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艺谋在舞剧“大红灯高悬”创作中的成败_大红灯笼高高挂论文

张艺谋在舞剧“大红灯高悬”创作中的成败_大红灯笼高高挂论文

张艺谋的成功与失败——评舞剧《大红灯笼高高挂》的创作,本文主要内容关键词为:舞剧论文,大红论文,灯笼论文,高高挂论文,张艺谋论文,此文献不代表本站观点,内容供学术参考,文章仅供参考阅读下载。

1998年,意大利佛罗伦萨节日歌剧院在北京紫禁城太庙演出实景歌剧《图兰朵》,由张艺谋导演,张的意图就是要让歌剧“好看”。从这个意义上来说,他成功了。歌剧演出的确很好看——像万花筒一般,五光十色;但从另一个意义上来说,他失败了。因为他把歌剧变成了看的艺术,从而使音乐在一定程度上受到了损害,而歌剧主要是要听的。

张艺谋肯定不承认这是一种失败;相反,他让胜利冲昏了脑袋,他决意再火一把,涉足芭蕾,充任舞剧《大红灯笼高高挂》的编剧、导演和艺术总监。媒体对此举颇感困惑,有的记者文章的标题干脆就直白地疑问:《张艺谋电影不行了,改作芭蕾?》。这使得张艺谋多少有些尴尬。他一边不得不承认自己“是个‘老外’,一点不懂芭蕾”;同时又信心十足地说:“我个人认为这部戏一定会好看,有特色!”而且张艺谋给“好看”还定了个标准,就是“至少在一个半小时的时间里,不会让观众犯困”。为此,他不仅亲自操刀写剧本,而且十易其稿。其实,即使是百易其稿又能怎样?万变不离其宗,变来变去不就是脱胎于苏童小说《妻妾成群》的电影《大红灯笼高高挂》的派生品吗?张艺谋还不无谦虚地说:“观众对我的期待和要求越来越高,我的电影要进步,必须向其他艺术形式学习更多的东西。”为了能让张艺谋“学习更多的东西”,这就意味着《大红灯笼高高挂》势必要付昂贵的“学费”。钱,好办,总会有人出的;而另一种“学费”,就不是用钱可以衡量的了。这就是《大红灯笼高高挂》由张艺谋出任编剧、导演和艺术总监自身带来的先天不足和不可避免的负面影响。

旅法华裔作曲家陈其钢,在当今国际乐坛上是一位举足轻重的人物,他的加盟对于中国芭蕾艺术创作本是一件大好事。遗憾的是:他第一次谱写芭蕾舞剧音乐却偏偏选中了《大红灯笼高高挂》这样一个本子。戈兆鸿先生曾著文(《芭蕾拒绝昏暗、混浊》)指出:“《大红灯笼高高挂》不是芭蕾的好题材。”但陈其钢看中中芭是中国最高水平的专业团体,拥有最好的演员阵容,他渴望在舞剧领域内一显身手。尽管他明知“张艺谋是个音乐外行”,但出于对他“艺术感觉整体上立点很高”的尊重,加上张艺谋似乎对陈其钢格外放手:“你放开写吧。你写完;我再改。”这样就使陈其钢能够按其内心感受去写音乐了。

舞剧《大红灯笼高高挂》的音乐显示了作曲家熔现代技法与民族音乐(特别是京剧音乐素材)于一炉的高度技巧。在营造人物形象和戏剧矛盾冲突方面颇具艺术感染力。五声调式的女主人公主题,清淡有余,而魅力不足。尽管巧妙地运用了转调及多调式的处理,主题仍缺乏张力。曲作者很欣赏二幕男女主人公离席偷情的音乐段落,但全剧没有催人泪下、足以表达深刻的和悲剧性的全奏乐段。从总体上来讲,音乐在风格上还欠统一,有些地方显得突兀和嘈杂。

在此次创作过程中,舞剧编导王新鹏与张艺谋的合作关系令人关注。张说:“在编舞上,我是个外行。王新鹏对我这个外行很尊重。常常是我只能很虚地提出编剧的要求。王新鹏让舞蹈演员跳熟了让我看。如果我要求改,他们必须将熟的舞蹈忘了,再编跳新的。”以致王新鹏面临编导职责首次一分为二的局面。用王自己的话来说:“这个舞剧是根据张艺谋的构思编舞的。”因此,我们从舞台上看到的一切(包括舞蹈)是张艺谋首肯之后的产物,观众领略的都是张艺谋的艺术趣味,而不是作为舞剧编导王新鹏根据陈其钢的音乐独立构思发挥的艺术创作。

这种可谓中国特色的“创举”,其实是违背芭蕾艺术创作规律的。纵观芭蕾发展史,历代的经典芭蕾舞剧是和那些伟大的舞剧编导的名字紧密相连的。人们常说音乐是舞蹈的灵魂,是指音乐与舞蹈的两者关系而言的。而决定一部舞剧的优劣,关键在于舞剧编导的艺术水准。因此,从这个意义上来说,舞剧编导是舞剧的灵魂。作为舞剧创作的灵魂和主宰却不能放手施展其创作才华,这难道不是一种悲哀吗?

现在,我们终于看到《大红灯笼高高挂》的“芭蕾版”了。张艺谋似乎又取得了一次成功,或者说又一次失败。他追求的“这部戏一定会好看”在某种程度上实现了,比如类似皮影戏的手法和棒打白墙的效果等,都属于外行看热闹——“好看”之例,但这并不能弥补舞剧自身的苍白。作为一部舞剧,毕竟要以舞感人,而此剧的独舞、双人舞和群舞(“麻将舞”俗不可耐)均无特色。全剧风格杂乱,京剧、芭蕾不伦不类,四不像。

此次《大红灯笼高高挂》的制作人说:“国产评论就是要让你不干事,不干事就没人说你不好,但我们不甘心,我们想做点事,如果有人说坏,那我说没有我们的‘坏’就不会有别人的‘好’。”此话不知从何说起。成功的事业并不一定非要吸取‘坏’的教训,才能得以实现;再说,好的作品必定是经得起评论的。记得1996年中芭江苏之行时,在一次中芭与江苏省歌舞剧院的座谈会上,笔者就曾坦言:“‘中芭’为何难出精品,编导缺乏创新乃个中症结。”(见《扬子晚报》1996年11月26日第五版)因此,问题不在于谁想不想做点事与否,也不在于有人说三道四。繁荣芭蕾艺术,关键在于培养和重用舞剧编导。这不是急功近利、一蹴而就的事,必须克服浮躁心态。倘若指望张艺谋搞出又一部长命的“红色经典”,看来是靠不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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