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溜烟(儿)”的词汇化分析及其语义研究论文

“一溜烟(儿)”的词汇化分析及其语义研究

张智杰

(淮北师范大学 文学院,安徽 淮北 235000)

摘要: 作为“一量名”结构中的特殊成分,“一溜烟(儿)”完成了从短语到词的词汇化过程。词汇化的“一溜烟(儿)”在文献中出现时期较晚,大约在明代。从句法层面分析“一溜烟(儿)”的词汇化过程,从认知语言学角度探讨概念隐喻在其词汇化过程中的作用,并将完成词汇化的一溜烟(儿)”归属为方式词中特殊的一类。最后基于语料库数据驱动,得出方式词“一溜烟(儿)”具有[+位移][+迅速][+消失][+已然][+客观]的语义特征,语义均指向谓语动词。

关键词: “一溜烟(儿)”;词汇化;概念隐喻;语义特征

一直以来,语言学界对以“一量名”为代表的数量名结构研究颇深,但大多数学者研究的主要方向为“一量名”的否定格式、指称功能以及“一量名”结构的翻译问题等。通过调查研究发现,在现代汉语中,有一部分“一量名”结构已经逐渐固定下来,表达与本义不同的意义,当它们表达本义时是简单的名词性短语,而当它们固化或是词汇化以后有一部分只能修饰谓语动词作状语。李铁范列举出8个这种特殊的“一量名”结构,并从量词“溜”的本义入手分析得出“一溜烟”在语义上具有[-间断性][+连续性]的特征并简要论述了“一溜烟”的词汇化。此外,黎明对“一溜烟”和“一阵风”进行了对比研究;肖晶晶从语义语用等方面对“一阵风”的固化作了分析。

一、检验“一溜烟(儿)”的词汇化

检验一个三音节组合单位是短语还是词的最简单方法是“替换”和“扩展”。如:

(1)a.一枝箭正中着左护卫郑堂的盔,只见盔上一溜烟 ,把个缨毛都烧着。

(明·小说《三宝太监西洋记》)

b.一枝箭正中着左护卫郑堂的盔,只见盔上两溜烟 ,把个缨毛都烧着。

c.一枝箭正中着左护卫郑堂的盔,只见盔上一长溜烟 ,把个缨毛都烧着。

通过信息化系统,提供了项目考核与绩效测量的基准所需要的工作内容、工作量、完成时间、完成效果等关键要素的数据,有助于军工科研单位建立一套以贡献为导向、以执行率为参考、以效果为考核的评价体系,实现合理有效的评价机制,充分发挥人员工作积极性。

(2)a.那学生看这情形,便随意扯了个谎,搪塞了过去,一溜烟 奔回宿舍来报信。

(张爱玲《沉香屑第二炉香》)

*b.那学生看这情形,便随意扯了个谎,搪塞了过去,两溜烟 奔回宿舍来报信。

“一溜烟(儿)”的词汇化机制为概念隐喻(conceptual metaphor)。概念隐喻最早由乔治·莱考夫(G.Lakoff)和马克·约翰逊(M.Johnson)提出,他们认为隐喻是依照一种事物来理解和经验另一种事物(“understanding and experiencing one kind of thing in terms of another”[5])。人们认识世界总是由浅入深,由具象到抽象的,这就需要跨领域的借用。也就是说,人们往往依照客观的视觉经验、听觉经验或触觉经验等来理解和内化为主观的抽象经验,这一过程就需要借助人类认识世界的思维工具——语言来体现。例如,我们常常用客观的触觉经验——冷和暖,来映射主观的感情经验——冷淡和热情。因此,“隐喻就是将始源域的图式结构映射到目标域上”[6]

