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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1994年5月10日曼德拉就任总统、组成全国团结政府到本世纪末，南非新政府有5年多的时间来实现它的基本目标：巩固政治统一和社会经济重建。下个世纪初南非社会发展处在怎样的状态，取决于过渡的成功与否，即如何把种族隔离造成的分裂社会改造为统一的民族国家。统一国家的建设，将会使南非的政治、经济和社会发展进入正常平衡的轨道。
一、国家的政治统一将通过多党分享权力的机制得以保持；地方与中央争权将成为影响政治稳定的重要因素
从南非的政治发展看来，多党分享权力的体制，在过渡时期之后，即下个世纪初，仍会继续存在，而不大可能出现一党专权或个人统治。这是由南非社会政治发展状况决定的。原因之一：在白人和黑人当中，都有代表不同社会集团利益的政党和强大的市民组织，而且跨种族的政治联合越来越发展，新政权很难忽视它们谋求自己利益的要求，任何一个政党都难以在和平时期实行独裁统治。南非社会的政治多元性质，将是今后两年修改临时宪法过程中确定政治体制的基础，由于这种制度对小党参政有利，非国大若想得到2/3多数而改变临时宪法的分享权力的原则并不容易，因此，新宪法很可能继续保留分享政治权力的体制。即使新宪法最终确定多数党执政的体制，非国大也难以一党专权，因为反对党有力量进行挑战。原因之二：非国大有长期的民主决策传统，即使在过去被白人当局取缔的条件下亦如此。从本世纪初以来，非国大形成了广泛包容的特点，是一个多种意识形态和政治倾向的反对种族隔离的联盟。根据南非政治评论家阿利斯特尔·斯帕克思分析，非国大的这种特点“保证了在其组织内部，所有的重大问题都要经过广泛的讨论，由此形成民主的文化和对掌权者独裁倾向的强烈反对”。①曼德拉政府半年来实行立法和政府决策公开化，提高公众参与程度的措施，即是这种文化的反映。重大问题的决策，如：土地改革问题、调整种族隔离时期的犯罪问题、人权法案、新闻媒介使用语言问题等，都通过专门委员会的调查讨论，广泛征求民意；对最高法院和宪法法庭的候选人进行公开质询，增加透明度。此外，议会对立法程序进行了重大改革，内阁通过的议案，首先在政府公报上公布，公众有三周时间提出意见，然后在议会进行一读，在此基础上形成的修订报告必须包括少数派的意见。昔日白人国民党对民主力量的压制、强制新闻检查的政策已荡然无存。南非新闻界承认获得了前所未有的自由。非国大的政治包容性还会保持相当一段时间，至少在过渡阶段，非国大、南非共产党、南非工会大会的三方联盟还有共同的政治经济目标。虽然他们之间的差异和分歧会随着南非社会的变化而发展，但是近期发生分裂的可能性极小。非国大的民族和解放政策仍会得到大多数人拥护，南非有实行多党民主制度的基础。
地方与中央争权，会成为妨碍国家统一的问题。虽然非国大在全国9个省中赢得7个省的选举，但是地区之间的差异和利益的不同是明显的。根据临时宪法，上议院给9个省平等的代表数额（每省10名议员），其目的是制衡中央政府，反对它践踏省一级的权力。临时宪法还赋予各省立法和财政权力，以“使新选举的省民主政府更稳定”②。但是，各省为了自己的地方利益，特别是因卡塔占多数的夸祖鲁－纳塔尔省和国民党占多数的西开普省，将会要求中央政府给予更多的权力，以满足各自的利益。因此，中央和地方的权力划分，各省利益的平衡，将是政治统一面临的主要问题。
