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话古音的建构_方言论文

黎语古音构拟,本文主要内容关键词为:古音论文,此文献不代表本站观点,内容供学术参考,文章仅供参考阅读下载。

语言的语音系统总是处在不断的演变中,有渐变也有突变。经历了相当长的一段时间之后,后世的方言与古方言在读法上会有较大的不同。侗台语不同支系之间的比较,必定要涉及它们的语音历史演变。黎语是侗台语族中独立的支系,要阐明黎语与侗台语其他支系的关系,势必要讨论它们之间的语音对应关系,并且要用一些构拟的形式来解释表面上并不对应的那些关系。黎语的古音构拟,在原始侗台语的构拟中占有重要的地位。一方面,黎语方言众多,差别也较大,这对于构拟古黎语的语音是有利的。另一方面,黎语在海南岛受汉语等其他语言的影响较小,依据的材料较为充分。

经典的结构主义理论认为语言的语音系统不可能是不同的系统混合出来的(A·梅耶), 因此今天的一个语音系统一定是其古方言的语音系统的演变而来的,原始语的构拟必须从现代众多方言中的某一个方言的语音系统出发,现代方言的语音差异不能直接地用音位叠加来解释。因为其他方言中的那些形式其中有可能是古音的遗存,但也往往是同一古音的不同表现形式。叠加的解释方法在进一步的研究中则不会得到支持。本文的构拟就是建立在这样的认识上。

包括仡央语支在内的侗台语最初分布在长江下游地区,大约在商代原始侗台语分化为仡央语和台黎两支。仡央语支可能是向西移动从江西进入湖南,分布到贵州和云南地区,黎语南下从沿海地区进入海南。战国和秦汉之时壮傣、侗水语南下,其共同语出现在两广地区的南越国中,后分化为两支。黎人的先民到达海南,成为当地最先进的群体。黎语为当地的南岛人所接受,今天的黎语中有一些独特的南岛语底层词。黎语中较晚才有的南岛语底层词对研究黎语及侗台语的语音演变有着特殊的意义。

马提索夫教授1986年在欧阳觉亚和郑贻青《黎语调查研究》的基础上对黎语的声母和声调作了构拟。(注:J·A·马提索夫:《原始黎语的声母和声调——初步近似构拟》,欧阳觉亚译,《民族语文研究情报资料集》(第十集),中国社会科学院民族研究所语言室编,1988年。)本文的探讨与他的研究在观点上有较大的不同。黎语有侾、杞、本地、美孚和加茂5个方言, 杞方言通什话的双数调和单数调可以用来说明古黎语声母的清浊,我们选择通什话的语音系统为内部构拟的对象,在比较的基础上构拟古黎语的语音。(注:本文以欧阳觉亚、郑贻青《黎语调查研究》(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83年)所公布的材料为依据。)

一 黎语的声母

黎语通什话的声母:

z-的实际音值近于dz-。(注:《黎语调查研究》第38页。)声母r、v、p只出现在双数调中(也就是说把这一类声母的音节调记为双数调),g、gw 绝大部分情况下也只出现在双数调上。t、k、kw、ts、z、f、

作声母在各个声调上都能出现。其余音位作声母只能或绝大多数情况下只出现在单数调上。如送气音ph-、th-、kh-、h-等只能作为单数调词的声母, 与之同源的壮傣、侗水语支的词一般拟为清声母,所以单数调的词原本是清声母类词,双数调的词原本是浊声母调的词。能在单数调又能在双数调上出现的声母是古黎语清浊的两种声母合并的结果。(注:《黎语调查研究》第344页。)也就是说黎语较早时期有过浊塞音清化的历史。 今天的b-、d-声母原本是带先喉塞音的,如同壮傣、侗水语。如“叶子”通什话

(注:参见梁敏、张均如《侗台语族概论》(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96年)有关章节,下文只注出构拟者,不另说明出处。)

(注:参见拙文《藏缅语的分类和白语的归属》,《民族语文》2000年第1期。 )南岛语的不同方言通常都是如此。

(注:From AncientCham

To Modern Dialects,P.285.)印尼语boléh。

单数调的z-〈*khl-。试比较:

(注:梁敏、张均如先生将侗台语“药”拟为*zgr-。毛南语“药”za[2]。声母z-应是*-l-演变而来。如黎语加茂话这一类声母词的声母往往读作ts-, 应来自*t-。)

h-通什话一般只出现在单数调,多数来自*kh-,少数来自*ph-,与壮傣、侗水语支的语言比较可说明:

(注:“鲤”从里,如“埋”“貍”古音*mr-。)

(注:通什话

(From Ancient Cham To Modern Dialects,P.311)比较,黎语的读法当借自南岛语或是底层词。)

古黎语词根的基本声母:

二 黎语的元音和韵尾

(注:An

English - Indonesian Ditionary,By John M.Echolsand Hassan Shadily,1992.)通什、保定“屎”

(注:可与藏缅语比较。 “屎”藏文skjag,缅文khje[3]。)白沙话只有a 在复元音及闭音节中有长短的对立。

(注:参见《黎语调查研究》第320至325页。)

(注:试比较藏缅语中的独龙语“蛋”

)由于声母是浊音的缘故后来演变为长的

高,双数调的调值较低。

据欧阳觉亚和郑贻青两位先生的研究,通什话的声母可分为甲、乙两类。甲类声母r-和v-,一般只出现在舒声的121,11,14 调及促声的13调音节中。今p-、t-、k-等声母分别是由较早时的b-、d-、g-清化与对应的清音合并的结果,也就是说甲类声母的第2、第4、第6和第8调原来是浊声母音节的声调。黎语诸方言的声调有对应关系,(注:《黎语调查研究》第344至346页。)根据声调和声母的分布可以认识到黎语的舒、 促声调在不同的方言中分别因声母清浊而分化。保定和通什的第9调和第7调原来属于清声母音节的声调,第8调是浊塞和浊擦音的声调,原始的促声调只有一个。第9调是从第7调中分化出来的非基本调。读作第9调的词很少。其分化条件尚不清楚,可能是变调引起的分化。 黎语诸方言的共同语应有3个舒声调和1个促声调,可分别拟为A、B、C、 D4个调,D为古黎语的促声调。比较研究表明与通什、 保定等差别最大的加茂话原本也是4个原始调分化为8个调的方言。

亲属语的同源词及南岛语底层词说明古黎语声调的发生与韵尾有关。黎语数词“五”“六”“七”保定话读作第1调, 这些词是古南岛语的借词,(注:黎语数词“一”至“四”与玻利尼西亚语没有对应关系:

)这类音节不带鼻音以外的辅音尾:

“地”“土”古占语tanah,印尼语tanah,原始马来玻利尼西亚语*taneq。(注:From Ancient Cham to Modern Dialects,P.3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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