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纪之交的台湾经济形势分析，本文主要内容关键词为：世纪之交论文,台湾论文,形势分析论文,经济论文，此文献不代表本站观点，内容供学术参考，文章仅供参考阅读下载。
〖中图分类号〗F127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0-6052(2001)02-0036-05
2000年的台湾经济，第一季度表现良好，但自所谓“总统”大选之后，社会各界的看法相当分歧。有人从总体指标观察，认为台湾经济基本面很好，经济持续增长。台湾官员强调目前经济并不如外界所说的那样差。而有不少台湾民众及产业界对当前台湾经济的感受并非如此乐观，甚至认为已经陷入不景气。英国的《经济学人》周刊不久前发表文章，预言年底台湾将发生金融危机，更引起台湾产、官、学界的热烈讨论。最近日本野村证券期刊对台湾也曾做了悲观的预测。因此，对今年台湾经济形势，有必要作深入的分析。
一、台湾经济形势面面观
判断台湾经济形势是好还是坏，不能以某一方面的指标来衡量，而是要全面地观察。以台湾经济的特点来说，起码要从经济增长率、进出口贸易增长率、财政金融状况、劳动工资和失业率以及储蓄率和投资率的变动情况来分析。
1、台湾当局和经济研究机构对2000年台湾经济增长率的预测，经历了两次修正，即提高增长率后又向下修正的过程。根据台湾省《远见》杂志2000年1月号文章，原台湾“行政院”经建会副主任李高朝说，2000年1月经济成长目标值为6.1%，略低于“中研院”估计的6.37%。由于世界经济大环境更趋乐观，台湾“行政院”主计处在2月份预估第一季度经济成长率可达到7.53%，全年经济成长率预测修正为6.54%，经济成长率之高可居世界第二。陈水扁上台以来，政经形势开始恶化，台湾主要研究机构都把经济增长率向下修正，但仍可以达到6%以上，高于1999年的经济增长率。这是因为高科技产业都为私人企业，不大受台湾当局经济政策摇摆不定的影响，在国际经济环境良好条件下，仍然有良好的出口增长成绩。
2、在进出口方面。从2000年1月至9月，出口较去年同期增加25.5%，尤其第三季度出口增加30%以上。外销订单连续12个月呈两位数的增加。但从产业结构来看，呈两极分化的发展。电子资讯等技术密集产品，不论出口与生产，都呈一枝独秀，而传统轻工业产品，则属不振。在出口方面，2000年前三季总出口虽增加25.5%，但传统产品仅增加9.5%，而新台币升值5.4%，传统产业出口新台币收入因而仅增加3.9%。而已。其中，因工资上涨，2000年前三季制造业生产增加超过10%，可是传统产业仅增产1.3%，几呈停滞。（注：台湾《经济日报》2000年11月8日社论。）出口增长是台湾经济增长的重要动力，同时又是进口的推动力。因为台湾是一个资源贫乏的地区，其高科技产业的生产，又需要进口设备和零部件，2000年上半年进口增加32.8%，因此，全年的贸易顺差将由1999年的109亿美元缩减为63亿美元。
