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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 darcy 东东 从北上广深到新一线，从知名大公司到创业小公司，从追求高薪和稳定到追求理想和有趣，从“别人都觉得这是个好工作”到“我知道自己想做什么事”，今年的毕业生正在用更成熟的价值观和更开放的视野心态面对择业。他们对好工作的判断标准不再单一，他们对自我实现的追求比以往更加强烈，他们对世俗的成功有自己更个性化的定义。借用腾讯首席行政官陈一丹的话，“这可能是中国第一次出现了‘可以干自己想干的事情’的一代人。”只做自己认为对的职业选择，正是新一届毕业生呈现的整体风貌。这是更加开放和自由的新一代。 本该是“史上最难”的就业季，却没有想象中那么难。 假如时间回到半年前，史丹青可能想不到最后会选择一家创业公司作为自己职业生涯的第一站。这位同济大学信号和信息处理专业的研究生曾手握SAP、银联和上汽3个优质offer，最终却选择了位于张江的年轻创业公司Teambition。 当然这个决定一度也遭到了做公务员的父亲和在银行工作的母亲的反对。“我妈一听到我拿到银联的offer就直接说快去吧，不要再想了。”在这个传统上海家庭看来，无论薪资水平还是保障度，国资背景的大公司都是首选。 但最终，看过乔布斯自传，深受硅谷“工程师文化”影响的史丹青用“更希望在喜欢的工作氛围里用自己的工作来做一些改变世界的事，而不是在大企业里做一个完全不理解自己工作意义的螺丝钉”这个理由说服了他们。Teambition是一个帮助人们提高工作效率的协作软件。史丹青觉得，能够参与到达样一个改变人们工作方式的产品中来，是一件有趣也有意义的事情。 同样在纠结了一番之后，厦门华侨大学对外汉语本科毕业生林浩也拒绝了父母在家乡山西为他安排的公务员工作，把进入美图秀秀担任美拍的产品助理当做了自己的就业选择。这个决定让他同时实现了从高中就有的两大梦想：去互联网行业工作以及在海滨城市生活。林浩也想过去互联网行业巨头扎堆的北京看看，但考虑到北京巨大的竞争压力和不那么好的生活环境，最后他连北京方向的简历都没有投。“北京还有一个问题，和我的家乡一样，空气不是太好。” 史丹青和林浩只是今年人数超过749万的应届毕业生中的两个小小案例，但同时也具有了相当的代表性。和他们一样，如今越来越多的毕业生正在逐渐减少对一线城市、政府部门、国企和外企的崇拜感。与之相应，年轻人对生活质量和个人兴趣看重度的提高，对好工作和所谓成功的判断标准更主观和更多元正在成为新的择业出发点。
的确，当选择不再局限于一线城市、政府部门、知名外企和大公司后，人的视角放宽了，你会发现一个新的世界也正在打开。 这也是今年很少再听到“最难就业年”这个提法的一个重要原因——智联招聘发布的《2015年应届毕业生就业力调研报告》显示，今年毕业生投递简历数减少，但获得面试的数量和offer数量在上升，求职难度有所缓解——尽管今年的就业环境依然很残酷。按照人力资源和社会保障部的统计，2015年高校毕业生数量将达到749万人，比被称为“史上最难就业年”的2014年再增加22万人，总体招聘岗位需求却与去年相差不大。但随着互联网热潮而兴起的大量创业公司和中小体量的新公司释放了大量职位，以蓬勃的生长力和年轻的公司文化吸引毕业生关注和选择，这也成为今年毕业生求职市场的新亮点。 2009年从做记账软件起家的挖财网今年的校园招聘规模达到了百人左右。“挖财未来事业发展还需要数量巨大的人才来做支撑，光靠目前的人力和市场招聘，远远不能满足我们的需求。”挖财的校园招聘负责人告诉记者，“我们目前正在制订针对校招生的培养计划，在未来3至5年内，会逐步将目前进入的校招生培养成为挖财各个产品线的骨干力量。”除了岗位的晋升，毕业生还能在创业公司获得一些独有的福利，例如全员持股等长期的股权激励计划，这些都是创业型公司用来从大公司手中争取人才的砝码，也是它们在招募学生时会着重强调的内容。 