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键词：悲剧；典妻子；春宝娘
《为奴隶的母亲》是柔石“反映旧中国农村劳动妇女悲惨命运的最具艺术魅力的作品。”在小说中，他塑造了一个穷苦的劳动妇女形象，这个普通的农村妇女履行着妻子和母亲的义务，却从来没有享受过自己应有的权利，反而是被典当为奴隶任人驱使。春宝娘作为一位妻子、一位母亲，最为本能的愿望很简单，不过是想要操持家庭、爱抚子女。尽管她对自己的丈夫典当自己的行为充满了失望和痛心，然而孩子是她唯一的依靠，她为了自己的孩子也要选择争取留下，然后最终她还是被典当、沦为了奴隶，导致她最微小的本能被抑制，她不能享受自己应得的权利，然而这样一种悲剧似乎在那个时代在她身上一直延续着，孩子是她的希望也是她绝望的深渊，那么她的悲剧是空前巨大的，因为小说中的她被自己的丈夫从一个深渊推向了另外一个深渊，最终迷失了自我，游离于两个深渊，麻木的生活使她早已失去了灵魂，她犹如行尸走肉般立于那个时代。
一.出生即为悲剧
在当时的中国社会之下，女子的地位是极其低下的。何况还是在乡下，如果是大多平民女子只是男性的玩具，那乡下的平民女子可谓一件玩具都不如，他们在娘家得不到应有的待遇，别说追求幸福。她们的命运根本不会掌握在自己的手里，她们只能任由他人决定自我的命运。用自己“卑微”的生命为家里换取一些需求。春宝娘就是典型的乡下女人，受尽了折磨，得不到人格的独立，过不上一个妻子憧憬般的生活，她得不到家里人的目光，对于丈夫来说，她不过是“传宗接代”的一件物品。而当丈夫走投无路、贫困不堪的时候才想起自己还有这样一个妻子，想起她也并不是觉得自己不能给她好的生活而自责，也不是因为想让她有好的前景，而是从她的身上想出一些法子，这个法子竟然就是典给有钱的秀才，换取一百元来维持贫苦的生活。这不是一个女人的义务，更不是一个妻子的职责啊！这就是为皮贩妻的春宝娘—一件物品而已。
她的出生注定是不幸的，为何她是女子？为何她要生在这样一个时代？两个男人，两个丈夫，春宝娘没有得到女人的尊严，更没有得到一个妻子本该拥有的。也许她的出生注定意味着一段悲剧的发生，意味着这个社会的悲剧力量又增加了一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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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生育即为悲剧
母与子的分离是世界最悲痛的事情，而这个“生而悲剧”的女人却经历了两遭，她的生命就是为了丈夫的传宗接代，她唯一的功能即是“生育”而正是这样一种功能使她的一生充满着悲剧，文中的春宝娘似乎都没有自己的一个名字，可见其地位的低下，而是用春宝娘、秋宝娘称呼，也暗示了该女子的悲剧，因为拥有生育的功能，她沦为交换的物品，不为其他，正是因为她的生育系统，她不得不面临丈夫的“抛弃”面临与自己孩子的分别，这对于一个母亲来说是多么大的痛苦啊。而文中两个孩子“春宝”、“秋宝”。一春一秋，涵盖一年的轮回，可见作者也是在暗示着女子悲惨的命运，如同时间的枷锁，如同一年复一年的轮回，是悲剧的诞生、延续、结束。文中的女子经历了两次分别，与自己最爱的人。第一次的悲痛、第二次的麻木也可见女子已经对这样的摆布“习以为常”。自己只是生育的工具，不配拥有独立的权力，更别说选择生活的权力。
为何女子要拥有生育的功能？为何又是一个具有生育功能的乡下女子。她的悲剧是一个轮回，她的悲剧是一面镜子，照出女子悲哀的图腾。中国式的悲剧毫不次于西方，中国的悲剧，来源于生活，来源于社会。
三.生存即为悲剧
似乎春宝娘的悲剧是持久不断的，她的一辈子、她的整个人生都被悲剧的成分铺满。而她又何尝没有想过一死了之呢，然而在她心理这样的想法是不可取的，她舍不得自己的孩子，渴望着能依靠自己的孩子获取仅有的“幸福感”，不期待多完美，唯秉持着一点小确幸。她不想卑微地向悲惨的命运低头，她只能咬着牙，下定决心的活下去。当她被丈夫典给秀才时她想过死，然而她坚持下来了，因为她爱自己的孩子春宝，她想要再见见他，她埋怨自己作为母亲，一个卑微凄惨的角色不能给可爱的孩子带去幸福。想到还可以用自己去换点钱，为这个凋零破碎的家里补贴一点，给自己的孩子带去仅有的温暖，她坚持下来了。在秀才家，她卑躬屈膝地生活着，看着秀才妻子的眼色过日子，她明白自己是有任务的，她要坚持着活下去，只有这样她才能见到自己日思夜想的春宝。她的第二个孩子秋宝诞生了，她却又一次地面对与孩子的分别，虽说秋宝是自己“任务”下的产物，但这也毕竟是自己的亲生骨肉啊，哪个母亲甘心舍弃自己的孩子不顾呢？她反思自己，是不是因为自己的生命、自己活在这个世界上才带来了这些悲剧，让这些无尽的悲剧缠绕自己。她开始麻木，心也逐渐走向死寂。然而，作为一个母亲，她内心的母性之力又一次的迸发出来了，她又一次地选择了坚持，她即将回到春宝的身边，这一次她下定决定一定要给春宝带去更多的温暖，她相信，只有她活着，春宝才能幸福。她回到家，一切都变了，春宝不认识自己了，他躲得远远的，藏到爸爸的背后，她一次次地呼喊着，这个日思夜想的亲爱的儿子啊，你为什么不认你的妈妈了呢？她可是为了你而活下来的啊，这个骇人的社会、这个不平等的社会就要吞噬掉她了。她是伟大的母亲啊，尽管一切都不如意，尽管前路一片漆黑，但你就是她的希望啊，她挣脱一切枷锁，冲破迷雾，回到你的身边，她没有一走了之，选择了带着这份悲剧，带着一切苦痛活下来。难道你现在要告诉她，别了，你的生存就是悲剧，你不要为了我而继续将悲剧延续了？
她的生存就是悲剧的延续，她向悲惨的命运低头了；她向不公平的现实低头了；她像与自己作对的命运低头了。而她唯独没有向作为一名母亲而低下头，她坚持着带着这份悲剧砥砺前行，哪怕这样的悲剧轮回着、延续着。
作者简介：陶虹源（1998.09-），男，重庆市人，学历：本科，研究方向：中国文学。
论文作者:陶虹源
论文发表刊物:《知识-力量》2019年11月49期
论文发表时间:2019/1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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