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斯特罗对市长关于社会主义、私有化和全球化未来的问题的回答_美国革命论文

卡斯特罗对市长关于社会主义、私有化和全球化未来的问题的回答_美国革命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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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古巴同中国、越南和朝鲜一起,被认为是社会主义的最后堡垒,柏林墙倒坍10年之后,“社会主义”一词还有什么意义吗?

卡:今天我比任何时候都坚信,社会主义这个词有着伟大的含义。

10年前一个伟大的社会历史进程无端被破坏,这是一个本应得到完善而决不是被毁灭的进程。希特勒的残暴军队尽管杀害了2000多万苏联人、占据了苏联的半片国土,也没能摧毁它。唯一的超级大国主宰了世界,而这个国家在反法西斯斗争中所做的牺牲不及苏联人的5%。

古巴是共产党领导的统一国家。不是党,而是人民在公开的大会上提出建议、意见,不是党,而是人民进行选举。在14686个选区,选举出构成古巴选举制度基础的市级人大代表,在此基础上再选出省级、全国的人大代表,组成省级、全国的最高权力机构。在无记名投票中,获得本选区50%以上有效选票的候选人,才能当选人大代表。

并非强迫,95%的选民都参加这些选举。世界上有很多人甚至于还无幸知道这一事实。

鼓吹多党制的美国只有两个政党。这两个党派的手段、目的、宗旨完全一致,实际上创建了世界上最完整的一党制。在这个“民主国家”中,50%的公民不参加投票。资金筹集得最多、仅赢得25%的选民支持的党派通常就可获胜。政治沦为已定型的社会、经济模式下个人或利益集团间的争执、较量与野心搏斗。这个制度绝不会改变。加勒比地区讲英语的小国,独立伊始就实行一种更有效率的议会制,执政的团体保持一致,保留权利。这比其他照搬美国总统制的拉美国家要稳定得多,两个多世纪来几乎没有变化。

在资本主义制度下,包括最发达的工业化国家,实际实行统治的也是本国的大公司和跨国公司。它们决定投资、发展,负责物质资料的生产、基础经济产业和大部分社会服务业。国家只管收取、分配和消费税收。在许多国家,整个政府都去休假也无人察觉。

发达的资本主义制度进而演变为现代的帝国主义,它最终把新自由主义全球化的秩序强加于人,这是维持不下去的。它创造了一个投机的、与实际生产毫无关系的财富与价值假象的世界。某些人暴富,财产甚至超过数10个穷国的国内生产总值,更不必说对全世界的自然资源和成千上万穷人的生命的掠夺和挥霍了,人类前景不容乐观。

历史并没有像某些人乐观地想象的那样走到了尽头。现在恰恰是开始的时候。

马:革命已经走过了41年,您建立的政权历经千难万险坚持了下来,您认为能坚持这么长时间的原因是什么?

卡:与人民一起,为人民而战斗、工作不息。信念坚定,始终如一,相信人民,甘当国家的孺子牛,坚持原则搞建设,在看起来不可能、不现实的条件下创造、寻求解决方案,确保担任最高政治、行政职务的干部忠诚,使政治成为为之献身的事业。这可能部分地回答了你的问题,尽管还没有考虑我们国家和我们这一历史时期的许多特殊的因素。

确实,所有人都以为社会主义阵营和苏联解体后,古巴坚持不下去了。人们不禁要问,面对有史以来世界上最强大的国家对我们实行的双重封锁和发动的政治、经济战争,在没有国际货币基金组织和世界银行的帮助,没有贷款的情况下,我们实行了这一壮举,前不久在哈瓦那举行的一次首脑会议上,我不无讽刺地对来宾说,正是因为我们有幸尚未加入国际货币基金组织,我们才能坚持了下来。

有一个时期,我们的货币大幅度贬值,预算赤字达到国内生产总值的35%。我注意到有些精明的来访者都快吓晕了。1994年150比索仅兑换一个美元。尽管如此,我们没有关闭一个医疗中心、一所学校、一个幼儿园和一个体育中心,没有一个人因此而失去工作和社会保障,流落街头,这时燃料和原料还极为紧缺;我们没有采取西方金融组织建议的令人厌恶的休克政策。

采取的每一项克服困难的措施不仅在全国人大讨论,而且成千上万的工厂、生产服务中心、工会、大学、中学、农民、妇女和居民组织也要举行大会对此进行讨论。我们用仅有的少最东西以最公平的方式进行分配,消除了国内外的悲观情绪。

