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字治理:智慧学习的新素养_数据治理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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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图分类号]G434 [文献标志码]A

       大数据时代,信息的过量和快速增长趋势逐渐带来对信息保存的关注。不管是对个体还是对组织机构来说,对大量的数字形式材料的创建、管理和使用在信息时代学习和研究中的重要性日趋显现。因此,涉及数字材料保存、管理等过程的数字治理逐渐受到关注。在智慧学习中,学习者面临大量过载和繁杂的数字材料时有效进行治理的能力,将逐渐成为智慧学习中学习者需要具备的新素养。

       一、数字治理概念新发展

       (一)治理(Curation)与数字治理(Digital Curation)

       1.治理

       从词源上看,Curation的动词形式Curate来源于拉丁语根Curare或者是to Cure。因此从历史意义上解释,Curate的含义是管理或组织、放在一起、筛选、挑选呈现、治愈和保存的意思。[1]从传统意义角度上说,“治理”一词主要用于图书馆、博物馆等情境中物理状态材料的处理。在信息时代到来之前,图书馆员就已经以百科全书、专业参考书目和供速查的直立式档案柜等形式对参考资料进行“治理”了。[2]

       具体来说,在图书馆和博物馆领域,“治理”主要针对具有附加价值的良构概念。这些概念可以来源于围绕着实物的主题数据收集材料,也可以来源于为研究、学习和开发提供相关背景资料和历史的包含独立个体和收集材料的文件或文档,也可以是收集库工作人员和管理人员的技能、领域专业技术和知识等。在这两个领域中使用的“治理”一词,绝大多数用于物化的制品。“治理”这一术语也逐渐出现在生物科学领域。该领域中,“治理”一词主要被用于如人类基因组数据库的维持和发布等,而在生物科学领域中“治理”已经明确被定义为“数字化”的治理。生物科学领域中的附加价值源于治理和发布数据库的领域专家的注释、连接、管理、验证及编辑输入等操作。[3]因此,可以认为,“治理”这一术语主要用于物理状态材料的处理方面,但正逐渐向数字化材料的处理方面扩展。

       在数字信息领域,科研委员会理事长约翰·泰勒(John Taylor)早在2001年就使用“治理”一词来说明科研信息化项目的信息架构中的相关行为,特别是强调了对主要数据中具有重要价值的收集库的获取和治理。[4]因此,在信息时代的治理可以描述为对信息和知识进行收集以支持未来对记录收集的使用需求。[5]

       2.数字治理

       为了更好地与物理状态中的“治理”进行区分,“数字治理”一词应运而生。“数字治理”这一术语最早出现在2001年10月19日伦敦举办的“数字治理:数字档案、数字图书馆和科研信息化研讨会”上。该研讨会由数字保存联合会和英国国家空间中心共同举办。本次研讨会的一大贡献就是慎重选择了“数字治理”一词用于表述数字化环境中的治理行为。这一术语来源于图书馆、博物馆以及生物科学领域中的现有术语。在这三大领域中,“数字治理”不仅包括数据收集或数据库的保存和维持,同时还包括了一定程度上的附加价值和知识。数字治理是一个新术语。它不仅包含了数据治理(Data Curation)、数字保存(Digital Preservation)等概念,更为这些概念建立桥梁,创建新的方法。[6]

       关于数字治理的定义有很多,在比较了大量数字治理相关文献后发现,目前学术界较常用的定义来自于数字化数据治理工作组(Digital Data Curation Taskforce)和数字治理中心(DCC——Digital Curation Center)两大组织对数字治理的定义。

       数字化数据治理工作组认为“数字治理”是一个相对全新的领域,术语也不够稳定,但是他们认为“数字治理”应该包括三个关键行为:治理(Curation)、归档(Archiving)和保存(Preservation)。这三个行为也是相互关联的,保存是归档的一部分,而归档又是治理中必需的行为。[7]JISC联合科研信息化核心项目组发起建立的数字治理中心[8]在第一届国际数字治理会议关于“什么是数字治理”主题讨论上提交了他们对“数字治理”的定义。[9]DDC的定义为:“从广义上说,数字治理是为了当前和未来的使用,对大量可信数字信息进行保持(Maintaining)和增值(Adding Value To)的行为。”[10]DDC的专家Pennock丰富了这一概念,他认为,“数字治理”也是在数字材料整个生命周期内对数据进行积极管理和评估的过程,它是数据再现和重用的关键。数字治理使得我们恢复对分散的和共享的数字资产(Digital Assets)的控制。[11]

