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场悟道与格式塔顿悟学习论
——阳明心学与心理学之辨析二
徐晓虹
(宁波教育学院 科研处，浙江 宁波 315016)
摘 要： 从介绍苛勒的“黑猩猩学习实验”介绍入手，阐述格式塔心理学派主要观点与产生背景，重点比较顿悟学习论的三个构成部分：顿悟学习、学习迁移和创造性思维，跟王阳明的“龙场悟道”过程相比，结果发现高度相似，王阳明的龙场悟道就是格式塔顿悟学习论的最好范例。
关键词： 阳明心学；龙场悟道；顿悟学习；苛勒；格式塔心理学
心理学研究的话题十分广泛，与人日常生活也密切相关，被誉为“是一个松散地联合在一起的学术王国”，学术丛林横跨了社会科学和生物科学两大领域，比如美国心理学会心理学分支目前就有55个。加拿大多伦多大学首席教授斯坦诺维奇(Keith E.Stanovich)提出：“心理学必须要遵循科学的标准，即必须研究实证可解的问题；其研究方法要遵循系统的实证主义；其研究结论要能被反复验证，还需要经过同行评议之后获得认可等程序。”[1]所以，不论心理学研究内容多么包罗万象或千差万别，但各种心理学课题研究都有一个类似的流程：第一步，构建理论、形成假设或预测；第二步，收集样本数据、检验预测或假设；第三步，修正理论、继续验证、反复操作，至少通过上述3个步骤后，最后找到接近事实真相的结论。
一、黑猩猩学习实验与格式塔顿悟学习论
1956年，当选美国心理学会主席的德裔心理学家苛勒(Wolfgang,Kohler,1887—1967年)在专著《猿猴的智力》(The Mentality of Apes，1925)里，仔细记录第一次世界大战1914—1918年期间,他在大西洋加纳利群岛一个叫特纳利夫小岛上所做的黑猩猩实验。[2]
实验过程：第一步设计一个笼子，笼内放有两根竹杆、一根手杖、箱子、绳子等；第二步把黑猩猩关进这个大笼子里；第三步，把一堆水果放在笼子外，水果摆放位置肯定是黑猩猩直接用其爪子够不到的。然后进行现象学式观察，发现：起先黑猩猩是安静地坐着，看着看着，然后，突然用竹竿、或者组合工具，取得笼子外的水果，津津有味地吃起来。
苛勒研究人的学习与知觉问题，是通过两种不同工具系列：“箱子问题实验”与“棒子问题实验”。主角都是有一定智力的黑猩猩，基本道具都是笼子、香蕉之类的水果和可以取到香蕉的器具。“单箱情境”实验：将一香蕉悬挂于黑猩猩笼子里面的顶板上，高低距离确保黑猩猩够不着香蕉。苛勒设计中笼子里放有一箱子可供利用。饥饿的黑猩猩，在识别领悟箱子的作用、与香蕉之间的关系后，突然将箱子移近香蕉，爬上箱子，然后顺利摘下香蕉成为美食。当然，实验证明猩猩的智商有高低，有的猩猩就只是坐在箱子上流口水，把箱子只是当作座位。在更复杂的“叠箱情境”实验中，黑猩猩把握了箱子之间的稳固作用及可重叠关系后，也能如愿以偿吃到香蕉。棒子问题实验：同样，棒子问题要求黑猩猩将一根或几根竹竿棒子作为可以利用的工具，集合起来才能够到笼外的香蕉。心理学家苛勒很有兴趣地观察到，面对复杂问题情境，在几次用短竹竿够取香蕉失败后，聪明的黑猩猩突然顿悟，设法将两根竹竿短棒连接起来，最后成功吃到水果达到目的。
苛勒通过观察黑猩猩很多类似的实验，在书中细致地描绘这些“接竿情境问题”“叠箱情境问题”实验过程，结果发现：黑猩猩的学习行为是由整体到部分，黑猩猩的动作能出现突然性的飞跃。通过诸多黑猩猩的行为实验，苛勒等格式塔派推理出顿悟学习论的结论：有智力的动物学习和解决问题是通过对刺激情境的突然领悟即顿悟后实现的，因此，该流派推导出，人的学习也是如此。
于是，那时那刻王阳明的顿悟产生了。《说文解字》段玉裁注解“顿”：“下首也。从頁屯聲。都困切”；注解“悟”：“觉也。从心吾聲。五故切。”《新华字典》注释“顿”：很短时间的停止；忽然，立刻，一下子；注释“悟”：理解，明白，觉醒；“顿悟”，佛教指顿然破除妄念，觉悟真理；后来泛指猛然醒悟。顿悟，跟脑、跟心有关系，而且时间很快，一下子觉醒，也是格式塔心理学专门的概念，顿悟原文为Insight，翻译水平达到“信雅达”高标准。所以，神奇的是龙场悟道本身即一种格式塔顿悟Insight，“道”是“悟”之结果。这个顿悟比格式塔心理学家的研究早了400多年。