3、当今台湾的财政状况恶化。根据台湾“行政院”编制的2001年总预算，岁出16082亿元，岁入14585亿元。其中经常收支剩余降至219亿元，为预算法实施以来的最低水准。过去长时期经常收支余额，是支持资本支出公共投资建设的最主要财源。经常收支余额降低，显示资本支出要靠举债来支应。近年来由于经常收支余额大幅减少，公共支出不断增加，台湾当局债务大累积，加以“精省”后承接债务8000多亿元，致使累积的债务到目前已高达22800亿元。其中，2001年度到期须还本的金额高达2560亿元，加上总预算收支短差1497亿元，2001年度财政赤字超过4000亿元，已达岁出规模的1/4。台湾“行政院”决定发行公债2600亿元，编制债务基金1000亿元及移用岁计剩余400亿元以支应，靠举债来弥补赤字的比率高达90%，债务累积愈滚愈大，显示财政收支的极度窘困；同时，总预算岁出尚未包括"9.21"震灾重建所需经费，以及陈水扁的竞选福利支票的兑现。如果都以举债来支应，恐怕会超过15%的举债上限。
据亲民党立法院党团发言人李庆安2000年9月9日所说，台湾当局债台高筑，光帐面上列出的就达2.7万亿，如果连同被隐匿在暗处的“隐性债务”累计将近10万亿。新党立法院党团赖士葆在9月8日说，总预算编制的课税收入浮编727亿。在货物税部分，由于景气的影响，预料会短收，因此高编105亿；在证交税方面，台湾“财政部”估算是以日平均值1500亿估算，近几个月来，实际平均成交值都没有超过1000亿。如果以1000亿计算也高编373亿。再加上营业税高编62亿，岁入浮编达727亿。（注：台湾“中央社”2000年9月8日报道。）
在这个总预算支出方面，僵固性的支出所占比率太大，其中人事费用高达4300多亿元，债务还本付息4160亿元，还有劳保、农保、健保、公保等强制性支出近2000亿元，三者合计已达10460亿元，占岁出及还本总额18642亿元的56%；其余44%支出包括社福、防务、经建、地方补助。因为预算赤字，大幅删减经建支出和科教文支出，可以预见，这将不利未来的经济增长。
4、金融问题是当今台湾经济中问题最严重的。尽管李登辉时期银行营业税就已调低，但金融业务的问题越来越多。主要表现在：
(1)逾期放款比率偏高，银行逾放比为5.3%，基层农渔会信用部逾放比20%。当局决定由合作金库改制为全台农业银行解决农渔会信用部问题，等于把烂摊子丢给本身性质也有问题的合作金库。
(2)目前台湾爆发财务危机的情况比1998年发生金融危机时更严重。
(3)银行放款成长率节节下降，自然也反映到货币供给，M2年增率由1991年的16.33%，逐年下降至2000年7月的5.96%。这些指标显示台湾经济活动能量已不如往昔，印证了今日经济、金融问题的严重性。
(4)部分新银行资金吃紧，保证发行的票券在票券市场上遭拒收，这将使得这些保证发行的新银行，面临被迫自行买回的窘境。而这些新银行又欠缺资金，资金流动性受考验。银行保证的商业本票卖不掉，资金就会卡住，这种现象比1998年发生的企业财力危机还严重。
(5)2000年第三季度金融帐资金大量流出40.69亿美元，致使收支转为逆差。其原因主要是台湾民众怕台币贬值，外汇存款比台币存款利率高1-1.5%，使8000亿新台币变为外汇，相对产生了台湾资金市场的收缩，对需要台币资金融通的厂商和台湾股市不利，又增加新台币贬值的压力。
陈水扁上台以来，股市崩盘，台湾《经济日报》去年10月11日报道称为10年来最严重的股灾。1990年2月股价指数曾达12682点。去年大盘则从10393点到11月份跌破5000点，总股票市值减少4兆多元。目前台湾股市有两大特色，一是电子股，占台股七八成以上，一是传统股。电子股由于受到美国经济降温，股市重挫尤其是那斯达克指数的剧跌，油价飚涨，欧元重贬等国际因素的影响而重挫。而传统股长期以来就因传统产业的困境，股票市值长期低于面值，这次崩盘则更惨。上市公司股价一旦跌破面值，就不能发行新股办理现金增资。台湾企业一般都以大股东的股票向银行抵押贷款，股市下跌使得抵押品价值不够，银行要断头卖出，企业就发生财务危机，财务危机又促使股价更下跌，形成恶性循环。当局的“四大基金”进场已达三千多亿元，而护盘大都是电子股，传统股得益非常有限。这些企业无力再投资，金融机构不敢放款，形成“雨天收伞”收缩贷款，使得企业财务更加困难。陈水扁上台以来，政经乱局未见好转，股市行情尚不见底，股市形势仍然很坏。
