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詹若水“杨滋妥协”的学术价值_湛若水论文

论詹若水“杨滋妥协”的学术价值_湛若水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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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图分类号:K248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1-5124(2002)02-0063-05

王学是继陆象山、杨简而起的心学,王学登台的时候,自然不会忘记借陆、杨遗产,张扬新说。“己朽之物”的重新回魂,遭致了不同方面的反击,湛若水《杨子折衷》是其代表之一。《杨子折衷》[1]共六卷,《甘泉先生文集》中惟有一卷节本,鲜有明代儒学史研究专家征引原书资料。本文根据新发现的《杨子折衷》足本及有关资料,拟对前人忽视的这些问题作一阐述。

一、《慈湖遗书》的重刊与《杨子折衷》的写作

王学的兴起,无疑是正德、嘉靖间学术界的最大变化。“弘治中,士厌文习之痿而倡古作。嗣起者,乃厌训经之卑而谈心学。是故,慨颜后之失传,申象山之独造,创格物之解,剽禅悟之绪,奇见盛而典义微,内主详而外行略矣。”[2]“异端思想”王学的兴起,程朱学者自然是不甘心的,于是群起而攻之。这场斗争,有直接据王学思想展开的,也有借王学的祖师爷陆、杨心学思想展开的。

阳明心学的兴起,使宋元心学在明代新形势下得到回魂。为了配合王学的传播,当时出现了一股“右象山,表慈湖”[3]浪潮,陆象山、杨简的遗著纷纷被人挖了出来。正德末年,湛若水读书西樵山,“闻海内士夫,群然崇尚象山”。[4]嘉靖四年(1525),浙江慈溪人秦钺(1482~1540)上任江西巡按侍御史时,带上了乡先生杨慈湖的遗著。经过信州时,委托江西提学周广(1474~1531)负责编校出版了《慈湖遗书》十八卷。嘉靖十二年(1533)时,又出了增订本《慈湖遗书》二十卷。[5]陆象山、杨简遗著的刊刻,得到了时人的响应,“数年之间,其说盛行如炽”[6](140),“崇尚之者,乃陆程朱”[7](137),这极大地推动了王学的传播。

当一种新学说或与新学说相通的旧学说重现的时候,总要遭遇旧学的抨击。“已朽之物,重为道蠹”[7](137),这是卫道士不愿看到的。《慈湖遗书》刊刻后,首先遭到了罗钦顺的批驳。罗钦顺(1465~1547)官至礼部尚书,在嘉靖初年的学术界有一定的影响。《困知记》六卷是罗氏的代表作,此书对陆、杨心学进行了系统的批判。罗钦顺肯定地说:“象山之学,吾见得分明是禅”。[8]其中写于嘉靖十二年(1533)的《困知记·续卷下》是专门批驳慈湖心学的。他称《慈湖遗书》“自十八卷观之,类皆出入于经传,不杂以佛氏一语,有以知编者之虑至深,吾虽目为禅学,人或未必尽悟。及观至《续集》,则辞证具备,亦其势终有不可得隐者,如《炳讲师求录》、《奠冯氏妹词》二首,已自分明招认,尚何说哉!”[9]罗氏认为慈湖心学出于陆学,而为害则大于陆学。“癸巳(即嘉靖十二年)春,偶得《慈湖遗书》,阅之累日,有不胜其慨叹者。痛哉,禅学之误人也一至于此乎!慈湖顿悟之说,实自象山发之……书中千言万语,彻头彻尾,无非此个见解,而意气之横逸,辞说之猖狂,比之象山尤甚,象山平日据其偏见,横说竖说,直是果敢,然于圣贤明训有所未合,犹且支吾笼罩过,未敢公然叛之。慈湖上自《五经》,旁及诸子,皆有所论说。但与所见合者,则以为是;与所见不合者,虽明出于孔子,辄以为非孔子之言。而《大学》一书,工夫节次,其详如此,顿悟之说更无隙可投,故其诋之尢力。至孔子之微言大训,又往往肆其邪说以乱之,刳实为虚,揉直作曲,多方牵合,一例安排,惟其偏见是就。务令学者改视易听,贪新忘旧,日渐月渍,以深入乎其心。其敢于侮圣言,叛圣经,疑误后学如此,不谓之圣门之罪人不可也。世之君子曾未闻有能鸣鼓而攻之者,反从而为之役,果何见哉!”[9]

霍韬(1487~1540)作《象山学辨》(此书今不传,霍氏文集也不见自序,惟有崔铣《象山学辨解》,见《崔氏洹词》卷10),专门对陆学进行了批驳。霍韬因此被陈建称为“超世豪杰之士”。[10]

