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化金融体制改革促进经济平稳发展，本文主要内容关键词为：体制改革论文,平稳论文,金融论文,经济论文，此文献不代表本站观点，内容供学术参考，文章仅供参考阅读下载。
东亚金融危机和中国金融改革
当前，中国的金融业正面临前所未有的复杂局面。一方面，处于东南亚金融危机的影响之下，我们需要采取严厉措施来防范金融风险；而解决这一问题的过程，显然会对国民经济带来紧缩性影响。另一方面，面对国民经济增长连续数年持续下滑局面，我们需要采取措施启动经济；而这种货币政策态势，显然又会弱化各种防范金融风险措施的政策效力。可以说，今年甚至今后几年的中国金融业，都将处于这种两难境地之中。在这种局面下，十分准确地把握形势，十分谨慎地采取措施，显然至关重要。
一
如果把风险定义为经济生活中的不确定性以及由之造成损失的可能性，那么风险是普遍存在的，而且，从事任何活动都有风险。然而，与其他行业相比较，金融业自身的风险虽然并不最高，但其影响面却肯定最大。这是因为，金融业的运作关系着全社会的支付制度，关系着全社会的储蓄转化为投资这一宏观经济的核心问题，而这些方面都是国民经济正常运行的基本保证。
对于中国来说，在传统体制下，由于实行高度集中统一的计划经济体制，国民经济的各种权利都集中在国家的决策部门，相应地，风险也是集中的。千千万万个微观经济主体作为执行计划的主体，一方面是没有权利，另一方面则是并不直接感受到经济活动中的风险，从而也不必直接承担风险损失。经济体制向市场经济转化之后，随着经营主体的多元化，经济的决策权、经营权、收益权也广泛地分散化了。与之对应，风险也就成为每一个经济主体时时面临的问题。简言之，传统体制下风险是隐化的和集中的，而在市场经济中它们则显化并分散化了。在这种转变了的基础上，防范风险就不只是政府的事情，事实上，目前的金融风险，绝不是政府采取措施就可以解决的。因此，对于中国来说，面对着各种金融风险，政府应当采取的措施不是简单地管住，更重要的是制定规则，并监督微观经济主体在这一规则下“游戏”。那种一出问题就把它揽在自己手中的政策，并不是好的政策。
问题的严重性在于，当我们打开国门时，恰恰面对着国际经济、国际金融全球化大发展的背景。经济和金融的全球化给发展中国家带来了很大好处，中国也由此获益匪浅，但也使我们面对着一个日益不确定的世界。目前世界经济格局正在重新整合，这一整合过程必须带来更大的不确定性，亦即带来更大的风险。事实上，东南亚、韩国乃至日本的金融危机，在某种程度上就是这种重新整合的结果。
在金融领域，70年代以来，金融自由化成为世界性趋势，与这一过程相伴随的，是金融创新的日新月异，是资本的日益国际化。这些发展给世界经济带来了好处，但也给各个主权国家带来了金融风险；发达国家、发展中国家，都未能幸免。应当说，当国际经济社会大力推动全球经济一体化和全球金融一体化时，对其风险的一面并没有充分的估计。现在，国际金融风险已成为这个世界最大的问题，防范风险随之也成为全球金融发展的核心问题。最近，国际清算银行、国际货币基金组织等国际金融机构加紧了以防范风险为核心的国际协调活动，将防范风险问题提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中国在推动金融业对外开放的过程中，恰恰遇到了这一背景，这一挑战是巨大的。简言之，我国金融业下一步发展的核心问题之一，就是设计以防范风险为核心的金融运行机制。
二
在防范金融风险方面，商业银行首当其冲。
