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乡中学生网络不平等现象探析——以南通市为例,本文主要内容关键词为:南通市论文,探析论文,为例论文,不平等论文,城乡论文,此文献不代表本站观点,内容供学术参考,文章仅供参考阅读下载。
中图分类号:G434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6-9860(2012)09-0117-07
一、引言
21世纪,随着计算机和网络技术在全球范围内的迅猛发展,区域之间以及个体之间在接触计算机和网络的机会方面也突显出越来越明显的不均衡现象。根据“世界互联网统计”2011年的统计数据(http://www.internetworldstats.com),截至2011年12月31日,全球网民已经达到22.67亿人次,约占全球人口32.7%,这其中,亚洲的网民约占44.8%(10.17亿)。不过,亚洲的网民比例(26.2%)远低于北美洲(78.6%)、大洋洲(67.5%)或欧洲(61.3%)的网民比例。作为世界第一人口大国,中国2011年底的网民数达5.13亿,占全国人口比例约为38.4%,这一比例虽然略高于全球水平,但它远低于韩国(82.7%)、日本(80.0%)或新加坡(77.2%)的网民比例。
针对这样的不均衡现象,有学者提出了“数字鸿沟”这一概念[1]。早期关注数字鸿沟问题的学者主要关注不同群体是否能接触到计算机与网络环境及其带来的后果,之后,学者DiMaggio和Hargittai提出了网络不平等这一概念,他指出,衡量数字鸿沟的指标不应只局限于人们是否能接触到计算机和网络环境,而应“关注他们是否能最大限度地利用好网络为其生活服务”[2]。基于这一思想,世界经合组织(OCED)将数字鸿沟定义为“来自不同社会经济背景的个体、家庭、企业和地区之间在接触信息通讯技术的机会方面以及在使用因特网开展各种活动方面的差距”[3]。
研究表明,造成数字鸿沟的原因很多,宏观层面的原因包括某一国家或地区的整体发展水平、基础设施完善与否、使用计算机和网络的成本、政治生活与互联网的关系、学校系统中信息技术教育的质量等[4],微观层面的原因包括个人所处地理位置(城市或农村、发达地区或欠发达地区等)、家庭或个人收入情况、性别、年龄、个体及父母受教育水平等[5]。
数字鸿沟问题在过去的十余年里备受国际社会的广泛关注,主要原因是数字鸿沟问题不仅反映了人们在信息技术使用方面的差异,它还会在政治、经济、社会、文化等各领域产生深远影响,进一步拉大现有的贫富差距,进而影响社会均衡发展。数字鸿沟对社会发展有非常不利的影响,尤其是个体成长和学校发展[6]。世界经合组织在最近的一份报告指出,“接触网络不仅从数量上大大增加了学生们的教育资源,它还可以改善现有的教育资源质量,在当今这个强调知识经济的社会中,大力发展学生们的网络搜索与应用技能显得十分重要”[7]。换言之,为应对未来社会的挑战,今日的教育系统在人才培养的目标中必须保证未来公民能够:(1)接触到相应的硬件、软件和网络连接;(2)接触到有意义的、高质量的、具有地方特色的、用本国/本地语言表达的学习资源;(3)创造并与他人交换和分享数字资源;(4)利用数字工具和数字资源来进行教学;(5)针对如何利用数字技术促进学习开展高质量的研究活动[8]。消除数字鸿沟需要来自政治、经济、教育等多方面力量的通力配合。
近些年来,中国的文献中不乏数字鸿沟问题的研究,其中很多研究关注数字鸿沟问题的宏观层面,比如产生数字鸿沟的社会、经济原因及后果等[9],其中也不乏在教育系统中讨论数字鸿沟问题[10],不过,现有的研究更多的是定性的描述或者观点的陈述,实证的调查分析不多。本研究试图在教育系统中讨论产生数字鸿沟的原因及可能的解决方案。研究将聚焦中国城乡中学生群体中的网络不平等现象。
