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析同行评议中的委托代理问题与激励约束机制
任之光＊
国家自然科学基金委员会管理科学部 北京 100085
摘 要： 同行评议是自然科学基金项目评审的重要环节和内容之一。同行评议的有效性和公正性，直接决定了科学基金资助工作的质量。由于国家自然科学基金委员会与评议人之间存在信息不对称，同行评议不可避免地存在相应的逆向选择和道德风险问题。本研究基于经济学的委托代理理论，结合科学基金同行评议目标，提出了解决逆向选择问题的智能信息匹配机制、自我信息甄别机制和契约约束机制。同时本研究还提出了解决道德风险问题的计贡献报酬激励机制、讲信誉声誉约束机制和负责任退出约束机制等。本研究试图为科学基金“负责任、讲信誉、计贡献”的评审机制改革目标提供理论依据，为提高科学基金同行评议的有效性和公正性提供理论启示。
关键词： 科学基金 同行评议 代理问题 激励机制约束机制
一、引言
同行评议指由同行业专家对申请项目的创新性、研究价值、研究方案和可行性等做出的独立判断和评价，是一种涉及价值判断的评价活动。由于科学研究的高度专业化及其前沿性，只有特定领域的专家、同行才能对该领域申请项目的价值及可行性做出可靠的评价。因此，同行评议是国家自然科学基金委员会（以下简称“基金委”）自然科学基金项目（以下简称“基金项目”）评审的一种基础方法，是科学基金赖以存在的根本之一。然而，作为一种主观的评价方法，同行评议并不能确保评价的有效性和公正性＊＊。
关于语言能力和语用能力之间的关系，大致有两种不同的观点：一种认为语言能力与语用能力之间存在着强烈的相关性，第二语言的语用能力随着语言能力的发展而提高。另一种则质疑语言能力对语用能力的预示作用，认为语言能力低的学习者不一定缺乏语用能力，语言能力强不一定保证语用能力也强，学习者的语言能力与语用能力之间没有必然联系。
由于同行评议的质量事关科学基金资助工作的质量，甚至国家层面基础科研资源配置效率，学者们近年来就如何实现同行评议“公正有效”这一目标进行了大量探索。从现有文献看，相关研究主要集中在3 个层面。
1.1 同行评议专家如何产生问题[1-4]
也即同行评议专家库研究，主要包括同行评议专家的指标体系、同行评议专家的产生方式、同行评议专家库的构建技术以及同行评议专家库的专家遴选等内容。
1.2 同行评议公正有效的影响因素[5-9]
其中，龚旭（2007）的研究将影响因素分为内部因素和外部因素，其中内部因素又分为制度性因素和非制度性因素。这一研究在细分基础上剖析不同因素影响同行评议的路径与机理，进而探求针对性的解决办法，大大提高了学界对同行评议影响因素的认识，在现有的研究中颇具代表性[5,10]。
例：World Health Organization. Factors regulating the immune response: Report of WHO Scientific Group[R]. Geneva: WHO, 1970.
1.3 完善同行评议的制度安排[11-13]
相关研究一方面在国际比较基础上总结了规范、制约、监督、评估及外部条件改善等不同层次国外同行评议的成功经验及相应做法与启示；另一方面，对同行评议的制度缺陷进行了深入解读，探究其中根源，推导相应的完善机制[14]。
计算机智能信息匹配虽然有助于解决合适评议人的选择问题，但其作用有特定的适用边界，特别在一些跨领域及前沿研究领域，完全依靠计算机智能信息匹配往往并不能够确保找到最优评议人。信息经济学理论指出，采用信息甄别模型来解决委托代理中的逆向选择问题也是一种有效的解决方案。一个重要理由是，唯有代理人最清楚自己的类型而委托人不清楚。此时委托人可以通过提供多个合同供代理人选择，代理人会根据自己的类型选择一个最适合自己的合同，由此委托人就可以通过代理人自我甄别、对号入座的方式来筛选出代理人的类型，减少因为不知道代理人类型信息而产生的逆向选择问题。
2018年11月17日晚，第55届金马奖落下帷幕，这原本是一场华语电影人的盛宴，却因一位纪录片导演的不当言论“不欢而散”。作为金马奖评委和颁奖嘉宾的巩俐，被不当言论激怒，拒绝上台颁奖，尽管李安导演在台上喊话：“巩俐你不上来跟我一起颁奖吗？”台下的巩俐只是礼貌性地微笑，依然未起身。
where A is constant, h is Planck’s constant, and Eg is the band gap width. n is a parameter that depends on the nature of the transition. For direct permitted transitions n= 1/2,while for indirect allowed transitions n = 2, and for direct forbidden transitions n = 3/2.
