发后鼻音了。
(二) 做方言、普通话兼顾的“双语人”
虽然瑞金地区的人平翘舌不分、前后鼻音不分，但是他们却能清楚地辨析声母[n][l]，这有利于他们对普通话的学习。但瑞金地区人在能够规范使用普通话的同时，也不能遗弃方言。做兼顾方言、普通话的“双语人”，才是新时代的选择。
现在人们普遍面临的问题是：在用普通话交际的中国社会，人们逐渐丢失说自己家乡方言的能力。经常受到普通话训练的人，在平常生活交际中都是使用普通话，他们即使有着多年的方言基础，但也会在日积月累的普通话使用过程中逐渐丢失方言语说的纯正味道。
2018年9月在湖南长沙召开的首届世界语言资源保护大会引起了全球语言研究学习者的关注，大会主题是：“语言多样性对于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的作用：语言资源保护、应用与推广”，大会宣布通过了《岳麓宣言》。宣言指出：保护和促进语言多样性对于可持续发展目标的实现至关重要，有助于促进人类发展。瑞金客家方言作为中国客家方言的一小分支，需要受到大众的保护。一方面，瑞金地区的人们不能因为学习普通话的需要，摒弃瑞金方言的学习和使用。特别是现在的幼龄儿童，需要在瑞金的环境里学习纯正的瑞金方言；另一方面，瑞金客家方言应当成为中国语言保护工程的项目之一，方言研究者应深入实地调查，做好录音、影像保存分析等工作，对瑞金方言的特色加以保留和维护。
(4)多维评价，用成就感激励学生全面发展.当代教学一个很大的问题就是评价学生的角度太过单一，不能多维评估学生，这会给一些学生带来自信心的打击.在学习过程中，很多学生感觉到的都是失败与挫折，不能感受到自己的成长与进步，不能认识到自己的独特，长此以往，学生的自信心受挫，失去学习下去的勇气与动力.而在生成性课堂中，学生能够更多地展现自己的个性，从而体会到自身的独特价值，也能够更多地感受自身的成长，感受到成功的喜悦，从而自信心得以增强，个性也得以发展.
语文核心素养，是一种以语文能力为核心的综合素养，是课程改革的目标和方向。核心素养理念下的小学语文课程不仅要教授小学生基础的语文知识与技能，还要加强对思想道德修养、审美情趣以及健全的人格的培养，积极引入现代教育思想，探索更有深度的教学模式，促进小学生和谐发展。小学语文课程标准明确提出：语文教学应面向全体学生，使学生获得基本的语文素养，提高思想文化修养，促进自身精神成长。因此，采用何种教学方式培养小学生的语文核心素养，成为语文教师应该深思的问题。
总的来说，瑞金方言声母[n]只是瑞金方言中值得研究的一小部分，瑞金方言在语音、词汇、语法上还有很多特点值得发掘、研究。瑞金方言声母[n]的多角度考察可以丰富中国客家方言的研究，也可以起到保护、促进世界语言多样性的作用。作用虽小，但不止步。
参 考 文 献
[1]邢福义.现代汉语语法研究的两个“三角”[J].云梦学刊，1990(1)：78,84.
[2]董绍克，殷焕先.实用音韵学[M].济南:齐鲁书社，1990：63.
[3]温昌衍.客家方言[M].广州:华南理工大学出版社，2006.
[4]李燕，王玲娟.江西大塘客家方言声母[n]的研究[J].陕西学前师范学院学报，2014(5).
[5]刘伦鑫.客赣方言比较研究[M].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99.
Multi -angle Study on Initial Consonant [n ]of Ruijin Hakka Dialect
SHEN Wenya
(School of Chinese Language and Literature ，Central China Normal University ，Wuhan 430079，China )
Abstract ：The initial consonant[n] in Ruijin dialect is widely used in characters，which not only corresponds to characters with initial consonant[n] in mandarin，but also ones with initial consonant[
] or zero initial consonants.The formation of this phenomenon is mainly because of the pursuit of simplicity and unification of language in real life.Its pronunciation in Ruijin dialect has a certain influence on the learning of mandarin by people in this area.While standardizing the use of mandarin，dialects should not be abandoned.To be a bilingual of Ruijin dialect and mandarin is the choice of the new era.
Key words ：Ruijin Dialect；Initial Consonant [n]；Diachronic；Synchronic；Diversity
[收稿日期] 2019-05-12
[作者简介] 申文雅(1995-)，女，江西瑞金人，华中师范大学文学院硕士研究生。
DOI: 10.19703/j.bbgu.1673-8314.2019.06.0088
[中图分类号] H17
[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 1673-8314( 2019) 06-0088-04
[责任编辑 黄昭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