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诞”释义商榷》商榷
□ 夏松平
摘 要： 《“华诞”释义商榷》一文是值得商榷的。第一，《现代汉语词典》第7版在对“华诞”释义之后所举例句，与词典的整体体例是一致的。第二，《现代汉语词典》第7版在对“华诞”释义之后所举例句，说明被释词用的是词的语境比喻义。第三，《现代汉语词典》第7版在对“华诞”释义之后所举例句，既是比拟用法，也是比喻用法。总之，不论是阅读词典，还是分析修辞方法，都要综合考量。
关键词： 华诞；词的语境比喻义；词的固定比喻义；辞格的综合运用
《“华诞”释义商榷》是金相尧老师发表在《学语文》2019年第1期上的一篇文章。该文不长，照录如下：
对商品使用价值的再认识，批判以往对商品使用价值属性的传统认识，重视商品使用价值的属性问题，事关能否准确把握马克思主义商品经济思想的精髓，甚至关系到如何正确地把马克思主义商品经济思想运用到我国社会主义市场经济建设中，以此指导我国的经济建设，加快经济发展步伐，促进经济健康发展。
对“华诞”一词的解释，《现代汉语词典》第7版（商务印书馆2017年版，第559页）这样的：“〈书〉名敬词，称人的生日◇出版社迎来60周年～。”
对这条释义，笔者提出两条商榷意见：
第一，所举例句与其释义不匹配。
如果一个穷小子冒充有钱人和你恋爱，然后被你发现。你会如何反应？据某网络调查：90%的人选项是：坚决断绝关系，诚实是最重要的品质之一。这个网站又出了一道题：如果一个有钱人冒充穷人和你恋爱，然后被你发现，你会如何反应？90%的人选项是：继续交往，我爱的是他的人，又不是他的钱。
《现代汉语词典》标识词的比喻义的六种类型，可以分成两大类：（一）（二）（三）（四）（五）为一大类，名曰词的固定比喻义，也就是用“比喻”的字眼，说明被释词的比喻义是词的固定比喻义；（六）为一大类，名曰词的语境比喻义，也就是用“◇”的符号，说明被释词的比喻义是词的语境比喻义。
第二，所举例句与其标识“◇”不相符。
《现代汉语词典·凡例》中说，“例句被释词是比喻用法的，前面加‘◇’”；但“出版社迎来60周年～”显然不是比喻用法，而是比拟用法。
第二，《现代汉语词典》第7版在对“华诞”释义之后所举例句，说明被释词用的是词的语境比喻义。
翻阅《现代汉语词典》第7版可知，《现代汉语词典》第7版在对词释义之后，有三种举例方式：一是在释义之后加冒号举例，例如：“【除外】不计算在内：图书馆天天开放，星期一～。”这种情况说明，例句中的被释词用的是词典义；二是在释义之后加“◇”的符号举例，例如：“【祖坟】祖宗的坟墓◇马赫主义者的那些反动观点，有不少是从他们的～里搬出来的。”这种情况说明，例句中的被释词用的是语境义；三是在释义后加冒号和“◇”的符号举例，例如：“【掉队】结队行走时落在队伍的后面：在接连三天的急行军中，没有一个～的同志◇只有加强学习才不致～。”这种情况说明，例句中的被释词前一个用的是词典义，后一个用的是语境义。
BC95模组上电后，首先初始化NB-IOT卡，打开射频电路搜索信号，主动连接基站，在核心网注册后，主控芯片再发送AT指令BC95模组与云服务器建立连接、收发数据，主控芯片根据模组返回的指令执行下一步操作，直至发送数据成功，主要包括以下过程：
读过《“华诞”释义商榷》之后，我们觉得金老师的两条商榷意见都是值得商榷的。下面，谈谈自己的一些看法。不当之处，期盼得到同仁的指正。
第一，《现代汉语词典》第7版在对“华诞”释义之后所举例句，与词典的整体体例是一致的。
在一些“争财”的民事案件中，有些“必要证人”也会被视为命盗案件中的干连人而“送狱供对”。比如在田土交易中，居间撮合的“牙人”、替人作保的“保人”等都可能罹患此祸。在非斗杀的案件中，有些证人会被追及与诉讼无关的事项，如有的县官对来打官司或作证的当事人，不是即刻处理陈状的内容，而是先索讨他们所积欠的赋税。这一点可能和州县官行政兼理司法有关。因为征收赋税和断狱理讼都属于知县的职责范围，平时收税找你不着，这时候却来告状或作证，那就先把赋税缴了再说吧。在这种情况下，庶民百姓自然是能不告状就不告状，能不作证就不作证了。另外，有的官吏故意迁延判决，使当事人和证人滞留衙门，也会让人们对作证产生抵触。
查检《现代汉语词典》第1-6版，对“华诞”均只有释义而没有举例。第7版在原有释义的基础上新增的这一例句的合理性，有待商榷。