2 同行评议中的委托代理问题
在委托代理关系中，所谓“激励相容”指的是一种契约安排，在此安排下代理人会选择按照委托人的意愿行事，并使双方都能达到效用最大化。然而，委托代理契约天然是一种激励不相容的契约，其中委托人希望代理人努力工作，而代理人希望少工作、多得报酬，二者的目标——或者说效用函数并不一致。代理人在追求自身效用最大化时往往无法实现委托人效用最大化的目标，由此便产生了委托人利益受损的现象。
在科学基金同行评议中，基金委与评议专家之间的委托代理问题主要体现在两个方面：
2.1 同行专家的个人信息具有相对的隐秘性
同行专家的专业能力、研究方向、学术禀赋、道德水平、学缘关系等个人信息，基金委难以做到全面精准掌握，由此在专家遴选上可能会产生“逆向选择”问题，即基金委在事前正确甄别代理人的真实能力要求高、成本也高。当遴选专家的专业方向或能力与评审标的匹配度不高时，会影响对评审标的前沿性、创新性、价值性等指标的判断，进而影响评审结果的有效性。当遴选的专家与评审标的负责人具有某种社会关系（同学、校友、同乡、熟人等）时，其容易做出具有个人偏好的倾向性判断，进而影响评审结果的公正性。
2.2 同行专家的评议活动具有相对的隐蔽性
随着自然科学基金项目资助额度的增加，项目申请的竞争日益激烈，项目申请书的撰写也日益规范、翔实，即便一般项目其申请书也往往长达数十页，因而要对项目申请书进行认真研读并给出评判，需要花费不少时间。在此过程中，同行评议专家的评审是否认真、负责，是一件很难评测的事。同时，因为项目评审的专业化程度很高，基金委也不容易对评议专家的评审结果提出质疑。过程不容易监控与结果不容易评判相结合，同行专家在评议过程中产生偷懒、偏心等“道德风险”问题也就不足为奇。
基金委之所以需要将资助项目的评审工作委托给同行专家评议，根本原因在于科学研究项目具有高度专业化、专有化与前沿性的特点，往往只有专业的同行才有可能对项目做出较为科学、准确的评判与鉴定。因而，委托同行专家代理行使评议职能是目前科学基金项目评审过程中不可替代的做法。既然基金委和同行评议专家的委托代理关系短期来看不可避免，那么二者委托代理关系中存在的问题自然就成为影响同行评议制度有效性和公正性的根本原因之一。由此，缕析二者委托代理关系问题成因，形成针对性的解决办法，是系统考察和全面解决同行评议制度有效性和公正性问题的途径之一。委托代理理论的中心任务就是研究在信息不对称和利益冲突环境下，委托人如何设计有效的激励约束机制，以降低代理成本，控制道德风险，保护委托人利益。
3 同行评议委托代理问题的成因
在委托代理理论中，契约不完备与激励不相容是委托代理关系中不可避免的自然性缺陷。契约不完备会导致逆向选择，激励不相容又会导致道德风险。当前科学基金同行评议制度中也存在这种因契约不完备和激励不相容而形成的“逆向选择”和“道德风险”等委托代理问题，评议的有效性和公正性也因此受到一定程度的影响[16]。
3.1 同行评议中的契约不完备
在科学基金同行评议中，委托代理双方同样存在以上激励不相容的问题。作为委托方，基金委追求的是基金资助的质量，即力求使最好的研究项目及科研人员得到资助，同时确保评议活动客观、公正和无偏见。然而，作为代理人的同行评议专家——从理性经济人的假设出发——科学基金的资助质量并不是其最关心的。同行评议专家追求的个人最大效用通常是评议过程中的物质和非物质报酬，如评审费、声誉、学习机会、学术人脉等等。由此，在信息不对称的情境下，评议专家基于自身利益考量很可能得出不客观、不公正的评审结果。
科学基金同行评议中也有相关的契约。以美国国家科学基金（NSF）的同行评议为例，当评议人收到评议材料时，会同时收到NSF 的《评议须知》和《利益冲突与保密声明》。其中，评议人签署的《利益冲突和保密声明》中详细列出了共三类、十七种可能的利益冲突及其处理办法[5]。应该说，这个契约对于NSF 的评议组织者慎重选择合适的评议人有较大的帮助。但是由于信息不对称，这些契约功能发挥比较有限，往往没有达到预期效果，也无法完全消除同行评议的利益冲突。究其原因，主要是因为契约不受重视或尚不完备。就我国而言，目前基金委也有提供给评议人的评议须知文档，但只涉及到评议程序、评议标准、资助比例等内容，而对于涉及利益冲突的政策，相关规定比较宽泛，不具有强制约束力。
3.2 同行评议中的激励不相容