前程无忧首席人力资源专家冯丽娟认为，互联网技术快速发展使很多传统行业迫切面临转型，也需要更多年轻人来帮助它们吸引年轻消费者。“我们这个行业本身的概念都很新，所以需要大量有更新更好idea的年轻人来打破原来的常规。”互联网金融企业91金融副总裁施健说，他们之所以青睐毕业生，另一个原因也在于手把手培养起来的管培生在企业文化的契合度、忠诚度上会远远高于社会招聘，“他们对公司文化的认同和忠诚度不一样，也不会轻易考虑换工作。” 当然更重要的原因还是毕业生择业观念的变化，对好工作标准的理解不再那么单一。“学生选择工作的时候越来越多元化，一部分看重薪酬，一部分看重发展机会，一部分看重地域，一部分看重企业名望。以前工资高、大公司就有足够吸引力。但现在即便声望高，如果这个地区不是他想选择的，他就完全不会考虑，不会盲目地随大流。”京东负责校招的招聘经理李振华对记者说。 腾讯创始人之一、首席行政官陈一丹曾将自己与1980年代出生的年轻人做过这样一个对比。他说，“80后是50后的后代，父母给他们的传承不多，且多有负担——80后除了养活自己，通常还需考虑如何让父母过得更好。而90后截然不同，他们的60后父母有更强的经济能力和社会人脉，不但不需要被养，还能帮到子女。所以，90后没有后顾之忧，中国第一次出现了‘可以干自己想干的事情’的一代人，这代人的创新力会帮助中国进入下一个时代。”自由成了他们在选择未来时与过去几代人最大的区别。 在地域选择上的多元化可能是最明显的一个变化。 只做自己认为对的职业选择，正是新一年毕业生呈现的整体风貌，正所谓价值观的多样性，年轻人已经懂得做出最适合自己的选择。 根据优兴咨询（Universum）2015年对中国109所大学5.51万个毕业生的求职意向调查统计，大部分“新一线”城市学生都强调了毕业后回家乡工作的意愿，其中排名靠前的四个城市是杭州、昆明、合肥和成都，增幅分别为31%、27%、26%和25%。而根据清华大学公布的统计数据，该校学生在北京以外就业的比例连续3年突破50%。 在面对工作地点位于北京的搜狐汽车频道网站运营和杭州的阿里巴巴运营专员两份offer时，同济大学新闻传播专业研究生钟佳琪选择了回老家杭州工作，即便前者的收入会高上许多。如果放在3年前，情况或许相反，但现在地域和薪资所能带来的吸引力在钟佳琪身上已经大大减弱。“未来想定居的城市不会是北京，就不想去北京转一圈再回来。” 在GE中国人力资源部人才发展经理陶晨看来，就业城市选择的多样性正是这代年轻人追求生活与工作的平衡的一种体现。李振华也认为现在的毕业生求职视野不再局限于几个大城市是因为他们见识更广，获取信息的途径也比过去更丰富。当然，更重要的一点是，随着越来越多大型企业的业务向“新一线”下沉，加之有越来越多像阿里巴巴这样的明星公司开始在“新一线”出现，好工作的定义已经发生了变化。 钟佳琪已经在阿里巴巴实习了几个月，对新工作有了一些切身感受，“公司没有严格打卡，多睡一会儿也不要紧。这点还蛮好的，我很讨厌打卡。”钟佳琪的班上有同学去了汽车行业，8点要准时打卡，他觉得这点很不人性化。“要鼓励员工的创造性，制度上就不应该定得这么死。”
谭乐 22岁 ①毕业院校：英国利物浦大学 ②学历：硕士 ③籍贯：新疆伊犁 ④Offer：爱德曼医疗健康组实习PR 上海 由于英国毕业时间比较尴尬，回国时错过了大型企业的校招时间；又因为刚回国期望太高，放弃了一些企业的实习岗位。中途经历过一些试错的经历，包括拒绝了eBay品牌风险管理的职位，去新加坡一家猎头公司实习3个月，而后因为并非所期望的岗位而离开。过程中有很长的疲惫期，但还是选择了坚持。最终进入爱德曼公关的医疗健康组，成为一名实习PR，符合对工作的期待。
徐长爱 22岁 ①毕业院校：中南民族大学传播学 ②学历：硕士 ③籍贯：湖北武汉 ④Offer：顺丰金融事业部客户储备干部 深圳 本科和研究生阶段分别学习广告、新闻传播，期望从事广告、市场、营销方面的工作，自身比较看重平台和机会，深圳有很好的发展空间，顺丰的企业文化比较有活力，再加上薪水也可以，因此这份工作很符合预期。工作后希望能够在物联网领域继续品牌、市场方面的学习。不喜欢太稳定的工作和一限能够看到发展前景的职业，希望在30岁之前能够出来创业，否则就晚了。