       (二)数字治理相关概念界定

       在非数字化材料处理方面,归档和保存一般被认为是治理过程的子集概念。归档是确保对象被正确地选择、评估、储存及可获取。归档需要对数据的逻辑和物理完整性进行维持。保存是确保物品或者是收藏物在不断发展的技术环境中维持可获取性和可行性。[12]

       资源数字化之后,这种包含关系仍然是存在的,如图1所示。正如上文所述,数字归档和数字保存是数字治理的关键行为。数字保存指的是为了尽可能长久地确保数字材料的持续获取所需要完成的一系列管理行为。[13]数字归档则是为了对数字文档进行追踪和储存而进行的管理过程。数字保存和数字归档本身就是正在发展中的领域。

      

       图1 治理与数字治理

       与此同时,与数字治理相似的术语有很多,与之相近的术语主要有内容治理、数据治理和数据管治等三类。

       1.内容治理(Content Curation)

       内容治理是发现、收集和呈现围绕着特定主题的数字内容的行为。与内容营销(Content Marketing)相比,内容治理并不是产生内容的行为,而是从各种各样的来源中积聚内容,并以有组织的形式将其传送的过程。内容治理可以以各种形式出现,如RSS订阅、博客上的链接、社会媒体订阅、在线新闻聚合(Mashup)等。同时,内容治理的类型也是多种多样的,视频、文章、图片、歌曲或者是任何可共享的在线数字内容片断都可以进行内容治理。因此,从这种角度来说,使用互联网的用户都是内容治理者。[14]

       内容治理被认为是内容管理的一部分,它是对特定主题或专题相关的内容进行收集、组织和在线呈现。更宽泛的协作内容治理有时也被称为“社交治理”(Social Curation)或者是“内容聚合”(Content Aggregation)。[15]

       2.数据治理(Data Curation)

       伊利诺伊州大学图书馆和信息科学研究生院将数据治理定义为:为保证数据对学术、科学和教育有益和有用,在数据的整个生命周期内对其进行积极和持续的管理。数据治理行为一般包括数据发现和检索、维持数据质量、增加数据价值、长期可供重用等。而数据治理领域包括了鉴别、归档、管理、保存、检索和呈现等几大方面。[16]

       数据治理一般用于科学和人文领域。它属于数据管理的范畴。[17]在科学领域,数据治理指的是从科学文本中提取重要信息的过程,如将专家学术论文转换为电子版格式,或是建立生物数据库入口等。在人文领域,数据治理指的是从数字化人文项目的文化和学术数据中需要进行的专业化和分析实践。而信息技术领域的数据治理可以与数据生命周期管理(DLM,Data Lifecycle Management)等同。[18]

       3.数据管治(Data Governance)

       数据管治指的是对企业使用数据的有效性、可用性、一致性和安全性的总体管理。一个良好的数据管治项目包括主管团体或组织、定义好的进程集以及执行这些进程的计划等三大部分。[19]国际数据管理协会(DAMA——The Data Management Association)数据管理知识体系职能框架(DMBOK)中将数据管治归为数据管理的一部分。强调数字管治是数据资产管理的权威性和控制性活动(规划、监视和强制执行),是对数据管理的高层计划与控制。[20]在DAMA中文官方文件中,将Data Governance译为“数据治理”,为了与上文Data Curation进行区分,本文将Data Governance译为数据管治。表1从治理对象、所属范畴和适用领域角度,对数字治理相关概念进行了比较和界定。

      

       尽管“数字内容”、“数字资源”、“数字数据”、“数字资产”、“数据材料”、“数据对象”和“数据信息”被认为本质上是可以互换的[21],但是从更细致的说法来看,数字资产是较宽泛的对象,它可以包括数字内容、数据、数据资产等部分。因此我们可以认为,从治理对象角度来说,数字治理包含了数据治理、内容治理、数据管治等部分,是一个较大的概念和领域。