在最困难的那几年,古巴医生的数量增长了一倍,教育水平提高了,古巴比索增值7倍,1994年到1998年,从150比索兑换1美元变成20比索兑换1美元,并维持至今。没有1美元资金外流。我们获得了应付严重困难的经济和效率。虽然我们还没有恢复到欧洲社会主义阵营发生灾难前的生产、消费水平,但我们确在稳步地恢复,教育、卫生、社会保障以及其他社会方面的水平维持不变,有些方面甚至已经超过以前的水平。这是显而易见的。

这项壮举的伟大英雄是人民。他们满怀信心,为此做出了很大的牺牲。这是正义取得的成就,也是革命30多年来传播的思想结出的硕果。没有团结、没有社会主义就不会有这个真正的奇迹。

马:苏联的消失使古巴立即失去了可贵的援助。尽管东西方的对立已经结束,但是封锁仍然存在,您认为美国人打算怎样?他们是否企图对你们的统治方式施加影响?

卡:美国不是想影响古巴革命而是要摧毁它。历届美国政府念念不忘的口令是:必须消灭古巴。

苏联的消失和欧洲社会主义阵营解体并不完全出乎我们的意料。很早之前,我们就提醒古巴人民有可能发生这样的事。由于那儿犯了愚蠢的错误,并不断向宿敌做可耻的让步,我们看到要出事了。

在经济领域,给古巴造成的伤害是可怕的。我们无法接受像垃圾一样的世界市场的糖价。我们以前得到的是一个类似美国、欧洲的进口糖价那样的优惠价格。燃料、食品、各种原料、机器和工厂所需零件的供应几乎骤然停止。每日热量的消耗从300O卡降到1900卡,蛋白质的消耗量则从80克减少到50克。有人坚持不住了,但是绝大多数人凭着勇气、尊严和坚定的信念克服了困难。

正如我曾经同你说过的,一些重要的指数都维持不变,有些甚至得到改善。婴儿死亡率在这时期下降了40%,有3万名新培养出来的、医术精湛的医生投身社会。在体育界,古巴的运动员成绩依然名列前茅,保持着人均奥运金牌最多的高指标,尽管美国和其他一些富国妄图收买古巴的科研人员、杰出的教授和运动员,这给我们造成了很大的压力。

马:自从麦卡锡主义开始,华盛顿就有一种倾向,认为唯一有害的、应当被消灭的政权是那些共产主义政权。但是白宫曾经眼睁睁地容忍索摩查、特鲁希略、杜瓦利埃等人,您对世界上这两种现象怎么看?

卡:最好不要深入谈这一政策的虚伪和肮脏。那将需要许多时间和很长的历史背景才能谈清。制造谎言终将并正在失去市场,如果真要深入探讨真理的话,人们将会知道,帝国主义的政治观念和强加于世界的经济秩序及新自由主义全球化一样,都是意识和道德领域的孤儿,不堪一击。我们当前的主要斗争将在这一领域一决胜负。斗争的最终结果,勿容置疑一定是属于真理的,因而也是属于人类的。

马:古巴的“私有化”进程会走到哪里?至于经济的“美元化”,这同时不也是对社会主义和国家货币主权的一种侮辱吗?

卡:我已对你说过,应以通常的方式明智地实行私有化,不应有任何疯狂之举。必须对以下情况加以区别:有一种工作从性质上说主要是个体劳动,多数情况下是手工的、艺术性工作,在这种工作中大规模生产和技术不起主要作用;而另一种工作,需要资本投入、技术和市场,这种工作非常适合同外国企业联合。在墨西哥湾可能有11万平方公里石油矿藏归古巴所有,如没有外国技术和资本,我国是不可能进行勘探和开采的。

另一方面,在古巴像烟草这样一些高质量、高产量的作物(这是一项献身着迷于这种种植的人从事的小面积的手工种植的作物),它的种植不使用机器,也没有大企业可替代人的个体劳动。对于这种性质的工作,国家将土地免费分给个人自行耕种。反之,如对大面积机械化耕种的甘蔗也采取这样的办法,那将是很荒谬的。

