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络经济的交易费用和信息不对称，本文主要内容关键词为：网络经济论文,不对称论文,费用论文,信息论文，此文献不代表本站观点，内容供学术参考，文章仅供参考阅读下载。
［中图分类号］F062.5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7-5801(2003)04-0097-06
分工的好处显而易见，长期以来，很多经济学家见而不论是因为，分工的网络效应和报酬递增不符合形式完美的边际分析框架的基本前提，存在角点解和多重均衡，但为什么经济中的分工是循序渐进的？网络经济极大地改善了信息成本，但市场为什么不能穷尽分工的好处？答案就是由于交易费用和信息问题的存在。
一 网络经济的交易费用理论
有经济学家认为，制约现代经济规模的主要是交易成本。但是，市场范围仍然不能忽视，因为市场范围是分工和专业化的结果，而分工的范围不但决定需求也同时决定供给，更为根本的是要利用分工进一步深化市场。反过来，市场范围也制约着专业化的选择。市场的范围和深度是现代经济发展的根本，交易费用则是市场本身协调分工、进行资源配置、以一定的路径依赖不断演进的分工经济的伴生物，也就是说，只要有分工条件下的市场经济，就会有交易费用。
杨小凯等经济学家创立的新兴古典经济学区分了两种不同类型的交易费用，即内生交易费用和外生交易费用。这种区分对于我们理解网络经济具有重要意义。
（一）外生和内生交易费用
1.外生交易费用
外生交易费用是指在交易过程中直接或间接发生的那些费用，它不是由于决策者的利益冲突导致经济扭曲的结果[1-1]。外生交易费用，一般是有形的。外生交易费用是客观存在的交易费用，与经济技术水平相关，也就是与马克思所说的现存的物质技术条件相关，是无法通过具体交易的主观努力可以解决的。外生交易费用通过客观条件的限制对分工水平和生产力发展产生重大影响。分工和市场网络的发展首先受到外生交易费用的约束，而外生交易费用的改进有赖于整个经济的演进。
其实，外生交易费用虽然是外在的，但却可以通过内生的途径得以改进。技术、制度、效率的进步都可以通过分工的内生演进取得。
2.内生交易费用
内生交易费用主要指道德风险，逆向选择和其他一些机会主义行为引起的交易费用，它与人们的决策相关。内生交易费用又可分为广义的内生交易费用和狭义的内生交易费用。广义的内生交易费用是指，只有在所有参与者都做出决策后才能确定的交易费用。换句话说，内生交易费用是个体自利决策之间相互作用的后果。狭义内生交易费用，是市场均衡同帕累托最优之间的差别。也就是说，人们在交易中争夺分工的好处，每人都希望分得更多的好处，而不惜减少别人从分工中得到好处。这种机会主义行为，使分工的好处不能被充分利用，或使资源分配产生背离帕累托最优的歪曲。内生交易费用由特定的人类行为引起[1-1]。
如何降低内生交易费用，对网络经济意义重大。因为网络经济的主要交易费用是内生的交易费用，与网络决策和人的行为密切相关。因此，网络经济的交易费用与机会主义、信用、欺诈、道德风险、逆向选择等与决策相关的信息问题也密切相关。内生交易费用由于与人的行为有关，就需要通过制度的安排和约束改进，通过信用的形成加以减少，尤其与制度的安排有直接的关系。
内生交易费用对均衡分工网络大小和经济发展的影响，比外生交易费用的影响更加重大，因为内生交易费用由个体的决策，以及他们选择的制度和合约安排所决定。例如，1624年英国的专利制度的实施，大大减少了侵犯知识产权的内生交易费用的发生，加上17世纪英国国家制度对宪政秩序可信的承诺机制，大大减少了国家的机会主义行为，使英国强大起来[1-2]。张五常在《卖橘者言》中也提到了这一点。
3.内生交易费用和外生交易费用的关系
