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里面（里边/里头）”与非名词的组合及使用差异
刘清平
（湖南师范大学国际汉语文化学院，湖南长沙410081）
摘 要: “里”、“里面（里边/里头）”与非名词组合成方位短语时，主要有以下差异：“里”可以与动词、形容词组成方位短语，表示状态，但“里面（里边/里头）”一般没有这种用法；“里面（里边/里头）”可以与代词、“的”字结构组成方位短语，表示具体空间或抽象范围，但是“里”没有这种用法；与数量词语组合时，可以用“里”，但更倾向于用“里面（里边/里头）”。
关键词: 里； 里面（里边/里头）； 非名词； 组合； 差异
“里”、“里面（里边/里头）”作为方位词，一个重要的语法功能是附在名词或者其他词语后面组成方位短语，表示处所、范围、时间等。有关单双音节方位词与名词组合成方位短语时的差异，吕叔湘[1]291-300、谢红华[2]等曾做过一些考察，本文不再赘述。本文要讨论的是，除了与名词组合成方位短语以外，单双音节方位词还可以与哪些词组合成方位短语？单双音节方位词与非名词组合时存在什么差异？为使讨论集中，本文选取使用频率高的方位词“里”与“里面（里边/里头）”，考察这一组单双音节方位词与非名词组合成方位短语时的差异。
经考察，我们发现，方位词“里”、“里面（里边/里头）”可以与以下非名词组合。
一、与动词组合
罗日新[3]认为，“里”一般不与动词组合。但是通过检索语料，我们发现，“里”有时候还是可以与动词组合，但是“里面（里边/里头）”一般不与动词组合。我们在300万字的自建语料库中，收集到“动词+里”的例句10例，但没有发现“动词+里面（里边/里头）”的例句。
“里”与动词的组合有以下特点。
1.动词的音节特点
与“里”组配的动词多为双音节动词，如:
（1）从她那个声音的颤抖里就感觉到她是发自内心的。
（2）他觉得，凭他的岁数与经验，他一定有办法，可是，在这一刻钟的沉默里，他什么也没想起来。
（3）因为知道这段历史在过去的描述里，假的东西太多。此外，“里”还可以与少数单音节动词组合，例如:
模板在不同厚度条件下，外墙保温围护结构的平均传热系数K0与插丝率之间的变化关系如图5所示。从图5可以看出，5条曲线均呈现逐渐递增趋势，即平均传热系数K0均随着插丝率的增大而增大。对于岩棉厚度为150 mm的岩棉复合型保温模板，当插丝率为0.05%时，外墙保温围护结构的平均传热系数K0为0.355 W/(m2·K)，由此可知，岩棉复合型保温模板保温体系的热工性能十分优异。由计算结果可知，岩棉复合型保温模板的保温性能完全可以满足我国现行的墙体最高节能率为65%的节能要求。
（4）这时，车上下来十几个人，把这位队长往死里打。
（5）这自己反倒笑了：“你们都不提福隆，好！其实，算什么呢？在病里我琢磨出来了:我没本事，一向马马虎虎，运气叫我赚了俩钱。”
“哈哈，我就知道你是个善良仁慈的孩子，说出国那是骗你的呢。”林昏晓欢呼了一声，揉了揉我的头发，“一看你就像一直没人要的小狗，又孤独又可怜，除了我林昏晓，没人愿意搭理你，我看我还是呆在你身边算了。”
（6） 她在我走出五、六十米即将拐弯时大喊:再也别回来。话泡在哭里。
2.句法分布和表意特点
从上面的例句中我们不难发现，“里”与动词组合时，“动词+里”在句法分布上有这样的特点:多做介词宾语，如上面例句中的“在病里”、“往死里”、“从她那个声音的颤抖里”、“在这一刻钟的沉默里”等。
在表意方面，“动词+里”表示的是动作持续的状态。如“在病里”是指在“生病”的这个状态里，“在这一刻钟的沉默里”是指在“沉默”的这个状态里。
二、与形容词组合
“里”可以与形容词组合，但“里面（里边/里头）极少与形容词组合。我们在300万字的自建语料库中检索到“形容词+里”的用例11例，但没有发现“形容词+里面（里边/里头）”的用例。
“里”与形容词的组合有以下特点:
1.形容词的音节特点
以单音节形容词占多数，请看下面的例句:
② 计算条件属性的熵：分别计算烧伤程度、血压、脉搏、呼吸、尿量、意识状态、末梢循环、血常规、血生化、凝血酶原时间的信息增益。按下式计算烧伤程度的信息增益：
（7）证券商们明里暗里展开竞争，而竞争手段主要是高科技和优质服务。
