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克思关于人与自然和谐发展的生态学论述,本文主要内容关键词为:马克思论文,生态学论文,人与自然论文,论述论文,和谐发展论文,此文献不代表本站观点,内容供学术参考,文章仅供参考阅读下载。
面对日益严重的全球性生态环境危机,国内外主流意识形态都提出了保护自然的口号,但却对什么是自然、为什么要保护自然以及如何保护自然等基本问题缺少科学而理性的认识,以致某些绿色运动组织所提出的“回到自然”的思想以及其所提倡的某些生物伦理和环境伦理都沦为绿色乌托邦,在资本和资本主义市场经济面前变得不堪一击,甚至最终都成为资本和资本主义制度的附属品,成为自然环境继续恶化的绿色帮凶。马克思关于人与自然和谐发展的生态学论述则系统而科学地回答了什么是自然、为什么要保护自然以及如何保护自然这几个人类社会可持续发展所要解决的根本问题。
一、自然包括自在自然与人化自然
马克思的自然概念包括两部分内容,其一为自在自然;其二为人化自然。自在自然包括人类历史之前的自然,也包括存在于人类认识或者实践之外的自然。人化自然则是指与人类的认识和实践活动紧密相连的自然,也就是作为人类认识和实践对象的自然。马克思强调人化自然,但并没有忽视和否认自在自然。在《德意志意识形态》当中,马克思强调:“周围的感性世界决不是某种开天辟地以来就已存在的、始终如一的东西,而是工业和社会状况的产物,是历史的产物,是世世代代活动的结果”。[1] (P48)与此同时,马克思也承认存在于人类历史之前以及存在于人类认识和实践之外的自在自然:“先于人类历史而存在的自然界,不是费尔巴哈在其中生活的那个自然界,也不是那个除去在澳洲新出现的一些珊瑚岛以外今天在任何地方都不再存在的、因而对于费尔巴哈说来也是不存在的自然界”。[1] (P50)并且,马克思在强调人化自然的过程中始终承认自在自然的优先性:“不仅在自然界将发生巨大的变化,而且整个人类世界以及他(费尔巴哈)的直观能力,甚至他本身的存在也就没有了。当然,在这种情况下外部自然界的优先地位仍然保持着”。[1] (P50)马克思在此不仅强调了自在自然对人化自然的优先性,而且指出了自在自然在人类认识和实践的基础上向人化自然的转化,强调了人化自然对人类认识和实践的优先性和基础性。
绿色运动所提出的“回到自然”中的“自然”实际上就是指马克思所说的“自在自然”,而“回到自然”就是让人类返回到洪荒远古时代的食物链结构,以使人类与动物和植物处于平等的竞争地位,从而重新建立某些具有空想的生物伦理和环境伦理秩序的“自在自然”,这就是生态中心主义的本质内容。岂不知也只有人类才可以提出“生物伦理”和“环境伦理”这个问题,离开了人类在自然中的主体地位,也就是说离开了人类中心主义,自然界中的一切顿时也就失去了存在的意义。“真正的社会主义者”在论证平等是社会主义的基本属性时曾认为,人类与万物共同来源于自然界并且具有共同的物质基础,因而,人类与自然万物也处于平等的地位。马克思在批判“真正的社会主义者”的时候就已经批判了这种与当代生态中心主义相类似的观点。在《1844年经济学哲学手稿》中,马克思则更加详细地阐述了人类与动物之间的区别:“动物只生产自身,而人再生产整个自然界”。[2] (P97)
因此,马克思的自然概念强调自然的优先地位,这种自然既包括自在自然的历史优先性,也包括人化自然的物质基础性。同时,马克思的自然概念凸现了人类中心主义反对生态中心主义的鲜明特征,它清楚地回答了人类所要保护的自然是人化自然而不是自在自然。自在自为的自然界处于人类认识和实践之外,根本谈不上保护和如何保护的问题。一旦绿色运动成功地“回到自然”之后,这里的“自然”也就进入了人类认识和实践的领域,成为人化自然的组成部分。其后,马克思的人化自然回答了为什么要保护自然以及人类与自然的关系问题。