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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图分类号：G112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2—722X（2000）03—0099—04
美国的崛起是20世纪的世界大事。到20世纪中叶，美国已牢牢坐在资本主义世界霸主的位置上。美国以其先进的科学技术、强大的军事力量、雄厚的经济实力，在国际事务中取代昔日的欧洲而成为主导的力量。
一个国家的兴起往往同时会出现文化的繁荣。美国人民在本世纪创造了高度发达的现代文明，使美国成为继古希腊、罗马、意大利、法国和英国之后又一个对人类文明作出巨大贡献的西方国家。
一
美国的历史虽然短暂，但其文化源远流长。它植根于古代希腊—罗马文化、基督教文化、英国文化传统和法国启蒙思想。美国文化最初是移植文化。美国的前身是英国自17世纪初在北美大西洋沿岸先后建立的13个殖民地。英国在当时是世界上最发达的国家之一，因而美国的经济和文化发展的起点较高。美国文化虽然“起源于盎格鲁—撒克逊文化体系，但又决不是这种文化体系的简单延伸，也不是欧洲文明与美洲荒原文化的相加，而是在开拓一个新大陆过程中逐渐形成的有别于他国的独特文化。”（刘长敏，1998）
美国文化的主体由基督教传统、共和主义和个人主义构成。白人尤其是信仰新教的盎格鲁—撒克逊裔白人历来在美国社会占主导地位。到了20世纪，由于第三产业的发展和人们生活水平的普遍提高，中产阶级扩大了。中产阶级文化成了美国社会的主流文化。
美国文化是一种兼容性很强的文化。它是一种开放文化，又是一种宽容文化。它兼收并蓄，各种文化现象都可以产生并存在。这是美国文化的长处，也是它的短处。在美国，最优秀的东西可以存在，最丑恶的东西也有藏身之处。
美国文化也是一种进取性很强的文化。它以科技为先导、以个人为中心，因而变化大、发展快。然而美国文化重个人利益，轻集体利益，重物质导向，轻道德导向，这样在创造财富的同时也造成了人们精神上的污染。
二
任何一个文明都孕育于一个文化观念。价值观则是文化的核心。它是社会中的人们所认同的区分好与坏、正确与错误的标准，是人们指导和约束自己行为的准则。一种文化的价值观是长期形成的，而它一旦形成，就指导着人们对行为的选择。
作为美国主流文化的价值观源自三个传统：
1.新教传统：自我改善、劳动致富、自我约束和职业道德；
2.古典自由主义：个人主义、个人自由、机会均等、政府民治；
3.边远地区传统：自力更生、创新精神、乐观进取。
美国文化的主要内容是强调个人价值，追求民主自由，崇尚开拓和竞争，讲求理性和实用，其核心是个人中心主义：个人至上、私欲至上、追求个人利益和个人享受，强调通过个人奋斗、个人自我设计，追求个人价值的最终实现。这种刻意塑造自我，追求个性化的个人主义有其积极的一面，也有消极的一面。它调动了个人的积极性，使许多人的智慧和潜力得以充分发挥，从而促进整个民族与国家的振兴和发展。然而，人人以我为中心，人际关系就难以融洽，整个社会也会缺乏凝聚力。
美国公众注重成就，仰慕英雄，有深厚的成就崇拜和英雄崇拜的心理积淀。个人成就是所有美国人价值观中评价最高的价值之一。美国人有很强的成就（或成功）意识。成功是所有美国人的追求，是诱人的前景，前进的动力。他们坚信，一个人的价值就等于他在事业上的成就。一些事业有成的企业家、科学家、艺术家和各类明星，成了新时代的英雄。他们个人奋斗的过程和结果，成了社会文化价值取向的参照系，父母教育子女的活教材。