（8）我们大家都是从苦里过来的，经历过不少困难的时期，土地革命时期，抗日战争时期。
（9） 那您一定言简意明，最远说到太阳就打住，别再往远里说了，我这手头儿还有活儿呢。
《现代汉语八百词》 （增订本） 认为，“形容词+里”限于一些单音节形容词[4]360，但是通过检索语料，我们发现，“里”也可以与双音节形容词或多音节形容词短语组合，只是这样的例句不多。如:
（10） 在文学作品里，在现实生活里，我曾经看到过多少优秀的人在这样的痛苦里挣扎，甚至被毁。
（11）他没回来，是志新今儿要带女朋友回来，临走千叮万嘱让把屋子往超豪华里布置。
除公共课和理论性很强的基础课外，其他课程都是校企双方共同授课，校内教师讲授基本理论，企业老师讲授专业技能。以草坪养护方向的核心课程《高尔夫球场草坪建植与养护》为例，本门课程理论部分由校内教师讲授，实践部分在企业完成，学生学到的不是单一的操作技能，而是整个草坪建植养护的综合技能，经过一个周期的学习，真正做到了理论和实践相结合，在掌握了高尔夫球场草坪草养护要点的基础上，理解了草坪草生长规律，掌握了各项操作技能，为今后从事各类草坪养护奠定了基础。
例（10） 是与双音节形容词“痛苦”组合，例（11）是与多音节形容词短语“超豪华”组合。
2.固定格式
“里”与形容词组合，也常常出现在一些固定格式中，如:
a.“往（向/朝） +形容词+里”格式。如:
（12）咱们共产党员的任务是要在全世界实现共产主义！同志，要往远里想，往大里想。
“形容词+里”做介词“往”、“向”等的宾语，表示以某种状态为目标。
明清以来，厅堂当中的几案、两列坐椅以及楹联匾额都是程式化的设置，而盆景、摆花、插屏、书画等陈设则随需要添置[7]。盆景、摆花多置于几案两侧的高花几或椅子间的茶几上。此外，轩、馆、斋、室等相对小型的建筑室内陈设依功能的不同而异(图2，3)。若作为书房，则设有书桌、书架、几案、椅等；若是休息处所，则有榻、几案、椅；几案上或置炉瓶三事，或置摆花盆景，其余陈设不一而足(图4，5)[4]。
这类格式的能产性很高，很多单音节性质形容词都可以出现在这个格式中，如“高”、“低”、“长”、“短”、“深”、“浅”、“好”、“坏”、“大”、“小”等等。而且这类格式里的形容词还可以推广到一部分双音节的形容词。如:
汉字以其博大精深的内涵，记录下中华民族睿智的观察，细腻的体验，卓越的思考，恢弘的想象，精确的表现。在识字教学过程中，我们只有采用形式多样的识字方法来激发学生学习兴趣，才能使学生掌握多样的识字方法，促进学生识记效果的提高；我们只有因地制宜、灵活多变的选择恰当的识字方法，才能使学生更加热爱语言文字，真正享受到语言文字带来的实实在在的快乐。
（13）哎呀，咱们要利用这有利时机，把报道向纵深里发展。
b.“A1里透（泛/带/发） A2”格式。
A1、A2是意义相对或相反的一对形容词，这类格式表示A1、A2两种性状并存于一物。
A1、A2常常是单音节的颜色词，如:
余荫山房兼顾艺术与功用，糅合中西文化，建筑与环境互融，在空间布局、空间组织与植物景观营造中化解有限和无限之间的矛盾，其空间意境的营造中融入了岭南人崇尚自然真趣的审美趣味、奉行世俗享乐的审美心理与追求天人合一的审美理想（图10）。
（14）郁容秋像年画一般艳丽，面颊白里透红，双唇晶莹闪亮。翘起的睫毛像蝴蝶的触须一般轻盈颤动着……
（15）头上戴的是一顶早已褪色的黄军帽，身上穿的是一身黑粗布的中山装，脚上着的鞋子也是黄里泛白的部队胶装。
试验用的试模为四个钢板制作的可拆装重复利用的试模(见图2)，尺寸分别为1.5 m×1.5 m×1.0 m、1.5 m×1.5 m×1.0 m、0.5 m×0.5 m×0.5 m、0.5 m×0.5 m×0.5 m。内壁铺彩条布防止试样与模板粘连以便于拆模，分别模拟拱顶和侧壁注浆。注浆管为φ25自进式中空注浆锚杆，杆体上梅花形布设φ6 mm注浆孔，间距20 cm。注浆泵为厂家提供的气动注浆泵，注浆压力为1 MPa～10 MPa，试验温度为18℃。清洗注浆机用废弃机油和水提前备好放置在试验场地以便及时清洗。
（17）她的皮肤就象浅玫瑰色的老象牙，嘴唇是覆盆子的深红色，眼睛蓝里发灰、大大的、分得很开、脉脉含情。