*c.那学生看这情形,便随意扯了个谎,搪塞了过去,一长溜烟 奔回宿舍来报信。

公立医院的预算编制主要基于上一年的运作情况。公立医院的预算在实施过程中,由于主、客观条件的变化以及各部门的反馈,预算需要适当调整。预算的制定必须结合部门的实际运用情况进行评估,但在过程具体的实施中,对于预算存在的问题可以及时发现并进行反馈改进,推动财务部门根据医院预算的执行情况调整预算,对相关的程序加强严格审批,从而保证预算可执行行的提高。

例(1)中的“一溜烟(儿)”用的是本义即短语义,即被箭射中后,盔上冒出的一溜烟气,数词“一”可被“两”替换,虽然数目发生变化但句子基本意义不变;同样,在“一溜烟(儿)”这一组合单位中添加词语“长”,变换后的句子依然成立。例(2)中的“一溜烟(儿)”形容速度很快,形式固定且意义较为融合,因此无论是数词“一”被“两”替换还是将“一溜烟(儿)”进行成分扩展,句义都发生了改变。董秀芳认为“词汇化指的是非词汇性的(non-lexical)成分变为词汇性的(lexical)成分或者词汇性较低的成分变为词汇性较高的成分”,[1]通过上文分析,可以说例(2)中的“一溜烟(儿)”经过词汇化,由自由短语发展为形式固定且意义整体的词。

表6、表7为因子分析结果。表6显示,旋转出2个特征根大于1的因子,因此可知生存能力、适应能力、协同感知能力、协同生产能力、未来竞争态势预测能力5个一级指标能缩减为2个因子。由表7可知,第一个因子 主要对适应能力、协同感知能力、协同生产能力、未来竞争态势预测能力4个指标赋值较高;第二个因子主要对生存能力1个指标赋值高。由对的4个指标和的1个指标的分析可知,主要反映企业价值共创体系自身的可持续价值创造能力,而反映价值共创体系自身基本的价值创造能力。解释了全部数据的63.892%,表明适应能力、协同感知能力、协同生产能力、未来竞争态势预测能力是企业价值共创体系价值创造能力的主要决定因素。

二、“一溜烟(儿)”的词汇化阶段

(一)自由短语阶段

“溜”在字典中有一个义项为量词,表示“排;条”之义,因此,“一溜烟(儿)”最初的意思就是“一溜烟气”,是一个数量名短语,常常在句中作主语或宾语。

(3)天师道:“你既是有些本领,怎么跑出一溜烟 来?”

(8)陶太太笑道:“你什么事这样忙?一回京之后,就跑了个一溜烟 。何小姐见着面了吗?”

(明·小说《三宝太监西洋记》)

(4)走出一个七长八大的天神来,手里拿着一道金刚箍,走向前去,轻轻的照着那条火蛇一箍,箍得那条火蛇嗤一溜烟 ,精光的一大蛇。

(明·小说《三宝太监西洋记》)

例(3)和例(4)中的“一溜烟”,都在句中作宾语,都表示具象的“一溜烟气”。因此,出现在宾语位置上的“一溜烟”往往是一个名词性短语,其意思是组合而成的,而非整体的融合。

(二)固化阶段

在现代汉语中,“一溜烟(儿)”很少以本义出现在句中作主语或宾语,而是以其整体义出现在句中。主要有两种情形:

生活中,我们在阅读一些广告时不免会发现这样的问题:同一则广告一些人一看就明白其要传达的信息,而另一些人却一时不知其所云。这是由于不同的广告受众有不同的认知环境所造成的。随着语言学研究领域的不断扩大,Sperber & Wilson的关联理论被引入了语言分析领域并且受到越来越多的语言研究者的关注。因此,本论文是值得研究的,既能为运用语言学理论解读化妆品广告语作示范,又能揭示关联理论在交际过程中发挥的强大功能。

