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怀疑还是策略?笛卡尔在第一次和第二次反思中的猜疑分析_笛卡尔论文

普遍怀疑还是一种策略?——第一、第二沉思中笛卡尔式怀疑浅析,本文主要内容关键词为:笛卡尔论文,沉思论文,策略论文,此文献不代表本站观点,内容供学术参考,文章仅供参考阅读下载。

[中图分类号]B15[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2-8862(2010)03-0057-05

《沉思集》第七答辩(法文第二版)中笛卡尔有这么一段回话:“在第一沉思的结尾处我说过,强有力的和经过深思熟虑的众理性能够迫使我们去怀疑我们还没有足够清楚地领会到的所有东西,因为,我在这里只谈论我经常自身称之为双曲线的和形而上学的、这种一般的和普遍的怀疑……”①这是他明确使用术语来称呼其怀疑的为数不多的地方之一。后人以此出发,结合第一沉思和第二沉思中笛卡尔对于世界(物体)、自我(思维)和上帝都进行置疑的相关论述,大都称笛卡尔式怀疑为一种普遍怀疑。问题是,笛卡尔本人确实提出了一种普遍性怀疑吗?

让我们先来看看上述这段话的拉丁文原文:“在第一沉思的结尾处我说过,‘由于强有力的和经过沉思的众理性’,我们能够去怀疑我们至今还没有足够清楚看到的所有东西,因为,在这里显然只涉及这种最高的怀疑(常常也就是形而上学的和双曲线的怀疑)……”②首先,从中不难看出一个简单的事实,即拉丁文原文并没有出现“普遍的”一词,克莱尔色列翻译的法文第二版中出现的“一般的和普遍的”(général et universel)这两个形容词,是对于拉丁文中“summa”(最高的)一词的翻译;接着,我们注意到,笛卡尔在这里明确指出,他常常用两个形容词“双曲线的和形而上学的”(hyperbolicam,metaphysicam)来形容这种“最高的”怀疑;最后可以得出,要想把握理解笛卡尔的怀疑,应该从后两个形容同即“双曲线的和形而上学的”出发来探讨。

弗莱德里克·德·布颂(Fédéric de Buzon)和丹尼斯·卡姆布薛纳(Denis Kambouchner)在《笛卡尔的词汇》一书中这样说:“《沉思集》在两个时刻中表现这种怀疑:第一个时刻,建立在众自然动机(感官,想象,醒和梦)之上,任凭众最简单真理未受破坏;第二时刻,确切地说形而上学的,连累(compromet)甚至是基本性的任何科学。”③相对于“第二时刻”的怀疑被称之为“形而上学的怀疑”,人们往往把“第一时刻”的怀疑,即在第一沉思里所进行的诸怀疑称为“双曲线的怀疑”④。

“双曲线的怀疑”首先针对感官,“然而有时我发现这些感官是欺骗人的,而且,绝对不能完全去信任甚至只有一次欺骗过我们的那些东西,这是谨慎的标志。”⑤接着就是无法区分清醒与睡梦的问题,“另外,的确,就如我回想起我处于睡梦中的那些时刻时被相似的众思维活动所欺骗一样;当我更为仔细地思到这点时,我如此清楚地看到,在任何情况下都无法通过确定的众迹象来区分清醒与睡梦;以致我大吃一惊,这种震惊本身对我而言几乎肯定了对于睡梦之相信。”⑥再者就是对想象众结果进行置疑,从具体对象,“我们梦到,那些真实的具体情况如我们睁开双眼,我们摇摆脑袋,我们伸出双手,都不存在,而且或许,我们有这样的双手,我们有这样的整个躯体,也都不存在”⑦,到一般对象,“并非不同理,尽管甚至这些一般的东西,即双眼,一个脑袋,双手以及诸相似东西,可以是想象性的……”⑧最后到达我们必然要加以承认的、无法再用“双曲线式怀疑”进行置疑的那些更一般的东西,“可是,至少总还有另外一些更为简单和更为普遍的、真实存在的东西必然需要得到承认。”⑨这一类的东西包括一般的物体性质,物体的广延,众广延物体的形状、量或大小、数目,它们在其中实存的场所和它们在其中持续的时间,以及诸如此类的东西。⑩简言之,它们属于笛卡尔称之为“众简单物”(simplices,les simples)或“众简单性质”(naturae simplices,les natures simples)的东西的范围。

