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残雪对人性悖谬的探索

论残雪对人性悖谬的探索

吴丹霞[1]2003年在《论残雪对人性悖谬的探索》文中认为从文化批评的角度分析残雪对人性悖谬的探索。残雪在传统文化中浸染很深,在创作中设置了窥视与反窥视、诱惑与反诱惑、抵抗与顺应叁种内含悖理的精神关系对悖谬进行探索;而在评论中对悖谬的探索,残雪是通过解读卡夫卡和博尔赫斯的作品探问了艺术创造的悲剧性:生存与死亡、沉沦与超脱、居住与漂泊叁对具有形而上意义的灵魂矛盾。对悖谬的探索使残雪成为一个独特的作家。

王蓉[2]2016年在《残雪新实验小说研究》文中研究指明残雪的新实验小说与20世纪80年代中国先锋派小说有相似之处,但又不同于先锋派的叙事革命,重视小说叙述技巧和语言形式,将叙事本身视为审美对象。新实验小说是向内转向,注重自我灵魂和精神本身的过程性。它以灵魂的自我分析与突进为主要题材,叙述黑暗、神秘的心灵故事,消融社会赋予已有事物的美丑、善恶概念,借以反观自我精神,审视自我灵魂。它以提升人性、拯救自身为最高目标,小说中的人物积极向上,远离颓废与虚无,没有体现时代恶梦以及表现变态人格。它注重作家的能动性和主体性,期待读者对文本的参与与完成;但它不注重作品的形式结构,更不在乎表象世界的拘泥和约束。“自动写作”为残雪小说一以贯之的创作方式。这是一种深层理性思维控制下的非理性表达。表层上语言荒诞,结构零散,情感冷漠;深层上则有严密的逻辑和热烈奔放的情感。一般读者看来,这是通过对自身肉体的惩罚、对物质世界的憎恶来寻找精神的突围与个体的能动;但对作者而言,这种永不衰竭、不知疲倦的写作带来的冲力正是生命原动力的表现。“自动写作”的方式使得残雪小说形成独特的审美机制。这就是作家身上努斯和逻各斯的扭斗和纠缠。努斯的爆发力越强,逻各斯的控制力就越大,灵魂分裂就越激烈。这种分裂能使人在无限的痛感中获取最高的快感,从而实现对生命的推崇和爱的实现。残雪创作新实验小说叁十余年,其小说的主要特征变化不大。即小说人物上,主要都是写作家想象世界而非世俗世界中的底层人物,重在突出小人物的生命张力和原始冲力;在叙述结构上,不讲究传统叙事,缺乏表层上连贯的情节和具体可感的事件,不刻画典型环境中的典型人物等。故事情节上,超越传统小说的写实性和故事性,多为自我内心冲突和灵魂冲突的断裂呈现,背离了艺术来源于生活的常识,只是凸显了人物昂扬的、积极的甚至亢奋的生活态度和精神活动,以期展示黑暗灵魂的深度和广度。语言运用上,不追求形式技巧和叙述圈套,不使用构思性、思虑性语言,而是让语言自动涌现,多用独白性的梦幻性语言,喜用隐喻、象征和寓言等方式,形成了一个常规意义缺失、世俗价值消解的文本世界。残雪的新实验小说风格并非始终如一。它大致可以分为两期,即20世纪80年代为前期,1990年至今为后期。前期的文字呈现非理性状态,有点歇斯底里和重复,但后期的小说,文字和内容已经走向冷峻和凝练;早期小说的意象性特征被后期小说的事件性特征取代。早期小说,物象丑陋、结构迷离,人物神经质,堪称一个垃圾场;后期小说虽然依旧充满荒诞性、非理性和心灵性,但文字精炼自然,意象清晰,画面干净,境界较为纯净透明。前期小说的主人公多行为失常,乏味恶心,外表阴沉,偏于从幽暗的灵魂通道里所挖掘人性的最真实处;后期小说中主人公的猥琐、变态形象淡化了,精神探求的神秘和怪奇性增强。前期偏重于运用丑陋意象和龌龊场面来叙事,意识形态的痕迹较重;而后期偏重于用明净的意象和清新的画面来叙事,个人特色鲜明,诗学特征和哲学意蕴更为明显。这导致小说境界也从前期的梦魇式走向后期的梦想式。西方经典文学、现代主义文学是残雪新实验小说产生的主要渊源,中国传统文化的神秘性、理性传统、湖湘大地的巫楚文化土壤等是其生发的本土资源。作家的成长经历、体质、天赋冥想以及特殊的历史、文化和政治背景等在特定的时空中激荡交融,使得残雪成就了个性鲜明的文学。在追求文学的审美性、娱乐性和大众性的时代,残雪脱离现实社会现象,一味地追求自身灵魂高蹈和人性本原的纯文学,终究只能是一种理想主义的文学,难以获得时代共鸣和大众公认,只能是一种美好的文学梦。