美国是流动性很大的社会。这种流动体现在两个方面：地域性流动和社会性流动。美国相对的开放自由、发达的交通和冒险好动的传统使许多美国人从乡村流到城市，又从市中心流向郊区；从北方流到南方阳光地带，从一个城市流到另一个城市。美国社会阶级不像欧洲国家那样固定，加上公共教育的普及，使沿着社会阶梯向上流动成为可能。许多生活在美国的人，无论是土生土长的美国人，还是漂洋过海来到美国的外国移民，都有一个梦，即通过自己的努力，改变自己的社会地位，实现自己的人生梦想，这就是人们常津津乐道的“美国梦”。
然而，不可能人人都能圆他的“美国梦”。成功之路崎岖不平。要获得成功，需要通过努力，通过竞争。美国是个竞争十分激烈的国家。在美国，体育竞赛都要分出胜负，并把这种原则扩大到整个社会生活，从竞选总统到应聘工作，都有激烈的竞争。打分、评级、数字比较在一切可以想象的生活领域中进行。许多美国人具有强烈的竞争意识和参与意识。他们对生活的态度是任何事情都可以尝试，都能够办到，任何地方都可以去。取胜成了美国人的一种狂热。他们好胜心强，凭着自尊和自信全力拼搏，务必出人头地。
如果说在过去获得成功主要靠努力工作，现在在很大程度上则依赖于教育、科技和信息。衡量成功的标准是金钱，是发财致富，是漂亮的住房和豪华的轿车，是自己及子女受到良好教育，而城市郊区则成了中产阶级的代名词。
三
20世纪美国文化呈现若干显著的特点：一是同一性和多元化；二是大众化和通俗化；三是商品化（市场化）和娱乐化。这与20世纪美国社会、经济和科技的发展息息相关。
首先，交通和通讯的发达把各地的距离缩短了，各地之间的文化交流日益频繁。这有助于主流文化的传播，有助于文化的统一。
其次，报纸、杂志、广播、电影、电视、互联网等大众传媒的发展，极大地便利了知识信息和思想文化的传播。这不仅有助于文化趋向同一，也使文化成为真正意义上的大众文化。
第三，由于教育的发达，人们的文化程度提高了，对文化的需求和欣赏能力也随之提高。
第四，由于人们生活水平的普遍提高，他们一方面对文化的需求不断提高，另一方面也有财力购买更多的文化商品。
第五，科学技术的发展推出越来越多的迎合人们需要的文化商品。
第六，工时的缩短和假期的增加使人们有时间从事文化和休闲活动。
第七，法治、民主、人权等方面的进步创造了一种较为宽松的社会环境，人们可以较自由地干自己想干的事。这不仅激发对文化需求的多样性，也使美国文化成为多元文化。
第八，人们的思想观念发生了根本转变，以追求舒适为目标的享乐主义取代了过去崇尚勤俭的清教主义。
四
美国文化经历了最初的分野到同一再到多元的发展过程。
长期以来，美国的主流文化对各种非主流文化采取了同化的政策。这种人为融合的必然结果是，文化冲击十分强烈，文化冲突时有发生。
教育的发达，文化的提高，交通的便利，以及报纸等传媒的普及，促使美国文化逐渐趋向同一。
到了20世纪后半期，随着社会的更加开放和民权运动的深入，美国主流文化更具兼容性和宽容性的特点。与此同时，少数民族群体的民族意识有所抬头。他们不再像过去那样尽量掩饰自己的民族性，而是对本民族表露出强烈的自豪感，极力维护并弘扬本民族的文化传统。
一些社会群体在宽容的社会环境中充分地表现自身，形成各自的亚文化。
青年文化是美国社会重要的亚文化。青年文化最显著的特点是反对传统文化，崇拜英雄偶象，容易形成风行一时的时尚。在美国青年掀起的“热”中，持续最长久的要算流行音乐。