我国的商业银行应当严格执行中央银行法和商业银行法，以防范风险为自己的经营核心。在这一方面，充实资本金是首先要做的工作。近年来，随着不良资产的逐步积累，国有商业银行的自有资本事实上已为负数，使得其经营风险极大。去年的全国金融工作会议，各界已经认识到这一问题的严重性。应当充分认识到自有资本对于银行经营的极端重要性，它作为最后一道防线和缓冲器，是商业银行防范风险的重要工具。过去，由于中央银行和商业银行存在着“父子关系”，商业银行的全部风险，事实上都是由中央银行最后承担着的。这种状况，近年来已经有所改变。去年年底，中央银行取消了对国有商业银行贷款的限额管理之后，这种关系进一步弱化。从今以后，商业银行将主要通过自己的管理来防范风险。在这中间，保持充足的资本金，是极为重要的一环。大家都知道著名的“巴塞尔协议”，其核心精神就是防范风险，其主要措施则是加强资本金管理。国际银行业经过多年发展形成这种共识，并形成了一系列管理规则，是值得我们高度重视的。今年的全国人民代表大会上，政府作出了向国有商业银行发行特种国债并运用这笔资金来充实国有商业银行资本金的决定。应当说，这一举措以及今后还可能采取的进一步举措，将使得我国国有商业银行资本金长期不足问题，得到基本解决。在这方面，我想顺便指出的是，考虑到资本金管理在银行管理中的重要位置，我们传统的“存款立行”的说法恐怕要重新审视了。
现代银行业的管理可以归纳为资本金管理、流动性管理、资产管理和负债管理四个方面。上面我们已经讨论了资本金管理问题。流动性管理的基本要求，是使银行持有足够的流动性资产以便向储户履行其偿付义务。这种要求是通过资产管理和负债管理来具体实现的。在市场经济中，银行资产管理所遵循的基本战略，是在尽可能地缩小风险的前提下，寻找能够提供最高回报率的贷款和债券，使利润达到最大化，同时又通过持有流动性资产来保持足够的流动性；而负债管理的基本要求，则是开发各种工具，为银行组织及时、充分且成本最低的资金来源。对照这些要求，我们银行的差距还是很大的。在这里，既有我们银行管理跟不上形势发展的要求问题，也有我国金融体系不够发展，未能为商业银行管理提供充分金融工具的问题，同时也有管理当局的问题。在这方面，我们要做的事情很多。总之我以为，对我国金融业的运行机制改革，需要有一个综合战略。我们应认识到，在金融领域，基本上没有“姓资姓社”问题，只有金融运作的机制与经济体制适应还是不适应的问题。在我国经济已经比较市场化的今天，西方发达国家的许多先进的管理经验和管理方法，已经可以为我所用了。我们看到，国内一些非国有的商业银行，已经在这方面迈出了积极的步伐。
三
从1995年开始，我国经济运行出现了从卖方市场转变为买方市场的明显征象。这是一个极为深刻的变化。现在还很难对这一根本性转变的影响进行全面估计，但有一点可以肯定；我们长期以来在卖方市场条件下形成的思想观念、经济工作指导方针、制度设置、以及各个方面的工作都要适应这一变化进行重大调整。
在卖方市场条件下，有效供应不足是普遍现象，而在买方市场条件下，有效需求不足则是矛盾的主要方面。这种差别是根本性的。金融业作为服务业，其工作的指导方针显然应从以增加供应为特征的“生产导向”转变为以刺激有支付能力的需求形成为主要任务的“需求导向”。说到底，金融业的各项工作要全面面向市场，其运行机制要全面符合市场化原则。
现在，为了使得国民经济保持一定的发展速度，各方面都要求金融部门发挥较大的作用。这是一个老问题，也是一个新问题。所谓老问题，意思是说，银行提供贷款或购买其他经济主体发行的债券，其本质就是向社会提供购买力，其效果从来就是在刺激需求。说它是新问题，指的是这样的情况：过去我们银行发放贷款，主要刺激的是投资需求，而在今后则要特别重视刺激消费需求，就是说，有一个刺激重点的转移问题。我们已经指出，在买方市场条件下，有效需求是制约国民经济发展的主要方面。刺激投资和生产当然是在提供需求，但是，这只是中间需求，它究竟能对经济增长发挥多大的作用，取决于最终需求的情况，而这一点显然是不确定的。面向消费者或者面向消费需求提供贷款，直接刺激的是最终需求：在买方市场条件下，它可能是更为重要的。
