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社会主义面临的新挑战——21世纪初年的思考，本文主要内容关键词为：初年论文,世纪论文,世界论文，此文献不代表本站观点，内容供学术参考，文章仅供参考阅读下载。
[中图分类号]D0-0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1-4527(2003)06-0008-04
社会主义在19世纪从空想变成科学，在20世纪开始从理论变成世界范围内的历史现实，在21世纪的今天仍然是人类社会前进的强大推动力量。然而历史表明，世界各国无产阶级和劳动人民推翻资本主义旧世界、建设社会主义新世界的社会运动，从来都不是在只有坦途而无沟壑、只有机遇而无挑战的顺境中发展，相反，却是经过了许多曲折和险阻，在不断应对各种挑战的过程中开拓前进的。如今在21世纪之初，当世界社会主义在上个世纪末遭受巨大挫折，社会主义和资本主义的发展及其相互关系进入了新阶段，世界正在发生着深刻变化的时候，假如我们能够不仅看到有助于世界社会主义发展的一切机遇，同时看到与这些机遇并存的各种挑战，实践中既不放过机遇又积极应对挑战，那么经过努力，世界社会主义必能走向高潮，直到最终胜利。
进入21世纪以来世界社会主义究竟面临哪些挑战，即世界历史现阶段存在哪些不利于社会主义顺利发展的主要因素，或者说世界发生的新变化提出了哪些不予以解决即将制约和妨碍世界社会主义在现有基础(包括年轻的社会主义制度、数量不多的社会主义国家和并不统一的社会主义力量及其运动)上巩固、发展和成熟的重大课题呢?笔者认为，这种挑战主要来自四个方面，它们分别存在于世界社会主义的外部和世界社会主义的内部。
一、世界社会主义面临的来自外部的挑战
这里所说的世界社会主义的外部，是指由资本主义制度、实行这一制度的国家、资本主义意识形态和价值观念等有形和无形力量所构成的一个系统，是全球范围内与社会主义并存的另一个世界。我们知道，按照马克思主义所揭示的人类社会发展的客观规律，这个旧世界将因自身所准备的条件和积累的矛盾而得到根本的改造，以致在丧失自己的生命力、存活的地理空间和影响的时候，最终由一个能保证社会生产力极高度发展和人的最全面发展的新世界所取代。但是，这一客观规律只会在世界历史的演进中逐渐地发生作用，而在其指向的历史必然结局出现之前的现阶段，由于种种原因，终将被新世界所取代的旧世界仍然具有较强的生命力、较大的存活地理空间和影响。现实生活中来自外部的对于社会主义的挑战，从根本上说来无一不源于这个旧世界的现存状况和表现。
(一)资本社会化和全球化的挑战
20世纪后半期以来的资本主义有两大显著变化，这两大变化及其后果向世界社会主义提出了许多新课题，造成了不少新困难。首先，是资本及其收益的占有已经不再只属于资本家阶级个人、家庭和纯粹的私人企业，一个工商企业的财产很少能够或根本不能作为某一私人财物予以让渡，因为它的所有权被通过各种基金等投资共同体分散到众多的持股人手里了，即使是属于工人阶级和劳动者的许多人也成了股东。与经典的财产由资本家阶级占有不同，“现在占主导地位的产权制度是由一张复杂而又井然有序的网络构成的，构成这张网络的是在社会上分散的财产要素以及众多的对这些财产要素声称拥有所有权的人们，这些人们常分成阶层，并不形成一个单一的统治集团。”[1](P4)这就是由财产权的分散化而出现的资本社会化。它在当代资本主义所有制结构中处于何种地位，对资本主义私人占有形式将会产生何种影响，这里且不论。问题在于，现今广泛出现于资本主义国家的资本社会化，尽管没有消除劳动与资本的对立，也没有克服财富作为社会财富的性质和作为私人财富的性质之间的对立，但能肯定的是，它的发展将使资本主义社会有产者增多和无产者减少，以往资本家和无产者之间的阶级界线将由于大小股东对资本收益的共同追求而变得模糊不清，以致无产阶级这一资本主义制度掘墓人的队伍将难以壮大、组织和联合起来。
