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蒸蒸日上的中国广告业
耐克公司在最近的一次广告宣传中马失前蹄。在这则名为“恐惧斗室”的广告片中,NBA球星勒布朗·詹姆斯在决斗中击败了一个由电脑合成的中国功夫高手。虽然这则广告没有引起世界其他地方人们的任何反感,但中国的消费者却认为其中有辱华的倾向。因此该广告去年12月被北京官方禁止播出。
虽然这一事件给耐克公司带来了一些负面影响,但对广告商而言却是一个佳音。这一事件引起了全国性的争论,反映出中国广告业蒸蒸日上的态势。1979年,中国政府取消了广告业禁令,从那时开始,中国广告业飞速进步,从最初的一无所有发展到去年160亿美元的产值。据传媒公司MindShare统计,这比2003年增长了至少20%。到明年中国将成为世界第三大广告市场,随着2008年北京奥运会的临近,这一数字还有望进一步攀升。
巨大的商机吸引众多国际广告公司争相抢夺市场。自26年前广告市场开放以来,如今世界主要的广告业巨头都已在中国安营扎寨。但是目前,它们还只能采取和中国本土公司合资的形式开展业务。但根据中国加入世贸组织时的承诺,今年年底这一限制将被取消。有些国际广告公司与国内广告商之间有良好的合作关系,而且非常重视中方企业提供的文化背景,但也有一些公司感觉受到束缚。广告业巨头Publicis集团的全球创意经理大卫·德罗格说,限制解除“将使很多公司不用再和平庸的伙伴合作了”。
跨国广告公司占据了巨大的市场份额,但来自中国本土广告商的竞争也不可小觑。目前中国国内有8万多家广告公司,其业务从广告传单设计、出租车广告到互联网广告等无所不包,这些公司也从中获取了丰厚的利润。其中的佼佼者以及其他行业中许多需要营销人才的公司都吸引着国际大公司培养出来的年轻主管们加入其中。总部设在纽约的奥美广告公司董事长夏兰泽说:“我们现在最大的问题是一方面需要招募更多的人才,另一方面要留住我们培训出来的人才。”这家公司在中国的4个城市总计有1000名雇员。
对于跨国公司而言,它们面临的一个挑战是如何让广告适应13亿中国人不同的地域性口味。随着沿海富裕城市和内陆不发达地区的差距拉大,各公司必须确保其广告符合不同地区受众的需要。宝洁公司大中国区传媒经理阿方索·德迪奥斯说:“在上海,女性顾客更加成熟和都市化,我们推出了玉兰油品牌的日用护肤产品,但在乌鲁木齐,我们首先要向女性推销舒肤佳香皂和佳洁士牙膏。这就是顾客群体的需求问题。”
类似问题使得国际广告巨头们纷纷寻求国内的专业队伍。智威汤逊广告公司(J.Walter Thompson Co.)购买了广州旭日因赛公司30%的股份。奥美广告公司则收购了福建的奥华广告公司,并和共青团中央签署了一项协议,对7000万共青团员进行市场调研。奥美广告公司大中华区副董事长汪少杰说:“这样我们就能将触角深入到更广大的地域中,否则我们只有依靠巨大的网络系统才能做到这一点。”
目前跨国公司是推动中国广告市场发展的主要力量,宝洁公司的玉兰油护肤品就是去年广告费用最高的品牌。国内品牌也毫不示弱。根据尼尔森媒体研究公司的调查统计,去年有4个国内品牌跻身广告开支排名前10位。智威汤逊公司的总收入中,来源于中国企业的收入占35%,而5年前几乎为零。联想电脑、中国移动和康佳公司都是它的客户。
在成熟度和创新方面,中国广告业依然落后于西方好几十年。在北京和上海,富有阶层是奢侈品店的常客,而大多数中国消费者更看重商品的价格和可靠性。这就意味着成功的广告必须准确直白地向消费者传递商品信息。这也是盖中盖广告获得巨大成功的原因之一。该产品的广告支出去年排名第二,定价总额约4.41亿美元(但是大多数广告客户会享有50%的折扣)。很多业内人士认为盖中盖的广告过于简单,总是在重复同一信息。Mind-Share公司的经营合伙人奎因·陶这样评价说:“这个广告采用的方法在美国广告学教科书中都被列为禁忌,但它却获得了成功。它让人们对补钙和骨骼有了全面的认识。”
在世界其他地方奏效的广告有时并不适用于中国。肯德基公司发现它的“山德士上校”形象并未引起中国消费者的兴趣。耐克的“Just Do It”广告也反响平平,因为它强调的是年轻人的个人主义和无拘无束,这并不符合中国儒教文化。在这个10秒的广告片中,一个学生用手指转动着地球仪,以此向同学炫耀。广告想要表达的是好玩有趣和某种程度上的逞能。该广告的制作人、智威汤逊大中国区首席执行官汤姆·多克托罗夫说:“其实这并不代表着叛逆。”