与依赖于“众复合物”(res compositae,les choses composées)的物理学等学科不同,算术和几何所处理的正是这些“简单物”,故“包含某种确定的和无可怀疑的东西”。(11)正是在这个意义上,人们说数学真理就是无可怀疑的真理,“不管我醒了还是在睡梦中,2和3加在一起就是5,正方形将永远不会有多于四个的边。”(12)这些数学真理,这些“简单物”是什么呢?根据古代哲学传统,它们实际上属于“众可理解之物”(les intelligibles)。于是我们可以这样来小结,“双曲线怀疑”起于“众可感之物”(les sensibles),止于“众可理解之物”。

“双曲线怀疑”中“双曲线的”(hyperbolica,hyperbolique)一词,也有“夸张的”意思,有人把笛卡尔在第一沉思所做的这些怀疑称之为“夸张的怀疑”并无不妥,不仅因为对于“清醒与睡梦之间的区分”、“我们有这样的双手”、“一般的双手”等等进行置疑无疑是夸张的,而且还因为,在第六沉思结尾地方,笛卡尔明确在“夸张的”意义上使用了该词,“而是,这几天比较夸张的诸怀疑,鉴于是令人可笑的,将被抛弃”(13),不过,我们主张把它翻译为“双曲线怀疑”,是就这种怀疑的性质而言,借用阿尔盖(F.Alquié)的说法,“……这一练习以把判断折叠到有关其众惯例的判断之相反方向中去为目的。这样的练习就是双曲线怀疑。”(14)具体来说,对于“众可感之物”来说,正反两种判断可以同时适用于它们,或者说它们落于“双曲线怀疑”之下;而对于“众可理解之物”来说,单从判断的角度来说,正反两种判断并不能同时适用于它们,借用马里翁(J-L Marion)的说法,“(众精神,les mentes)它们并不落于双曲线怀疑之下。”(15)

在一直被认为是“确定的和无可怀疑的”众数学真理面前,怀疑止步了吗?当然没有。不过,既然前述“双曲线怀疑”止步于“众可理解之物”,那么,就需要一种更为有效的形而上学怀疑来继续前面的批判性运作。首先是关于骗人的上帝的问题。在谈到如此明见的数学诸真理是不可怀疑之后,笛卡尔语锋一转,有点突兀地提出了关于骗人的上帝之假设。因为,在我的精神里有一种古老的看法,即“有一个上帝,他是全能的”(16),且他把我如我现在所是的这样创造出来。于是,就出现了一种猜疑:如果这一上帝是全能的,那么,当我相信外在于自我的诸事物(如天和地)之实存时,他能够使我弄错;甚至他能够做到,“……每次我把2和3加在一起时,或者我在数一个正方形的诸边(或者如果有人能够构想出某种更为容易的东西)时,我弄错。”(17)尽管笛卡尔立即指出,上帝是至善的,他不会使我们弄错,不过,他随后又说,“我们要退而承认所有关于上帝的所说东西都是属于虚构的东西”(18),简言之,让我们姑且承认上帝不应该是全能的。而如果造物主上帝是不完满的,那造物肯定将是不完满的,“既然失误和弄错被认为是一种不完善,那么,他们将给予我的起源之作者越少的能力,这将越是或然的,即我是如此的不完满以至于我总是弄错。”(19)于是,骗人的上帝这一假设成了继续怀疑的理由,它使众数学真理落于怀疑之下。

其次,尽管在骗人的上帝之假设这一前提下展开的怀疑只是“一种虚假的猜疑”(20),但这一假设具有非常重要的价值。一方面,我们可以说它提前试演了第二沉思中对于认识主体(自我)的那种最后怀疑,因为,关于骗人的上帝问题,实际上就是关于我的存在的起源的问题,借用古耶(Henri Gouhier)的说法,“在众数学真理前面为一种猜疑说明理由的东西,就是对于我的存在之起源而言的我的不确定性(mon incertitude)”(21);虽然批判性怀疑本身还没有进展到最后的环节,但是对于上帝即我的起源的提问,实际上不可避免地已经把怀疑(尽管是“虚假的”怀疑)推进到一种根本的维度之上。另一方面,这种“虚假的”怀疑使众数学真理成为可疑的,进而也可以使“众可理解之物”成为怀疑的,加上前面的“双曲线怀疑”已成功地使“众可感之物”落于怀疑之下,这样一来,“众可感之物”和“众可理解之物”,或者说,自我所思的一切(除了在思的那个自我本身)都被置于批判性怀疑之下;这同样提供了一种根本的维度。在这样的根本维度之上,一旦把可疑的与虚假的或错误的等同起来,进而与一种否定等同起来,那就是一种根本性的否定,即否认自我之外的任何东西之实存。当然,我们知道,这种等同是一种典型的意志行为,而这种否定其实是一种方法性否定。

