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论明代画家与清代的斗争_中国古代史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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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遗民画家的抗清斗争述要,本文主要内容关键词为:遗民论文,画家论文,此文献不代表本站观点,内容供学术参考,文章仅供参考阅读下载。

中图分类号:J211.24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9-4970(2009)06-0137-04

1 明遗民画家的遗民生活始于1644年,而此后的十多年间,由于南明政权的零星存在,明遗民的抗清斗争持续不断。更甚之,清初的遗民思潮持续了将近一个世纪,影响了几代人。由于身当乱世、坚持气节,明遗民画家多有着传奇的身世、丰富的社会经历、坚韧倔强的性格,在他们身上发生了很多太平年代难以想象的事情。这些特殊的阅历甚至让后人编写了很多关于他们的传奇故事,如著名戏曲《鹫峰缘》写的就是明遗民画家恽寿平的故事。清军南下之际,恽寿平的父亲恽日初带领三个儿子参加了福建建宁王祈的抗清队伍,恽寿平的两个哥哥先后死难,父亲外出请援,幸免于难。十五岁的恽寿平成为俘虏,却为闽浙总督陈锦之妻收为养子。一日,恽寿平从养母礼佛灵隐寺时,在众僧中巧遇父亲。恽日初认出儿子后,便安排寺僧对陈锦之妻谎称恽寿平福薄寿促,宜出家为僧。于是父子得以团聚。沈白溇在《赠毗陵恽正叔》中借用自述的口气写道:“身居围城里,矢石交体肤。杀声动天地,拒守百日余。士卒多勇敢,大将新援枹。吾父外请救,羽毛急军符。一朝黄雾塞,对面迷双矑。敌军遂登陴,谁复能枝梧。短刀夹长戟,格断血流渠。烈火复四起,烟焰连街衢。满城百万户,无一存妻孥。我年才十五,被执为囚俘。”[1](卷3)(p88)叙述了恽寿平所亲历的死守孤城、刀兵相接以及战后屠城的惨烈场面。曲折的身世更被清初遗民画家王时敏的儿子王抃作为《鹫峰缘传奇》的素材。蒋士铨所作的《雪中人》、《铁丐传》写的也是明清之际乱世英雄相知遇的故事,其中的主角便是遗民画家查继佐。

明遗民画家不能称为一个画派,他们的群体性在于身份特质。在成为遗民之前,他们在明朝的身份各不相同,有皇亲国戚、贵为宗室的,有名臣之后、贵为公子的,有在朝为官、热衷仕进的,也有本就清贫、一介布衣的。有人家富收藏,书画兼工,还有人诗名远播、著述颇丰。但是甲申之变改变了他们的命运,使他们的未来之路得以合流。其中不甘亡国之痛,奋而起兵或者从军,在乱世之中欲有所为就是一批画家的选择。

甲申以后,明政府迁南都,四月,明总兵吴三桂开山海关迎清兵入关,向李自成军猛扑,局势大变。此后的斗争,进入了一个以汉族为主体的各民族人民与以满族为主体的清朝统治者斗争的阶段。南明三朝彼此更迭,这期间不少遗民画家投笔从戎,显示了中国文坛、画坛上空前绝后的英勇品质。抗清斗争持续了很久,康熙壬寅(1662年)以后,西南既覆,郑成功也失败了,此际,才有一大部分遗民知大势已去,开始以读天下书、友天下士为事,但是恢复故国,总是令他们难以忘记的。

文人画家多给人以文弱、清高且不堪一击之感,而明遗民画家中出现了一些任侠尚武者①,像南海朱厓,工诗善画,体虽文弱但身怀绝技,陈伯陶在《胜朝粤东遗民录》中记载了他乱后曾夜客帅幕,与四、五武士比武的情景,“厓进退左右,不越寻丈,而棒之所及,四五人无不失杖呼伏者”;[1](卷1)(p128)浙人吕留良不但博学多才,且天生力大,箭法高超;闽人林浤曾为乡试武举人,甲申时,曾上疏救国之用兵法;吴县金俊明“少从其父宦宁夏,往来燕、赵间,驰骋游猎,颇任侠自喜。辽左多事,诸边帅争欲延之入幕府”;[3](卷23)(p432)番禺方颛恺(僧成鹫)“膂力过人,以任侠自许,举重扛鼎,运槊试剑,莫敢谁何”;[2](卷1)(p35)嘉兴黄子锡“习弓矢剑戟以自劳,倾家资佐义人,又为之画计策”;[4](卷5)(p863)而傅山更是不但任侠仗义而且身怀武艺,曾著《拳谱》,诗文中亦常提到组织、教练义勇兵以及剑艺的事情,以至于他的形象被梁羽生写到武侠小说《七剑下天山》中,被塑造成为剑术高超的武林高手。

