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学和科技政策社会学#183上帝的性别:基督教语言问题[*]_基督教论文

科学和科技政策社会学#183上帝的性别:基督教语言问题[*]_基督教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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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本文旨在介绍西方基督教对神的性别问题的讨论。基本上,参与讨论者均明白任何形容神的隐喻都不能够充分反映神的本体。但是,语言是人类思维的表达,亦不断地影响着人类的思想模式。而称神为父是否强化了男性在社会的主导地位则是讨论的核心。于是,神的称谓与现实的关系,却是本文提出要更深入讨论的问题。

关键词:神 性别 语言 妇女解放

根据 W.A.Vissert Hooft的观察,参与妇女解放问题讨论的学者们对“解放”的观念共有四个不同层次的理解。第一,解放是女性能够获得男性已经享有的种种政治和社会的权利。第二,解放是摆脱了传统的规范和价值对男女关系的要求。第三,解放是女性能够在毫无拦阻的情况下充分发挥其特质与价值, 建立女性的对立文化(femininecounterculture)。最后,解放是肯定了男女间存在的是真挚和自由的伙伴关系。〔1 〕而当激进的妇女解放运动者尝试建立女性的对立文化时,像Mary Daly 便会指出真正的妇女解放运动是不能够接受那透过基督启示出来的神,因为这位是父神(the Father God)。〔2〕但是, 不仅激进的妇解运动者, 甚至接受圣经权威的妇女解放者, 像JannAldredge Clanton亦认为以男性的称谓称呼神是不恰当的。〔3〕

妇女解放反对以男性称谓称呼神的主要原因是妇女们发现了语言的力量。“语言往往接近事物的核心:这不仅是一种说话的方法,也是一种存有、 思想和行动的方式:因为人是靠着形象和象征(images andsymbols)来生存的。〔4〕”Letty Russell亦提出, 人类的语言是以符号、形象、声音、姿势、标识和表情来传递思想和感觉。这种沟通的方式是构成人的本质的重要部分。亦为人的思想提供了隐喻(metaphor)和与人建立关系的媒界,使人在群体的关系中找到自己的角色(identi-ty)。透过与人沟通,我们学习了如何命名和为自己所处的世界编定意义,并给自己定位。〔5〕所以,语言是一种强大的力量, 它不仅能够为有权势的和被支配的定位,亦能够建立权威的合法性。〔6 〕而当我们试图了解神的自我启示(self-revelation)时, 我们是以整个自我,我们的语言、文化、经验和传统来思想神。我们对神的了解亦受了我们的种族、年龄、国籍、性别、性倾向、宗教和经济背景、社交群体和教育等各方面的影响。〔7 〕而宗教语言亦跟其他类别的语言系统一样,拥有这种强大的力量。故此,妇女解放者认为,当基督教称神为“父”时,便会强化了男性对女性的统治地位。

妇女解放者认为称神为“父”便会强化了女性的从属地位,因为她们自幼便知道在她们生命中最圣洁的象征都是以男性的形象表达出来的。终极的宗教权威和意义则要在一个男性的神、男性的救主和男性的教会领袖身上找到。故此,当女性在这样的背境长大,她们便不能够完全肯定自己的性别亦是按着神的形象和样式造的。在这种环境成长的女性亦可能会在自己是否有足够的能力、是否合乎圣洁的要求和自己能否效法神的样式等问题上缺乏自信。从而要不断地挣扎,希望能够摆脱这种次等的自我形象。所以,称神为父便往往会强化男性主导和女性辅助的地位。〔8〕