黄海阔[3]2005年在《指向心灵的艺术之路》文中研究指明文学史上的经典文本是一个说不完道不尽的话题。由于历史语境的限制,历代阐释者在解释这类经典作品时往往有所突出又有所遮蔽。因此,“重释经典”不仅是重写文学史的一个重要研究课题,同时也是文艺理论不断向前发展,不断接近文艺本质的一种必要方式。残雪对批评领域的介入,没有像上个世纪80年代中期初闯文坛那样引发轩然大波。但作为一位具有作家身份的阅读者来说,残雪对经典文本的重释是独特的,这不仅表现于她那个性化的批评视角和自我言说的文体形态,还表现在她为自己的解读建立了一整套体系化的批评标准与解读模式。正是这个原因,批评界在面对残雪的这一类批评文本时,同样陷入一种惊愕与不知所措的失语中。但无论从何种意义上说,残雪的系列批评在当代文坛已形成一道特异的风景,其对传统的质疑与突破都值得深思。本文正是立足于文坛的这种缺失,对残雪的文学批评进行了系统考察,并从四个方面进行论述: 引言:总体介绍研究的缘起与现状。残雪从小说家向批评家进行一种身份的转换,某种程度上是出于“自我阐释”的动机;她的系列批评文本已然在批评界标识了自己的存在。但研究界却因暂时还没有找到合适的切入视角,从而导致一种整体的失语。本文正是以此为基础确立了自己的立论依据。 第一章:残雪批评的动因与旨归。残雪批评的动因可以借用她自己的一句话:“为了报仇写评论”。“报仇”的意味是双重的,既有她对文坛现状的不满,也有她对“报仇”涵义的个性化解说。残雪的批评便是在精神对肉体的超越(复仇)过程中,重新拾掇被历代艺术阐释者忽视的“人性”,并在此基础上建构起自己的艺术大厦。 第二章:残雪批评的特征与方式。这部分是本文的主体,系统阐述了残雪批评的特点与方式。残雪的批评有两种倾向:即“为艺术而艺术”的唯美倾向和灵魂冒险的实验倾向。这两种倾向使她将批评的锋芒指向人的内心,并试图把握内在心灵的真实。另一方面,残雪追求一种感悟式的批评效果。她没有对文本的形式因素进行肢解,而是