时光回溯到龙场悟道七年后，对这次传奇色彩的顿悟，王守仁自我回忆陈述，大意说少年的我沉溺于“辞章之习”，确实，人生烦恼识字始，苦于众说之纷扰，“然于孔子之教，间相出入，而措之日用，往往缺漏无归，依违往返，且信且疑……”苦恼到“茫无可入”，正茫茫然之时，“其后谪官龙场，居夷处困，动心忍性之余，恍若有悟，体验探求，再更寒暑，证诸五经、四子”，龙场顿悟得道后，爽快呀！如“沛然若决江河而放诸海也”[4]，真正领悟了圣人之学。[5]
学习迁移(Learning transfer)：这个概念心理学界公认，是指一种学习对另外一种学习的迁移影响，即将已经学到的内化的知识经验灵活地运用于另一情境之中。不过，格式塔心理学家别出心裁地解释为，这是由于相似的关系功能所导致，即由于对整个情境中各子项部分的关系之理解，或者手段、方法、途径与目的间的关系之领悟。
创造性思维(Productive thinking)：这个研究至今铺天盖地、汗牛充栋，而格式塔心理学家提出的标志性名言是“打破旧的完形而形成新的完形”。格式塔派认为，对情境、目的和解决问题的途径等，各方面相互关系的新的理解，是创造性地解决问题的根本要素，而过去的经验也只有在一个有组织的知识整体中，才能获得新的意义并得到有效的使用。
二、格式塔心理学主要观点及产生背景
作为西方现代心理学的主要学派，格式塔心理学(Gestalt Psychology)，又被翻译为“完形心理学”，由于三位代表人物都是德国人，所以诞生于德国，但在美国却得到追捧而蓬勃发展，后来3人都被作为人才引进到美国的大学。三位是：创始人韦特海默(Max Wertheimer，1880—1943年)，二位先驱人物苛勒和考夫卡(Kurt Koffka，1886—1941年)，曾创办了喉舌刊物《心理研究》(1921年)。除了苛勒的黑猩猩实验，吉森大学的考夫卡也做了一系列格式塔心理学的实验研究(1911—1927年)，还用英文撰写了很多宣传论文和《格式塔心理学原理》等重要著作。
尽管心理学界新秀格式塔派反对这个反对那个，但却吸收了马赫(Mach)的理论和形质(Form-quality)学派理论作为其心理学学科背景，他们赞同：人的感觉是一切客观存在的基础，也是一切科学研究的基础，但是这些感觉与物体的元素无关，物体的形式是独立于物体属性之外的，可以单独被个体所感觉并获得经验。所以，马赫理论直接被格式塔心理学家们所利用，而形质学派朴素的整体观，对格式塔心理学家也产生了重要影响。
格式塔心理学的科学背景，是当时轰动一时的“场论”(1917年)，这是物理学发现的一种全新结构，而不是分子间引力和斥力的简单相加。物理学上经典场论还包括动力学、量子场论，主要是量子力学场的理论。格式塔心理学家们借鉴“场论”，对人类的心理现象和机制作出创新性的诠释，考夫卡还进提出了“行为场(Behaveioural Field)”Geographical、“环境场(Environmental Field)”“物理场(Physical Field)”“生理场(Physiogical Field)”“心理场(Psychological Field)”“心物场”(Psychophysical Field)等多个格式塔新概念。[4]
格式塔心理学主要观点，用三句话简要概括为：第一，关于心理学研究的对象，格式塔派认为只有两个：直接经验(意识)与行为；第二，强调整体性，极其重视经验和行为的整体性，提出这个整体不等于甚至大于部分之和；第三，主张以整体的动力结构观，来观察研究各学习、回忆、志向、情绪、思维、运动等各种心理现象。格式塔派虽然在美国大行其道，鲜明地反对美国构造主义心理学的元素主义，也公然反对流行当道的古典心理学派行为主义。