美国青年基本的倾向是热情好动、自信坦率、敢想敢干、勇于创新，他们在竞争激烈的社会里练就了独立的性格，不轻易苟同别人的观点。他们是美国这个年轻国家的影子，也是美国未来发展的希望所在。然而，也有些美国青年思想颓废，生活沉沦，甚至吸毒犯罪。
当代美国青年摒弃了以往人们视为高尚的“自我克制”、“自我约束”的观念，而把个人欲望的实现当作时髦。他们反对世俗陈规，强调个性自我表达；反对传统的道德观念，追求自由自在的生活，关心自我完善和自我发展。他们希望得到更多的个人自由，更多的空闲时间，更多的自我表达的机会。美国社会的宽容和富裕给了美国青年更多的机遇追求个人的幸福，追求物质的享受，而正是美国青年的这种追求使得美国社会更为宽容。
美国青年历来有崇拜英雄的传统。崇拜的对象有指挥千军万马赢得战争胜利的军事统帅，有在开拓西部地区过程中涌现出的传奇英雄，有白手起家、靠个人奋斗获得成功的“霍雷肖式”英雄。到了20世纪，美国青年所崇拜的更多的是体育明星、电影明星、歌星、经济奇才以及作出壮举的人。
青年的思想倾向和消费观形成了一种独特的文化现象。
青年是如此，老年人、同性恋者等也是如此。
于是，美国文化在趋向同一的同时，又出现多元化的倾向。主流文化和各种亚文化并存，以致美国文化在很大程度上是由亚文化组成的文化。美国也从过去的“大熔炉”变成一盘“凉拌什锦”。
一种文化的发展有赖于与其他文化的交流。美国主流文化与亚文化的交流和融合，对美国文化的繁荣和发展产生了积极的影响。
五
现代文化有宗教文化、精英文化和大众文化之分。大众文化的蓬勃发展是现代文化领域一个引人注目的现象。大众文化是现代社会的产物。人们教育水平和生活水平的不断提高要求越来越丰富的文化生活。大众文化是现代社会以大众（尤其是都市大众）为消费对象的批量生产的文化产品。
大众文化的特点可以用“三化三性”来概括，即通俗化、产业化、商品化、娱乐性、消费性和多变性。大众文化是庞大的产业，是赚钱的商品。因此它必须迎合大多数人的口味。“阳春白雪”的东西难于普及。大众文化是“下里巴人”，易被大多数人所接受。当然，由于受经济利益的驱动，大众文化容易出现庸俗低级的倾向。而且，人们的口味会经常改变，大众文化的形式在不断翻新。
当代美国是大众文化最发达的国家，大众文化已成为美国文化的主要成分。美国的主流文化也逐步向大众文化靠拢，两者在很大程度上已经融合。大众文化的触角已渗透到社会的各个角落、各个层面、各个群体。通俗小说、情景喜剧、流行音乐、体育赛事、娱乐活动、时装快餐等，不一而足。
科学技术的发展不仅创造出丰富多采的文化产品，还对文化的传播起着推波助澜的作用。以电子媒介为主的大众传媒具有平等性和广泛性的特点，尤其是电视，把电台的即时性和电影的可视性结合起来，使它成为传播大众文化的最佳渠道。在可以预见的将来，互联网将取代目前的大众传媒成为大众文化的主要传播载体。
大众文化冲击精英文化，蚕食主流文化，并对人们的思想和生活产生深刻的影响。它在社会上形成一群一群“迷”，掀起一阵一阵“热”，诸如追星族、体育迷、健身热、流行色等。
大众文化的发达打破了文化的垄断性，淡化了人们对文化权威的崇拜意识。广大民众成了文化的主人，并分享文化发展的成果。
六
美国的经济建立在“消费”之上，而非“储存”之上。美国文化是典型的消费文化。美国政府爱花钱，美国百姓也爱花钱。50年代以后，随着生产力的提高，人们的生活大为改善，追求舒适、贪图享受的思想有所抬头。原有的艰苦工作、节俭、节制等价值观念都淡薄了，代之而起的是享乐主义、铺张浪费。生活中除有攀比现象外，追求个性化也成为一个显著的特点。美国消费者最喜欢的商品品质是舒适、方便、清洁和新奇。生产厂家和推销商店也极尽所能投消费者所好，形成了十分发达的大众消费文化。美国成了一个物欲横流的国家。