高玉秋[4]2013年在《残雪文学的意义空间》文中认为在中国当代文学史上,残雪文学是一个无法回避的现象。她的小说之费解已经达到了令习惯于在前因后果的文学叙事和意图明朗的故事情节中找寻意义的读者难以接受的程度。怪异的表现手法,夸张、怪诞的人物性格,梦魇般的气氛,故事内部时间的断裂、空间的交错等等,都为残雪的小说打上了鲜明的无法与他人作品混淆的印记,也给读者和研究者造成了审美上的巨大冲击。由此,研究残雪也已经成了当代文学研究者们不可回避的也是非常感兴趣的课题。自从上个世纪80年代中期残雪发表第一篇小说迄今,残雪文学研究始终与其创作相伴随。研究残雪,不仅引动了广大读者解读残雪文学的热潮,而且也带动了文学研究界思想观念的深刻变革。本文试图从残雪文学出现后短时间内文学评论界展开的关于残雪文学的论争入手,首先探寻残雪文学出现所具有的文学史意义。1986——1987年,文学批评界针对短篇小说《公牛》引发了关于现实主义文学的论争,焦点在于现实主义文学的内涵究竟体现的是什么。这一论争为后来中国文学的开放和理论界的反思提供了一个重要的契机,这是残雪小说的文学史意义之一;残雪小说引起争论的另一焦点为文学的目的和价值究竟是什么。优秀文学的标准是什么?从作者的角度来看,是否以作家站在某个阶级或某种政治立场为评判原则?从作品的角度看,是否以作品表现了符合社会历史发展规律的思想为标准?而从社会影响来看,是否以读者群的数量来确定、以能够在广大读者中获得众口一词的评价为原则?这一系列的问题,均通过对残雪小说的争论而得到重新清理。将残雪小说的问世以及对残雪小说的论争置于文学史的背景下来考察,它既体现为残雪文学开始向传统的文学观发起挑战,又反映了本次论争绝非一次简单的文学作品的争鸣,而是释放了文学理论界关于文学变革的重要信号,那就是中国当代文学的内在改变已经开始。20世纪80年代中国文学迫切需要进行一次深刻的变革,文学要还原其主体性的地位,而不再仅只作为政治的附庸,重新重视文学自身的价值和艺术性;文学创作方法也从原来奉现实主义为圭臬转而追求文学表现的多样化;文学对人性的描画、对人性之复杂性的探究更加细致和深入。这使中国当代文学迫切需要吸收世界文学中有益的因子。当国门洞开,西方各种文艺思潮、文学流派纷纷涌入之时,文学创作获得了许多新的养分。而新时期文学对西方现代主义文学的大量吸收,也孕育了中国当代文学的新气象。在这种情况下,许多新锐作家开始尝试采用对当时的中国读者来说相当陌生且在情感上遭到排拒的新奇的文学写作手法。其中尤以残雪的小说创作最为令人惊异甚至难以接受。文学理论界的反应虽与残雪文学创作同步,但更多表现为用古老的方法来应对新的文学现象,文学批评显示出一定的滞后性。直到90年代,文学批评和文学史写作才终于与西方现代文学批评汇合,残雪文学才在新的文学批评视野下获得符合实际的评价。残雪文学带有鲜明的西方现代主义文学特征,而残雪也从不讳言她对西方现代主义文学的追随、她在创作手法上对西方现代主义文学方法的借鉴和发展。不过,残雪观念中的“现代主义”并不受制于后期资本主义历史时期的限制。她把所有内省的、以表现人类灵魂世界为己任的历代作家都视为现代主义作家。因此,一些过去从未收入“现代主义”作家名录的经典作家如但丁、莎士比亚、歌德等都成为残雪心目中的“现代主义”文学家。在创作思想上,残雪汲取这些作家的丰富营养,在创作手法上,卡夫卡、博尔赫斯和卡尔维诺等作家的创作成为残雪学习的对象。尤其在残雪与卡夫卡之间,存在着诸多可比之处。残雪心目中卡夫卡的创作是关乎灵魂的,一切现实的描写都是灵魂世界象征化的体现。为了使不可把握的灵魂世界具象化,残雪在创作理念和艺术手法上充分借鉴和吸收了以卡夫卡为代表的西方现代主义文学元素。首先,残雪遵循超越的文学艺术观,建立了现象学意义上的“人性”的文学,摒弃了社会学背景下的是非善恶的人格判断,将一切描写直指人性的本质。而这本质的最高体现即为“理性”。“理性”既是努斯,又是逻各斯。而努斯体现为原始之力,当它在人类的灵魂中起作用的时候,灵魂中的自我便产生分裂,残雪的小说就是对分裂自我的描述。她作品中人与人之间的矛盾和复杂关系,其实正是分裂自我的矛盾和复杂关系的体现。基于这样的创作思想,残雪眼中的卡夫卡文学正是努斯和逻各斯矛盾运动的艺术化表现。卡夫卡《城堡》中“城堡”对灵魂的召唤、《审判》中“法”对生命的拷问,在残雪的笔下置换成不速之客的蛮横造访、与隐藏对手的较量。残雪在她所理解的卡夫卡小说思想的启发下,创作出了一系列作品,都着重于描写生命在前往不可更改的人生目标过程中,自我的挣扎和奋进,生命的整个运动过程便是突围和沉迷的冲突和转化的过程。终点的明确和虚无不能消解人对生命的执着,磨难和挑战激发的是生命的意志,唤起的是生命的快乐。残雪的创作除了受到西方文学特别是现代主义文学的深刻影响外,中国文学传统也一直潜藏在残雪的文学血脉中,隐秘而顽强。