马克思强调人化自然对人类的实践意义,马克思关注的是“现实的自然”,也就是“人化的自然”,因为,离开了以人类劳动为中介的人类与自然的实践关系,任何自然的存在也就失去了以人类生活为判断尺度的存在意义,因而也就不会存在人类如何保护自然环境这个问题。在批判黑格尔抽象的自然观的时候,马克思直接断言:“被抽象地孤立地理解的、被固定为与人分离的自然界,对人说来也是无。不言而喻,这位决心进入直观的抽象思维者是抽象地直观自然界的。”[2] (P178-179)马克思进一步指出,在人化自然当中,人类属于主体,而自然属于客体。人类认识自然、改造自然以及保护自然的目的就是使自然界更好地并且更有效地为人类服务,他在评价“资本的伟大的文明作用”的时候写道:“以前的一切社会阶段都只表现为人类的地方性发展和对自然的崇拜。只有在资本主义制度下自然界才不过是人的对象,不过是有用物;它不再被认为是自为的力量;而对自然界的独立规律的理论认识本身不过表现为狡猾,其目的是使自然界(不管是作为消费品,还是作为生产资料)服从于人的需要。”[3] (P393)马克思的人化自然观因此而克服了人类早期对自然的神化和崇拜思想,恢复了人类对自然的主体地位,也就恢复了自然对人类的有用性和价值。但是,马克思并没有因为资本使自然服从于人的需求而支持资本对自然的征服和掠夺,相反,马克思明确地批判了资本主义生产方式对自然环境所造成的破坏。在《资本论》第一卷当中,马克思发现:“资本主义生产使它汇集在各大中心的城市人口越来越占优势,这样一来,它一方面聚集着社会的历史动力,另一方面又破坏着人和土地之间的物质变换,也就是使人以衣食形式消费掉的土地的组成部分不能回到土地,从而破坏土地持久肥力的永恒的自然条件。”[4] (P552)马克思以资本主义农业为例,进一步批判了资本主义对自然环境的破坏性作用:“资本主义农业的任何进步,都不仅是掠夺劳动者的技巧的进步,而且是掠夺土地的技巧的进步,在一定时期内提高土地肥力的任何进步,同时也是破坏土地肥力持久源泉的进步。”[4] (P552-553)
马克思虽然强调人类对自然的主体性和自然对人类的有用性,但是,他的人化自然观既不支持对自然的征服也不赞同对自然的破坏,而是追求人类与自然的和谐与统一。一方面,人类自身就是自然界的产物,人类自身的一切都具有自然属性;另一方面,自然又是人类的无机身体,人类依赖自然而生存。马克思在分析资本主义条件下的异化劳动时,清楚地表达了上述观点:“自然界,就它本身不是人的身体而言,是人的无机的身体。”[2] (P95)因此,马克思的人化自然既强调人类的主体性,也强调人类与自然的统一性,而正是人类的主体性和人类与自然的统一性要求人类必须保护自然环境。
二、新陈代谢断裂是导致生态环境遭到破坏的直接原因
既然人类与自然具有统一性,那么人类又是如何自觉不自觉地破坏了自然环境或者自己的无机身体呢?马克思创造性地通过新陈代谢这个生物学概念分析了人类与自然之间以及人类社会之间的新陈代谢断裂现象,从总体上回答了生态环境危机之所以产生的微观机制和根本原因。新陈代谢最初是一个生物学概念,是指生物体的各个有机组成部分通过化学物质的合成和降解而不断进行物质更新和能量交换的过程。马克思无论在英文还是德文中都准确地使用了“新陈代谢”这个概念,并创造性地将其从自然科学领域运用到社会科学领域,使新陈代谢概念成为贯穿马克思整个思想体系的重要理论支柱之一。中文版《马克思恩格斯全集》中的“物质变换”和“新陈代谢”,其实就是“新陈代谢”一词在不同语境下的两种不同翻译。马克思不仅在分析资本主义农业等自然科学问题上使用新陈代谢这一概念的自然科学属性,以揭示资本主义农业对土壤养分的掠夺;而且在分析资本主义的劳动、价值、货币和商品以及由此而得出的关于资本主义基本矛盾等诸多领域都贯穿使用了新陈代谢这一概念的社会属性,揭示了资本主义社会基本矛盾所造成的社会危机是人类与自然之间的有机统一性遭到破坏的根本原因。马克思的新陈代谢理论具体陈述如下:
第一,马克思运用新陈代谢概念分析了资本主义农业对土地的掠夺。马克思除了直接通过新陈代谢概念揭示了资本主义对“土地持久肥力的永恒的自然条件”的破坏之外,还在《资本论》第三卷分析“资本主义地租的产生”时继续论述道:“大土地所有制使农业人口减少到不断下降的最低限度,而在他们的对面,则造成不断增长的拥挤在大城市中的工业人口。由此产生了各种条件,这些条件在社会的以及由生活的自然规律决定的物质变换的过程中造成了一个无法弥补的裂缝,于是就造成了地力的浪费,并且这种浪费通过商业而远及国外”。“大工业和按工业方式经营的大农业一起发生作用。如果说它们原来的区别在于,前者更多地滥用和破坏劳动力,即人类的自然力,而后者更直接地滥用和破坏土地的自然力”。[5] (P916、917)因此,“资本主义农业的任何进步,都不仅是掠夺劳动者的技巧的进步,而且是掠夺土地的技巧的进步,在一定时期内提高土地肥力的任何进步,同时也是破坏土地肥力持久源泉的进步”。[4] (P552-553)因而,马克思第一次明确地从生态学原理上提出了新陈代谢发生断裂是造成农业生态环境遭受破坏的直接原因。
第二,马克思创造性地将新陈代谢概念运用到社会领域,将人类与自然的有机整体关系具体化为新陈代谢关系,而劳动则是这种新陈代谢关系得以正常进行的动力和载体。因此,“劳动作为使用价值的创造者,作为有用劳动,是不以一切社会形式为转移的人类生存条件,是人和自然之间的物质变换即人类生活得以实现的永恒的自然必然性”。[4] (P56)马克思进一步将新陈代谢概念运用到社会领域,通过资本主义商品这种最基本的社会现象入手来分析资本主义社会的基本矛盾。马克思首先把商品作为社会物质变换的媒介,“交换过程使商品从把它们当作非使用价值的人手里转到把它们当作使用价值的人手里,就这一点说,这个过程是一种社会的物质变换”。[4] (P122)接着,马克思阐明了这种以商品为媒介的社会物质变换不仅发展了“劳动的物质变换”,而且使整个人类社会的联系不断发展起来,为分析资本主义社会的基本矛盾奠定了基础:“一方面,我们看到,商品交换怎样打破了直接的产品交换的个人的和地方的限制,发展了人类劳动的物质变换。另一方面,又有整整一系列不受当事人控制的天然的社会联系发展起来”。[4] (P131-132)
第三,马克思明确指出了资本积累和资本主义生产方式导致了资本家与工人的对立,揭示了资本主义社会产生新陈代谢断裂的根本原因。“社会的财富即执行职能的资本越大,它的增长的规模和能力越大,从而无产阶级的绝对数量和他们的劳动生产力越大,产业后备军也就越大……这就是资本主义积累的绝对的、一般的规律”。[4] (P707)正是资本积累的这种“绝对的、一般的”规律使资本主义社会逐渐产生了两大根本对立的阶级,这两大阶级无论在自然科学的属性上还是社会科学的属性上都因为资本循环受阻而无法进行正常的新陈代谢。并且,“资本主义生产在破坏这种物质变换的纯粹自发形成的状况的同时,又强制地把这种物质变换作为调节社会生产的规律”。[4] (P552)资本家和工人阶级对立的根本原因就是马克思所揭示的资本主义社会的基本矛盾,亦即资本主义生产的社会化与生产资料的资本主义私人占有之间的矛盾,这种矛盾导致资本主义生产的不断扩大和无产阶级的购买力不断缩小,使资本主义社会中的劳动、价值、货币和商品等新陈代谢活动产生停滞或终止,最终使资本主义社会的新陈代谢断产生断裂,资本主义经济危机和社会危机因而全面爆发。
总之,马克思的新陈代谢观念贯穿其对资本主义分析的整个过程和几乎每一个领域:新陈代谢的断裂导致了土地养分的流失;新陈代谢的断裂导致资本主义商品流通的中断;新陈代谢的断裂导致了资本主义社会两大基本对立的阶级;新陈代谢的断裂导致了资本主义经济危机和社会危机的总爆发。虽然在马克思的时代并没有发生像当今社会一样严重的生态危机,但是,马克思通过新陈代谢理论对资本主义社会所进行的分析,不仅揭示了生态危机得以产生的自然和社会机制,而且清楚地预示了资本主义社会从经济危机向生态危机转化的可能性。