湛若水则对杨简慈湖心学进行了专门的批驳。湛若水(1466~1560)读《慈湖遗书》是在南京工作期间。他的书是朋友顾应祥(1483~1565)从江西寄来的。他读后写成了《杨子折衷》一书,嘉靖十九年(1540)刊刻。《杨子折衷》用的是“批驳体”,即摘录杨简一段原话,然后写一段驳斥语。这种“批驳体”著作,在古代中国并不多见。湛氏刊《杨子折衷》时,已年届75岁,思想已经定型,所以,《杨子折衷》是研究湛氏学术思想十分重要的第一手资料。

湛氏写《杨子折衷》,在很大程度上是有感于罗钦顺《困知记》而作的。湛氏不同意罗氏的陆、杨心学“禅学论”。湛氏认为,“象山非禅也,然而高矣”。[6](140)陆学太玄虚了,其后的发展者不免流于禅,杨简慈湖心学就是一个典型。杨慈湖“乃真禅也,盖学陆象山而又失之者也”。[11]有感于此,湛氏作《杨子折衷》。“数年之间,其说盛行如炽,吾为此惧。闲先圣之道,不得已而为之辩也。吾惧说行而天下皆以气为性也,吾惧此说行而天下皆不知道也,皆不知学也,皆援古先圣王之指,以入于夷狄也,为作《杨子折衷》。”[6](140)

湛氏批慈湖心学,和罗氏有相同点,也有不同点。在卫道方面,湛氏和罗氏相通。“孝弟忠信皆其自有,无有不至者,便敢于非古圣贤之言之教,率天下之人废学,而乱天下者,必自慈湖始也。”[1](卷2,150)湛氏看来,慈湖是异端,异端害道欺心欺人者也。但在立论的视角上,和罗氏不同。罗氏是从理一分殊之学角度来批驳慈湖心学的,而湛氏是从“贵中正”角度来批驳慈湖心学的。“君子之学,贵中正也。”[6](140)学生也说他“惧其过于高而戾于正也,因折之以归于中”。[12](139)

湛氏极力论证杨简托圣、“援儒入释”之误。湛氏认为,慈湖极聪明,亦读书极多,“但惜其读他书,有得这些意思后,将圣贤之言,皆就己意上说了”。[1](卷3,162)他一针见血地说,慈湖“于圣则用其言而不用其意,于禅则用其意而不用其言”。[6](140)慈湖心学的核心命题是“心之精神是谓圣”,湛氏认为这句话不是孔子说的,是“异教宗指”,“外家者之流也”。理由有二:其一是“以精神而不以中正”。“夫心之精神,人皆有之,然必得其中正,乃可以言道。而遽以精神为圣,则牛马之奔奔、昆虫之欣欣,凡知觉运动者,皆可谓曰圣矣;蠢动含灵,皆可谓曰佛性矣,而可乎?故知非孔子之言也。”[6](140)其二是出自伪书《孔丛子》。“孔子之训见于《论语》二十篇者,未尝有此义也……又可以知《孔丛子》之载夫子语,子思之伪也。”[13](138)“心之精神是谓圣”这句话“最害道”,“慈湖取之以为终身独到之地,又以此惑学者,非徒误己,又以误人,夸耀不尽,岂有道者气象?岂默识之学?大类《檀经》,诸禅籍词气,自不觉发出来。”[1](卷5,189)

崔铣对罗、霍、湛三氏反击心学的功劳评价很高,称“整庵公辟陆、杨之谬,渭厓之于陆,甘泉之于杨,则篇摘而缕数之,不赖三公,中华又其夷乎!”[7](137)

二、湛氏之学与慈湖心学的区别

从《杨子折衷》来看,湛氏学术与慈湖心学的区别,主要有以下几个方面:

首先,从成圣的条件来看,慈湖心学以知觉为道,而湛氏以精神之中正为道。杨简基本命题是“心之精神是谓圣”,所谓精神,在杨简看来,是“虚明”。性即心,心即道,道即圣。湛氏认为这是“以知觉为道矣”[11]。如此,“释道家皆圣矣”[1](卷5,192),杨简本人也不需要学习。

湛氏心学,突出天理。湛氏心论,是生理与伦理的完满结合。“夫心非独知觉而已,知觉而察知天理焉,乃得心之全体。”[13]“知觉”加“天理”,才是心的完整意思。这里,突出了天理,即纲常观念。“圣贤之学,同条共贯,都在天理上用功”。[1](卷5,185)讲不讲天理,是儒释之分的关键所在。“不言理而言物,便是实理。舜明于庶物,察于人伦,自是实理。舍物而言理,便是虚理,与人伦不关涉,此释氏所以弃人伦,得罪于圣人也。”[1](卷4,176)心发于五伦,有“中正”与“不中正”两种,“中正为道,不中正即非道”。[1](卷2,150)君臣、父子、夫妇、长幼、朋友之间,如“心不中正,即便不实”。[1](卷2,152)心是道的大原,“心有邪正,道有君子小人”。[1](卷2,157)杨简认为“人心无体,无所不通”,湛氏认为盗跖与尧舜虽皆无所不通,但作用不同,“尧舜之无所不通者,得其中正,故天理浑全而为圣;盗跖之无所不通者,不中不正,故人欲横流而为恶”。[1](卷5,181)“爱敬即是天理自然,何能雕镌,何假雕镌!”[1](卷2,155)