2 遗民画家中更有名臣之弟子或后代,随从父兄经历过沙场洗礼。

徐枋,出身书画世家,同时也是名门烈臣之后,其父徐汧在明官少詹事,南都被攻破后,投虎坊桥自尽,非常惨烈。父亲死后,徐枋避而不出,移居数地,最终定居天平山麓。徐枋与其姐夫吴祖锡分别有“居者”、“行者”的不同称号[5](卷1)(p27),行者即指吴祖锡,他在南明朝很有作为,数为奇计,康熙十六年(1677年)还欲奉镇国将军丽中监国,但皆濒于成而败;而徐枋杜门绝人,但图谋恢复之志与祖锡相同,所以二人有“居者”、“行者”之称。

新安画家戴本孝终生抗清,这很大程度上是继承其父亲的遗志,光绪《直隶和州志·人物志》有戴氏父子的合传:“戴重,字敬夫,性至孝,喜谈王伯大略,能诗、善属文,下笔数千言立就。年四十为诸生,崇祯甲申,拔贡生,廷试第一。马士英当国,以重应制语切时政,深衔之,将中以罪,中允赵士青争之,乃寝。初得湖州推官,士英索其澄泥砚,不与,乃改廉州。未任,会国变,遂与王元燮结太湖义旅,为一军。吴江吴阳、宜兴卢象观相檄为首尾。攻复湖州,磔降者,三失而三复,转战三月,被流矢洞胸,潜居僧寺,作绝命词十五首,绝粒而死。友人私谥曰‘文节先生’”[6]。王士祯的《感旧集》选录有戴敬夫之绝命词,其中有曰:“逢人漫说宋文山,楼上三年坐卧难。我一布衣饥不死,西山无面复相看。平生不愿垂床死,今日宁知死卧床。忒是便宜儿女子,不将马革走沙场。如冰清袤泪寒瞳,怜汝诸儿不及翁。匿影此山三十载,许儿子孝即臣忠”。《直隶和州志·杂类志》中有:(本孝、移孝)“并老于布衣,以文章节义齐名,无愧先德,洵济美也”。可以说戴本孝兄弟正是遵照父亲的遗愿,走上了不仕清廷的生活道路。

3 明末清初的广东,虽地处偏远,但文化昌明。早在崇祯年间,陈子壮、陈子升与同里黎遂球、陈邦彦、欧必元等以文章声气遥应复社,复社领袖太仓张溥与陈子升引为莫逆之交。后隆武帝朱聿键、桂王朱由榔都曾在粤东活动,所以甲申后粤东抗清战争的声势也非常浩大。陈伯陶的《胜朝粤东遗民录》记载了很多遗民画家的抗清斗争。

在明遗民画家中,陈子升、张家珍、陈恭尹可谓忠烈子弟,其中陈子升之兄陈子壮在清兵破广州时起兵拒战而死,谥号“文忠”;张家珍之兄张家玉33岁英年死于抗清战场,谥号“文烈”;陈恭尹之父陈邦彦在福王时拜兵部职方司主事,擢给事中,广州城破时死,谥号“忠愍”。他们被称为“岭南三忠”,是粤东明末抗清志士中的楷模。作为子弟,三位遗民画家也曾身经抗清斗争的洗礼。

