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冯友兰思想进程的讨论——“中西哲学与文化的融合与创新”学术讨论会简介,本文主要内容关键词为:中西论文,进程论文,哲学论文,思想论文,简介论文,此文献不代表本站观点,内容供学术参考,文章仅供参考阅读下载。
冯友兰先生是中国现代哲学界中有着特殊地位的人物。许多学者都认为,研究中国现代哲学可以超出冯友兰但不能绕过冯友兰。研究冯友兰的学术思想及其生平的文献越来越多,以至被认为出现了一门新的学问——“冯学”。1995年12月正值冯友兰先生诞生一百周年,为纪念这位哲学家、哲学史家和教育家,在清华大学举行了主题为“中西哲学与文化的融合与创新”的国际学术讨论会。对冯友兰学术思想发展历程的研究和评价,自然成为会上讨论的热点之一。
冯友兰早年以《中国哲学史》(两卷本)、《新理学》等“贞元六书”和《中国哲学简史》确立了他在学术界的地位,到晚年又以全部精力完成了《中国哲学史新编》(七卷本)。冯友兰曾自题“三史释今古,六书记贞元”。他一生的学术思想如何分期,是否前后存在根本性的转变,转变的原因是什么,应该如何评价这些转变,与会者对这些问题提出了不同的看法。
有研究者认为,冯友兰的思想历程可以分为三个时期:1918年至1948年,1949年至1976年,1977年至1990年。第一时期,他写了二史、六书,建立了自己的哲学体系;第二时期,他开始写《中国哲学史新编》;第三时期,他重写并终于完成了《中国哲学史新编》。这三个时期分别是冯友兰实现自我、失落自我、回归自我的时期。而这种“实现自我—失落自我—回归自我”的前后变化,被称为中国现代文化史上的“冯友兰现象”。提出“三时期说”的学者对冯友兰的思想转变过程作了深入的分析。论者认为,自开始学术活动之日起,冯友兰的思想便与马克思主义有着某种联系。在第一时期,他把马克思主义作为各种思想体系的一种,既有所批评又有选择地吸取,他所吸取的主要是唯物史观和社会主义、共产主义的理想,他认为这些思想与他的哲学史思想和新理学体系并不矛盾。第二时期,他转变为倾向于全盘接受马克思主义、全盘否定自己过去的思想。这种转变有一个从被动到主动的过程,且主动、自愿中也还有被动的因素、附和的成分;这种转变并不彻底,不是根本性的、脱胎换骨的转变,因此他总要利用一切机会提出自己的看法,为传统思想和自己过去的思想辩护。第三时期,他对待马克思主义和对待自己过去的思想,都在逐步做到独立得出自己的结论。他对马克思主义既有所改变也有所发展,而其根本思想则是回到第一时期。论者认为,这时冯友兰努力的根本目的是为中国古典哲学找出与“中国的马克思主义”的结合点,以便使中国哲学的根本精神得以发扬光大。之所以应当把冯友兰在1949年以后的思想再分为两个时期,是因为他在这两个时期中对待自己1949年以前思想的态度不同:前一时期是在否定中曲折地有所肯定,后一时期是回归中有更正与发展。
多数学者都同意以1949年为界,把冯友兰学术思想分为早期和晚期两个时期。对他这两个时期特别是后一时期学术思想的评价,则有截然不同的两种观点。
有人认为冯友兰在前一时期,哲学思想自成体系,臻于成熟,达到了豁然贯通的境地,直至《中国哲学简史》,可称精美之作,流传全世界。1949年以后,他决心用马克思主义作指导重写中国哲学史,但他只是对唯物史观略有领会,对整个马克思主义体系还来不及充分消化吸收,同时对自己原有的哲学体系仍深有感情。如何使这些自己熟悉的学说同马克思主义相协调,他自己还没有想得清楚,就开始写《中国哲学史新编》,而这是一件他自己不熟悉的工作,因此尽管他一再修订、重写,费时费力,作品在许多方面仍不令人满意。与此形成对照的是,侯外庐和郭沫若把马克思主义作为指南认真和创造性地加以运用,在中国古代社会和古代思想史方面作出了优异的研究成果。
另一种意见则认为,冯友兰在1949年以后是随波逐流,缺乏任何正面的建树,《中国哲学史新编》也完全没有学术价值。但也有人对《中国哲学史新编》的第七册表示欣赏。
有学者指出,冯友兰的思想历程应当分为两个时期,而第二时期又可划为两个阶级。他在30年代建立了自己的哲学体系,1949年以后学习和接受了马克思主义,自己的学术思想有了改变,尽管他运用马克思主义有时显得不够协调,但这样的探索是有价值的。冯友兰在这种情况下,晚年又出现了令人感到遗憾的变化,这才是“冯友兰现象”。冯友兰在1949年以后学习了马克思主义,自称是用马克思主义写中国哲学史,但最后在《中国哲学史新编》第七册的结论部分认为中国传统哲学是“仇必和而解”,而马克思主义辩证法是“仇必仇到底”。这至少是一种误解,而且这对当前企图用“调和哲学”取代马克思主义哲学的思潮,实际上起着推波助澜的作用,这不能不说是非常遗憾的。
这次会议是由清华大学思想文化研究所、北京大学哲学系、中国社会科学院哲学研究所、中国文化书院、河南省社会科学院等单位共同发起的。一百多位学者参加了讨论会,其中包括二十多位海外学者。会议期间,还正式成立了冯友兰学术研究会,颁发了冯友兰学术奖和冯友兰奖学金,并宣布建立冯友兰学术基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