其次,在成圣的方法上也不同。杨简强调不起意,要求灭意,约束自己;而湛氏则提倡任心自然,不太要约束。杨简提倡“不动意,不动思及不惧”[1](卷2,154),湛氏称“不起而为意,便是寂灭”。[1](卷1,141)湛氏十分强调成圣功夫,“不动意则博学、审问、慎思、明辨、笃行者,皆不可用矣。只是终日冥冥茫茫便是学矣,可乎?”[1](卷6,193)不讲进修扩充之功,“非圣学矣”[4](卷4,174)。

湛氏成圣方法有二:一方面提倡学习。湛氏认为,意分好的“诚意”与坏的“私意”两种。不同的意,应有不同的态度,岂可一切不去意?“意得中正者,即不私不偏。未闻一切意皆可无,无则槁木死灭矣。孔子所谓戒无意者,不好的私意耳。”[1](卷3,162)动意就是动私意,“若夫能诚意,则意意念念皆天理,即至善也,何改过之难乎”?[1](卷3,160)湛氏提倡“诚意”,去除“私意”。湛氏认为,“理虽人人自有,然私欲蔽之,非学无以复其本体”。[1](卷1,147)人如果不学习,则“不足以去私而全道”[1](卷5,183)。可见,湛氏强调格物功夫。“不知格物,是不知学之头脑也。”[1](卷5,183)礼就是理,“理无内外”[1](卷1,147),所以,湛氏提倡“随处体认天理”。

另一方面,湛氏提倡勿忘勿助、任其自然。湛氏心论,既强调伦理,也强调生理。“天道常运,人心常生。盖性,心之生理也,生理故活泼泼地,何尝不动?动则为意,但一寂一感,莫非实理。故性不分动静,理无动静故也。今以动意即非,是认尧舜、人性是死硬的物矣,可谓知道、知性乎?”[1](卷1,141)“不知心与意,即一物也。本体为心,动念为意,一感一应,其能寂灭乎!”[1](卷1,146)以静止说心,而不知心常动变,非识心者也。[1](卷2,150)在心、道的理解上不同。慈湖主张心即道,“大抵慈湖只主张指心为道,而不知天命之谓性。性者在心,率性之谓道。道者,路之名,发于事为道,岂可混也”?[1](卷1,146)“性者,心之生理,故性字从心从生。谓性即心,心即道,道即圣,可谓混而无别。”[1](卷3,166)

因为“心本活物”,所以湛氏提倡“易简自然之学也”[1](卷4,176),主张“不必防闲太过,但得使之有路可循”[14]。“不若存心于勿忘勿助之间,则本心常中常正,而进退两忘矣。”[1](卷5,180)人只要能“惟勿忘勿助之间,则动而不动,有诚意而无私意矣”。[1](卷3,163)“若勿忘勿助,时静时动,莫非自然,何等洒落!”[1](卷2,141~142)勿忘勿助,时静时动,这是湛氏合一之学的一部分。

格物是程朱提倡的方法,自然是江门心学的工夫,湛氏既主格物,又主自然,实际上兼容了程朱与江门两大流派的成圣工夫。要将理学与心学合一,寻求中正,这正是湛氏学术特色所在。“不知者以我为禅,行我者又以我为行格式,只我真在中间耳。”[15]

其三、理一分殊观不同。理一分殊是宋明理学中常提到的命题之一。杨简重视“理一”,而湛氏提倡“理一”和“分殊”的统一。“理一分殊,只是一理,更无二端”。[14]在湛氏看来,理一与分殊的关系,是心事体用关系,是本体的不同方面、不同表现,二者同体。只知心,不知事,必流于空疏。“知理一而未知分殊,连理一亦未识,其所谓一,亦是死的一。”[1](卷3,161)

其四、知行观不同。杨简先行后知,“行为先,文为后,天下之常理,圣贤之常言”。湛氏强调先知后行,知行合一,“慈湖之学,可谓卤莽矣。本不知圣学之要,惟在知行,必先知之乃可行。而妄疑圣贤经传,可谓乱教矣。而学者多宗之,岂不可惜哉”![1](卷4,167)