再者,在置疑“众可感之物”和“众可理解之物”的实存之后,看起来只剩下最后一步:去置疑思考这些东西的主体(自我)之实存。然而,奇怪的是,第一沉思继续进行,并没有马上进入第二沉思开头的那最后一步怀疑。“然而,留意这些东西是不足够的……”(22)仅仅留意怀疑和方法性的否定是不足够的。不仅因为,尽管上述怀疑诸理由都得到了检查且在哲学上得到辩护,但在心理学上却表现为“无结果的”(23)(古耶的话)。具体来说,只要我对于怀疑之注意一松懈,众惯性思维又占据我,“因为惯常的众看法不断地重新回来,且占据我的轻信。”(24)而且还因为,这些怀疑诸理由并不能在日常生活中得到辩护,或者说它们在实质上并不恰当,故对于这些惯常看法,“我将宁愿选择如它们实际上所是的那样……它们在某种方式上的确是可疑的,但是它们还是非常或然的,而且,在理性中更多地去相信而不是去否定它们,这是适当的。”(25)不过,如果更多地去相信而不是去否定它们,那么“我就将绝对无法改掉去接受和去信任的习惯”(26)。简言之,“双曲线怀疑”和这种“虚假的猜疑”并不能根本上消除这些惯常看法。

要想批判性怀疑进展下去,就得另想办法,笛卡尔于是说,“如果完全以意志(它已经被转向到对立的方向)的方式,我欺骗自我本身,且虚构这些惯常众看法有时整个是虚假的和想象的,直到最后,就如由于在两边已经得到平衡的众偏见,坏习惯并不能使我的判断从关于众事物的、已经得到引导的知觉中改变方向……”(27)这是什么意思呢?通过让意志介入,笛卡尔把虚构贯彻到底,或者说全部倒向虚假,从而置思维于一种完全虚构的根本维度之上,于是也就没有了偏见,没有真与假的差别。其好处还在于,意志无法再把可疑的、虚假的与否定等同起来,无法再把可疑的当作错误的而加以否定,而一旦怀疑与否定脱钩,也就意味着意志不再为理智(知性)向它建议的东西辩护,借用古耶的话说,“意志越过知性向它所建议的东西,这个事实在批判运作中引入一种方法性的错误……”(28)需要指出的是,这一错误并不是意志对于理智(知性)的知觉所下判断而来的错误,而是意志活动把虚构贯彻到底的表现,故也称之为意志性错误。

最后,正是在这种贯彻到底的虚假维度上,笛卡尔提出了“恶魔”概念,“因此我将伪造的,不是至善的上帝,真理的源泉,而是某个恶魔,正是极其强大和狡猾的那个恶魔,在他之中展出他的每一种用心,以便来欺骗我。”(29)这个完全虚构出来的恶魔,理论上可以是“全能的”,他可以想尽一切来欺骗我。这样一来,意志性错误就转换为一种意志性欺骗。这种意志性欺骗重新接过前面诸怀疑(“双曲线怀疑”和形而上学怀疑)大旗,继续把批判性怀疑进行下去,直到第二沉思中“我存在,我实存”(30)的我,这种意志性怀疑(31)才最终止步。