况且,妇女解放者亦指出,称神为父亦有拜偶像之嫌。Sallie MeFague认为,如果神是以男性的形象为模式, 却将女性的形象排拒于门外,结果此观念便会使男性被视为拥有类似神的特性,导致领主、法官、君王、父亲和主人的支配获得基督教传统的支持,强化了父权主义的传统。而这种具有支配性的隐喻亦具有扩张性,会不断地扩展其统御的范围,并且具有相当的恒久性和抗拒改变的能力。所以,称神为父的隐喻绝对化了男性的控制权,建立了一套以神为主,以人为客,以男性为主,女性为辅的秩序〔9〕。然而, 尽管圣经新约福音书记载耶稣曾经有一百七十次称神为父,基督教的根本隐喻(root-metaphor )并不是神为父, 却是神的国度或神的治理, 是神人关系(divine- humanrelationship)。〔10〕故此,决定男女关系典范的主导原素并不是神为父的隐喻。〔11〕如果我们将从神为父的隐喻所推衍出来的主辅典范(superiorsubordinate paradigm)绝对化,我们便有崇拜偶像之嫌。而神人关系的模式亦要求限制父的模式和寻求其他主导神人和人际关系的模式。

基本上,妇女解放者或及对视神为父,或及对称神为父是表达神人关系的唯一隐喻,而她们更抗拒那借着这隐喻而不断地扩张和绝对化的父权主义。〔12〕故此,她们便努力寻求其他表达神人关系和抗衡父权主义的更佳模式。

根据 Morny Joy 的考察, 不同的妇女解放者曾经对表达神人关系的模式提出了不同的意见。Mary Daly期望的神的形式(a form of God),是一个触动人的原动力和创造力的核心的存有(Being), 这形式是以动词(a verb )而不是以名词(a noun )出现的。 而ElizabethDodson Gray则视此动词为一份具韵律的、跃动的、 光明的而维系着我们周遭环境的同在。Rosemary Ruether所想望的神却是一种枢要的原素,是一种充满了平安与和谐,尊重万物的权利,渗透于一切生命的、根本却中立的能力的源头。Carol Christ却主张神是女神(Goddess), 认为这位女神能够在女性寻回她们在父权社会渐渐失去的特质时获得自尊和自我肯定。Sallie McFague 要从日常生活中发掘一些表达彼此信赖关系的隐喻, 像母亲、 爱人、 朋友及医治者等, 以表达神人关系。Dorothee Solle则诉诸神秘主义(mysticism ),从神秘主义中寻求反极权的气质,并驳斥过份的理性指导,认为实存的经验是最重要的。所以,对神的神秘了解、内在的亮光、对神的肯定和与神沟通比教义的教导、教会的权威、对神的相信和理性的接受更重要。期望从压迫中得释放。Elizabeth Schiissler Fiorenza 并没有提出任何直接关于神的女性表达,却主张除去一切以男性为中心的语言,认为要团结所有受压迫的人,与那跟受压者认同的神同工,争取女性的解放,希望能够达到男女平等的理想。〔13〕

虽然妇女解放者提出了好些对神的形象的见解,甚至由于RosemaryRuether 和Elizabeth Schiissler Fiorenza 并没有对女性的质素有任何固定的看法,她们对神的形象的立场亦因此而不会转变为另些压迫别人的隐喻〔14〕,但是,Rosemary Ruether亦承认,任何对神的形象的重新演绎均是就着现在的情况而选择性地和激进地将过去重新处境化。〔15〕故此,视神为女神具有十分深远的心理重要性,使女性重新肯定她们的经验和质素。〔16〕而Sallie McFague亦指出,任何的知识都是短暂的, 我们是没法以隐喻性或概念性的模式( metaphorical

or conceptual formats)来捕捉到终极。〔17〕所以,Morny Joy主张,我们应该允许更多元的讨论,过早的结论是不成熟的,亦只会带来不良的后果。〔18〕

尽管妇女解放者提出了好些称呼神的模式。但是, Robert W.Jenson却认为,整个寻索包容两性的语言(sex-inclusive language)的运动是欠缺稳固的历史、解经的、 或社会学的学术基础。 〔 19 〕Daphne Hampson亦指出,任何的女性隐喻(female metaphor )都不能够在基督教内获得真正的位置,因为基督教是以敬拜一个男性的神为核心的。而从使妇女解放者并没有给她们所提出的隐喻赋予性别,她仍然怀疑这些隐喻所表达的神人是否是基督教的神。所以,Daphne Hampson认为,就神的称谓的问题言, 基督教与妇女解放是水火不容的。〔20〕

