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析中国实现第三步现代化战略目标的模式选择——兼论率先现代化与强迫现代化，本文主要内容关键词为：中国论文,第三步论文,战略目标论文,化与论文,模式论文，此文献不代表本站观点，内容供学术参考，文章仅供参考阅读下载。
中图分类号：C934 文献标识码：A
摆脱贫穷落后状态，建设富强的中国，是近代以来中国人一直努力奋斗的目标。现在 ，我们已经走完了现代化建设的前两步，开始向在本世纪中叶人均国民生产总值达到中 等发达国家水平、基本实现现代化的第三步战略目标迈进。选择一个比较合理的模式， 将几代中国人的梦想变为现实，是我们面临的一个重要课题。
一、问题的提出
现代化理论的创新是实现第三步发展战略的客观需要。近年来，围绕着如何实现第三 步现代化战略目标，政府和学术界都进行了积极探索。从中央政府的角度看，继上世纪 末确定西部大开发的战略方针后，又在本世纪初将有条件的地区要率先基本实现现代化 确定为中国经济发展的指导方针。政策的这种“表面”上的反复，带来了学术界理论争 鸣的繁荣。“追赶现代化”、“继续现代化”、“第一次现代化”、“第二代现代化” 、“率先现代化”、“强迫现代化”等新的观点和主张频繁出现在媒体中。所有这些， 都为我国的现代化研究开辟了一个新的思路，也为中央政府的政治决策提供了一定的借 鉴与参考。尽管这些理论术语名称各异，但其命题提出的现实背景是相同的，即怎样从 中国社会经济发展的二元状况(不平衡状况)出发，构建一个符合中国国情的现代化理论 体系，更好地推动我国的现代化建设。稍有不同的是，作为各自对立的范畴，“追赶现 代化”与“继续现代化”、“第一次现代化”与“第二次现代化”更多的是从现代化的 内容方面所作的区分，局限于学术研讨的范围内，而“率先现代化”与“强迫现代化” 则反映了现代化的实施主体即国家或政府的主观意志，在某种程度上代表了国家的政策 导向。我国经济发达地区在“十五规划”确定的沿海有条件的地方要率先基本实现现代 化的发展思路下，纷纷提出了自己的现代化时间表，就是一种明证。这种不同意味着率 先现代化与强迫现代化这一范畴带有更强的对策性色彩，需要引起我们的格外关注。考 虑到率先现代化与强迫现代化概念的提出都是在西部大开发战略确定之后的背景，我们 不能不认为，两者争论的实质是我国实现第三步战略目标的现代化道路究竟应该怎么走 的问题。我国的现代化建设在政府的作用下，于上世纪70年代末重新启动以来，走的是 一条摸着石头过河的渐进式发展道路。从全球化时代的国家安全、经济发展和政府合法 性的有机结合着眼，需要对实际上已经在中国社会经济发展过程中发挥了显著作用的率 先现代化和强迫现代化这两种既有区别又紧密关联的现代化模式进行系统的总结与思考 。
二、率先现代化与强迫现代化的差异性分析
所谓率先现代化，通常是指东部沿海地区在原有体制创新、科技创新与对外开放的前 提下，率先于全国其他地区实现现代化；而强迫现代化是指西部地区在政府宏观调控等 外部强制因素的作用下，通过跨越式发展，使本身的现代化水平尽快达到一个相当的高 度。目前一般认为率先现代化强调的是效率，强迫现代化强调的是公平。其实，这只是 一种浅层次的理解，是以概念提出的地域性特性来代替对命题本身的分析。就理论内涵 来讲，二者的区别主要有：
1.关于现代化的实现方式
虽然据以立论的根据都是中国20年改革开放实践特别是沿海地区的经济发展，但率先 现代化与强迫现代化两种观点的认识却有很大的不同。在率先现代化论者看来，中国的 现代化应该是一种在市场作用下进行的社会变迁过程。他们认为，东部沿海地区经济发 展的事实说明，大胆实行体制转换，引进市场机制，是其现代化进程迅速加速的根本原 因。本世纪中国社会经济发展的目标要求我们的现代化战略必须由政府主导的强制性增 长向市场经济条件下的自主、自然的发展方向转换。而在强迫现代化论者看来，虽然不 能否认市场经济体制对沿海地区现代化进程的积极作用，但将沿海地区的经济发展简单 地与市场化的改革进程联系起来则是不恰当的。提出率先现代化的地区本身是在政府的 强力干预下得到发展的，本质上是借助于政府的外力而实现的一种强制性社会变迁，而 不是单纯的市场机制演化过程。东部的市场之所以发育，是因为有一个非市场的边界存 在。这些地区反对作为强迫现代化基本的政府作用，无非是想保持自己在非市场边界保 护下形成的竞争优势。中国社会经济结构的二元性是理解中国现代化进程的重要环节， 它决定了我们在实现第三步发展战略的过程中既需要率先现代化，也需要强迫现代化。