       (三)数字治理知识图谱分析

       笔者尝试利用Citespace科学文献分析工具对数字治理相关文献进行分析以得出数字治理相关知识图谱。[22]在Web of Science核心合集中以“数字治理”、“数据治理”、“内容治理”等相关主题词进行文献检索,利用类别和文献类型等进行精炼,最终得到901篇文献。使用Citespace分析工具对这901篇文献进行关键词分析。在Citespace软件设置上,将时间跨度选择为1994年至2013年,年度分层(Years Per Slice)为1年,节点类型(Node Types)为关键词(Keyword),其他为默认设置,最终得出数字治理相关文献关键词图谱。

       数字治理相关文献的研究对象和热点主要是数据库(Database)、信息(Information)、注解(Annotation)、资源(Resource)、识别(Identification)等。从关键词图谱还可以看出数字治理的研究热度情况。“数字治理”频率为6,“数据治理”为22,出现时间也基本集中在2001年以后,与上文提及的术语出现时间基本一致。由此可见,目前对数字治理的研究还处于起步阶段,数字治理也是在数据治理、内容治理的基础上发展起来的。

       二、数字治理过程与工具

       (一)数字治理过程

       JISC创立的数字治理中心DDC对数字治理领域的发展起到了推动作用。在数字治理方法方面,DDC提出了一个治理生命周期模型,对初始概念化或收入(Receipt)获取到的数据进行成功治理和保存所需要的阶段用高级图示的方式进行了综述(如图2所示)。[23]

      

       图2 DDC治理生命周期模型

       从DDC治理生命周期模型可以看出DDC对数字治理对象、治理过程、治理行为等的看法。DDC认为,数字治理的对象为任何以二进制数字形式存在的信息,其中包括数字对象和数据库两类。数字对象包括简单数字对象和复杂数字对象两类,简单数字对象一般是不连续的数字项目,如具有识别码和元数据的文本文件、图像或声音文件等。复杂数字对象一般是由一系列数字对象组合而成的不连续数字对象,如网页等。而数据库则是储存在电脑系统中的结构化记录或数据集合。[24]在数字治理对象方面,Pennock将治理对象数字化资源分为数字化后的资源和原生数字资源两类。数字化后的资源可以是票据、合同、信件、照片、具有历史意义的文档、视听材料、微缩胶片等进行数字化后所形成的数字资源。原生数字资源则是那些本身就是以数字化形式存在的资源,如图像、电子刊物、电子邮件、网站、视听材料、数据库等。[25]

       在数字治理对象的整个生命周期内,都要对其进行描述呈现信息、对保存进行计划、共同体观察和参与、治理和保存等四大行为。而治理过程则分为八大步骤:概念化;创造或接收;评估与选择;吸收;保存行为;储存;访问、使用与重用;转换。每个步骤的具体操作如表2所示。与此同时,处理、再评估和迁移也是生命周期中偶尔会出现的行为。

      

       (二)数字治理工具

       1.使用者角度分类

       从数字治理工具使用者角度可以分为非专业的个体学习者和专业的数字治理者两类。

       (1)个体学习者

       在数字化学习过程中,学习者接触到的大量网络上的信息是分散的,内容也是呈指数增长的,因此使用信息组织工具是十分必要的。从社会化书签和聚合器,到Twitter列表和Facebook群组,用户开始自己决定什么内容和信息要保存下来,什么要被丢弃,哪些人值得信任,什么是可信的以及为什么可信。对于非专业个体学习者来说,他们对于数字治理的要求并不高。因此,从宏观上说,网络上很多工具都可以称为数字治理工具,例如Facebook、Twitter、YouTube、Prezi、Amplify等,都允许用户通过各种内容类型和媒体格式控制他们自己的行为。这些数字治理工具都提供了灵活的用户控制和个性化操作,以满足学习者个性化的治理需要。[27]

       (2)数字治理者

       对专业治理者来说,他们需要更深入和更细致的工具来进行数字治理。Jeonghyun Kim等人在研究了大量数字治理工作招聘公告的基础上,总结出数字治理者在数字治理过程中需要使用的工具和应用:数字知识库平台(DSpace、Fedora、CONTENTdm、Digital Commons等);档案数据管理系统(Archivists' Toolkit等);数字内容创建/转换工具;研究数据分析工具(SPSS、SAS、NVivo等);整合图书馆系统(Voyager、 Horizon等);开源内容管理软件(Drupal等)。[28]