从上面例句可以看到，这类格式的能产性也是很高的：“白里透红”、“黄里泛白”、“绿里带灰”、“蓝里发灰”等等，只要意思上讲得通，任意一对单音节颜色词都可以出现在这一格式里。而且A1、A2还可以推广到其他表性状的单音节形容词，如:
“A+里”是四字格短语里的两个字，如下面例句中的“忙里偷闲”、“闹里取静”:
（19）煎好一面再翻煎另一面，抽去模圈，一只又香又甜，香里透甜的西瓜煎饼就做成了。
c.“四字格”短语
（18）因此，左金山就时不时地听到一些软里带硬、话中有话、模棱两可的警告：“要不了半年，就让左金山关门滚蛋！”。
2.青年价值观的含义及其构成要素。世界观给予我们对所处世界的一般性看法，人生观是人们对人生目的、意义的认识和态度。青年价值观是青年人生观的体现，是在具体的人生观的指导下形成、发展的。在我国，青年人生观一般可以分为两类：即无产阶级人生观和非无产阶级人生观。《共产党宣言》中指出：“过去的一切运动都是少数人的或者为少数人谋利益的运动。无产阶级的运动是绝大多数人的、为绝大多数人谋利益的独立的运动”［1］。“为绝大多数人谋利益”由马克思、恩格斯提出，被毛泽东凝练成“为人民服务”，这正是无产阶级政党的宗旨，也是无产阶级人生观概念的升华。
（20）在外地当教师的妻子，也忙里偷闲地帮助丈夫查寻有关资料。
本研究选择SSP16.0软件进行资料的统计与分析,有统计学意义用P<0.05表示;(±s)表示计量资料,同时通过t进行检验。
（21）但闹里取静，商中有文，于尘嚣中抹一笔墨岚，倒也自有意趣。
3.句法分布及表意特点
与“里”组合的形容词多表光线色觉、心理状态、境况氛围等，如:
（22） 人是该生活在光明里的，每个年轻人都这样想。
筛选15名未参与专家评估和仪器测试的消费者，对参加测试的57名消费者的面部图片随机进行水光感评价，评分区间为1～10分，1分代表完全没有水光感，10分代表水光感非常明显。
比较下面两组例句:
（24） 只用来做军阀混战的炮灰的兵士，都从愤怒里站起来，掉转了枪口，打死了长官，成千的反叛了。
（25） 他这一声叹息，使得大家哑口无言，书房陷入可怕的沉寂里。
上面例句中与“里”组合的形容词，例（22）、（23） 表光线色觉，例（24） 表心理状态，例（25）表境况氛围。“里”附在这些形容词后面，表示某种状态。
偶尔也有形容词与“里面（里边/里头）”组合的，但是，形容词不能是单音节的，而且一般是放在句首做主语或定语，不表示状态。
（23） 到了山顶，什么都裹在云里，几乎连我们自己也在内。在不分远近的白茫茫里闷坐了一点钟，下山的车才来了。
（26） a侯敏沉浸在即将做母亲的幸福里，那还未出世的小生命，模样儿似乎已经呈现在她的面前了。
（26） b她叹了口气，“自从我记事开始，我的幸福里面总有‘如果’。”
根据各个模块的工作原理设计出整体的电路图，单片机主控部分、声光报警部分以及红外遥控部分的电路图如图2所示。
（27） a在音乐里跳，在快乐里飞，凌晨1点多我们回到了寓所。
（27） b因为大家都在这种场所，大家都可以自由来往，大家都能够体会到这个城市给你带来的快乐，快乐里面的内容就会很多，这其实也是其中的一个部分。
（32）有时候我专门去参加，作为他们的成员之一去参加他们的丧事活动，那你就像当地居民一样参加，然后去听他们在这个里边，在丧事活动里边，他们是怎么表达自己感情的。
不难看出，“形容词+里”做介词宾语或“V介”宾语，用于“在AP里V”或“V在AP里”结构形式中，表示处于某种状态或境况之中。如例（26） a“幸福里”是指“幸福的状态”，例（27） a“在快乐里飞”也是指在“快乐的状态”里飞翔。
（31）那么地方标准三星级跟国家的三星级标准又不是很一样的，不一样的。所以这个里面呢，也要搞明白了，作为游客来说，也是要搞清楚了，你这三星级是哪个宾馆。
三、与代词组合
“里面（里边/里头）”能与代词组合成方位短语，但是“里”不行。（“里”与代词“这”、“那”组合而成的是词，不是方位短语。）代词可以是指示代词，也可以是人称代词。
1.指示代词
指示代词一般是“这”、“那”，有时候也可以是“这个”、“那个”。
（28）给您做了碗莲子粥……这里边还漂着豆呢。
（29）我们在这里，我们有水，还有太阳系的外缘行星，你像远的天王星、海王星、冥王星，因为它离太阳太远了，那个里头温度非常低。