古代文学表现出对现世的强烈关注、“文以载道”成为中国文学的神圣使命。虽然五四运动以后中国文学结束了古典文学时代,西学之风日渐强劲,但中国文学传统并未被斩断,而在优秀作家的创作中得以保存、延续。同时,现代文学也形成了新的传统,人道主义思想成为贯穿中国现代文学的一条重要脉络。当代文学中的一些作家曾放言自己主要是在西方文学影响下成长起来的,但他们最终还是承认以鲁迅文学为代表的现代文学传统对其创作的决定性影响。分析交织在残雪文学中的各种元素,我们会发现,其中根本性的东西仍然来自本土文学传统。其中既可见抒情传统的充分体现,也可见湖湘大地的巫楚之风弥漫在字里行间,铺染成了残雪小说荒诞、神秘、非理性的色彩;同时,在鲁迅小说中风格鲜明的复仇话语也在残雪的创作中得到延续,残雪语言的超时空性也可在鲁迅文学中找到渊源。当然,残雪对中国文学传统的改造也显而易见。具体表现在,她的创作已从原来文学表现客观世界转向表现精神的内在世界;由描写他人转向描写自我;由反映人与环境、人与人之间的矛盾和对立转向反映自我分裂后的矛盾和斗争。残雪小说充斥着大量的肮脏与丑恶意象。其笔下的世界肮脏腐败,人物阴鸷、丑陋,人际关系扭曲、变态。这种不惜笔墨对肮脏与丑恶事物的描写,使残雪的创作获得两种极端对立的评价,一种厌恶甚至痛恨残雪的作品,另一种则对残雪小说赞赏有加。残雪小说描写的世界之肮脏、人性之丑恶、人伦之颠倒,是否为残雪以追求丑恶来达到审美的目的,成为研究者争论的又一个重要问题。本文从追溯中外古今艺术的美丑观念开始,发现中国古代艺术中的丑恶人事,均为体现道德与伦理判断所用;而庄子提出,朴拙和粗陋恰是化丑为美,却又体现了美丑的辩证法;西方早在莱辛时代,丑就被高度重视,但它还处在一个陪衬美的地位;到了雨果时代,丑已经作为与美对应的一个必要成分存在了。那时的丑中尚不带有充分的恶的意味。西方的非理性主义哲学在改变了人对自身本质的判断之后,也将“人性本恶”的内涵进行了重释,体现的是人的自由意志。波德莱尔的《恶之花》将丑恶意象发展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而他的“化丑为美”也成为美学史上美的一次历史性升华。在分析残雪小说中的丑恶意象时,几种观点各据势力。一种观点认为世界本质上如此,残雪不过是以现实主义的眼光,不再文过饰非地描写虚假的美好生活,而是真实准确地将现实的本来面目展现出来;一种观点认为残雪之所以描写的都是肮脏和丑恶,是因为她主观地认为整个世界都是丑恶肮脏的;另一种观点将丑恶意象与残雪的人生观联系起来,认为悲观绝望的人生观导致了残雪文学充盈着肮脏和丑恶。残雪许多小说中出现“类情节”现象,即作品中人物反复做着一件事,却毫无结果,寓意人生的行动毫无结果,这体现出残雪对人类和世界的悲观绝望;第四种观点认为,残雪描写肮脏丑恶的事物非为他因,主要是西方现代主义文学的表现手法在她作品中的继承和改造。本文的观点是,残雪把肮脏的事物、人类丑恶的品性,作为人生命中不可或缺的动能看待,说到底是与她要描写人的灵魂有直接关系。肮脏与丑恶是生命存在与发展的重要条件,从血污里诞生的生命正是纯洁灵魂寄居之所。肮脏与丑恶不仅是生命的原动力,也是人类社会发展的原动力。为证明她的脏丑之原发力,残雪重新阐释了经典文学作品。残雪通过对歌德《浮士德》中魔鬼与浮士德关系的重新理解,再度印证魔鬼靡菲斯特是促使浮士德之向善的本质属性。为此,残雪在自己的创作中描写肮脏丑恶的人,从其自身来说,这是人类的本相,它为精神的存在和充分展现提供了舞台;从其与他者的关系来讲,肮脏丑恶的人又构成一种反作用力,成为督促人类前行的重要力量。残雪这样的创作思想,来自其关于作为原始之力的努斯与将努斯赋形的逻各斯之间矛盾运动的哲学思考。残雪的创作非常丰富,能够代表其成就的是长篇小说《边疆》。本文以《边疆》为范例,分析残雪小说如何实现语言的创新、如何通过客观描写实现自我意识的对象化。《边疆》同残雪的其他作品一样,并不讲述真实世界中发生的故事,而是将隐匿于肉体深处的自我托出来,而自我须经由将自我意识对象化为外在的种种景象事物人情故事等过程来体现。在残雪的创作中,传统语言真实准确反映客观世界的功能已经丧失,取而代之的是残雪所建立的一套纯然的文学语言系统,以满足她对所要表现的无限丰富的灵魂世界的阐释。她通过改变语言能指与所指之间约定俗成的对应关系,通过将本来所指的真实抽空,填充进具有隐喻、暗示、象征意义的意象,实现她对自我灵魂世界的展现。于是,那个不可言说的自我便借助一个个已经丧失了原有所指的符号——能指而获显示。残雪文学研究是一个非常庞大的课题。本文限于篇幅,仅着眼于残雪文学中的几个侧面进行探讨,以期获得对残雪文学深层意义的理解,更进一步认识残雪文学的价值所在。