在ATB—25下面层施工结束后对其压实度与平整度进行检测，并跟踪检测该高速公路通车一年后沥青路面损坏状况，检测结果如表6所示。
3.协调成立联席工作机制。2018年5月，省农业厅与财政厅、教育厅、卫计委和民政厅召开了山西省农垦国有农场办社会职能改革工作联席会议，建立了省级联席会议机制，明确了各部门的职责范围，形成工作合力。我省承担农垦改革任务的大同市、朔州市、吕梁市、临汾市、长治市和忻州市也相应建立了市县级部门联席会议推进的工作机制，明确由五部门共同对各市县国有农场所承担的办社会职能情况进行核实和界定，共同指导、协调推进改革。
有人认为，词的比喻义是通过长期的比喻用法而凝固发展起来的意义，故又称词的固定比喻义。例如：“包袱”的本义是“包衣服等东西的布”，以及“用布包起来的包儿”，比喻义是“影响思想或行动的负担”（放下包袱，开动机器）。“疙瘩”的本义是“皮肤上突起的硬块”，比喻义是 “球状或块状的东西”（绳头打了个疙瘩）和“不易解决的问题”（心上的疙瘩解开了）。与此相对，词的比喻用法是某个词的偶尔的用法，故又称词的语境比喻义。
显然，《现代汉语词典》第7版在对“华诞”释义之后加“◇”的符号举例“出版社迎来60周年～”，说明例句中的被释词“华诞”用的是语境义。这与词典的整体体例是一致的。明乎此，就《现代汉语词典》第7版对“华诞”的释义来看，我们还会说“所举例句与其释义不匹配”吗？
《现代汉语》（黄伯荣、廖序东主编，高等教育出版社，2011年第五版）对“比拟”和“比喻”作了这样的区别：“比喻重点在‘喻’，即以乙事物‘喻’甲事物，甲乙两事物一主一从；比拟的重点在‘拟’，即将甲事物‘当作’乙事物来写，甲乙两事物彼此交融，浑然一体。”显然，该例句是将“出版社”当作“人”来写了，属于“比拟”中的“拟人”用法。
众所周知，“◇”是标识词的比喻义的符号。那么，什么是词的比喻义呢？
修辞方法的综合运用有四种形式：
1.Saussure,Ferdinand de.Cours de linguistique generale[M].La Salle:OpenCourt,1989:66.
在这种情况之下，《现代汉语词典》第7版认为，词的比喻义包括词的固定比喻义和词的语境比喻义。虽然如此，但是《现代汉语词典》对这两种比喻义的处理方式还是有区别的。
翻阅《现代汉语词典》可知，《现代汉语词典》标识词的比喻义有六种类型：（一）比喻义为唯一义项，例如：“【打饥荒】〈方〉比喻经济困难或借债。”（二）比喻义为独立义项，与其他义项并列，例如：“【安澜】〈书〉①指河流平静，没有泛滥现象；②比喻太平。”（三）比喻义依附于本义后，作有新的解释，例如：“【肺腑】腑脏，比喻内心：～之言。 ”（四）比喻义依附于本义后，未作新的解释，例如：“【宝库】储藏珍贵物品的地方，多用于比喻：马列主义理论～。”（五）比喻义依附于本义后，出现在括注中，例如：“【顶礼】跪下，两手伏在地上，用头顶着所尊敬的人的脚。是佛教徒最高的敬礼：～膜拜（比喻对人特别尊敬，现多用于贬义）。”（六）比喻义用“◇”的符号表示，例如：“【打交道】〈口〉交际；来往；联系◇他整年累月和牲口～，养牲口的经验很丰富。”（苏新春、赵翠阳，2001）
释义说，“华诞”是称“人”的生日；但例句“出版社迎来60周年～”中的“出版社”显然不是个“人”。
Deep Learning是机器学习的一个分支。机器学习（Machine Learning）是专门研究计算机怎样模拟或实现人类的学习行为，以获取新的知识或技能，重新组织已有的知识结构使之不断改善自身的性能的学科。
划分词的固定比喻义和词的语境比喻义的标准，是依照词义的稳定性。词的固定比喻义因为已经约定俗成，进入了语言的范畴，所以在词典中以义项的形式存在。词的语境比喻义因为还没有在全社会范围内完全稳定下来，所以在词典中只能以例句而不能以义项的形式存在。词的固定比喻义和词的语境比喻义之间的临界点，就在于约定俗成的程度。《现代汉语词典》第7版一如既往，将反映词的比喻义的面，由词的固定比喻义扩大到词的语境比喻义，保存了词的固定比喻义的前期状态。“◇”符号使用的最大价值，也就在于此。
显然，《现代汉语词典》第7版在对“华诞”释义之后加“◇”的符号举例“出版社迎来60周年～”，说明例句中的被释词“华诞”用的是词的语境比喻义。明乎此，就《现代汉语词典》第7版对“华诞”的释义来看，我们还会说“所举例句与其标识‘◇’不相符”吗？