钟佳琪 25岁 ①毕业院校：同济大学新闻传播学 ②学历：硕士 ③籍贯：浙江杭州 ④offer：阿里巴巴运营专员 杭州 互联网行业是就业的第一选择。因为家在南方，所以对北京的工作不太感冒。阿里巴巴在电商方面比较成熟，去那里积累经验感觉对以后的职业发展更有用。以前只是淘宝的用户，对背后的运作毫无概念，经过一段时间的学习终于有了一些概念，但仍有许多需要学习和进步的空间。对互联网公司的加班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更愿意为大家共同完成一个目标而加班。非常喜欢互联网公司同事之间轻松的氛围，正在听领导的建议多刷存在感。
周远 22岁 ①毕业院校：湖北大学传播学 ②学历：硕士 ③籍贯：湖北武汉 ④offer：实力传播集团搜索引擎专员 武汉 从来没有想过离开武汉工作，除了觉得家乡是有发展潜力的城市，也习惯这里粗犷豪爽的氛围。我的就业目标一直是媒体，经历过一些不顺利的电视台面试后，将范围扩大到广告业和事业单位。收到实力传播的面试通知时，并不知道这家公司是隶属于盛世长城，也不清楚搜索引擎专员的具体职责，而且对公司地址离家很远颇有不满。好在我对新事物适应能力很快，培训3周之后对岗位内容和公司认同度也有提高，并且由于和所学专业传播学内容高度相关，对现在工作比较满意。
史丹青 25岁 ①毕业院校：同济大学信号和信息处理 ②学历：硕士 ③籍贯：上海 ④offer：Teambition iOS工程师 上海 刚开始找工作的时候目标一直锁定在大公司，也拿到了不错的offer。但在看到自己喜欢的那个应用在招人的时候，就义无反顾地选择进入了互联网创业公司工作。不太喜欢大公司里每个人都是螺丝钉的工作模式，更希望能够亲手去创造一些对人们的生活、工作、娱乐会产生影响的产品。在大学的时候也有过运作产品的经历，加上一直以来都推崇“工程师文化”，喜欢不停地学习和分享新技术，因此在这个都是同龄人的创业团队中很好地找到了自我。
李东阳 22岁 ①毕业院校：北京理工大学材料科学与工程 ②学历：本科 ③籍贯：四川成都 ④offer：中石油管道科技公司 廊坊 因为突发情况失去回成都工作的机会，在北京和廊坊之间最终选择了生活压力更小的廊坊。目前以科研岗的身份进入公司，由于待遇、福利方面更好，所以希望以后能够去行政岗。喜欢工作任务比较轻松、压力不太大的工作。在公司性质、环境、工作内容、工作地点和待遇等求职影响因素中，更看重待遇，因为要承担来自生活方面的压力。
徐煊 26岁 ①毕业院校：中国传媒大学广告学 ②学历：硕士 ③籍贯：四川南充 ④offer：三星电子企业沟通部 北京 作为三星的脑残粉，一开始的工作目标就是三星，并在去年暑假申请了三星的实习。由于对三星的历史、企业文化很了解，再加上自己性格热情、专业对口，很顺利就被录取了。虽然百度给出过更好的offer，但我仍然选择了性价比更高的三星。我对好工作的定义有3点：有挑战性、有归属感、有认同感。希望可以按照自己的规划与理想一步一步来建立自己的事业和生活。 这正好印证了优兴咨询关于毕业生求职时最看重因素的调研结果：“获取生活与工作的平衡”是今年毕业生找工作时最为看重的因素。经济增速的放缓让“获取安全感和稳定感”排到了需求第二的位置，而非常体现这代人特质的“获得独立自主的工作”需求则紧随其后位列第三。 留学英国的谭乐的求职经历也是不断放弃自己不喜欢的工作的过程。她从去年11月就回上海开始找工作，直到4月17日才最终拿到offer。但大部分时间里，都是她在拒绝公司。从益普索的助理咨询师实习机会，到eBay的品牌风险管理，再到猎头公司的猎头职位，谭乐拒绝的理由很简单，“我觉得自己并不享受这些工作”，她认为自己的兴趣点还是本科快毕业时在罗氏化学公关部的那段实习经历，最终顺利进入爱德曼公关成为职场新人。 