分工和专业经济与交易费用之间存在两难冲突，交易的专业化会增加交易的次数，从而增加交易费用，而交易效率的提高是从自给自足结构跃升到分工结构的关键。但效率仅是技术方面，更重要的是费用的节约要有一个临界点，这个临界点需要用规模来衡量，也就是说当交易效率提高后又达到一定规模，更多的人卷入分工与交易时，才成为现实的分工经济。专业化经济与规模经济并非完全不相容，只不过它们是不同层次的概念而已，专业化经济确立经济的结构（即角点解）和最优的一般均衡，规模经济使角点解获得后，在技术和制度等一定结构内的边际最优值，也就是它们之间可以建立这样一种函数关系：
t＝交易费用，
＝交易效率，S＝为交易规模
总之，不论是外生交易费用还是内生交易费用，都是分工和专业化经济中必然存在的。内生交易费用和外生交易费用之间的替代性，可以用函数表示如下：
C为常数。
为内生交易费用和外生交易费用
也就是说，在一定的分工结构下，内生交易费用和外生交易费用存在此消彼长的关系。比如，一个合约如果各项条款订立的很完备，那么可以有效地减少内生交易费用，但需要花费较多的成本，也就是要增加外生交易费用；如果条款订立的不完备，可以减少外生的交易费用，但会导致机会主义等内生交易费用的增加。
对于网络经济而言，随着交易效率的提高，市场的深化和网络的扩展随之产生，专业化使网络效应（也有人称为网络的正反馈效应）开始出现。杨小凯以电视收费为例，生动论述了网络的经济效应。他认为，网络效果不只是指正反馈机制，也指组织分工、协调专业化的有效的结构性功能。但电视公司、做广告的企业、消费者之间建立的不只是三边交易关系，而是一个网络化的交易网。企业—电视公司—广告商—观众—市场，是一个复杂的网络系统。因此，“只要有办法强制执行排他性，则产品使用时的非竞争性本身并不构成产生内生交易费用（外部效果）的原因。所以非竞争性是产品的技术特征，而排他性却与交易制度有关。”[1-3]
（二）网络经济的交易费用特点：扩大与减小并存
网络经济在提高经济效率，降低成本尤其是交易成本方面的作用似乎是毋庸置疑的，甚至是革命性的。正如吴敬琏所说，“经济的核心问题是提高效率，降低成本。而成本是由生产成本和交易成本两个部分组成的。交易成本可以分为信息成本和激励成本。以经验为基础的旧技术的作用主要在降低生产成本上；信息技术的最大好处，却使人与人之间广泛、迅速、便捷地交换信息成为可能，因而可以降低信息成本。交易成本的降低，反过来使社会分工深化，生产成本降低，从而推动经济的迅猛发展。与电脑、电信等单个技术的发明和应用相比，网络对社会经济生活的影响提高了一个新阶段。网络技术是一个能够把全世界连接成为一个整体的技术，因而是全球化的支点。它的应用极大地推动了经济、政治、文化的全球一体化。作为一种新技术，网络对人类社会的影响是革命性的，比过去任何一种新技术的影响都要大。”[2]
1.交易费用扩大和减少的一般情况
网络经济可以大大降低交易费用是一般的情况。但更准确的说，网络经济可以大大提高交易效率，交易费用不一定会降低。根据前面的分析，网络的扩大同时会增加整体的交易费用，因为网络经济具有拓扑性质，交易效率的提高会使交易的次数和频率提高以及交易角点的增加，整体的交易费用还有可能上升。如图所示：
很明显，三边交易的可交易次数为6次，而四边交易的次数为12，网络扩大后，可交易的产品的种类增加了，外生交易费用明显增加；随着交易复杂程度的提高，需要获得的信息量也增加了，同时交易的整体风险也有可能提高，内生交易费用也有可能上升。也就是说，一方面网络可以减少原有的信息不对称，另一方面，随着专业化的加深和网络的扩大，信息不对称也在增加。整个市场的容量和交易费用上升，因为“分工水平和市场容量同时被交易效率决定，即随着交易效率的提高分工水平和市场容量同时提高。”[1-4]
杨小凯用下面的例子说明了这一点：
根据统计，虽然电脑价格在不断下降，通信效率不断提高，但很多公司用在电脑和通信上的交易费用却在上升而没有下降。这种网络现象用边际分析，就是把网络规模固定了讲价格数量的边际分析是没法预见的。它的原理也是在于网络效果，也就是说当交易效率改进的时候，原来无利可图的一些东西现在变得有利可图了，人们就开始扩大它的网络，所以虽然每一个连接的交易费用下降，但是网络扩大使得总连接次数上升，所以使得总交易费用甚至在收入中的比重不降反升，这与美国的一种网络现象也有关系，凡是改进交通效率，改进高速公路系统最快的城市塞车最严重。