古巴农业有多种形式的所有制:个体,不同形式的合作社,在产品的存储和交换方面采取合作的机制,甚至还有国家专业企业,这些企业在我国已取得成功。

在各种各样的经济行业中,同样也有同外国企业合作运营得很好的公司。

不要把私有化这一问题简单化,作为总原则,凡是适合并可以继续为全民所有或集体所有的企业都不会被私有化。

我们的思想和偏爱都是社会主义的。同资本主义社会那种利己主义、特权和不平等现象毫无共同之处。在我们祖国,任何东西都不会为高官所有,同事和朋友之间也不会发生什么互赠好处的事情。任何对我们社会可以有效、高产开发的东西都不会转到国内外的个人手中。同时我还可以向你保证,世界上任何地方的投资都不会像在古巴这样受到国家法律和信誉的保护。

至于你提到的关于经济美元化的问题,我要回答你两件事:第一,世界经济目前正在美元化。在布雷顿森林会议之后,美国得到发行世界经济储备货币的特权。第二,在古巴有完全不受国际货币基金组织左右的本国货币。正如我曾经对你说的,它曾经出现过在最短的时间内增值6倍的奇迹。没有资本外流的情况,另外还出现同美元对等的外汇券。外汇券的自由流通仅仅是由于需要,绝不是一种经济概念。我想在将来没有必要再禁止持有美元或任何其他一种外币,但美元或其他外币作为产品和服务的支持手段而自由流通,只能在革命的利益认为合适的时期内实行。因此,我们完全没有必要担心经济美元化这个美丽的词藻。我们完全明白我们正在做什么。

马:菲德尔,1997年在哈瓦那您曾公开对我说:“费德里科,今天我们已经没有必要搞革命了。今后的斗争就是如何更好地共享。我们的目标已经不是阶级斗争,而是在一个正义与和平共处的环境下阶级的靠近”。3年之后您仍然这样想吗?

卡:我不记得我是否曾经这样说过。也许在语言的表达上出现某些混乱。因为这些观点中有些离我的思想相去甚远。不久前我在哈瓦那参加了一个经济学家的国际会议,被伤害国家的代表也参加了会议,这些国家的债务,达到了预算的40%,这是这些国家历届政府和当前政府“非常民主地”欠下的。可以看到,对不可避免的全球化的挑战有很大的无能为力的情绪,目前这种全球化带有可恶的新自由主义的标志。在这次会议上,泛美发展银行和世界银行的代表为他们的观点做了充分辩护,但是很多与会代表很清楚,现行的经济秩序是不能持续下去的。

穷国和富国差距越拉越大,国内社会不均越演越烈。这条道路不能继续走下去了。目前,拉美和加勒比一体化是根本的问题。只有团结,我们才能就我们在本半球发挥作用的条件重新进行谈判。面对强大贪婪的富国俱乐部,第三世界国家要团结起来。我多次谈到联合和团结的任务不能再等待了。因为在所有这些国家里,首先会发生深刻的社会变革或社会革命。我也曾指出,目前世界经济秩序不稳定,正面临灾难性崩溃的现实危险,它将使1929年爆发的灾难和长期危机大为逊色,那时因美国股市的股票通货膨胀到了不可承受的地步。就连经验丰富的美国联邦储备委员会主席格林斯潘——他的眼睛一分钟也没有离开过50%的美国家庭投入储蓄或资本的投机体系的不可控制亦不可预言的统计数字——都不敢保证这种危险不存在,在这种秩序中避免危机的办法尚未创造出来,将来也创造不出来。我一直强调,必须睁开眼睛面对现实。很可能在人们准备好之前就会发生崩溃。变革不是出自任何人的头脑,但头脑应准备应付不可避免的变革。这种变革可能是多种多样的,通过多种途径发生的,不能排除任何一种途径,根据我的看法,这是群众行动的结果,谁也阻挡不了。

但是,任何事都不是容易的。所谓政治阶级的失去理智、肤浅和不负责任使道路更加难走,但并非是艰难无比的。

马:穷人有没有一点点希望在近20年内获得较好的生活?

卡:人类已经开始觉悟。在西雅图和达沃斯所发生的事情就可见一斑。

人们经常回忆起在本世纪所发生的大灾难和种族灭绝的恐怖气氛,但好像忘记了现行经济秩序每年造成成千上万人死于饥饿或疾病这一事实。可以举出一些貌似积极的增长的数字,但最终对于第三世界国家不仅事情照旧,甚至更糟。增长在许多情况下只是消费品的积累,而这些消费品对于真正的发展及财富的公正分配并不起任何作用。而现实是,在新自由主义经济政策实行几十年后富人越来越富,穷人越来越穷。

马:在今年4月份哈瓦那的77国集团首脑会议上,您提出了一整套改革国际秩序的思想,您还能提出什么建议吗?