然而地方分裂或种族独立的要求已失去势头。政治统一的两大难题，即祖鲁族为主的因卡塔自由党的地方自治甚至联邦制的要求，和阿非里卡人（南非荷兰语白人）右翼建立自治“人民国家”的要求，在大选后都得到缓解，国家统一已不可逆转。因卡塔在大选中获得出乎预料的结果，赢得10.5%的选票，成为全国团结政府的第三大党，获得3个部长职位，该党领导人布特莱齐被委以重要的内政部长职务。因卡塔在夸祖鲁－纳塔尔省赢得多数，在省议会和政府中占主导地位。因卡塔地位的变化，使其改变了过去处于主流政治之外时采取的对抗政策，而表现出协商与合作的姿态。非国大与因卡塔在授予祖鲁王土地、该省省会是否迁移到夸祖鲁黑人家园首府乌伦迪等问题上的争论，都以相互妥协的方式得到解决或缓解。黑人之间的政治性暴力冲突已大为减少，虽然造成冲突的社会经济因素还存在。今后两党在该省的关系仍是在冲突中谋求合作，并着眼于本世纪末的第二次大选。祖鲁王兹维利蒂尼和因卡塔领导人布特莱齐的积怨公开化，将会削弱因卡塔在部族传统势力中的影响，使非国大和因卡塔在该省的力量对比发生变化。
右翼白人对抗改革的力量已减弱，其多数采取了接受新体制、与新政府对话的态度。由于维尔容将军领导的自由阵线参加了大选，并得到大多数右翼白人的支持，从而避免了白人右翼置于变革之外而导致对抗和流血冲突的危险。新政府以自由阵线的国民议会议员为基础成立了阿非里卡人“人民国家委员会”，负责研究阿非里卡人的自治问题。极右翼白人武装分子的破坏和残杀行径还会存在，但是已不构成对新制度的威胁。同时，曼德拉政府对军警的改造采取稳定上层，逐步进行的政策，排除了军变的危险，也使右翼武装分子受到制约。在今后两年修订临时宪法的过程中，阿非里卡人自治家园的疆界、其中的种族关系、与南非其余部分的关系等问题，将会引起争论。但是，阿非里卡人的民族自治将更多是文化意义。
建设民族国家过程中的主要问题，将是地区差异。种族和部族问题也将更多地表现为不同地区的利益斗争。
二、种族、地区社会经济发展的差异不会很快改变；重建和发展计划将为建立平衡的经济结构奠定基础
种族隔离的遗产 像其他非洲国家一样，新南非继承的是旧制度的包袱。长期的经济衰退，沉重的债务负担，广大黑人的贫困，都需要新政府来解决。以种族为基础的财富占有的不平等，在相当长的时间内仍将是南非经济的主要特征。但是种族内部阶级分化，特别是黑人内部的贫富差距，将日益明显。
各种族收入差距的悬殊和资源分配的不平等，是白人种族主义统治的结果。纠正这些，比改变政治制度更艰难。增强黑人的经济力量，提高黑人生活水平的进程，将是缓慢的，受到长期经济衰退的限制。根据南非大学市场研究所的调查，虽然南非的种族收入差距正在缩小，但是，白人人均收入在90年代仍为黑人的8.2倍，到1994年初，白人可供支配的人均收入“仍是黑人平均收入的7.5倍。”③白人资本和黑人劳工这种经济结构，将会持续相当长的时间。
地区经济发展的悬殊，在很大程度上也是种族隔离的结果，根据联合国“人类发展指数”的标准，南非最贫困的几个省，都是前黑人家园所在的地区，即：北德兰士瓦省、东开普省、西北省和夸祖鲁－纳塔尔省。西开普省可供支配的人均收入，是北德兰士瓦省的5.87倍。④PWV省（约翰内斯堡周围工业区）年人均收入最高，在国民经济中所占比重最大(32.9%)。但是，其人类发展指数，在9个省中排名第三，原因是白人城市周围的黑人城镇和棚户区的社会经济水平低下。⑤
重建和发展计划 作为最后一个取得黑人政治解放的非洲国家，南非可以从其他非洲国家的错误和失败中吸取教训。与很多国家的黑人解放运动取得政权时相比，非国大在社会经济建设的战略方面的准备更充分。非国大在执政之前就已制定了《重建和发展计划》（简称RDP），旨在纠正种族隔离造成的不平等。新政府上台后，立即把经济的重建和发展作为首要任务，政府各部门的工作都以RDP为中心，外交也不例外。