这也是网络效果，也就是说当高速公路很差、交通效率很低的时候，买房子一定要买在靠办公室近的地方。现在交通效率高了，郊区的房子大，空气好，这样交通流量就会增加而不减少，所以塞车反而更严重了。比如在美国交通升级最快的是旧金山、洛杉矶，塞车最厉害，有时候平均每个人在路上要花掉三四个小时。这也是一种网络效果，用把网络决策连接数量固定下来只是研究网络效果是行不通的。另一个现象就是，随着电子网络的发展，电子网络和整个经济的可靠性下降。最简单的例子就是一个地方出了问题使得整个系统都受影响。这也是边际分析不能预见的一种现象，一定要把网络的规模、连和不连的决策用超边际分析才能预测。[3]
交易费用上升的根本原因在于，分工和专业化的发展导致的市场网络的扩大和深化，经济结构的多样化及人与人之间依存度的发展。“这再次证实了多样化和专业化的发展是分工发展的两个方面的论点。”[1-5]
2.网络经济在降低交易费用方面的作用
汪丁丁从宏观方面提出了网络经济的巨大作用，他认为互联网可以从两个根本的方面促进经济发展：(1)极大地降低了社会分工与专业化的协调成本。协调成本的降低使经济达到更高的均衡的专业化程度从而产生出更大的规模经济效益。(2)极大地拓展了观念创新和技术创新的机会。创新成功的概率依赖于两个因素：机会与敏锐。后者的极端形式就是“直觉”或“悟性”。前者则与人际交往范围从而与知识范围的拓展有密切联系。互联网极大地拓展了创新者的知识交往范围[4]。第一个作用是最重要的，这实际上是网络经济的首要作用，是网络效果的首要表现，交易成本的降低导致专业化水平的上升和经济结构的非连续跃变。但不一定会产生更大规模的经济效益。例如，就目前为止，互联网在使公司获得规模经济效益方面并不明显，至少不如在改变经济的组织结构方面明显。第二个作用是网络经济导致人与人之间交易成本的降低，这种作用是网络经济对经济发展最终的推动力量。
用信息经济学的观点看，网络经济主要是通过缩小信息不对称导致的风险和成本来降低交易成本的。信息不对称有两种情况，一是事先的信息不对称造成的逆向选择和事后信息不对称造成的道德风险。网络经济可以通过廉价的搜寻和更广泛的信息渠道减少事先的信息不对称，例如有典型逆向选择现象的二手车市场，现在可以通过网络便宜快速地与专家、其他市场、有经验的消费者交流，大大减少事先的信息不对称。在事后，人们可以通过网络方便地进行实时的交流，了解各方面情况，减少信息不对称。
根据威廉姆森的研究，交易费用是与不确定性、交换频率以及投资的交易专用性程度联系在一起的[5]。网络经济在这三方面的作用也是显而易见的。
3.网络经济导致的制度创新是如何减少交易费用的
我们一再强调，网络经济最重要的功能是选择有效率的分工结构和经济组织方式，其次才是资源配置。因此，网络经济在通过创建新制度减少交易费用方面的作用是十分重要的，不能忽视。我国实施的“金关”、“金卡”、“金税”三金工程是我国海关、金融、税收的重大改革，也是一项重要的制度创新。这一制度创新在网络经济条件下大大节约了交易成本，在一定程度上改变了政府管理的方式，产生了巨大效益。
以宁波海关为例。根据浙江移动通信公司提供的资料，宁波海关在实行办公自动化后，人手配备联网电脑一台，所有的文件和通知上传下达、审批请求都是通过局域网来实现。但由于工作人员不可能一直坐在电脑前，下级向上级请求批复的文件经常无法得到及时恢复，导致不得不打电话联系；发出的会议通知和公告，有时因为没有去看电脑而错过，即使会议通知在电脑中看到了，由于工作繁忙，经常开会迟到。此外，员工的手机号码毫无规律，不便于联系。要解决这些信息化工程中衍生的问题，零敲碎打的方案或者技术显然于事无补。于是，浙江移动为宁波海关度身定制的一整套“移动信息化解决方案”浮出水面。浙江移动为宁波海关建立了虚拟专网。海关员工拥有除手机号码外的一个专网短号码，短号码和员工工号一致，便于记忆，通过短号的专网通信费用减半。其次，海关员工人人配置了自由呼号码，即使手机关机，也可以呼叫自由呼号码。用户下次开机时，可以自动收到短消息通知，从而确保了信息的有效传达。信息发布系统也是宁波海关“企业移动信息化解决方案”的一部分，员工可以通过短消息接收电子邮件到达通知、会议通知、工作日程安排通知、车辆调度信息等。经过移动信息化建设，宁波海关的工作效率大大提高。原来海关审批件回复时间平均2.5小时，如今仅为45分钟。