一、嵌套在“像……似的”格式中充当状语,修饰动词或动词短语。“(像)……似的”这一比喻格式往往出现在谓语动词前面作状语或出现在谓语动词后面作补语,构成“(像)……似的+vp”或“vp+得+(像)……似的”格式。当“一溜烟(儿)”与“(像)……似的”格式嵌套在一起作为整体出现时,句法位置发生了改变,此时“一溜烟(儿)”作为一个名词性短语被这个格式提前,由宾语位置提前作为修饰动作的状语。

(5)泰外库坐在扎克尔江身后,摩托放了一阵烟气,一溜烟 似的驶去了,卷起一股尘土。

式中,a,b为实验拟合参数;vc为式(31a)值与式(31b)值相等时所对应的弹体冲击速度。常数c可通过文献[22]中长杆弹侵彻半无限靶的理论确定。

(王蒙《这边风景》)

19.上海市及各医院护理质控组织以________标准、卫生部及上海市相关质量标准为指导,以现有的质量问题为重点,制定全年工作目标和活动计划

(三)方式词阶段

现代汉语中,“一溜烟(儿)”以整体义出现在句中的另一种表现为“一溜烟(儿)+(地)+vp”,

(6)延禧看见天气晴朗,吃了早饭,一溜烟 地就跑到学校园里种花去了。

“(像)……似的”是比喻修辞的标志词,将“一溜烟(儿)”与此结构嵌套在一起作状语,其实是一种比喻的表达。如例(5)中“一溜烟似的”作“驶去”的状语,形容摩托车离去的速度之快,突出事态的紧急。褚泽祥、曹跃香认为“两个或几个紧挨在一起的语言单位,由于频繁使用而化为一个相对稳固的、整体性的语言单位”的现象为“固化现象”。[2]由于“一溜烟(儿)”被“(像)……似的”提前到状语位置上,其内部语言单位很难被替换或扩展,因此三个语言单位由于频繁使用而被固化为一个整体。

(许地山《东野先生》)

(7)随后,这几个骑马的人就一溜烟 跑下山,赶到人群中来。

(刘白羽《第二个太阳》)

此时,“一溜烟(儿)”加“地”字或直接修饰句中的谓语动词作状语,随着“(像)……似的”这一比喻表达的标志词脱落,“一溜烟(儿)”由明喻转为暗喻。例(6)“一溜烟(儿)”作“跑”的状语,句子突出延禧急切的心情。例(7)中的“一溜烟(儿)”紧靠谓语动词,作状语,表示骑马的速度之快,“一溜烟(儿)”与“跑”之间是直接成分关系。由于“一溜烟(儿)”固化为整体直接修饰谓语动词作状语,自身已具备摹状化功能,用来描摹动作行为的状态。李铁范将“‘全速、高速、公然、全能、稳步、大力’等一般只能修饰动词不能作谓语,表示动作行为的方式或状态”[4]的词,定义为方式词或状态词。因此,本文同意李铁范的观点,认为直接修饰谓语动词做状语的,属于专职动词前加词的“一溜烟(儿)”已经词汇化为方式词。

此外,词汇化的“一溜烟(儿)”在句中还可以作补语。但是这种用法非常少,在众多语料中只发现了两例:

与治疗前相比,两组患者治疗后的AST、ALT、AKP、Cr、BUN、DBIL、TBIL水平均较低,ALB水平均显著较高;治疗后,血液透析组患者的AST、ALT、AKP、Cr、BUN、DBIL、TBIL水平与常规治疗组相比均显著较低,差异具有统计学意义(P<0.05),ALB水平均显著较高,差异具有统计学意义(P<0.05),但治疗前两组患者的 AST、ALT、ALB、AKP、Cr、BUN、DBIL、TBIL水平比较,差异无统计学意义(P>0.05),具体见表1、表2。

(张恨水《啼笑因缘》)

例(8)中的“一溜烟(儿)”作“跑”的补语。根据袁毓林提出词类的原型(prototype)范畴理论,虽然“一溜烟(儿)”在句法分布上没有“公然、大力、全速”等方式词典型,但是根据其较多出现在“NP+一溜烟(儿)+VP”的句法结构中且主要修饰谓语动词表示动作的状态的特点,仍然可以将“一溜烟(儿)”归属为方式词。