卡:我在会上提出应取消不发达国家的外债,并大幅度减少其他许多国家的外债;我还提出取消国际货币基金组织。是第三世界国家从一个不能保证世界经济稳定发展的机构中解脱出来的时候了。我还泛泛地批评了新自由主义虚假政策给所有不发达国家,特别是拉美和加勒比国家造成的恶果。我说需要对现行世界经济秩序的灾难进行审判。

马:您对联合国持如此严厉的批评态度吗?

卡:不,绝不是这样,虽然我认为联合国体制已跟不上时代的要求。联合国成立55年了,应进行改组,应不愧于它的称号:真正为人类重要的目标团结起来。不论是大国、小国,发达国家还是不发达国家,都应真正有可能使它们的声音被听到。联合国应是聚合的大场所,在这里可以发表和讨论各种意见和看法。联合国的运作应是真正民主的,在它的各种机构中,类似77国集团和不结盟运动这样的组织发挥作用,是很重要的。联合国应改组,以发挥当今世界所赋予它的重要作用,如社会发展,现在是第三世界最需要做的事情之一;世界银行的使命不是用掌握的资金化解金融危机。它是为推动社会发展而成立的,而它们行动迟缓已成为当今时代最大的不幸。

马:当您观看世界地图时,您要改变它些什么?

卡:我想世界应是一个不愧于人类的世界,当存在着无以数计的贫困国家的时候,应当没有挥霍无度的极富的国家;所有的民族和文化都应受到保护,要充满正义和团结,没有掠夺、压迫和战争;科技在为人类服务;自然环境受到保护,使众多的人类能够生存、成长并享有其智慧和努力能够创造的精神和物质财富。

不必问我。我想,从资本主义哲学出发的世界是永远不可能达到的。

马:您对拉美总体的发展怎么看。

卡:我认为在社会发展和政治一体化方面,拉美失去了近200年的时间。许多拉美国家的经济资源比40多年前就被封锁的古巴丰富。但是,如果仔细地看一下,这些国家1/3的人口没有文化,数百万人甚至没有栖身之地。拉美国家负债累累,以至于实际上无法发展。拉美债台高筑,以至不管国内生产总值多少,都不能保证大多数居民生活的质量。这些国家的经济从宏观上看,发展有时还不错,但它们的经济完全掌握在金融、技术强国手中,大量资本流向了富国,无法估算总共流出了多少。这些国家的货币疲软,无法抵御投机家的冲击。他们力图保护外汇储备不受高价停滞基金的影响,根本没有促进经济和社会的发展。一旦发生贬值,几天里就会垮台。把国家财富交给外人的私有化所得的收入不翼而飞,没有任何成效。面对金融危机或货币贬值的危险,所有资金,不论是得到的短期贷款,还是因害怕其储蓄有减少的危险而从国家得到的贷款都是飞燕式的。无止境地提高利率的各种救急方案,使国家经济生活更加混乱和复杂化。拉美国家像其他第三世界国家一样,成为强加给它们的国际经济秩序的牺牲品。我已说过,这种经济秩序是无法维持下去的。被本半球自由贸易协定能为人类带来进步和发展的幻象所诱感的拉美各国,正处于分裂和欧洲化的状态,面临着最终失去独立和被美国吞并的危险。