还有，前面已提到，英国在世界上最早建立起专利保护制度，被认为是最早成为世界经济强国的重要制度原因。专利制度的建立大大减少了社会盗窃知识资产的机会主义成本，降低了社会交换知识资产的交易成本，激发了人们发明创造的积极性。杨小凯用专利保护对发明蒸汽机的影响说明了这一点：我们可以看看瓦特和巴尔顿发明蒸汽机究竟是由于R-D投入增加，还是交易效率的改进起到了更加决定性的作用。由于英国很早就有了专利法对知识产权的保护，所以瓦特和巴尔顿利用对专利的预期收入，先后说服了6位企业家投资这项发明，他们也雇佣了100多人专攻这项发明所需的不同专业。正是这种发明活动中高的分工水平，才制造出了世界上第一台实用的蒸汽机。随着蒸汽机投入商业化生产，他们也从专利中得到了一辈子也用不完的财富。这项发明的成功，显然是由于专利制度及保护私人剩余权的法律起到了关键作用，它们有效地改进了专业发明人与社会其他专业之间的交易效率。而蒸汽机在运输中的广泛应用，又进一步地提高了交易效率，使很多新产品能通过大规模商业化生产变得有利可图。所以，由于制度的创新降低了交易费用，才促进了蒸汽机发明活动中的分工，以及蒸汽机发明与社会其他部门的分工。
据研究，以电子商务为主要表现形式的网络经济在降低交易成本方面的作用有：(1)营销与客户服务方面，电子邮件系统、CRM（客户关系管理系统）、数据库营销，正在彻底改变传统企业的经营方式。初步的观察是，采用了这些信息技术的企业比没有采用的企业节约管理成本30%以上。(2)新产品开发方面，除了从客户关系管理获得的信息优势外，企业还从网络协同中获得知识创新的优势，这一优势使新产品研发周期大约缩短60%。此外，企业内部员工之间由于电子邮件和知识分享系统形成了新的用于知识创新的生产力。(3)在生产过程本身的组织方面，所谓“B2B网络已经在新经济中取得了如下成果（通过“集体采购”、“零库存生产方式”、“外包加工”、“协同关系”）：按年平均计算，营运资本(Working Capital)净投入与传统企业相比下降了2%，固定资本净投入与传统企业相比下降了2%，现金流周转速度比传统企业提高了2%，整体营业收入的增长速度比传统企业提高了5%。
因此，我们要看到网络经济在一般地降低交易费用的同时，还要看到网络经济还会使个别甚至整个新系统的交易费用上升，系统的交易复杂程度和风险会增加，并可能引起新的交易费用。要寻找有效率的分工结构和进行制度创新来克服交易费用下降带来的负面影响。
二网络经济的信息不对称
（一）网络经济的信息不对称特点
根据新兴古典经济学的观点，网络经济是分工和专业化基础上的复杂的市场组织方式。分工组织本身就具有社会网络效果。作为专业化结果的网络经济不可能消除信息不对称，并且信息不对称并不一定是非效率的，而有可能是市场组织高级化和市场效率的体现。因为，“一旦涉及以专业化为基础的经济组织和分工，信息不对称即是分工的动力又是它的后果。分工产生出以专业化为基础的专业知识，从而能够提高社会获取信息和知识的能力。分工会扩大整个社会拥有的知识量与一个专家所掌握的知识之间的差距。这个差距是信息不对称的来源，也是提高社会获取信息和知识的能力的动力。我们不仅关心由信息不对称产生的内生交易费用，而且也关心信息不对称经济（这可能是分工与技术进步之间关系的本质所在）以及信息不对称之经济与不经济间的两难冲突。”[6-1]
因此，网络经济条件下，不能单纯认为信息不对称是非效率的，没有必要一般地消除信息不对称，要分析信息不对称的结构、效率。网络经济不可能消除信息不对称，但可能在分工水平一定的情况下消除外生的交易费用和信息不对称，或通过经济组织结构的转换消除内生的信息不对称。“分工之所以能提高生产力，正是因为专业化造成了某种信息不对称，每人作为卖者对自己的产品知之很多，而作为买者对他人的生产技术知之很少。”[6-2]但是，市场可以用网络效果使这种有效率的信息不对称出现正的效益，促进分工和专业化的发展，扩展和深化人类的知识水平，促进生产力进步。网络效果又使这些发展成为人类共享的知识和积累，这样，人类可获得的有效信息就得以不断增加。换句话说，在存在网络效果的前提下，专业化越发展，信息就越不对称，形成所谓网络经济的“专家控制”，但这种不对称是有效率的，因为这种有效的信息不对称的增加意味着专业化的加深，人类认识水平的提高。