三、有着长达数千年“层累”优势的中国文化，其发育发展离不开中国乡村社会土壤，其思想内涵在村落生活中有丰富积存。因此，这种实验式村落民俗志书写还应在深描之中提炼理论话语，从国家推行、精英阐发与民众实践等维度对中国文化作交互式理解，特别是发掘与分析中国文化的民间表达形式与传承机制，以小见大地阐述中国社会的人文传统、基本国情与发展道路。
格式塔心理学家赞同康德的先验论思想，如人的经验是一种整体现象，肯定不能分析为简单的元素；又如个体对某个材料的知觉，肯定是赋予这个材料以一定形式为基础，并以整体组织的方式进行的；再有人类对现象的认识必须借助于人的先验范畴等。当然，格式塔派把康德的“先验范畴”改造叫做“经验的原始组织”，认为这种经验的原始组织非常重要，决定着个体怎样去知觉人的外部世界。
苛勒的“小鸡啄米实验”：第一步：先准备两张深、浅不同的灰色纸与鸡食米粒，让小鸡在两张纸的下面寻找米粒；第二步：通过条件反射学习，小鸡知道只有从深灰色纸下，才能找到米粒奖赏；第三步：变换实验情境，保留原来的深灰色纸，浅灰色纸被黑色纸取代。实验表明：小鸡对黑色纸的反应为70%，对深灰色纸的反应是30%。
黑城，是蜚声中外的“丝绸之路”上现存最完整、规模最宏大的一座古城遗址。戈壁、大漠，蓝天、流云，黑城就在这幅浑厚的背景下，满目沧桑，静静伫立。狂风不时吹过，似乎在演示黄沙将以怎样的傲慢姿态把这里吞噬。明朝至今，它空荡荡的身躯与黄沙独自交战700余年，人类的印记在沙漠面前显得这么渺小。
掌握当时的科学背景、心理学背景及哲学背景，这就不难解读格式塔心理学派所形成的顿悟学习论。
[4]百度百科“瑞士”词条，https://baike.baidu.com/item/%E7%91%9E%E5%A3%AB/131482？fr=aladdin
三、龙场悟道与格式塔顿悟学习论
1.龙场悟道就是一种格式塔顿悟
笔者不研究王阳明龙场悟道，到底悟到了什么形上超越的道，又是从语言或逻辑、理性的角度怎么悟的，也不讨论龙场悟道对王阳明个人生命影响，或对中国学术思想发展的重要坐标等，笔者只是关注“龙场悟道”本身。先分析“龙场悟道”的外在形式：
时间：时光回溯到1506年，明武宗正德元年，王守仁37岁，因上疏反对宦官刘瑾，被廷杖四十，而且是“去衣行杖”，是自明开朝以来第一个受此奇耻大辱者，后被谪贬到贵州当了个驿丞。终于，1508年一天半夜里忽然有了顿悟。
地点：龙场，贵阳西北七十里，修文县治。“万山丛薄，苗僚杂居”。荒郊野岭，人烟稀少，偏僻闭塞，条件极其恶劣。王阳明初到龙场，“结庐而居”，自己动手搭建房屋。
[3]For all the recent debate,early signs are that the supply-side shift may not amount to a serious change of course.（2016-01-02）
人物：那天深夜，王阳明恍然大悟所谓的“格物致知之旨”，寤寐中好像有人对睡梦中的阳明讲道，旁边的所有人听到此事，都非常诧异。想象一下这个历史性的时刻，在这龙场既寂聊又艰难的时空环境里，孤苦的王阳明结合历年来的人生遭遇，日夜反省所学、所得。
前文提到格式塔心理学产生的科学背景是当时物理学的“场论”，而格式塔派如何运用呢？是用“知觉场”的改变来解释的，意义的改变就是心理的改变或发展，用外在刺激→内在反应的行为主义联结公式是不能解释的。格式塔派认为，人的行为是由相互作用的力所组成的动力模式支配的。个体操作的场叫“心理物理场”，是内部和外部的力结合起来进行积极活动或简称翻译为“心物场”(Psychophysical Field)，包括自我(Ego)与环境(Environment)，这两个部分都有自己的组织(Organization)，龙场就是一个“场”，也是格式塔式的“Psychophysical Field”，那里的地理环境，那时的王阳明的学识、遭遇、心态，也是一种此时此景心理与物理的结合体。