委托代理问题是当事人各方的信息不对称引起的。其中，具有相对信息优势的参与人称为代理人，处于相对信息劣势的参与人称为委托人。在信息不对称条件下，由于委托人和代理人决策的目标函数不一样，代理人存在利用自身信息优势的机会主义行为倾向，这一倾向在某些情况下可能导致最终损害委托人的利益的行为。科学基金同行评议的过程中存在典型的委托代理关系[15]。科学基金评审管理机构根据待评项目的学科性质与研究方向，选择相应的专家形成同行评议专家小组，并委托该小组行使评议权利，由此形成了科学基金与同行评议专家之间的委托代理关系。其中，评审管理机构是委托人，同行评议专家是代理人。
所谓不完备契约，指一个契约不能准确描述与交易有关的所有未来可能出现的状态，以及每种状态下契约双方的义务。现实生活中，由于人的有限理性、交易成本的存在、信息不对称及语言的模糊性，契约通常是不完备的。契约的不完备，使得代理人实施偏离委托人目标与利益的行为有了可乘之机。可以理解为，在委托人既不能对代理人的行为细节做明确规定，也不能完全监督代理人行为的情境下，具有理性经济人特征的代理人因为激励不相容，不会主动按委托人的希望而为。
总体而言，基金委与同行评议人之间的关系是一种委托代理关系，在信息不对称条件下，由于契约不完备、激励不相容等原因，评议人经常并不会自觉地按照基金委的利益和意愿行事，因而导致了“逆向选择”和“道德风险”等委托代理问题的出现，并直接影响到评议结果的有效性和公正性。由此，解决同行评议制度下评议结果的有效性和公正性问题，其基本思路是针对委托代理问题的成因设计相应的激励约束机制。该机制使得同行评议人在实现自身效用最大化的同时，也能实现基金委的效用最大化目标。
在基金委与同行评议专家的委托代理关系中，不管是同行专家的选择，还是对评议过程的监控，同行专家作为代理人都具有更为明显的信息优势。因此，如何处理基金委与同行专家之间的信息不对称，进而控制“逆向选择”与“道德风险”，是同行评议制度成功运行的重要条件。其中，解决事前信息不对称产生的逆向选择问题，可从信息匹配、甄别以及契约约束视角进行综合考察。
4 解决同行评议人逆向选择问题的机制
第三，加强水利财务工作，是适应大规模水利建设、确保水利资金规范安全高效使用的迫切需要。新一轮大规模水利建设具有点多、面广、线长和实施主体基层化的新特点，能否管好用好这些来之不易的资金，不仅事关水利改革发展大局，也是各级水利部门面临的重大课题和严峻考验。必须充分认识加强水利财务监管的重要性和紧迫性，进一步落实和完善资金资产管理责任制，认真履行监督检查职责，实现对资金资产使用的全过程、全覆盖监管，确保资金使用规范安全高效。
4.1 智能信息匹配机制
逆向选择问题导致的同行评议有效性和公正性受损的现象，既和评议人专业方向及能力与评审项目匹配度有关，也与评议人和评审项目负责人之间的隐性关系有关。解决这两方面的事前信息不对称，关键在于有效的信息匹配。近几年快速发展的计算机智能技术为评审项目搜寻合适的评议人提供了强有力的技术支撑。一方面，人工智能在根据学科、关键词、科学问题、关键技术等维度进行项目画像之后，将备选同行评议人的科研论文数据库和个人信息与画像后的项目申请书进行智能匹配，选出最优评议人，从而有助于解决评议人专业能力与评审项目低契合度导致的评审失效问题；另一方面，人工智能系统可以借助网络爬虫技术、大数据计算自动建立同行评议专家隐性社会关系数据库，在智能匹配项目评议专家时，将对评议人和被评议人之间的种种关系进行分析识别，并根据约定的评审要求予以权重设置或者回避过滤，从而有助于降低因社会关系造成评议人事前的倾向性判断而影响评审的公正性。人工智能所达成的信息匹配结果，既可大幅提高同行评议人遴选的效率，也可大大缓解项目评审季基金管理者超负荷的工作压力。这方面的成效已为科学基金智能辅助推荐的工作实践所验证。针对近年来国家自然科学基金同行评议智能辅助遴选尝试，实证研究表明采用计算机智能进行评审项目同行评议专家指派，不但项目指派效率大幅提升，而且项目指派专业准确性显著高于人工[17]。未来，基金委需要在进一步提高人工智能匹配专家的智能化、高效化和精准化方面作更多探索。
4.2 自我信息甄别机制
2．1 初筛和复筛基本情况 调查发现，2006－2011年总出生人口数为29 698例，共筛查27 662例，初筛率为93．14%，初筛率逐年上升，年度间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01）。初筛通过24 928例，通过率90．12%。应复筛2 734例，实际复筛1 644例，复筛率60．13%，复筛率逐年上升，年度间差异有统计学意义（χ2＝117．56，P＜0．01）。复筛通过1 413例，通过率85．95%。见表1。