5、劳动工资和失业率问题。台湾劳工工资自80年代以来上升超过劳动生产率的增长幅度，使得劳动成本过快提高。工资具有刚性，能上不能下，劳工成本上扬是传统产业外移的最大原因。在国民党当政时代，传统产业利用外劳工资低来维持。陈水扁上台，要缩减外劳，目的是想降低失业率，可是却苦了传统产业，使传统产业的劳动成本更高。不仅如此，台湾“立法院”又通过劳工法第30条修正案，将每周48工时缩短为每两周84工时，尽管台湾“行政院”提出每周44工时的复议案，即使通过，也又增加劳动成本。而缩减外劳不一定能降低失业率，2000年9月，台湾的失业率达3.1%，创下15年来的失业最高纪录。1999年失业率为2.92%，比1998年上升0.23个百分点，可见失业率呈现走高之势。之所以有此趋势，一方面是由于台湾政经政策不确定性明显，使业者投资信心不足，不但传统产业向祖国大陆转移，连资讯产业也纷纷出走，形成对祖国大陆投资的又一次热潮。企业外移，台湾劳工失业人数就增大。另一方面，是近几年来台湾产业结构发生变化，造成结构性失业。台湾制造业8年间大致维持260万人左右的就业者，但传统产业的就业机会约减少了20万个，电子机械器材制造修配业只增加15.4万个，净减少4.6万个。同时，传统产业的就业者，在失业后对新工作机会又缺乏技能可以胜任，有的40-65岁中高龄就业者，一旦失业就很难再就业，因此失业者就不只4.6万个。这些非自愿失业者占总失业人数的比重，由10年前的17.2%上升至32.1%。
6、台湾资本内外投资动态。由于新台湾当局政经混乱，台湾业者在岛内投资锐减，台湾《工商时报》2000年10月9日报道，虽然台湾的对外贸易持续扩张，但是岛内投资正急速减少，在过去几个月，民间的重大投资案少了近五成。这是台湾业者对当前台湾经济看法悲观的一种反映。只要谈到台湾经济问题，10个企业会有9个摇头，感叹资产缩水，景气重挫，更叹台湾的投资环境每况愈下。不仅台湾本地业者如此，外商亦有同感。陈水扁上台几个月后，索尼公司结束在台生产消费性电子产品，转移到东南亚和中国大陆生产。这不仅冲击外资对台湾的信心，也连带地加速牵动台湾本土家电业的外移脚步，2000年比1999年大量增加。根据台湾“投审会”公布的统计，2000年前三季度核准的台商对祖国大陆投资金额计17亿美元，比上年同期增长106%。（注：台湾《经济日报》2000年11月14日。）当前，台商不仅传统产业外移至祖国大陆和东南亚诸国，资讯电子科技产业也开始向岛外转移。9月下旬东元电机总经理林胜泉一再对外宣称，“台湾家电业外移势在必行”；大同多媒体视讯开发处处长潘泰青也对外宣布，年底将把Set-Top-Box（机上盒）制造中心移往祖国大陆。随着“入世”近逼，家电业者这一波外移几乎宣示台湾与家电制造绝缘。家电业在台湾员工人数日益缩减的同时，各公司的海外据点和生产基地却不断增加。从以上资料可以看出，2000年第二季度以后，台湾私人资本正加速从岛内向岛外移动，形成一股资本外流的态势。
以上资料显示，2000年台湾经济既有良好表现的一面，这主要表现在高科技产业的增长带动了整个台湾经济的增长和进出口贸易的两位数增长；如果不因陈水扁上台后政经的乱象，还会更好一些。另一方面，财政、金融、内部投资及就业情况却存在许多严重问题，业者感叹不景气，融资困难，投资意愿低落，产业外移加快；民众深感资产严重缩水，消费增长率下降。