其次，是资本已经超越了国界的限制，它通过高性能的信息通讯网络在全球各个角落迅速流动，在全球性市场上实现周转和循环，力图寻找最大的收益，实现最大限度的增殖。由货币、股票、债权市场的全球化所整合的全球资本市场，既推动了资本的国际大循环又促进了全球经济的紧密联系。这就是资本及其再生产过程的全球化。资本的全球化对世界社会主义的挑战，并非在这一过程中资本的投机和逐利性造成了全球性的金融危机、生产过剩危机以及南北贫富差距的进一步扩大，因为这正是资本在更大的规模上再生产着对自身的限制，创造着否定自身的因素。资本的全球化对世界社会主义的挑战，其实主要在于：第一，随资本全球化而来的资本无时空限制地对剩余价值的榨取，向资本主义经济输入了新的血液，给资本主义的发展注入了新的活力，因此将使社会主义在取得对于资本主义的优势并最终战胜资本主义的斗争中面临更为严峻的考验；第二，资本全球化过程中资本渗透力的全球扩张，将促进资本所有者阶级在世界范围内的数量增长和力量联合。这种联合力量的形成，无疑给无产阶级实现一国到多国到全世界社会主义革命的胜利造成了新的困难，而这样的胜利曾经在20世纪社会主义历史进程中闪耀过灿烂的光辉。
(二)文化帝国主义和霸权主义的挑战
资本全球化并不是一个单纯的经济发展过程。事实上，资本和资本主义生产关系在全球范围内的扩展，从一开始就同文化帝国主义和霸权主义联系在一起：商品和资本对世界市场的开拓，总是伴随着资本主义社会制度、资本主义意识形态和价值观念向全世界的强行推广，伴随着由实力所支持的对非资本主义国家和民族的干涉、控制、奴役和征服。经历了几百年时间，资本统治集团为实现自己的利益而推行文化帝国主义和霸权主义的做法今天依然如故。当初从一个小中心点即西欧慢慢向外散放的、具有多种含义的西方文化，到后来被成长于这种文化中的资产阶级不断地实用化、简约化和神圣化，使之变成了一种原教旨主义。这种原教旨主义认为，西方的文化价值观、经济和政治制度具有无可挑剔的优越性和普世性，只有在别的文化趋同于西方文化所体现的一切时，世界历史才能实现真正的进步。它在当前阶段的最典型诠释，集中于弗兰西斯·福山的“历史终结论”；而它向现实政治的最新转化，除了以新自由主义影响全球经济外，就是老布什向西方七国发出的“要打赢一场没有硝烟的新的世界大战……从而建立起一个以西方文明为指导的新社会”的狂妄号召，以及小布什奉行的“谁不同我们在一起，谁就是我们的敌人”的专横外交和军事政策。
历史上，文化帝国主义和由其提供“合法性”支持的霸权主义，在独尊西方文明、排斥和压制世界其他文明发展的过程中，曾经极大地阻碍了人类社会向社会主义和共产主义迈进的历程。这种阻碍在20世纪尤为明显，对此，我们不仅可以从民族解放运动在亚非拉一系列国家取得胜利、这些国家面前出现社会主义的前景时看到；可以从西欧社会党与共产国际分道扬镳从而导致世界社会主义运动的分裂中看到；更能从西方国家对苏俄的武装干涉、对欧亚社会主义国家的经济封锁和军事包围、以及对苏联东欧国家的资本主义复辟推波助澜中清楚地看到。
进入21世纪，国际垄断资产阶级把文化帝国主义和霸权主义推进到了一个新的阶段，赋予文化帝国主义和霸权主义以许多新的特点：第一，垄断媒体和文化市场，通过批量生产和出口文化产品包括广播电视节目、音像作品、书刊和电脑软件以及国际互联网，明里暗里向全球推销以资本主义为本位的文化和政治价值观。第二，针对不同的国家、民族和文化地理空间，为使世界和社会主义发生“西化”和“分化”，充分利用西方文化中的民主、自由和人道主义等资源。第三，凭借经济和技术实力维护旧的不合理国际经济秩序，迫使进入经济全球化过程的其他国家放弃利益乃至部分主权，以在境外和海外谋求资本的超额利润，强取经济利益。第四，遵循冷战思维和非己即异、非善即恶的二元论思维，寻找各种借口和以含糊不清的名义，采取遏制、对抗、颠覆、武力威胁和战争的方式，企图改变别国的社会制度尤其是社会主义制度和意识形态，谋求全球资本主义化和美国化，进而建立单极世界和实现全球霸权。