王姣丽[5]2012年在《残雪小说的诗性叙事探析》文中进行了进一步梳理残雪是当今文坛一位风格独特的作家,其作品有着多种解读的可能性。在前人研究的基础上,本文就残雪小说多展现梦呓情境、向内而求、探寻灵魂世界的特点,从叙事学的角度提出残雪小说的一个重要特征即是“诗性叙事”,以求为解读残雪作品开辟一条新路径。引言主要是残雪作品简介和残雪小说研究综述。正文部分首先对“诗性叙事”进行了概念的界说和成因的分析,即诗性叙事在小说文本形式上主要指意象—象征系统的构成、梦幻叙述和诗化语言,在内涵上则体现为对诗性精神的追求;西方文学和巫楚文化的影响是其成因。在诗性叙事文本的建构上,选取了残雪各个创作阶段一些具有代表性的文本进行细读,分别从叙事时空、叙事话语、叙事情节以及人物塑造等方面进行了论述。叙事时空的异境化,展现了灵魂孤绝的、地狱般的生存景象,为诗性叙事展开了想象空间,为意象、象征等诗性形式的生成提供了可能;人物利用非逻辑的叙事话语言说存在的真相,表达着灵魂追求自由的渴望;碎片式的叙事情节展现了对人类生存与精神状态的高度关注和思考;符号化的人物形象展示着高贵灵魂的孤独之舞,使小说诗性叙事的特征在内涵上更加丰富。最后则对诗性叙事的审美意义做了简要的分析,同时还从读者的阅读接受角度提出了一点反思。