二、经济问题分析
对2000年台湾经济的评估，台湾当局“主计处”以“外热内温”来概括；台湾有些舆论界和学界认为是“外热内冷”。更值得注意的是台湾“经济部”的一份机密资料，透露出台湾经济优势正迅速流失，整体产业成长驱动力逐渐减弱的讯息。出现这种状况，台湾有些人归罪于非经济因素的干扰。笔者认为，台湾内部政治因素当然是使2000年台湾经济出现严重问题的一个重要原因，但不是唯一原因，或者说非经济因素只是促使台湾经济存在问题更早爆发而已。
1、非经济因素是泡沫经济加速崩解的催化剂。早在90年代中期，台湾经济中就出现炒作房地产和股市的泡沫经济。台湾《工商时报》1999年1月2日的社论就指出，“前几年地产金融市场漫无秩序的开放，包括银行及票券公司等大量新设”，1997年“受到各种不理性因素的推波助澜，包括高层首长对股价飚升的默许与认同，使股价指数一路向上飚涨，在1997年6月底突破9000点，甚至曾涨到10000点以上，较1996年年中飚涨了一倍以上。而房地产泡沫更是由来已久，但崩解却极为缓慢，原因在于建商借由股市泡沫的助力，以及金融杠杆的操作，从投资人吸取大量资金，甚至勾结进而掌握金融机构，将银行存款转为已用，拿来继续推出大规模的新开发案。这种不正常炒作手法造成房地产价格趋势疲软，但房地建筑继续增加的背离现象”。这种股市和房地产的泡沫经济是必然会崩解的。陈水扁上台所造成的政经混乱使其崩解更为迅速。由于政经混乱使投资人信心不足，股市持续出现卖超和资金收缩，使股票指数从9千多点直泻至5千多点，甚至突破5千点心理关卡。房地产积压了一百万套空屋，大量银行贷款到期无法归还，使银行逾期放款的比率升高。最新的统计资料显示，台湾金融机构的呆帐，到11月底可能达到1兆7千亿元至2兆元新台币。营建业则长期处于不景气之中。台湾新领导人虽然提出了3厘的低利贷款给首次购屋青年，即使兑现也只解决8万套积压空屋，也就是说只解决待购屋的8%，解决不了营建业的萧条局面。
2、传统产业与高科技产业脱节，传统产业竞争力下降，致使营运不景气，是由来已久的了。
首先，自进入80年代以后，台湾投资环境逐渐恶化，特别是对60-70年代发展起来的传统劳动密集产业，投资环境更加恶化。这主要表现在以下几个方面：(1)劳动成本大大提高，从而在国际市场上的竞争力急剧下降。以工业制造业为例，1980年比1979年劳动生产率只提高1%，1981年比1980年提高3.59%，1982年比1981年提高0.54%，1983年比1982年提高4.51%；可是同期工资增长分别为22.72%、18.91%、9.44%、6.39%。因此，单位产品的劳动成本大大提高。(2)土地价格由于炒作而上倍飚升。(3)民众的环保意识增强，台湾当局不得不对企业提出较高的环保要求，使投资成本提升。
其次，传统产业自身的技术升级缓慢，一方面使劳动生产率增长低于工资的增长，使单位产品成本提高，市场竞争力下降；另一方面得不到台湾当局的优惠政策，使竞争力更加下降。台湾当局自1990年以《促进产业升级条例》代替1960年公布的《奖励投资条例》。经济产业过去在租税、人才不足，研发经费投入很少。得不到《促进产业升级条例》的优惠待遇，使传统产业的中小企业雪上加霜。这是台湾传统产业长期以来的发展瓶颈。因此，自90年代以来，传统产业就处于不景气的趋势下维持营运。陈水扁上台几个月来，制定了削减外劳、缩减劳工工时的政策，进一步加重传统产业的负担。因为传统产业过去采用外劳可以使劳动成本相对下降一些，削减外劳等于要传统产业增加劳动成本；缩减工时，在月薪不变的情况下，每周减少6小时的劳动时间，等于提高了每工时的劳动成本。如果每年还要提高劳工工薪的话，则劳动成本就更高了。这些政策都大大不利于传统劳动密集产业。难怪几个月来又出现了一波传统产业外移的热潮。不仅传统产业如此，电子资讯技术密集产业也受到影响，也正在加快外移的步伐。