因为,资产阶级为了克服经济危机以获取更大的利润,他们一方面通过发展科学技术以提高劳动生产率;另一方面,这些科学技术也加大了对自然的征服和掠夺。“于是,就要探索整个自然界……以便发现新的有用物体和原有物体的新的使用属性……因此,要把自然科学发展到它的顶点……因此,只有资本才创造出资产阶级社会,并创造出社会成员对自然界和社会联系本身的普遍占有”。[3] (P392-393)而且,马克思曾明确指出:“劳动并不是它所生产的使用价值即物质财富的唯一源泉。正像威廉·配第所说,劳动是财富之父,土地是财富之母。”[4] (P57)在资本追求利润最大化的内在冲动下,从剥削劳动财富转到掠夺自然财富是资产阶级的必然选择,而从经济危机转向生态危机也就是资本主义社会的必然结果。
三、共产主义和循环经济是恢复新陈代谢关系的根本选择
既然资本主义社会的新陈代谢断裂导致了人类对自然环境的破坏,那么又如何解决这个问题呢。马克思对此问题的回答远远超越了当今绿色理论学家和生态学家的回答。虽然有人指责马克思不关心自然科学,对自然科学充满了盲目崇拜,因而不了解自然科学对自然环境所造成的破坏,更不了解现代的生态学思想,但是,这种论调确实是由于对马克思的自然观以及马克思的新陈代谢概念缺乏了解。新陈代谢概念是生态学中的基本概念,而生态学一词首先由德国生物学家海克尔于1866年所创造,恩格斯在《反杜林论》和《自然辩证法》中就直接论及海克尔关于物种遗传的众多思想,并且在分析自然科学的时候也大量地运用了新陈代谢这个概念。马克思也同样熟悉海克尔的思想理论,在1868年11月18日《马克思致恩格斯》的信中,马克思清楚地写道:“毕希纳的劣作所以使我感到兴趣,是因为里面引用了德国人研究达尔文主义方面的大部分著作——有耶格尔教授(维也纳)和海克尔教授的著作。”[6] (P193)马克思只有在充分理解新陈代谢所具有的自然科学属性的情况下才能够将新陈代谢这个概念自由地运用到社会各个领域当中,也就是说,马克思是在更高的层次上创造性、系统性地应用了新陈代谢的社会属性。因此,指责马克思缺少自然科学和生态学的知识背景是没有任何根据的。同时,马克思所处的时代,虽然资本主义对自然环境所进行的破坏没有像今天这样严重,但是,资本的求利本质使马克思能够亲身体会到资本主义制度对自然环境进行征服和掠夺的原始冲动,因而,只有致力于人类和自然的共同解放的马克思才能够从根本上提出实现人类与自然“和解”的理论和方案。
首先,消灭资本主义制度,彻底解决人类与自然的矛盾,实现人类与自然的可持续发展。马克思并没有把人类与自然之间的矛盾看作是资本主义社会特有的矛盾,而是把它作为一个普遍的矛盾,因为,无论是在茹毛饮血的原始社会还是上天揽月的未来世纪,人类都是诞生于自然,并且以劳动实践为中介从自然中获取衣食住行的基本生活资料。人类史其实就是一部人类以各种具体劳动为中介与自然发生新陈代谢关系的自然史,劳动贯穿于整个人类史,只要存在着劳动,就存在着人类与自然的矛盾。但是,在科学技术和社会化程度还不发达的前资本主义时期,人类的实践活动对自然环境的影响微乎其微,而随着人类科学技术的发展,资本主义社会化生产程度的急剧提高,人类对待自然的态度发生了急剧的变化,经历了从自然的奴仆到自然的征服者这样一个戏剧般的过程,加剧了人类与自然之间的矛盾。因而,恩格斯提出了资本主义时代所面临的两大“和解”问题,“即人类同自然的和解以及人类本身的和解”。[7] (P603)马克思同恩格斯一样,也正是站在这样一种高度上来理解人类与自然的矛盾,而实现这两“大变革”的根本措施就是“瓦解一切私人利益”,[7] (P603)为可持续性发展创造基本条件。马克思因而在《资本论》中以资本主义土地私有制为例清楚地指出:“从一个较高级的社会经济形态的角度来看,个别人对土地的私有权,和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的私有权一样,是十分荒谬的。甚至整个社会,一个民族,以至一切同时存在的社会加在一起,都不是土地的所有者。