在发达市场经济国家中，无论是全社会的债务结构还是银行的资产结构，直接面向消费者和消费行为的部分均占有绝对的比重，主要包括对居民购买住宅、汽车等耐用消费品以及其他消费活动的资金支持。过去我们不太理解这种债务结构，甚至将这种结构当作什么“腐朽性”来看待。现在，当我们自己开始面对需求不足局面时才理解到，形成这种结构是买方市场的必然结果。总之我认为，刺激居民住宅贷款、汽车贷款等面向消费的活动等，应当是我们的金融业在新形势下发挥作用的领域之一。
事实上，在中国目前的条件下，为了促进经济发展，金融还应当在促进企业并购、支持高科技企业发展等方面发挥重要作用。关于第一方面，我们应当认识到，在市场经济中，企业本身也是一种商品，支持这种商品的买卖亦即支持并购等等，是金融业的正道之一。另外，在我看来，所谓经济增长方式从粗放型转向集约型，其内容之一，就是支持那些高效率企业的发展，“消灭”一些低效率企业，这就是并购的经济意义。关于第二方面，谁都不会否认，科技是第一生产力，但同时也要认识到，笼统的科技只是潜在的生产力，要使这种潜在生产力变为现实的生产力，就需要支持那些高科技企业和产业的发展。应当看到，金融资本大规模介入这些产业，一方面对促进我国产业结构升级和改善国民经济的增长素质具有重要意义，另一方面可以有效地提高金融资产的技术含量和金融资本的增长潜力。问题是，我国目前的金融结构、金融工具，以及在某种程度上的金融政策，尚未为金融与高科技的结合提供有效的条件。这就需要我们进一步改革，就需要我们将直接金融和间接金融密切结合起来，使它们相互促进、共同发展。
四
大家都注意到，在此次东亚金融危机中，国际货币基金组织给东亚诸国都开了一系列“药方”。这些“药方”的一个显著特点就是，在解救金融危机的措施方面，无论从重要性上，还是从涉及的面上，财政措施都要多于金融措施。这正是美国著名金融专家麦金农博士反复强调的一个观点：没有一个健全而强大的财政，经济改革和金融改革均难以正常进行。
所以如此，首先是因为，在市场经济的运行中，财政和金融两大部门，财政政策和货币政策两大宏观经济政策，存在着彼此不可替代和相互支持的关系。例如，在开放经济条件下，我们事实上面对着“对内平衡”和“对外平衡”两个相互矛盾的目标，而单纯依赖货币政策或单纯依赖财政政策，都不可能同时实现这样两个目标。经济政策学的一条基本原理就是，政策的手段数必须多于经济政策的目标数，说的就是这个意思。再如，现在我们已经越来越感觉到，对于如今国民经济面临的诸种问题，比如刺激需求问题，单纯依赖货币政策可能已难以奏效，各种迹象都表明，我们可能已进入了一个货币政策不太能充分发挥作用的区域。在这时，财政政策就显示了其优于货币政策的作用了。
其次应当看到，目前金融领域中出现的问题，有很多是由于财政未能充分发挥作用造成的。例如，现在困扰我们的银行不良债权问题，在相当程度上与财政未能履行其对国有企业的职责有关；同样困扰我们的政策性银行的经营问题，也是由于我们把它们过多定位在金融侧面上而忽视了其财政性质，如此等等。这就是说，没有财政状况的根本好转，就不可能有金融状况的根本好转；没有一个强大的财政，就不可能有一个低风险的金融。
我国传统体制的特征是财政通揽全局。这是与高度集中统一的计划机制相适应的。经济体制改革当然要冲击这种格局。但是，由于各种原因，20年来，金融在国民经济中的地位提高，以致于形成金融“包打天下”的局面，这也是不正常的。现在我们经济生活中的问题，特别是宏观调控中的问题，大多与此有关。因此，现在到了更全面改革我国宏观调控体制的时候了。