三、“一溜烟(儿)”的词汇化机制

也许有人问,不懂“国语”的音乐家把Chopin翻译成了“雪盆”不对,但为什么不翻译成“肖盆”(这个不是发音和外文更接近吗)?而作为经典中的人物David为什么可以翻译成“大卫”而不是“戴维”?Peter为什么翻译成“彼得”而不是“皮特”?这些都源于汉语的特殊之处,属于表意文字,而且同音字较多。同音字既然多,就有选择的余地,并且选择不同的字可以体现不同的内涵,这一点就不是汉语姓名翻译成外文(纯粹音译)所能比拟的。如何选音译的用字,这个是外文姓名汉译的一个关键,它要考虑的方面非常之多,和整个的中西文化语境都有关系。

2.3.2 医护工作者职业认同的学历差异 对医护工作者职业认同进行学历的方差分析(见表6),结果表明:不同学历医护工作者职业情感、职业期望维度得分存在显著性差异,而其他维度不存在显著性差异;大专学历医护工作者职业认同程度高于其他学历医护工作者,中专及以下学历医护工作者认同程度最低。

格雷迪认为“始源域作为基本隐喻的输入端是由感觉-运动中枢承担的,因此有图像内容,目标域则没有图像内容,它们是对始源域所输入的感官体验的反应、评价和判断。”[7]格雷迪的部分基本隐喻中有一条是“变化是运动(change is motion)”,在“一溜烟跑了”这样的例句中,人们的感觉-运动区域为视觉的体验,也就是物体状态发生变化,而主观判断则是运动中,即这种物体状态的变化可以视为一种运动。那么物体发生变化不仅仅是空间领域的具象变化,还涉及到时间领域上变化的速度问题。而“一溜烟气”在空间上的具象变化为消散,在时间上,根据人们的经验,“一溜烟气”完成“消散”这一变化的过程用时较短,始源域“一溜烟”消散速度映射到目标域人们运动的速度,那么用“一溜烟”就可以表示动作发出者在完成此动作时用时较短,也就是说速度较快。因此,“一溜烟(儿)”就完成了其在空间义域向时间义域的跨用,也就实现了由自由短语发展为具有独立意义的词的过程。

四、方式词“一溜烟(儿)”的语义特征及语义指向

邵敬敏提出“语义句法双向选择性原则”,认为“只有具有相同或互补语义特征的词才能搭配”[6]。因此,要想准确地了解“一溜烟(儿)”的语义特征,就应该先对其句法环境以及所联系的句法成分有一个全面的了解。本文收集了BCC和CCL语料库中的语料,并对其进行统计分析。

(一)“一溜烟(儿)”所联系的主语特征

通过检索语料,选取有效例句分布情况如下:

表1 方式词“一溜烟(儿)”所联系的主语情况

从统计结果可知,方式词“一溜烟(儿)”所联系的主语大部分为人。在主语非人的语料中,大部分是人可以操控的机器,如汽车、船和飞机等;其次是有生的动物,如:

(9)汽车重又开动,一溜烟 离开了青阳,逃窜似的向贵池方向行驶。

(王火/《战争和人》)

(10)小毛驴立即奋蹄,驮着那从空而降的人,“一溜烟 ”去了。

(莫言/《酒国》)

例(9)中“一溜烟(儿)”所联系的主语虽然是“汽车”,但“汽车”的“离开”是在司机控制下的一种有意识的社会活动。例(10)中“一溜烟(儿)”所联系的主语是“小毛驴”,属于有生的动物。因此可以认为,“一溜烟(儿)”具有[+有生]的语义特征。