马:我现在想谈一个微妙的问题,即言论和思想自由的问题,古巴政府由于这方面的镇压政策经常受到攻击。

卡:我猜到了你要说什么。首先要想一想,在世界某一个地区,如果大部分居民都是文盲或半文盲,是否还能谈论言论和思想自由,这似乎是一种无情的嘲讽。更有甚者,世界上有许多人不仅没有思想自由,而且他们用于思考的工具也被破坏了。人们会对几亿人,包括相当一部分生活在发达国家的人说:你们应喝哪种饮料,应吸哪种烟,应穿哪种衣服、哪种鞋,应食用哪种品牌的食品。他们的政治思想也是以同样的方式被灌输。每年用1万亿美元作广告。就像下雨一样落在毫无防御能力的群众身上,他们已完全被剥夺了思考和判断的能力。在人类历史上还未出现过这种现象。原始人却更有思考自由。何塞·马蒂说:“有知识的人才能成为自由人”,还应加上一句格言:没有文化就不可能有自由。知识和文化是革命带给我国人民最多的东西,比大多数发达国家给予人民的要多得多。并不是因为生活在消费社会就有知识。有时他们的知识是肤浅的,模糊的。古巴人民平均受教育程度已达到9年级,这只不过是打下了一个基础。再过10年,古巴人民的文化水平将达到大学毕业水平。他们的知识将是完整的,而不是一个方面的。现在一切条件都已具备。任何人都不能阻止我们成为世界上最有文化的人民。此外,我们还拥有非教条的、非宗派主义的、具有深刻内容的政治文化。甚至许多富裕国家都缺乏这种政治文化。我们把人民创造的、不加商业广告的令人惊叹的技术为这崇高的目标服务。我们最好且漫谈真正的言论和思想自由,它是同没有文化、没有团结、没有伦理道德的资本主义的经济社会制度格格不入的。

马:您认为古巴国家如何达到这一要求?

卡:我已经部分地回答了这个问题。至于我们走过的具体步骤,我很愿意在另一次会见时再同你详细谈。

马:几年前我们就知道在古巴岛出现了反对派的萌芽,一些不同政见的小组开始形成。在这情况下,难道还不是政府开放多党政治的时刻吗?

卡:真正的反对派,是在冷战过程中本大陆发生最深刻的社会革命时出现的。离此90海里的美国,在40多年里一直组织和领导这些反对派。

革命涤荡了成千上万的特权,触动了古巴社会最富有、最有权势的阶层的利益,同时触动了美国在古巴建立的农业、矿业、工业、商业和服务业的大公司的利益。我们也因此遭受了肮脏的战争,雇佣军入侵,直接军事进攻的威胁,甚至处于核战争的边缘。

这场巨大的反革命活动的头子,以及后来的经济战,政治战和思想战的头子至今一直是美国政府。

其他的纯粹都是超级大国及其盟国和走狗人为制造并大量资助的伪劣品。他们的骨干分子没有思想,没有道德,面对一场经历了最严峻考验的革命和战斗的、政治上非常强大的人民,只会撒谎和诬蔑。

从这点上说,不会有开放可言。我们干吗要与美国的战略合作呢?

马:当革命胜利时,你的大部分部长还没有出生呢。

卡:这表明他们还很年轻,我们的革命还要干下去呢。

马:什么是古巴人当前的梦想。

卡:我想有1100万个梦想。

马:同上一辈人的梦想有什么不同?

卡:区别在于以前每个人都梦想自己的幸福,今日所有的人都梦想大家的幸福。

马:您不想让人民更加紧密地参与政治决策吗?

卡:你难道相信没有人民最大程度和最密切的参与,古巴和革命能够存在下去吗?

马:自从革命胜利以来,古巴人口中的1/10弃国外逃,您如何解释这一外逃状况?

卡:您提到了数字。我想提醒您注意各种各样的移居国外的情况。我认为这些数字还不多,除非包括那些在外国出生的人。但这无关紧要。革命前,古巴人很少能拿到签证。革命胜利后才敞开了大门,6000个医生走了一半。还有同样数量的大学教授和中小学教师也走了。这是大量挖走我们的人才。但是我们经受住了打击,没有动摇,不禁止任何人出国。不是我们,而是他们首先把门关上,并限制合法签证的数量。最坏的是他们通过罪恶的、害人的“针对古巴法”鼓励非法出走。根据该法,任何人,不管通过什么渠道,也不管他的历史和行为如何,只要是非法从古巴出走,到了美国领土,毫无例外地就可以获得在美的居住权。通过这一途径,他们收留了许多罪犯,虽然不全都是罪犯,而且有不少人丢掉了性命。就是由于这个世界上独一无二的、只对古巴人而制定的法律,才发生了一个未满6岁儿童埃里安·贡萨雷斯被劫持的事件。在那次冒险事件中有11人丧生。

如果在近35年里对墨西哥和拉美、加勒比也给予这样的特权,那么美国现在人口的一半以上就会是拉美人和加勒比人。在墨西哥和美国之间不是存在一堵比柏林墙还大的墙吗?那里每年丧生的移民比柏林墙存在以来全部死亡的人数还多。请你们在欧洲也给北撒哈拉和南撒哈拉的居民同样的特权,让我们看看将会有多少移民。

我们应该说,我们从来也没有禁止古巴向美国移民,而90%的人跑到美国去是由于经济方面的原因。

马:2000年4月18日,在捷克共和国和波兰的倡议下联合国人权委员会谴责古巴用暴力镇压不同政见者和宗教集团,您对此如何看?