2.关于现代化所处的国际环境
任何社会发展战略的制定都离不开对当时所处的国际环境做“情景分析”。事实上，2 0世纪70年代末80年代初出现的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以来最好的外部环境，是我们的现 代化建设重新启动的一个关键因素。一方面，由于前30年的不懈努力，我们拥有了核大 国与联合国安理会常任理事国这两个毛泽东时代留下的宝贵遗产，从而使自己成为当时 多极化趋势中的一极，在国际事务中地位越来越重要；另一方面，由于全球化趋势的加 速，和平与发展成为当时世界的主流，发达国家为了解决自身的发展问题，越发重视中 国这个巨大的市场，开始放弃过去的以意识形态为中心的做法，重视与中国的经济贸易 往来。这两方面因素的交互作用，使我们具备了在某些地区推行率先现代化发展战略的 基本条件。不过，中国所处的国际环境没有随着经济实力的上升而向好的方向转化也是 一个明显的事实，现在，我们国家面临的不安全因素越来越多。但率先现代化论者仍然 坚持原来的看法，认为全球化造成的相互依赖，是避免战争的有利因素，坚持沿海地区 的率先现代化战略仍然是我们最好的选择。强迫现代化论者反对这种乐观的情绪。他们 认为，改革开放初期，我们集中精力进行现代化建设两个条件都发生了不同程度的变化 ：首先，多极化已经从过去的现实状态退化为一种潜在的趋势，中国的国际地位相对来 说有所下降；其次，现代高技术局部战争的特点，完全抵消了全球化在和平与战争问题 上的积极影响，和平与发展的国际环境有可能逆转，一旦战争爆发，可能导致民族重组 和国界重划，从而再度造成中国现代化进程的中断。因此，他们提出，真正的率先现代 化应该是包括落后地区发展的率先现代化，亦即在落后地区要采取强迫现代化战略，靠 国家整体实力的提升来保证现代化目标的实现。国家强大是经济实力、国防实力和民族 凝聚力的有机统一，强迫现代化可以很好地将三者统一起来，从而保证国际和平的真正 实现。
3.关于中国现代化的整体战略
随着全球化的发展，世界市场对一个国家的重要性越来越大。当今时代，任何国家都 不可能游离于世界市场之外而获得独立的发展。不过，对于民族国家是将政策的重点放 在国外市场还是国内市场，人们的看法却有很大差异。从对西部大开发的态度上，可以 清楚地看出这一点。主张率先现代化的地区虽然不同程度地表示支持国家的这一战略决 策，但认真思考他们反对政府作用的做法就会发现，这些地区其实更倾向于维持这些年 给他们带来巨大利益的那种比较优势说，幻想通过维持业已形成的他们在国际分工的地 位来实现自身的进一步发展并带动中国整体的现代化进程。其主要表现就是对贸易自由 化的认可与追求。在他们看来，这是一种从资源优势及各种现实条件出发，按照发展过 程的内在逻辑，扬长避短地实现渐进式的、结构均衡的经济增长的必然。而主张强迫现 代化的地区则认为，世界市场虽然具有极大的包容性和扩张性，但也受到与其同时出现 在世界历史舞台上的民族国家的制约。在民族国家依然存在的情况下，世界市场首先是 一个地域性的概念，首先是各个国家的国内市场。资本运动的全球化与多极化趋势说明 ，世界市场的竞争实质上就是国家间的竞争。因此，一个国家发展的最好办法是健全自 己的市场体系，形成统一的国内市场。作为一个拥有10多亿人口的城市化水平不高的大 国，现代化的关键在于国内需求的扩大。一个开放、统一的国内市场，可以极大地增强 中国在国际贸易谈判中的筹码，为我们更好地贯彻“引进来”和“走出去”相结合的发 展战略提供有利条件。而统一的国内市场的形成，离不开落后地区的现代化。这就需要 强迫现代化战略的全面落实。
4.关于产业政策的认识