由于生产力发达，生产厂家和推销商店面临激烈的竞争。他们都努力提高产品质量，降低生产成本，以提高产品的竞争力。同时，他们在行销和售后服务方面也想方设法，不断推出新的举措，如分期付款、送货到家、信用卡、连锁店、快餐店、超级市场以及开汽车者无须下车就可得到服务的各类商店、服务场所等。激烈的市场竞争迫使企业实行规模效益，实施名牌战略。结果，美国有许多实力雄厚的大企业，有不少驰名世界的品牌。
广告是重要的促销手段。广告几乎是无处不有，无孔不入。激烈的商业竞争促使广告业主们充分借助高科技手段制作出具有吸引力的广告。广告对人们的消费观和生活方式有很大影响，已形成了一种颇具特色的广告文化。可口可乐、麦当劳、万宝路等利用各种媒介塑造着全球性的文化形象。
20世纪美国人的生活质量有了很大提高，日常的衣食住行也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服饰既是生活方式，也是流行文化，是人们观念不断变化的外在表现。时装反映了各个时期人们尤其是年轻人的时尚。20世纪的服饰总的趋向是向多样化和个性化演变。时装花样不断翻新，其宗旨是突出女性的线条美和男子的阳刚之气。美国人喜追求新奇，爱标新立异，尤其是年轻人往往通过服饰强烈地表现自我。
20世纪的美国饮食，为适应现代快节奏的生活和工作，更注重效率和方便。快餐业的兴起便是饮食业的一次革命。各类连锁快餐店应运而兴，先后推出美味可口、食用方便的食品和饮料。
20世纪，在基本解决了住房问题后，人们的注意力转到了美化生活环境上来，包括室内装饰和周围环境的美化。有位英国记者写道：“一幢房屋不再只是，或者甚至主要是为了挡风避雨。相反，对于美国中产阶级来说，它就好比是法国农民藏在床底下的拿破仑金币，非洲乡村父亲能带来许多母牛聘礼的漂亮闺女。”
汽车是20世纪物质文明的重要标志之一。汽车的发展形成了一种汽车文化。汽车不仅是交通工具，也是身份、地位的象征，是优裕生活的标志。美国人对汽车表现出异乎寻常的热情和喜好，尤其是美国青年“对世界名车发展的追踪，简直比对女人的热情还要高涨”。（陈燕妮，1995：221）汽车改变了人们尤其是年轻人的生活方式， 成为年轻人独立和自由的标志。汽车加速了人们的生活节奏，重塑了人们的时空观念。汽车增大了美国人的流动性，美国成了一个“躺在汽车轮子上的国家”。
娱乐性也是美国文化的一个显著特点。20世纪工作时间逐步缩短，带薪假期增加，因而休闲时间多了。休闲时间的增加，生活水平的提高，交通便利，娱乐设施的改善，使娱乐活动呈现多样化。
20世纪休闲活动的一个特点是人们不再满足于室内活动，而是将娱乐和健身相结合，户外活动和参与性活动增加。另一个特点是追求刺激与新奇。从事冒险活动或观看激烈的比赛以追求刺激，外出旅游以追求新奇。这使得体育和旅游成为20世纪发展最迅速的行业。