本研究之所以关注城乡中学生群体的网络不平等问题,主要考虑到两方面原因:一是城乡差异;二是网民年龄问题。根据中国互联网网络信息中心(CNNIC)2011年年底的数据,在中国的5.13亿网民中,73.5%是城市居民,26.5%为农村居民[11]。城市中网民比例为50%,而农村中网民比例仅占18.5%[12],因此,在接触网络的机会方面,城乡居民差距显著。同时,数据显示,在中国现有的网民中,6-19岁网民占28.4%,20-29岁网民占29.8%,30-49岁网民占25.7%[13],6-25岁的网民有2.12亿,占该年龄段青少年的60.1%,这其中,6-11岁的孩子占7%,12-18岁的青少年占47.2%,值得一提的是,中国70.4%的青少年网民生活在城市地区,仅29.6%生活在农村地区[14]。通过这些数据,人们不难看出,青少年网民是网民中的主力军,不过,青少年网民中网络接触亦呈现不均衡发展现象。
二、研究目的
本研究的目的是探析中国城乡中学生群体中的网络不平等现象,研究采用了DiMaggio和Hargittai提出的网络不平等模型[15],该模型从五个维度界定了网络不平等的来源:(1)技术设备,指的是相关设备的可获得性,比如个人是否拥有计算机及相应的硬软件配备;(2)网络使用自主权,指的是人们在使用网络的时间和地点上的自主性;(3)社会支持的可获得性,指的是来自他人(包括同事、老师、家人、朋友等)的支持(包括技术层面的支持)和情感鼓励;(4)在线活动,指的是利用网络开展的各种活动;(5)网络技能,主要用网络自我效能表示,它指的是个人利用网络的综合能力。该模型不仅强调拥有计算机和网络对于消除数字鸿沟的重要性,它更强调导致数字鸿沟问题的其他一些深层次原因,比如网络使用的自主性、社会支持的可获得性、在线活动的频度以及个人的网络技能,因此,该模型是解释数字鸿沟现象的得力工具。
本研究的具体目标包括:(1)考察城乡中学生在网络不平等指标上的整体表现情况;(2)考察城乡中学生在网络不平等指标上是否有显著差异;(3)考察中学生网络不平等指标(技术设备等)与其网络自我效能之间的相关关系;(4)考察中学生网络自我效能对其网络探索行为和学业水平的影响。
三、研究方法
1.样本
本研究的样本选自江苏省南通地区几所有代表性的城乡高中。目前,南通地区共有普通高中57所。本研究随机抽样了七所学校的高中生参与调查,其中,城市高中包括南通市田家炳实验中学、南通市天星湖中学、南通市田家炳实验中学(南通市三中)、如皋市第一中学。农村高中包括江苏省白蒲高级中学、南通市通州区石港中学、如皋市薛窑中学。2003年后,江苏省教育厅决定在全省范围内不再验收省重点中学,实施普通高中星级评估。根据江苏省教育评估院星级学校评估标准,江苏省所有高中都被定为特定星级(1-5星),星级越高,表明学校各方面力量越强,其中,江苏省教育评估院直接拥有3-5星级学校的决定权,而各县/市教育行政主管部门只有1-2星级的决定权。本研究所选的这些普通高中均为江苏省三星或四星级高中(见表1)。
2.测量工具
本研究的测量工具包括一份包含三部分的问卷。第一部分主要用于收集学生的背景信息,包括所在学校类型、性别、年级、年龄、家中有无电脑、家里拥有电脑的时间以及学业水平等。
第二部分主要用于收集中学生网络不平等指标相关的数据,网络不平等指标包括五个维度:(1)“技术设备”维度的衡量指标包括“家里是否拥有电脑”(是或否)和“家里拥有电脑的时间”(如有,用年表示时间长短;如果没有,则不用填写);(2)“网络使用自主权”维度的衡量指标包括“在家上网条件”和“在学校上网条件”两方面,测量工具采用了Martins和Kellermanns制定的问卷工具[16],它包含8项相关陈述(例如,我在家上网的网速很快);(3)“社会支持的可获得性”维度的衡量指标包括“培训支持情况”“老师的影响”和“家长的影响”三方面,测量工具采用了Igbaria、Parasuraman和Baroudi制定的问卷工具[17],它包含16项相关陈述(例如,在学校,我接受过很多网络使用方面的培训);(4)“在线活动”维度的衡量指标包括“娱乐活动”和“学习活动”两方面,测量工具采用了CNNIC[18]和Nachmias,Mioduser和Shemla制定的问卷工具[19],它包含13项相关陈述(例如,玩在线游戏);(5)“网络技能”维度的衡量指标是“网络自我效能”,测量工具采用了Hsu和Chiu提出的问卷工具[20],它包含7项相关陈述(例如,我自信能通过超链接浏览网站)。