RDP的目标是全面改造种族隔离的社会经济结构，着眼于整个国家的建设和发展。因此，它虽然把解决贫困黑人的基本生活需求作为优先考虑，同时也照顾到全体人口的要求。重建计划明智地把重点放在基础设施建设、改进教育和职业培训等有利于黑人的长远发展方面，而不是首先强调社会福利政策，虽然这些政策能给非国大带来短期的政治好处。RDP的基本原则包括以下几点：制定总体的持续性的战略，对种族隔离遗留的不合理的经济结构进行全面调整；把满足人民基本需求作为重建和发展计划的起点；把经济增长和财富分配作为相互关联的两个方面；通过民主化和民族国家建设，解决严重的社会分裂状态。RDP重建社会经济的规划是宏伟的，但是它采取的方式并不是激进的。虽然强调国家干预，但是不把国有化作为基本政策，而主张形成市场驱动的混合经济体制，保持私人经济部门的活力。
新政府第一个财政预算，拨款25亿兰特（约7亿美元）作为RDP的启动资金，并将在今后5年内继续提供400亿兰特（约114亿美元）。这120亿美元，显然不足以实现RDP的宏伟规划。因此，南非政府号召经济界参与实施这个重建和发展计划。曼德拉政府还决定，实行国有资产私有化，出售一部分政府拥有的土地和企业，以减少国家的债务负担，为RDP筹措资金。
白人企业界对RDP持积极态度，普遍承认纠正过去的不平等是必要的。例如，南非第一国民银行决定投入140亿兰特（约40亿美元）参与RDP的项目。⑥非国大的经济自由化和私有化政策，使私人企业界减少了顾虑。而且，参与RDP不仅有近利可图，国内市场拓宽，特别是黑人市场的开拓，还将有助于今后的发展。因此，RDP公布后，南非国内企业界的投资信心呈上升趋势。大选前1～4月，资本外逃达35亿兰特（约10亿美元）。新政府成立后的5个月内，资本流入达到40亿兰特。⑦国内固定投资总额1994年度比1993年度实际增长4.5%，已确定的新投资项目金额达610亿兰特（约150亿美元），制造业出现持续增长的趋势。⑧南非经济学家预计，1994年经济增长可能达到2.5%，1995年和1996年可望分别达到3%和3.5%，认为今后几年南非有可能出现一次投资驱动的经济复苏。⑨
同时，国际社会对南非经济的恢复和发展也给予很大的关注。美国、西欧和日本等国政府承诺提供大量的经济援助。新政府成立后几个月内，外国政府和国际组织许诺提供的援助金额已有100多亿美元，1994年10月底到位资金已达约30亿美元，其中赠款达11亿美元。⑩但是，南非新政府对借外债持谨慎态度，非国大强调，长期的发展不能指望外部的援助，重建和发展主要靠国内力量，着眼于增强本国自给的能力。
RDP强调该计划是一个动员人民的过程，在各个领域和层次都有民众参加。这种公众参与的经济调整方式，在RDP实施之前就已开始。1992年成立了全国经济论坛，以及一系列的住房、供电、卫生方面的论坛，探讨社会经济改革的途径，这些论坛是由政府、企业界和工会三方同等的代表数额组成。南非劳工组织在国家经济调整当中，发挥如此重要的作用，在非洲其他国家中很少见，不少工业化国家也未必能及。黑人工会运动是非国大的主要支持基础，也将是该党执政后的制约因素。
社会经济结构的调整，将逐渐使黑人进入南非的主流经济，为黑人民族的充分发展创造条件。黑人经济力量的壮大和国内市场的开拓，也将推动整个国家的发展。南非很多工商企业家已经开始关注黑人消费市场，并从中获利。而那些仅以上层社会消费市场为目标的企业，有可能成为失败者。据南非经济专家估计，到2000年，60%可供支配的收入将在黑人手里。(11)虽然，这并不意味着白人对主要经济部门的控制在本世纪末将出现大的改变，但是无疑，黑人在经济中所占份额将增加。到2000年，南非的经济结构，将会较为合理，经济发展将走向平衡。