在世界市场上运筹现代化建设的一个关键是追求本国的国际市场定位优势。世界市场 首先是一个商品交易的场所，它的发展是各参与国为对方提供市场同时占领对方市场的 过程。在世界市场条件下，国家利益仍然存在，各个民族国家为了自身利益的最大化， 总是试图对包括本国市场在内的世界市场进行控制和操纵。这样做的一个主要途径是通 过确定适当的产业政策进行的。率先现代化与强迫现代化在这个问题上也存在一定的分 歧。在率先现代化论者看来，既然现代化的根本动力是使绝大多数人受益，那么就应该 在全社会范围内形成一种国民福利至上的观念，将能否促进经济发展作为第一位的战略 目标。基此，他们认为，我们政策的重点应该是符合“自由贸易”原则的产业政策，鼓 励那些有利可图的产业特别是目前比较优势明显的产业发展，以利用全球经济的分工体 系，进行现代化的资本积累。而强迫现代化论者认为，以廉价资源的比较优势参与世界 市场，只能处在国际分工体系的最底层，使产业发展空间趋于狭窄，并造成对海外市场 的过分依赖和内部产业结构严重失衡，加剧原有的贫困化现象，无助于现代化目标的实 现，也不可能带来中国真正的现代化。这些人认为，在民族国家依然存在的情况下，世 界市场引导产业转移的结果，必然是各国的发展水平的更加不平衡。由于全球化趋势下 世界各国产业结构存在明显的级差，作为后发性国家，我们只有采用政策强迫的手段， 实行以“战略性贸易政策”为特征的产业政策，打破现存的技术级差或重组技术，发展 能够带来更多附加值的产业，我们的现代化才能实现。否则，一旦由于某种原因，我们 技术引进的来源被切断，现代化建设的可持续性就会成为问题，并导致现代化成果的丧 失。
5.关于新世纪中国现代化的任务
改革开放初期，沿海省区与内陆地区的经济发展水平差距并不是很大。1978年，广东 、江苏的人均收入水平大致相当于全国平均水平，山东仅相当于全国平均水平的86%。 而现在，这些地方已成为全国最发达的地区之一，仅仅一个广东省，其GDP就占全国的1 /10。谁都不能否认，在中国20多年的加速现代化过程中，伴随着与世界上发达国家差 距不断缩小的是国内不同区域之间差距的逐渐扩大。对此，率先现代化论者认为，这种 区域差的存在，是大国经济发展的一种潜力，它将会为我国整体经济发展提供低成本、 分步走的有利条件。为此，他们强调，21世纪中国面临的最主要任务是继续缩小与先进 国家的差距，如果将重点转向国内，只能是加剧与发达国家经济发展水平的差距。诚然 ，世界经济发展的历史和现实都证实了这种差距对一国纵向发展的革命性的作用。但是 ，不容忽视的是，这种发展方式将会导致一国对外依存度的增大，并进而造成自身在国 际社会中的边缘化。对此，强迫现代化论者认为，在现代化的过程中，仅用一种远期的 预期收益来说服社会利益受损阶层支持改革是行不通的，让落后地区承担发达地区发展 的成本也注定是不能长久的。现在，沿海地区已经具备了自我发展的条件，重新确定强 迫现代化的发展战略，将缩小国内差距提到日程上来，不会影响沿海地区的进一步现代 化和缩小国际差距的目标，恰恰能够为这一目标的实现创造条件和机遇。只有通过强迫 现代化的方式，使国内不同地区之间的差距缩小到有利于经济效率进一步提高的水平， 国际差距的缩小才有切实的保障。
三、实现第三步现代化战略目标的模式选择
率先现代化与强迫现代化的差异性说明，这两种现代化方式具有很强的互补性。社会 主义的本质和现代化的时代特点要求我们必须科学把握二者的辩证关系，努力探索出一 条将率先现代化与强迫现代化内在统一起来具有战略效益的现代化模式。这种模式应该 包括以下几个基本点：
1.将缩小“两个差距”作为第三步战略目标的重心
中国是一个正在谋求现代化的发展中大国。率先现代化与强迫现代化的争论从深层次 上看，是我们国家能否仅仅依靠融入世界经济的全球化潮流就可以促进自身发展的问题 。中国是一个具有广阔国内市场的大国，某些小国对外依附性战略的成功，从本质而言 对中国并不具有必然意义。中国的现代化必须以国家的自主发展为基础。当然，这种自 主是一种全局性的自主，而不是某些局部地区依靠政策和边缘优势的所谓“自主”。这 一特点提醒我们，现在的关键不仅仅在于要探讨作为世界大家庭一员的中国怎样发展， 还要考虑本身内部存在严重不平衡状态的中国的落后地区怎样发展。这是中国在实现第 三步战略目标时必须予以重视的一个问题。