卡:日内瓦的表决再次暴露了美国对古巴的敌视和侵略。还有几个前社会主义国家作为帮凶,与美国搞肮脏交易,欧洲的同伙同他们最强大的盟友和北约黑帮头子集体投票支持。我国人民一致谴责,严正控诉他们的阴谋,他们无言以答。反击越来越强烈。反对古巴将更加困难。

马:教皇保罗二世曾于1998年2月访问哈瓦那,他说服您了吗?

卡:实际上,我不记得教皇曾试图说服我什么。我们好客地接待了他,给予他这样杰出、睿智和受人爱戴的人物应有的尊敬。自始至终我们双方都是公开、恭谨、尊严地表达了自己的思想,我谈的很短,欢迎他的时候谈了14分钟,同他告别时谈了5分钟,我们国家敞开让他看。历史性的广场让他看。这是此行的组织者挑选的。我们的电视频道供他使用,还提供群众集会需要的交通工具。我们这个被封锁的国家凡是有的都拿出来了。我们要我们的党员、共青团员和群众组织参加弥撒,严格要求他们尊重所有的发言。没有举标语牌,也没有喊革命口号。110个外国电视台和5000名记者被批准向世界宣传。在街上,没有一个士兵,没有一个带武器的警察,这种事情在其他地方从来也没有过。

安排教皇访问的人最后说,这是教皇出访组织得最好的一次,没有发生一起交通事故。我想,他对访问我国会有愉快的印象。他也给古巴留下了愉快的印象,我有机会敬仰他看到他的工作能力和严格忘我地履行他的合作者给他安排的访问日程。在国外,为数不少的一些人以为教皇一到,革命就要垮台,这些人上当了。无论是古巴革命还是教皇本人,都明白自己的力量有多大。

马:谁都不会长生不老,国家领导人和平民百姓都不会。您不认为准备接班人是明智的吗?那怕只是为了不让古巴人民经受混乱的过渡期带来的创伤?

卡:我知道人都是会死的,我一生中从不为此担忧。当我的造反性格使我成为革命战士,从事谁也没有强迫我的危险工作时,我就很明白,我很可能活不了很久。那时我不是国家领导人,而是一个普通老百姓。我不会把职位传给谁,我也不是国王,因此也不需要准备接班人。总之,永远不需要防止由于过渡的混乱而造成的创伤。不会有创伤,用不着什么过渡。

从一种社会制度到另一种社会制度的过渡,在40年前已经进行了。用不着安排一个人来代替另一个人。

当一场真正的革命已经巩固,传播思想和觉悟已开始结出果实的时候,任何人,不管他个人贡献有多大,都不是非有他不可的,在古巴没有个人崇拜。看不见挂官方正式照片,没有一条街、一个公园或学校用活着的人的名字命名。责任共同承担,工作大家来做。许许多多年轻人已经有丰富的经验,加上一批数量较少的老革命,同心同德。就是他们使国家运转。另外,不要忘记,还有一个具有崇高威望和道德权威的党。那还有什么可愁呢?

马:您说得很正确。但是如果从现在起不让到时承担接班任务的人和机构来承担起任务,您不认为会增加这些社会成果遇到麻烦的危险吗?

卡:您所谓的接班,不仅已有准备,而且很久以来已经这么做了。

马:您有特权把自己变成生活中的神话人物,死后您仍然是个神话人物吗?

卡:并不是我,而是历届美国政府把我变成了你所说的一个神话人物,如果我活着是一个神话人物的话,那也是由于无数次他们想剥夺我生命而遭到失败的结果。当然,我死后仍然会是这样的。难道你能低估这么多年同如此强大的帝国做斗争的功劳吗?

马:菲德尔·卡斯特罗,永久的阴谋家。这个形象会不会成为过去?

卡:恰恰相反,这已经成为我的一个如此重要的习惯,以至于革命斗争中最重要的战略秘密我对自己都不说。我宁愿在电视中说。

马:为什么您喜欢晚上生活?您什么时候准备发言稿?

卡:我几乎一直日以继夜地工作。难道都过了70岁还要浪费时间吗?至于我的讲话,我认为可以短一些。

Grama 2 de Julio de 2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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