格式塔派强调整体性，认为小的分子行为应该由物理学家和生理学家来研究，而大的整体行为则适合心理学家来研究。按照格式塔派的解读，王阳明这种个人操作的场，不仅建立在龙场“物理场”的基础上，可以从局部或分子的观点进行观照，也建立在涵盖王阳明个人经验和行为各方面整体水平的“心理场”上进行研究。1508年，贵州修文龙场，这个特定的“心理物理场”给予王阳明的重大意义，如此解释，确实完全行得通。
毋庸置疑，“立德立言立功”的阳明先生当然比黑猩猩高明多少倍，但是龙场悟道的过程，确实与格式塔心理学的顿悟学习有某种相似性。因为巧合的是，格式塔心理学的重要组成部分,就是以组织完形法则为基础的学习论，由第一顿悟学习、第二学习迁移、第三创造性思维这三部分内容构成。[3]
2.龙场悟道就是一种格式塔学习迁移
龙场悟道就是一种顿悟，如果说顿悟是外在形式，那么这个顿悟的内在过程，就是一种格式塔学习迁移，是积聚在王阳明身上的各种类知识之间关系的迁移与整合，为什么这样说呢？
格式塔心理学当然也受胡塞尔的影响，借鉴现象学的认识过程，格式塔派赞同，认为必须要依靠人的直觉与经验，相信只有人的直觉，才能理解、掌握所观察对象的本质，胡塞尔(1920年)还设计出 “现象学还原法”三个操作步骤：现象还原、本质还原、先验还原，这些具体研究方法指导了格式塔心理学研究者，采用整体自然观察法与实验现象学方法。
如果小鸡仍然到原来的阳性刺激深灰色纸下面寻找食物，那就证明迁移是由于相同要素的作用(只对原来刺激)；如果小鸡是到颜色更深的那张黑色纸下寻找食物，就说明迁移是对关系而作出的反应。小鸡啄米实验结果证明：情景中的关系对迁移起了作用，而不是其中的相同要素。有趣的是，幼儿在做同样的实验时，始终对黑色纸的刺激作出反应。
现阶段，转基因食品已经成为多个国家环境和健康的中心议题。转基因食品指的是在实验室中，将动植物的基因采取相应的手段加以改变后制造出的食品。目前，市场上转基因食品不断增加，社会上对于转基因食品有着不同的看法，分为赞同和畏惧两派，食品安全问题是人们关注的重点，因此加大检测力度、做好对转基因食品的安全把关有着重要的意义。
用这个实验，苛勒(1929年)证明或者推导出关系转换的学习迁移理论，其要点是迁移产生的实质是个体对事物间关系的理解。苛勒提出，要产生迁移基于两个条件：一是两种学习之间本身存在有一定的关系，二是学习者对这一关系的理解和顿悟，显然后者比前者重要。苛勒认为，越能发现事物之间的关系，则越能概括、推广，迁移越普遍。习得的经验能否迁移，取决于这个个体能否理解或觉察到各个要素之间形成内在的整体关系，能否理解或觉察到原理与实际事物之间的关系，即对情境中一切关系的理解和顿悟，是获得一般迁移的最根本因素。这样，苛勒就从觉察事物关系的角度，重新解释了学习迁移理论。
次要终点可以根据目标定位、试验阶段和疗程酌情选用。包括：（1）排便次数、粪便性状、排便疼痛、大便失禁次数、憋便次数和腹痛等单项症状 ；（2）中医证候疗效 ；（3）补救药物的使用次数；（4）排便起效时间；（5）耐受不良患儿比例等。对于年长儿童，也可以将完全自主排便次数（CSBMs）作为次要指标之一。
苛勒强调“顿悟”是迁移的一个决定因素，迁移不是由两个学习情境具有共同要素、原理或规则而自动产生的某种东西，而是由于人突然发现两个学习经验之间，可能或者必然存在着某种关系的结果，也就是说人领悟学习情境中的关系，是迁移能够实现的根本性条件。与其他的学习迁移理论不同，苛勒的关系转换说更加强调个体的作用，也有个别心理学家对迁移的研究与苛勒的观点不谋而合，赞同对事物的内在组织的理解是迁移的基础，通俗地说：人的理解力越强，对整体情境的知觉就越完善，人越能进行概括化。所以，格式塔心理学派提出观点：学习的实质是知觉的重新组织，是一个有组织的整体，即完形，学习是借助对问题情境中各种事物间关系的突然领悟(即顿悟)来实现的。
顿悟学习(Insightful learning)：格式塔心理学家独创提出并仔细描述的一种学习模型。其解释是个体通过重新组织知觉环境，并突然领悟其中的关系而发生的学习，即反对学习和解决问题是以前的经验或者多次“试误”尝试错误的结果，心理学家以往做“老鼠走迷宫”实验，而苛勒七年所做实验中黑猩猩式的顿悟来说明顿悟学习问题。