       DDC也为数字治理者推荐了一些工具与服务:用于制定符合研究机构和基金团体要求的数据管理计划的DMPonline;用于评估数据管理支持和基础架构以及计划的CARDIO(研究数据基础架构和对象的协作评估);用于判定研究者现有的数据管理行为、所持有的数据和数据管理要求等的数据资产框架(DAF);用于数字知识库内容和基础架构的基于风险评估的数字知识库审计方法工具集(DRAMBORA);用于提供中心化、持久的储存和检索的信息呈现注册表/知识库(RRORI)等。[29]

       与此同时,DDC还为治理者和研究者分别提供了数字治理工具和服务详细列表。针对治理者的需求,从存储和吸收数字对象、归档和保存信息包、管理和执行知识库等三大方面提供了大量可用于数字治理的工具和服务,并且还将这些工具和服务进行了比较,以方便治理者根据需求快速选择工具和服务。[30]

       2.在线数字治理工具

       从宏观角度来说,数字治理包含的范围较广,许多工具都可以被称作数字治理工具。与此同时,目前互联网上也存在着一些单纯的“治理”工具,这些工具本身就是从数字治理角度出发而设计的。关于数字治理工具,许多专家和组织都进行了推荐,如Mihailidis等人重点分析了Storify在数字化学习中的使用方法和过程[31];360i数字公司推荐了Flayvr、Guide、RebelMouse、Storify、#waywire等五大内容治理工具和平台[32];TeachThought网站甚至列举出了55种发现和分享数字内容的治理工具,包括Storify、Scoop.it、Bagtheweb、Pearltrees、Bundlr、Pinterest等。[33]以下对Storify、Pearltrees、Pinteres、Scoop.it四种推荐频率较高的治理工具进行简要介绍和分析,见表3。

      

       (1)Storify

       在Storify上,用户可以组织网页上的信息,同时也可以通过外部社交媒体链接来进行治理操作。Storify本身自带搜索功能,允许用户直接将搜索到的结果拖拽到Storify的“时间线”上。[34]“时间线”相当于Storify的一个“容器”,为了讲述一个故事,用户建立一个时间线,将与这个故事相关的各种资源拖到自己的时间线里。这些资源可以是Facebook、Twitter、Tumblr、Instagram等社交媒体上的资源,也可以是Storify上其他的故事资源等。[35]

       (2)Pearltrees

       Pearltrees是一个可视化协作治理工具,它允许用户将他们在网络上发现的任何URL链接进行收集、组织和分享,用户也可以上传个人的照片和注解。[36]用户收集的URL就是珍珠树(Pearltrees)上的“珍珠”,许多URLs以层级结构组织起来就形成了一棵珍珠树。而Pearltrees的使用者也通过Pearltrees Team功能参与到社交协作治理过程中。[38]

       (3)Pinterest

       Pinterest是一个以图片为主的主题兴趣分享平台。它创新性地采用瀑布流的形式展现图片内容,无需用户翻页,新的图片不断自动加载在页面底端,让用户不断发现新的图片。[39]图片被用户"pin"在自己的"pinboard"上形成各种主题和内容"pins",通过组织这些内容发现兴趣,寻找与项目和主题相关的内容。

       (4)Scoop.it

       Scoop.it是一个在线兴趣爱好主题推荐平台,主要是帮助用户以更智能和有意义的方式组织网络内容。[40]在Scoop.it上每个主题的创建者都被称为“治理者”,网站用"curated by"来表示该主题由哪位用户创建和治理。Scoop.it也是内容营销协会(Content Marketing Institute,CMI)总结的12种内容治理和对话工具之一。

       三、智慧学习对数字治理能力的要求

       作为智慧学习的新素养,数字治理在受众和功能方面与信息素养、知识管理存在着一定关系(如图3、4所示)。从受众角度而言,数字治理几乎涵盖了从个体、群体、众体等三个层面,个体层面的数字材料内容治理,群体和众体层面的大规模归档和保存,主要目的就是数字化材料的再现与重用,即应用功能。而信息素养则主要针对个体的信息能力方面,在获取信息层面尤为关注,同时强调信息的应用能力。知识管理则是对一般知识的管理,这里的知识包括实际的材料、数据、报告之类的显性知识和隐藏在人的大脑中的经验之类的隐性知识两类,它主要在企业内用于创新、共享、文化传播。