三、南非社会的种族分割和对立将缓解，但种族矛盾仍存在；新的社会矛盾、种族和经济利益的交叉，将逐渐显现
南非的民族国家建设，将是长期的任务。政治权力变革之后，所有种族的人在法律上获得平等地位，但利益的差别和种族偏见将会继续存在。种族利益冲突在经济方面的表现将多于政治矛盾。
在新体制下，容易发生种族冲突的有以下三个问题：保守的阿非里卡人坚持要求建立自治的“人民国家”；土地改革问题；就业竞争，特别是公共部门的雇员种族比例变化。
阿非里卡人的“人民国家”，是一个带感情色彩的问题，根据南非目前的社会经济状况，“人民国家”要成为以领土为基础的政治经济实体，看来不可能，这已被国民党40多年的种族分别发展政策的失败所证实。而且，根据1994年4月的大选结果，右翼阿非里卡人的传统势力范围，全部在非国大占绝对优势的省份。满足阿非里卡人右翼的自治愿望的最可行的办法，可能还是按已达成协议的原则，即在统一南非的框架内，组成全国和地方社区的阿非里卡人委员会。但是阿非里卡人是一个与土地很密切的民族，“人民国家”的土地划定问题仍会在今后两年制定宪法过程中引起争论。虽然阿非里卡人右翼承认，武力解决的选择不可行，但是这个民族中的“尚武文化”，仍将是影响未来种族关系的一个因素。如果右翼极端主义分子试图用武力在一些地方建立阿非里卡“人民国家”，种族冲突有可能激化，虽然这种行动成功的可能性很小。
土地改革，是另一种容易引起种族纠纷的敏感问题。非国大提出的土地改革计划，将主要涉及国有土地；私人所有的土地受到的影响将是有限的，而且要给予适当的赔偿。白人个人占有的土地，如果属于被强制搬迁的黑人，或经营很差的农场，将可能收归原主或重新调整。发生以上两种情况，则容易出现纠纷。南非议会通过的《归还土地法》，是种族隔离废除后通过的第一项法律。该法规定，1913年以来被强制剥夺了土地的人，均有权在3年之内提出归还土地的要求，由“归还土地权利委员会”协调或谈判解决。但是，被剥夺的无地的人们如果失去耐心，不愿意等待缓慢而复杂的归还土地的过程，而自行占地，也可能引起种族矛盾。
就业竞争是另一个会引起种族情绪的问题。在维护白人利益的职业保留法废除后，黑人获得了在劳动力市场上自由竞争的权利。白人，甚至“有色人”（混血种人）和印度人，可能感觉受到某种程度的挑战。除私人部门外，公共部门将增加黑人雇员，根据《重建和发展计划》的要求，“到本世纪末，公共部门的人员构成，包括准国有企业的雇员，必须反映全国的种族和性别状况”。(12)据南非《星报》文章，“在非基础产业部门就业的白人中，有44%是公共部门的雇员”。(13)随着政府公务员队伍的精简和调整，以及对国有企业雇员种族构成规定的实施，白人的就业保障将成为问题，生活对于他们也不会像过去那样轻松。在新制度下，白人上层的收入可能影响不大，但是白人中的低收入阶层，将需要在劳动力市场上为生存而奋斗。南非的“有色人”和印度人，虽然也深受白人统治之苦，但是他们过去的地位略好于黑人，因此也担心黑人的竞争将使他们的境况下降，在反对白人种族主义统治的年代，黑人与“有色人”、印度人结成的统一战线，随着种族隔离的废除，也可能失去存在的基础。因此，非国大可能面对这样一个新课题，即：非洲化和多种族利益的矛盾。
但是，种族平等的民主体制建立之后，南非社会的发展将进一步打破种族和部族界限，出现超越种族－部族的社会一体化趋势。除了在工作场所的接触，不同种族的人组成的社会团体将会增多。黑人上层精英将是黑人社会中最容易融入白人社会的一部分。同时，一些穷白人将发现他们与黑人大众有很多共同之处，虽然生活在贫困线以下的白人仅占白人总数的1.6%，而黑人当中生活在贫困线之下的占52.9%。(14)随着政府扶持黑人经济的计划的实施，一个黑人中产阶级将形成并壮大，种族内部的阶级分化，特别是黑人内部的贫富差别，将会更明显。种族和阶级利益的交叉，将是南非社会的新现象。