对于网络使用自主权、社会支持的可获得性和网络技能的相关陈述,被调查者可以选择的态度是:1=强烈反对、2=比较反对、3=反对、4=中立、5=同意、6=比较同意、7=非常同意。对于“在线活动”的相关陈述,被调查者可以选择的态度是:1=从不、2=非常少、3=较少、4=经常、5=非常频繁。
第三部分主要用于收集中学生网络探索行为和他们的学业水平。网络探索行为的测量工具采用了Novak,Hoffman和Yung的问卷工具[21],它包含7项相关陈述(例如,我喜欢访问一些不熟悉的网站,只因为看起来比较好玩)。被调查者可以选择的态度是:1=强烈反对、2=比较反对、3=反对、4=中立、5=同意、6=比较同意、7=非常同意。中学生学业水平分的测量工具采用了Caprara等人制定的分类方法[22],中学生可根据自己平时的学习表现选择合适自己的学业水平:班级前20%,班级20%-40%,班级40%-60%,班级60%-80%和班级后20%。
2011年10月-12月期间,近500名来自江苏南通地区的高中生参与了在线问卷的填写,最终回收了496份有效问卷,回收的问卷经过整理和计算,最终数据的统计和比较由SPSS17.0完成。数据分析中运用了描述性统计、相关分析、回归分析等统计方法。
四、研究结果
496名来自江苏省南通地区的高中生参与了该项调查,被调查中学生在学校类型、年级和性别分布上基本保持均衡分布:258名学生来自城市高中,238名来自农村高中;238名高一学生,257名高二学生;233名男生,263名女生;被调查学生的年龄在15-18岁之间,其中,16和17岁的中学生约占五分之四(见表2)。
本研究的目标一是考察城乡中学生在网络不平等指标上的整体表现情况。如表3所示,被调查中学生家里拥有电脑的比例很高(M=1.18),家里拥有电脑的平均时间为3.46年,不过,中学生家里拥有电脑的时间个体差异比较大(从1个月到17年不等)。中学生在家上网条件(M=4.57,SD=1.38)比他们在学校的上网条件好(M=3.85,SD=1.37);在社会支持的可获得性方面,相对于家长(M=3.89,SD=1.29),学校(M=4.35,SD=1.26)和教师(M=4.01,SD=1.35)对学生的网络行为有着更积极的影响。在在线活动方面,被调查中学生花在一些娱乐活动的时间明显多过花在学习活动上的时间。中学生的主要在线娱乐活动包括:(1)在线聊天(M=3.71,SD=0.96);(2)在线观看或下载电影或其他媒体材料(M=3.58,SD=0.88);(3)在线看娱乐新闻(M=3.09,SD=0.97);(4)玩在线游戏(M=2.97,SD=1.02)。中学生的主要在线学习活动包括:(1)通过搜索引擎搜索与学习有关的信息(M=3.40,SD=0.90);(2)利用网络完成作业(M=2.67,SD=1.08);(3)在线练习教师课堂上所教的内容(M=2.62,SD=1.10);(4)参与在线教育活动(M=2.61,SD=1.07)。整体而言,中学生的网络自我效能水平比较高(M=4.99,SD=1.14)。
另外,被调查中学生的网络探索行为为中等水平(M=3.98,SD=1.14)。在被调查中学生自己估计的学业水平方面:122名学生自认为学业水平位于班级前20%,181名学生认为自己属于班级20%-40%,118名学生认为自己属于班级40%-60%,48名学生认为自己属于班级60%-80%,27名学生认为自己的学业水平属于班级后20%。