在人类从资本主义向社会主义过渡的时代，21世纪将是一个重要的世纪。然而世纪之初，和平与发展这两大世界性课题一个都没有解决，天下仍很不太平。未来相当长的时期里，资本主义从苏东集团的瓦解中服用了“兴奋剂”之后还会保持强劲的势头；社会主义同资本主义将继续进行价值和力量上的竞赛，而经济全球化又将使这种竞赛的场所更加广阔，力度更加激烈。希望按照资产阶级的意志推动经济全球化向全球资本主义化方向发展的西方资本主义强国，将利用经济全球化进程中各国之间的相互依赖，同时以跨国资本的控制、文化帝国主义的扩张和霸权主义为手段，保持对世界社会主义的压力和进攻。社会主义如何同跨国资本周旋，在经济竞争中增强实力；如何抵御文化帝国主义的扩张，克服其负面影响；如何同霸权主义进行斗争，创造有利于保障社会主义国家安全的国际环境，等等，都是对世界社会主义的严峻考验。
二、世界社会主义面临的来自内部的挑战
进入21世纪，总体上看来，世界社会主义包括社会主义制度及实行这一制度的国家、争取社会主义的运动以及社会主义意识形态和价值观念等，并未朝消极的、后退的方向，而是朝着积极的、前进的方向变化。它正在社会主义和共产主义政党、独立的社会主义学者对于理论和实践的积极探索中，在社会主义国家的改革创新中再次显现出活力。虽然如此，但世界社会主义还不能说形势一派大好，它在自身的发展中还存在着须靠增强“内功”才能解决的不少问题和困难。一是问题和困难的存在，二是需要解决问题和困难的足够“内功”，无足够的“内功”，不解决自身存在的问题和困难，社会主义就不能健康地发展。这就是世界社会主义面临的来自内部的挑战。
(一)现实社会主义成熟和发展不足的挑战
苏东剧变后，社会主义并未如其敌人所断言的那样将在世界上灭亡，相反在中国等国家继续存在和发展。经过10到20多年的理论反思和实践探索，这些国家基本上摆脱了20世纪曾经存在的社会主义僵化观念和固定模式的束缚，走上了体制革新和对外开放、建设适应本国国情的社会主义的道路，从而使现实社会主义进入了新的境界，以新的生机和活力给全世界无产阶级和劳动人民带来了新的希望。但是也应该清醒地看到，由于种种历史和现实的、客观的和主观的原因，存在于这些国家的社会主义仍是一种不成熟和发展程度不足的社会主义。
现实社会主义的不成熟，主要表现为体制上的不成熟。历史上，现有的社会主义国家都是经济文化落后国家。它们在建立了社会主义基本制度之后，大都脱离本国实际，或根据本本，或依照外国模式，在本国建立起了一整套并非完全有利于体现社会主义优越性的体制。面对国内经济社会发展的压力和国外资本主义对社会主义的冲击，这些国家先后开始了体制革新，即对社会主义生产关系中不适应生产力发展要求的部分、社会主义上层建筑中不适应经济基础的部分进行调整和改革。在改革中正在形成的体制，普遍坚持了公有制的基础和主体地位及与此相适应的按劳分配的主体地位，同时程度不同地放松了对其他所有制成分、经营形式和分配形式的限制，积极引进外资，逐步使市场经济体制和运行机制在政府宏观调控下发挥作用；普遍坚持了共产党领导的人民共和国国家制度，同时发挥其他政党和群众组织在管理国家和社会事务中的作用，等等。由于改革解放和发展了生产力，推动了经济发展和社会进步，因而使社会主义制度在这些国家经受住了严峻的考验。但是，改革才开始不久，改革中初步形成的体制还不成熟，还不能完全适应社会主义的要求。而要使之成熟，我们还必须在思想上准备接受各种挑战。这是因为：第一，社会主义国家的现有体制，只是这些国家党和人民认识和实践社会主义的阶段性成果，它还必须在对社会主义实践、认识、再实践、再认识这样一个循环往复的过程中被实践检验，被新的认识予以修正和再实践。