正如耐克公司的功夫广告片一样,专为中国人制作的广告有时也会失策。日本丰田汽车公司也有过类似的教训。在它的一则广告片中,一辆“陆地巡洋舰”SUV拖着一辆外表看似中国军用卡车的车辆。另外一则广告片中,作为中华民族力量象征的石狮子向丰田的Prado GX越野车行礼。中国消费者认为前者有贬损中国军队的倾向,而后者更是严重地伤害了中国人的尊严。
功夫高手,军用卡车,石狮子……对于外国公司来讲,中国市场或许总是有些微妙。但对于想要在中国市场出名的公司来讲,潜在的回报会让它们的努力物有所值。
中国创意派广告100人
创意成就亿万富豪?
“嘭”的一声,路边的两个人都做出了自己的反应——男孩嗖的一下跑了出去,仿佛在进行百米赛跑似的;另一个则是爆米花的老大爷,微笑着把锅里爆好的爆米花盛出来……
“随时准备运动”,便是这则广告的主题。劳双恩说,就是要用这种很生活化的题材来表达出“耐克鼓励每个人都去积极运动”的理念,作为智威汤逊中乔广告有限公司的执行创意总监,他带领团队创作出这套“随时”系列的广告片。
而该公司东北亚区总裁唐锐涛(英文名为Tom)看了这系列的“随时”耐克广告之后,以“surprised!”来表达自己当时的感觉。
自1979年至今,中国的广告业经过20多年的发展,但跟国外及港台相比,仍然有较大的差别。“从个案上,外资公司和本土公司差别不大,”灵狮中国副总经理伏虎称。
但伏虎觉得中国广告现在还是个专业,而在国外,广告是一个行业,在操作上远没有国外的条件成熟。
创意是广告的灵魂。为了5秒钟广告片的计划书,一个策划团队要花很长的时间进行头脑风暴。
“这是经常的事。”劳双恩说,“因为5秒计划完成后,是十部15秒的广告片,客户拿了100多万出来拍。”
一辆公交车停站,有一个女生原来在站上候车,但奇怪的是她却不上车。车子开动后,她开始在后面追,追了几个路口,司机看见了便把车停下,给她开门,女生还是不上来,车继续开,她还在追……司机生气了,停车下去问,喂,你上不上车啊?此时镜头拉大,原来公交车旁边刷着奥运冠军邢睿娜跑步画像,小女生原来要跟其比赛——劳双恩说这个创意是要宣扬“向上积极的生活态度”。
“如果你拿到一个像耐克这样的客户,做出来的东西不好,随时要被打屁股的。”劳双恩认为,做广告创意,“要超乎客户的想象。”
与智威汤逊所创意的系列耐克理念性质的广告不同,由灵狮广告构思的同样是知名国际性品牌奥迪A6轿车广告,却又是另一种风格。
“当时我们用了‘哐、嚓、叮、哄、咚、砰’,应和着六声截然不同的关门声响,屏幕上依次闪现出A1至A6的字样,当最后一个透着沉稳与浑圆的声音‘砰’地响声时,一辆银色的奥迪A6车门应声关上。它向受众传播了代表着奥迪做工精细的零间隙技术细节。”
根据综合各方数据预计,2004年中国广告经营总额将达1246亿元,比2003年增长约15%。广告业内的竞争愈加激烈。
这时,有另一些广告人,看到了广告载体的相对饱和之后的新机会,他们的思路本身就是一种另辟蹊径的创意。江南春便是最典型的一个。
在广告业摸爬滚打了10年之后,江南春以楼宇电视开创了一个全新的广告媒体。2003年,分众传媒(Focus Media)成立,江南春担任CEO。
也许连自己都没想到,他成了中国楼宇广告的先行者。随之而来的,则是聚众传媒的虞锋。
江南春的理念是,“注重创造出令消费者耳目一新的形式,设置在低干扰度的环境,让消费者眼球自然地停留、被吸引。”
传统广告形式的式微,对他来说,恰好为分众传媒准备了最合适的机会。“乐观还是悲观,这是你的态度问题”。TOM说在短短两年多的时间里,江南春在全国40多个城市中装下了2万多块液晶屏,而且先后四次获得包括软银、高盛在内的多家风险投资商注资,共约5000万美元。而最新的统计数据显示,分众在全国共拥有3.2万块液晶屏。
对分众传媒来说,客户最看重的是其在中高端人群的到达率,超低的有效受众千人成本、受众的主动收视率以及广告媒体的低干扰度。
美国当地时间7月13日上午,分众传媒正式在纳斯达克挂牌交易,一举创造了纳斯达克的中国概念股之最,代码为“FMCN”,江南春本人也一夜暴富,成为亿万富豪中的一员。
怎么留住大客户?