具体到同行评议，评议结果有效性的一个重要前提是评审专家确实对项目申请书研究的领域有足够的了解，能够对申请项目的前沿性、创新性、价值及技术可行性等做出准确的判断。然而只有专家本人最清楚其是否熟悉某一研究领域，基金委并不拥有相关信息。特别是在现代社会科学研究飞速发展，学科日益交叉的背景下，不少研究项目属于学科之间的交叉融合——尤其是一些极具创新性的项目其交叉融合性往往更强。这种情况下即使采用智能指派系统，要找到合适的专家也并不容易，最好的解决办法是由专家自己来判断是否可以充当某申请项目的评议者。截至目前，专家可以根据基金委提供的专业方向目录，申请成为某个方向的同行评议专家，这已经是一种专家对号入座的自我甄别机制。然而现在的专业方向目录条目数量很多，关于交叉性、前沿性的最新研究领域往往不容易找到匹配的归类，这会大大影响专家的自我甄别效率。专家及时维护个人在信息系统中的个人信息尤为重要，基金委也要进一步调整优化申请代码。基于以上分析，基金委未来可以考虑增加专家基于关键词的自我定义，即专家可以给自己的研究方向贴标签，申请者也可以给项目的研究方向贴标签，并提议评审专家的研究方向，然后根据标签匹配度选择评选专家，这可在一定程度上解决逆向选择问题。
上述研究与探索大大推进了学界对同行评议的认识，并不断转化为指导实践的政策举措，促进了科学基金资助工作质量的不断提升。但通过归纳可以看出，相关研究多数属于应用层面的探索，缺乏理论根源和逻辑一致的分析框架，从而显得相对零散。本文尝试基于委托代理的理论视角构建一个同行评议问题的分析框架，对同行评议问题的根源及解决办法给出内在逻辑一致的理论解释。
4.3 完善契约约束机制
基金委对同行评议专家的监督和约束，可以通过完善契约合同的约束机制来改进。首先，应当严格要求同行专家遵守避免利益冲突的原则。如上所述，NSF对评议中的利益冲突有明确的界定，如评议人回避家庭成员、密友、导师、合作者、来自本单位等申请人的项目评议，评议人不得有与所评项目在同一研究领域的在研项目或近年在同一领域未有得到批准的申请等共三类、十七种利益冲突，同时要求评议人填写“利益冲突与保密声明”。这些防止利益冲突的规定对于防范同行评议专家的机会主义行为，提高评议结果的有效性和公正性均有积极意义。同时对加强评审项目内容的知识产权保护和严谨评审专家剽窃申请人原创成果等也都有正向作用。其次，应当通过契约对同行专家的评议态度、打分方式、文字评议内容以及评议意见规范等评议准则进行详细约定，定期评估评议准则的执行情况，并允许申请人对各类评议结果提出质疑。目前,科学基金正在实施和不断完善相关措施。
5 解决同行评议人道德风险问题的机制
针对事后信息不对称导致的道德风险问题，使得解决方案有效的根本原则是激励相容。即通过激励约束机制设计，实现作为委托人的基金委和作为代理人的同行评议专家二者最终目的具有一致性，促使同行专家进行公平、认真、有效的项目评审工作。“负责任、讲信誉、计贡献”是基金委在同行评议机制方面的改革目标，同时也是保障项目评审有效性、合理性和公正性的基本思路[17]，这正是激励相容原则的充分体现。
据调查，在白银市电器行业65%的中小企业都致力于对新产品的开发和推广，以求提高市场占有率，增加企业利润，而忽视了财务管理对企业的重要性和财务管理人员的潜在“产品”。80%的企业高层管理者、财务部门管理者和财务人员缺乏较强的专业知识，没有主动的分析和研究企业财务管理问题所在，造成很多财务问题是凭经验决策，没有详细决策程序，管理者又比较集权，有些企业领导对于企业内部财务管理认识不够，认为企业只要从实际资金的角度实现了收入，就完成了资金的周转，所以往往以实际资金收入的多少论企业规模，而不管企业财务管理方面存在的问题。
高木洗完澡，梨花说她也要洗，高木说：“你不是洗过了吗？”梨花又嗔怪道：“你还说呢，都被你汗湿了。”梨花叫他闭上眼睛，她脱下衣裳，跨进脚桶，将毛巾塞到他手上，给她搓背，但不许睁眼睛；高木手持毛巾，给她搓背时手抖得厉害。梨花突然直起身来，双手抱住他的脖子，人就贴到人上，梨花的胸脯柔软如棉，高木颤抖不已。梨花叫他抱到床上去。高木依旧闭着眼睛，桃花叫他东他就东，桃花叫他西他就西；桃花叫他放下来，慢慢的；但桃花躺到床上，依旧不肯松手。高木就跌倒在她身上。
