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汉语“玩+NP”构式的认知研究论文

现代汉语“玩+NP”构式的认知研究论文

现代汉语“玩+ NP”构式的认知研究

江 蕾/湖南师范大学

摘 要: 论文以现代汉语中的“玩+NP”构式为研究对象,分析动词“玩”后可带宾语的类别。并且在知识结构理论和认知操作理论的指导下,试图解释某些超常规宾语可以进入此构式的原因。

关键词: “玩+NP”构式 词概念框架概念转喻 意义建构

一、前言

动宾非常规搭配一直是汉语研究的热点。以往的研究主要集中在句法(储泽祥 1996,冯胜利 2000)、语义语用(邢福义 1991)以及认知(任鹰 2000,王占华 2000)等领域。对“玩+O”构式的研究重点是分析其非常规宾语所产生的原因。

You aren’t a rich man or a famous person. But in my heart, you are one of the greatestin the world. I’myou.

“玩”作为动词其后可带的宾语类型从最初的无生命的具体事物概念扩展到有生命的具体事物概念、抽象事物概念。基于此本文拟运用词概念框架理论(Fillmore 1982, 廖光蓉 2009)、概念转喻(Lakoff&Johnson 1989, Croft 2004)和 概 念 隐 喻 理 论(Lakoff&Johnson 2003, Croft&Cruse 2004)对于这一发展变化的原因进行深入挖掘和思考,以找出现代汉语“玩+O”构式背后的语义生成机制。

基于语料分析, 现代汉语“玩+NP”构式根据宾语内容可分为无生命的具体名词、有生命的具体名词和抽象名词三类。这几类名词作宾语的情况除常规宾语以外,还存在一些非常规宾语,如“玩嘴皮子”“玩心眼”“玩小脚”“玩广州”等。而抽象名词中这类非常规宾语更是层出不穷,如“玩规模”玩观念”“玩两面派”等。

另外,在《现代汉语词典》(第七版)中,作为动词的“玩”有六个义项:

b.玩耍:不要~火 ~得很起劲

李小二道:“五短身材,白净面皮,没甚髭须,约有三十余岁。……”(《水浒传》第十回“林教头风雪山神庙”)

上述例句中“玩+NP”构式中宾语都不是动词真正的受事,而是在“玩”事件框架下,行为“玩”的要素指代受事,包括行为地点(“玩游艇”)、行为时间(“玩通宵”)。

《方案》进一步明确,坚持幼儿为本,坚决纠正幼儿园“小学化”的违规办园行为。禁止幼儿园提前教授汉语拼音、识字、计算、英语等小学课程内容。幼儿园不得布置幼儿完成小学课程内容家庭作业,不得组织小学课程内容的有关考试测验。坚决纠正幼儿园以课堂集中授课方式为主组织安排一日活动;或以机械背诵、记忆、抄写、计算等方式进行知识技能性强化训练的行为。整治“小学化”教育环境,解决教师资质能力不合格问题。

2)规范新建街道名称,新街道命名体现本地历史文化、地域特色。《关于道路命名征求意见的公告》中,新增“秩成南巷”和“秩成北巷”,是因此处原有古城墙建筑“秩成门””;新增“花翎街”,因清代金石学家陈介祺,咸丰年间被赐双眼花翎,民间称其为“陈大花翎”而取名。

c.观赏,欣赏:~月 ~物丧志

基于梯形机构自身结构特点存在的不足,需从本质上消除转向时车轮侧滑现象的产生,才可提高架车的可操作性。故针对设备自身结构特点,对转向机构进行改进,其结构示意如图6所示。图中的回转支承用来替换原梯形机构以实现整车转向,与原机构相比其本质区别在于两前轮并非与架体固连,在架车转向过程中,前后车轮的轴线均交于一点即转向中心处,满足无侧滑理论转向条件。

d.从事,经营:~票儿

我算准了李老黑今晚要到福旺家来。据我最近观察,李老黑晚上活动非常规律,总是在福旺家、成才家、金柱家轮流走访,隔天一家,井然有序。所以我才把协助李金枝出走的时间定在了今晚。我跟刘铁头约定好了,刘铁头这会儿正守在村东小桥边。李老黑一进福旺家门,我就到街上放个二踢脚,刘铁头就开始行动,去接应李金枝出走。

f.用不严肃地态度对待;轻视;戏弄:~世不恭

鉴于动词“玩”的语义众多且复杂,对其进行研究的难度较大。且本文的研究重点是“玩+NP”构式中受事宾语的生成机制,在对语料进行分析后,本文拟选用 1(a),1(c),1(d),1(e),1(f)义项作为本文研究对象的一部分,对“玩+O”构式的语义生成方式做整体分析。

二、“玩+NP”构式的语义生成机制

2、受事某些属性或特征代受事

(一)“玩+无生命具体名词”

“玩”的本义为“以手玩玉”,因此“玩”作为及物动词时,其后所接的宾语最常见的是无生命的具体事物,包括武器类、球类运动、棋牌类娱乐项目以及杂耍类娱乐项目等。这几类词都可作为动词“玩”的常规宾语。除此之外,某些无生命的具体名词作动词“玩”的宾语时都不是“玩”的直接受事,而是在“玩”事件框架中发生的各级转喻使得行为的不同要素以及受事的某些属性或特征成为了动词“玩”的非常规宾语,如:

1、行为的不同要素代受事

(2)a.青豆只见过这个男人一面,是个富家公子。不出青豆所料,有一副端正却显然毫无深度的面孔,爱好是玩游艇。——( 《1989》 村上春树)

b.这些游戏厅业主根本就不懂或不顾法律明令禁止在非节假日接纳中小学生的规定,在非节假日也向学生开放,有的还可以玩通宵。——人民日报2000年05月21日

共线向量定理:共线的的向量可选择其中一个非零向量为基向量,用它可以表示共线的任一向量,即若b∥a,且a≠0,则有且只有一个实数λ,使b=λ a.