像谭乐这样拒掉知名外企offer和best pay的毕业生并不在少数。根据优兴咨询调查，在毕业生选择工作最为看重的“平衡工作与生活”中，“能够令职业生涯和个人兴趣一致”是毕业生首要考虑的因素，占调查人群的33%。“现在的年轻人很个性化，无论个人定位还是职业追求或许并不特别追求所谓的‘高大上’，而是讲究生活趣味，讲究生活和工作要与兴趣爱好结合。”李振华说。而上海交通大学就业中心主任侯士兵将之总结为强调自我价值实现，追求自由度和注重物质并重。 另一些人则更看重平台和行业的发展前景。在多元、思维活跃、愿意试错，对事情有自己的看法之外，现在的年轻人在挑选工作时也相对变得更为冷静。他们会更挑剔、更不容易满足，同时也更懂行了。 在比对了杭州的家居公司、上海的一家港资企业之后，毕业于武汉中南民族大学的湖北人徐长爱签下了顺丰金融事业部的客户储备干部offer。他看中的正是行业。“顺丰所在的行业是做物流的，我个人觉得物联网的发展前景比较好。在深圳，平台、信息这方面比较不错，待遇也要好一点。”他说自己比较看重平台和机会，所以最开始就把公务员、事业单位、学校都排除在外。他对那种一眼能够看到未来发展前景的职业喜欢不起来。“行业发展前景比薪酬更重要，行业发展前景不错，薪酬这块可以稍微打折扣。” 除了可以离开北京回到南方，北京邮电大学通信与信息系统专业的毕业生晏潇对于自己最后选择通信行业而不是热门的互联网和移动互联网行业也有自己的独到理解。“我之前在阿里巴巴实习过，我对他们有比较深的了解，工资确实涨得比较快，但身体透支很严重，这种生活状态不是我想要的。” 晏潇对班上同学的就业情况了如指掌，比如在北京基本上互联网offer没有户口，年收入大概20万元左右。通信公司一般15万元左右，但是这部分基本都有户口。银行一般也有户口，薪水会比通信工程多点，大概在十六七万元左右。但是有一个签了Google，一年拿十几万美元。 所以他很清楚地知道通信与信息系统这两年都不太景气，大家基本都在考虑朝互联网方向转型。但同时他又觉得，互联网没有那么高的壁垒效应，工作多年之后不能通过经验战胜新人。“但是通信不是，通信实际操作性不是太强，但因为它涉及面比较广，对整个架构的熟悉会让你比年轻人有很大优势，所以后者更好。” 他还对两个行业的薪酬做了一番调查，得出的结论是互联网起薪大概是20万元，3年之后30万元，5年之后40万元，但是之后就很难再涨，薪酬瓶颈非常明显。不过在通信行业如果能做得比较顶尖，可以到70万元、80万元乃至100万元。 像晏潇这样懂招聘行情的毕业生给公司的HR提出了新问题：信息网络的发达让毕业生了解企业的信息渠道变得更丰富，选择机会也增多，但另一方面企业了解学生的渠道却没有多少变化。因此，在史上最多的应届毕业生面前，企业反而成了被动的角色。“现在变成了学生主导。”李振华说。
很多大公司也在相应地做出一些改变。 今年4月，宜家上海北蔡商场为应届毕业生举办了一场对于大部分外企来说是在签订offer之后才会举办的“开放日”。当天，除了介绍企业的基本情况，他们还着重讲了宜家的价值观，并请到3位在一线工作的员工来与毕业生分享在宜家工作的感受。 宜家这么做其实是保持自己的步调。“我们会期待在找工作的同学能多了解一下应聘的公司，以及这家公司对于员工的期望，看看自己是否能够符合公司期望，同时也了解到这家公司是否能够满足自己对于未来职业的期望。”宜家的招聘负责人对记者表示。 “现在学生更会去考虑这间公司与自己合不合拍，气质是不是适合，未来有多大的发挥空间。”GE中国人力资源部人才发展经理陶晨说，而在招募学生时，企业早已不再像过去只要做宣传就行了。“学生不再希望坐在教室里听你讲怎么怎么好，那会很boring。” 腾讯招聘总监王安的一个直观感受是，过去腾讯宣讲会的PPT只有介绍公司和阐述近期发展规划的内容，再配上一些办公室环境演示，很快就能讲完。但现在，整个流程变得更为复杂而丰富，在基本介绍之外，他们还会注重与求职者分享企业的文化、培训、活动、福利以及置业补贴这样的长期激励等企业内部大家看不到却想知道的内容。