因此，难以设想，适应社会主义要求的经济体制和各方面的体制，能够仅仅通过一轮改革最终确立起来并完全成熟。而现有体制在最终确立和成熟之前必须经历的实践、认识、再实践、再认识过程，本身就不具有挑战性。第二，社会主义国家的现有体制，只是社会主义体制的基本框架，它还必须在解决了某些问题解决一系列深层次问题，才能趋于完善和成熟。这些深层次问题，无论是多种所有制经济、多种分配形式继续发展之后，公有制经济的份额和地位问题，社会结构变化带来的权力和利益关系变动及其调整问题，共产党的领导方式和执政方式问题；还是在经济全球化过程中降低负面影响、趋利避害问题；等等，无不关系到社会主义的经济基础和上层建筑。解决这些深层次问题，显然有困难和风险，尽管解决好了将使社会主义体制更加完善，使社会主义制度更加巩固。
现实社会主义的发展不足，既指现有社会主义国家的现实同社会主义经济、政治和文化建设单位要求之间的差距，又指这些国家在许多方面国际竞争力的缺乏，因而具有相对性。按照马克思主义关于社会主义社会的本质要求，社会主义社会是一个具有高于资本主义社会的生产力和劳动生产率，消灭了剥削和两极分化，人民的物质和文化生活需要不断得到满足，人民素质不断提高、共同富裕和当家作主，即具有高度的社会主义物质文明、精神文明和政治文明的社会。对现有的几个社会主义国家说来，一方面，由于各方面基础上的差异，达到社会主义社会的本质要求无疑有先后之别，因而各国才处于社会主义的不同历史发展阶段。但另一方面，无论处在社会主义何种历史发展阶段，任何社会主义国家又都必须把发展生产力作为社会主义的根本任务，不断增强综合国力，提高人民的物质文化生活水平和生活质量，促进社会的全面发展和全面进步。社会主义如果不努力实现社会的全面发展和全面进步，它将既不能为经历一个非常漫长的历史过程后最终过渡到共产主义打下牢固的基础，同时又不能在“一球两制”即社会主义和资本主义共存竞争的现阶段，实际地显示出对于资本主义的竞争力，体现出对于资本主义的优越性。
为了实现社会的全面发展和全面进步，增强自己的国际竞争力，社会主义国家普遍作出了巨大的努力，取得了明显的成就。但也要看到，由于受历史和现实的各种条件的制约，首先，这些国家的发展水平还比较低，在可以预见的将来，它们仍将属于发展中的低收入或中下收入国家，人民的富裕程度和生活质量不可能很高，经济社会可持续发展的任务仍然繁重，就是说，社会主义物质文明、精神文明和政治文明的水平仍处于提升当中。其次，这些国家的国际竞争力有限，因为从构成国际竞争力的各种要素如经济实力和科技发展水平来看，这些国家目前比发达资本主义国家低得多，它们在综合国力的国际竞争中近期内仍将处于弱势。现实社会主义在21世纪面临的来自内部的挑战，说到底，是能否做到深化改革、加快发展这篇大文章。事实上中国的经验已经证明，只要坚持邓小平同志提出的改革是社会主义社会发展的动力、发展是硬道理的基本论断，坚持以代表最广大人民利益为执政党工作的出发点和落脚点，实践中排除一切干扰，抓住各种机遇，一心一意搞建设，现实社会主义就一定能成功应对来自内部的挑战，壮大实力，为世界社会主义事业作出应有的贡献。
(二)世界社会主义运动总体振兴乏力的挑战
全世界无产阶级、被压迫人民和被压迫民族联合进行的争取实现社会主义共产主义的社会运动，至今已有一百多年的历史。一百多年来，世界社会主义运动曾经实现了辉煌的胜利进军，但是也经历了多次挫折。它既因为欧亚拉一批社会主义国家的诞生、社会主义制度的建立和发展而达到高峰，也因为一些社会主义国家的蜕变、社会主义制度在这些国家瓦解而陷入低谷；它既在资本主义世界体系中的薄弱环节取得了对世界资本主义阵线的突破，从而开辟了人类社会从资本主义向社会主义过渡的新时代，又猛然间在最先突破世界资本主义阵线的地方——俄国遭受失败，以致必须在人类社会从资本主义向社会主义过渡的时代重新集合力量，争取新的勃兴。世界社会主义就是这样一种在前进性和曲折性的辩证统一中螺旋型上升的运动。