广东顺德陈恭尹,其父亲陈邦彦为明死节,他时年十七,亡匿乡落得免。后来上书为父亲请赐恤,得赠兵部尚书,身荫世袭锦衣卫指挥佥事。当时他尚为十几岁的少年(生于1631年),身为长子,杀父之仇对他的影响大于亡国之恨,由此,以孝为忠成为一生所坚守的信条。此后的多年间,陈恭尹怀着深痛巨创,积极从事反清活动。起初,他奔走于福建、浙江、江苏一带,想得到郑成功、张煌言等武装力量的援助。1655年他返回广东顺德,寄居在友人何衡、何绛(与陈恭尹梁琏、陶璜共称“北田五子”)家中,密切关注时局。此间虽以读书为名,但曾与朋友同赴阳春、澳门,出新会崖门,渡铜鼓洋,秘密结交遗臣志士共图大业。只是这些努力都没有结果。1658年,他与何绛再度远行,打算西走云贵,投奔永历朝廷。行至湖南昭潭(今湘潭)的时候,因为清军的封锁而被迫改道,转徙湖北、江苏、河南,北渡黄河,抵太行山下。他沿途留心观察地形关隘,结合以前在东南沿海所见,绘成了《九边图》,置行箧中,以备他日之需。九边图是一种军事地图,按照明代蓟镇、辽东、宣府、大同、山西、延绥、宁夏、固原、甘肃边等“九边”的序列,分别绘出九处边镇地区的建置、山川、卫所、关塞、边墙等内容,反映出九边重镇的布局及山川形势。第二年春天,陈恭尹在郑州遇见平西王吴三桂从云南遣送京城邀功的象队,得知南明政权倾覆,永历帝逃入缅甸,只得南归,隐居于增城新塘。两年后,听说了永历帝遇害的噩耗,他才算结束了抗清的行动而归隐西樵,更号罗浮布衣。隐居期间常常与数好友游,所至登临凭吊,慷慨悲歌,倦了便闭户读书,经年不出。多年的斗争生活造就了他智勇深沉的性格,即使隐居仍有志当世之务,常常纵论古今,如水传器。

1646年,广州城陷落时,陈子壮和弟弟陈子升毁家纾难,捐资募兵,在南海九江举旗誓师。南明永历帝授陈子壮东阁大学士,封兵、礼二部尚书的官职,领上方宝剑,总督广东、福建、江西、湖广军务。陈子壮和陈邦彦、张家玉等义军,在广州城郊、增城、清远、高明一带互为犄角,狙击清军。但是,战争终因不敌而败,邝露手抱名琴“绿绮台”英勇殉国。两广总督佟养甲为逼陈子壮投降,以杀害他的幼子相胁,长子已经牺牲在战场的陈子壮却宁死不屈。佟养甲下令将陈子壮处以惨无人道的“锯刑”,即将人从头顶向下,锯成两片。但因人的躯体晃动,无法锯下去。据说,这时陈子壮对刽子手高喊:“蠢才,界(锯)人需用木板也!”刽子手才领悟用锯行刑的方法。至今“界人须用板”的典故,仍在广州流传。行刑时,佟养甲“遍召广州诸绅,坐堂上观其受刑以惧之”,还凶恶地问道:“诸公畏否?”可是陈子壮依然骂不绝口。可以想见,兄弟的死事之烈对陈子升的打击。陈子升带着母亲匿藏深山,后来其母得知子壮殉国消息,亦自缢身亡。这种打击令陈子升抱定了作战到底的决心。

广东画家黎遂球曾以画牡丹著名,被称为“牡丹状元”。他为了抗清,散尽家财用来购置军火,并送到抗清督师史可法的军中。1645年,黎遂球被南明隆武帝封为兵部职方司主事,统领着两广水陆义师到江西赣州支援抗清。但是,当时的大势所趋已经不可扭转,军力根本不敌清军,于是黎遂球等只能死守着赣州孤城。1646年,隆武帝被杀,赣州城也被攻破。黎遂球和他的弟弟黎遂琪率余军在激烈的巷战中奋勇杀敌,终致牺牲。黎遂球后来被南明永历帝追封为太仆寺卿,后加赠兵部尚书。广州的豪贤街原名濠弦街,之所以改名,就是为了纪念黎遂球。

最典型的是东莞张家珍,其兄长张家玉为著名的“广东三忠”之一。张家玉②,33岁死于抗清战场,桂王“赠(家玉)资德大夫、正治上卿、太子少保、东阁大学士、吏部尚书,祖、父皆如其官,皆赠增城侯,父封增城侯。荫一子锦衣卫指挥使世袭”。[7](p206)父亲张兆龙封为增城侯,因家玉无子,所以弟张家珍承荫锦衣卫指挥使。张兆龙,字体乾,号乘六,有四子,家玉、家珍、家琳、家璲,其中,“家玉、家珍乃元配夫人黎氏所出”[7](p196),二人自有特殊的兄弟情分,张家玉“生而通敏,穿穴经史,才具博大,有经纬天下之志”[7](p196),又胸怀侠义、死节后英名为天下人所传,对张家珍影响非浅。