“你看上去好像很年轻,我想请问你今年多大了?”坐在台下一直没吭声的大老板忽然发问。
站在台上的冯康洁一下子愣住了,她带领的这个团队看上去确实稍过稚嫩,作为领队的她那一年也才26岁。当时她所代表的这家本土广告公司,却要与数家实力强劲的4A公司竞争,去抢夺一笔上亿元的大单,客户挑剔也就在所难免。
最终,她还是赢得了胜利。
从这个笔稿的场景中,我们可以看到,客户不停地问自己的是,“我为什么要选择这家广告公司?”广告公司一直在思考的是,“我凭什么赢得这个大客户?”
这可能是广告界一直在摸索,却永远也找不到一个完美答案的追问。
就此,我们选择了精信传播集团北京分公司总经理李骥、达彼思广告上海分公司总经理冯康洁、聚众传媒董事长虞锋和TOM户外传媒集团总裁李践,希望从他们的口中找寻一些可以模仿与借鉴的经验。
打动客户的心,与赢得恋人的青睐原理大致相同。
TOM曾经有一个客户,在全国各地的户外媒体做的广告很多,但TOM却一直、销售式与最原始的操作手段并存。加入WTO后,更加开放的市场环境使中国被急速地卷入全球化的浪潮之中。传播环境也是如此。媒介产业的多种形式同时呈现,电视、报纸、杂志和广播还没有充分发展,以网络为代表的新的媒体形式已经迅速发展起来。
中国的广告业也不是一个线性的发展过程。对西方而言,在不同的阶段所出现并循序加以解决的问题,在中国被压缩在同一个时间成为共时性的问题。总体来说,中国本土广告公司目前所遭遇到的困难,根本原因是还没有发展成熟,被迫应对激烈的挑战。1979年以来,中国本土广告公司发展速度应该是很快的,而且日益成熟,但同跨国广告公司比较,存在着先天的缺憾。而市场竞争的白热化,又对广告公司提出更高的要求。在某种意义上,广告公司要有更先进的专业化服务能力,才能满足企业的需求。在某种意义上,广告公司要有更先进的专业化服务能力,才能满足企业的需求。传播环境的变化,也逼迫广告迅速调整,以达到更好的传播效果。多变的因素,使得中国的本土广告公司很难从容地发展,持续地积累。并且,有关部门对本土广告业的保护和扶持措施也没有配套。2001年之前,中国广告业的管理分成两个部分,国家工商总局广告监管司只负责广告的监管,而广告业的发展规划由国家计委管理。由于种种原因,对中国广告业发展的战略规划有关部门无所作为。而且,中国现有的广告管理体制,主要是在20世纪90年代中期确定下来的。《广告法》自1994年颁布以来,一直没有修订。11年来,中国的广告业已经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已经陈旧的管理体制无法为中国广告业尤其是本土广告业创造一个良好的政策法规环境。而中国本土广告公司,基本上是在一种无保护的状态自然发展,自生自灭。
跨国广告公司全面进入中国市场,新的竞争阶段真正开始了
1002年起,跨国公司广告开始大规模进入中国。虽然声势浩大,对本土广告公司构成很大的压力,但在2001年之前,双方基本上并没有太多的交手。因为跨国广告公司是伴随着跨国公司而来的。在一段时间内,跨国广告公司主要为跨国企业服务,本土广告公司主要服务本土市场,虽然有一些本土客户也开始寻求跨国广告公司的服务,但对本土公司的整个市场并没有太多的冲击,双方泾渭分明。而且,跨国广告公司确实有熟悉中国市场、进行本土化的过程。也就是说跨国公司大举进入的初期,主要是造势和学习的过程,是探索和站稳脚跟的过程。2001年加入WTO后,中国的社会发展进程更加明确,市场进一步成熟。一个根本的变化是,中国市场成为跨国广告公司竞争的战略重点。战备调整的结果,是开始在中国市场进行全面竞争。主要表现在两个方面:
第一,中国本土企业客户的竞争成为焦点。跨国广告公司一般原来都有长期服务的跨国企业客户,这些跨国企业进入中国市场后,跨国广告也随之进入。在为国际客户服务的过程中,跨国广告公司逐渐熟悉了中国市场,站稳了脚跟。而由于中国经济的高速发展,中国本土的企业也迅速成长。多年来,在中国广告开支最大的前10名广告主都是中国本土公司,于是跨国广告公司加剧了对中国本土企业客户的竞争,而从长远来看,只有获得足够的本土客户,才能真正的中国市场立于不败之地。当基,目前来看,对本土客户的争取和服务还是有一定的难度。这里既有本土化问题,也有观念和运作模式的问题。现在,本土客户在跨国广告公司的客户结构中比例还不是很高,但一个显著的趋是,由于高层竞争的加剧和市场的规范,本土企业对跨国广告公司的需求越来越强烈,本土企业和跨国广告公司的蜜月正在到业,近年来两者的联姻正以很快的速度增加。
第二,跨国广告公司对本土广告公司的并购范围扩大。长期以来,跨国广告公司的活动范围主要是在京沪粤等核心城市,但为了扩大在中国市场的竞争力,近年来,跨国广告公司都在运用各种方式,向二线以下城市渗透,并看好中国的城镇市场。主要通过以下方式:建立办事处或分公司,同当地有实力的本土公司建立联盟或者合作。而对这些区域的争夺,很重要的方式将是通过收购在当地有价值的广告公司来完成的。过去跨国广告公司的并购主要集中在京沪粤三大城市。可以预见的是,2005年始,跨国广告公司在中国对本土广告公司的并购将主要在本大城市以外进行。
而这些战略调整,直接冲击的就是中国的本土广告公司。如果说,在过去一段时间里,本土广告公司还抱有一线侥幸的心理,感觉同跨国广告公司竞争的势头虽猛,但大浪还不至于波及到自己脚下。而在今天,应该明确的是,一个新的竞争阶段真正的开始了。
人才后备不足,是制约本土广告公司发展的瓶颈。
广告业是知识密集型的服务性行业。广告业的竞争力主要来自大量高素质的人才。人才的吸引力来源于丰裕的收入、良好的工作环境以及可预期的发展空间。由于中国本土广告公司多为小作坊式的运作,在对人才的吸引方面优秀越来越不突出。如果说,20世纪90年代,中国广告业处于爆发式增长的黄金阶段,“不当总统,就当广告人”的激情吸引了无数有志青年加入这个行业;那么,2001年以后,在整个社会日趋理性化,而广告业的发展又出现重重困难的时候,人才的问题就突显出来,成为广告业发展的瓶颈,并可能带来恶性循环。
以核心城市广告公司的收入水平来看,广告业在各个行业中处于中等位置,并不具有突出的吸引力,而同跨国广告公司相比,本土广告公司在收入水平上明显低于跨国公司。如《2002年中国广告业生态调查报告》中呼表显示,这里国有公司与民营公司都为本土公司。跨国公司虽然与本土广告公司的基层员工收入相差不多,但在资深员工以及中层管理人员以上,则出现明显差别,而虽然都越来越注重员工培训,但跨国广告公司在培训的支出约为本土广告公司的两倍。毫无疑问,无论是收入水平还是成长机会,跨国广告公司都具有突出优势,这种状态必然加剧人才向跨国广告公司的流动。
而同时,广告主员工的整体水准却有显著提高的趋。由于经济的高速发展,中国企业迅速成长,为人才提供了越来越多的工作条件,吸引了大量高素质的人才。根据某著名高校广告系毕业生的调查,首选的工作单位是一流的咨询公司,其次是大型企业,然后是媒体,最后才是广告公司。
也此相应的后果,是人才储备不足的本土广告公司面对有大量高素质人才的客户,其困难可想而知。广告公司只能沦为以创意和执行为主的执行公司,价值极大地降低,在恶性循环之中,本土广告公司将越来越失去对人才的吸引力,在广告产业链的位置会越来越边缘化,这个挑战是极为严峻的。
小富尚安,缺乏可持续发展的能力