5.1 计贡献报酬激励机制
在事前和事后信息不对称的情况下，委托人的问题是如何设计一个激励合同以促使代理人从其自身利益出发选择对委托人最有利的行动。一个常用的做法是基于代理人的贡献提供报酬激励。当然，激励有效性的前提是代理人的行动结果是可观测的。具体到科学基金同行评议，由于专家熟悉的研究领域及其评议行为都是私人信息，需要通过多阶段重复博弈的过程来逐步加以揭示，并根据专家的类型和在评审工作中做出的累计贡献给予特定的报酬激励。选择科学的指标，定期对专家评议结果的有效性和公正性进行评价，依据结果累计贡献，并公布评议人等级评价结果，同时形成评审专家库的动态优化机制，是一个值得探索的方向。
评议专家“计贡献”的报酬激励可区分为物质报酬和非物质报酬两方面。其中，非物质报酬可分为声誉激励和创新性知识激励。声誉激励指的是根据评议结果及服务年限等指标，对专家进行分级管理和评价。不同级别专家享有不同的权限及不同的荣誉头衔。创新性知识激励指的是专家项目评审过程实际上也是一个接触、学习创新性知识的激励过程。科研专家一般都对所从事领域的前沿知识有较强烈的好奇，而创新性又是科研项目申请书的常规要求，因此，根据专家级别的不同，给予不同数量和类型申请书的评审权，创新性知识激励的程度也就有所差别。
5.2 讲信誉声誉约束机制
信誉是驱动力。评议人如果珍惜自己的信誉，通常就会负责任地进行评审并做出贡献，其中包括对项目申请书中建议的研究工作给出学术方面的具体指导。信誉累积形成的声誉约束是一种隐性的激励约束机制，目的是充分发挥专家人才市场对同行评议专家的声誉约束功能。因为在专家人才市场上，对专家的能力及职业伦理的评价基于其长期工作成效建立的声誉。同行专家评议结果的有效性和公正性，很大程度上动态显示了他们的能力和职业伦理。在一个信息透明，专家能力和职业伦理信息很容易获取的市场中，出于声誉方面的考虑，专家总是倾向于选择对基金委效用最大化的行动以获得基金委的持续信任。为此，首先基金委应建立更加智能的专家库体系。其中包含评审专家个人信息和评审记录的专家信誉档案，形成完整的评审记录和信誉记录。其次，基金委可以探索逐步建立一套科学的做法，定期对专家评审结果的有效性和公正性进行客观评估；除此之外，还可通过将专家评审意见反馈给申请人和依托单位，由申请人对专家意见进行反评估等，实现对专家的声誉进行鉴定与评级，并定期公布等。
5.3 负责任退出约束机制
负责任是重要的激励相容机制。在同行评议中，取消评议资格，是防止同行评议专家机会主义行为的必要手段。在当前科学基金申请量剧增，评审专家有限的前提下，如何建立适当的退出机制，遴选具有更高专业水准、更加认真负责的专家进行评审，使不负责任、学术水平和道德品质受质疑的专家及时退出评审专家队伍，保证评审的质量和公正性，是值得科学共同体内普遍关注和思考的问题。站在基金委的角度看，一方面基金委可以探索建立针对评审专家的评价制度。即在每次大规模科学基金项目评议活动结束后，采用事先约定的方式组织评估专家对评议活动过程中其他评审专家的行为与结果进行评估，并以此为标准决定评审专家的奖惩与去留。另一方面，可以完善评审专家库，探索建立评审专家队伍动态管理机制，包括制定评审专家评价标准、等级权限标准、去留与奖惩标准等规范，通过扩大专家范围，更大范围引入海外学者以及我国香港、澳门、台湾地区的学者参与同行评议等方式，形成对标国际先进学术标准的良性评价体系。
6 结论与启示
同行评议是科学基金赖以存在的基础，是科学基金实现公正与创新的重要支撑。没有同行评议就没有科学基金。然而，同行评议制度并不完美，需要不断完善和发展，如怎样突出创新，怎样探索甄别非共识创新，以及怎样确保交叉学科的产生等。本文基于委托代理理论，从激励不相容与契约不完备的委托代理问题成因出发，设计解决逆向选择和道德风险问题的激励约束机制，针对基金委完善评审机制改革目标中形成“负责任、讲信誉、计贡献”的同行评议机制给出了理论解释，从而对提高同行评议有效性和公正性给出理论方面的启示。