(1)a.做某种活动(多指文体活动):~足球 ~电脑 ~扑克

动词“玩”后所接的名词可分为无生命的具体名词、有生命的具体名词以及抽象名词。其中既有通过直陈的方式形成的常规受事宾语,也包含通过转喻和隐喻等认知操作形成的非常规受事宾语:

e.使用不正当的手段、方法:~花招儿

(3)这种严肃的创作态度和“侃剧情”、“玩电视”是不可同日而语的。——人民日报1995年12月19日

上述例句中的“玩电视”实际上是指“做创作活动”,是“玩”1(a)义项的一个分支。用“电视”指代“电视剧本”是在“拍摄电视剧”这一事件框架中,用受事的播放工具(电视)代替受事所属(电视剧本)的转喻。

(二)“玩+有生命的具体名词”

除了无生命的具体事物之外,某些有生命的具体事物也开始进入到此构式中,包括植物(玩兰花;玩蔬菜)、动物(玩蛇;玩鹰)。除了“鹰”“蛇”等低等动物之外,某些高等动物,即“人”,也开始作为动词“玩”的宾语在现代汉语中被普遍使用,如:

如图2所示,在满足隐意产生的诸条件的前提下,话语表达的所言先以语义确定得以解码,传递给听话者并匹配其交际期待。然后,听话者通过补足、扩展或转移,进行进一步的语用加工,在认知语境和具体语境的作用下获得隐意。在此过程中,在合作原则指导下,听话者相信说话者有诚意通过话语表达某种意图,且听话者知道说话者相信听话者有能力根据语境推导出话语的隐含意义。听话者依据关联认知原则,对话语可能表达的隐意进行推理加工,直至找到最佳关联。如果隐意满足不了听话者的交际期待,他将继续通过语用推理获得含意,最终完成交际过程。

(4)他穷极无聊,晚上玩小脚时,忽然冒出这个法儿,好捞钱。——《三寸金莲》(冯骥才)

(4)中的“小脚”是“女性身体”这个事物框架中的组成部分,是用身体的某个部分指代整个身体的转喻。另外在“人”事物框架中又发生了用“人的身体”指代“人的感情”的部分代部分的转喻。因此“玩小脚”的语义生成过程经历了两次转喻,最终的语义是“玩弄女性的感情”。

(三)“玩+抽象名词”

抽象名词一般指人和事物的品质、情感、状态、动作等概念,是看不见摸不着的,只是人们对客观世界的认识在大脑中的反映。动词“玩”后接抽象名词作宾语通常是为了凸显施事或受事的某些特性或行为的某些构成要素。例如:

(5)还有人提出,我们才刚刚“学规则”,而WTO不少成员早已到了“玩规则”的地步,在国际经贸争端中我们只能越来越被动,被人牵着鼻子走。——人民日报2002年07月08日

上述例句中,(5)中动词“玩”的语义延伸自“用不正当手段做某事”,是这一语义的褒义,表示“用恰当的手段做某事”。动词宾语“规则”不是动作的直接受事,而是一种行为方式,即“利用规则来做某事”。

上述例句中形容词宾语的生成均与转喻机制有关,但它们的差别在于:9(a),9(b)中作宾语的形容词表示的是受事的某些特点。而在9(c).9(d)中形容词则是表示施事的某种性质,

三、结语

“玩”作为及物动词基本继承了古汉语和近代汉语的语义和语法结构,但对于其后所带宾语的词性,现代汉语较之古、近代汉语而言有了不小的扩展,从最初的只有无生命的具体事物能做“玩”的宾语扩展到有生命的具体事物、抽象事物都可以作为其宾语,被广泛使用。但在某些现代汉语“玩+O”述宾短语中,占据其宾语位置的语义成分并不是其动作支配的直接对象,我们称这类宾语为非常规宾语。本文采用认知语言学中的词概念框架理论、概念转喻理论以及概念隐喻理论对这些非常规宾语进行了详尽分析。对“玩+NP”非常规结构的研究也有助于对“玩”字的全面考察,进一步深化具有较广泛含义的“玩”的研究。

参考文献:

[1]Croft,W. & D. Alan Cruse. 2004.Cognitive Linguistics[M].Cambridge University Press.

[2]Fillmore, C. J. 1982.Frame Semantics[A].In Korean(ed.),Linguistic in the Morning Calm[C].Seoul: Hanshin Publishing.

[3]Lakoff,G.& Johnson, M. 2003.Metaphors We Live By[M].Chicago:The University of Chicago Press.10.

[4]储泽祥.动宾短语和“服从原则”[J].世界汉语教学.1996(3):44~48.

[5]冯胜利.“写毛笔”与韵律促发的动词并入[J].语言教学与研究,2000(1):25~30.

[6]任鹰.动词词义在结构中的游移与实现[J].中国语文,2007(5):419~429.

[7]王占华.“吃食堂”的认知考察[J].语言教学与研究,2000:58~60.

[8]邢福义.汉语里宾语代入现象之考察[J].世界汉语教学,1991(2):76~84.

作者简介: 江蕾(1995-),女,汉族,湖南益阳人,硕士研究生,湖南师范大学外国语学院,研究方向:认知语言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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