      

       图3 数字治理与信息素养、知识管理

      

       图4 数字治理作为智慧学习新素养

       信息素养是一种高级认知技能,它不仅要求对信息进行获取、处理、把握,还要求在一定程度上对信息进行辨别,这与数字治理对批判性思维的要求拥有一定的共通之处。而对于知识管理与数字治理关系来说,内容管理是知识管理的基础[41],内容治理不仅是数字治理的一部分,同时也为知识管理提供了参考和基石。数字治理与信息素养、知识管理一起,融合形成智慧学习新素养,在智慧学习中对学习者、专业工作者和机构组织都提出了新的能力要求。

       (一)作为学习者需要强化的能力结构

       Marcrosenberg总结了未来数字化学习十大需要关注的重要转变,其中之一就是“从内容生成到内容治理”。Marcrosenberg认为数字化学习需要知识管理者和内容治理者来确保学习者获取到的是精确和最新的信息。但是从学习者角度来说,学习者本身不仅是内容消费者,同时也是内容治理者。[42]

       随着数字化学习的不断深入和发展,学习者在高度个性化的信息空间内,面对大量在线数字内容如何保存和组织成为逐渐突出的问题和挑战。从学习者个体来说,数字化学习中所面对和产生的过量数据和材料给个体带来了巨大挑战,如何长时间安全保存材料,如何保护隐私,如何从丰富的信息图书馆中组织和选取有用的知识,如何有效地使用知识,以及对于打算共享的材料如何有效地被不同用户获取和使用等问题,使得学习者在数字化学习过程中感到困惑和迷茫。[43]这对学习者的数字治理能力提出了要求。

       美国未来研究所2011年在大量研究的基础上总结出了学习者21世纪所需要具备的十大技能:意义建构、计算思维、新媒体素养、跨学科研究、认知负载管理、社交智能、创新与自适应思维、设计思维、跨文化能力、虚拟协作。[44]而数字治理能力在一定程度上可以与这十大技能相对应。根据DDC提出的数字治理过程八大步骤,我们可以发现其对应关系。(如图5所示)

      

       图5 21世纪十大技能与数字治理能力

       治理是一种问题解决行为。作为数字化和媒体素养的治理能力要求学习者对在线获取的信息进行组织,它激发了从属于个体信息的批判性分析[45],同时引发了在参与式民主中对霸权结构的批判性探究。[46]在数字化和参与式情境中,治理能力作为一种批判性媒体素养技能可以通过学习者驱动式的故事讲述从微观层次向学习者传授关于偏见、操控、框架、议程等内容,同时也从宏观角度传授了在参与式民主中信息如何创造、分布和接收以帮助建立健康的参与模式。

       (二)作为职业工作者高于信息素养的专业技能

       随着数字治理逐渐受到关注,对数字治理领域中实践者的需求也逐渐增加。Tibbo等学者在2008年对数字治理专业人员的调查显示,69%的调查对象都声称这几年间自己所在机构的招聘计划上都提供了数字治理人员的招募。尽管数字治理工作的名称多种多样,从数字治理者到数字科学专家,但是与数字治理相关的新工作已经逐渐诞生。[47]

       通过对大量数字治理招聘岗位需求的分析,Jeonghyun Kim等人将数字治理专业人员所需要的能力总结为七类,分别是:交流和人际交往能力;治理和保存内容能力;治理技术能力;环境监控能力;管理、计划和评估能力;服务能力;系统、模拟和建模能力。[48]北卡罗来纳州大学的DigCCur(Digital Curation Curriculum)项目提出了一个数字治理知识和技能矩阵,矩阵包括六大维度:资源类型;功能与技能;专业化、多学科或机构,组织情境;授权、价值和规则;必备知识;生命周期阶段。这是该项目组从大量调查和采访得到的数据中提取出的六大维度,期望学习者通过数字治理课程的学习获得这些技能。[49]

       在数字治理专业人员培训方面,与数字治理能力建构相关的项目有很多,包括北卡罗来纳州大学的DigCCur项目、伊利诺伊州大学的数据治理教育计划(DCEP)、田纳西州大学的研究中心数据治理教育(DCERC),以及锡腊库扎大学的科研信息化项目等。[50]这些培训项目都旨在培养专业工作者数字治理能力,提升高于信息素养的数字治理新素养。