纵观笛卡尔在第一沉思、第二沉思中所进行的批判性怀疑的进程,不难发现,该怀疑并不是一般意义上从个别或局部推论到普遍的“普遍性”怀疑,而是表现一种渐进、曲折且复杂的过程。首先,就如弗莱德里克·德·布颂和丹尼斯·卡姆布薛纳在《笛卡尔的词汇》一书中清楚地指出,“如果说对于确定性,因此对于无可怀疑的众真理的追寻,自《规则》以来就出现的话,那么,系统性的怀疑确切地说并没有被主题化”(32),换言之,关于怀疑的问题,笛卡尔自己可以说并没有形成一种系统理论。原因很简单,其理论的目的和计划并不是怀疑本身,并非想要摧毁人类知识体系,而是要寻找一种坚固基石,进而在此基础上建立起一种确定性知识大厦,就如他在《方法论》中明确指出:“我并不为了这点而模仿众怀疑论者,他们为怀疑而怀疑且偏爱经常犹豫不决;因为,相反,整个我的计划只以保证自我,以及扔掉浮土和沙子以便找到岩石和上帝造人用的泥土为目的。”(33)就算单从怀疑问题来看,怀疑论与笛卡尔哲学也是针锋相对,前者“为怀疑而怀疑”{根据吉尔森(E.Gilson)先生的注释,这里指蒙田的皮浪主义(34)},对于知识体系只破坏,并不建设,好象其理论的目的就是怀疑本身;后者其实仅仅把怀疑视为如何获得确定性知识的一种方法或手段,正是在这个意义上,笛卡尔式怀疑往往也被称为方法性怀疑。

其次,如果说怀疑本身对于如何获得确定性而言是一种方法或策略的话,那么,在上述批判性怀疑进程中怀疑之展开本身更是一种彻头彻尾的策略运用。笛卡尔在第一沉思前面所展开的那些夸张的“双曲线怀疑”(如分不清睡梦与清醒的界限,怀疑我们有这样的双手等等),一上来就让我们觉得其路子非常的独特。抛弃掉或抽象掉变幻不居的感觉经验世界,追寻柏拉图所谓的相世界,一直是古代哲学家们奋斗的目标。在第一沉思的怀疑进程中,笛卡尔夸张地怀疑起我们的周围世界,乍一看来,似乎是想要否定它们的实存,进而追寻一个高高在上的相世界。其实不然,我们都知道,笛卡尔哲学是一种典型的主体哲学,并不追寻相世界,反而讲究如何通过自我(主体)来保证和规定周围世界的实存。可是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呢?唯一的解释就是,这是一种策略,提出夸张的“双曲线怀疑”,进而把夸张进行到底(在这个意义上,夸张的怀疑也可以包括后面的虚假性怀疑和意志性怀疑),直到自我的不可怀疑性,加上与自我一起诞生的上帝观念,再回过头来消除这些夸张怀疑,从而来保证我们周围世界的实存,这是经典的形而上学策略。对此,古耶先生有一个非常经典的概括:“用笛卡尔并没有使用但很好地表达了其思想的众术语来说,去置疑外在世界的实存是合理性的(rationnel),去相信这种实存是有道理的(raisonnable)。”(35)

再者,这也是一种思维策略之运用:通过不时调整意志与理智(知性)之间的关系,以怀疑作为手段,思维最终获得了确定性知识大厦的基石即自我。从最初意志与理智(知性)的谋和,即意志在理智(知性)知觉基础上进行判断,把可疑和否定同化,到随后惯常众看法的惯性迫使我们承认它们实际上只是可疑的,但同时确实是非常或然的,即我们更多地应该相信它们,而不是否定它们,再到最后,可疑与否定的脱钩必然导致意志与理智(知性)的分离,于是独立出来的意志纯粹方法性地把虚假贯彻到底,进而在虚假的维度上把意志性怀疑进行到底,直到无可怀疑的自我,再反过来通过自我与上帝来保证经验世界的可信性和确定性,把肯定与确定/可信等同起来,从而在确定性知识判断中又把意志与理智(知性)结合起来。我们可以称这一思维策略为V字形意志策略。

最后,具体分析笛卡尔在第一沉思、第二沉思中所进行的批判性怀疑进程,我们可以说“双曲线怀疑”其实代表上述怀疑总策略否定性一面,而随后的形而上学怀疑则代表肯定性一面。前者的目的就是想要读者感到这些怀疑是夸张的、令人可笑的,而且人们期待它们最终必然得不到承认;而后者一看就是一种以退为进的策略,其出发点就是为了肯定这些怀疑,虽然其路子是渐进和曲折的(包括虚假性怀疑和意志性怀疑),其内容又具有虚假性维度,但是其动机和目的都是为了维护和保证批判性怀疑进程得以继续下去,换言之,为了肯定怀疑的有效性。我们可以称两者为批判性怀疑进程的两个时刻,甚至也可以称它们为同一个怀疑的两个方面(肯定与否定),不过,这里所说的同一个,仅仅指同一个批判性进程,并没有丝毫统一性之“一”的意思,换言之,这并不是一种具有统一性的怀疑,也不是具有普遍性的怀疑。至于统一性和普遍性,在笛卡尔哲学中,有科学/知识的统一性和人类智慧/理智的普遍性问题,科学/知识的统一性在众科学之中把众科学联合起来(36),这是因为“众科学不是别的什么,只是人类智慧”(37),“普遍的智慧”(38)。这再次说明,怀疑在笛卡儿哲学里只是一种方法或手段,确定性知识才具有普遍价值。

注释:

① Descartes (Réné),uvres philosophiques,éd.de F.Alquié,Tome II,ditions Carnier Frères,1967[1],1975[4],p.958.