本研究的目标二是考察城乡中学生在网络不平等指标上是否有显著差异。下页表4显示,学校类型(城市高中或农村高中)对被调查中学生所有的网络不平等指标都有着显著影响(p<0.05)。整体而言,城市高中学生在所有网络不平等指标上比农村高中学生有着明显的优势,具体表现为:城市中学生家里拥有电脑的比例高于农村中学生;城市中学生家里拥有电脑的平均时间为4.06年,而农村中学生家里拥有电脑的平均时间是2.82;城市中学生在网络使用自主权(在家上网条件和在学校上网条件)、社会支持的可获得性(培训支持情况、老师的影响和家长的影响)和网络技能(网络自我效能)都明显好过农村中学生。
学校类型对被调查中学生的三项在线娱乐活动和所有在线学习活动有着显著影响(p<0.05):(1)在线观看或下载电影或其他媒体材料,t(494)=3.07;(2)上BBS读帖和跟帖,t(494)=2.00;(3)写博客,t(494)=2.89;(4)通过搜索引擎搜索与学习有关的信息,t(494)=3.58;(5)利用网络完成作业,t(494)=4.25;(6)参与在线教育活动,t(494)=2.50;(7)学习制作网页,t(494)=3.14;(8)在线练习教师课堂上所教的内容,t(494)=3.34;(9)参与在线学习的小组讨论活动,t(494)=4.31。城市中学生参与这九项在线活动的频率显著高于农村中学生(见下页表5)。
本研究的目标三是考察中学生网络不平等指标(技术设备等)与其网络自我效能之间的相关关系。如下页表6所示,被调查中学生的所有网络不平等指标与其网络自我效能之间呈显著相关关系,这表明,技术设备(家里是否拥有电脑和家里拥有电脑的时间)、网络使用自主权(在家上网条件和在学校上网条件)、社会支持的可获得性(培训支持情况、老师的影响和家长的影响)以及所有在线娱乐活动(玩在线游戏等)和在线学习活动(通过搜索引擎搜索与学习有关的信息等)都会对中学生的网络自我效能水平产生重大的影响。
本研究的目标四是考察中学生网络自我效能对其网络探索行为和学业水平的影响。表7显示的是被调查中学生的网络自我效能与其网络探索行为和学业水平之间的回归分析结果,数据显示,中学生的网络自我效能对他们的网络探索行为以及他们的学业水平有显著的正面影响。网络自我效能水平越高的中学生在网络探索行为方面也表现越好,同时,他们的学业水平也表现更好。
五、讨论与建议
本研究发现,依据国际学者确定的网络不平等指标,被调查的中国城乡中学生之间确实存在比较明显的网络不平等现象,具体表现为城市中学生在技术设备(家里是否拥有电脑和家里拥有电脑的时间)、网络使用自主权(在家上网条件和在学校上网条件)、社会支持的可获得性(培训支持情况、老师的影响和家长的影响)以及所有在线娱乐活动(玩在线游戏等)和在线学习活动(通过搜索引擎搜索与学习有关的信息等)和网络技能(网络自我效能)等五方面都比农村中学生有着明显的优势。这一结果与OECD的研究结果一致[23],这表明,无论是发达国家还是发展中国家,城乡学校之间都存在着比较明显的数字鸿沟(网络不平等)现象。虽然数字鸿沟问题已经成为各国普遍关注的社会现象,但系统的、有代表性的研究并不多见。考虑到青少年是未来社会的建设者,关注学校里的数字鸿沟问题显得尤其紧迫。本研究发现中国城乡中学生在计算机和网络使用方面存在明显差距,教育部门应重视这一差距及其对未来社会发展的深远影响,通过对农村学校提供一定财力、物力和人力支持来尽量弥补差距将是实现区域教育均衡发展的重要途径。