应该说,在目前阶段,很多本土广告公司生存还没有出现太大的问题,由于市场的不规范,以及区域经济的不平衡,同时由于跨国广告公司在中国市场还没有发力,本土广告公司还有一定的生存空间。按照内心的真实想法,本土广告公司的经营者其实并不满足于小富即安的状态,但竞争的残酷化,让这些小广告人常有一种无奈和茫然的心态。
广告公司的可持续发展能力基于稳定高质量的专业服务能力和优秀人才的储备。要形成这个基础,需要长期的积累和足够的资金的保证。跨国广告公司一般都有数十年的发展历史,具有在成熟规范的市场中丰富的专业服务经验,市场竞争越激烈,这些公司专业上的优势越会充分地体现出来。而且跨国广告公司融资能力都很强,背后强大的国际广告集团是其资金的充分保证。也就是说,即使在中国亏损10年,这些公司可以照常高薪聘请优秀员工,进行正常经营,不断地进行积累,蓄热待发。2003年在内地的外资广告公司平均经营额为4000万元,而本土广告公司经营额平均只有67万元,相差近60倍。本土广告公司本来发展历史就较短,缺乏专业上的积累,而且发展主要靠自身的积蓄,融资能力不强,一旦亏损,很难转危为安,绝大多数本土广告公司处于以生存为主要目的的阶段,在战略发展的层面心有余而力不足。
全球化使得中国的市场跳跃式的发展,市场的发展带动了广告业的升级。在这个竞争更加激烈的市场中,企业对广告专业服务的要求不断提高,在跨国广告公司的带动下,广告业的行业准入门槛越来越高。在中国本土广告公司发展尚不成熟的时候,共时性竞争使得他们被迫面对最有实力的竞争者的挑战。是否具有可持续发展能力是考验广告公司生存和发展能力的关键,而在这个方面,留给中国本土广告公司的时间并不是很多了。
中国本土广告公司的出路
在分析中国本土广告公司出路的问题时,第一个似乎不是问题但又是很关键的问题是:中国到底还需不需要本土广告公司的存在?在一个全面开放的市场,应该是优胜劣汰,适者生存。如果本土广告公司不能与跨国广告公司抗衡,自然应退出市场。但是,一个健康的待业结构应该是均衡的。在广告业中,广告公司、客户与媒体是博弈的关系,最理想的情况是三方互相依存,相互制约,共同发展,任何方面的薄弱都会影响到整个行业的共生状态。同样,就广告公司而言,也应该存在一种本土广告公司与跨国广告公司的均衡。也就是说,一个良性的广告行业,必须有本土广告公司的位置。因而,在讲座本土广告公司的问题,并不是出于民族中心主义的立场,而是通过研究,探讨中国广告业健康发展的可能性。
第二个问题,是中国的本土广告公司还有没有机会?答案是肯定的。一些优秀的本土广告公司已经比较成熟,在为本土客户服务的过程中,对中国的市场有深入的了解,并逐渐形成有自己特色的专业服务品牌。在融资方面,一些有实力的本土广告公司开始拓展各种渠道,以此为基础,用多种方式提升可持续发展的能力。跨国广告公司对市场的全面渗透还需要一定时间才能完成,而且中国市场如此庞大,如此复杂,跨国广告公司的充分本土化会是一个艰难的过程,必然会有本土广告公司发展的一定空间。
那么,本土广告公司如何应对目前的巨大的挑战?在此,从四个方面探讨本土广告公司的出路。