本文的分析和建议只是对同行评议从委托代理视角进行的宏观研究，试图构建一个同行评议的分析框架，具体操作性层面还需要不断探索，需要人工智能、大数据等新技术的深度应用和支撑。因而，本文仅仅是抛砖引玉，以期引起学界更多的专家同仁关注，对理解同行评议机制有所启迪。同时，还为如何提高同行评议的质量问题提供一种分析思路，从而进一步的深入研究这一课题，为科学基金同行评议不断发展完善提供更为有效的知识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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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 Brief Analysis of the Principal-Agent Problem and Incentive Mechanism in Peer Review
REN Zhiguang
National Natural Science Foundation of China,Beijing 100085
Abstract: Peer review is an important procedure and content of th e project evaluation of natural science funds.The effectiveness and impartiality of peer review directly determine National Science Foundation’s performance.Due to the information asymmetry between NSFC and reviewers,peer review inevitably has the problems of adverse selection and moral hazard.Based on the principal-agent theory in economics and the target of peer-reviewed,this study proposes the mechanism to solve the problem of adverse selection,including intelligent information matching mechanism,selfinformation identification mechanism and contract constraint mechanism.This study also proposes a mechanism to solve the problem of moral hazard,including the incentive mechanism based on contribution reward,the constraint mechanism based on reputation,and the constraint mechanism based on responsible withdrawal.This study attempts to provide a theoretical basis for the reforms of the evaluation mechanism of"responsible,creditable and contributory"of science funds,and provide a theoretical inspiration for improving the effectiveness and impartiality of peer review of science funds.
Keywords: science foundation;peer review;principal-agent theory;excitation mechanism;constraint mechanism
DOI: 10.11842/chips.2019.04.006
＊ 任之光，博士，副研究员，研究方向：高等教育、科研管理与评价。
＊＊ 有效性指的是通过同行评议遴选的资助对象必须是最具创造性的思想和最优秀的人，而公正性是指评议的程序和过程必须公平、公正和公开（龚旭，2007）。
（责任编辑：何岸波； 责任译审：毛子英）
标签：科学基金论文; 同行评议论文; 代理问题论文; 激励机制约束机制论文; 国家自然科学基金委员会管理科学部论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