裴争[6]2018年在《痴狂叙事与现代中国小说》文中提出痴狂叙事与现代中国小说这一论题的研究目标主要集中在两个方面,一是定义何为痴狂叙事;二是理清痴狂叙事对于现代中国小说的意义。就第一点来说,笔者对痴狂叙事暂作如下定义:小说文本通过讲述痴狂者的故事、或以话语模拟痴狂者的状态、或设置一个狂欢化的世界等方式来展现一种非理性、非常态、超常规的人生或世界状态。痴狂叙事是对以理性见长的常规叙事方式的冲击和颠覆,其深层的叙事预期是以叙事方式的变革达到反传统、反道统、反理性的目的。从叙事的时间和空间标准来划分,痴狂叙事可以分为叁种类型:叙述痴狂者、痴狂者叙事和狂欢化叙事。就第二点来说,痴狂叙事对于现代小说的意义可以用一句话来概括:痴狂叙事是现代中国小说成熟的重要标志。现代中国小说和痴狂叙事是相伴相随的,现代中国小说既伴随着痴狂叙事源起而发展,又伴随着痴狂叙事最终成熟,因此,痴狂叙事是中国小说现代化的标志之一。作为一种非理性叙事,痴狂叙事包含着现代中国小说内容和形式两个层面的变革,既是中国小说艺术成熟的表征,也是现代中国文人面对二十世纪的中国社会现实和世界文学的发展状况,期望以艺术创新实现自身价值的主动选择,折射出现代中国知识分子渴望独立又缺乏自信的复杂心态。论文全文分绪论、结论和另外七章共九大部分来具体展开论述。绪论是全文的总论,提出痴狂叙事这一概念并从整体上论述痴狂叙事对现代中国小说的意义。绪论共分五小节,完成了以下几个方面的议题:首先介绍叙事学理论的整体发展状况和小说作为叙事文本的独特性,其次归纳出痴狂叙事的定义并以时间和空间为标准划分出叁种不同类型的痴狂叙事,从人性本质和时代特色来论述痴狂叙事产生的原因和背景并归纳出痴狂叙事的叁个精神特征,分别是理性与非理性的统一、现实主义与现代主义的统一、个人化与社会化的统一,最后一节是对相关论题的文献综述和论文的整体思路结构的介绍。另外七章分别论述不同作家作品和文学流派的痴狂叙事创作实践和价值意义。第一章论述鲁迅小说对痴狂叙事的贡献,鲁迅的小说几乎践行了痴狂叙事的叁种不同类型。《狂人日记》既是现代文学的痴狂叙事开篇之作,又是痴狂叙事代表性的文本,其主体部分是痴狂者叙事的典型,而其文言部分则是一个小型的叙述痴狂者的文本,因此,《狂人日记》是一个复调叙事的小说。除了《狂人日记》,鲁迅还用《长明灯》和《白光》两篇小说来叙述两个不同的疯狂者的遭遇,一个是被禁闭的狂人,一个是自我禁闭的疯子,对这两个疯狂者讲述的目的是对造成他们疯狂的外在文化制度的批判。鲁迅对痴狂叙事最为独到的贡献是利用《故事新编》开创了狂欢化叙事的小说文本,实现了对历史小说和痴狂叙事模式的创新。第二章以《沉沦》为例来论证郁达夫小说中时空错乱的叙事模式,小说《沉沦》中表现出叙事与抒情、小说与诗词、中文与外文的混搭,造成这种状况的主要原因是郁达夫由诗人变为小说家,由传统文人转化为现代文人,这一身份的变迁并非郁达夫的主动追求,它一方面来源于历代文人的家国意识,另一方面也是基于社会转型期普通人的生存需要。但正是《沉沦》这种散文和诗词、中文和西文的杂糅造就了一篇“不伦不类”的现代小说,从而开创了现代中国小说浪漫抒情的一支。第叁章首先关注的是新感觉派小说产生的城市空间背景,上海独特的殖民文化为新感觉派小说的产生提供了契机,也为刘呐鸥等人的城市书写提供了素材。但不论新感觉派小说家眼里的上海是地狱还是天堂,他们笔下的城市空间都是疯狂变形的,旋转的舞厅、扭曲的人际关系、变异的亲情伦理、色情狂般的摩登女性等,都是他们笔下最常见的都市风景。新感觉派小说中取得成就最高的是施蛰存,他擅长书写城市威压下心灵空间的变迁,他笔下的心灵空间从宁静到疯狂,越接近上海越变得失衡而失控,终致入了魔道的疯狂。第四章从痴狂叙事的视角对新时期文学进行重新梳理,关注的重点是新时期文学中叁个取得较大艺术成就的小说流派,分别是寻根小说、新潮小说和新历史主义小说,主要集中于这几个小说流派的叙事变革。第五章具体论述寻根小说的代表作《棋王》和《爸爸爸》中两类不同的痴呆,王一生尽管思维敏捷、棋艺出神入化却被称为“棋呆子”;丙崽生来就痴傻弱智却能避开历次灾难生存下来,这二者都具有某种文化象征意义。把这两篇小说放在一起讨论既是一种对比也是对老庄文化和楚文化某一侧面的展示。第六章从家族的视角来论述新历史主义小说中的痴狂叙事,新历史主义小说热衷书写家族史,但新历史主义小说中的家族却充满了疯狂和混乱。以苏童笔下的“枫杨树”家族为例,尽管小说中写了不止一个家庭,但几乎每个家庭中都有失去理性的疯癫者,家人之间的亲情和关爱荡然无存,有的只是淫乱、妒忌、暴力、杀戮等仇恨和罪恶。小说中的叙述者跟家族的关系呈现一种渐行渐远的状态,家族史完全成为一种虚构的历史。第七章重点介绍了叁个当代作家不同的痴狂叙事创作,分别是残雪、王小波和莫言。这其中,残雪的梦魇叙事是最为神秘也最令人费解的。残雪不仅叙述可怕而怪诞的噩梦,更以一种梦魇状态来叙事,这就使她的小说不仅内容变得晦涩难懂,而且使她的写作状态变得扑朔迷离。王小波小说的独特之处在于其中的叙述人,这是一个游走于真实与虚构、历史与现实之间的叙述人,也是一个自由穿梭于文本内外的叙述人。他小说中戏谑化的叙述语言使他成为继鲁迅之后另一个尝试狂欢化叙事的作家。莫言是痴狂叙事的集大成者,在他的小说不仅拥有众多的疯癫痴狂者,而且也汇集了多种样式的痴狂叙事文本,既有对疯癫者故事的讲述,也有疯癫者讲述的故事,同时他也继承并发展了鲁迅开创的狂欢化叙事,他的《檀香刑》、《丰乳肥臀》等小说模拟搭建狂欢节舞台,以此来诠释巴赫金的狂欢化文学理念。在某种程度上可以说莫言获得诺贝尔文学奖得益于他小说中的痴狂叙事成分。论文的结论总结了论文创新性、应用价值和存在问题,简单地说,痴狂叙事这一概念的提出是论文的一大创新。把痴狂叙事应用到对现代中国小说的重新诠释和解读是论文最重要的应用价值。同时还应看到,论文并没有充分涵盖所有形态的痴狂叙事的现代中国小说,这一论题还存在很多问题有待进一步论证,不少作家的创作具有痴狂叙事的不同形态,但限于篇幅并没有去涉及,诸如此类的问题表明这一论题尚有充足空间可做进一步的探讨和挖掘。