但是,Robert W.Jenson的评论是否公平和 Daphne Hampson的看法是否正确则仍须讨论。因为根据Virginia Ramey Molenkott的研究,圣经不仅以男性,亦以女性的形象来表达人对神的认识。圣经视神为分娩中的妇女、妈妈,并且从事很多被传统视为女性所负责的照料孩子的工作。而圣经亦视为接生的妇女、制面包的妇人、母熊、母鹰、母鸡……等等。〔21〕故此,女性隐喻是否欠缺圣经的基础和能否在基督教内获得真正的位置,则要更详细的研究。

虽然Virginia Ramey Mollenkott 从圣经中找到了许多表达神人关系的女性形象,但是,称神为父是源于三位一体“父、子、圣灵”的公式,而耶稣亦会一百七十次称神为父。当耶稣称神为父时,也是用亚兰文Abba一词,是孩童对父亲的亲密称谓,表明我们在新的盟约里进入了一种亲密的灵性合一、祷告、敬拜、信靠、委身和顺服的语言。〔22〕故此,虽然部分的基督教学者并不认为神是拥有性别的神,却认为这是神为自己所选择的称谓。〔23〕Gerhard O.Forde则认为,纵使妇女解放者让我们明白给神命名的重要性,但是,如果她们随着自己的意思给神改名亦不能够在主辅关系的问题带来甚么改变。〔24〕而Robert W.Jenson甚至认为,虽然我们可以接受或拒绝称神为父,但是, 如果我们仅视“父”为一个比喻的用法,则我们不可能称自己为基督教教会的忠心成员。〔25〕

耶稣生活在一个由男性所控制的文化,但是也却借着称神为父所表达的亲密关系而向当时严厉的、极权的父亲角色挑战。〔26〕所以,耶稣称神为父是要抗拒父权主义所强化的现实。〔27 〕故此,

JurgenMoltmann 认为,从历史的角度看,基督教并不是一个父亲的宗教。 但是,透过它跟罗马的父权主义、朱庇特(Jupiter )宗教和父亲权利的观念的接触,却变成现在的形态。〔28〕而 Jann Aldredge Clanton亦指出,早期教会的建立者使用男性和女性的形象来形容一位超越人类所能了解的神。而中世纪的作者更借着母亲的形象来表达神在基督里的可亲性,女性的形象亦相继增加。宗教改革者为了拒抗马利亚崇拜的传统而避免使用女性形象形容神,虽然现代的神学家们均肯定神是没有性别,却是习惯了使用男性的形象来形容神。〔29〕而随著这种转变,称神为父亦渐渐成为肯定父权的工具。

称神为父已经背弃了它开始使用时的意义,亦强化了耶稣所反对的父权主义。而称神为父亦不是信仰的根本隐喻。所以,我们应否另寻表达神人关系的模式,甚至放弃称神为父呢?这是我们仍然要继续讨论的问题。神的性别是一个宗教语言的问题。参与讨论的都知道任何的隐喻均不能够将神的形象充分表达出来。但是,这问题却涉及好些复杂的问题。首先,语言是沟通的媒界,然而,此媒界所反映的是既已存在的男性压迫女性的现实或是建构此现实呢?或是两者兼有呢?而当表达神人关系的隐喻改变时,现实又会否因而改变呢?语言的发生是否先于其他的改变呢?或是先有其他的改变而后带动语言的改变呢?或是两者是相辅相承的呢?

另一方面, 称神为父是基督教“原生启示”(primodialrevelation)的一部份,此原生启示为信徒在此信仰系统建立时所经历的神的启示,此亦成为信仰群体对神经验的典范(paradigm)。〔30〕虽然称神为父并不是基督教的根本隐喻,但我们应否因而放弃此隐喻呢?当然,此隐喻已经渐渐失去了它原先的意义,但我们应否更积极地从事教育工作,让人重新认识此隐喻的意义呢?可是,重新教育是否比提出其他隐喻更能改善女性的地位呢?我们应否接着效果的程度来决定宗教所用的语言呢?