受其兄影响,张家珍16岁从家玉起兵,屈大均所撰《文烈张公行状》中有赞家珍“公仲弟家珍,年十六,勇决无前,号‘小飞将’。到滘之败,家珍走入水,虏钩及衣,亟脱之以泅,赤身行水底数里,气急,跃而上,触船,额裂,复没水,凡逾水八重,乃至赤岭,仓卒以巫师符印钤黄纸,画一花押为军号,收得残兵六百赴西乡助战,斩馘功多。连平、长宁之复,皆与有力”。[7](p205)③可谓英武不减其兄。当时家玉的“到滘之败”导致祖母陈氏、母亲黎氏、妹妹石宝皆死,又被降将李觉斯“发其先垄,毁其家庙,尽灭家玉家族,村市为墟”。[8](卷278)(p7132-7133)可谓国恨家仇,一集于胸,家玉死后,家珍被荫封为锦衣卫指挥使,继续拥兵作战。

4 画家黄宗炎性格傲岸不群,他曾倾家参加“画江之役”。④事败后,黄宗炎入四明山之道岩,参冯京第(侍郎)军事,奔走诸寨间。1650年,侍郎军歼,黄亦被缚。其间经历了九死一生,⑤黄宗炎并不惧怕,“未几,侍郎故部复合,先生复与共事,慈湖寨主沈尔绪又寄帑焉。伯叔二子(黄宗羲、黄宗会)交阻之,不得。丙申再遭名捕,伯子叹曰:‘死矣!’故人朱湛侯、诸雅六救之而免”。[9](卷14)(p247)全祖望在《鹧鸪先生神道表》委婉说“伯子时有不满其意者”,杨注(杨凤苞批注)曰黄宗炎与其兄黄宗羲志行有所不同,黄宗羲晚年颇涉世事,而黄宗炎赤贫自守,黄宗羲对此绝不过问。并赞叹黄宗炎虽僻(指其好奇、傲岸),然不愧明之遗民。所以竹垞(朱彝尊)《诗综》录晦木而遗梨洲,去取之旨微矣。[9](卷13)(p252)

彭孙贻,父亲彭期生,弟麟孙,均明亡死节,彭孙贻高蹈不仕,成为遗民,著述终身。他的从弟彭孙遹,以宏博第一,名显词坛,彭孙贻则黯然无闻。谢国桢《明清笔记丛谈》之《彭茗斋著述考》谓其著述至晚近始稍稍出现于世。彭孙贻随其父兄经历沙场,“甲申、乙酉(1644-1645)之变,太仆(父亲彭期生,太仆寺卿)以江西布政使,分守岭北,驻赣州。时南京已陷,闽、越各有所立,不能相协,遂相继沦陷。太仆犹与大学士杨公廷麟、督师兵部侍郎万公元吉,协守赣,以图恢复,孤城援绝,血战逾年,卒不守。太仆与杨、万二公,及文武将佐,寓公辟士同日尽节,无一人自屈者;而嘉兴亦以倡义据守,尽遭屠戮。太仆兄上海公(上海知县)及子弟四五人,同日罹害。先生奉其母夫人遁避得免。乱甫定,而赣州之变闻。降将金声桓复反江西,道路阻绝。先生殓诸父兄之死于兵者,安辑母夫人与族属之得免于兵祸,即携两苍头冒锋镝入赣,沿途物色,遭故部曲于道,始悉太仆尽节于章贡台,遗骸为故吏杜凤、林柱芳等瘗之台上。先生哀号,重趼步至其地,亲历榛莽,而遗骨渺然”。[10](p5)为觅父兄遗骨四处奔波,直至颜容哀毁。经历了战场的风云之后,他“素衣蔬食,二十余年,恒若苫凷(块),不交人事。每从缁流羽士吟啸野寺荒苑间;或独行海上,浩歌激烈,与潮汐相互答;或独立书屋咄咄;或终夜挥杯痛哭;人见而怪之”。[10](p256)他曾经“轻装北上,寻览名胜,凭吊陵寝,作诗数百篇,未见投刺谒一显者”。[10](p256)比起兄弟彭孙遹来,他可谓甘于寂寞,心志坚定,而这和他经历沙场的过去是有一定的因果关系的。