（二）网络经济中几个信息不对称模型略论
信息经济学中信息不对称的主要模型是逆向选择模型和道德风险模型，网络经济条件下这些模型发生了一定变化，出现了一些新的特征。
1.网络经济的逆向选择和道德风险问题
信息经济学认为，逆向选择和道德风险是由信息不对称引起的，事先的信息不对称称为逆向选择，事后的信息不对称称为道德风险。网络技术的产业化应用导致传统产品市场的信息不对称和信息不完全倾向大大弱化。信息经济学理论的基本假定有两个。假定之一：买卖双方的信息不是对称的，这种不对称又分为获取信息时间的不对称和信息内容的不对称。假定之二：人们获得的信息都是不完全的。因此，能否全面、准确地获得信息是人们进行正确决策的关键，同时也决定了人们在博弈中所处的地位和优势。在网络经济中，这种假定发生了变化。信息的专有性和垄断性受到了冲击，经济中创造大量与信息有关的就业机会，形成了专门从事信息交易的新型市场，在这里，信息被作为商品开发、收集、筛选和处理，并借助网络技术，以几乎实时的速度，快捷而全面地传递到全球信息消费者的网络界面上，这使得人们在获取信息方面不再受到时间和空间的限制，因而信息不对称和信息不完全性大大弱化，二手车市场中的逆向选择明显减弱。
但是，这只是问题的一个方面，只是在一定结构下的静态分析。由于网络经济具有明显的动态性，在有些领域的变化是很快的。这些变化一方面表现在新产业和职业的大量出现，生产的迂回程度增加，分工的链条加长，一方面表现在个人的专业化水平的提高。如上所述，这些变化使网络经济增加了信息不对称。另外，由于网络经济的系统性风险、专业化风险、资产专用性风险的增加，信用问题突出出来。这些都使逆向选择和道德风险问题复杂化了。如，随着网络经济的发展，逆向选择和道德风险的模型大量发生在创业领域，如知识资本和传统资本在创业时的激励和约束机制的安排，由于知识是私人信息，难以观察，但又是创业的关键资本，没有它，传统资本难以发挥作用，但在创业的初始阶段，风险实际是由传统资本承担的。
2.网络经济的信用
当前，网络经济的信用问题是一个突出的问题。网络经济发展的瓶颈，如网上支付主要是个信用和信用制度问题。进一步分析，信用问题实质是交易成本问题，而且主要是内生交易成本问题。
网络经济由于以下原因，使信用显得越来越重要。由于网络经济的虚拟性、快速性和个性化，一次性博弈增加，机会主义增加。现实中的网络世界中，虚假信息、欺诈、招摇撞骗盛行。因此，网络经济的信用问题特点是：主要产生于人的选择和行为，是一种超边际的经济结构问题，网络上主要的向题是上哪个网站、与谁打交道的问题，变化很快。
信用之所以有价值是由于可以减少交易成本。信用实际是一种有价值的私人信息，是经过长时间的多次博弈形成的。信用问题可以导致内生交易成本，与人们的决策有关。所以，重视信用问题，完善信用制度是发展网络经济的重要保证。
诺贝尔经济学奖获得者、经济学家肯尼思·阿罗从更广泛的意义看待信用问题：没有任何东西比信任更具有重大的实用价值。信任是社会系统的重要的润滑剂。它非常有成效，它为人们省去了很多麻烦，因为大家都无需去揣测他人的可信程度。不幸的是，这不是一件可以轻易买到的商品。如果你必须买它，则说明你已经对你所买的那部分心存疑虑。信任和类似的价值观、忠诚或真话等都是经济学家所说的“外部性”的例子。它们是产品，它们有真实、也很实用的经济价值；它们提高系统的效率，使你能够生产更多的产品或产生更多你所珍视的价值。但是它们不是在公开的市场可以买卖的，技术上完全不可行，甚至也缺少意义。
［收稿日期］2003-08-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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