对中国来讲，现实的威胁不仅来自外部，国 家内部也有一些影响国家安全的因素。在这种复杂的情况下，高明的对策是外战与内战 应该同时避免。保持差距，是为了在国际上有足够的竞争能力，但是，现在的国际竞争 力却不乐观，似乎应该考虑通过国内差距的缩小来谋取强大的、平等的国际竞争能力。 幻想通过某一地区的率先发展来达到国际差距缩小以避免外战的想法，最终只能是使国 家的独立性受损，并可能导致内乱的发生和发展成果的丧失。因为目前的率先现代化是 以对外依存度的提升为条件的。对外依存度大，一是表明国内的社会体系缺乏公正性， 二也说明国家的独立程度不高，在世界上的竞争力欠缺。如果这样两种趋势在一个国家 不断发展，那么它的现代化目标就难以实现。因此，从现在开始，中国必须把国内不同 地区的发展作为一个整体的范畴来运作，一方面要通过发达地区的率先现代化来缩小国 际差距，另一方面也要通过不发达地区和产业的强迫现代化来缩小国内差距。只有这样 ，我们所期望的和平与发展的国内外环境才会最终形成，中国人民才会安心享用现代化 的成果。
2.根据各个区域现代化的实际状况，确定政府与市场的不同定位
目前人们谈论较多的是我国的现代化建设应该实现从第一次现代化向第二次现代化的 转变，亦即从以工业化为特征的现代化向以知识经济的发展为表征的现代化过渡。从时 代发展的趋势上看，这种主张是完全正确的。但是，由于中国社会经济发展的二元性特 征非常明显，至今仍有相当大的地区处于前工业化阶段，因此，现代化布局上的这种转 移应该考虑各个地区的实际情况，同时兼顾第一次现代化和第二次现代化。具体来说， 在实现第三步发展战略的过程中，既要重视工业化的发展，以使目前那些现代工业仍很 缺乏的地区步入现代社会，也要加快以信息化为特征的知识经济的发展，使我们始终跟 上世界经济发展的潮流。中国现代化建设的这种复杂性要求我们必须妥善处理政府与市 场的关系。对于现代化水平已经达到一定程度的沿海地区来讲，其继续发展要建立在市 场机制的基础上，政府的作用只是局限于为这些地区的继续发展创造一个有利的国际环 境，以利于国内外资本特别是国外资本的顺利进入及依靠政府的作用为本地区企业寻找 一个合适的市场空间。而对第一次现代化的任务还没有完成的中西部地区来讲，由于市 场机制尚不健全或者没有发育，目前还不适宜过分夸大市场的作用。因为资本的特点是 获取最高的利润，而西部的市场吸引力相对来说还很低。从资源角度看，我们现在的居 民储蓄存款已经达到7.4万亿，这些地区的强迫现代化所需要的资金并不是一个解决不 了的问题，关键是要进行投资环境建设，依靠政府能力为市场的顺利运作创造前提。在 这些地区，政府作用不仅不是实现现代化的障碍，相反还是有力的推动因素。当然，这 并不是说强迫现代化所需要的资金都要由政府来支付。事实上，从投资的过程看，政府 也没有足够的力量来直接调动西部地区发展所需要的全部资金，更多的投资还必须通过 市场调节的作用来引入西部地区。政府必须做而且也能做的事情是将强迫现代化地区政 府的“逆市场”调节转变为类似沿海地区的“顺市场”调节，以达到政府和市场作用的 最优配置。政府懒惰，该管的不管，是中国现代化的大敌。对此，我们必须有清醒的认 识。
3.确立有助于国家安全与经济发展协调统一的产业政策
如何将经济全球化带来的挑战转化为自身发展的机遇，在相当大的程度上取决于各国 政府的行为。由于我国面临着经济社会转型和发展的诸多问题，应对全球化的谋划显得 相对滞后，因此必须加强相关政策和对策的研究。率先现代化与强迫现代化的争论，就 是对这个问题所做的一种积极探索，也分别提出了一些有益的观点。其实，对这个问题 的解答，实际上也就是我们应该确定什么样的产业政策的问题。一个国家的产业政策， 直接决定了其产业发展的重点，也直接影响到国家在世界上的竞争力。民族国家在全球 经济中的竞争力差，往往是由于产业政策的失误造成的。考虑到现代科技在促进经济发 展和社会现代化过程中的重要性，我们可以说，科技竞争力的高低在某种程度上说明了 一个国家产业政策的适宜性程度。据2000年度的《洛桑国际竞争力报告》披露，1998年 中国科技竞争力列第13位，1999年下降到第25位，2000年更下降到第28位。