宣讲的形式也可能是领导介绍、视频动画、互动游戏、问答等多种更符合现在年轻人接受度的形式。 “传统的校园招聘宣传方式比如校园内海报、宣讲、开放日、招聘网站、校园BBS、就业网站执行起来短平快但精度不高。”李振华说。为了增加更多的互动性，今年大部分企业还开通了校园招聘的微信公众号。比如京东会在校招公众号JD-Campus上发布宣讲会以及每一轮笔试面试的信息和结果，并用京东的在线客服系统搭建了一个校招平台用来及时回答学生的问题。另外，GE和腾讯等企业干脆把线下宣讲会搬到了网上，让不在现场的学生也能参与互动。 “要么有趣，要么有益，他们才愿意接受这些信息。”智联招聘校园招聘事业部执行总监南保宁说，现在企业招聘时，做宣传的方式正不断根据现在毕业生的需求做调整。“你不用跟我说宏伟的目标或3到5年后的愿景，你只要跟我说我的薪酬福利是怎么样的，我能发挥什么样的价值。” 这种局面不仅仅出现在互联网行业，整个就业市场都在面临这样的局面变化。比如GE会给每个实习生安排独立完成有挑战性的实际工作，让他们真正学到东西。或是给实习生一个成为反向导师的机会，让他们反过来给GE的员工和领导去传授一些做设计或是制作App的经验，来让他们获得更多认可。“这一代年轻人身上，希望有更大的自主发挥的空间和岗位设计。”陶晨说。 就在招募今年暑期实习生的过程中，王安还遇到过好几个坐下来直接说自己未来的打算是创业的面试生。还有一个学生用了3个月时间体验了50个App，然后写了一份体验报告。他们来到面试现场甚至并不是为了找工作，而是为了和面试官交流一下，看看对方的sense是不是到位。 当然，不是人人都适合创业。在追求自我实现的趋势下，不被森严的等级束缚、可以有独立工作的空间、做一些有成就感的事也成为了不少毕业生在寻找工作时考虑进入创业公司的原因。“在创业公司至少你可以和一群同样有想法的人一起工作，并有机会按照自己的想法来做成产品。”Teambition CEO齐俊元对记者说。 创业公司吸引学生的一点可能还在于，随着业务的快速发展，创业型公司也为毕业生开放了更广阔的机会和前景。“正因为缺人，所以每一个新人都有机会直接做产品。”齐俊元说，他觉得创业公司最大的特点就是真正信任每一个员工。随着企业的发展，也会为员工创造出更多新机会。另外，随着产品用户数量的不断增加，员工也可以更为真切地感受到自己所做的事正在影响这个世界。 这也是毕业生更为看重的问题。史丹青的体会是，“在大公司你只能接触到产品的一小部分，你不知道你做这件事情对整个产品的影响是什么样子的。”但小规模的创业公司则恰恰相反，因为负责一个产品的人可能只有1到2个人，所以他能更全面地接触到产品的方方面面，并亲手让它变得更好。尤其是当周围的同学都在用他做的产品，并迫不及待想要尝试他为产品添加的新功能之后，他说，“这种成就感不是你在一个大公司里面完成了一条任务就可以达到的。” 这种工作方式的变化甚至还影响到了他每天早上起床之后的心情。在大企业实习的时候早上起来的第一个想法是“我今天又要去上班了”，但是在创业公司里，他每天则是伴着“今天我要去做事情了”的念头醒来的。 从大三就开始创业的齐俊元有一个总结很准确，“现在的年轻小朋友，已经不太会为了赚工资而去某个公司，他们更想要的是做自己真正认为了不起的事。” 的确如此，史丹青们选择了在创业小公司为理想做事，晏潇们经过对比挑选决定在成熟的大公司先积累经验值，钟佳琪们则完全按自己的生活意愿去了新一线城市。创业小公司能提供足够的灵活度和成就感，而成熟大公司的稳定性、完善的培训机制和平台资源优势仍有不可取代之处——只做自己认为对的职业选择，正是新一届毕业生呈现的整体风貌。正所谓价值观的多样性，年轻人已经懂得做出最适合自己的选择。 （应采访对象要求，文中林浩为化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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