（30）那都是啊你妈多年写下的日记，那里面肯定，有线索。
“形容词+里面（里边/里头）”，做主语或定语，用于“AP里面（里边/里头）有……”或“AP里面（里边/里头） 的N”等结构形式中。在表意方面，我们从例（26） b、（27） b的“幸福里面总有……”、“快乐里面的内容”可以看出，“AP+里面（里边/里头）”侧重于表示事物的范围而不是表示状态。
第三，通用性强。由于激光聚焦深度大，淬火时对零件的尺寸、大小及表面都没有严格的限制。而现有的中高频感应淬火对各种零件都得制作合适的感应器。
“里面（里边/里头）”与“这”、“那”、“这个”、“那个”组合，可以表示具体空间，如例（28）、（29），也可以表示抽象的范围，如例（30）-（32）。“这”、“那”、“这个”、“那个”既可以指代具体的事物，也可以指代事情、现象。
2.人称代词
人称代词可以是“你（们）”、“我（们）”、“他（们）”、“她（们）”、“它（们）”等。当人称代词为表群体的“你们”、“我们”、“他们”等代词时，“里面（里边/里头）”表示在集合范围内，如:
（33）他们里边多数人都能弹会唱，把他们组织起来，教他们为新中国唱歌。
（34）“不过，想必你们一定想到过什么——不管是你们里头的哪一个，还是你们两个。要知道，今年你二十一岁，她已是二十三岁了。”
（35）她们里头有些人，还真的热火得够呛呢。可您也不见得就必须跟她们里头随便哪个结婚。”
（16）近旁隔一道田埂倒有一片油菜，就它绿，别的都呈灰褐色，连山连房屋连人都这种颜色，就连山底下的柑橘树也绿里带灰，不起眼不带劲的样子。
（36）再说他来的时候，心里也不会想到以后自己要跟我们里头任何一位平起平坐呗，要不然，那就太蠢了。
当人称代词为表个体的“你”、“我”、“它”等代词时，“里面（里边/里头）”可以表示具体空间，也可以表示抽象范围，如:
（37） 杜甫草堂现在是一个非常美丽的一个花园，一个园林，它里面亭台楼阁，花木扶疏非常优美，境界非常好。
（38）夜间，我里面的骨头刺我，疼痛不止，好像啃我。
（39） 要善于从平淡的事物中，揭示出它里边包藏着的深刻的意味。
（40） 对，也很不好过，你应该倒过来让我高兴，让我从你里头多拿一点，我觉得你以后见了我就会很高兴，最后他还是不让，就是这样。
例（37）、（38） “里面（里边/里头）”表示具体空间:例（37）“它里面”是指杜甫草堂里面，例（38） “我里面”是指我的身体里面；例（39）、（40） “里面（里边/里头）”表示抽象范围:例（39） “它里边”是指平淡的事物里边，例（40）“你里头”是指“你”的那一份里头。
四、与数量词语组合
“里”和“里面（里边/里头）”都可以与数量词语组合，表示数量范围。不过与数量词组合时，更倾向于用双音节方位词“里面（里边/里头）”。我们在300万字的自建语料库中，检索到“里面（里边/里头）”与数量词组合的例句有8例，但是“里”与数量词组合的例句只有2例。
1.数词或者表示百分比的数词结构。如:
（41） 那儿一，一个条儿，最后那条儿上尾数儿是一百一十五。一百一十五里头还刨去五块钱的互助会。
（42） 农民负担的百分之五里面，已规定教育附加占1.5至2个百分点，具体比例由各个地方规定。
（43） “简佳，你知道有多少女孩子做梦都想跟我这样的人一块儿，”带点自嘲地一笑，“成为那百分之一里的一员吗？”简佳不吭声。
2.数量词。如:
（44） 一千双里头吧，一百双里头副品率是百分之一。
（45） 我跟你这么说吧，一百个里头，一个知识分子都没有。
（46） 十个里得有八个，都带那声儿，可是也有没有的。
与数量词语组合时，倾向于用“里面（里边/里头）”，可能与音节有关。因为数量词语多为双音节或多音节，与双音节“里面（里边/里头）”组合，形成“2+2”的双音步，韵律上比与单音节“里”组合成的“2+1”超音步更稳定。
五、与“的”字结构组合
“里面（里边/里头）”能与“的”字结构组合成方位短语，但是“里”不行。
“里面（里边/里头）”附在“的”字结构后面，可以表示具体的空间，如例（47），也可以表示抽象的范围，如例（48）。
（47）把不同形状的凹凸积木合在一块，他们只能把积木堆在一起，大约2岁到3岁儿童才初步学会了小的可以放在大的里边。