3、金融业不良状况由来已久，是台湾金融业自身存在的问题，不是非经济因素的影响所致。
早在1997年亚洲金融危机时期，台湾金融业的问题就显现出来。而这个时期台湾的金融危机与亚洲其它国家和地区的金融危机有一个不同的特点。在经济增长方面，台湾虽然有所减缓，但还有5%左右的增长速度，而日本、香港、新加坡在1998年都是负增长，东盟各国和韩国则陷入空前的经济萧条。这说明亚洲的一些国家和地区的金融危机与经济萧条是一致的，而台湾则不一致，甚至是相背离的。这也说明台湾当时的金融危机不是受亚洲金融危机的影响而爆发的，而是金融体制上自身存在问题。具体表现在历年来金融的管理不良，体制不健全，以及公司法开放思虑不周，带来了盘根错节的金融问题与企业的财务危机，证券金融公司的周转困境，货币市场已经无法流通的不合格票据存在。特别是农渔信用社，经营不规范，逾放率达22%。从80年代至今，发生过几次挤兑风波。原来台湾银行金融业是台湾当局独家经营，90年代以后银行及票券公司漫无秩序地新设，助长了股票市场和房地产业的虚假繁荣。台湾当局为了追求经济增长率，降低银行准备金，增加贷款，降低银行营业税以维持金融业的经营。可见，台湾金融业的问题存在已久，现在的问题并不是非经济因素引起的。
4、股市的崩盘问题。
前面已经讲到，台湾股市在90年代中期并不是遵循市场供求规律的调节，而是人为的炒作，使股价飚涨。这种泡沫经济是不能持久的。陈水扁上台几个月来，由于没有明确稳定的财经政策，经济出现乱象，投资人丧失信心。在这种政治因素下，投资人不仅对产业投资持观望的态度，而且对股市急剧收缩出现卖超，股价自然会从大大超过面值的不正常状态下降至面值以下，股市出现崩盘，股市泡沫经济破灭。尽管台湾当局用“四大基金”护盘，投入两千多亿元新台币也无济于事。
综上所述，当今台湾经济增长率下降及出现的诸多问题，主要是台湾经济原来就积累了不少问题。原台湾当局采取了一些措施，延缓了问题的爆发。而台湾新领导人上台几个月所出现的政经乱象，则促成台湾所固有的问题迅速恶化，成为问题爆发的催化剂。
三、2001年台湾经济形势预测
1、2001年经济增长率将低于2000年。
台湾《工商时报》2000年11月8日社论认为，台湾未来经济情势各方看法颇不一致。摩根公司在11月初指出，2001年台湾经济将“硬着陆”，成长率由原估的6%向下修正为4.6%。花旗银行的看法稍微乐观，认为2001年台湾经济成长率为5.7%。台湾经济研究所预测，2000年台湾经济成长率可达6.37%，2001年为6%。台湾“行政院”主计处则认为2000年台湾经济成长率可达6.49%，2001年则为6.18%。从上述资料可以看出，对台湾经济成长率的预测，台湾内部高于外部，官方高于民间。不过，其共同的一点是，2001年将低于2000年。这种预测是比较实事求是的。因为第一，台湾当局关于2001年总预算中，由于税率不能提高福利支出较大增加，又要背国民党统治时期的赤字负担，不能不压缩经建支出，不能不影响2001年的经济增长。第二，由于去年台湾经济呈现不景气，台湾当局政经政策混乱，投资人信心不足，私人大型投资减少五成，将会影响2001年的经济增长。第三，由于股市崩盘，股价下降四成，民众深感财富大大缩水，因而必然影响消费增长率。消费拉动经济发展的作用被削弱，从而影响经济增长。第四，美国等经济发达国家经济增长减缓，影响了台湾的出口贸易。台湾经济是以出口为导向的经济，出口贸易是台湾经济增长的主要驱动力。出口贸易如果受影响，必然会影响台湾经济的增长。