在模型建立过程中，各构件的参数均源自实际工程数据。坐标系均按常规取，右为X正，下为Y正。考虑到边界约束条件对计算结果的敏感性，取了比隧道区域更大的尺寸。在计算过程中，边坡围岩和隧道洞室被视为一个整体，模型边界远大于因隧道开挖而引起变形的范围：在隧道的横截面中，X向取120 m；Y向取30 m。模型中岩体不同风化程度的参数进行计算; 边坡外三个控制性结构面从地表到隧道内部依次分布。管道棚采用单元LINK1，其余材料采用固体PLAN2单元[18-19]。施工顺序为：边坡天然状、围岩开挖、边坡及隧道初期支护，围岩的各种参数取值见表1。岩质边坡计算模型见图5。
如果小鸡啄米实验，让我们理解了基于关系转换的学习迁移理论，那么也就不难理解王守仁的如上恍若有悟说辞，也是基于关系转换的学习迁移理论。王守仁的顿悟，就是龙场那个情境下，求之于“老、释、五经、四子”一时间被关联起来，对知识之间关系的顿悟就是阳明学习迁移的结果。龙场悟道，在某种意义上说是对诸子百家之间的关系的一种认知或基本感受，即是对阳明心学体系建构的顿悟，王阳明才欣然有会于心，达到放诸四海皆准般地舒服畅快。
3.龙场悟道就是一种格式塔创造性思维
分析龙场悟道的内在过程是一种格式塔的学习迁移，那么实现关系转换的学习迁移其复杂机理，就是格式塔的创造性思维。为什么下这样的论断？
“上面千条线，下面一根针”，基层治理需转变理念。只有把权利赋予居民，居民才能有信心更好的自治；只有实现“自治、德治、法治”三治有机结合，社区的治理才能长治久安；只有抓住多方元素，才能更好的服务好社区、治理好社区。
3.3脏彩超随年龄增加而偏好度增加,男性偏好度高于女性,符合年龄增加、心脏问题增加,且男性危险度更高的循证特点。
格式塔是Gestalt的德文音译，考夫卡认为：“这个名词不得翻译为英文的Structure(结构或者构造)……”，采用了“Congfiguration”，中文翻译为“完形”。完形的概念是什么?苛勒认为“具有一种个别的和特征的实体含义”，考夫卡则认为是“一种组织的产物”,可以说一个过程是格式塔，也可以说一个过程的产物是格式塔。韦特海默认为，学习是人对环境提供的一种完形作用，而创造性思维是在一定条件下尽可能地看到这种“完形”的一种心理倾向。韦特海默强调人的主观能动性，把学习活动视为认识和再认识的运动，强调人与环境的相互作用等。创造性思维，按照格式塔心理学的界定，简单地说是打破旧的完形而形成新的完形。[5]
龙场悟道之后所形成的阳明心学是一种新的完形，从此，王阳明转向学习陆象山心学，后来构建体系完整的阳明心学，提出“致良知”“知行合一”等理论。这里又要探究比较新的完形——阳明心学与旧的完形——程朱理学，公认的有：
回答人类秩序的逻辑起点在哪里? 程朱理学和阳明心学的答案都是“天理”。程朱理学是通过格物才能寻得天理；阳明心学的天理就在人心。通过“致良知”就可以“安天下之民”“成天下之治”，根本方法应当求助于类似哲学家康德所谓的“道德律”，这样的道德律，能安顿人心与人世。
回答知识分子的历史使命是什么? 程朱理学与阳明心学的答案，仁人士子都是“以天下为己任”。但程朱理学的路径是自下而上，是“得君行道”面向君主，而阳明心学的路径是自上而下，是“觉民行道”面向民众，这就是王阳明历经艰辛，于1508年龙场悟道之后建立的新的完形：崭新的既立己也立人的思想道路，实现了他人生观的重大转变，又实现了宋朝理学到明代理学的过渡。
综上所述，龙场悟道就是王守仁在龙场这个特殊“心物场”(Psychophysical Field)的顿悟，将自己毕生所读、经历、感知觉察而形成的陈述性和程序性知识体系，通过学习迁移重新组织，进而创新思维，融会贯通，打破旧的格式塔完形，形成自己新的阳明心学理论体系，然后“圣人之道，坦如大路”。