全国团结政府成立不久，新官员的高工资就成为新闻媒介的热门话题。黑人新官员似乎不可避免将成为首先富裕起来的黑人新贵的一部分。但是，如果速度太快，新政府将面临疏远贫困的黑人大众的危险。若如此，那将是南非新制度的最大悲剧。非国大的重建和发展纲领的目标是确保全体人民能分享未来的成果。但是如何平衡黑人上层和贫困大众的利益矛盾特别是协调与黑人工会的关系，对非国大的前途至关重要。在广大黑人生活尚未改善的情况下，廉政就显得更为迫切。曼德拉总统就职不久，即决定每年从他的工资中拿出15万兰特，作为救助无家可归儿童的基金，并号召其他政府成员也这样做。南非政府的紧缩开支的计划决定，曼德拉总统和两位副总统削减工资的20%，政府部长和省长削减工资的10%。(15)南非新政府能否防止非洲其他许多国家所存在的官员腐败问题，将在很大程度上影响南非今后的发展。
另一个影响南非社会平衡发展的问题是城乡关系，它与部族矛盾相关。南非社会经济发展的程度，以及黑人的城市化进程，早已打破封闭的部落生活。在近一个世纪的反对白人种族主义统治的过程中，非洲人形成了跨部族的民族联合阵线。南非主要的黑人政党，除个别例外，都是超越部族界限的政治组织。但是，部族差异依然存在。如果重建计划没有促进不同地区的平衡发展，或者新政府忽视农村地区的发展和农业人口的利益，将会导致地区之间和城乡之间的矛盾冲突。如果农村地区的贫困问题没有解决，或甚至恶化，农村人口将对新政府失望，转而向传统酋长寻找帮助，助长部族主义势力。因此，解决土地问题，促进农村发展，是纠正种族隔离恶果的重要方面。
在取消旧的种族主义的桎梏之后，南非社会将迈上正常的发展轨道，面临其他发展中国家所经历的很多共同的问题。南非的发展既充满困难，亦有优越条件。它具备非洲最强的经济实力、良好的基础设施、先进的金融系统、与西方工业化国家的传统经济联系，以及相当数量的科技和管理人员，这是南非社会经济发展的基础。
同时，南非结束了孤立地位，重新被国际社会所接受。南非与邻国的关系将正常化，在南部非洲地区政治经济一体化进程中，南非将发挥重要的建设性作用。新南非在世界事务中也将成为一个积极因素。下世纪来临时，南非将有一个更光明的前途。
注释：
①南非《星报》周报，1993年12月30日～1994年1月5日。
②非国大主席纳尔逊·曼德拉关于制宪谈判和选举问题的讲话，1994年2月16日。
③南非《每周邮报》，1994年3月25～30日；南非《星报》1994年5月17日。
④南非《星报》，1994年5月17日。
⑤南非《商业日报》，1994年5月18日。
⑥南非《公民报》，1994年11月10日。
⑦南非《每周邮报》，经济版1994年10月20日。
⑧南非《商业日报》，1994年10月7日。
⑨南非《商业日报》，1994年11月1日。
⑩南非《星期时报》，《商业日报》，1994年10月2日。
(11)南非《每周邮报》，1994年3月25～30日。
(12)非国大《重建和发展计划——政策框架》，南非约翰内斯堡乌曼亚诺出版社1994年版。
(13)南非《星报》，1994年3月15日。
(14)南非《每周邮报》，1994年3月25～30日。
(15)南非《星期时报》，1994年10月30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