在人类社会仍然处在从资本主义向社会主义过渡的历史大时代，世界社会主义运动是在局部发生了“大幅度的跃退”，局部又出现了大飞跃的态势中进入21世纪的。苏联东欧国家的共产党丧失执政地位和这些国家及其社会制度改变性质，苏联东欧国家剧变后社会主义国家由15国减至5国，面积由占世界24%缩小到占7%，人口由占世界总人口的32%减少为占25%；世界范围内共产党和共产党员的数量大为减少，长期同共产党“兄弟阋于墙”的欧洲社会党的地位和影响也出其意外地一度受到削弱，亚非拉新独立国家民族主义的社会主义选择势头回落，等等，应视作世界社会主义运动局部的“大幅度的跃退”。相比之下，中国等国家的共产党砥柱中流，中国等国家的社会主义岿然不动并展现出新的生机和活力，尤其是中国以邓小平理论和有本国特色社会主义建设为社会主义提供了新的认识成果和实践经验等，则构成世界社会主义运动局部的大飞跃。然而，无论是局部“大跃退”的惨痛教训还是局部大飞跃的初步经验，都应该看作是孕育世界社会主义运动全面振兴的条件和契机。21世纪摆在各国社会主义共产主义政党、组织及广大工人阶级和劳动人民面前的任务，是利用这种条件和契机，继续从20—21世纪之交社会主义的失败和成功中吸取正反两方面的经验教训，扭转当前世界社会主义运动总体振兴乏力的现状，争取实现社会主义在世界上又一次辉煌的胜利进军。当前世界社会主义运动总体上的振兴乏力，是指苏东国家剧变后除中国等国家实现局部大飞跃外，世界社会主义运动无论是在资本主义中心还是在第三世界，都还在困难的形势中进行探索，它还没有形成20世纪曾经有过的对资本主义的冲击力和对第三世界的影响力。而面对当代资本主义以新自由主义为旗帜发动的又一轮强烈攻击，社会主义重新焕发这种冲击力和影响力尤为紧要。但事实告诉我们，由于以下原因，当前世界社会主义运动总体振兴的力度还远远不够：第一，多数共产党尚处在理论和政策的调整当中，它们的主要活动基本上局限于稳定党的队伍，扩大党的社会和阶级基础，力争保持自身在国内政治生活中的实力和地位。第二，社会党同样在进行自身的变革以实现所谓的社会民主主义和党的“现代化”，但变革并未使社会党放弃在资本主义制度的框架内、通过议会道路对资本主义社会实行改良的根本目标和手段，而是在“向中间靠拢”和走“第三条道路”的过程中不断淡化传统的左翼色彩，表现出对保守势力和现存秩序的妥协让步。第三，以生态运动、女权运动、和平运动、反种族主义运动和反对新殖民主义的斗争等运动形式表现出来的新社会运动，虽然其斗争矛头指向的是资本主义的弊端和后果，因此是社会主义运动的力量要素，但它并不完全着眼于在阶级斗争中实现工人阶级的彻底解放，况且运动形式内部和相互之间也缺乏力量的联合与协调。第四，在一个各国联系日益密切、相互依赖程度不断提高的世界中，世界社会主义共产主义运动的国际合作机制还未形成。而为了应对国际垄断资本意在支配世界的冲动，一种坚持正确原则的新型世界社会主义共产主义运动国际合作机制，将有助于在全球聚集社会主义的力量，强化社会主义价值的政治动员功能。
最后要强调的是，在指出和思考上述21世纪世界社会主义运动面临的新挑战时，我们对21世纪社会主义的发展前景不仅没有丝毫的忧虑，相反我们深信，无论21世纪世界社会主义面临何种挑战，它必将像一个多世纪以来成功应对了各种挑战并创造了光辉业绩那样，在21世纪继续成功应对各种挑战，再造辉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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