2、失业率将保持在3%以上。
景气衰退，首当其冲的是劳动市场。2000年10月失业率已升至19%，台湾“行政院”劳委会主委陈菊说，2001年加入世贸组织之后，台湾失业率会升高。笔者认为其原因在于：
(1)目前存在的结构性失业，将会进一步恶化。目前台湾经济仍处于转型期，一部分产业会有困难，一部分会被淘汰。2000年传统产业企业关门、歇业家数直线上升，至10月份歇业工厂为3694家，比上年同期增加7.54%。因此，很大一部分工人会失业。新产业和服务业吸收人员有限，那些年龄较大而文化程度不高的从业人员只有永远失业了。
(2)高科技产业中的中下游电子资讯产业出现新一波产业外移，会使一部分劳工失业。
(3)台湾加入世贸组织，开放市场后受冲击最严重的将是农业，预估将会有10万农业劳动力被释出，这些农转非劳动力将有相当一部分成为失业者。
3、金融业将会合并和整顿。
台湾《经济日报》2000年11月17日和18日发表野村证券评估台湾金融情势的文章，认为台湾的金融业体质脆弱不堪，因为(1)部分银行后台老板是营建业者，10年来不动产市场低迷不振，营建业者和他们掌控的银行同时深陷泥淖，形成恶性循环。(2)传统产业部分公司以借新债还旧债，苟延残喘。(3)许多利用融资股票，大部分企业透过旗下子公司拉抬母公司股价，把资本利得列为当期盈余，公司又拿着股价炒高的股票向银行质押贷款。房屋贷款也被视为一种担保贷款，抵押的房地产价值缩水后，面临断头压力。(4)大手笔进出股票市场也是台湾银行业三大业务之一，一旦房地产、传统产业及股市同时下沉，台湾金融体系难有招架之力。因此，台湾“立法院”于2000年11月下旬三读通过了《金融机构合并法》。就金融体制的实质而言，合并法为台湾金融机构在激烈的市场竞争环境下，提供了一个调整与退场机制。除了提供租税诱因外，还设法排除了许多目前法律或执行程序上的障碍或限制，以鼓励金融机构的合并，强化农渔会信用部经营体质的改善，以及增加资产管理公司对不良债仅的处理功能，期能加速台湾金融体系的整合与金融纪律的维护，提升金融业的国际竞争力。岛内外金融市场的竞争，加上台湾当局的金融立法，将会促使中小银行和农渔业信用部的合并，形成规模经济和多角化经营。
4、随着两岸加入世贸组织，两岸“三通”将会加快。
在这种形势下，祖国大陆的广大市场、丰富的资源、相对廉价而充沛的劳动力和人才，将会继续吸引台湾传统产业，甚至电子资讯工业到祖国大陆投资设厂。如果台湾当局放宽5000万美元对祖国大陆投资案，来祖国大陆投资的台湾厂商的投资规模也会有所扩大。台湾《自由时报》2000年11月12日刊登台湾“经济部”次长尹启铭的一篇文章，认为台湾产业不分传统或科技类，移往祖国大陆的脚步不断加快。台湾接单、祖国大陆出货的比率1998年为38.4%，2000年为34.7%；资讯产品在大陆生产者1995年仅为14%，1999年达33%。台商在祖国大陆设研发部门者在1998年为30%，1999年为36%。所谓两岸产业分工、根留台湾的政策构想已被摧毁殆尽。这种趋势很难逆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