研究发现中学生在家上网条件好过他们在学校的上网条件,不过,在网络使用方面,老师对学生的影响大过家长对学生的影响,这说明,一方面,为了更好地应对数字化学习时代带来的机遇和挑战,各级各类学校应加快数字化校园建设,力争在学校的上网条件和在家上网条件一样好,为师生们创造良好的网络学习环境;另一方面,家校之间可以就如何利用网络促进学生学习和生活等内容加强交流和沟通。众所周知,网络是一把双刃剑,网络上有非常丰富的学习资源,同时,网络上也有不利于青少年成长的有害信息,包括大量让人着迷、耗时无数却毫无价值的网络游戏。鉴于中学生普遍面临的升学压力以及媒体上出现的有关网络危害青少年的负面报道,很多父母都希望自己的孩子远离网络,即使家里有足够便捷的上网条件,他们也严格控制孩子接触网络的时间,这样的做法似乎有点因噎废食,国际上的一项研究表明,中国青少年的上网时间明显少于其他国家的青少年,这将在一定程度上影响青少年的数字技术应用能力和在未来社会中的竞争力。因此,要培养青少年正确使用好网络资源,教师和家长首先要树立正确的网络使用观。
在在线活动方面,本研究发现,被调查中学生花在一些娱乐活动的时间明显多过花在学习活动上的时间,他们主要的在线娱乐活动包括在线聊天、在线观看或下载电影或其他媒体材料、在线看娱乐新闻和玩在线游戏。他们最主要的在线学习活动是通过搜索引擎搜索与学习有关的信息。该结果与其他国家的一些研究发现相一致[24]。这表明,计算机和网络技术更多地被视为是娱乐工具,它们还远没有成为广大师生得力的学习工具,同时,不少师生反映,青少年之所以更多选择在线娱乐活动是因为适合青少年群体的在线学习资源太有限。也正因为如此,出于保护青少年的目的,教师和家长严格限制青少年上网接触娱乐信息。解决这一困境需要依靠两方面的途径:一方面,相关教育机构需要大力开发在线的适合不同年龄层次的网络学习资源库,这些资源库要避免课本搬家,要突出“以学习者为中心”的教学设计理念,要体现寓教于乐的学习策略,让青少年能体验到“做中学”的快乐;另一方面,学校和教师培训机构通过培训教师合理使用网络资源辅助学习来引导学生增强数字技术应用能力,以便今后更好地开展在线学习。研究表明,如果没有正确的引导,青少年的数字能力不会自然而然地得以提高[25]。作为未来社会接班人的主要培养者,学校应责无旁贷地将提高青少年的数字素养列入学校的培养目标之中。
研究发现,作为网络不平等的重要指标,中学生的网络自我效能与网络不平等的所有其他指标(技术设备、网络使用自主权、社会支持的可获得性、以及所有在线娱乐活动和在线学习活动)之间有着非常密切的相关关系,同时,作为其后果,中学生的网络自我效能又会影响他们的网络探索行为以及他们的学业水平。这样的结果表明,为了提高中学生的网络自我效能,学校和家庭,尤其是农村地区的学校和家庭,可以从改善网络不平等的指标开始,例如,提高学校的生机比、改善在家或在校的网络条件、为青少年提供网络使用帮助、安排青少年参与各式各样的在线娱乐或学习活动等,鉴于城乡学校和家庭之间在经济收入、师资力量等方面的客观差距,各地政府和教育部门应对农村地区实施帮扶政策,以便有效缩短城乡青少年间的数字鸿沟。
六、结束语
本研究确认了城乡中学生群体中网络不平等现象的存在,虽然本研究的调查对象主要来自于江苏南通地区的城市高中和农村高中,不过,它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反映出中国其他地区的城乡差距。中国幅员辽阔,在经济尚属发达地区的城乡之间尚且存在这么明显的网络不平等现象,可想而知的是,中国的东西部地区之间、东西部的城乡之间都会有不同程度的网络不平等现象。网络不平等意味着数字鸿沟的存在,数字鸿沟意味着学习机会的差异,而学习机会的差异将带来的是未来社会更大的贫富差距和社会不平等。因此,学校系统应高度重视这一种新型的不平等现象,并采取积极的措施消除它。让所有孩子都有机会接触计算机和网络是消除网络不平等的首要举措,不过,它不是唯一的举措,在基础设施有保障的前提下,消除网络不平等的更重要的努力应放在学校如何为青少年提供更好的教育和培训支持,好让他们尽可能挖掘网络潜力为他们的学习和生活所用。要做到这一点,相关的师资培训、课程设置以及评价机制都需要配套改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