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治经济学工作时间新探_政治经济学论文

政治经济学工作时间新探_政治经济学论文

对政治经济学中劳动时间的新看法,本文主要内容关键词为:政治经济论文,学中论文,看法论文,时间论文,此文献不代表本站观点,内容供学术参考,文章仅供参考阅读下载。

主张劳动创造价值的古典政治经济学家们都一致用劳动持续时间来计量劳动的量并作为衡量商品价值量的尺度。不过,应该着重指出,他们当时所说的劳动时间显然都是指以时钟计量的自然尺度的具体劳动时间。因为那时他们还没有形成劳动二重性的概念,还没有抽象劳动形成价值的概念,也就不会有以简单劳动为计量单位的经济尺度的抽象劳动时间的概念。

自从马克思创立了劳动二重性学说之后,在政治经济学中实际上就出现了两种不同内涵的劳动时间,可以称之为劳动时间的二重性。一种是以时钟计量的自然尺度的具体劳动时间(以后简称为具体劳动时间),它用以计量不同质的具体劳动的劳动数量,它只和使用价值的数量多少有关;另一种是以简单劳动为计量单位的经济尺度的抽象劳动时间(以后简称为抽象劳动时间),它用以计量同质的抽象劳动的劳动量,它才是和商品的价值量多少有关的劳动时间,它计量的是经济关系。严格的说,抽象劳动时间已经不具有自然尺度时间的那些内涵与特性,它只不过是一种计量抽象劳动量的计量方法。

在质的方面,具体劳动时间和抽象劳动时间之间的不同点,只要联系劳动的二重性就可以看出来,那么,在量的方面,这两种不同质的劳动时间又有什么关系呢?同一个劳动,作为形成使用价值的具体劳动所耗费的具体劳动时间,和同时作为形成价值的抽象劳动所包含的抽象劳动时间,它们之间有什么关系呢?它们的量值是否一致?在什么条件下可以是一致的?在现实中,在数值上我们只能直观地知道具体劳动时间,而具体劳动时间的耗费又是随着劳动生产力的变化而变化。劳动生产力的变化又决定于多种因素,“其中包括:工人的平均熟练程度,科学的发展水平和它在工艺上应用的程度,生产过程的社会结合,生产资料的规模和效能,以及自然条件。”(《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23卷第53页,以下本卷引文只注明页数)这种由多种复杂因素影响的具体劳动时间,它在数值上应该如何转换为单纯的抽象劳动时间呢?在实践中,正如马克思所说的那样:“各种劳动化为当作它们的计量单位的简单劳动的不同比例,是在生产者背后由社会过程决定的”。(第58页)也就是说只能通过商品生产者之间在千百万人次的商品交换中自发地形成。因而商品的价值是不能直接用其本身在生产中的具体劳动所耗费的具体劳动时间的长短来表现的,也是不能通过简单的数学计算来决定的。这样,在理论分析中,把具体劳动时间转换为抽象劳动时间存在一定的难度。尽管马克思说过:“把一切商品化为劳动时间同把一切有机体化为气体相比,并不是更大的抽象,同时也不是更不现实的抽象。”(《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13卷第19页)但是,到目前为止还没有找出可操作的方法。马克思为克服理论分析中定量转换的困难,预先做了重要的简化处理,即假定各种劳动力都只是简单劳动力且劳动者所从事的劳动都是简单的社会平均劳动。这样一来,就可以省却简化与换算的麻烦。例如,在《资本论》开头篇章马克思就说过:“为了简便起见,我们以后把各种劳动力直接当作简单劳动力,这样就省去了简化的麻烦。”(第58页)稍后马克思又说:“只要假定资本使用的工人是从事简单的社会平均劳动,我们就能省却多余的换算而使分析简化。”(第224页)为什么说马克思在做了上述重要的简化处理以后,就可以省却由于劳动时间的二重性所带来的简化与换算的麻烦?下面试着进行分析。

马克思说过:“形成价值实体的劳动是相同的人类劳动,是同一的人类劳动力的耗费。体现在商品世界全部价值中的社会的全部劳动力,在这里是当作一个同一的人类劳动力,虽然它是由无数单个劳动力构成的。每一个这种单个劳动力,同别一个劳动力一样,都是同一的人类劳动力,只要它具有社会平均劳动力的性质,起着这种社会平均劳动力的作用”。(第52页)马克思还说:“商品价值体现的是人类劳动本身,是一般人类劳动的耗费。……它是每个没有任何专长的普通人的机体平均具有的简单劳动力的耗费。”(第57-58页)以及形成商品价值的抽象劳动”只表示一定量的简单劳动”(第58页)等等。

根据马克思的上述论述可以知道,抽象劳动是以简单劳动为计量单位的,这样一来,只有对于简单劳动力从事简单的社会平均劳动来说,其具体劳动所耗费的以时钟计量的具体劳动时间,在理论的分析中,无论从质的方面看,还是从量的方面看,都能直接转换为以简单劳动计量的抽象劳动时间。对于其他非简单劳动力从事的具体劳动来说,其所耗费的具体劳动时间,在理论的分析中,无论从质的方面看,还是从量的方面看,显然都不能直接转换为抽象劳动时间。它的转换只能在生产者的背后由社会过程来决定。(附带说一下,有人把简单劳动与复杂劳动以及不熟练劳动与熟练劳动之间的相互关系加以严格区分,我认为这是不必要的。马克思曾对简单劳动一词加以注释过:英国经济学家称它作《Unskilled labour》[“不熟练劳动”](《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13卷第19页注。)这个问题拟另文讨论)。