他们只是土地的占有者,土地的利用者,并且他们必须像好家长那样,把土地改良后传给后代。”[5] (P875)也就是说,解决人类与自然的矛盾首先要解决人类社会内部的矛盾。马克思进一步指出在未来公有制基础上的人类与自然之间的关系:“社会化的人,联合起来的生产者,将合理地调节他们和自然之间的物质变换,把它置于他们的共同控制之下,而不让它作为盲目的力量来统治自己;靠消耗最小的力量,在最无愧于和最适合于他们的人类本性的条件下来进行这种物质变换。”[5] (P926-927)在马克思的时代,正是资本主义的私有制与社会化大生产之间的矛盾导致了自然与社会之间和社会内部不同的阶级之间新陈代谢的断裂,马克思认为,要克服这两种矛盾首先必须消灭资本主义私有制,实现生产者联合起来的公有制社会,从而最终在人类“和解”的基础之上实现人类与自然的“和解”。因此,马克思把劳动者联合起来并消灭了私有制的共产主义社会作为解决“人类同自然的和解以及人类本身的和解”的最高理想:“共产主义是私有财产即人的自我异化的积极的扬弃……这种共产主义,作为完成了的自然主义,等于人道主义,而作为完成了的人道主义,等于自然主义,它是人和自然界之间、人和人之间的矛盾的真正解决”。[2] (P120)
其次,马克思也提出了循环经济的思想。比如,在《资本论》中,马克思不仅揭露了资本主义生产方式的发展导致工业废弃物的增多,而且直接利用生物学上的新陈代谢理论,提出了对工业废弃物和人类排泄物进行循环再利用的可能性:“对生产排泄物和消费排泄物的利用,随着资本主义生产方式的发展而扩大。”[5] (P116)马克思还从交换价值与使用价值、可变资本与不变资本的角度指出了大规模社会劳动对工业废弃物和人类排泄物的循环利用问题:“这种废料……才对生产过程有这样重要的意义,才仍然是交换价值的承担者。这种废料——撇开它作为新的生产要素所起的作用——会按照它可以重新出售的程度降低原料的费用……在可变资本的量已定,剩余价值率已定时,不变资本这一部分的费用的减少,会相应地提高利润率。”[5] (P95)马克思的这些思想现在已经被许多资本主义国家和资产阶级学者所普遍接受和借鉴,成为环境经济学和循环经济的基本思想和理论原则。
国内外传统学术界的主流意识形态基本上都否认马克思具有生态学思想,但是,通过以上对马克思的自然观和新陈代谢思想的具体分析,我们便会发现马克思的自然观本身不仅包含着丰富的、系统的、科学的生态学基本原理,而且创造性地通过新陈代谢这个生态学基本概念分析了资本主义社会之所以存在生态环境问题的根本原因,指出了社会的“和解”是人类与自然之间“和解”的前提,并把自然主义和人道主义相结合的共产主义社会作为解决生态环境问题的最终答案。与此同时,马克思还具体地提出了循环经济和可持续发展的初步思想。马克思的自然观和新陈代谢思想中所蕴含的这种生态学思想不仅对于解决全球性生态环境危机具有指导意义,而且对于我国建设社会主义市场经济、构建和谐社会、树立科学发展观、建设社会主义新农村等都具有重要而具体的现实意义。第一,要解决环境问题,首先要解决社会发展问题。科学的发展观不仅要考虑经济增长,而且要注重社会的全面协调发展,因为,社会内部的和谐是社会与自然之间和谐相处的前提条件。第二,以循环经济模式为基础,建立节约型社会和环境友好型社会。通过大力发展环境科学技术,开发绿色能源、降低能耗、变废为宝,变污染为绿化,充分而有效地利用各种自然资源。第三,坚持市场经济的社会主义方向,加强政府的宏观调控能力。在产业规划、土地利用、人口控制、能源计划、退耕还林、荒漠化治理、江河流域治理等方面,我们要充分利用社会主义公有制基础的优越性,遏制自由市场经济的无序发展和过度竞争所造成的社会两极分化,从根本上杜绝自然环境遭到破坏的社会因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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