凡此种种，“龙场悟道”跟“顿悟学习论”三个组成何其相似，实在是巧合，可以说王阳明的龙场悟道，就是格式塔顿悟学习论的最好范例。是不是时空折叠错位，现代的格式塔心理学家指点了古人王阳明？还是格式塔心理学家苛勒等发现并借鉴阳明心学，然后改头换面以“顿悟学习”理论出现？就像英美诗人埃兹拉·庞德、托马斯·休姆、理查德·奥尔丁顿等，受到中国古典诗歌意象的丰富性、含蓄性、形象性影响，创立了意象派(Imagism)，抑或是“龙场悟道”与“顿悟学习论”这些契合内容本身，就是人类心理与行为的共同规律，是符合心理学规律的。
习近平新时代全面从严治党研究——基于党内政治生态建设的视角……………………………………………………………张文龙（5）：6
参考文献：
[1]基思·斯坦诺维奇.对伪心理学说不[M].窦东徽，刘肖岑译.北京：人民邮电出版社，2012：12-16.
[2]沃尔夫冈·苛勒.人猿的智慧[M].陈如懋,译.杭州：浙江教育出版社，2003：8-19.
[3]库尔特·考夫卡.格式塔心理学原理[M].李维，译.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10：19-29.
[4]王守仁.王阳明全集[M].上海：古籍出版社，1992：14-15.
[5]韦特海默.创造性思维[M].林宗基,译.北京：教育科学出版社，1987：15-38.
Longchang 's Enlightenment and Gestalt 's Epiphany Learning Theory -A Differentiation between Yangming's Mind Theory and Psychology
XU Xiao-hong
( Department of Scientific Research, Ningbo Institute of Education, Ningbo 315016, Zhejiang, China)
Abstract :Starting with the introduction of Keller's "Chimpanzee Learning Experiment", this paper expounds the main viewpoints and background of Gestalt Psychology School, and focuses on the analysis of three components of the theory of Epiphany learning: epiphany learning, learning transfer and creative thinking. It is found that the process and results of Wang Yangming's "Longchang Enlightenment" are highly similar. Therefore, it can be said that Wang Yangming's "Longchang Enlightenment" is an excellent example of the theory of Gestalt Epiphany Learning Theory.
Key words :Wang Yangning's mind theory; "Longchang Enlightenment"; Epiphany Learning; Keller; Gestalt Psychology
中图分类号： B84-0；B248.2
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 1673-6133(2019)03-0016-04
[收稿日期] 2019-03-13
[作者简介] 徐晓虹(1969-)，女，浙江宁波人，宁波教育学院研究员、硕士。主要研究方向：心理健康教育和教育管理。
[责任编辑 何志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