此外,方式词“一溜烟(儿)”所联系的主语大部分是第三人称,其次是第二人称和第一人称。这主要是因为“一溜烟(儿)”主要用于陈述某个动作行为,而在日常生活中,人们传递自身之外的信息多于表达自己亲身经历的信息,因此,第三人称出现的概率大于第一人称。第二人称往往用于疑问句和祈使句中,与“一溜烟(儿)”出现的语用环境相矛盾,因此“一溜烟(儿)”的主语极少是第二人称。在统计的语料中,只有3例:

1.土地综合承载力、人均GDP、地均第二、第三产业增加值变量数列均为一阶单整序列,它们之间都存在着长期协整关系,最优滞后阶数为2阶,且系统PVAR模型满足稳定性条件。

(11)他坐了二十年的牢,刚一放出来就又图财谋害了一位老太太,冲他那个长相,你见了就得一溜烟儿 跑开好几英里。

(詹姆斯·乔伊斯/《尤利西斯》)

例(11)中,“一溜烟(儿)”所联系的主语虽然是第二人称“你”,但句子整体是用来陈述说话人对听话人未来的情况的一种猜测。

(二)“一溜烟(儿)”修饰的谓语动词特征

利用AntConc语料库检索软件,导入“一溜烟(儿)”的实际语料,并将“一溜烟(儿)”设为节点词,跨距设为4,最小共现频数设为5,计算节点词与各共现搭配词之间的相互信息值(mutual informationvalue,简称MI值),也即词语间的搭配强度。MI值大于3.0,则两词为较为显著的搭配。取与“一溜烟(儿)”具有显著搭配强度的,且只位于“一溜烟(儿)”右侧作为其修饰部分的谓语动词,统计情况如下表:

试验结果表明,浮选金精矿经浮选分离—铅精矿、硫精矿分别再磨浸出工艺,可获得合格铅精矿,铅回收率79.83%,金总回收率为94.55%,其中贵液中金占91.83%,铅精矿中金占2.72%,银总回收率为91.67%,其中贵液中银占76.26%,铅精矿中银占15.41%,铅精矿中少量不能浸出金、银可随之计价销售。此方案避免了方案一中金、银计价销售影响收益的问题。

表2 “一溜烟(儿)”修饰谓语动词统计情况

上述情况表明,“一溜烟(儿)”所修饰的谓语动词主要有以下两类:

1.动作动词:跑、走、蹿、逃、奔、跳、绕、钻、冲等

2.隐现动词:跑掉、消失、离开、不见等

方式词“一溜烟(儿)”所修饰的动作动词或动词短语都具有[+位移]和[+迅速]的语义特征;与其搭配的隐现动词多表消失义。根据邵敬敏先生的“语义句法双向选择性原则”可以推断出方式词“一溜烟(儿)”具有[+位移][+迅速][+消失]的语义特征。“一溜烟(儿)”在修饰动作动词时,动作动词前后往往会出现表示方向的词或者趋向补语,用以表示行为动作的方向,如:

(12)货车司机感到了汽车出现异样的震动,刹住车,伸出苍白的脸惊恐地朝后望了望,似乎并无其他路人,便一踩油门,一溜烟 向前逃跑了。

(人民日报1994年12月06日)

例(12)中,“一溜烟(儿)”与其所修饰的位于动词“逃跑”之间的表示方向的词“向前”表明了货车司机开车逃跑这一动作的位移方向。

周处深受打击,到吴国找陆机、陆云指点迷津,却又担心从头再来是否为时已晚。陆云道:“古人贵朝闻夕死,况君前途尚可。且人患志之不立,何忧令名不彰邪?”周处幡然醒悟,从此改过,克己守礼,出仕为官,至西晋一路升迁,任御史中丞。

此外,“一溜烟(儿)”所修饰的动词后面常跟表完成状态的助词“了”,如:

(13)可是她抬头看见爸爸就站在门口,吓得马上改了主意,一溜烟 钻进了自己的卧室。

(老舍《鼓书艺人》)