叶旭明[7]2013年在《残雪小说精神探寻主题研究》文中研究说明残雪是当代文坛具有一定知名度又颇受争议的一位作家,这一切与她小说的精神探寻主题密切相关。精神探寻是残雪小说创作贯穿始终的主题,它着眼自我深层的精神心理活动,展现的是自我深层的精神图像。本文以此作为探究的对象,结合精神现象学和心理学相关理论,在文本细读的基础上,从精神探寻主题的建构方式、隐喻内涵、成因意义叁个层面进行阐述,以期获得对残雪小说精神探寻主题的整体把握和理解,进而探讨残雪小说独特的艺术价值及意义限度。除绪论和结语外,本文共有叁部分。第一部分从理念的具象化表达、意象的场景化演绎、现实与超现实的交融叁个角度来阐述残雪小说精神探寻主题的建构方式,指出其小说的特异性。第二部分结合具体文本,分析残雪小说精神探寻主题深层的隐喻内涵,即它是自我精神世界阴暗面的一种呈现,又是以我的眼光来审视他者所获得的一种感悟。对荒诞世界的感知,及由此而萌生的抗拒异化存在的精神,是残雪小说创作的艺术起点和源泉。面对自我和他者精神世界的“污秽”面,作者以锐利的审判者的目光去审视这一切,透露出作者不愿自甘堕落的内省精神。精神觉知抗拒异化存在,体现的是自我意识的知性特征,而精神的自我超越所彰显的则是自我反观、否定自我意识的一种辩证理性认识。第叁部分探究残雪小说精神探寻主题的成因及意义限度。残雪执着探寻自我精神世界,是对童年精神图景的艺术复现。儿童率真富于幻想的精神个性内化为残雪精神意识的一部分,是她探寻自我精神世界的重要内因。此外,经典文本艺术精神的熏染,是她执着勘探自我精神世界的外在参照资源。残雪小说精神探寻的主题取向,在扩展当代文学的表现领域和延伸文学的精神价值指向上具有一定的意义,提供了一种另类的文本样态,同时也带有明显的局限性。

参考文献:

[1]. 论残雪对人性悖谬的探索[D]. 吴丹霞. 华南师范大学. 2003

[2]. 残雪新实验小说研究[D]. 王蓉. 湖南师范大学. 2016

[3]. 指向心灵的艺术之路[D]. 黄海阔. 湖南师范大学. 2005

[4]. 残雪文学的意义空间[D]. 高玉秋. 东北师范大学. 2013

[5]. 残雪小说的诗性叙事探析[D]. 王姣丽. 华中科技大学. 2012

[6]. 痴狂叙事与现代中国小说[D]. 裴争. 吉林大学. 2018

[7]. 残雪小说精神探寻主题研究[D]. 叶旭明. 西南大学. 20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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