“归奇顾怪”同是抗清战友,清兵南下时,顾炎武嗣母王氏殉国,参加了昆山、嘉定一带人民抗清起义,起义失败后,他曾“五谒孝陵、三谒天寿山十三陵、四谒庄烈帝,客旅北地,游察山川,结识豪俊,等待形势,图谋复国。历燕、赵、秦、晋间,每出以二马二骡自随。所经必咨询其山川风俗,古今沿革之迹;周流西北,且二十年,遍行边塞亭障,尤致力边防和西北地理的研究,垦荒种地,纠合同道,不忘兴复。晚年卜居华阴(今陕西华阴),卒于曲沃(今山西曲沃),归葬昆山茜墩顾氏祖茔”。[11](p952)史可法守淮扬时候,归庄的哥哥归昭(字尔德)参幕府事,城破而死。归庄此后也曾举师,不克,行遁得免。

5 在明遗民画家中虽多任侠之士,但是能投笔从戎者毕竟少数,能起兵而战者就更少了,这是因为第一,他们毕竟多为文士,尚武者少;第二,若要起兵还要有一定的资产才行,如一些贫士就心有余而力不足;第三,起兵一般在甲申三月后,到南明永历朝灭亡之间的时间,在这之后,清朝定鼎大势已定,再起兵就显得不自量力了。由于年龄限制,这期间有一部分遗民画家尚未成人,如文点,国破时才13岁,“流寇陷京师,点泣曰:‘国破矣,奚以为家。’”[4](卷4)(p17)屈大均一生任侠,但国变时刚14岁,都无法在乱世中展示自己军事才能。

明遗民画家中虽然有这么多人曾顽强地反抗过新朝的统治,但后来都以军事上的失败和政治生活上的无所作为而告终。早在甲申之前,明末阉党的横行跋扈、政治官场的腐败不堪已经令很多的有为之士弃官归隐了,至于甲申之后的抗争更是不可为之事,这一点,相信大多数遗民画家都心知肚明。所以,当屡战屡败时候,恽日初感叹:“天下事坏散已数十年,不可救正。然庄烈帝殉社稷,薄海茹痛;小臣愚妄,谓即此可延天命。今乃至此,徒毒百姓何益!”遂了却了继续抗争的念头。但是,我们并不能就此否认了遗民的反抗斗争的价值,因为“遗民”是在特定历史时期的一种特殊的身份,他们的抗争是对当时道德的匡正,也是对自己忠心的交代。

注释:

①文中举例所列出明遗民画家见诸拙作《明遗民画家研究》之附录:《明遗民画家列表》。石家庄:河北教育出版社,2006年。

②字玄子,号芷园,崇祯十六年进士,选为庶吉士,曾上《陈情书》、《荐人才书》给李自成。

③《胜朝粤东遗民录》卷二也有相似记载。

④全祖望:《鲒埼亭集》卷第十三“有‘画江’之役,先生(指黄宗炎)兄弟尽师家丁,荷殳前驱,妇女执爨以饷之,步迎监国于蒿坝。伯子(黄宗羲)西下海昌,先生留龛山以治辎重,所谓‘世忠营’者也。”

⑤全祖望:《鲒埼亭集》卷第十三“侍郎之嫂,先生(指黄宗炎)妻母也,匿于其家,又迹得之,待死牢户中。伯子东至鄞,谋以计活之。故人冯道济,尚书业仙子也,慨然独任其责,高旦中等为划策,而方僧木欲挺身为请之幕府。道济曰:‘姑徐之,定无死法。’及行刑之日,傍晚始出,潜载死囚随之,既至法场,忽灭火,暗中有突出负先生去者,不知何许人也。及火至,以囚代之。冥行十里,始息肩,忽入一室,则万户部履安(万履安)白云庄也”。“鄞之诸遗民毕至,为先生解缚,置酒慰惊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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