由于人们在各个具体劳动中所付出的并不都是整齐划一的简单劳动,必须把各个具体劳动从质和量两方面转换为“无差别的、同样的、简单的劳动”,即抽象劳动,各种商品才能互相比较。因而在计量比较商品的价值量时,对于具体的非简单劳动都存在有一个转换为简单劳动的过程。为克服理论分析中定量转换操作的困难,马克思巧妙地利用形成价值实体的抽象劳动是以简单劳动为计量单位的思想,断然地进行了极其重要的简化处理,即前面提到的假定所研究的劳动力都只是简单劳动力,劳动者所从事的劳动都是简单的社会平均劳动。很显然,马克思在做了这样的简化处理以后,在其后的所有论述中,就可以方便地把一切具体劳动(也就是实际上都已只是简单劳动了)所耗费的具体劳动时间,自然而然地直接转换为抽象劳动时间了。因为此时各个具体劳动力都已经当作只是从事简单的社会平均劳动的简单劳动力了,而简单劳动力这一概念本身已经“具有社会平均劳动力的性质,起着这种社会平均劳动力的作用”。所谓“平均”,即是已经不存在着劳动者的技术水平、劳动熟练程度和劳动强度等等之间的差异了,其劳动力的耗费就是简单劳动,是“无差别的、同样的、简单的劳动”,亦即是可以决定商品价值的抽象劳动了,因而可以克服劳动时间二重性所带来的简化及换算的麻烦。

但是长期以来,在学术界,在主要取材于马克思的《资本论》的众多的政治经济学教科书及辞典中,毫无例外地都忽略了这样一个简单的事实:既然劳动具有二重性——具体劳动和抽象劳动,那么,计量劳动量的劳动时间也必然具有二重性。在转述马克思的观点时,就直接地把一切具体劳动所耗费的以时钟计量的具体劳动时间,想当然地当作是以简单劳动计量的抽象劳动时间了。这使许多学人由此产生了较大的误解。下面就以“个别劳动时间”这一概念为例,说明传统观点与马克思本意的重大差别。

在《资本论》中,马克思把商品生产中的各个商品生产者具体劳动所耗费的以时钟计量的自然尺度的具体“个别劳动时间”当作是可以决定商品的“个别价值”的劳动时间,即也同时就是以简单劳动计量的经济尺度的抽象劳动时间,这在他的论述逻辑上是顺理成章的。因为根据马克思预先所做的简化处理的声明,可以认为他所说的“个别劳动时间”都统统是简单劳动力从事简单的社会平均劳动所耗费的劳动时间,它也同时是属于以简单劳动计量的经济尺度的抽象劳动时间,是可以直接用来决定商品的个别价值的。因为在马克思的“个别劳动时间”这个概念里,已经不存在各个劳动者的技术水平、劳动熟练程度和劳动强度等等之间的差异了。但是,在众多的政治经济学教科书的叙述中,却没有象马克思那样预先做出简化处理的声明。这样,在他们的教科书中论述到“个别劳动时间”这一概念时,就曲解了马克思的“个别劳动时间”的原意,在他们的叙述中明白无误地表明存在着劳动者的技术水平、劳动熟练程度和劳动强度等等之间的差异。例如,有本教科书(蒋应铨 王维玲 李凤歧主编,《政治经济学简明教程》,中国展望出版社,1987,第24页。)这样写道:“生产同一种商品的各个生产者的生产条件、技术水平、劳动熟练程度和劳动强度各不相同,因而他们生产同种单位商品所耗费的个别劳动量也各不相同。独立经营的商品生产者在个别生产条件下生产商品所耗费的劳动时间,叫个别劳动时间。个别劳动时间形成商品的个别价值。”有一本辞典(许涤新主编:《政治经济学辞典》(上),人民出版社,1980年版,第351页。)也这样写道:“由于他们的生产条件、技术水平、劳动熟练程度和劳动强度等方面不尽相同,因此,生产同一种商品所耗费的劳动时间也不相同”。很显然,这样的个别劳动时间所决定的所谓个别价值是和马克思的价值决定的思想不一致的。因为依据马克思的价值决定思想,“劳动的纯粹量的差别是以它们的质的统一或等同为前提的,因而是以它们化为抽象人类劳动为前提的。”(第97页)“个别劳动时间”在性质上应该是以简单劳动计量的抽象劳动时间,这样它才能决定“个别价值”,即“个别劳动时间”必须是简单劳动力从事简单的社会平均劳动所耗费的劳动时间。

马克思在《资本论》中说:“可能会有人这样认为,既然商品的价值由生产商品所耗费的劳动量来决定,那么一个人越懒,越不熟练,他的商品就越有价值,因为他制造商品需要花费的时间越多。但是,形成价值实体的劳动是相同的人类劳动,是同一的人类劳动力的耗费。”(第23页)其用意正是要澄清把劳动价值理论认为就是由生产商品具体劳动所耗费的具体劳动时间决定商品价值的错误看法。

学术界长期以来之所以有不少人误认为马克思所说的“个别劳动时间”也是以时钟计量的具体劳动时间,把个别劳动时间的不同归结为主观和客观两方面的差异共同造成的,正是在于研读《资本论》时,忽视了马克思的预先的重要的简化处理的声明,从而不幸地重复了古典政治经济学的不足。因此,我认为反复强调指出马克思的预先所作的重要的简化处理的声明是极其必要的。只有这样做了,人们在理解马克思的劳动价值理论时才能取得共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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