体育成了大众文化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美国人对体育的极大兴趣和热爱是受到古希腊的影响，是美国人逞强好胜性格的表露，是追求感官刺激的需求，是受到金钱（奖金和赌注）的驱动，是因医疗费太高及适应紧张工作不被解雇的强身需要，是紧张的工作之后藉以放松的机会，也是媒体大事炒作的结果。各类体育设施和场所大量增加，新的体育项目和健美操不断涌现，出现了持久而广泛的“健身热”和“健美热”。这种情况从70年代以来更为明显。体育比赛日益频繁，竞争程度日益激烈。大众媒体的实况转播和大量报道，使体育成为日常生活中不可或缺的内容。人们爱观看体育比赛，喜谈论比赛情况。还涌现出众多的体育迷。体育明星成了本地区或国家的英雄，成了家喻户晓的人物。在国际比赛中夺冠成为每个运动员梦寐以求的目标。美国人最喜欢的体育项目是棒球、篮球和橄榄球。每年的超级杯橄榄球总决赛和NBA 总决赛成为美国最吸引人的体育赛事。
旅游是高层次的休闲活动。旅游融休息、娱乐、猎奇和学习为一体，成为当代美国人的一种时尚。旅游资源的不断开发，旅游项目的不断出现，从各个角度满足了人们精神上、心理上和感官上的需求。
七
纵观世界文化的发展，往往一个时期有一个民族的文化居于领先的地位。颇具特色的美国文化异军突起，登上世界文化舞台，并在20世纪唱起了主角。美国文化的进取性、开放性和包容性使美国文化极其丰富多采，在世界文化史上独领风骚。
美国人背朝过去，面向未来，他们注重的是现在。正如亨利·福特所说：“我们想生活在现在，而唯一有什么价值的历史，是我们今天正在创造的历史。”美国社会的灵活性，对新思想的开放性，进行尝试的积极性，赋予美国以巨大的活力。然而，美国是一个充满矛盾和悖论的国家。美国标榜平等，但对有色人种存在严重的偏见和歧视；美国富甲天下，但在纽约街头有数以万计的无家可归者；美国科技高度发达，可以探索太空，但有许多人痴迷于荒诞不经的邪教；美国强调法制，法律多如牛毛，但犯罪率居高不下；美国教育普及，但根据一项调查显示，只有14%的人能在地图上说出自己的国家在哪里，相比之下，有82%的人可以说出一则卫生纸广告。
美国文化集中了现代文明的优点和缺点，其闪光点和阴暗面同在，积极因素和消极因素并存。美国以我为中心的文化价值观，不择手段追求个人利益，我行我素的生活哲学，使当今美国社会问题成堆：贫富悬殊、种族冲突、吸毒、暴力、色情等。王缉思认为：“今天的美国宽容和自由有余，而训诫和自律不足。”（王缉思，1997）欧洲委员会前主席德洛尔也说过：“人们禁不住羡慕美国社会的弹性、适应性和竞争性，但也会对犯罪、暴力和不断加剧的收入不均感到惊骇。 ”（王缉思，1997）美国社会在创造财富的同时也膨胀了人们无底的欲望，甚至造成某些人心理上的变态。道德的滑坡和贪欲的膨胀是美国社会抹不去的阴影。英国历史学家汤因比曾说过：“在所谓发达国家的生活方式中，贪欲是作为美德受到赞美的。但是笔者认为，在允许贪欲肆虐的社会里，前途是没有希望的。没有自制的贪婪将导致自灭。”（陈燕妮，1995）因而，美国最大的敌人不是来自外部，而是来自美国自身，来自社会内部的失衡。
国家会有兴衰，文化也有荣枯，但文化的影响将会长期存在。21世纪将是文化的时代，文化将代替资本，成为输出的主要内容。美国的真正优势是文化优势。美国文化是强势文化，它借助强盛的国力而向外传播。美国文化包括其价值观念、生活方式以及文化商品等，都会通过各种渠道传播到世界各国。在大众传媒发达、通讯交通便利、国际交往频繁的今天尤其如此。由于英语的普及和互联网的发展，美国文化的影响还会进一步扩大。美国文化对世界各国的影响有其积极的一面，但美国也是当代一些社会毒瘤的发源地和传播者，美国文化中的消极因素也将会长期污染和腐蚀人类社会。在我国改革开放中，如何吸取美国文化的精华，扬弃其糟粕，这无疑具有很大的现实意义。
收稿日期：1999—06—1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