第三,虽然基督教的学者会以理性的态度,凭着他或她们对文化的观察,对各门学问的了解和个人与群体的经验来进行信仰的反省,但是,圣经和教会传统却是他或她们进行反省时所不可或缺的资料。〔31〕所以,如果妇女解放者所提出的新模式是完全脱离了或违背了圣经和教会传统所标示的信仰原则,那我们能否接受这些隐喻所表达的是基督教的神呢?因为基督教离开了圣经和它的传统便已经不再是基督教。当然,纵使基督教的学者亦可能会犯上述这类的错误,但是,我们如何讨论某宗教所特别拥有、并赋予该宗教独特性的材料呢?否则我们是否会在不知不觉间讲了一些该宗教认为没有意义的话呢?

[*]本文是作者向香港科技大学人文学部主办的“中国逻辑和当代语言哲学研讨会”(1995年9月27日至30日)提交的论文。

注释:

〔1〕W.A.Visser't Hooft,The Fatherhood of God in an Ageof Emancipation (Geneva :World Council of Churches,1982),pp.49—59.

〔2〕参上引书,页53至54。详参Marly,Beyond God the Father,Toward a Philosophy of Women's Liberation.Boston,1973.

〔3〕Jann Aldredge Clanton,In Whose Image?God and Gender(London:SCM),pp.1—3.

〔4〕Peter C.Hodgson,Revisioning the Church: EcclesialFreedom in the New Paradigm (Minneapolis:Fonress,1988),p.46.

〔5〕Letty M.Rnssell,Household of Freedom:Authority in Feminist Theology (Philadelphia:Westminster,1987),p.46.

〔6〕同上,p.47.

〔7〕同上,p.51.

〔8〕Rathleen Fischer,Women at the Well:Feminist Perspe-citives on Spiritual Direction (New York:—Paulist,1988).

〔9〕Sallie McFague,Metaphorical Theology:Models of Godin Religious Language (London:SCM,1982),p.147—148.

〔10〕同上,p.146.

〔11〕同上,p.109.

〔12〕同上,p.146.

〔13〕Morny Joy,God and Gender:Some Reflections on Women's Invocationsof the Di vine,收于Ursula King 编,Reιigion &Gender (Oxford:Blackwell,1995),页123—126。

〔14〕同上,页132。

〔15〕同上,页138。

〔16〕同上,页139。

〔17〕同上,页140。

〔18〕同上,页140—141。

〔19〕RobertW,Jenson,"The Father, He …," 收于AlvinF.Kimel,Jr.编Speaking the Christian God:The Holy Trinity andthe Challenge of Fiminism (Grand Rapids:Eordmans,1992),页95。

〔20〕Daphne Hampon,Theology and Feminism(oxford:Blackwell,1990),页156—162。

〔21〕详参Virginia Ramey Mollenkott,The Divine Feminine:The Biblical Imagery of God as Female,New York:Crossroad, 1986,另 Clanton,页20—37。

〔22〕Graham Leonavd,Iain MacKenzie及Peter Toon,Let God be God (London:DLT,1989),pp.56.

〔23〕同上,pp.45—59.

〔24〕Gerhard O.Forde,"Naming the One Who Is above Us,"收于Speaking the ChristianGop,pp.110

〔25〕Jenson,pp.101—105.

〔26〕Clanton,pp.31—32.

〔27〕参Russell,pp.52.

〔28〕Elizabeth Moltmann-Wendel Jurgen Moltmann,God:His& Hers (London,SM,1991),pp.33.

〔29〕Clanton,pp.38—54.

〔30〕John Macquarie,PrincipleCof ChristianTheology( NewYork:Charles Seribrur's Sons,1977),pp.8—9.

〔31〕同上,pp.4—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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