当前国有商业银行改革面临的几个问题
中央经济工作和全国金融工作会议，把“稳中求进”，深化金融体制改革作为今年经济金融工作的方针。方针在求稳方面要求在继续实行适度紧缩的财政货币政策、抑制通货膨胀、稳定和加强农业、防止和化解金融风险、搞好社会保障、保持稳定的宏观经济环境和社会环境。而对国有企业改革、金融体制改革、经济结构调整、对外开放、提高国民整体素质等，则要求有新突破，新进步。稳是基础，只有稳，才能更好地推进改革和发展；进是目的，只有进才能更好地实现持久扎实的稳。深化金融体制改革就是更好地适应、促进和保证市场经济的顺利发展。
为了实现“稳中求进”的方针，保证市场经济更好地运行，加快和完善金融体制改革尤为重要。今年，作为我国金融体制的主体，国有独资商业银行的改革将面临三方面的问题。第一，人民银行宣布，从今年1月1日起，取消贷款限额控制，过渡到完全的资产负债比例管理的风险管理；第二，资本市场融资额的扩大，对国有商业银行带来的挑战；第三，金融机构的合并或调整，即中央银行设立大区行，国有商业银行省市行合并，同时涉及到县级分支行的合并撤销。本文就这三方面的情况，作简单的阐述分析。
一、取消贷款限额是深化金融改革的重要举措，其影响有：
（一）增强了自主经营权。改革后，商业银行完全可以按照自身的分析判断，灵活运用资金。同时，与央行带有行政色彩的指令性关系，逐步转化为间接的、以市场运行为基础的调控监管关系。
（二）开展平等竞争。人行在1995年就先后取消了对合作金融机构、股份制商业银行和其它商业银行的贷款限额控制，在经营上、特别是选择客户和行业上有较大的自主权和灵活性，因而和国有商业银行展开了平等竞争。虽然从今年起，国有商业银行获得了同样政策，但是各行之间业务竞争将更趋激烈。
（三）促使加强内部管理。在过去的信贷管理体制下，商业银行的分支机构把很大精力用于争规模要资金上，不重视资产质量。现在完全向资产负债比例管理过渡，只有加强建立和完善内部管理和控制机制，才能适应新形势的要求和发展。
（四）从央行融资将更困难。旧体制时期，一些商业银行借口把规模用足用好，往往寄希望于央行的再贷款，现在按新管理办法，商业银行向央行融资难度加大。
（五）必须加强和完善资产负债比例管理。贷款限额取消意味着商业银行完全彻底地实现资产负债比例管理和风险管理，央行针对国有商业银行总行制定各类比例指标，各行根据自身经营情况确定调整系统内的结构比例关系。为此，必须加大科技投入，建立灵活信息支持系统，进一步加强稽核督检工作，以保证资产负债比例管理体制的全面实施。
二、扩大资本市场的作用，这也是深化金融体制改革的一个重要方面，其影响有：
（一）改变了与企业客户的关系。经济工作会议着重强调了资本市场在企业改革中的重要性。通过“抓大放小”，一些国有大中型企业实行股份制并推向市场，1997年国有上市企业通过直接融资的方式取得1000亿元的资金，今年资本市场的规模还将进一步扩大。一般来说，发展资本市场可以减轻企业对银行贷款需求的压力，有利于银行的运营。但是能进入资本市场上市直接融资的企业，往往是相对优良的企业，这无疑预示着银行优良客户的流失。为此，随着资本市场的发展，必将削减我国国有商业银行乃至整个银行业的市场份额。
（二）加大银行经营的难度。随着资产负债比例管理和资本市场的进一步发展，从两个方面限制了银行信贷业务的发展，各商业银行都出现了“存差”。它的出现不仅改变了优势企业与银行之间的关系，而且迫使银行不仅需要拉存款，还得去争放款，特别是优势企业的放款。这就迫使银行不得不改变财神爷的作风，必须在营销上下功夫，商业银行间业务竞争将会加剧。