（48）这时，钱作为党组书记，并没有说什么的，也许因为被批评的里面有他，一心记着硬了头皮听。
上面例句中的“里面（里边/里头）”都不能换成“里”。不过如果在这些“的”字结构的后面补上被省略的名词，则可以用“里”。如:
（47’）把不同形状的凹凸积木合在一块，他们只能把积木堆在一起，大约2岁到3岁儿童才初步学会了小的积木可以放在大的积木里。
（48’）这时，钱作为党组书记，并没有说什么的，也许因为被批评的人里有他，一心记着硬了头皮听。
综述所述，“里”、“里面（里边、里头”与非名词组成方位短语时，主要有以下差异：“里”可以与动词组成方位短语，表示状态，但“里面（里边/里头）”没有这种用法；“里”可以与形容词组成方位短语，表示状态，但“里面（里边/里头）”极少有这种用法；“里面（里边/里头）”可以与代词组成方位短语，还可以与“的”字结构组成方位短语，表示具体空间或抽象范围，但是“里”没有这种用法；“里”和“里面（里边/里头）”都可以与数量词语组合，表示数量范围，但是与数量词语组合时，更倾向于用“里面（里边/里头）”。
注释:
①本文例句均出自北京大学CCL语料库。
参考文献:
[1]吕叔湘.汉语语法论文集（增订本）[M].北京:商务印书馆，1984:291-300.
[2]谢红华.单双音节同义方位词补说[J].语言教学与研究，2001（2）:71-76.
[3]罗日新.“里、中、内”辨异[J].汉语学习，1987（4）:13-16.
[4]吕叔湘主编.现代汉语八百词（增订本）[M].北京:商务印书馆，2009:360.
The Combination and Use Differences of“Li”“Limian （Libian/Litou）”and Non-nouns
LIU Qing-ping
（International College of Chinese Language and Culture，Hunan Normal University，Changsha，Hunan 410081）
Abstract: When“li”and“limian （libian/litou）”are combined with non-nouns to form orientation phrases，there are mainly the following differences:“li”can form orientation phrases with verbs and adjectives to express state，but“limian （libian/litou）”generally does not have this usage；“limian （libian/litou）”can be combined with pronouns and the structure of“de”to form orientation phrases，indicating specific space or abstract scope，but“li”does not have this usage；When combined with numerals，they tend to use“limian （libian/litou）”instead of“li”.
Key words: li； limian （libian/litou）； non-nouns； combination； differences
中图分类号: H14
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 1671－9743（2019） 09－0096－04
收稿日期: 2019-07-23
基金项目: 湖南省教育厅科研项目“面向华文教育的单双音节近义方位词比较研究——以‘里’类方位词为例”（12C0196）。
作者简介: 刘清平，1969年生，女，湖南浏阳人，副教授，博士，硕士生导师，研究方向:汉语语法、汉语国际教育。
标签：里论文; 里面(里边论文; 里头)论文; 非名词论文; 组合论文; 差异论文; 湖南师范大学国际汉语文化学院论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