② Dixi sub finem I Meditationis nos posse de iis omnibus,quae nunquam adhuc satis clare perspeximus,dubitare 《ob validas & meditates rationes》,quia nempe ibi tantum agebatur de summa ilia dubitatione,quam saepe metaphysieam,hyperbolicam…(AT本卷VII,第459页第25行至第460页第4行)第七组反驳和答辩拉丁文原文在《沉思集》1641年拉丁文第一版中并没出现,第一次出现在1642年拉丁文第二版(荷兰阿姆斯特丹版)中,亚当和塔纳里(C.Adam et P.Tannery)把它们收录在AT本卷VII;第七组反驳和答辩的法文翻译也没有被《沉思集》1647年法文第一版所收录,第一次出现在笛卡尔去世后的1661年法文第二版中,由于其出版时没有经过笛卡尔本人审查,亚当和塔纳里拒绝把它们收录在AT本卷IX。本文开头所引用的就是克莱尔色列(Clerselier)所翻译的、第一次出现在1661年法文第二版中的法译文。

③(32) De Buzon (Fédéric) et Kambouchner (Denis),Le Vocabulaire de Descartes,Ellipses,2002,p.22,p.21.

④(15) Marion(Jean-Luc),Questions Cartésiennes,Sur l'ego et sur dieu II,Paris,PUF,1996,p.24; p.24.

⑤⑥⑦⑧⑨⑩(11)(12)(13)(16)(17)(18)(19)(20)(22)(24)(25)(26)(27)(29)(30)Descartes(Réné),uvres de Descartes par C.Adam et P.Tannery,nouvelle présentation par B.Rochot et P.Costabel,Paris,1964-1974(简称AT本),Tome VII,p.18,l.16-18;p.19,l.17-22;p.19,l.23-23;p.20,l.8-10;p.20,l.10-12;p.20,l.15-19;p.20,l.27;p.20,l.28-30;p.89,l.19-20;p.21,l.2;p.21,l.9-11;p.21,l.19-20;p.21,l.22-26;p.20,l.31;p.22,l.3;p.22,l.3;p.22,l.8-12;p.22,1.7-8;p.22,l.13-18;p.22,l.23-26;p.25,l.12.

(14) Alquié(Ferdinand),Descartes,uvres Philosophiques,éd.de F.Alquié,Tome II,ditions Carnier Frères,1967[1],1975[4],p.411,note 3.

(21) Gouhier (Henri),La Pensée Métaphysique de Descartes,Paris,Vrin,1969,p.114;同样可参看《第六沉思》,“另一个是,一边仍然不认识,或者至少编造自己不认识我的起源之作者,我看不到任何东西能够阻止我这样地生来被确立,以至于甚至在向我显现为最真的众东西上弄错。”(AT本卷VII,第77页第14-18行)

(23)(28)(35) Gouhier (Henri),La Pensée Métaphysique de Descartes,Paris,Vrin,1969,p.114; p.116; p.116.

(31) 说“意志性怀疑”,这话乍听起来有点多余,因为怀疑本来就是一种意志性思维活动,如笛卡尔在《原理》I第32个条目就明确说到这点(AT本卷VIII-I,第17页第24-25行,AT本卷IX,第39页),当然,这种思维活动往往以另一种思维活动即理智(知性)知觉为基础。而这里所说的“意志性怀疑”,是指纯粹由意志的力量所虚构出来的怀疑,不同于上述一般意义上以知觉为基础的怀疑。

(34) Gilson (tienne),Descartes,Discours de la Méthode,Texte et Commentaire par E.Gilson,Vrin,19251,19876,p.267.

(36)(37)(38) Descartes (Réné),uvres de Descartes (AT本),Tome X,p.361,1.16-18; p.361,1.7-8;p.360,1.19-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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