       (三)作为组织机构设计政策机制、技术保障、队伍建设的必备基石

       对于图书馆、科研机构等与数字材料保存、管理、使用等密切相关的领域,在日益加剧的数字化浪潮中,数字治理逐渐成为这些组织机构发展的突破点。

       电子出版物的增长促使研究型图书馆逐渐开始重视数字材料的治理。英国图书馆预计在2020年,将40%的研究专著只以电子格式提供给读者,50%的专著则是以电子和纸本形式同时提供,到2020年将仅有10%的新专著以纸本形式提供。[51]这对图书馆、出版商以及信息部门都是巨大的转变。传统图书馆领域,许多有价值的书籍和论文资料一般由个人或组织收集后储存在较少访问的地点,这些资料因此获得了长期保存,在数十年后都可以被获取。但是,数字资源的易损坏性以及数字信息的不耐久性使得电子资源的保存和管理问题日趋突出,这就需要这些机构和组织利用数字治理来权衡数字材料的保存、治理、归档,为日后的可获取和重用打下基础。

       在科研机构,一方面是正在建构的实验和工具带来的科学数据创造速度和容量急剧增长[52],另一方面是科学研究成果的长期保存和更新,都亟待数字治理的解决。科研机构中,并不是所有的数字信息都有长远价值,这些信息的长远价值和信息容量根据学科以及材料的种类不同而存在差异,因此对信息的长期治理和保存性进行选择也是个重要议题。[53]

       四、学习者数字治理能力发展建议

       数字治理者是能够管理数字对象和材料用于长期获取、保存、分享、整合、重用的个体。他们还需要一系列管理和操作技能,包括领域或学习专业知识以及良好的信息技术技能等。[54]在智慧学习中,学习者不仅是创造者、消费者,更需要成为一个治理者。尽管数字治理能力被认为是技术能力中的高阶技能,但是学习者与数字治理专业人员对数字治理能力的要求是不同的。对于学习者来说,学科专业知识是背景,技术能力是基础,管理和操作思维是核心。学习者在数字治理能力发展过程中可以遵循以下建议。

       1.数字治理能力培养融于数字化课程学习

       Okubo在探讨内容治理对教育创新变革中提出了“治理学习(Curation Learning)”这一概念,他认为治理学习是通过内容治理而进行学习的一个概念、方法和实践,是一个将新观点和现有内容相结合的增值实践。[55]在智慧学习中融于数字治理方法可以帮助学习者更好地掌握数字治理能力。在数字化课程的主题任务分配活动中,学习者可以使用数字治理工具进行材料的收集、组织、呈现、分享等操作,不仅可以在主题学习过程中更便捷地完成任务,同时可以对学习者资料保存、组织和管理等能力进行建构。

       2.数字治理能力渗透网络社交操作技能

       对于每天花费大量时间在网络上的学习者来说,网络信息材料的治理也可以作为学习者数字治理能力的实践。许多在线数字治理工具都具有社会书签、内容聚合、社交订阅等功能。学习者利用这些工具对自己需要的材料进行挑选和过滤,再不断进行维护和更新,利用分享功能发现主题兴趣小组。在这种学习者熟悉的情境下,不断进行材料管理和操作的批判性思维渗透,对数字治理能力的提升将带来重要的影响。而网络环境下的内容和信息也因不断的数字治理得到增值,高效的治理者在决定哪些信息是有价值的过程中,通过挑选、忽略、组织和总结给数字内容赋予了意义。[56]

       3.数字治理能力助力于联通主义学习

       联通主义认为,知识基础的迅速改变导致决策的改变,新的信息持续被获得,区分重要信息与非重要信息的能力至关重要。[57]智慧学习中的数字治理要求对各种数字材料进行组织,同时强调对材料进行批判性甄选。在社会媒体中,各种材料链接等逐渐成为知识源的节点,而学习就在这种外部知识源的联结过程中逐渐发生,网络节点之间的关系在数字治理过程中通过治理工具进行维持。数字治理为学习中的知识节点联结提供建构手段,同时也强调了联通主义学习理论中的素养提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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