产品力:广告公司的服务是一种产品,这种产品提供能够满足客户与消费者沟通的特定需要。广告公司的产品实际上是在长期的发展中,对自己的经验加以研究总结提炼出的独特模式。这种模式能够保证所提供服务质量的稳定性,同时,又同其他广告公司的服务形成区别。比如奥美的360度品牌管理,电通的蜂窝品牌模型。很多客户对本土广告公司的抱怨是偶尔会拿出一个令人拍案叫绝的作品,但第二次可能就会有天壤之别。而跨国广告公司的服务一般基本上会衡定在一个水准,不会有太大的偏差。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很多跨国广告公司能够通过流程控制自己的服务即产品的质量,而本土广告公司在这方面就有很大差距。同时,如果所有的广告公司提供的都是广告服务,从客户的角度,很难看出差异,因而选择任何一个都是一样的。而对广告公司而言,则在竞争中很难在短时间内表现出自己的特色。产品就是差异,通过公司自己的产品,能够迅速让客户了解自己的价值。在这里需要注意的问题是,真正的产品是通过精心研究提炼并加以包装推广形成的。对他人产品的抄袭模仿不能产生真正的差异,从长远来看,对自身的发展是有害的。
策略力:广告公司在长期服务某一客户或某一行业时,通过不断的研究摸索,对某一客户或行业有深入的了解和分析,成为专家型的合作伙伴,在企业决策时能够提出独到深刻的有效建议。这种能力,就是广告公司的策略力。很多本土广告公司,是依附于某一企业或某一行业起家的。之所以出现这种现象,同中国国情有关。某些出身好的广告公司,凭借各种机缘,对某些客户或某一行业进行长期服务;或者由于某些领域有一定的门槛,因而某些广告公司以其先入的优势,在积累中获得经验,主要服务于某一领域。比如房地产广告。从目前的情况看,广告公司不一定大,主要应该有自己的核心竞争力。这些本土广告公司应该利用现有的优势,加强研究,不断提升自己的策略能力,强化自己在该领域的地位。有策略能力的广告公司,一旦成为行业或企业发展的伙伴,将会在竞争中具有不可替代的价值。
文化力:文化力首先是指本土广告公司对中国的社会政治经济文化具有天然的贴近性,把这种了解和洞察转化到广告传播活动中,是本土广告公司的优势所在。文化的另一层含义,是把广告同文化传播和文化活动结合的能力。全球广告业正在转型,其趋势是广告同娱乐业的结合。中国的本土广告公司如果能把握住这一机会,利用自己的文化优势以及中国文化产业和传媒产业刚起步门槛较低的时机,抢先进入这一领域,将有可能拓展自己的发展空间。
整合力:集团化是全球广告业竞争的主体。只有形成规模化,才能整合资源,具有整体实力,进而提升核心竞争力和可持续发展的能力。在不断的发展中,本土文广告公司也有越来越强烈的整合的需求。衡量集团化的标准是能否通过整合提升整体的核心竞争力。从这个标准看,除跨国广告公司在中国进行的并购外,中国本土广告公司彼此之间如相互整合,最可行的办法是以强势媒体为中心,吸引有实力的广告公司以及其他公关、直销营销等公司形成集团。中国目前的广告业与欧美20世纪80年代中期的环境是不同的。在当时的环境下,欧美的广告公司、客户与媒体之间基本上是一种均衡的关系。因而,中立性的广告公司可以彼此组合,在三角关系中更明确自己的地位。而在中国的环境中,广告公司、媒体与客户之间的不均衡是一个事实,三者之间达到均衡短期之内是不可能实现的。也就是说,几个广告公司合在一起并不会比一个广告公司获得客户和媒体更多的尊重。而媒体也逐渐开始有与广告公司整合的需求。因为媒介购买或媒介谈判公司的快速发展,大宗媒体投放集中在少数媒体购买公司的手中,对媒体将构成很大压力。广告公司毕竟是媒体的渠道。通过形成集团,建设自己的渠道,对媒体来说,既是安全策略,又是一个有潜力的增长点。
总之,中国本土广告公司的发展真正进入一个新的竞争阶段。更残酷的竞争已经开始。本土广告公司面临许多困难。但仍有机会和空间。应采取相应策略,迅速进行调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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