（三）合业经营是否是发展方向。随着世界经济全球化金融一体化的发展，世界银行业大多向综合化方向发展。银行广泛地参与直接融资，即投资银行业务。从我国国情看，当前商业银行尚不具备实行业务全能化、综合化的条件。我国资本市场正在发展成长，宏观管理体系还在进一步建立，为了健康有序地发展，保护存款人和投资者的利益，应加强防范、化解和抵御风险的能力。我国实行的是分业管理。但随着金融体制改革的深化，宏观调控能力的加强，市场经济进一步发展，商业银行合业经营是否是发展方向，是个值得研究探讨的问题。
三、国有商业银行由于历史等原因，基本上按行政区划设置机构，不可避免地造成信息传递、资金调拨等方面的难度，增加管理成本。由于机构设置和经营业务缺乏内在联系，一些机构业务严重不足，形不成规模效益。同时，一些机构过多地受制于地方政府，影响统一法人体制的完善。为此，打破行政区划，真正按经济、合理、效率原则设置机构，乃是改革深化的重要内容。但其影响有：
（一）银行职工面临下岗分流。由于机构合并或撤消，首先面临的是大批职工下岗分流和再就业问题。从总体看，银行的经营状况比其他许多行业要强，特别是县一级。目前基层不少代办员是非正式职工，其中大多是业务骨干。他们如果大批下岗，科室的正式职工又不愿接替他们的工作，基层将会面临一系列问题。
（二）债权债务的归宿问题。机构撤消必然涉及债权债务的归宿和清理。银行是金融机构，涉及到方方面面、千家万户，工作必须谨慎从事。机构合并同样有人财物、债权债务等一系列问题。特别是有的县只保留一家国有商业银行，有可能出现两家或两家以上的银行合并。这种合并不同于一家行省市行的内部合并，由此引起的一系列问题，都需及早研究解决。
运用市场配置资金功能，提高资金效益
一、深化改革投融资体制是发展经济的切入点
我国经济发展正面临着从粗放型向集约型转变，同时经济结构和国有企业需要进行重大调整、改组。在实现这一任务的过程中，深化改革投融资体制，可能是一重要切入点。我们知道，在市场经济中货币和货币资金的投入是经济运行的前导，或者称之为“第一推动力”。通过货币和货币资金的投入，能进行各种生产要素的重组，引发物质资源的开发和流通，这正是所谓的“物随钱（货币）走”。而投融资体制正是解决资金如何配置问题，从而使之切合社会主义市场经济运行的需要，成为促进经济发展的重要支撑力量。
目前整个投融资体制已转为金融主导型，这主要是由于国民收入分配向居民部门倾斜，居民是最大的净储蓄者——供应资金的主体；而动员居民资金的办法，只能是运用金融的方法。因此，研究和完善金融体制，是深化改革投融资体制的基本内容。
二、金融面临的挑战
面对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深入发展，金融体制表现出某些不适应。
第一，目前以银行为代表的间接融资的主导地位，约占融资总量的80%多；以市场为依托的直接融资（证券融资）只占10%多一点。然而，目前企业融资需求有以下两个迫切方面，一是要有能形成资本金的融资机制，以增加自有资金的比重，相对降低高负债率；二是要有能促使资产流动的融资机制，把现有的相当部分存量资金（资产）盘活。当然，这就要求调整间接融资与直接融资的结构，适当发展证券融资，加快资本市场的发展。通过发行股票以筹集企业资本金；通过股票买卖，实现产权调整，带动企业的资产重组，把资产盘活。
第二，在间接融资为主导的情况下，国有商业银行还没有能完全按市场效益原则经营，从而出现不良贷款资产上升的状况。因而需要调整国有商业银行体制和机制，使之进一步进入市场，以提高资金效益。
第三，随着市场经济的进一步发展，企业除了需要增加资金外，对其它金融服务需求日益增长，如咨询、信用担保、委托代理等。而这些服务形式过去长期被忽视。这就要求加强运用市场融资机制，以满足市场经济对金融多方面需要，并提高资金效益。