其五、气论不同。杨简诗曰:“勿认胸中一团气,一团气里空无地;既空何地更何义,此无广狭无一二。”湛氏批曰:“胸中本体何曾有气?有气非本体矣”。[1](卷2,155)可见,湛氏的气论不同于杨简,前者主张气乃本体物,后者主张本体里有气。杨简引孟子言“其为气也,配义与道。道即义,不可言与;气即道,亦不可言配。孟子谓游圣人之门者难为言,岂有自觉其言之未能无疵乎!”。湛氏评曰:“言气是道,便不是气。得其中正,发于事物,即道即义,非二物也。配者,合一之名,非以二物相配也。在心为道,在事为义,非二物也,言非疵也。”[1](卷5,185)所谓配,是合一,不是二物相配,这就是湛氏的合一之学。

此外,对《大学》的态度也不同。湛氏还十分推崇《大学》。“不知尊信《大学》之书,是未知学也。程氏兄弟学得其宗,故同有得于《大学》之书。慈湖疑之,惑矣,陋矣。”[1](卷5,183)

三、湛氏之学与阳明心学的区别

明代的学术,正德、嘉靖间是一个转折点,表现为朱学的衰落与王学的兴起。朱学在明代统治者的极度利用后,已逐渐变成求功名的工具。这种学问,当时人称为“俗学”。“俗学”在明中叶遭到了有识之士的抨击,他们力图创造一种新的圣人之学以代替俗学。当时,王阳明、湛甘泉、罗钦顺都在探索新的圣人之学。他们的目标相同,但由于各自的知识结构不同,角度不同,所以他们之间又存在严重的分歧。

罗钦顺反对“俗学”,也反对禅学化的心学,主张“理一分殊”之学。湛氏跟着罗氏批判慈湖心学,罗钦顺并不卖湛氏的帐。《杨子折衷》出版后,崔铣送了罗氏一部。罗氏回信称:“究观新刻湛甘泉太宰之辩,可谓详,而执事之助之也尤力,志同声应,异说其将息乎!然仆以所通之理为道,甘泉以精神之中正为道,是亦不能同也,未审高明何以处之?”[16]罗氏与湛氏意见不合。早在嘉靖八年(1529),罗氏已在《答允恕弟》中说“湛元明议论多持两端,余尝拟之杨子云矣,况渠乃象山派下真法嗣乎?容有回护?”

罗氏和阳明心学也有区别。特别在格物观上,明显不同。罗氏所谓格物是“即其分之殊,而见乎理之一。”[17]嘉靖二十年《与林次崖佥宪》“仆与王、湛二子皆相知,盖尝深服其才而不能不惜学术之误。其所以安于禅学者,只为寻个理字不着,偶见如来面目,便成富有,而其才辨又足以张大之,遂欲挟此以陵驾古今,殊不知只成就得一团私意而已。”可见,在罗氏看来,湛、王是同一阵营的。

今人也多将湛氏归入心学阵营,强调他们的共性,间承认他们间的异性。[18]我认为这是不太妥的。根据有关资料,他们是两种不同的学术体系。具体说,他们之间的不同点,表现为以下几方面:

1.格物说的分歧。他们曾在嘉靖初年就格物学说进行过讨论。阳明称湛氏格物说“是求之于外了”,湛氏回答说“若以格物理为外,是自小其心也”[19]。

2.对治学功夫的不同理解。湛氏提倡勿忘勿助,而阳明则反对。王阳明每每欲矫勿忘勿助之说,谓“终不成事”,谓“悬虚”[19]。湛若水知道后,称王阳明的批评“惑甚矣”[11]。

3.“主一”不同。湛氏称“主一个天理,阳明常有此言。殊不知无适之谓一,若心主一个天理在内,即是物,即非一矣。惟无一物,乃是无适,乃是主一。这时节,天理自见前矣”。[11]

通过以上的研究,我们可以得出两点认识:

1.对慈湖心学的肯定与否定,反映了嘉靖前期学术领域中的裂变现象。王学借助慈湖心学,是因为它可以为王学的成长服务;而湛若水批评慈湖心学,则反映出他与王学也存在区别。陆、杨、王心学是一个派别,而湛氏之学不同于陆王。

2.湛氏之学是合一之学。湛氏身上有朱学成份,也有陆学成份,但湛氏之学,既非朱学,也非心学,而是一种朱陆调和之学。湛氏之学强调内外合一,知行合一,动静合一,一言以敝之,是一种“合一之学”。“吾所谓体认者,非分已发未发,未分动静。所谓随处体认天理者,随已发未发,随动随静,皆吾心之本体,盖动静体用一原故也……前辈多坐此弊,偏内偏外,皆支离而非合内外之道矣。”[11]朱学偏外,王学偏外,湛若水要纠正“偏内偏外”之弊,“合内外之道”,这正是湛氏学问的特色所在。“甘泉子五十年学圣人之道,于支离之余而得合一之要……,合一有三要,曰心,曰事,曰理,所谓合一也。”[20]提倡合一之学,是湛氏的最高理想所在。

收稿日期:2001-07-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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