这种情况说 明，近些年来我们的产业政策是存在一定问题的。事实上，回顾改革开放的历史，当初 为了换取发达国家对我们现代化建设的支持，中国开始大力发展劳动密集型产业，对高 技术扶持不够是个很大的失误。诚然，社会经济的可持续发展不能过分依赖高科技，但 是，由于我们的现代化是赶超式的现代化，离开了高科技，现代化的目标就很难实现， 这也是事实。上述做法，虽然带来了暂时的经济发展，却无法维护国家的安全，从而导 致我们现在的国家安全形势日趋恶化。事实证明，我们的现代化不能像发达国家那样走 产业转移的道路，而应该充分发挥后发优势，通过发展高新技术来促进中国的发展。特 别是考虑目前的安全形势，要着重发展能够提供高技术、开发新资源、创造高积累的国 防工业，来促进落后地区的现代化。国防工业的核心是高新技术，代表着一个国家科技 发展的水平。它与传统产业的一个显著区别是对原有基础要求不太严格，可以有选择地 布局。这是我们实施强迫现代化战略的有利因素。由于历史的原因，我国的国防工业主 要集中在现代化水平不高的西部落后地区，并在航空、航天、核能、电子、通讯、生物 、医药、化工、新材料等领域都处于国内领先地位，如果利用得当，可以很好的推动整 个国家的现代化进程，并有助于维护国家安全。在一定历史时期内，大力发展代表高新 技术发展水平的国防工业，应该成为我国的产业导向之一。
4.适应开放战略的转变，坚持内需主导型的发展战略
所谓内需主导型，是指从大国经济的特点出发，根据总供求均衡关系，主要通过扩大 内需(投资和消费)的手段来刺激本国经济增长。日益严峻的安全形势决定了我们必须把 扩大内需作为我国现代化建设的一项战略方针来坚持，并逐步完善其具体内容——要把 扩大内需同经济结构的战略性调整、深化经济体制改革、增加就业、改善人民生活和可 持续发展结合起来，努力增加低收入者的收入水平。这样做，一方面可以使强迫现代化 的地区利用这个机会发展起来，同时也可以使率先现代化地区有足够的国内市场来支撑 其继续发展，从而使中国整体的现代化进程更加扎实、稳固。应该说，强迫现代化在论 证自己观点的正确性时，更多的是从这个角度出发的，而率先现代化论者则更强调利用 世界市场的积极方面。其实，内需主导型发展战略并不排斥外资，只是强调不能把发展 的希望完全寄托在对外部世界的依赖上。最近，未来学家托夫勒对中国近期的发展做了 一个预测。他认为，21世纪的中国将向第一流的国家稳步前进，不过，他也同时指出， 虽然加入了世贸组织，但中国的发展首先还是要依赖国内市场。这一方面是因为中国幅 员辽阔，人口众多，另一方面还在于中国“走出去”战略在一些比较优势明显的产业上 的成功对相关国家产生了一定压力，会在一定程度上影响中国对世界市场的开拓。事实 上，我国政府早已意识到这个问题的严重性。我们的开放战略所以从“外向型”的提法 转变为“开放型”，就是为了适应立足内需发展自己的总体决策。中国是个大市场。发 达国家之所以要求中国开放市场，主要是基于他们自身的利益。一些国家想利用中国对 世界市场的依赖，使中国走上一条依附性的发展道路，尽量延缓中国现代化的历史进程 ，特别是他们想借此干预中国的统一进程，使中国由于承担不起战争的风险而放弃祖国 统一大业。国家安全与经济发展是中国现代化建设的两大支柱。如果国家统一无法实现 ，我们的现代化必然会发生波折。因此，无论从哪个方面考虑，中国的现代化都必须与 国内市场的开拓和扩大内需联系在一起。我们不反对率先现代化，恰恰相反，率先现代 化是我们发展战略的一个根本点，但是要具体分析这种率先现代化所反映的经济实质。 率先现代化必须是建立在国内市场的基础上，否则，在目前的世界政治经济形势下，它 只能是一种依附性的现代化，是一种依赖性经济，无助于第三步发展战略的实现。
总之，在我国已经成功加入世贸组织的历史背景下，在世界政治经济形势发展的变数 不断增多的情况下，我们必须加强对与实现第三步战略目标有关的各种重大理论与实践 问题的研究。只有这样，中华民族的复兴才是可靠的和有保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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