三、如何强化市场融资机制
市场融资机制的基本特征是：
(1)金融产品多样化，能满足市场多方面需求；资金能顺畅流向市场需要的部门和企业。
(2)资金流动受到利率和收益率的调节。
(3)资金供求双方建立一种平等、互利和相互制约的借贷关系。
在我国当前要加强运用市场融资机制，首当其冲的便是适当扩大直接融资，加快资本市场的建设。首先要在认识上把资本市场作为构建适应社会主义市场经济要求的金融新体制不可缺少的组成部分。在某种程度上说，衡量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完善程度的标志之一，即为资本市场发展状况。因为在商品、技术等诸多市场中，资本市场可以说是运作技术最复杂、巧妙的一个。其次要保持一个健康运行的资本市场，无疑要注意调节供求双方，即在逐步扩大市场的证券数量和品种的同时，注意开拓和导入进入市场的资金，例如发展各种基金，扩大养老基金和保险基金用于证券投资的比例等等。第三，对资本市场的调节和管理，逐步转向多运用法律手段和经济手段，减少直接的行政干预。最后无疑要健全有关法规，实现依法经营、依法管理的有序运行。
除了资本市场建设外，还要大力培育货币市场，尤其是同业拆借市场、票据贴现市场。货币市场的重要性在于：它是衔接资本市场、外汇市场和银行借贷市场的交汇点，使这些市场在运行中出现的暂时收支缺口（顺差或逆差）在这里得到弥补，从而使各种资金市场运行更为顺畅。然而，货币市场却正是被忽视的角落，从而妨碍了资金周转速度和效率的提高。
如果说，健全资本市场和货币市场运行机制本身，就是强化市场融资机制的内容，那末还得关注以间接融资为对象的金融机构的市场化建设，特别是目前各类金额机构仍有资金优势，是配置资金的主力军。首先仍然是加快国有商业银行转变为真正的商业银行的步伐。这一方面的议论已经很多，目标是明确的，步骤是清楚的。其关键是能配合国有企业改革，在促进现代企业制度的进程中实现自身的自主经营、自负盈亏的市场机制。其次是适应市场经济的各种需要调整金融机构体系结构，突出的是要加快发展为企业重组服务的投资银行业，加强和规范各种中介服务机构（法律事务所、会计事务所等）的建设等。这样做的话，金融机构在活动中会更注意资金使用效益，而企业和社会单位可以得到各种金融服务，并降低交易成本。
四、发挥政策性融资的“另一只手”的作用
前面讲的是当前要着重加强市场配资机制的建设和运用。不过，市场配资是以追求盈利为目标的，常常不能满足社会公益性项目和弱质产业发展的融资需求。如基础设施、大型水利项目及农业等部门，常常是投入大，无利或微利而社会效益极大，需要国家予以财力支持。尤其在我国目前情况下，农业生产水平低，基础设施薄弱，地区差距极大，解决这些问题单纯依赖市场配资是不行的，这正是需要有政策性融资的原因。政策性融资的特点，是以财政资金为主体，运用金融的方法使用，体现国家政策意图。国家财政出资金，但通过专门金融机构投资，相对于财政直接拨款来说，可能有利于提高投资效益。我国近年已成立三家政策性银行，目前要理顺政策性配资运行机制，总结和积累经验。一是国家财政应该有一部分资金投入，形成政策性银行的雄厚的基础；二是资金运用依然要讲求效益，力争保本微利；三是把财政拨付资金用活，通过贴息、补息等方式，调动商业性资金投入有关建设项目，发挥本身资金“四两拨千斤”的效果。这样，在市场配资为主的同时辅以政策性配资机制，从而形成完整的配资体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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