(14)我给小孩笑笑,还做了一个鬼脸,问你叫什么名字呀,小孩一溜烟 跑掉了。

2005年12月,时任中共中央政治局常委、中央政法委书记的罗干同志在全国政法工作会议上要求政法机关发挥职能,贯彻宽严相济刑事政策,促进社会和谐稳定。2006年11月,在全国政法工作会议上,宽严相济刑事政策被确定为基本刑事政策。

(贾平凹《高兴》)

“了”用在动词后面表示动作行为实现。在例(13)中表示“钻进卧室”这一行为已成事实;在例(14)中表示“跑”这一动作已经完成。助词“了”的语境往往是对某一已经发生的动作行为或事件的客观描述。由于方式词“一溜烟(儿)”修饰的谓语动词常带有助词“了”,因此,方式词“一溜烟(儿)”具有[+已然][+客观]的语义特征,这也能解释为何“一溜烟(儿)”常出现在陈述句中,且主语通常是第三人称而不是第二人称。

通过分析方式词“一溜烟(儿)”所联系的主语情况和修饰的谓语动词或动词短语情况,可以发现方式词“一溜烟(儿)”具有[+位移][+迅速][+消失][+已然][+客观]的语义特征,用来陈述已然发生的动作行为的情态,语义均指向所修饰的谓语动词。

“一量名”结构是汉语中特有的组成部分,作为“一量名”结构中特殊成分的“一溜烟(儿)”完成了由自由的数量短语到独立运用的词的词汇化过程。本文探讨了“一溜烟(儿)”的词汇化阶段及其词汇化机制,利用Antconc语料库统计软件分析了方式词“一溜烟(儿)”的语义特征及语义指向。在研究中发现,“一溜烟(儿)”的词汇化过程可以分为三个阶段:位于宾语位置上做名词性短语的自由短语阶段、嵌套在“(像)……似的”结构中修饰谓语动词作状语的固化阶段以及“一溜烟(儿)+(地)+vp”直接修饰谓语动词作状语为专职的动词前加词的方式词阶段。从认知语言学角度而言,“一溜烟”的词汇化机制主要为概念隐喻,是从空间义域映射到时间义域的过程,用具象的状态变化隐喻运动的时速。另外,作为方式词的“一溜烟(儿)”主要与第三人称主语共现,多修饰具有位移性的动作动词和隐现动词等,用来描述已然发生的动作行为的情态,具有[+位移][+迅速][+消失][+已然][+客观]的语义特征,语义指向所修饰的谓语动词。此外,像“一溜烟”这种形式逐渐固定、意义区别于本义较为整体的“一量名”结构还有很多,值得我们去发现和研究。

参考文献:

[1] 董秀芳.词汇化:汉语双音词的衍生和发展[M].修订本.北京:商务印书馆,2011.

[2] 褚泽祥,曹跃香.固化的“用来”及其句法格式[J].世界汉语教学,2005(2):22-30.

[3] 李铁范.方式词语义指向分析[J].池州学院学报,2012(1):53-59.

[4] GEORGE LAKOFF, MARK JOHNSON. Metaphors We Live by[M]. Chicago: The University of Chicago Press,1980.

[5] 崔艳辉.隐喻与认知[D].长春:吉林大学,2015.

[6] 王 晶.隐喻“差异中的相似性”研究[J].海外英语(上),2013(8):260-261.

[7] 邵敬敏.论汉语语法的语义双向选择性原则[J].中国语言学报,1997(8):17-24.

收稿日期: 2019-01-15

作者简介: 张智杰(1993— ),女,山东泰安人,淮北师范大学文学院硕士研究生。

中图分类号: H043

文献标志码: A

文章编号: 2095-4476(2019)07-0056-05

(责任编辑:倪向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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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溜烟(儿)”的词汇化分析及其语义研究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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