第三，《现代汉语词典》第7版在对“华诞”释义之后所举例句，既是比拟用法，也是比喻用法。
为了理解起来方便，常用的修辞方法常常分别介绍。实际上，为了表情达意的需要，人们可以同时使用几种修辞方法，形成修辞方法的综合运用。
江卸(“卸”，《全宋诗》作“衔”)洞庭急，君山屹半川。别知江有国，大率水多仙。环绕八百里，洪蒙千万年。晚春桃正碧，南客晓浮船。(卷八桃花门)
毋庸讳言，什么是词的比喻义，人们的认识目前并不完全一致。
（一）连用，指同类修辞方法或异类修辞方法在一段话中接连使用。例如：“摇动的车轮，旋转的锭子，争着发出嗡嗡嘤嘤的声音，像演奏弦乐，像轻轻地唱歌。”（吴伯箫《记一辆纺车》）此句是异类修辞方法连用，先用比拟，后用比喻，把“车轮”“锭子”发出的声音，描绘得非常形象生动。
（二）兼用，指一种表达形式兼用几种修辞方法。例如：“别看浪花小，无数浪花集到一起，心齐，又有耐性，就是这样咬啊咬的，咬上几百年，几千年，几万年，哪怕是铁打的江山，也能叫它变个样儿。”（杨朔《雪浪花》）此句从意境看，用了比拟；从结构看，用了排比；从内容看，用了层递；从用词看，用了重迭。
（三）套用，指修辞方法里包容着修辞方法，层层相套。例如：“一站站灯火扑来，像流莺飞走；一重重山岭闪过，似浪涛奔流。”（贺敬之 《西去列车的窗口》）此句是对偶里套用比拟和比喻。
（四）汇用，指几种修辞方法交错混合使用。例如：“让甘霖普降，让禾苗复苏，让越国大地呈现一片郁郁葱葱，让越国百姓焦急的心情被甘霖润泽透了吧！上天哪，你就叫禾苗和百姓一同生长起来吧！天高听卑，你是有耳朵的。降雨吧！降下一场透透的大雨吧！”（台词）此句前面兼用了排比和层递，中间兼用了呼告和拟人，后面是用了反复。
显然，《现代汉语词典》第7版在对“华诞”释义之后加“◇”的符号举例“出版社迎来60周年～”，此句是修辞方法的兼用：从意境看，用了比拟，即用适用于人的动作“迎来”来描写具体的事物“出版社”；从用词看，用了比喻，即用人的出生之日借喻出版社的成立之日。明乎此，就《现代汉语词典》第7版对“华诞”的释义来看，我们还会说“所举例句与其标识‘◇’不相符”吗？
我们知道，并非所有的词都具有比喻义；凡是具有比喻义的词，它的本义都很具体。词的比喻义最初是通过词的基本意义的借喻而形成的，而在这个借喻中，词的基本意义实际上相当于喻体，所以应该很具体。例如“喉舌”一词，其本义是发音器官，比喻义是代为发表言论的工具和人。在该词的词义衍化过程中就有一个比喻用法：代为发表言论的工具和人（这里的本体，后来的比喻义）就像发音器官（这里的喻体，先前的本义）一样。同理，机构的成立之日就像人的出生之日一样，所以“华诞”具有比喻义。
不过，“华诞”的比喻义目前还是词的语境比喻义。词的语境比喻义转变为词的固定比喻义，必须具备这样一些条件：
（一）一个词的喻体原义（指本义）和它的比喻义，必须是指本质不同的非同一类的事物；（二）一个词的喻体原义和它的比喻义，必须是在某一点 （声色、性质、功能或用途）极相似；（三）两者之间的相似性，必须能约定俗成地引起相似性的联想，由甲义发展成为乙义；（四）一个词的喻体与被比事物相比较，总是具体的、生动的、形象的，更为运用语言的人们所习见、熟知和常用。（张履祥，1982）
从词的比喻义的产生过程来看，词的语境比喻义是形成词的固定比喻义的一个必经阶段。一旦词的语境比喻义得到大众的认可，它就具有了发展为词的固定比喻义的可能。例如毛泽东同志在 《放下包袱，开动机器》一文中，用“包袱”作为比喻，来说明我们革命队伍中某些同志的思想负担，在当时还是词的语境比喻义，但这一比喻用法经过群众的普遍使用，现在已经成为“包袱”一词的词的固定比喻义了。至于“华诞”一词，它的语境比喻义能不能称为固定比喻义，让我们拭目以待。
总之，不论是阅读词典，还是分析修辞方法，我们都要综合考量。只有这样，才能获得对词典和辞格的比较完整的认识。
参考文献：
[1]苏新春、赵翠阳：《比喻义的训释与比喻义的形成——〈现代汉语词典〉比喻义计量研究之一》，《杭州师范学院学报》2001年第5期。
[2]张履祥：《试论语文词典中的比喻义》，《辞书研究》1982年第3期。
（作者单位：安徽省宿松县第二中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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